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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灵-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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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办法就是实话实说!
“铃……”电话响,小瑞跳起来接听。
“爸!”小瑞大叫着冲冬子笑。
冬子看了眼钟,都五点多了,这爸咋还不回来呢,“问他在哪儿呢?”
“嗯,冬冬都着急了,爸呀,你啥时回来啊?”
李羽冷眼旁观,这俩人真是亲兄弟?竟然都叫爸!
“啊?那你不回来吃了?”小瑞扁扁嘴,一脸失望的望着同样沮丧的冬子,“那你少喝酒,早点回来!啊?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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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云溪被肖一兵拽走了!肖一兵走了一个月,皮肤晒成了浅棕色,还是短短的平头,稀稀的小胡子,心情似乎也被广东的阳光烘干了!贾云溪看他难得一身的浅色,白毛衣,米色条绒裤,知道这人心情不错,就欣然的上了白色的3747。
“吃啥啊?鱼?”贾云溪摸着后视镜上的黑色绳结问着,心说,有点儿眼熟,然后马上想起来,那个BP机上的绳结是同样的手法编的,只不过,这个要大一些,看得比较清楚,原来是一个小篆的“萧”字结儿
“差不多,今儿啊,咱吃湘菜去!”肖一兵冲贾云溪挤挤眼睛。
“香菜?”贾云溪愣了愣,“这香菜还有啥花样儿,凉菜?饺子?”
“啊?”肖一兵眨眨眼睛,随即明白了,“不是,是湖南菜!他们那名儿起的大扯,叫毛家湾!沾了老毛头儿的光儿了!”肖一兵拍了拍方向盘,“云哥,我也是头回去,是听一个材料商说的,店是刚开的,菜挺地道,最有名的就是泡椒鱼头!正好,咱哥俩儿都好这口,这鱼头也没小刺儿,咱可以放心的吃!”
“啊!”贾云溪点点头,想起了十五晚上那个大鱼头,儿子费心的烹制,却剩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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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没一会儿来到一个装修一新的饭馆儿,正是饭点儿,大厅里挤得满满的,包房紧缺,还好肖一兵提前定了位,是一个两张桌的大包。服务员说,这是平时给老板预留的机动间儿,因为客人太多了,才回拨出来接待,一会儿可能还会有人来!
俩人先点了个泡椒鱼头,因为这菜费时。贾云溪看着菜价有点儿咋舌,一个泡椒鱼头90!再往下看,敢情这还是最便宜的!还有好多菜都是论位的,米饭一两10块!贾云溪说,四两饭够买一袋子米了!
肖一兵笑着指了指桌上的餐具:“云哥,这菜价里包括了包金的餐具,”又指了指壁画,“包括这2000一平米的豪华装修,”又指了指头上的水晶灯,“包括这定制的灯具,”又点了下门口的搁置的小提琴,“甚至还包括音乐!”
“嗯,”贾云溪明白他的意思,“这气氛也要钱啊!”
“那当然!”肖一兵端起茶壶给他倒满,“云哥,再好的东西都有价,”说完,肖一兵目光闪烁的停了一下,“哪怕是人,哪怕是感情!只要估价合适,没什么卖不了的,也没什么买不到的!”
贾云溪皱着眉磕了下茶杯,“小兵!”
“云哥,我知道你不爱听!”肖一兵伸了下手,按住贾云溪下面的话,“我说这个价,不仅仅指钱!”说着仰头笑了笑,“说到钱啊,我想起上高中时的笑话!”
贾云溪抿了口茶,默默的听着,知道这人又要说段子了。
“我们那时的班主任是个铁杆儿马克思主义者!特别看不惯那些搞第二职业的,捞外快的人。他总教育我们:钱是啥?钱是王八蛋!钱是粪土!哈!”肖一兵边说边挥手,重现着当年老头儿激动的样子,“所以,我们一起出去吃馄沌,结帐的时候就说:你们谁带粪土了?听得老板脸发青!哈哈!”
贾云溪也浅笑着点点头。
“云哥,我说这价啊,可以是任何用来交换的东西,比如亲人,比如生命!”肖一兵捏着茶杯,盯着里面的茶水,停了一会儿,抬起头,“哥,如果有人用冬冬的健康来换你的感情,你换不换?”
贾云溪怔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慢慢的点了下头。
“是啊,如果真有这事儿,我也支持你换!”肖一兵也点了点头,“跟责任比起来,感情这东西,太不堪一击了!”
这时,泡椒鱼头上来了,好大一个圆盘子,里面的鱼头足有人脸那么大。贾云溪说,这一个菜就能吃饱了!肖一兵也表示同意,说,来这儿的客人,必点这个菜,来晚了就没有了!
鱼头被红艳艳的小泡椒覆盖着,看着火热,吃着清香。鱼肉鲜嫩细软,跟北方菜比,少了酱油和盐的燥气,多了些鱼肉本身的原味儿。
“云哥,我以前有一个湖南同事,说话平卷舌不分,他说他最次的科目就是英语和语文的拼音!”
“嗯!”贾云溪点点头,试着咬了一个小泡椒,嗯,还是辣呀!看来不能被它可爱的外表蒙骗了!
“他的女朋友叫刘娜,他打电话都这么说:喂?离好!请给我找一下留蜡!”
“呵呵。”贾云溪笑着吃了口鱼。
“有一次,我坐他的位子上改图,他过来开抽屉找东西,跟我说:肖儿,让一下,我拉(二声)个钱包!我笑:你要偷东西啊!”肖一兵一人分饰两角的表演着,贾云溪不得不放下筷子,专心的大笑了一会儿。
俩人正笑的热闹呢,门被拉开了,服务员小姐先走进来,俩人一起望向门口,脸上还带着笑意,就这么看到了门口的人。
高个子戴着一副无框的圆眼镜,深蓝风衣,灰毛衫,黑裤子;中等个的年轻人,一脑袋小卷,大眼睛,浓眉毛,薄嘴唇,孔雀蓝的帽衫,牛仔裤,大头鞋,两手正搂着高个子的左胳膊。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老虎?”
“小威?”
100
干净整洁的病房,是个套间儿:外间有沙发、茶几、餐桌、电视、卫生间;里间是一张病床,一台监护仪,两把椅子,一个壁柜,一张床头桌儿。
如果忽略枕头上那个苍白的脸,床上是看不出有人的,被子平平的铺着,没有任何的隆起。
“妈?”冬子走过去坐下来,妈的头发黄黄的散落在枕头上,眼睛虽闭着却不停的抖着,嘴唇苍白,两腮深陷,“妈?”冬子有点儿哆嗦,才四个月没见,人咋就瘦没了?
他左右看了看,床头桌儿有个厚厚的速写本儿。冬子拿起来,漫不经心的翻看着,原来是整整一本的钢笔速写,有山水风景,有人物,有对话,还有小段的题记。
“冬子?”林凤仙一梦醒来,看着身边的人有种不真实感,“孩子,妈真想你啊!”
“妈?”冬子放下本子,摸着妈的头发,“妈?咋不叫我,为啥不叫我?”
“嗯?”林凤仙这才明白,不是梦,是真的!是儿子,儿子真的来了!“谁叫你来的?”林凤仙咧着嘴捂着肚子就要坐起来,“谁叫你来的?啊?这不是害你吗?”
冬子扶着她坐起来,“妈,啥病啊?为啥肚子要开刀啊?”
“唉!”林凤仙闭了眼睛,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冬子,听话,快回去,这医院是大凶的地儿!你的身子弱受不了的!妈没事儿,已经好了,啊!”
“不回去!”冬子找了个木梳,又接了盆儿水,蘸着水给妈妈梳头发,“你不说明白了,我就不走,下午的课我也不去了!”
“你……这孩子,妈是为了你好!”林凤仙歪头看着孩子:又长高了,看来被十一叔照顾的很好,“妈这是妇科病,就是发现的晚了,疼得厉害了才知道上医院!”林凤仙叹了口气,女人每个月都会肚子疼几天,她也没在意,谁知道是大病啊!
“妇科儿?”冬子慢慢的梳通妈的头发,捡起桌上的皮筋儿把头发扎成一个松松的辫子,“啥病啊?”
“子宫肌瘤!”林凤仙轻轻的吐出了几个字。
“那,开刀,就是摘除这个瘤子?”冬子想,这瘤子听着吓人,摘了就没事儿了!
“嗯,差不多!”林凤仙好像笑了一下。
“差不多?”冬子坐下来翻了翻眼睛,摘了还是没摘,啥叫差不多啊?
“呵呵,儿子,妈的情况太晚了,子宫都粘连了,就连着瘤子一起摘了!”林凤仙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肚子,“你妈现在已经算不上是个女的了!呵呵!”
“妈!说啥呢!”冬子皱着眉端着盆子出去,回来指着妈的肚子说,“人的性别不取决于某一个器官,要看染色体!再说,分泌性激素的,也不只这一个地方,还有脑垂体!”
冬子点了点自己的头,“妈,那就是个生孩子的口袋,你已经有俩儿子了,咱也不需要它了!摘了更轻巧儿!”
“嗯,我儿子这话说的好!呵呵!”林凤仙歪着头看着孩子笑着,“倒底是谁告诉你的?再晚两天,我就回去了!”
“回去?”冬冬撇撇嘴,“顾大爷!妈,你生死悠关的时候我就近在咫尺,却不让我知道!你……”
“别!你现在知道也不晚啊!”林凤仙摇摇头,“十一叔说了,咱娘俩儿这些日子犯冲,最好是拆了线儿再见你,省得咱娘俩儿一语不合的吵起来!”
“十一……我爹?”冬子大叫着跳起来,“妈,你咋啥都信呢?你都躺这儿了,都瘦没了!我就那么不懂事儿?非挑这个时候跟你吵?”
“也不是吵!是怕对我这病不好!我寻思着,反正你来了也只是跟着瞎着急,还是等好了再告诉你……”
“妈!你咋这么糊涂呢!你好了不觉得有啥,你要是一旦……”冬子抓着妈的手腕子咬牙切齿,“一旦有个啥闪失,你让我咋活下去?咋有脸见小伟?妈!”
“看吧!十一叔说的没错,这个冬月儿里,咱娘俩儿就不能见面!”林凤仙捂着肚子咧了下嘴,“冬子,撒开妈,你抻着我的刀口了!”
“啊!”冬子赶忙撒开了手,看着桌上找着,“妈,有止疼药吗?”
“不用,挺一会儿就好了!吃止疼药刀口愈合的慢!”林凤仙慢慢的蹭下来,侧躺着看着孩子,“顾老师去学校找的你?”
“嗯?”冬子一直在想爹的事儿,根本没心情谈那个顾大爷,“妈!我爸知道吗?”
林凤仙摇摇头,“这事儿跟他有啥关系,让他来看我这个样子?想看他笑,还是伤心?呵呵,冬子,咱早就不是一家人了!”
“妈!”冬子叫了一声,控制住扑上去的冲动,“他咋跟你说的?你啥时候住的院?几天了?”
“他?十一叔?”林凤仙眨了眨眼睛,“有一个月了吧,十一叔也没说不让你来,只是说等进了腊月儿再见你,冲着了对病不好,也容易给你找病儿!”
“找病儿?”冬子筋着鼻子呸了一口,“妈,还有……我知道你不愿意提当年的事儿,可我都这么大了,你能告诉我吗?”
“啊?啥事儿啊?”
“你为啥跟我爸离婚?”
“啊?哪是我跟他离呀,是人家要跟我离!”
“我是问,当时有没有人给你出主意,”冬子咬了咬嘴唇,“妈,依你的习惯,应该也找人算过吧?你问过吗?”
“嗯,问过!”林凤仙闭上了眼睛,她知道孩子问的是啥,沉默了半晌,“其实,你姥爷活着那会儿就说过,我是个克夫的命,这辈子都不会有完整的家!我不信啊!刚开始吵架的时候,你爸还能笑着哄哄我,后来,就干脆不吱声儿了!”
“嗯,他戴耳机听歌儿!”冬子知道这段儿。
“有一次,清明回八马架子,正碰上十一叔也在那儿。你姥姥就拉着他说了我的这些烂事儿。十一叔问了你爸跟我的八字儿,半天只说了一句:虎兔相逢大梦归啊!”
“大梦归?”
“这话,我订婚的时候就听人说过。我只想,你爸的脾气好着呐!咋会是虎呢?谁知道这话指的不是脾气,是属相!我看你爸档案上的生日是50年1月1日,以为是个属牛的呢?后来一问才知道,他是庚寅年的正月初一!正是属虎的!”
“妈,这跟属相有啥关系?”
“我也不信,可到了今天,唉!冬子,你看现在,这话全都应验了!十一叔临走时告诉我,顺其自然吧,硬是把着他就会克儿子,不想家破就要人亡啊!”
“啊?妈!你就这么信了?”
“我不信啊!”林凤仙拍了下床边,“我就是不信才作(一声)成这样啊!”
“妈?”
“我想啊,啥坎儿都是可以破的!我就四处求人,能用的招儿都用上了,贴符写咒,天棚上挂着七星灯,按时辰点着,想转转你爸的运;也给十一叔看看,我的命不是谁都能算出来的!唉!你爸没地儿躲了就干脆住到医院不回来了。我想,不行啊,这不是前功尽弃了?我就把他的宿舍也布置了,谁成想,他连宿舍也不回了,天天蹲在你的病房里……”
“妈!你……”
“我过分了?呵呵,当时我却不明白,为啥他就不能跟我一样想呢?为啥他就不能为了这个家忍一忍呢?现在想,这都是天意,是命中注定啊!别看我早就知道,早就费尽心力的去阻止,可他还是走了!可能我不知道这事儿反而好些,要不是那么闹腾,你爸也许还不会走!冬子,你知道吧,你爸最舍不得的就是你啊!”
“妈,”冬子有点儿透不过气来,他站起来绕了几个圈儿,“你后悔吗?”
“后悔啥?离婚?”
“不是!你后悔听了我爹的话吗?”
“十一叔?”林凤仙摇摇头,“十一叔说的就是个可能,可这路还是我自己走的啊!”
“妈,”冬子又走回来,坐在床边抓着妈的手摩挲着,“妈,以后有事儿别听别人的!有事儿想问……你就来问我吧!”冬子看着妈傻傻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我可是你十一叔的接班人啊?你还信不过?”
“啊?”林凤仙呆了一会儿,“那,冬子?你看顾老师这人咋样?”
“我看……这人修养不错,至少还学不会骗人!”冬子想了想,谨慎的说着,“不过,妈,我就有啥说啥了!我是第一次见这人,他有点儿太客气了,客气的让人亲切不起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冬子看妈妈点了点头,接着说,“这人也许可以做一辈子的良师益友,可是……爱人吗,他还不够亲近!”
“嗯,我也这么看!”林凤仙指了下床头桌上的本子,“冬子,你看,这都是他画的!”
冬子拿起来翻看着,林凤仙就一页一页的讲解给孩子听。
―――――――――――――――――――――
“这是苏州的虎丘。他说,那儿的塔漂亮极了,等我好了一定带我去!”
“三亚的海纯净碧蓝,像块美玉,那儿的沙子比盐还细,他说,带我去运一些回来卖!”
“黄果树瀑布的水快枯了,他去了三次,只看到几条细细的水线。他说,真成了破布了!”
“敦煌的石窟总是在整修,每次去都只能看到外围的小洞。他说,下次去以前先打个电话,如果能看80%,就带着铺盖卷儿,看它三天三夜!”
“承德是个山谷,气候不错,每天早上都会下一阵小雨,9月份去最好!他说,那儿的无花果很便宜,这也是我最爱吃的干果儿了!”
“南京是个大火炉,夏天的晚上,大伙儿都坐在马路中间的隔离带里乘凉。他说,那是个画画的好地方,带着我就有人给他扇扇子,打蚊子了!”
“黄山不高,但很美!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啊!他说,再美的景致也要有心情去欣赏,活下去才有可能看到啊!”
“华清池的名字干净,其实西安是个整日里烟尘满天的地方。羊肉泡馍的名声响,他却不喜欢。倒是肉夹馍好吃的很,特别对北方人的胃口!他说,带我去多吃两次,最好能偷个师回来开店!”
“广东的西樵是个大大的纺织品集散地!好多人只知道江浙出布料,其实西樵是另一个纺织品基地。那儿什么面料都有,牛仔服的料子,皮衣的料子,一大捆一大捆的卖!他说,我那么会做,应该多买点儿料子,开个服装厂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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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子慢慢的翻着,静静的听着,半个多小时后,林凤仙又睡着了。冬子的本子也翻到了最后一页儿:上面是一条细密的石子路,远远的两个人影儿,光着脚手拉手走着,夕阳投下俩人长长的影子。旁边有几句话,瘦长的字体:“凤仙,有明天就有希望,可以看山,看海,看夕阳!别说没人需要你了!为了这些美好的东西,也要坚持着活下去啊!”
他合上本子,看了一会儿妈妈的睡脸,难以想象她到底经历了怎样一个月!看这本东西,每篇都在鼓舞着她生的勇气。冬子心惊的同时也一样的愤怒——林白!林十一!
看了看表,快十二点半了。他轻轻的走出来,关上门转过身——然后就钉在了那里,走廊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不是顾大爷,是个黑发白脸儿戴眼镜的魔鬼!
“顾大爷呢?”冬子左右看了看,没人的话,他是不放心走的。
“他去打饭了,到前院儿二楼打特护的饭!”林十一站起来指着走廊的窗子回答着。
“你咋来了?”冬子盯着这人往前走,那人却扭了头往楼梯走,俩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下了楼。
“快一点了,我先送你回学校!”林十一在头里快步走着,冬子每次快要抓到他的时候,他都轻飘飘的闪开了!
到了停车场,冬子几步快跑到前面,拦着那人叫,“等等!”午饭时间,停车场里空荡而安静。
林十一停下来看着孩子,等着他的指责;不,也许是愤怒!千算万算,棋差一招啊!
“你干吗来了?啊?我问你呢?干吗来了?”冬子抓着那人的袖子晃着,心里鄙视自己的身高,骂人还要仰着头,这姿势实在很影响思路!
“我来看她!咋了?你不知道这地儿是我安排的吗?”林十一轻轻的说着,眼镜反着日光,白白的两片儿。
“看她?看她咋死心塌地的被你糊弄?”冬子撒开手,使劲儿踢了一脚本田的车胎,两侧的车灯开始闪了起来,还好没有声音,“我真是想不明白,你到你安的什么心啊!十一姥爷?”
林十一伸手到兜里按了报警器,振动停止的一刻听到了那声“十一姥爷!”
“你叫我什么?”林十一最受不了的事儿发生了。他咬了咬牙,表情有些扭曲,他伸手捏着孩子的下巴,“再叫一次!林冬!别忘了自己姓啥!”
“没忘!我姓贾!”冬子打掉那只手,压抑好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我姓贾,不姓林!也不是你儿子!你这个骗子!”
林十一看了他一会儿,直接把他塞上车,一言不发的打着了火儿,往试验高中开去。
“骗子!为啥要骗我妈!”冬子盯着后视镜里的人追问着,“什么属相不合的屁话!为啥要那么说?信佛的人不是说宁毁十座庙,不破一门婚吗?他们散了,你能落到啥好处……”
“我没骗她,我也不信佛!”林十一低声回了一句。
“没骗?”冬子想反驳什么,可却忽然断了思路,没了依据。他分明就是引发事端的导火索!可是,究竟错在哪里呢?“什么不弃夫就要克子,不破家就要人亡,这是哪来的鬼话!”
“我只是咋想咋说。”林十一又回了一句,接着又是,“我没骗她,事实也是如此。”
“你……”冬子哑了一会儿,使劲敲了下车门子,“你不让她找我,瞒着我她手术的事儿,这又是为啥?为啥要骗我!”
“我没骗你!”林十一还是那种淡淡的语气,“凤仙的病情很不稳定,见了你,你一哭,肯定影响她的情绪。体质不好就没法手术,再说,你能起什么好作用?徒增烦恼罢了!”
“你瞒着我,还说没骗我!”冬子用拳头砸了下前面的椅背,他更想直接砸上那人的头!
“不告诉你就是骗你?”林十一哼了一声,“你不知道的事儿多了,难道都是别人在骗你?冬子,我只是想给你一个轻松的、放松的环境生活,那些只能带来烦恼和伤心的事儿,我会把它隔到外面!”
“可那是我妈!”冬子大叫着,“我就那么一个妈!那是我亲妈呀!再怎么生分也不能视而不见啊!”
“所以啊,不能视而不见,那就干脆不要视!”林十一拍了拍方向盘,“别担心了,凤仙没事儿了,天大的危险都已经过去了!”
“哼!变态!”冬子呸了一口,抬头正看到林十一疑问的目光。
“你说啥?”
“我说你变态!精神病!魔鬼……”冬子一边踢着车门子一边叫着。
林十一抿着嘴角听着,心里一个一个承认着,想着,也许只有在孩子这里才能听到这种评价。接着就听到了孩子最后一句:“死同性恋!”林十一狠狠的踩了脚刹车,车子尖叫着停了下来,冬子没有准备的扑到了前面的椅背上,磕的他眼冒金星儿!
“下来!”林十一先下了车,拽出孩子关上车门,扯着孩子的衣领按到门子上,“你再说一遍?死什么?”
“死同性恋!”冬子盯着他大叫着,也顾不得街边的人来人往。
“谁告诉你的?你听谁说的?”林十一咬着牙,心里转着几个人影儿:小彭?肖一兵?老虎?
“还用人告诉!我自个儿看着的!”冬子扭了扭脖子,声音小了许多,毕竟这属于个人隐私,用这种事儿来打击别人实在不入流。可刚才头脑一热就说溜了嘴,想收回来也晚了,“我,我看见离叔叔……离叔叔……”冬子越说声越小,头也低了下去。
“白离?”林十一闭了下眼睛,“他怎么着?”
“他,”冬子咬了下嘴唇,抬头冲着林十一大叫:“他亲你!我看见你笑嘻嘻的等着他亲!”
林十一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果然如此!该来的还是来了,根本就不给你准备的时间啊,“你就因为这个?就因为这个说我是死……死同性恋?”
冬子扭头避开他的目光,脚尖不自觉的磕着地面。
“冬子,你是接受不了白离亲我?还是看不惯我被他亲?”
冬子翻了翻眼睛,这有区别吗?然后马上想起来,离叔叔亲过小瑞,还亲过自己!“哼!你们爱咋亲咋亲!干我屁事儿!”
“是啊,我就是个同性恋又能怎么着?就当不得你爹了?”林十一有气无力的辩驳着,伸手想摸摸孩子的头,被一掌打了下来。
“你爱咋恋咋恋,就是离我爸远点儿!”冬子大喊过后才清醒,他终于理清了头绪,终于明白了这些日子莫名的烦躁。是了!就是这个原因,爹跟爸爸过分亲密,比跟离叔叔还要亲密!
“你,你说啥呢?冬子,他是你爸,你是我儿子,我咋能离开你们呢?”林十一心里哀求着,别呀,千万别分开我们,千万别离开我,“冬子,你妈没事儿了,你别瞎联系行不行?”
“我没联系!”冬子钻出林十一的控制,抬手看了眼表,马上就一点了,这里离学校已经很近了,“十一姥爷,我当你的弟子,照顾小瑞,说到做到!别的,我一概拒绝!”
“冬子?”林十一上前想拉他,又被推搡了一下,摇晃着靠到车上找着平衡,“儿子,你……”
“十一姥爷,我也送你几句话,看我够不够出师的水平!你不是总爱拿属相说事儿吗?我也来胡诌两句!”冬子指了下那人的头,“你是属猪的吧?正月十五的生日!嗯,这猪是个福相,除了吃就是睡,一生衣食无忧的!可你生的月份不好,正赶上过大年的团圆日子!”冬子插着兜笑了两声,看着那人苍白的脸,心里远没有脸上轻松,“这猪都是赶在年节的时候杀,一为敬神;二为祭祖;三为招待亲朋!十一姥爷,你就是个被人分食的命!等着吧,会有人来给你拆皮剥骨,食肉饮血的!你活着就是为了填饱这些人的肚子啊!哈!咋样?师父?解的可准?”
林十一目送着那个孩子跑远,消失在街角,这才吐出了一个字:“准!”
101
110
——“小白经理,保险柜的钥匙只有白总有,我们打不开!”
——“小白经理,细料库房没有白总的批条儿是进不去的!”
——“小白经理,会议室没有电视,林总的休息室也没有!”
——“小白经理,进药房要先经过风淋、紫外线消毒,穿鞋套,戴帽子……”
——“小白经理,12点准时开饭,现在还有一个半小时!”
——“小白经理,您……您不能在卖场里随便拿东西,要……”
“你给我闭上!”小瑞忍无可忍了,自打早上,这个猩猩就在自己耳边不停的磨叽,“猩猩!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不跟着我啊?你要钱?管白离要去!怕他?管小林要!”
“小……林?”辛星眨了眨两只小耗子眼儿,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半头的二世祖,心里不知叹了几次气了。嗨!人比人得死,活比货得扔啊!这就是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主儿,可却偏偏咬着金钥匙出生!自己虽是个才智出众的大学生,熬了五年却还得给这个白痴小子当助理!
“小白经理,不是钱的问题!公司的制度,内部员工买药不能走卖场的渠道,咱们有对内的窗口,而且还会返一些柜台税,更……”
“闭嘴!”小瑞把手里的药盒儿摔在了那个猩猩的脸上,“还你!我回家了!”
“哎?”辛星捡起那盒儿大山楂丸,追着小瑞就要喊,却怎么也喊不出声音!他心里着急:这才十点多,卖场中午的收银台要换班儿,上午的流水帐必须有白经理的签字啊!他想到了白总阴沉的脸,不自觉的打了两个冷颤。
小瑞头也不回的冲下了楼,连棉衣也没回去穿,就穿着个衬衫儿,毛坎肩儿,牛仔裤跑到了大街上。心里这通儿骂:白离这个大话精,把自己扔这儿就不见了!小林这个仙儿,从来的摸不着人影儿!大礼拜天的,就剩自个儿受这份儿洋罪!
他打着旋儿冲上了半空,四下里眯着眼睛抽着鼻子:西南有饭香!嗯,小鸡儿炖蘑菇!东边儿有人崩苞米花儿!嗯,糖精放多了,有点儿糊巴!北边儿有股子腥骚的气味儿,指不定是哪只母猫下崽儿呢!西北……西北!
小瑞吧叽一下嘴,拽开头绳儿,披头散发的向西北扎下去,冬冬在干嘛?汗味儿咋这么重?难道是暖气烤的?嘻嘻……我来帮你洗澡,我来了!
――――――――――――――――――――――――――――――――――――
贾云溪刚刚给一个小伙子拍了片子,他是被两个门诊的医生架上来的,一裤子粘粘的血。照过了才知道,那人的肛门里,竟然塞了一个花露水的瓶子!
贾云溪举着片子皱眉,瓶子是头冲上塞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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