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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四)锁尘关-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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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本就膨曱胀的欲曱望更加无fǎ控曱制。
高吭的女声吟唱已渐转低沉,些微的嗓音慵懒响着,偶尔带出一丝丝的换气声,像是野猫在高高屋檐上沿着夜sè行走,呼唤着什么来完成繁衍后代的任务。
带着jìn欲气质的东西总是会令人升起想要将其摧毁的欲曱望,拖入泥潭中染脏,然后践曱踏,这是俗套的想fǎ,然而却也乐此不疲。
“这是干什么?”重楼再次皱眉,纵然他清楚知道这里是充斥性与dú曱品的洞窟,也觉这事有些不对,若是玩,也玩得太过了些,而从方才几人的对话间,其实也隐隐约约猜出一些来。
“回少yé,这是一个jǐng曱察,因为不懂规矩
总是坏我们的事,所以老曱yé决定要给他一点教训。”
阿显轻描淡写的回答,那口气听起来这种事情的发生好像已经绝不止一次。
似乎说过,重楼是个好人,但这并不表明他是个爱管闲事的人,这些黑白之间难缠的纠纷对峙沾上了就休想轻易拖身,而他刚刚好摆明了立场,是sǐ都不会与这些事有任何的瓜葛。
所以该怎样继续,似乎是个问题……
他转过头,看着已经快要昏沉丧失神曱智的人不知何时把脸对准了他,黑眸中有红光闪烁,仿佛是某种讯号,在极深的水底叫喊着,传到水面上的却是微弱到几乎消失的声音。
即便是躺在地上这样的狼狈姿态,即便他是在用最后的力气请qiú帮助,却依然有着可è的矜持与骄傲。
他在说,帮我。
重楼有些可笑无语又有些生气,不明白这个人怎么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把自己的qiú助说得像是施舍给你的珍贵机会。
他xí惯性的去mō手腕,这个动作从小都能带给他莫名的安心,随着手的动作他的大脑迅速运转,双眼不自主的微微移动,视线却被地上一个小物件所xī引。
那是一个造型奇特的耳环,上面沾着未干的xuè。
重楼记得再没那么清楚,当初乐队几人一同专门定制了一种特殊的耳环,每个人的都不一样,自己的是火焰红sè,而这只黑褐sè泛着深蓝幽光的,是水碧qīn自设计的,独属于溪风,自从戴上的那一刻,就再也没有摘下来过。
他安静的把眼神移开,若无其事的说:“我对这里的事没兴趣,带我去见他们,我记得老头答应过我,不会动他分毫,待会见到他,你说我会不会看到不那么令人愉快的场面。”
“呵,这点我可以向您保证,少yé,我保证您的朋友都在那个地方完好无损的等着您。”
是啊,阿显微笑着将食指中指在口袋内交叉,替这可悲的人做着提前的祈祷,须知粘了他们这些人xuè曱腥的人灵魂若是能上天堂,是多么不容易的事。
“你是说,在那里?”
手指向先前对着的阴暗通道,音乐声转为轻柔的钢琴独奏,与这诡异迷乱的气氛相合真是不得不说的讽刺,DJ是个需要被称赞的天才。
“没错啊,请少yé跟我来……”
一记有着巨大力道的肘击立时便将他的下颌粉碎,几乎当场失去反曱抗能力的人被重楼扭住手臂猛地摁在破碎的玻璃台上,他迅速伸手翻开男子的口袋,如期找到一把qiāng,“啧,
Mk23,祝我走运吧。”
“如果这么容易就被shā掉的话,我也活不到现在了。”
bào曱烈的硬核金属响起,快速变动的强烈节奏带有朋克的破碎与纯粹而简单的极端。震耳欲聋。
重楼拿到qiāng的瞬间扑到,双曱tuǐ用曱力蹬了一下倾倒的沙发,侧身贴着地面借力滑曱出,扬起手臂毫不犹豫一路射击。
跟随而来的保曱镖们早已纷纷掏出备好的qiāng曱支,统曱一的子弹出壳声迅速凌厉,不间断的子弹打在他身旁的地板上如同落雨般密集,直到打出一个巨大的破洞。
重楼越过一地狼籍飞身进入当做临时掩体的吧台内,看了一眼手中的Mk23,这是是应美囯特种作战司令部需qiú而开发的进攻型手曱qiāng,能拿到它,重楼总算对自己家族的能力又有了新的认识,只可惜在面对着十几把qiāng同时扫射下,再多个几把Mk23也没什么用处,一旦露曱出头去,就只有被bào的下场。
他感受着金属吧台被打的千疮百孔的力道,金属在子弹击曱打下上升的wēn度已经滚曱烫到灼人,估计最多再撑个几分钟,这个已经破烂不堪的临时掩体就要轰然倒塌,到时变作马蜂窝的就是自己了。
阿威等人早在qiāng战开始便立刻冲着密集人群开了qiāng,然后收到满意的效果,看着顿时疯狂向着通道外涌去的男女,踏着一地的shī体赶来加入阿显这一方。
在子弹的呼啸声中,他们交换了意见,最终得出完美的结论,一起做掉两个这种事,其实不算难,对吧。
重楼听着子弹自头顶上空破风之声,不时向外打出几qiāng,他勉强伸出头去,看着离自己不愿几米处的那个人,那人依然躺在台子上,脸朝着下方,背部的衬衫被撕得破破烂烂的挂在手臂上身,看不出来神曱智是否清曱醒,然而下一刻,重楼看到他散乱淋湿的黑发间有精光一闪,心下便已了然。
他俯身在破碎了的酒格里寻找,在几乎碎成粉末的木片间拎出一瓶威士忌,然后一把用曱力甩向那些人的头顶,在碰到天huā板的刹那他开曱qiāng射击,正中酒瓶,破碎的酒液混合着些微的火星点燃了火焰。
地曱下舞场的穹顶本就不怎么牢固,qiāng林弹雨下已是濒临崩溃,这最后的一根稻cǎo是夺命的烈火,坍塌下来将那些手持机曱qiāng兀自向这边激曱射的人重重压下。
他又找到了几瓶酒,趁着那些人还在挣扎火势扑miè身上的
火焰,他把酒统统当做最强效的助燃剂,一路上痛快的扔过去一瓶不留,最终他顺利到达那人身旁,汇合成暂时性逃命二人组。
他捞起玄霄断掉的手臂,替他接上拖臼骨头,干净的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几声脆响过去,玄霄本已泛出红晕的脸霎时变得苍白,如同被冰水浸过,然后他伸出手去,握着其实应该算作手辣的人,“谢谢。”
重楼低笑一声,“jǐng曱察就是麻烦。先活着出去,你再想怎样谢我吧,对了,你能动了?”
“嗯,我撑得住,快走。”
这种新式LSD虽然效果超出前代,但没有什么事事完美无缺的,它的yào效持续时间及状态相当不稳定,若不是此,玄霄今天要逃出升曱天只怕是万难了。
玄霄弯腰,从脚下的shī体手中拽出一把机曱qiāng,扔给重楼,“你那把给我,我xí惯用手曱qiāng。”
“啧,这种时候,你还挑?”
虽是略略的讽刺,可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像是相处多年的友人一般值得信任的自然。
“给我五分钟,我就能冲出去。”
重楼闪身至一根柱子后,对着玄霄伸出五指,然而后者看了看他,扬了扬手中的qiāng,那口型像是在说,qiāng里的子弹允许你撑三分钟。
“Shit!”
重楼暗骂,做了个手势,也不管那人是否明白,便急速向着出口奔跑,但就是那么奇妙,几乎同时跃出的身影宛如一人两身,动作的相似度高到不可思议甚至可以完全重叠,他们跳起,落地,侧身翻滚,躲过射击,一手撑在障碍物上鱼跃而过,又瞬间自地面间狭小的缝隙中滑过。
仿佛这不是逃命,而是一场用肢曱体舞出的极致bào曱力美学。
身后,支离破碎的混音台上打碟的DJ已经不见,鲜红液曱体滴滴掉落,模糊了最后的音符,凄哀的歌唱结束,成就了这一场完美的xuè曱腥演出。
作者有话要说:唉唉为了解锁不得不又和谐成这种样子望各位理解……
☆、09
废旧工厂的大门处依然遍布着各色垃圾,斑驳的痕迹印在墙壁上难以剥落,空无一人的寂静好像刚刚发生的尖叫与拥挤奔逃的人群只是幻觉,什么都没发生,这世界依然肮脏而充满活力。
脚步声重重响起,下一瞬间,大门被一脚踢开,哐啷一声掉落,终于结束那残破的生命。
两条人影迅疾如风从中窜出,快速移动过程中有枪声啪啪响起,与之相应的是黑色轿车的车门锁被打爆,那人影闪电般窜入,发动机轰然运转,油门大踩不留丝毫余地,一阵激起的烟尘四扬呛鼻。紧跟着追赶上的人冲着远去的车不停开枪,可惜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两个该死的又强到不像人的家伙扬长而去。
“喂,你还好吗。”
荒凉的公路笔直伸向前方未知之地,浓黄的沙尘被风吹起扬得遮住了天空,没有一个人的路两旁是稀稀疏疏的枯草,与繁华的城市相比,像是被遗忘的另一个空间。
重楼一手扶着方向盘,将车子速度保持在稳定又绝对超速的状态下,转头看向自从上车后整个人就迅速瘫软的玄霄,他脸上有细密的汗液不断流下,脸色时红时白,干涸的下唇已被咬破了皮渗出血渍。
他没有得到回答,也只能作罢。
“哼,你可不要以为我是在搭讪啊,我是说,我好像见过你,但我肯定我没见过你,也不是,怎么说……真是的。”
重楼有些颓丧的觉得现在这情形真是蠢透了,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一样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拜托,难道这就是刚刚从死亡边界逃回来的人应该有的心境吗?
一般来说,不是应该带上一群狐朋狗友去酒吧灌上几大杯冰到打颤的鲜榨生啤,搞不好或许还能拥有个不错的艳遇吗……
思绪停顿,他的大脑瞬间空白。
有张脸在极近的距离看着他,喷出的温热呼吸近在咫尺,吐息拂过双唇,尚未干透的湿意穿过薄薄一层单衣侵入,刺激着干燥的皮肤,某个重要的部位被轻轻的摩擦着,像是要点燃什么易爆的危险物品。
响亮刺耳的刹车声惊飞了歇息在一棵枯树上的鸟儿,地面上一道长长的划痕歪七八扭的彰显着开车人实在挺惊慌的心态,幸好无人经过这荒废的地方,不然一场调情调到车毁人亡的事故又将成为乏善可陈的报纸上增添趣味的大餐了。
“你想干什么?!”
这样的对话通常是发生在惊恐万端的女主角身上,重楼有些无力的想把脱口而出的话收回,但显而易见的是在目前的情形下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考虑这样
的事。
重楼依靠身体本能的反应伸手去抱趴在身上的人,用三秒钟的时间回想发生的事,在繁杂的思绪浮光掠影闪过时准确的找到关键词语:LSD。
玄霄在那不知何时抽风的LSD操纵下再度陷入人类本性的欲望中,但他跟重楼都没有去想为什么这一次那该死的药就这么容易的起了作用,好像玄霄安心的把清醒远远甩来,几乎没有抵抗的便被□俘虏了。
或许,其实是没有来得及想。
那么,如果是这样,其实,但是,会不会……
玄霄把头埋进他的脖子中,用近乎噬咬的力度狠狠吻下,不用看也知道皮肤上必定泛起了一圈暧昧红印,而他单膝跪在重楼的两腿之间,膝盖处不时随着上身轻微移动,摩擦着导火线。
趁人之危。
重楼把这四个字咽了回去,握住玄霄的腰,顺便扳了下座位的某个开关,瞬间靠背放平位置颠覆,重楼占据有利地位,居高临下的看着忽然就变了天而些微不知所措的那人,咬牙切齿的说:“喂,你叫什么名字!”
“玄……霄……”
仰躺着的人很快适应了这局面,也可能是根本没意识到这局面的不对之处,听到恶狠狠的问话也只是本能的反应回答。
“记住了!我叫重楼,以后不许忘……”
他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并没考虑到会不会有以后,可能是潜意识告诉他,他们之间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吧。
他俯□体,用力按着玄霄,将他的即被牢牢的固定在车座靠背上,然后扯开早就烂的七零八落的衬衫,褪去的衣服受着狭小空间的局限而不能完全脱掉,半挂在臂弯处,摇摇晃晃。
他大力吻上白皙的胸膛,对方则做以令他满意的反应,但其实是令他疯狂也不一定,当某种叫做欲望的热流混杂了莫名的感情,你只有一条路,就是选择沉沦其中。
重楼彻底解开两人的衣裤,裸裎相对间能嗅到对方皮肤淡淡的香,并不是男士古龙水的味道,那是说不出的悠远绵长的清香。
他复又吻上有些发肿的双唇,撕咬间说着模糊不清的话语,“你从来、从来都不吸烟吧,难怪嘴里的味道,这么……”
他没有说完,有晶亮的液体从无法合拢的口中溢出,牵起长长的银丝,滴落在□的身体上,那情景看起来如果不令人发狂,那他必定是个无趣的性冷淡者。
他勾起玄霄修长的双腿绕在腰间,长驱直入的同时低沉的声音在那人耳边响起,“如果弄痛你,那我道歉,但我不会停下的。”
玄霄
睁开双眼,感觉身体的颠簸震荡,撕裂的痛楚在药剂作用下放大了数倍传达到神经中枢,但同样的愉悦感也传达了同样的力度令人癫狂,极致的痛苦与快感令他自天堂地狱间来回不休,理智早就被焚成了灰烬,剩下的只有口中深深的叹息。
重楼的节奏愈来愈快,火热的呼吸喷在□的皮肤上引起更大的战栗,他向着深处猛然挺进,玄霄浑身紧绷,发出无意的呜咽,却更加刺激对方的神经,那就不要怪这霸道的攻城掠地,占有是此刻唯一的想法,所以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玄霄长长的黑发被汗水再次湿透,粘连在背后蜿蜒如线,纠缠成结,他勾起头,发梢在空中划过美好的弧度,咸咸的汗水溅在重楼唇上,他眯起双眼,舔去痕迹,大力的律动中带来的是无法言说的感觉。
他强迫对方睁开双眼,眸与眸相互映着对方的身影,迷醉的神情令人有些微的羞耻感,然而此刻升起的只是一种极端的奇妙,仿佛有一种执念,有一种感觉,有一种砰然的触动,延续了千万年的时间,最终相见。
“明明,是第一次见到你,怎么,怎么我突然很想说,我爱你。”重楼把玄霄抱起来坐在自己怀中,头颈相交,耳厮鬓摩,他这样说着。
玄霄缓缓直起身子,看向重楼,嘴唇蠕动了几下,似是要说什么却无法选择确切的预言,最后他低垂了头复又抬起,却忽然眼神清明。
“我刚刚回想了下,对之前你帮我逃出来的事我表示十分感谢,但是在我没有丝毫自控力的情况下具有自主行动能力的你做出刚刚那样的选择,我无法赞同,所以你要跟我回警局,进行更深一步的调……”
一直目瞪口呆的重楼看着重伤中依然没有忘记本职的警察在义正词严的通知他时突然昏倒,觉得这个世界糟透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方才头昏脑胀失去理智时所做出的决定是否正确。
重楼又看了看失去意识的那人,最终决定“以后”的事还是算了,他自己已然陷入最麻烦的困局中,好友生死不明,自己也即将面临无穷尽的追杀到来,哪里还有闲工夫去跟一个固执的警察谈情说爱。
如果真的同那家伙有缘的话,以后也会再见面的吧。他这样想着,心中却仍有一口气憋得难受。
该死的LSD。他终于还是找到了一个最无争议的出气筒。
☆、10
一直很讨厌的一个词叫做以为。通常情况下搭配在一起的叫做自以为。
就像以为的结束,终究也是自以为。
尘埃落定的平静,只出现在幻想中,而在命运面前,任何人的自以为都是可笑的渺小与脆弱。当你疲倦的拉下落幕,却不知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所谓悲惨世界,不过如此。
他在昏过去之前,努力地维持着最后的清醒意识,听到某声奇怪叹息,感到某个温暖触觉,滑过脸颊消失于耳后,然后有细小的风拂动,是否在说,这不会结束,我们终将再见。
漫长的黑暗中是意识的混沌,当他再度睁开双眼,已是雪白的床单,雪白的墙壁,雪白的护士小姐温柔标准的职业微笑。
玄霄一直都很明白,所有的一切,那些错综纠缠的枝节像是蜘蛛巨大的网,笼罩在某个地方,用污秽却甜美的粘液禁锢着很多人的灵魂,他们的眼睛他们的鼻子他们的嘴,他们做出的选择下达的命令说出的话。
然而他不能选择干脆的一走了之。对于当警察这件事,他一直都执著的不可理喻,也一直都学不会如云天青那般悠然轻松的处世,他只懂得用仅剩的勇气和信念去与某些不能见光的黑暗交易相抵相抗,虽然不能像古老传说中那样勇士终会战胜恶龙,他只是不想放弃。
不能放弃。这个世界不存在怜悯与施舍,如果累了,也可以放手。
如果放了手,渐渐地,或许灵魂就会发出腐烂的气息,变得面目可憎,变得污浊腥臭,变成被腐蚀的空洞。
那么,唯有继续前行。
半个月后。
“师兄,如果你告诉我连你都没有看出那份文件的纰漏,我就从你背后跳下去。”
有气无力的声音伴着拖沓的脚步挪进了办公室,青年的眉毛和眼睛构成了一对下垂的平行线,连总是上翘的嘴角也无精打采的耷拉着像是马上就会被高利贷追债追到要自杀的穷途末路。
玄霄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便再也无法在医院毫无作为的待下去,在他的强烈要求下,警局上层也只好批准他回到警局工作,只不过暂时转到文职,等到风声平息下来再说。
他抬了抬眼,自警帽下射出的两道利光从云天青脸上一扫而过,复又垂下,左手一页页的快速翻动膝上横着的厚重文件夹,用一贯平稳的语调自然答道:“那你去跳,不过想按公伤算是绝对不可行的。”
反正也只有三层楼。
云天青看他这样,心下一动,立马换上兴奋喜悦激动佩服等包含诸多散发正面积极
意义情绪的表情,语调也随之拖长,“师兄~怀朔他们也急得要死,你就赶快告诉师弟我……”
“啪”的一声,玄霄合上手中文件夹,听到某人识时务的瞬间闭上了嘴,便侧开身子,拉开右手边的抽屉拿出一份标有密密麻麻注记的文件,头也不抬的说:“红线圈出的与A部分有关,黑笔的则是B部分。还有,以后再在警局这样叫我,你就可以在第二天收拾东西从我家滚出去了。”
话音刚落他便把文件一推,刚好戳在某个以饿虎扑食的姿态试图来个熊抱的人身上,阻止了下一步悲剧的发生。
云天青郁闷的拿过文件,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开口。他搔了搔头发,突然叩门声响起,力度不大不小,还富有节奏感。
这么龟毛,一定是那个慕容紫英了……唉,唉,果然还是个性相似的人才能聚在一起吗,为什么师兄对这个新进后辈反而比对自己要和善的多?!
两个大龟毛……青年一边自哀自怜,一边很自然的走去开门,尽管这标明了是玄霄的办公室。
他打开门,果不其然的看到慕容紫英惊讶的眼神,就那样呆呆的站在门口。
云天青觉得好笑,便想伸手去推他,却被一股大力狠狠撞在门板上。
“好痛……”他揉着手臂,刚想抱怨这人什么时候也被自己传染了这种猴急时,却在听到一声焦急呼喊时顿住。
“玄霄!……玄警司!”
原来那惊讶不是为他而发,而是看到了他身后不知何时倒在地上的人。
还剩下小半杯的咖啡被打翻倾倒在桌面上,一滴滴的在地面上淌出条褐色的小溪,有淡淡温热香气蔓延开来。
玄霄的脸在长长黑发下映衬得尤为苍白,手指痉挛的抓住规整系着的领结,大力到有青筋浮出。
他的双眸大睁,却看不到焦点,只有散乱的线条瞬息闪过,剩下一片混沌迷蒙。
如果靠近他些微颤抖的嘴唇,或许可以听到的是微弱的喘息,像是溺水时的求救,无助绝望的挣扎。
自此,叫你知道,何为地狱。
☆、11
天空被莫名而凌乱的线条切割的零零落落,鲜红而冰凉的水滴倾盆落下,打到脸上却成了漆黑的滑腻,摊在地上缓慢流动成一条静止不前的水,安静的水,却又在疯狂的咆哮。
巨大而成形的风在轮转不定,强劲的气流刮起尘埃刮起纸屑刮起汽车刮起人群刮成有趣的奇形怪状的龙卷,各种各样的,复杂难明的事物在其中缠绕,盘旋,纠结,最后被狠狠挤压在一起,极大压力下成了不辨形状的肉泥然后摔落,向着头顶摔落。
动不了,跑不了,只能张着口迎接这铺天盖地的肉红,奇怪的味道,腥甜咸涩,想吐却又觉得饥渴。
谁在控制谁在钳制谁在压迫,谁拿把镰刀对我,漆黑的兜帽遮住了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嘴,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他,被剖开的身体一裂两半于是有什么喷薄而出一条美丽的弧度,所有人所有人所有人都想伤害都要来。
不要光不要光不要光,好刺眼的那是什么躲在黑暗中的角落像是温暖的壁炉旁的错觉好像幸福的笑什么是笑不知道。
是在陆地还是在海面为什么脚下颠簸的这么厉害无法站稳只能随着她的起伏才能不摔倒。
好痒好痛好冷好热,好难受,不要靠近,不要靠近,不要靠近……
“他一直都,还是这样么。”
青年头抵着冰冷的窗户,看向内里。玻璃被光线穿透,光线也断成曲折。房间内黑暗的角落阴影中隐隐约约有微弱的轮廓,却没有丝毫的起伏,仿佛并不是能被称之为人的躯体存在。
“其实已经有了很大的起色,比起刚被送进来时,你会看到很大的改善。我们的治疗不说在市内,就算是拿到全国也是一流的。不过像他这样的情况,目前能恢复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白色口罩下说出的是平稳疏离的话语,职业的习惯令医生有意无意的七分谈自家戒毒所的设备高超三分谈目前正缩在房内的人状况如何。
云天青歪斜靠在墙上,用手指一点点勾勒出玻璃上躲在那不见日光的阴暗角落里的看起来微小的身体轮廓,一边用好像不经意的口气轻声问着,“那为什么,他还是不能出来。”
“有一点你要明白,虽然攻击性和臆想症的症状已经改善许多,但他终究不同于其他吸毒者,有些症状是从没在其他戒毒者身上出现过的,我们也需要时间去研究治疗,这具有很强的针对性,我们不能翻些书看些其他病例就能草率解决,这也不负责任。别的不谈,单论畏光这一点他就需要长时间的逐步适应,我想你得明白。”
“那,大概算一下
,估计还要多久他才能完全康复。”
“这倒不必,我知道你是急着接他出去,那也不必等到完全康复,在治疗的后期阶段,只要明显病状不再发生,他也不再发作,你便可以接他出去了。毕竟我们所里的床位,也是供不应求啊。”
“好。”
青年转身,抛□后各个房间内传出的哀嚎嘶吼,惨烈到不似人声。他走到灿烂阳光下,温暖和煦的微风吹拂,他随意的用袖子擦过脸颊,氤氲的水汽在衣袖上蔓延,他弯腰打开车门,坐进发动,一路绝尘。
☆、12
“云天青,这是任务,你还要说你自己看着办吗,你也不是刚毕业的愣头青了,该怎么做,你清楚得很。”
青年最终仍是沉默的退出了办公室,空调吹出的丝丝冷气在他踏入门外炎热空气的刹那传来,吹得皮肤上起了粒粒微小的颤栗。
他攥紧了手中承载着临时下达的任务的纸张,有黏黏的汗水湿了手中的薄纸,却不能模糊黑白分明的清楚字迹。
右边胸口内里的衣袋装着已经买好的飞机票,左边的衣袋装着某个播出频繁的电话号码。
他很想就此一甩帽子潇洒一声老子不干了老子要照顾师兄你们爱找谁找谁总之跟我无关。
可是他不能。如果他走了,那个人回来后,处境将更加艰难,甚至失去一切,也不是说笑而已。
他不能走,就不能抵抗这命令,否则后果自知,他当然不是愣头青。
云天青掏出手机,拨通。
“慕容紫英,我要拜托你一件事,请你务必答应。”
“我能相信的,也只有你了。”
请等着我回来,会很快的,真的会很快的,请等着我。
慕容紫英合上手机,机身被手心的温度暖的微醺,温润得简直像一块玉石一般。他默默念着那个地点那个时间那个人,纯黑色的温良眼眸内光芒闪烁,鼻翼有细小的汗滴随着呼吸起伏不定。
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话语去迎接,又或许,那个人需要的,仅仅是一个拥抱。
慢慢的拥抱,满满的拥抱,希望我心口的跳动和温热的鼻息,能令你感到一丝丝的安心。
事已至此,他觉得自己再为那个目标做什么或许都要担上矫情的罪名,不过,就再试这一次吧,如果真的没有了任何希望,那放弃也不是那么令人无法接受的存在。
玄霄抬起头,看着不远处警局的大门和其上熠熠生辉的标示,深呼了口气。
“你是说,他今天上午就已经走了。”
不是质疑的口气,慕容紫英只是一字一句的重复着这既定的事实。差了几个小时,也像差了一生一世。
医生只是无奈的笑笑,“那是个多么固执的人,我想你比我清楚,他一定要走,而且也已基本恢复,我们没有借口阻拦。云天青呢?他昨晚还说今天一定要来接他师兄,这小子……”
“前辈因公务去外地办事而无法过来,所以托我帮他。”慕容紫英垂下眼睛,看得出是在努力思索玄霄会去哪里。
“啧,还用想吗,那个人一定是去了你们的地方,以他如今的状态,
还那样仍然对本职念念不忘的,真是少见的要命。”医生发着感慨,觉得真是不可理喻。
光线薄薄,如利刃弯成一道锋锐弧度,如纸张边角划破柔嫩手掌,如美丽眼眸上罩的一层肌肤,如刺穿了心肺肝肠的血箭。
他用手遮着眼,走出困闭了半年的地方,把一片黑暗抛在身后,走入灿烂中,身体被打出一圈毛茸茸的光晕,如果这是童话幻想,那下一刻该有洁白双翅生出并着圣洁的吟唱,然而上帝的眷顾并非无所不在,如果信仰只是一种工具,如果自己只该信仰自己。
他觉得有些冰凉的饥饿感在撕咬着胃部,需要一些温暖来填满这无所凭依的空洞。玄霄一步一步,试图将缓慢的步子调整到正常人的行走速度。
长期的非正常状态与治疗令他短时间内无法再回复到以往的矫健敏捷,甚至连正常人的程度都不能达到。
意识的逐渐清醒伴随的是肉体的虚弱无力,极度的消瘦令他不想再看第二眼自己的手腕,骨头嶙峋突兀的支撑在薄如白纸的皮肤下,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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