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囚渡作者:浮涩-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眼神从澜泽身上移开,硬着头皮回答:“是。”

澜泽却出奇地没有对他做什么,只是问了句:“看来你恢复得差不多了?”

温洇又答是。

“那明天来侍候着吧。”

“是。”

澜泽半只脚要跨出门外时,突然又折转回来问了句:“那天,很痛么?天帝说凡人是受不得这个的。”

温洇摇头,澜泽的眼神却一直在他身上流连。

温洇只好又道:“痛过了也会不痛的。”

澜泽的目光好像越来越复杂,温洇盯着眼前的地砖,轻声道:“谢天君关心,天君此时应回去就寝才是。”

不敢抬头,不知他眼里是否又盛了怒气,只能从逐渐变轻的脚步声中辨出他已然离开。

温洇苦笑,大概敢当面回绝澜泽天君的,世上也没有几个人吧。

点起了灯,却看到桌上搁着一块布料,还留着他缝纫的痕迹。

温洇不会记错,临走之前是放在枕头旁的。

默默把它收起来,搁在枕头下面,收完后掌心已然出了一层细汗。

天界的深夜很静谧,什么声音都没有,温洇却在极静的夜中骤然生出一些烦躁来。

于是径直出了门到了以纤的屋子,以纤却并没有睡,盘膝坐在榻上做着刺绣。

见温洇过去,她诧异地微笑了下:“有事么?”

“天君又召我去贴身侍候,明日起白日里就过不来了,大概隔几日会在深夜来访。”

“又召你去了么……”以纤皱起眉,微笑渐渐隐没于嘴角,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怎么会呢?天君对你还真是特殊。”

温洇只是浅浅笑了笑,然后答:“天君的心思哪是普通人所能猜测的。”


本作品源自晋江文学城 欢迎登陆。jjwxc观看更多好作品



第7章 邀请
苍绿的古槐下,青衣的人影靠着树干并膝坐着,手中忙碌着些什么,黑发长了些,越过肩头垂落下来。古槐枝桠垂得极低,或许只要一抬头,便会触碰到枝叶。

从远处看,青衣男子恬淡从容,淡色的衣衫映着苍色古木,很安宁和谐的场景,看着看着便有些不忍打扰。

容痕却还是禁不住去打扰了,温洇见他来露出了微微惊讶的神情,随后起身行礼。

容痕摆手说:“你我哪有那么多繁文缛节,一起坐着吧。”说完自己也靠着树干坐下来,坐姿很随意。

温洇微微笑了笑,然后坐在容痕附近的地方。

“怎么没在澜泽那里?”

“天君先遣我离开了,才偷得半日闲。”

容痕眼尖地瞟到温洇手上的东西,挑眉问道:“这是什么?”

温洇看藏也藏不住,索性大方地递给容痕,脸上却浮起一层薄薄的绯色。

容痕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啧啧两声:“温洇竟然也会做刺绣了,真是贤惠。不过男子做这个还真少见。”

温洇脸色更红几分,容痕像发现什么新奇有趣的东西,想着要再逗弄一番,却听温洇小声解释:“这不是什么女气的事情,个人爱好罢了。”

容痕看他脸色不再如同一直以来那么苍白,放心了些。但面皮还是一如既往的薄,大概再逗他他就要恼了吧,看着他泛红的脸颊,容痕突然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又看了眼手上柔软的布料,黑色的锦缎上绣着银色繁密的花纹,才绣了一半,却已经看得出绣的物事。

“这是……龙?”容痕确定地问,绣出的龙尾鳞片清晰可见,似乎会闪出光来。

温洇咬了咬下唇,似乎是想否认,最终还是点了头。

“龙族最近势力越发的强了,这可不是一般人能绣的,你可别被别人看到才好。”容痕说。

温洇垂下眼睫:“还要请大人保密。”

容痕笑了笑:“那你要用什么来封住我的嘴呢?”

温洇半张着嘴,愣愣地看着容痕,几乎从来没被人开过玩笑,于是不知要如何回答。

容痕把东西递还给温洇,大笑道:“手艺这么好,不如给我做件衣裳。”

“还在学,等做成了一定给大人送过来。”温洇依旧顺服,像一只乖巧的兽。

容痕满意了,这才想到来找温洇有事要谈。

“温洇,我前几日下凡了。”

然后容痕看到温洇的睫毛抖动了一下,慢镜头似的,渐渐眼神里有了点之前所没有的神采。

“人间果然是个很奇妙的地方,很令人着迷。”容痕说着,露出了淡淡向往的神情。

温洇目光有一瞬间的迷失,然后恢复了平静。

“真不知道为何凡人反而比仙人更幸福呢……”容痕语气有些怅惘,却很快把话题转向了和温洇有关的地方,“温洇,能再帮我一个忙么?”

温洇其实觉得容痕也是白问,他从来不会拒绝任何人。

“大人请讲。”

“帮我去劝澜泽去一趟凡间吧,天界哪里都好,就是冷清,然而凡间很热闹。他这样的心病一直一个人闷着也不是办法。”

“我尽力。”温洇应允,却毫无把握。

容痕看着温洇始终驯服,然而坚韧,这两种品质在他身上一如既往地共存着。他不知怎么地有些想叹气。

“总是拜托你,真是不好意思,”容痕说着拿出一件东西给温洇,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真诚的笑,“这是谢礼。”

温洇看着交到手上的东西,是一对人偶,都是墨色的半长的发,发丝的纹路做得并不清晰,脸上的颜色很浓重,倒斜着勾上去的眉毛,嘴角却是含笑的,脸颊上有两抹酡红,甚是憨厚喜人。两只人偶像是一对,高矮都很鲜明,凑在一起看上去很温馨。

“多谢。”容痕偏头看过去,温洇正好抬起头正视着他,脸上的笑容淡淡暖暖。

他最近好像多长了点肉,一直尖尖的下巴圆润了些,线条也变得更加柔和。

容痕脱口而出道:“最近养得不错。”

然后看见温洇愣了愣,又笑道:“多谢。”


入夜的时候温洇又去了以纤那儿,以纤近日来很是欣赏他,对他的评价从毫无天赋变成了勤能补拙。

温洇学了很久,终是学会那种莫公子留下来的绣法,虽然极不纯熟。那种绣法太过复杂,常常自己都会在几股绣线中迷失。

学的时候温洇便想,也只有莫公子对天君这样深刻的迷恋才能让某种技艺都寄托了他的感情,那种感觉很像……嗯,缠绵悱恻。每根绣线都相互缠绕重叠,虽然效果的确好,但过程让人头疼又无力。

以纤帮着他一点点理清,和他说不能用仙术,用最朴实的方法绣出来的才最有诚意。

温洇于是便穷极他所有的耐心去做一件事,他到底是沉得下心来的人,竟也能够做出点大概的样子来。

后来那条银龙已然跃上墨色的锦缎,鳞爪锋利,泛出银白色的光,栩栩如生。

再后来,以纤便不无失望地对温洇说:“该学的都差不多学了,你可以不必再来,只是做出的第一件成品定要拿来给我看过。”

温洇点头道:“我会常来看你。”

澜泽喜穿黑衣,或者说,澜泽除了黑衣其他一概不穿。

以纤给了温洇最好的纹云锦,染了墨色,然后裁剪成衣。

一针一线地绣上去,银色线条温柔缱绻,牵缠出不知名的图案,如同蒙了一层浓厚的雾气,又如同一场梦境,其中大雾弥漫。

这手艺是好到再挑剔的裁缝也要称赞一声的,温洇却觉得似乎总是缺了点什么。

伏在案上左思右想想了很多天却也没想出什么,便试着拿起针线继续。脑中却突然又是一阵刺痛,习惯性地抵触,仍毫无作用,那些画面还是入侵到他的脑海,越来越清晰。

相似的姿势,那人单手支在桌上穿针引线,同样颜色的衣袍,同样颜色的绣线,那人露出了极为满足的神情,沉醉迷恋的,眼中有小心翼翼的爱慕,像是要把全部心思都注入进一件衣物中。

那画面很清楚,之前模糊的雾气都消散,得以看清里面的人有着和温洇一样的容貌,几乎丝毫不差。

温洇极度地排斥,他痛恨看到这些不属于他的记忆,然而越抵抗越疼痛,脑中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拉扯着他的神经,到最后疼得受不了地整个人从椅子上滚落,手中的衣袍也滑落。

他试着放松,于是拉扯他神经的手改为把一个个场景的片段灌输到他脑中,虽不痛苦,却比痛苦更残忍。

越抵抗越痛,他懂得,却无法不抵抗。

他觉得莫凉好像开始觊觎他,并且想要侵入他。

这种感觉太过诡异可怖,温洇觉得自己都快要发疯,连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喘息着挣扎。

漫长的袭击过后,那只手终于不甘地褪去,温洇蜷在地上,身上全是冷汗,大口喘息着,眼睛是湿润的,却没有流泪,无神地看向不知名的地方,像一条被抛上岸的濒死的鱼。

一直不愿承认,但他现在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有无数谜团困扰着他。莫凉是谁,而他又是谁?

每一个谜团都深刻纠缠,不敢想,越深入想下去,越是无法理解无法面对的真相。

温洇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直到夜晚的黑色褪去,拂晓披上苍冥的天色,温洇疯了一样把最后一点刺绣完成,却不知融在里面的是什么。

然后,只听见苍远的一声推钟声,开启了沧澜境的清晨。

温洇将那件衣袍叠起,捧在手上走向沧澜宫。

他到的时候澜泽还将醒未醒,脸色不好,眉头无意识地皱起来,像是做过什么困扰的梦。

温洇打了水帮他拭去额上的一层细汗,又轻声唤他天君,澜泽才彻底清醒过来。

然后帮他褪去寝衣,做过无数次的事情,早已不像当初那个青涩的小孩,对着澜泽的身体发呆犯晕,只是每次都还不能习惯他身体的温度,手指总在颤抖。

天君的装束不算复杂,披上外袍的时候温洇的嘴唇抖了抖,低垂的眼神掠过一丝殷切,却又极快地收好。

澜泽觉得温洇有点不对劲,却没细想,问他怎么了。

温洇眼神有点飘忽,轻声道:“容痕大人请天君共去凡间一趟。”

澜泽便以为温洇的不同寻常是因为传话的关系,他思索了一会儿,但对此并不感兴趣,于是敷衍道:“再说吧。”

“容痕大人怕是会失望……”温洇声音更轻。

澜泽一直觉得温洇像个会动的人偶,没听过温洇给人说过情,微微地惊讶与不耐,偏头却看到温洇眼神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熄灭的边缘,说出那句话也是不报希望的样子。

澜泽却突然改了心意,薄唇翘起,不知是否带了点戏弄的意味:“温洇,你想去么?”


本作品源自晋江文学城 欢迎登陆。jjwxc观看更多好作品



第8章 下凡
温洇从来弄不懂澜泽在想什么,也渐渐学会不让自己总是慌乱不堪,即使内心莫名的有些期待而兴奋,还是学会掩起心思,公式化地回答:“温洇不敢。”

澜泽脸色渐渐沉下来:“你是否想去?”

他一副山雨欲来的气势,温洇苦涩地笑了笑,不知澜泽到底想听什么答案,只好瞎猫去碰死耗子,半是真心道:“我本是凡人,自然是想去的。”

澜泽并没有发话,漫长的静默,温洇视线紧紧盯着脚下的地砖。不知澜泽究竟想要什么呢?给予他一点微小的希望然后再收回么?温洇在冷硬的气氛中变得逐渐慌乱而失望。

“天君……”温洇张口欲言,但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澜泽背对着他,看不清神色,冷哼一声道:“那便跟着一起去吧,凡人。”

还是有些鄙夷的意味,温洇却欣喜若狂。

夜里辗转反侧地握着南柯镜反复想着要不要揭开布条看一眼心心念念的故乡,却又总是不舍,却从未想过能够下凡,并且这天大的机遇还是澜泽赐予的。刹那间有种失重的感觉,很多东西像美好的幻境,就在眼前,却太不真实。

但无论如何,天君一言九鼎,于是温洇逐渐被狂喜淹没,眼角眉梢都是浓厚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是,天君。”

澜泽多看了一眼脸上如同春风拂过的温洇,眼中多了些莫名的情绪。

温洇却没有留意,虽然很困惑澜泽的用意,但猜了千年的心思还猜不透,那便不猜了吧。

终于有了点值得期待的东西,温洇企盼就算是美好却转瞬即逝的泡沫也不要太快幻灭才好。

制了新衣,层层包裹好,给容痕送去,顺带传了口信。

“天君说他愿意跟着大人下凡。”虽然澜泽不可能说出这种话,但大抵是这个意思。

容痕脸上明显地浮出喜色来:“温洇,我就知道你能够说服他。”

温洇苦笑,暗想这哪里是他说服的,然后又道:“天君说……我也要去。”温洇说着不自觉溢出一点淡笑,唇角牵起温柔的弧度。

温洇觉得说出口的时候会尴尬,然而真的说出口了,却也没什么,因为满心的喜悦似乎能冲淡一切。然而看到容痕一脸真切的欣喜褪去,嘴角逐渐浮上若有所思的笑,温洇却还是尴尬了。

他忍不住问:“大人您在笑什么呢?”

容痕把折扇展开在胸前:“我笑这世上之事,可真是有趣得很。”



人间界。

  人间不比天界一年四季都是冷漠的严寒,下界的时候正值人间七月,日光毫无保留地投落,自叶间洒落细小的光斑,青翠的叶片迎着光的地方被蒙上嫩黄的色泽,看上去青涩又鲜嫩。

  澜泽与容痕扮了富家公子,而温洇则是他们的小厮,两个人一个尊贵冷傲,一个风流倜傥,走在凡人城镇的街道上,不知吸引了多少目光。

  酷暑难却,但三人都是仙人之体,寒暑不侵,阳光包裹着身体会觉得有淡淡的暖意,照理只让人觉得舒适,但澜泽却不喜欢这种感觉,对刺眼的阳光都心生不满,一路都面色不太好看。

  温洇和容痕却都很享受,容痕本来就喜欢凡间不同于天界的气候,而温洇更是如同终于被放还归林的鸟,脸上始终挂着恬然的淡笑,眉目疏朗。

  容痕一身苍蓝色的外袍,流云的纹饰,衬得他整个人尤其洒脱,一把折扇开合,谈笑间风度翩翩。

  容痕一路上努力逗着澜泽讲话,澜泽还是那冷漠的样子,容痕却不气馁,依旧找着话题,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道:“澜泽真是不解风情,我在你面前一路显摆,你却还不自知,我只好提醒你了。”

  澜泽斜看了他一眼,没有什么表情,示意他继续说。

  “看我这身外袍,和你宫里的水准都相差无几了吧。”容痕摇着折扇,微微笑着。

  温洇本被这舒适的温度弄得心生困意,听到这句话突然如醍醐灌顶一般惊醒过来,一下子无措,有不好的预感,使劲向容痕使眼色,容痕却似乎充耳不闻。

  “所以?”澜泽挑眉道。

  “不想知道是谁做的么?”容痕一副自得的模样。

  见澜泽不打算接话的样子,容痕不免有些挫败,却还是很有兴致地说了答案:“是温洇做的。”

  温洇惊得脸色都白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怔怔地看着澜泽。

  澜泽却没有什么反应,无动于衷的样子,温洇说不上来他是否在意,但觉得他的脸色好像更差了几分。

  容痕还是笑嘻嘻的样子:“别不说话,眼红了让温洇再做件便是,他可是你的人。”

  温洇急得想封住容痕的嘴,但只能听着他调侃。

  澜泽却道:“他可不是。”淡漠的语气。

  温洇刹那有点懵,一路上积攒的好心情此时都散去,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混乱的一团,解不开,而又渐渐地漫上惆怅。

  挑起事端的人见两个人脸色都难看,便也住了口,无趣地合上折扇。

  所幸凡间热闹,街上叫卖声谈笑声不绝于耳,倒也冲淡了冷凝的气氛。

  容痕忘性大,心又宽,常常不在意这些事情,便很快又恢复了些兴致。

  叫卖的人挑着担子穿梭于大街小巷,不时从他们面前走过,见他们的装束,常常殷勤地问一句要点什么。容痕几乎都来者不拒,喜欢搜罗那些新奇的东西,从女子饰物到孩童玩物都买了一点,很快身上便放不下了,却还是恋恋不舍的模样。

  容痕问温洇:“以前你的家乡便是这样的么?”

  “没有这里繁华。”温洇回答,却发现已经几乎快要淡忘了那个小村落的景象,只记得白墙黑瓦,有碧绿的藤萝,还有挥着拨浪鼓的小孩。

  容痕应该是听到了,却没做出什么反应,眼神被挑着冰糖葫芦的小贩吸引。

  “那是什么?”

  “糖葫芦,凡间一种小吃。”

  容痕看着新鲜的红色果子上被裹上一层晶亮的糖衣,便觉得有些眼馋:“这想来很美味吧?”

  “不会很好吃的,很酸。”温洇道。

  容痕诧异:“这怎么会酸呢?”

  “这是山楂制成的,味道酸甜。”温洇觉得自己变成了向导。

  容痕还是一脸怀疑的样子,便径直买了三串,分给其余两人,他对银两也没有什么概念,那小贩笑得脸上都快开出花来。

  澜泽无奈地接过,他对这些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趣,不过是为了陪伴容痕。

  容痕尝了一口,外面裹的糖太甜,而山楂确实酸,并不如它看上去的诱人,有些嫌弃地看了它一眼想要丢弃。

  然而温洇明知道这样,还是很珍惜地小口吃完了一串,凡间的食物太珍贵,就算再不能入口,也胜于天界清淡的佳肴。

  出人意料的是澜泽也吃完了,容痕纳闷地问:“不觉得酸吗?”

  “还好。”

  于是容痕觉得他们两人都吃完了,而买来这吃食的人却是他,便也抑郁地吃完了。

  逛了一阵也不觉得无趣,走着走着听到街上传来叫卖声:“卖狐狸皮嘞,山狐狸皮……”

  叫卖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容痕却心说不好。

  果然,澜泽一直漠然的脸上出现了一点别的表情,隐忍的怒气让他完美的冷漠面具崩裂。

  容痕拉住他的衣袖:“这里是凡间,你别冲动,在凡间不能随便使用仙术的。”

  澜泽点头,走到那个贩子身前,抛下一锭银子:“都要了。”

  那贩子只看见银子被轻蔑地扔在地上,下意识地捡起来,抬起头来才看到冷傲的公子脸上带着森然的冷意。

  “好嘞,要包起来么?”贩子见钱如见亲爹,恭敬殷勤的语气让人厌恶。

  “烧掉。”贵公子又扔下一锭银子。

  “什么?”那贩子以为他幻听。

  “烧掉这些东西,现在。”

  “客官您……”贩子开口欲言,却被立即打断,那贵公子身边又来了一个男子,含笑道:“快点照做吧,不做便杀了你哦。”

  明明很荒谬,哪有人在大街上会随意用杀人来威胁。贩子却不敢违抗,黑衣男人身上有都快凝成实质性的杀气,他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半颗心都吓没了。

  “是……是……马上烧。”从上衣里摸出火折子点燃扔到皮毛中,整个人都哆嗦了,哪里还顾得上心疼。

  澜泽厌恶地看了他一眼才离开,那贩子觉得周身森森的寒意都快要刺进皮肤。

  容痕也跟着离开,顺便带上了还不明所以,眼神游离的温洇。

他轻声和温洇说:“莫凉的真身是狐狸。”

温洇还是有些困惑的模样,容痕又解释:“所以澜泽遇到一切杀伤狐狸的事便会动怒,大约这就是所谓爱屋及乌。”


本作品源自晋江文学城 欢迎登陆。jjwxc观看更多好作品



第9章 木桶(诡异的标题)
  这样一来,连容痕都没了什么兴致,更别提澜泽与温洇。

  好在快到傍晚,天色渐沉,也到了休息的时候。

  温洇识趣地找了一家客栈,一边订房间一边和容痕解释客栈是什么,不由得怀疑容痕上次下界是否露宿街头。

  容痕讪笑道:“那次时间紧,没来得及留到夜晚。”

  温洇要了三间上房,付过帐之后,打算各自进各自的房间,却听澜泽生冷地抛下一句:“你过来。”

  温洇摸不清头绪,求助似地望了容痕一眼,容痕却也无能为力,同情地看着他,意思是让他别忤逆澜泽。

  温洇硬着头皮跟进了澜泽的房间,低声道:“天君有何吩咐?”

  澜泽眯着眼睛,懒散道:“清扫一下,这种地方还不干净让我怎么住?”

  “是,凡间小城镇中客栈粗鄙,比不得天界,请天君多忍着点。”

  他说着温顺地用清水沾湿了布,一点一点从桌角擦拭起来。

  从澜泽的角度看过去,一时觉得辨不清,他和莫凉越发的像,连气质都似乎像起来,没有初来时那样青涩懦弱,却很温润柔和,似初生之竹,修长而坚韧。

  想起白日里的种种,又觉得烦躁,索性闭了眼睛不去想。

  温洇把整间房屋都打扫过一遍,空气中浮动着旧软的尘埃。又打理过床单,把薄被抱起来抖去上面的看不见的沉灰,仔细叠好,放在床头。

  澜泽闭着的眼睛偶尔睁开,看着忙碌的身影,竟然会觉得心底逐渐柔软下来。

  若温洇不是生了一副莫凉的容貌,也许自己会对他好点吧。

  而这似乎对温洇很不公。

  澜泽又阖上眼睛,试着不再多想。

  耳边窸窸窣窣的声响逐渐停下来,澜泽发现温洇已经离开,又陡然生出一些不满,他胆子真是愈发大了,离开了也不知会一下。

  却没想到过了一会儿温洇又进了房,身后跟着小二,端了点饭菜进来,搁在桌上,却只有一双筷子。

  “天君请用膳吧,虽说是粗茶淡饭,还是进点食才好。”温洇垂眸,澜泽发现他睫毛不算长,但是很密,垂下来的时候像把黑凤翎。

  平日里温洇总是躲着他,来到人间之后似乎变得大胆了些,说的话也多了起来。

  仙人其实并不需要进食,但还是免不掉习惯,天界的食物很清淡,丝毫没有烟火气,吃起来也谈不上享受。

  澜泽随手夹了一筷菜,很丰富的滋味,怪不得很多仙人迷恋凡间的菜肴。

  “你呢?”澜泽问。

  “天君用过了我再用。”

  “一起吧。”澜泽淡淡道。

  温洇却愣住了,半晌没有动作。

  “听不见吗?”澜泽皱眉,语气也差起来,随手变了一副碗筷搁在对面。

  温洇喃喃道:“天君,这……”

  “别废话了,快点。”

  温洇僵硬地坐下来,僵硬地舀了一勺白饭慢慢扒。

  不知天君又怎么了,突然转性似的,真是受宠若惊。

  面对面的角度,即使不刻意看还是能看到澜泽,微微抬头便能看到他的下巴,弧度冷硬。

  温洇突然想到了什么,飞快地低下头扒饭,也不知道吃进去了什么。

  澜泽看着温洇,有点想说便光顾着吃饭,却又觉得太过了,便一言不发地吃了点菜。

  温洇扒到一碗饭都没了,才发现他有点傻气的动作,慢慢地红了脸。

  然后如获大赦地听见澜泽说:“吃完就撤了吧。”

  温洇飞快地放下筷子,唤了小二把桌上的菜都撤走,又细细地拭干净桌子,眼神再也不敢往澜泽那边瞟。

  澜泽又吩咐道:“去烧桶热水,我要沐浴。”

  毫不意外地看见温洇呆呆的样子,脸上越来越红。

  “是。”他答应的声音细若蚊蝇,落荒而逃地走出了房间。

  过了很长时间才回来,他一个人提不动盛满水的木桶,叫了小二帮忙一起搬上来。然而就算这样还是显得很吃力,手指关节的地方都发白。

  温洇把桌子挪开,腾出空间放了木桶,又在屏风上搭了浴衣,整理好一切打算推门离开,却又被澜泽叫住。

  温洇这次是真的疑惑,澜泽并不喜欢被人看到他赤…裸的样子,洗浴的时候会屏退所有人,包括他。

  澜泽站起来,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过来伺候我沐浴。”

  温洇只觉得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碎裂,全身的血液像是要逆流而行,既痛苦又兴奋难耐。

  “天君……”温洇的嘴唇在颤抖。

  澜泽连话都懒得说,冷冷地看着温洇,眉越皱越紧。

  温洇整个人都开始抖,然而双腿却不受使唤地向澜泽那边挪过去。

  澜泽似乎是懒得动,等待着温吞得如同蜗牛一样的温洇。

  “水要凉了。”澜泽漫不经心道。

  温洇死死咬着下唇,抽开他的腰带,从背后慢慢脱掉他的上衣,这是一个如同环抱一样的姿势,几乎让温洇觉得似乎他们已经很亲近了似的。

  然后是内衫,然后是长裤……

  “天君……”温洇的声音都快像啜泣,脸红得要滴出血来,连带着两枚耳朵都烧起来。

  澜泽看他这副模样,出奇地没有再为难他:“既然这样,就转过去吧。”

  温洇身体机械地听从了命令,心跳却不受控制,寂静的房间里只剩下水声,还有他剧烈的心跳。

  血液似乎都燃烧起来了,不然怎么可能让一颗心跳得那样快?

  发生的一切都远远超出了温洇的想象,原以为他是被澜泽厌弃的,但现在却……

  却变成了这样。

  澜泽又道:“替我擦背。”

  温洇索性豁出去,这不就是他想要的么?即使事后两人都会觉得像一场荒唐的梦境。

  白巾沾了水,温柔地从澜泽背后拭过,拭过白玉一样细腻润泽的皮肤,带着小心翼翼的眷念。

  很轻,像羽毛一样的触感。

  温洇只觉得心快要停跳了,受不起那样大的刺激,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碰触澜泽身体的手指,碰到澜泽冰冷的皮肤,像是要把他也带得灼热起来。

  澜泽不是很舒服地挪动了一下,因为温洇用逗弄花草的力气在用湿布摩擦他的后背,与其说是在擦背,不如说是抚摸。

  “重一点。”他不满道。

  温洇默默地多用了点力气,却还是轻,眼眶像要烧出红影来。

  象征性地擦完背,温洇一瞬间地停滞不动,然后犹豫着自作主张地按上澜泽的肩。

  很想再多留下点什么。

  按揉的力度刚好,澜泽舒服地哼了一声,也由着温洇去弄。

  温洇看着澜泽总是皱起的眉舒展开,眉目间的经久不散的疲惫也化去了很多。明明整日都是空闲,怎么会那样疲倦呢?

  心底悄悄喊着澜泽的名讳,然后又觉得羞耻,别过眼睛不去看他。

  可惜这种时候都短暂得令人叹息,温洇一刹那觉得熟悉的疼痛又袭来,更为猛烈,像是在争夺什么。

  手上的动作不得不停下来,大口呼吸,闭上眼睛想自己忍过这一阵,不想被澜泽发现。

  而澜泽却又怎么会发现不了,沉声问:“你怎么了?”

  温洇眼前一片白茫茫的,身边的事物都看不清,弯下腰撑着木桶不敢动才堪堪没有摔下去。

  “没事……有点晕。”

  “没事?你并非那个脆弱不堪的凡人。”

  温洇说不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