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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纹作者:近水小楼-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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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痕摇了摇头,似乎也猜不透。
    霍真将和他分开后发生的事情很快地叙述了一遍,担心地道:“这个地方很是蹊跷,似乎只上得了山,却下不了山。不管怎么走,都还是回到山上的原地。”
    卫痕道:“是有些古怪,不过有个人一定知道其中缘由!”
    霍真不明白他的意思,疑惑地看着他,只见卫痕几步走到黑暗处,从那里揪出一个人来。
    那人竟是早上在村头遇到的莽婆!
    她被人用几根枯藤绑住了,分毫动弹不得。看样子卫痕去追的正是此人,还把她制服绑了回来。
    “你怎么在这儿?那灯笼是你挂的?”霍真大声问道。
    莽婆咧开嘴,不知是哭还是笑,样子十分骇人。她的眼珠浑浊发黄,紧瞪着霍真,用嘶哑的嗓音道:“它来了……它来了……”
    霍真刚想问她是谁来了,一时间却竟然忘了开口,因为他看到卫痕的身后出现了一团白雾,在黑暗中扭曲着、扭曲着……逐渐呈现出一个人形!

    6、

    莽婆望着前方的白雾,浑身抖得像筛糠,好像害怕至极的样子。
    卫痕退到霍真身边,眼看着那团白雾渐渐幻化出了手和脚。
    “那是什么?”霍真压低声音问卫痕。
    “是怨灵,如果死前有很大的冤屈,死后便会成为怨灵。”卫痕道。
    “能对付它吗?”
    “如果有湛卢剑在,就可以。”
    “湛卢?”
    “湛卢剑为仁义之剑,正气凛然,能压制一切邪灵。”
    霍真叹息,“可现在没湛卢剑啊,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那只有一个办法了。”卫痕道。
    “什么办法?”霍真问。
    “跑。”
    “呃……”霍真看他一眼,发现他表情严肃,应该不是在开玩笑。
    “跑……跑得了吗?”霍真心里忐忑不安。
    “不一定。”卫痕道,“但等它完全化成人形后,就肯定跑不了了。”
    那个怨灵,现在已经手脚俱全,只是面目模糊,还未变成人脸。
    霍真刚想跑,但看到莽婆还坐在地上。由于她身上被枯藤绑住了,所以根本无法逃脱。
    “不能丢下她啊!”霍真说道,他上前想用力拽开她身上的枯藤。
    卫痕也过去帮忙,三两下把枯藤拉断了。
    这时,怨灵已经慢慢地直起身子,头部竟然长出了长长的头发,像女人一样,或许它本来就是个女人。
    “快跑,来不及了!”卫痕叫道。
    霍真双手拖拽着莽婆,急得大叫:“听见没,你快跑啊!”
    莽婆用力挣脱开他,一边蜷缩起身子,一边眼神涣散地四处张望,呐呐地道:“不能跑,不能跑……”
    “她既不想走,就别管她了!那东西已经成人形了!”卫痕说着,立刻拉起霍真就往山下跑。
    霍真跟着卫痕一阵狂奔,甚至无暇回头去看那东西有没有追来,不知跑了多久,卫痕终于停了下来,望着前方道:“下山了。”
    霍真抬头一看,激动地快叫出声来了。谢天谢地,果然是在山下了!虽然黑灯瞎火的,但已经能看见村里房子高高低低的影子。
    这时终于敢回头去看,但后边并没有什么东西追过来。
    霍真跌坐在地,气喘吁吁地道:“我还以为又会遇到鬼打墙,走不出来了!”
    卫痕道:“之前你一直走回原地,应该是那墓里钻出的东西在搞鬼。它既然死了,鬼打墙自然也就破了。”
    “你说是它在捣鬼?不是那个怨灵吗?明明是那怨灵看上去更厉害啊!”霍真不可置信地道。
    卫痕道:“鬼打墙这种把戏,只能把人耍的团团转,没什么大害处。那怨灵的能量要大的多,不会玩这种小把戏。”
    “那它会做什么?会杀人吗?”霍真问道。
    “很多地方都发生过,有人被怨灵缠上后,就会不明不白地死亡。怨灵越是凶狠,被它缠上的人也会死得越残。”
    “那莽婆……不是死定了?”霍真叹了口气,心里不免感到有些内疚,如果刚才硬逼她一起跑,也许她也能逃出来。
    卫痕仿佛看出了他在想什么,说道:“她若真想跑,早就跑了。她半夜提着灯笼上山祭坟,说不定正是与那怨灵有关。”
    “对了,你抓到她时,有没有听到她说什么吗?”霍真突然想起来问道。
    卫痕道:“她承认灯笼是她带来的,问她这灯笼是用来做什么的,她说是用来引路的。”
    “引路?”霍真想着想着,心里不由一寒,“是给那坟墓中的东西引路,还是给那怨灵引路?”
    卫痕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答案。
    唯一可能知道答案的人,还在山上,而且恐怕凶多吉少了。
    两人回到招待所时,已经是凌晨3点了。
    霍真全身像散了架一样,身子一沾上床,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身上的每根骨头都酸痛不已,像被人暴打了一顿。
    “啊呀,糟了!”霍真突然想起一件事,从床上跳了起来。
    他答应了小癞痢今天中午去吃饭的,忙翻出手机一看,上面果然有七八个未接来电,都是小癞痢打来的。
    霍真忙发了条短信,告诉他自己马上就去,然后飞快地下楼刷牙洗脸。等他漱洗完出来后,看到卫痕正坐在院子的藤椅里看书。
    “早啊!”霍真朝他打招呼。
    卫痕抬头看看天,淡然地道:“不早了。”
    “……”霍真无语,自顾自上楼换好衣服,再跑下来冲卫痕叫道:“我去阿福嫂家吃饭,你也一起去吧!”
    卫痕合上书,站起身来看着他。
    霍真暗叹口气,明白他这样子就是表明他同意了。唉,和这人沟通得多累啊!
    两人刚出门没走多久,便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慢悠悠地开了过来,豪华的车身在狭窄的小道间穿梭显得有些费力。
    那车……似乎有些眼熟!那不是曾家的黑色凌志吗?
    霍真刚想开口,卫痕已经走了过去。
    车立刻停了下来,从驾驶座的位置跳下来一个娇俏的身影,一下车便嚷嚷开了:“这里可
    真难找啊!咱们走了半天冤枉路呢!嗨,霍真、卫痕!是不是很惊喜啊?”
    蓝小眉穿了件玫红的羽绒夹克,戴了顶灰色的兔毛编织帽,显得十分俏皮靓丽。
    “蓝医生,你怎么来了?”霍真问。
    “来过年啊!”蓝小眉笑道:“曾家爷爷怕你们俩过年太寂寞,所以派我们来了。”
    “你们?除了你还有谁也来了?”霍真问。
    蓝小眉指了指后面,只见卫痕打开后车门,另一个熟悉的身影摸索着走下车来。
    “曾希!”霍真唤道。
    曾希轻轻一笑,如暖风一般温煦,“霍哥哥好!我们这次来的仓促,你可莫怪啊!”
    卫痕伸出手,曾希一手扶着他的手臂,另一手用导盲棒探着地面,一步一步小心地走。眼睛看不见的人,的确做什么都很不方便。
    他今天穿了件藏青的牛角扣大衣,里面是白色高领毛衣和浅色牛仔裤,看上去和时下的年轻人一般无二。
    蓝小眉嚷嚷着肚子饿,霍真便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去阿福嫂家里吃饭,那两人饿了半天了,当然没有异议。
    霍真一边走,一边心里嘀咕:二十多年后第一次上门做客就捎带了三个吃白食的,不知道阿福嫂会不会介意?

    7、

    到阿福嫂家的门口,门两侧贴着大红的春联,上面乌黑的笔墨还没干透,应该是刚找人给写的。
    霍真敲了两下门,门立刻开了。
    “嗨呀,你怎么才来呀?我妈脖子都快伸断了!”小癞痢开了门就是一通埋怨,一把拉住他就往屋里走。“快快快,老人家一直念叨着你呢!”
    “是孙少爷来了吗?”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太太听见声音,从屋里走了出来,与霍真一照面,两人都激动不已。
    “阿福嫂!”霍真上前抱住老人家。
    “我的孙少爷啊,盼了那么多年总算把你盼回来了诶!”阿福嫂忍不住痛哭起来。
    霍真很有耐心地等她哭完,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道:“阿福嫂,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别叫我孙少爷了,叫我名字!”
    阿福嫂立刻板着脸,正色道:“这怎么可以!东家就是东家,我怎么能叫东家的名字!”
    小癞痢在一边哈哈大笑,对霍真道:“让她去吧!我妈就是个老封建啊!”
    阿福嫂瞪了他一眼,一边喋喋不休地数落儿子,一边招呼霍真和几个朋友进去坐。
    霍真在饭桌前坐下一看,果然已经备了满满一桌的好菜,香气扑鼻。
    阿福嫂年轻时就是村里有名的巧媳妇,因为丈夫英年早逝才会去霍家帮佣,不管是农活还是针线活,都是人人称赞的。尤其是厨艺,比五星级酒店的大厨都要强。再加上农村的食材都是新鲜生活的,所以这顿饭吃得可叫一个香!
    蓝小眉也边吃边连连称赞,她人漂亮又嘴巴甜,很得阿福嫂的欢心,一个劲儿给她夹菜。
    曾希是吃素的,几乎没怎么动筷,只吃了一些卫痕夹到他碗里的蔬菜。幸好农村炒菜都是用菜油的,不是荤油,所以他也能吃。
    阿福嫂第一眼看到曾希就心疼坏了,扼腕叹道:这么好模样的孩子怎么就眼睛瞎了!早知道就多做点素菜了,看把孩子饿得!倒是弄得曾希很难为情。
    蓝小眉在一旁嘿嘿地冷笑,霍真问她笑什么,她一边啃鸡腿,一边轻声在他耳边道:“曾希那样子就是容易勾起女人的母性,不过别小看他了,你们都是没见过他发狠的样子!”
    “难道你见过?”霍真问。
    “不告诉你!”蓝小眉朝他眨眨眼,又伸筷夹向下一个鸡腿。
    “喂,你倒给我留一个呀!”霍真不满地嚷道。
    “我是女人!你敢跟我抢?”蓝小眉瞪眼道。
    “别吵别吵,鸡腿有的是!”小癞痢看他们吵架的样子,好笑地道:“我妈知道霍真来,早上宰了三只鸡呢!人人都有份啊!”
    热热闹闹、酒足饭饱后,阿福嫂端来茶点水果,和几人坐着聊家常。
    先是闲扯了一通村里的情况,然后又问了问霍真如今的生活,还有他二叔二嫂的情况。
    霍真见她话匣子开了,便想趁机会问问当年的事情。毕竟他当时年幼,记不得什么事情,但阿福嫂应该清楚家里发生的变故。
    “阿福嫂,这些年你有没有去过霍家老宅?”霍真装作不经意地问。
    阿福嫂还没开口,小癞痢就先抢着说道:“何止去过啊!我妈是隔三差五地去打扫整理,每逢过年过节还会杀鸡宰鹅地去祭拜。”
    “去去!要你多嘴!”阿福嫂骂道,面对霍真时又忍不住抹眼泪,“孙少爷,你不知道啊,现在人心变了啊,为了钱啥都能干!你我都知道霍家老宅子烧了,值钱的东西当年也都被二少爷夫妻带走了。但外面传言可不是这样,那些缺德的说老宅子里有很多古董宝贝,不知多少人都惦记着呢!我啊,把宅子里每间房都加了锁,隔天就去检查一下,看看有什么少了坏了。”
    霍真心里感动,都不知该说些什么话来感谢她。
    “当年发生了什么事?爷爷为什么突然遣散了所有佣人,又要二叔带我走?”霍真终于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问。
    “唉,说来话长啊!我进霍家帮佣的时候,你才刚出世。少奶身体弱,没奶水喂你,我那时也刚生完儿子,奶水足身体好,这才找的我。霍家人都对我很好,那时候我以为这辈子都会待在霍家干活的。”
    “一直到你五岁那年,有个不明来路的客人找上门来,和少爷关在屋里谈了一天一夜。那人走了没多久,少爷就和少奶离开家出门去了,听说是去会朋友。一直去了有好几个月呢,两人回来时都病歪歪的,不知是染了什么病,老爷也不许我们靠近,请了些大夫来,中医西医都有,但没多久还是过世了。老爷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的不得了,后来有一天,老爷突然把我们叫到前厅,说给我们一笔钱,让我们另奔前程去。我想他一定是太伤心了,怕继续留在这里会睹物思人,干脆就想搬家。我也想过跟老爷说,不管你们去哪里,我总要跟着去的。可还没等我去说,霍家就烧了那场大火,唉,什么都没了……”
    霍真心想:这些和我所知道的差不多啊!于是又问:“当年和爸爸谈话的客人姓什么,叫什么?你听到他们说了什么吗?只言片语也行啊!”
    阿福嫂叹道:“这我哪儿听得懂啊!他们说的是那啥鬼话!”
    “鬼话?”霍真不解。
    “那人是洋鬼子,当然是说鬼话咯!”
    “竟然是外国人?”霍真心中暗惊,看了眼卫痕和蓝小眉,他们都摇摇头,看样子他们也不清楚这件事。
    “阿福嫂,我还想问你个事。”霍真道:“你可曾见过老宅里有什么古董,比如……宝剑之类的?”
    阿福嫂仔细地想了想,道:“没见过有啥宝剑啊?那时值钱的古董都被你二叔带走了呀,剩下的都是些带不走的家具啊!”
    霍真知道阿福嫂是不会说谎的,于是说想去老宅子看看,问她要了钥匙,便告辞离开了。
    “你们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还有外国人呢?”去往老宅的路上,蓝小眉问。
    “发生什么事我不知道,但那个神秘人可真够神秘的!”霍真感叹。
    “也许神秘人不止是一个人。”曾希道:“也有可能是一个组织。”
    他说到了点子上,让霍真不得不重新思考。
    一直以为神秘人是一个人,找上了上一代的五个当家人,却没想到过神秘人可能是几个人,或者是一群人!这个组织可能有着严密的部署,精良的团队,他们的这次行动是蓄谋已久的,而守护古越五剑的五个家族就是他们的目标!
    而且,这个神秘的组织很可能是境外组织!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霍真越想越糊涂,说话间,霍家老宅到了。
    因为阿福嫂一直来这里打扫,所以老宅的外表看上去并不像想象的那般蛛网密布、杂草丛生的。
    望着儿时居住过的地方,霍真有些哽咽,心里不太好受。对着霍家的门匾发了半天呆,才打开门锁。
    经过漫长年月的磨蚀,木门已经松动了,轻轻一推便推开了。
    儿时觉得很高很碍事的门槛,如今对他来说,已经可以轻松地迈过去。
    “这里可真大啊!”蓝小眉感叹道。
    的确,霍家老宅是传统的苏南大户民居,既气派又典雅,每一层每一进都是设计好的,颇具匠心。
    二十多年没有人气的房子,总是透着一股阴气,而且有一股呛人的霉味。
    霍真将每间房都打开看了一遍,就像阿福嫂说的,除了些旧家具,几乎什么都没有,墙上挂着的字画也都发黄了,手一摸竟已脆化了!
    即使物是人非,但一走进那道大门,一切的回忆像潮水一样地涌来。每一处都是那么熟悉,全家围着吃饭的红木八仙桌,爷爷最爱坐的雕花乌木圈椅,他睡过的黄花梨大床……一切都令人怀念。
    霍真正在回忆感伤的时候,见卫痕走到后院中,闭上双眼,不知在做什么。
    蓝小眉见他疑惑,便对他道:“任何好剑都有剑气,卫家的人对剑气有一种天生的感知。只要卫痕感受到了湛卢的气息,就能知道它在什么方位。”
    但是卫痕睁开眼后,对他们摇了摇头。
    霍真和蓝小眉都觉得很失望。看来,这真的只是一栋空荡荡的老宅子。
    蓝小眉问:“霍真,你家除了这些房,还有没有别的地方?比如地下室之类的?”
    霍真摇摇头,“如果有的话,我怎么会不知道?”
    “也许连你也不知道……”卫痕道。
    “不可能!”霍真回道:“我小时候顽皮,这宅子的里里外外都给我翻遍了。我记得小时候和爷爷玩捉迷藏,我躲的地方,连他都找不到!”
    几人沉默下来,暗自叹气。
    突然,一直没发声的曾希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有点冷?”
    “冬天当然冷了!”蓝小眉道。
    “不是天气的那种冷……”曾希皱眉道:“是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感觉……好像是有股冷风吹来……”
    当人的一处感官弱到一定程度时,其他的感觉就会比常人更加敏感。曾希眼睛看不见,所以听觉、嗅觉都会比普通人强,感觉也比一般人敏锐。
    “冷风?是从哪里来的?”蓝小眉问。
    曾希仔细分辨了一下,手指着一个方向,问道:“那里是不是有祠堂或是墓地什么的?”
    霍真他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是后院的东侧,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口井!

    8、

    井口是封住的,压了块大石头。
    打开尘封多年的井口,一股潮湿霉变的气味扑鼻而来,让人窒息。
    从上向下看,可以发现,这口井是枯井,或者井水已经很少了。但是幽深阴暗,不知道有多深,也不知道井底有什么东西。
    霍真想起以前新闻里看过,有人杀了人就把尸体扔在院子的井里,十多年没人发现。不知道这口井里是否会有死人!
    卫痕想进井里看一看,霍真拉住他,找来一捆绳子绑在他腰上,对他说:“如果下面有危险,你就拉绳子,咱们把你拉上来。”
    卫痕点点头,撑着井壁跳了下去。井壁西周都是青黄的印迹,如果是在夏天肯定是青苔横生的。
    霍真他们在上面等了大约半小时,井下一点动静都没。
    蓝小眉冲井下叫了声:“卫痕,下面什么情况?你没事儿吧?”
    但除了她自己的回声,没人回答她。
    霍真拉了拉绳子,叫道:“糟了,不好!”
    三人合力把绳子拉上来,绳子的那头已经没了卫痕的影子。
    “他是不是出意外了?”霍真心里着急,踩着井檐想往下跳。
    蓝小眉拉住他,道:“等等,你先别急!”她手指着绳子的另一头,道:“如果他是遇到什么危险的话,那绳子应该是被扯断的。但是你看,这绳头完整无缺,不是被扯断的,而是被人解开的!”
    “难道是卫痕解开的?”霍真纳闷:“好好地为什么要解开绳子呢?”
    “也许他是在井下发生了什么事……”蓝小眉思索道。
    霍真对着井口又叫了几遍,但也没有答复。
    “如果他没遇到危险,为什么听见我们叫他不回答呢?是不是昏迷了?摔伤了?”
    “可能他已经不在井底了。”一旁的曾希突然道。
    不在井底?明明看着他下去的啊!难道井底有个黑洞,是通向四次元空间的?霍真心里想不通,道:“大家别猜了,我下去看看。”
    “你一个人太危险,我们一起去!”蓝小眉道。
    于是,霍真率先绑上绳子,慢慢地下到井底,这井是上窄下宽的,井底远比想象中宽敞,站四五个人没有问题。
    霍真四周望了望,地上尽是淤泥和枯枝,站在上面直打滑。而且从井口传来的光线只能照到井底的中央部分,边缘还是一片漆黑,看不清楚,并且有股腐烂的味道。
    霍真拉了拉绳子,抬头叫道:“这里没危险,下来吧!”
    蓝小眉先把曾希放了下去,他虽然眼睛看不见,但霍真发现他沿井壁攀爬的动作非常利落,而且十分镇定,等他快落地时,霍真忙伸手接住他。
    蓝小眉在曾希之后,也跟着下来了。
    周遭一片安静,像是真空一样,这里好像一个异世界,头顶那个小小的井口外,才是属于他们的正常的世界。
    曾希突然指着一处井壁,道:“那里,有风传来。”

    9、

    霍真和蓝小眉看过去,那里就是普通的井壁,上面黑糊糊的积满了淤泥,看着有些恶心。
    霍真上前,手撑在井壁上来回摸索了一下,然后试着用力推了推,那井壁竟然动了。他再用力一推,刹那间一股阴风吹来,吹得人直打哆嗦。
    等风头过了,往里一看,虽然光线不够,但仍能隐约看出里面俨然是一条暗道。
    “没想到这墙是活动的!看样子里面有暗室啊!”蓝小眉惊呼:“霍真,你们老霍家还真重口味啊!”
    “我从来不知道这里啊!”霍真也很惊讶。
    曾希听了蓝小眉给他叙述后,道:“卫哥哥应该也发现了这个暗道,所以才解开绳子走进去了。”
    “那我们也进去看看吧。”霍真道。
    “慢着!”曾希道:“这里面有股阴冷的气息传来,似乎有危险。而且里面没有灯火是吧,我们又没带照明工具,所以,还是我先进去吧。”
    霍真看了看里面,的确是一片漆黑,走道最外边的一段还能靠井口照下来的一点光线看个模糊,但再往里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也不知道走道有多长,就像一个巨兽张开的嘴一样,仿佛进去就会被黑暗吞噬掉。
    曾希看不见,所以有没有灯光对他而言都是一样的。在这种情况下,他来带路也是最合适的。
    “蓝姐姐,麻烦你把刚才的绳子拴在我们几个的腰上,里面看不见,我们靠绳子系着,就不会走失了。如果有危险,也能摸着绳子找到彼此。”曾希道。
    霍真听他说话,既冷静又有条理,心想:是不是曾家出来的人都是这么淡定的?卫痕是这样,曾希也是这样。
    曾希带头先走进那条暗道,蓝小眉在中间,霍真最后。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前行,你不知道前方有下面,脚下是什么,也不知道这种黑暗会持续多久。霍真想到,人类对于黑暗有种天生的恐惧,也许并不是害怕黑暗,而是害怕那藏在黑暗背后的未知的东西,以及自己无法掌控的无力感。
    走了大约十分钟,前方黑暗中传来曾希的声音:“前面没路了。”
    霍真摸着绳子走上前,果然已经走到尽头了,正前方就是一堵墙,他从上往下推了推,想试试这是不是也是一道活门。
    不过,还没用上多大力气,墙已经从里面被人推开了。
    一道光线射了出来,虽然只是微弱的光源,但因为眼睛刚才一直处在黑暗中,所以还是觉得刺眼。
    “卫痕!”
    开门的正是卫痕,看到他们三个,脸上明显也有一丝意外,似乎没想到他们会跟着下来。
    “我说卫痕同志,你也太没有组织性纪律性了吧,有新发现怎么都不告诉我们?”蓝小眉不满地道。
    卫痕没有理她,侧着身子让出一条路来,道:“你们自己看吧。”
    那是一个五米见方的小房间,家什不多,最里面靠墙有一张书桌,桌前有一个靠背凳,左
    侧的墙边是一个三层的书架,旁边还放了一架简陋的梯子。就这些家具了,都是很陈旧的木制家具,长年放在阴湿的地下,已经发黑了。屋里的光源来自于天花板上的缝隙,几道缝隙正好勾勒出一个四方形,看样子又是一道活门,可能与宅子的哪个房间相通,所以才有光线照下来。
    “这里似乎是个书房!”蓝小眉道。
    可不是吗,有书桌,还有书架。
    霍真想:难道真如小眉刚才说的,老霍家的口味很重,就爱在这种地方读书写字?
    “卫哥哥,你先进来的,有没有发现什么?”曾希问卫痕。
    卫痕道:“还没看到什么异常的,都是些书和报纸之类的。”
    “看来真是老霍家的书房啊!”蓝小眉看了霍真一眼,忍俊不禁地道。
    霍真没心情和她说笑,径自走到书桌前,看见桌上放着一瓶英雄牌墨水,盖子打开着,里面已经干透了,墨水瓶下面压着一张折叠起来的发黄的纸,旁边是一只锈迹斑斑的钢笔,笔套也扔在一边没有盖好。看来当年有人坐在书桌前,写了什么,但还没等他盖上笔套和墨水瓶,就突然发生了什么事,这人不得不匆匆离开,从此再也没回来过。
    这人写了什么?是墨水瓶下压的那张纸吗?
    霍真把纸打开来一看,上面只写了一串数字:8、15、24、27、42。没有任何规律的数字,像是随手写的,霍真给卫痕和蓝小眉看,又念给曾希听了,但他们都表示不清楚其中有何含义。
    桌边的书架上零零散散地插了几本书: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安娜卡列尼娜、青年近卫军、科涅夫战争回忆录。。。。。。一共5本,非常普通的书,都是六七十年代年轻人中流行的书籍,还有几本钢笔字笔帖,的确看不出什么异样。
    “那上面是什么?”蓝小眉叫道。
    霍真抬头一看,书架的最上面似乎放了什么东西,他攀着梯子上去,看到一个黑色的狭长盒子,似乎有点眼熟。这不是装湛卢剑剑鞘的盒子吗?怎么这里还有一个?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里面竟然是空的!
    霍真叹口气,把盒子抛给蓝小眉,自己爬下梯子时,不小心脚一踩空,连人带梯子摔了下来。
    正担心要摔个四脚朝天时,半空中被一双有力的手接住,抱着他摔在地上,由于那人护在他身下,霍真一点都没感觉到疼。回头一看,接住他的正是卫痕。
    霍真心里挺感动的,正要说谢谢时,只听蓝小眉大叫一声:“小心啊!书架要倒了!”
    原来霍真摔下来时梯子勾到了书架,年老陈旧的书架失了平衡,哗地一声就往下倒来。
    卫痕搂住他就地两个翻滚,在书架“哐”地一声倒地时,两人已经移到了安全区域。
    “咳,咱们才进来几分钟,就把人家房间弄得乱七八糟!”蓝小眉一边道,一边蹲下身收拾起掉在地上的书籍。
    “咦,这是什么?”由于一本书掉下地时被翻开了,里面掉出一张照片来。
    “让我看看!”霍真接过照片一看,那是张黑白发黄的照片,有些年头了,上面有一男一女,并肩站着,只照了上半身。
    “是你们家的人吗?”卫痕问。
    霍真摇头,“完全不认识啊!就算是,也可能是爷爷上面那几辈的,我怎么会认识?”
    蓝小眉在一边把发生的事情形容给曾希听。
    曾希听完,蹙眉想了想,问霍真:“霍哥哥,能把刚才的数字再念给我听听吗?”
    霍真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站起身,走到书桌前再看着那张信纸,念了上面的五个数字。
    “把书架上的书翻开到这五个数字的那一页!”曾希道。
    几人忽然恍然大悟,分头翻书,结果在每本书里翻出一张黑白照片,找到的页数正好一一对应信纸上的数字!
    “我感觉,这个房间似乎就是为了放这些照片……”蓝小眉搓了搓手臂,莫名感觉有些发冷。
    霍真将五张照片在地上摆成一排,仔细看了起来。

    10、

    那前三张照片主要拍的是一对男女,有两人的半身近照,也有坐在厅堂里的全身照,还有一张在厅堂里和很多男女一起拍的照片,看那厅堂的布局摆设倒是像极了霍家老宅的前厅,第四张照片拍的是一个婴儿,闭着眼睛,像只初生的小猫,这四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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