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盥狸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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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日夜躲避着日夕山,睡觉时也偷偷将头扭到一边。日夕山变回了常态,自然不用夜夜搂着许默做功课,他不会在意许默的失态,夜夜都自顾自地若有所思,仿佛是在拨打着什么天大地算盘。
  许默渐渐有了些心灰意冷的意思,忍忍就过去了,他心想。以后送走了日夕山,他自然会娶妻生子,终究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如何可以长久。
  日夕山不知许默这边已经是自怨自艾得天都要蹋下来,他只是思来想去,为自己作了打算。他白日里去了后院,打开了那道暗门,无视那些狰狞各异的鬼尸,端坐在井口思量了一日。他弄明白了那日为何看不见井里的结界--那日他上当受了骗,这许宅真正与冥界的结界点并不在那口井里,而是在那棵柳树上。他欲言又止地看着柳树,看着柳树上七七八八的鬼尸,必须要做出个抉择。
  他苦笑道:小书生,你怎么就不是他呢。
  许默睡得并不安稳,翻个身又不可避免地拱进了日夕山怀里。日夕山同样也不习惯与搂着比自己小的许默。然而许默此时就那样软弱地倚靠在自己胸前,两扇细密如贝的睫毛微微扇动,如泣如雨地挠着他的心。
  窗外淅淅沥沥飘起了雨,许默睡得靠窗,日夕山怕雨飘进来让他着了凉,连忙放开许默,起身关上窗门。就在这时,窗外猛地雷声大作,闪电夹杂雷鸣像炸开了锅一般,轰得天际晃啷响。日夕山一面暗骂雷公,蓦地觉得身旁又有什么在颤动,他低头一看,是许默。
  雷一响,许默就醒了。他生平最怕雷雨夜,被这惊雷给吓得瑟瑟发抖,然而日夕山在旁边,他并不愿表现出来,可还是让日夕山给看见。日夕山正准备嘲弄他两句,便躺下曱身来,胳膊支起脑袋,戏谑道:“小书生,可怜儿见的,怎么害怕起打雷来?”
  许默扬起头来,直直看着他,哼出几道气声,并未说话。日夕山倒是愣住了:许默的脸颊上,分明是挂着两道泪痕!他并不知道许默心事重重,已在梦里被臆想的未来给折磨了一道,惊雷一吓,生生逼出了泪来。日夕山连忙搂过许默,他现在可是个正规的男子汉了,必须得担负起抚曱慰这小书生的职责来。
  许默垂下眼帘不再看他,他只得埋下头去神差鬼使一般吻了吻许默的眼睛﹣﹣他还小时干过此类的事情,此时亲吻起来,又别有一番趣味了。日夕山并不知道许默怕雷,怕雨﹣﹣他以为这小书生天生胆儿肥,连鬼怪都不是非常地惧怕,仅仅是被梁上妖给唬过一通;许默怎么会怕雷雨呢,记得有个雷雨夜,他也曾撑着伞走遍了街去找自己,那时他……
  …那时他的眼睛也是湿曱润的。
  日夕山有几百年没有掉过眼泪,他快忘了这是怎样的一种滋味,于是他悄悄地伸出舌头舔曱了舔许默的眼角,舔曱到咸涩,尝到酸苦。他忽然有些明白了小书生的苦闷。
  他想得心热,想得情动,便不由分说地捋开书生的头发,剥开书生的亵衣来。许默一直低着头未曾拒绝,直到日夕山埋下头去,将他的前端含在嘴里时,许默才一脚蹬开他,哽咽道:“你这坏妖精,有种就一辈子别碰我!”
  日夕山被这一粉曱腿给踹得是人仰马翻,他爬回床上,按住许默的肩,低声问道:“许默,小书生,你究竟在气我什么?”
  许默涨红了脸:他要怎样说?难道说是自己自从日夕山变大以来就没挨过他的操,等得毛焦火曱辣心里不安?难道说怕这妖精变大以后光顾着修道成仙将自己抛之脑后?他不知道该怎样说,可日夕山已经深深搂住了他的脖子,嘴唇靠在他耳边低语:“对不起,小书生。”
  说罢对着许默的嘴唇深深一吻。
  他还不曾这么做过,许默被他亲得快断了气,才被放开,他正欲补上两口呼吸,没料到日夕山又闯了上来,口舌并进,唇齿交缠。他不知道世上竟有这样淫曱靡的吻法,躲避不开,最终竟也忘情地勾住日夕山的脖子回应了起来。
  日夕山趁着这空当将手伸向了许默的下曱身开拓了起来,许默早已起了反应,前端湿淋淋地泌曱出了淫曱液,日夕山毫不客气地借着那润曱滑将手指小心翼翼地插入许默的后曱庭里面,他的小兄弟比以前可是翻了不止十倍大,不能伤了许默,只有先忍着做好功课。
  许默天性喜淫,被这样上下抽曱弄了两下早已是洞门大开了,见日夕山迟迟不肯挺身而入,终是骚羞了脸长开双曱腿蹬动着床被。他头次做这样不曱要曱脸面的事情,此时已经是羞得无脸见妖,扯了半截被角挡住眼睛。
  日夕山见状乐得快背了气,他没料到几天没做这小书生竟是想到了这般地步,他又怜又爱地拨开那被角,笑道:“小书生,这几天不是我不愿碰你,你身子弱,这事不能当吃饭一样常常做;既然如今我已恢复大小,就更不能因为这个来害了你的身子…以后咱们地久天长,并不在这一朝一夕,你可明白。”
  许默听到“地久天长”时愣住了,正要开动脑筋来琢磨一番,忽然下曱身猛地受了钝痛﹣﹣是日夕山进来了!日夕山的阳曱物本就带了写野兽的脾性,变大以后更是凶猛无比,开头还是饶有好意地在穴曱口磨磨蹭蹭,见许默放松了警惕,便一鼓作气捣弄到了底,横冲直撞起来。
  虽说来势凶猛,却也带有几分磨人的韵律,酸麻痛楚夹着抽扯的爽利顶得许默说不出话来﹣﹣刺曱激太大,往日所受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两人端是副面对面的姿势,许默的双曱腿不知何时被架到了日夕山的双肩上,蹭得日夕山汗津津的。黑暗中许默辨识着日夕山的轮廓,是修长而又紧实,美丽而又柔韧的轮廓,许默情动难抑,伸了手去抚曱慰自己的下曱身,却被日夕山一手扯开。
  日夕山伸手堵住了他的铃口,手指牵连着淫曱液在龟曱头打着旋儿,他笑嘻嘻地望着许默,轻声道:“现在你可得节制点儿,让我来。”
  说罢,便更加卖力地抽曱送起埋在许默体内的巨刃,每一次都尽曱根拔起,又尽曱根没入,撩得许默的穴曱口像是着了火,灼热得快要裂开。忽然,许默猛地一颤,鲤鱼打挺一般生生逃退了起来,日夕山知道是自己摸对了让小书生求饶的法门,便一步步逼近,一下一下戳向了刚才碰到的那处。
  许默被刺曱激得合不上嘴,口涎毫不自知地溢出口舌,染湿了床被,他从未被日夕山如此操曱弄过,此时连神志都无法保持了,两腿羞耻地张得更开,顾不上被撞得生疼的血口气,他竟情不自禁地
  迎合起日夕山来。然而日夕山堵住了他宣泄情曱欲的通道,并不给予慰藉,许默被这前后夹击给逼出了眼泪,碎声道:“…坏…妖精……放开…”
  日夕山使了坏,立马放开手,许默连忙伸手想要去抚曱弄一番,却被日夕山捏住了双手手腕,许默不知所措地发出呻曱吟,日夕山无辜地辩解道:“是你说要放开的。”
  说罢,并不给许默得以思考的时间,狠狠抵弄起许默后曱穴的爽利处研磨起来,许默被禁锢了双手,日夕山又不给之抚曱慰,只得靠着后曱穴的痛快来牵引出来。日夕山一心想要把这小书生给操射一次,见他那处已经是水润通红,正欲勃发了,而后曱穴更是如水柔曱滑,便努足了劲儿捣弄起许默的后方来,每一下都顶得许默整个人都向前拱了两分。终于当许默快被顶到墙上时,才哭叫着射曱出了男精,由于积压得多,洒落得两人身上尽是星星点点,黑暗里泛着光。
  许默已经羞得找不到北,有了精疲力竭的意味。哪知日夕山此时还坚硬如铁,没有得到释放,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日夕山又马不停蹄地抽曱送起来,弄得许默的阳曱具又支起了身。
  日夕山没想速战速决,慢慢悠悠地又操曱弄了许默一道,这次做的是慢功夫,足足折腾了约莫一个时辰之久,终于让许默又抽噎着出了道精,自己也射在了许默的后曱穴里面,弄的粘粘糊糊。许默是彻底昏昏沉沉,除了下曱身要了命的,未曾断绝过的可怕快意外浑身上下都散架没了知觉;然而对身为妖物的日夕山来说,却是远远不够的。之前与许默相好,实话说并未让他完全尽兴,只是念在当时并未能得到十全十的爽利,所以只有作罢。可今夜这次,简直让他觉得之前与许默都是白干了,让他都有些无法自拔。许默抽抽噎噎,是个神志不分明的状态,日夕山怜惜地又搂过他厮曱磨了一番,觉得还是不能平复心中欲曱火,便狠下心来,就着刚才那粘粘呼呼的润曱滑又提曱枪捅了进去,抽曱动了好几十下,听得许默弱气兮兮地在身下唤:“腿疼……”
  他顿时明白了:许默腿支在自己肩上这么久,是太犯疼了,于是连忙就着两人相连的姿势,将许默翻了个转儿,好放松下他的腿脚。
  没料到这一翻可不要紧,日夕山龟曱头正抵在许默穴内最为敏感那处,连着被曱操曱弄了三场,那里本来就经不起更大的刺曱激,这猛地一转,让许默也猛地被那股忽然而至的强烈快曱感给击溃,只见他不由自主地痉曱挛了一下,突然挣扎着捂住自己下曱身﹣﹣可惜为时已晚,一股温温热热的液体从自己铃口处潺曱潺流下,浸曱湿了周围床被。
  他失禁了。
  许默做起身来,操曱起枕头砸向日夕山,破口大骂:“你这坏胚子!骚狸子!叫你胡来!你看…我。嘤…”捂住脸耸起肩膀,是一副羞愤难耐的模样。
  日夕山见他既然还有破口大骂的气力,可见也并不是完全生气的,连忙放低了姿态给许默认了错陪了不是,又搂过许默说了好会儿俏皮话,才让许默算是消了气,两人也算是彻底和了解。
  作者有话要说:坚决不当拉灯党> <


    13、第十三章

  然天有不测风云,老天仿佛是为了惩戒这不知羞骚的骚狸子一般,第二天一大早醒来,两人竟发现日夕山又变回了巴掌般大小。许默百思不得其解:这老天爷是故意要与日夕山开道玩笑吧?日夕山也是副气得跳脚的模样,好不容易恢复了常态,这一下子又要打倒重来,简直是莫名其妙!
  两人思来想去,道是昨夜那场快活的性事捣的鬼﹣﹣物极必反,盈满必亏,算是全还给许默身上了。许默听了这番解释,也是不明就里地摸摸下巴:说是还在我身上了,可也不见我长高一点,真是差别待遇!总之日夕山打回原形,短时间内自然是不能得道成仙了。这样想着,他心中未免有些隐约的快意。
  日夕山摆出一副如丧考妣的神色,心里也别有打算。两人心中各怀鬼胎,倒显得此事有些无非轻重了。
  可小鼠妖阿淑大概是当太监当上了瘾,瞧见日夕山又变回巴掌大小,又见他神色怪异,便明白了几分,心里暗骂一声,晓得了个大概。可又拿日夕山没有办法,便另做了打算。
  许宅里的妖魔鬼怪看见日夕山这样,深以为他已恢复发力,大小变幻自如了,更是避之不及。眼看着要到清明,许默也急着筹备起回乡祭拜的盘缠来,倒没有很在意其中种种。
  许默现在夜里已不再那么容易梦见逝去的父母,或是纠缠于自己的常玉成,少了噩梦缠身,气色也渐渐好了起来,脸蛋渐渐有了些圆润的趋势。日夕山见状更是恨不得揉捏上两把,便以自己变小都是许默所害为由常常借故捏上几把,好不快活。
  至清明,许默总算是做好了准备,回乡去也。日夕山这次倒是听话,没有强求着也要跟随而去。
  然而送走一位,又来一位。才送走许默,转过身就看见站在房檐上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胡千喜。胡千喜习惯了神出鬼没的行径,此时猛地出现在日夕山面前还是把他吓了一吓。
  “骚狸子,你怎么搞的,怎么又变小回去了!”
  日夕山撇撇嘴,知道定是阿淑去做了小报告了,道:“怎么,臭狐狸,你是皇太后啊,怎么专听小太监打报告呢?”
  胡千喜长得媚里媚气,生平最恨人说他像女人,连忙跳下屋檐,气急败坏地提起日夕山,口沫横飞:“呵!我关心你还有错啦!你看你!为了个破凡人至于嘛!南山真人他白养你了!呸!”
  日夕山被他戳中胸口,也连不急地回击道:“南山对我有恩,许默对我也有恩,我总不能顾此失彼吧!再说了,我现在变成这样也不是小书生的错,你别乱诌!”
  恨儿不成钢的胡千喜知道日夕山又臭又硬没法劝了,只得长叹一口气,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烧鸡和酒来,无奈道:“算了,你不听也罢,今儿个我来本也不是为了这个。当年许老太爷一家十几口丧命,说来与我俩还是有很大的关系。今天我也是来祭拜下他这一家子的,先去城外他家祖坟祭拜下,晚会回来再喝两口,反正你那小书生不在,咱也好久没喝上两口了。”
  许默狐疑于胡千喜的好心,但也赞成此做法。这对狐狸去了城外,装模作样地烧了纸钱。胡千喜奇怪道:“这许家只怕是没有后人了吧,怎么这边的烧纸屑还有烛台都是新的?莫非谁还来祭拜过?”
  日夕山想了想:“许默今天走得早,应该是来拜过了,初五的时候我与他也来拜过一次。”
  胡千喜冷哼一声:“他倒是一个有心的。”
  回了府邸,胡千喜从屋里抬出了张桌子,放上烧鸡和酒,简易的摆了碗筷,两人就此落座。阿淑不在一旁伺候,大概是怕日夕山逮住他又要一番责骂,所以一大清早就不见了踪影。
  日夕山身量又小,只得盘坐在了桌子上,拿手撕了烧鸡,吃得满嘴流油。胡千喜自从做了地仙,也学会了些装腔作势的派头,十分不屑于日夕山的吃相,拿筷子拈了小块塞进嘴里,咀嚼干净了才评价道:“你那小书生平时怎么喂你的,你以前什么好吃的没见过,吃个烧鸡都这般鲁莽。”
  日夕山也装腔作势地抹抹嘴巴,说:“我可没那么大口福,他做个饭是可以把灶王爷都给气哭的,我们吃得简单,无非是我常常给他下厨做饭罢了。”
  胡千喜目瞪口呆:“暴殄天物啊!你居然还给他做饭吃!他妈的我认识你几百年了你也不见得给我弄过!你这见色忘友的骚狸子!”
  日夕山得意地摇头晃脑:“君子远庖厨嘛,咱们是君子之交,你当我是君子,我当然不能给你下厨了。”
  胡千喜一撂筷子:“呸!你也配!”
  两人无言干坐一会儿,胡千喜忽然道:“对了,说起来后院那处结界点我还没看过,你倒是再与我说说?”
  原来这胡千喜本也是妖怪出生,再加上本只是个小小地仙,妖气大于仙气,他为人又小心谨慎,怕自己前去会被那亶宿宫宫主所下的禁制给弄伤。然而日夕山不同,既然他现在没有恢复法力,自然是没有妖气在身的,也不必怕那禁制。
  日夕山沉默不语,片刻才回答道:“我前几日才去过,那结界点原来不在井里,而是在旁边那棵歪脖子柳树上。柳树极阴,上面又有鬼尸无数,我觉得不好破那禁制。”
  胡千喜道:“那可如何是好?你若恢复了法力,去打通那结界,可有几成胜算?”
  日夕山摇头:“一成也没有,”他顿了顿,“因为我不想打通结界了,那样做的话无非是让许宅乃至整个南水镇又成为一个妖孽横生的极阴之地,以终生为代价去换取一个虚无缥缈的‘下落’并不值得;而且…当年葛鱼封印我于此,说不定真是南山真人的本意…若是有缘总会相会,既然他已往生,又离此地不远,我等他一世也未尝不可。”
  胡千喜没料到他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顿时心情复杂到无以复加,他试探道:“你这样选择,不会是因为那凡人吧?”
  日夕山笑了笑:“若是早在我遇见小书生前,知道了结界点这一回事,我定是竭尽全力也要去破了它…但现在,心境不同了,不全是他的原因。”
  胡千喜知道此事已经不可挽回,便放下筷子,冷笑道:“日夕山啊日夕山,你打算是做得妙,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真的遇见的南山真人的转世,那人和你那小书生之间,你又该如何取舍?”
  日夕山愣住了,他低头思量了片刻,沉声道:“南山与我,是情,可他这一世并不会识得我,我只能报之以恩;许默与我,是恩,可他对我的情谊我并非不明白,所以我还是要还之以情…这样,你可明白?”
  胡千喜不知该如何接这个话茬,只得端起酒杯:“…这事我们就此打住吧,骚狸子,你得明白,我是为了你好的;无论怎样,今天还是一醉方休!”
  日夕山也识趣地将面前的酒杯捧起一饮而尽,两人豪饮外加插科打诨,直到入夜胡千喜才捂住发疼的脑袋作势离开。日夕山躺倒在桌上没了意识,胡千喜见状心里可怜一把,便拈起他进屋往床上一摔,转过身去却听见“腾”地一声,他连忙不可置信地转回身来,见状顿时心如明镜:
  日夕山居然瞬间化作了原本大小,正四仰八叉地瘫倒在了床上。
  胡千喜心情复杂地为日夕山正了正身,心想:这骚狸子果然如我所想,已经恢复了正身和法力,不过是为了瞒骗众人才佯装作一夜变小罢了,他酒量不行,这一灌醉了就原形毕露了。
  说什么不打通结界是为了众生,为了南山真人,我看就是为了那不知好歹的凡人﹣﹣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你愿意为那凡人做到哪一步!
  想毕,他愤愤地挥了挥袖,真的离去。


    14、第十四章

  次日醒来,日夕山见胡千喜不告而别,没作其它想法,以为他只是又有了什么要紧事,连夜离开了。又发现自己酒后失态,恢复了原型,连忙又变回了巴掌大的模样,指使小鼠妖门收拾了昨日的残局。
  他本意不是要欺骗许默,只是想再多做些考虑。之前他只是变大了几日,那书呆就伤了神;若是真知道他恢复法力,还不逃得远远的了!那日他去了后院那被封的结界点,做了一番思量以后还是决定附回肉身,恢复法力,不是为了其它,而是怕天劫来了殃及小书生,自己无力去保护他。然而恢复妖身后他去结界点就困难无比了,所以他做了决定﹣﹣珍惜眼前人,先把劫数渡了再说;至于南山真人,有缘总会相见,他身上仙缘未了,自己一定能寻见。
  想毕,他不禁想要为自己扼腕高歌一番,然而胡千喜仿佛是不作苟同。可惜日夕山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妖物,一壶酒灌下就忘却这茬了,此时已经是忘了昨日胡千喜那愤愤的脸色,满心欢喜地坐在门槛上等许默从蜀地给自己捎来土产,顺带着等着逮那偷偷溜回来的阿淑,想要给他点颜色瞧瞧,否则又到胡千喜面前去乱编排自己。
  然而等到晌午,鬼鬼祟祟的阿淑没等到,等来的却是一脸愁相的阿淑。阿淑的脸色愁苦如锅底,看见佯装愤怒的日夕山连哆嗦的耐心都没有,垂头丧气地想要绕过日夕山。日夕山见阿淑今天反常得过分,不禁也勾起了好奇心,大大咧咧道:“阿淑,你这是干嘛!我还没教训起你打我小报告的事,你倒是先摆出晚娘脸来了!”
  阿淑抬头望了望日夕山,知道是躲不过,才戚戚道:“胡大仙来过?”他摇了摇头,“这件事你往后在算吧,我今天可是半点心情没有,对不住啦夕山大哥。”
  日夕山从未见过阿淑闹过这样的脾气,便扯住他:“你到底怎么了,昨天没见着人,今天又如此反常,与我说说?”
  阿淑见实在推搪不过,才向日夕山说明了缘由:昨日老家一位倒插门的表叔要回乡祭坟,路过南水镇便来看了看阿淑,顺便给他捎了族里老祖祖的话。阿淑修炼至今也有了两百来年了,可未曾有什么大的进展,而老祖祖一向喜欢阿淑,觉着他这样荒废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便要他就在今年内娶妻生子,否则就要把他拖回老家。而未婚妻已经帮他看好,就是族里的另一位修炼百余年的小鼠妖,排起来还是阿淑的远方小表妹。
  日夕山有些弄不懂阿淑愁之所在:“你一直修炼不得要领,干脆娶妻生子去也是好事,又有什么不满的呢?”他突然拍掌道,“难道说…那未婚妻相貌有欠缺?”
  阿淑连忙摇头,叹气道:“若说相貌,在族里可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小时候我们一起玩耍过,所以还算相熟﹣﹣可问题都不在这些地方,正因为她容貌生得好,人又聪颖,所以从小便自视甚高,谁也不放在眼里;正因为她与我还算相熟,所以她每次见着我都要嘲弄我的体型一番…谁叫我修炼了这么就还是个童子模样呢!”
  日夕山若有所思:“这话倒是没错,娶什么也不能娶恶婆娘!”他抬头打量了阿淑,又作评价道,“你看上去确实也太小,到时候婚宴办起来不知有多诡异!她牵着你岂不是大姑娘抱娃娃。”
  阿淑看见日夕山一脸坏笑,知道此妖是不能指望了,便只有摇头晃脑地回了地洞,想等明点儿事理的许默回来了再做讨论。
  日夕山等到日薄西山之际,才远远地看见许默大包小包地提着东西晃晃悠悠出现在大门口,看见日夕山,许默咧开了嘴,一步变作两步地奔了过来,柔声道:“等了好一会儿了吧?给你带了芝麻糖和油麻花,我一直捂着估计还是热的,现在就吃?”
  日夕山听到此话乐开了花,跳起来“啾”了许默一口,屁颠屁颠地跟着许默忙里忙外放置了东西,院子里摆了小板凳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起油麻花来。
  油麻花又脆又香,还是温温热的,日夕山此时作为个吃货恨不得变回正常的大小,好一口一个吃得痛快,而不是只能装模作样地尝点小碎屑。
  许默见日夕山脸色悔恼,以为是他愤愤自己无故又变成了小模样,心怀怜悯,便柔声细气地与他闲聊了会儿,说起了回乡一路上的趣事。
  日夕山听到许默的一番话,忽而想起了阿淑的烦恼,连忙嬉皮笑脸地说起了阿淑要娶媳妇的事,还未说完,阿淑就气呼呼地从地里冒了出来,喝斥道:“夕山大哥!你勿要乱编排我!”
  许默听得津津有味,见阿淑的确又是如此地忿忿,便明白了症结所在,连忙安慰道:“阿淑,你与那表妹近日见过了吗?”
  阿淑摇摇头:“上次见面已是五十几年前的事,自从夕山大哥遭了厄,我就一直静守在许宅,除了每年除夕回乡探望外极少回乡,听说她也是去了雁水镇人身修行去了,我们已多年未曾见面,”他踢起一颗石子,“谁又料得道老祖祖竟会将她许配与我呢!哎,真是麻烦啊!”
  许默想了想,便安慰道:“既然是五十年未见,她又一直苦心与修行,心性上一定有大的改变,不可与旧时相比较,而且又是在以礼善好施闻名的雁水镇修行,更应该学到了些贤良淑德的女子品性,说不定已经完全焕然一新了呢。”
  阿淑听到这话,心情才略微有些平复,向许默告了谢,要转身与他的鼠兄弟们再去商议一番。老祖祖定下的婚约是万万悔不得的,他自然是要想办法去让这婚事看上去可行一点。
  日夕山啃光了许默手上的麻花,许默见状才反应过来:“糟了,还没问阿淑吃不吃呢,这下可好,让咱俩吃独食了!”
  日夕山满不在乎地抹抹嘴,打了个地动山摇的嗝:“你急什么,我刚才留了份在他那老鼠洞口的,少不了他的。”
  许默瞥了日夕山一眼,又好气又好笑地戳了戳他那饱胀起来的小肚皮:“你这坏妖精,倒还懂点人性。”
  日夕山哼了哼,快活地在许默大腿上打起滚来,忽然又道:“诶,小书生,你说阿淑这婚事能成么?”
  许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看,他那表妹从小就爱损他,见一次损一次,又说是个心高气傲的姑娘--既然是心高气傲,自然不会把平凡人放在眼里,却又仅仅爱嘲弄阿淑一人,说明阿淑对她而言自有特别之处;再说了,你想想,阿淑从没有向他老祖祖提起过想娶亲的事,他老祖祖又不是傻的,干嘛突然说要给阿淑结亲?而且还非得是他表妹?肯定是他表妹暗中向老祖祖表示过嘛,既然女方有意,阿淑心肠又软,这门亲事自然是能成的。”他顿了顿,总结道,“女追男,隔层纱嘛!”
  日夕山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竟然让许默给掰出这么多,不禁佩服得五体投地,坐起身来,也摇头晃脑道:“许大官人所言极是!正所谓‘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痛快’嘛!看来一言不和就对我又骂又踹的许大官人对我是爱得真切啊!”
  许默羞怒得脸上一烫,拎起日夕山就扔到地上,起身道:“尽胡说!坏妖精!”
  日夕山虽嘴上戏谑阿淑到体无完肤,心里却对这事重视不已,暗暗地准备起阿淑的新婚贺礼来。说起来自己也算阿淑的半个娘家人,自然是要为这门婚事出把血汗的;另一方面说,他活这么大岁数,身边还未曾有过这样大的喜事,自然也是津津乐道,为之期待起来。
  连夜,他就翻找起之前许默为自己缝制的小衣裳来﹣-之前他长得太快,好多漂亮的小衣裳都来不及穿戴,而按如今这情况,也是再也没机会穿戴了,他选了几件出挑的小衣裳,估摸着该是阿淑穿得的体量,拿给了许默,扭捏道:“小书生,这些,你送给阿淑吧,不过尺寸估计还得按着他的改改。”
  许默半天才弄明白了日夕山的意思,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这财迷,结婚是大事,怎么能送旧衣服给人家呢?你们妖精的规矩我不懂,不过按凡人的规矩来,这可是大失礼的。”
  日夕山急得挠挠头:“哎呀!这些都是穿都没穿过的,新的嘛!而且这也不算是我送的,拿给你让你送的呀!我知道你想给他俩做婚服,可这手工活得多累啊……上次你给我缝衣服,扎破了好几根手指,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呢!你就拿现成的改改嘛!”
  许默见状,心上一暖:这坏妖精竟是为自己作想来了。笑盈盈地解释道:“笨狸子,新婚就得送新东西,旧的事物和气象不能带到新的事物里去,你的好意我领了…既然你怕我受累,不如我俩一起来给他俩做婚服?”
  日夕山见小书生铁了心,也不再多说,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设计了婚服的样式,草草找了张宣纸画上,至夜深才入睡。
  第二日日上竿头两人才醒来,还是被阿淑的吵闹声给弄醒的。阿淑手忙脚乱地从窗外跳进来,刚好砸在了许默的脑门儿上,许默痛得一呼牵动了日夕山,于是两人纷纷睁着惺忪的睡眼瞪着阿淑。
  阿淑见状,也顾不上不好意思,抹了抹头上的热汗,毛头小子般地哆嗦道:“她…她给我来信了!”
  两人相视一愣:“谁…谁给你来信了!”
  阿淑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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