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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这不是重点-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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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不禁开口劝道:“晚了,明日再缝吧。”
盖兰笑道:“明日有明日的活儿呢,全桂陵城的男女老少都在忙着守城工事,怎能少我一份?家里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只有等夜里才能稍微做上一点儿了。”
盖聂见盖兰说得有理,也就不再相劝,转问道:“天明呢?”
“还没回来。”
盖兰答道:“八成又是练剑去了。他白天跟着墨家军筑地修城,夜里却还搁不下自个儿的武艺,我怕他累坏身子,说了几次,也不听。爹,您下回帮我劝劝。”
盖聂瞧盖兰一面说话,手中针线来回却无有停歇,叹道:“天明自小由你带大,身教胜于言教。你既如此,他又怎肯休息?”
盖兰微微一怔,抿嘴笑笑,也就不再多说了。
屋内宁谧安详,唯一一盏烛火晕晕亮着,盖聂啜饮茶水,偶尔端详盖兰,在那黄澄澄的烛火映照中,见女儿的容貌与亡妻十分相似,想起亡妻却不知怎地又想起了端蓉,想起了端蓉,心中顿时便觉得有些无名烦躁,呆了半晌,便摇头起身说道:“我出去走走。”
但真的踏出门去,又无处可去。盖聂一时也不知该向左还是往右,索性一个转身提纵上了屋顶。他上跃之际,却见屋后有道人影与己同时腾起,竟是同时落脚在屋顶之上。盖聂心中一凛:“怎地屋后有人我竟会全然不知?”
此时恰逢乌云蔽月,彼此虽然正面相对,却看不清彼此面孔,盖聂凝目望去,却也只分辨得出那人身量清瘦而已。
盖聂略略沉吟,倏地几个踏步骤然趋近那人。他动静变幻直如迅雷,照说转瞬之间便能来到对方身前。孰料他动那人亦动、他停那人亦停,两人身形走法竟似照镜一般。
盖聂心中一动,随即站定,向右虚使出百步飞剑的第一式“太仓一粟”果然那人也停下脚步,却是向左舞起剑来,在一片漆黑之中,百步飞剑第二式“星移斗转”的声音破口而来,盖聂再不迟疑,激动地朝那人影叫唤道:“师弟?”
刚巧阵阵夜风袭来,天上云破月开,银光洒下,照在那人脸上,只见他俊眉朗目,文雅飒爽,却不是卫庄是谁?“是我。”
卫庄在盖聂的注视之下还剑入鞘,轻声说道:“久未相见,师哥能请我喝杯酒吗?”
“你……师弟好久没这样叫过我了。”
盖聂收了剑,激动的说道。原来卫庄自小时候起,开心的时候他就称盖聂为“师哥”生气的时候就称盖聂为“师兄”。
至于后来卫庄改换门庭为秦国效力之后,便是一直语带讥讽的叫他作“盖大侠”这声“师哥”盖聂已经十年没有听到过了,如今入耳,真是倍感亲切。
“好好。”盖聂对卫庄招手道:“你我师兄弟二人好好喝上一场。进来吧。”
突然另一道身影掠上屋顶,月色下一袭黑衣的俊朗青年,眉目如画,双眸明亮,笑起来直教人忘却烦恼。韩陵拱手笑道:“盖大侠,许久未见,要喝酒可否加我一个?”
盖聂看见韩陵,虽不知道两人关系到了那一步,却也明白韩陵与卫庄之间的交情非同一般。加上韩陵是端蓉的师弟,他想到这里也就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两人正要依言下屋进门。
盖聂突然厉声说道:“且慢!师弟莫非潜藏于桂陵城中,为秦国作奸细吗?”
“实话说了吧。”卫庄也不隐瞒,直接道,“桂陵中确有奸细,是谁我无法相告,但绝不是我们两人。”
盖聂知道卫庄还不至撒谎,便道:“那好。你们随我进屋来。我叫兰儿给我们烫酒。”
当卫庄和韩陵跟着盖聂一块儿走进屋里的时候,可把盖兰给吓坏了。
但她还是依着盖聂的意思,烫了几瓶酒,甚至还端了两样小菜过来。
韩陵坐在一边,没有开口打扰,虽是说来喝酒,却没有半点饮酒的意思。
卫庄拿起酒瓶,为自己跟盖聂满上,两人谁也不开口就先干了三杯。
“哈哈哈。爽快!”盖聂脸上露出许久不曾见过的笑容,“还是跟师弟一块儿喝酒过瘾啊。来!我们再喝。”
“师哥还是老样子,”卫庄也忍不住轻轻笑了,“喝三小杯酒就有醉意了。人都说内功越是深厚的人,酒量越是好。可师哥你……”
“我怎么样?”盖聂满脸通红的,又将两只空杯一一满上:“我可从没说过自己是海量、千杯不倒的什么的。”
“师哥,你不能再喝了。”卫庄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伸手拿过盖聂的酒杯也是一口乾了,“别人不知,我还不知师哥是个三杯醉吗?”
“哈哈哈。知我者师弟也。”盖聂大笑道:“你明知我不能喝,干么今日还找我喝酒?”
卫庄自斟自饮,又喝了几杯才道:“那是刚才我在屋檐上,看到师哥似乎也很寂寞的样子,所以才想下来跟师哥喝上一杯。”
“我?寂寞?”盖聂瞪大了眼睛。
卫庄喝干了桌上的酒,自走到内室去拿。
卫庄冷笑一声说道:“酒都变得难喝了!师兄!你我大抵几个月后便要化作一团白骨,如今战役未至,你我师兄弟稍得相会,没想到师兄仍是矫情至斯。”
“啊?你说什么?” 盖聂适才神游天外,压根儿没听见卫庄说了什么,“我矫情?”
卫庄抓起矮桌上酒坛咕嘟咕嘟便喝了半坛有余,韩陵也不曾阻止他,只在一边看着就是。
卫庄趁着酒兴,大声说道:“这些年来卫庄处处不如师兄,真是旁无别事,剑法倒是不敢落下分毫。我本无意在师兄面前卖弄,但也不愿师兄小瞧了我!”
“啊?”盖聂越听越是迷糊,如坠雾中,见卫庄离座抽出长剑,惊道:“师弟要作什么?”
“我为师兄舞剑!”卫庄再不答话,只是挥袖举臂,慢慢舞将起来。剑招初时递出是盖聂豁然於心的百步飞剑之第一式“太仓一粟”但卫庄在该击刺对手的地方,却只是松松落落的以剑尖轻点,一招尚未使完,已经带入第二招“星移斗转”的下半式,之后卫庄越舞越快,盖聂也越看越奇。
盖聂深知卫庄浸淫在这套剑法中已有十余年,但自己是他师兄,兼得师傅晚年传授新创的三式百步飞剑,按理卫庄再怎么努力参酌也无法胜过自己。
但如今师弟却在自己面前施展了一套自己从所未见的百步飞剑,这叫盖聂如何不惊?
只见卫庄的招式使得似是而非,应往左处的,他偏往右去;该当崩而拔起的,他却沉肩而洗,但若说卫庄是硬将剑招刻意以反相之道为之,却又不全然如此,他使“雨打梨花”之时,那右去之势俨然未至饱和,时而能左、忽而能右;下沉之力含虚若飘,似欲上拔、终又下坠。便连盖聂这将百步飞剑精参熟透的行家,都难以分辨哪一步是虚招?哪一步又是实招?竟是虚中带实,实中有虚,虚虚实实变幻莫测。
韩陵时常看他舞剑,卫庄练习剑法,当真是从未落下过,有时候韩陵都忍不住吃这套剑法的醋了。他看得饶有兴致,只觉得卫庄舞得很好看。卫庄舞得淋漓尽致
盖聂却看得冷汗直流,只见卫庄衣襟飞扬,长剑所到之处,怡然如徐风穿林、劲发时若蛟龙奔月,“众川归海”、“尘飞影远”一招招接连使出,无不如清溪般流畅。卫庄毫无滞怠的使完最后一式“拂袖而归”时,右足在前划个半圆,停剑收式,拢袖而立,端的是气足神完,精魄萧飒,而他面前的盖聂却是脸如死灰。
盖聂颤声说道:“这……这……莫非便是三式百步飞剑的精髓吗?”
“怎么?” 这回换成卫庄大感惊讶了,“难不成师兄竟然不会使吗?”
韩陵也略有意外地看向盖聂。
卫庄见盖聂答不出话,面色如土、指尖微微发颤,显是内心极为激动,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现在谁才是师父的好徒弟?这三式飞剑的宗旨,到底是传了给谁?你不会使!你居然不会使!哈哈哈……”
盖聂默默的接受了卫庄的当面侮辱,他深知师弟卫庄的悟性与聪明,向来在自己之上;也大概能猜出卫庄是由于当年差点命丧于自己使的“一以贯之”之下,加之后来强逼荆天明出手揣摩到了“一了百了”的真谛,进而将这两招剑法的精髓发挥在原有的八式百步飞剑之中。
盖聂心中细想:“即便我如今已能通晓其理,加之师弟又在我面前使过一遍,但若要我来使这么一套百步飞剑,我能否在虚实之间使得如此神鬼莫辨吗?”
盖聂心中的答案是很明显的,他摇摇头,对卫庄道:“你说得对。我不会使。”
多少年来郁结在胸的怒气与怨言,此刻终于在卫庄心中化开了,自己第一次胜过了师兄,胜过了这个人格、武艺均被人称为天下第一的师兄,卫庄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韩陵笑了笑,也为卫庄高兴,看来这心结倒是解开了。卫庄这么久以来,总是不平于盖聂,这一次倒是胜了一筹。
在卫庄的笑声中,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却是荆天明一脚踢开了房门!原来荆天明练完剑在回家途中,远远便听见这里似有刀剑之声,到了门外又听得卫庄的笑,情急之下,也不待人开门,砰地一脚便将带栓的木门给踢开了。
荆天明进门一看卫庄手执长剑,威风凛凛的站在盖聂面前,盖聂却呆若木鸡、手无寸铁,立时拔剑在手,挡住了门口,大叫了一声,“师父!”
荆天明边喊边出剑刺向卫庄前胸处,卫庄一个闪身叫道:“来得好。”
一个反手剑疾削荆天明右腕,却是一招似是而非的“落霞残照”荆天明一愣之下,狂挽剑花向后退去,虽说是抱着守势却是忙而不乱。但卫庄剑气既吐,焉能只有一剑而已?就看卫庄接连刺出六、七剑,记记皆是反手,却不失“落霞残照”的那个“落”字。荆天明边退边闪,应付得极为勉强。卫庄一式使完又使一式,亦是虚实参半的“草长莺飞”荆天明顿时被逼得左支右绌。
莫说荆天明刚刚练剑回来,实则他在睡梦之间,也不曾忘记过百步飞剑中的一招半式,但此刻明明自己与卫庄两人使的同是百步飞剑,卫庄却步步占先、自己偏生处处为人所制。荆天明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怎地他使得好像是左手剑似的?”
荆天明当下紧守住方寸之地,任由卫庄不断出剑,果见卫庄虽是右手拿剑,但剑招之中有时是右手剑、有时又是左手剑,虚实变换仿佛就在左右之间。卫庄一剑快似一剑,荆天明眼见自己抵挡不住,万万不是这百步飞剑的对手,索性甘冒奇险,将长剑交到左手之上,也是一招“草长莺飞”递出。
卫庄见他剑交左手依样画葫芦,“咦”的一声又再变招。荆天明毕竟没使过左手剑,剑招顿时凝滞,一招尚未使完,咽喉要害已被卫庄制住。
“师弟住手!”盖聂见状,急忙起身大喊道:“他不是你的对手。”
卫庄垂下手臂,不再锁住荆天明要害,回头望着盖聂冷冷说道:“那么你是我的对手吗?”
盖聂叹口气,摇头道:“我也不是你的对手,我打不过你。”
“哈哈哈。”卫庄又轻笑起来,“单为师哥这句话,就该浮一大白!”
说罢便走上前去,拎起剩下的半坛子酒,一口气喝了个干。
盖聂言道:“师弟今晚来此,如是为杀我而来,这就可以动手。”
盖聂直视卫庄双眼,毫不畏缩,又道:“当初师弟为秦王效力来取天明性命,我心中虽有迟疑,但下手之际却毫无迟疑。如今师弟动手,也不用有丝毫顾虑。师兄我唯有一事相求。便是但求师弟先杀了我,再取天明性命不迟。”
“我今天不是来杀人的。”卫庄的目光显得有些空洞,胜过盖聂是他十余年来的希望,今天终于达成,但胜利的兴奋感只在一瞬间便消逝得无影无踪,卫庄觉得自己的心里空荡荡的,仿佛一只扎破了的皮囊,又仿佛被自己喝干的酒坛子,什么也不是了。
卫庄看向一边的盖兰,盖兰长得很像小师妹。卫庄不由想起了那些过去的日子。
他放下手中空空如也的酒坛子,摇摇头道:“我今天是来喝酒的。到时你我战场上相见,有的是机会生死拼搏。如今酒既然没了,我也该走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韩陵站起来,正要跟上时。忽听得一句“师弟且慢!”
盖聂听卫庄如此说,燃起一丝希望,情真意切的说道:“师弟你何不留下?要不索性退出这场争斗,回山去吧?”
卫庄走到一半,回过头来,倚在半毁的门上,眼中已有三分醉意,见盖聂双鬓已有白发,但神宇气态皆是英朗如昔,喃喃说道:“傻师哥。你说我为人所用,我还道你傻呢。七国之争,非始於秦。即便明日你我不会沙场兵戎相见,依我看来这天下、这江湖就好比偌大一个棋盘,你我皆是盘中的棋子,要往哪儿走岂能掌握在你我手中?”
“唉!” 盖聂一声长叹,又不愿让卫庄瞧见自己泪盈眼眶,便掉过头去说道:“没想到你我师兄弟两人,终究不能善了。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天明,你帮我送一送你师叔和韩叔叔吧。”
荆天明依言往门前走上几步,虽说是遵照师意为师叔送行,但他却无法像盖聂一般真的对卫庄卸去所有心防。荆天明似乎有些困难似的喊道:“师……叔走吧。师侄送你们一程。”
卫庄似乎是没听见,抑或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临出门时又回头以满是关怀的口吻对盖聂说道:“我走了。师哥你……你也保重。”
韩陵拱手行礼笑道:“盖大侠,你好自为之。阿庄总还是记挂着你的。”
说罢在荆天明的“护送”下,渐渐行远。
卫庄走出门来,转过深夜寂静的市集与城中民舍,所经人家皆已熄去家中灯火,整个桂陵城中真的是漆黑一片了。
荆天明突然打破沉默,道:“你刚才所使,真的是百步飞剑三式要诀?”
卫庄停下脚步站定了,斜过眼盯着荆天明瞧,但见他相貌出奇的俊雅,很有当年丽姬的绝色,剑眉含霜,英目炯炯,脸上却蒙着一层淡淡的抑郁之色。
“什么你啊你的?你应该叫我师叔。”
“我没师叔。”荆天明浑然不怕惹恼了卫庄,一剑被他杀了,直接了当的说道:“你愿意告诉我就说,不愿意就罢。但要勉强我再叫你师叔,却是万万不能。”
“也罢。”卫庄看荆天明如此倔强,也没多不舒服,口中却道:“你当作你师叔好神气吗?真是老顽固的师父就教出小顽固的师弟。”
荆天明插口道:“不准你骂我师父!”
“我看这样吧,我回答你的问题,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当作交易。”卫庄道,“如此一来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你说可好?”
荆天明想了想,便即点头,卫庄见荆天明似乎想说什么,已然先行说道:“你放心。我不会问你桂陵城、或是墨家军的事。”
“那好。”荆天明见卫庄如此爽快,便道,“你要问我什么?”
“那百步飞剑第三式要诀是什么?”卫庄极快的脱口而出问道。
荆天明闻言大惊,“怎么你不知道第三式,竟然能使!”
卫庄道:“你别管。只说你肯不肯说便是。”
荆天明一时拿不定主意,终又不肯言而无信,说道:“第三式叫做『一无所有』,师父教我的时候只告诉我一句话,那便是‘使剑者终弃剑’,再没有别的了。”
“使剑者终弃剑。”卫庄喃喃念了一遍,又追问道,“没有招式吗?”
荆天明摇摇头。
“果然。”卫庄微微一笑,对着天空自言自语道,“果然跟我想的一样,只有剑意,没有招式。师父您老人家真是识穷天下……只可惜您教的是四四方方、一丝不苟的盖聂,他就好比是一本书,却不是读书的人啊。一无所有、一无所有……”
荆天明有些听不懂卫庄在说什么,但他此时已十分确定卫庄刚才在屋内所使的,定是三式百步飞剑的要诀。荆天明急于知道答案,便问道:“你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吧?为什么你不知道第三式的要义,却能学会?”
“那你方才为什么将长剑交到左手之上?”卫庄没有直接回答荆天明的问题,反而以另外一个问题代替了答案。
卫庄打断了荆天明的思索,将一个巴掌大小的布包塞到荆天明手中,言道,“差点忘了。有人要我把这样东西亲自交到你手上。此物珍贵无比、至关紧要,你万万不可大意让它落入旁人手中。”
荆天明见卫庄说得慎重,小心翼翼的解开布包看。在层层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布包最底层,有一块黑色铁牌,牌面镶嵌五色琉璃,在月色之下莹然流光,却是一面“秦”字令牌。
荆天明一见此字,如遭雷殛,登时面色发青,动弹不得,半晌方才蓦然惊醒,将铁牌递出,颤声对卫庄说道:“拿走。我不要!”
卫庄哪里肯接,双手负背向后一退,说道:“此牌天下唯有五面而已,得此令牌便可直入秦宫,无须上报。你父王当面吩咐过,要我将它亲手交付於你。”
荆天明眼中含霜,冷冷说道:“我没有父王。”
又将铁牌递出要还与卫庄,卫庄却道:“我是秦国的信使,并非你的信使。要还的话,师侄你还是自个儿去想办法吧。”
说罢翻身上了附近的大树,韩陵朝他一笑,也不多说,到底不是他想管的事。两人几个纵跃之间,便离了荆天明的视线。
荆天明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手里握着秦国的令牌,心中百感交集。他真想索性将令牌随手一丢,抛去了便是,却不知为什么自己的手却将那块冰冷的铁牌给越捏越紧。荆天明迟疑良久,毕竟还是缓缓的将那块令牌收入了怀内。
卫庄和韩陵抛下荆天明之后,绕了好几个圈子,这才终于来到跟人约好相见的城东一株枣树之下。但枣树下却空无一人。
韩陵伸脚踢开树下一块看起来有些突兀的石头,果然在下面摸索到一只亮环锥。捏着它旋开锥上翼羽,从锥杆中空处拿出一小卷白布。
卫庄燃起火折,只见布条上寥寥写着“明日辰时黄家屯”几个字,自然便是潜藏在桂陵城中的奸细为他们留下的讯息了。
卫庄就着火折将韩陵手中的布条烧化,想起今日之举,卫庄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他本来只是遵照白芊红的吩咐,要他“千万与贵师兄叙上一旧”以防日后形迹败露。卫庄本不愿意对盖聂说谎,无奈拗不过白芊红的千叮万嘱。哪里想得到就见得这么一面,居然引发出这么多事?
韩陵知道他现在心情必定很是复杂,不过他也知道卫庄算是解开了心结。
“你刚刚看了盖兰很久啊……”韩陵突然幽幽地开口道。
作者有话要说:
☆、5
卫庄愣了一下,他不太明白韩陵为什么突然提到盖兰。而且他……只看了一眼好不好?卫庄当然不会以为他是在吃盖兰的醋,盖兰是师兄和小师妹的女儿,也就是他的师侄,年龄差了太多,卫庄没有老牛吃嫩草的习惯。
韩陵见卫庄露出疑问的眼神,添了句:“盖兰只有三分像盖聂,剩下七分应该很像那个‘她’吧?”
卫庄听了韩陵的话,身子僵住了,他怔怔地看着韩陵,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可是张开口后,却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就像丧失了说话的能力一般……
不是韩陵要没事找事,只是这事憋在心里太久了。之前卫庄和盖聂还没解开心结,韩陵不想雪上加霜,所以一直不提。没有威胁的人,他不急着算账,但不代表他不会算账。
韩陵的确不在意曾经有这么一个人。
他在意的,是卫庄现在心里的是他就好。
之所以现在提出来,是乘热打铁,正好见到盖兰,日后如果再提会突兀得很。还有他也很好奇,卫庄到底怎么看待他们两个人的。就算能看开,还是有好奇心的,这是人之常情。韩陵再洒脱再随心,在情爱上,终归是个普通人。
想知道自己在恋人心中有多少分量,有什么不对的吗?
所以他就问了。他知道这会让卫庄为难,他是舍不得卫庄为难的。
只是理智战胜不了冲动。他憋了太久,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想到了就问了。他就是这么任性。
卫庄不知道韩陵是怎么知道的,他从来都没有对他提过小师妹。他也不知道韩陵问出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算了,我没别的意思。你就当我……没提过吧。”韩陵看卫庄半响说不出话的样子,还是放弃了这个话题。终究是不舍得……
韩陵转身,轻松道:“我们走吧。”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猛力,韩陵猝不及防下被卫庄拉住,等回过神来已经被人按在了树上。背靠着大树的韩陵,很是无辜地看着卫庄,撞得他背很痛有木有诶……
“你……”韩陵刚开口,就被人堵上了唇。
第二次!!这是第二次被强吻!!!
韩陵晕了,第一次被卫庄强吻是药物作用,这第二次又是怎么回事?阿庄的性子,哪里有这么热情?居然自发地吻了自己,还趁着自己说话的时候把舌头探了进来。
韩陵惊讶地瞪大眼。卫庄的动作莽撞却很认真,两人唇齿相接。
韩陵没有再想下去,开始抢回主导权。卫庄感觉到他的回应,松了口气一般,压制的力道小了下来,韩陵趁机抱住卫庄的腰。
两人吻了很久韩陵才放过了卫庄,只见月色下卫庄的眸子里泛起雾气,嘴角仍有暧昧的液体残留。
“你怎么了,阿庄?”韩陵这才想到刚刚的事情,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我没有……”卫庄低低地说道。
韩陵听不明白,主要是他真的一开始就不是太在意答案。这个答案又不能当饭吃。
卫庄看向他,认真道:“韩陵,我喜欢你。”
韩陵一怔,看着卫庄,真想立刻把人拐上床啊……可惜时机不允许。
韩陵后知后觉地发现一个问题,哭笑不得道:“这好像还是阿庄第一次说喜欢我吧?”
没错,真是一个悲剧啊。想来他们认识了快八年,确定关系过了今年也有五年了……卫庄还真的直到现在才说过这种话诶……
韩陵扶额,表示自己怎么连这种问题都没注意过。
想了想,发现是不是因为太早进入老夫老妻模式,所以彼此就不在意这个了。没有必要说出来,大家都知道彼此的心意。
卫庄也是无语了,他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不过他是觉得愧疚,自己竟然从没说过喜欢,难怪韩陵会问他小师妹的问题了,是没有安全感吗?
在韩陵不知道的时候,卫庄给韩陵找了好借口。
“我只是……”卫庄想解释,韩陵伸出手指抵住了卫庄的唇。
“不用说,我明白。”韩陵笑了笑,“阿庄,这是你第一次表白,有没有定情信物啊?”
韩陵举一反三地发现,他们两谈恋爱谈得太失败了,少了很多步骤啊!!!
卫庄:“……”他这一时半会儿的,真的没有……
韩陵把一支尾端雕有紫藤花的木花发簪塞进了卫庄的手里,随意笑着说道:“这是阿庄自己做的吧?那就给我也做一支吧,不过要男式的……我也很喜欢紫藤花呢。”
“……”今天的意外实在太多了,卫庄都有些麻木了,这支簪子怎么跑到韩陵手里的他都无力去想了,只有下意识应了声,“好。”
韩陵满意地点了点头,解下腰间的玉佩,直接替卫庄佩戴好。
“我先送了。阿庄记得补上来哦!”
卫庄看向玉佩,玉是好玉,玉温润细腻,如脂如膏,上刻有一字为“陵”。 “君子无故,玉不去身”,这应该是韩陵身为韩国公子时身份的象征。
“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韩陵喃喃道。
韩陵念的是魏晋时期的一首《定情诗》,不知怎么就想到了。
卫庄又看着手中的簪子,忍不住道:“我还是把它丢了吧,我再给你另外做一支。”
韩陵想了想点点头,他捡回来是因为把这个当做是卫庄的定情信物,现在卫庄答应给他一个正牌的,也就不用拿着这个顶替的了。
紫藤花语有:为情而生,为爱而亡。醉人的恋情,依依的思念。对你执着,最幸福的时刻!沉迷的爱。
韩陵喜欢就是因为这种绝决、执着……
“阿庄,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6…7
虽然已不是第一次与这人碰头,但每次见到这人时,卫庄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夏姬白芊红竟会派出一个年纪轻轻、全然不会武功,甚至于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来桂陵城中当卧底。
韩陵没什么吃惊的,他一直坚信那种看上去柔弱的,不危险也就罢了。危险起来能坑死人。
紫语与卫庄说话时,依旧是眼神流转、笑语嫣然,娇若美少年:“麻烦卫大人回去告诉白姑娘,地道战和火攻两种方略,墨家巨子路枕浪都已有万全的准备,看来是用不得了。”
紫语偏过头去一想,又道:“喔,对了。墨家弟子苏北海与杜令飞已在桂陵的护城河底,插入了数千支竹钉。白姑娘恐怕要另作打算,方能安全渡河。”
卫庄问道:“阁下辛苦了,倒不知儒家那边有何动静?”
“卫大人过誉了。我不过是白姑娘身边的一个小侍从,您叫我紫语就是了。”紫语一笑脸上自然浮现出两个甜甜的酒窝,又道,“儒家那边嘛,倒没瞧出什么来,不过我相信只要他们一有动静,自然会有人告诉我的。”
卫庄心中虽然信不过眼前的少年,毕竟还是点了点头:“临行之际,你家白姑娘托我转告,听说近日颖川双侠高石然、马少嬅也来到桂陵城中,白姑娘说那马少嬅不足为惧,但对高石然这人却要多多提防、千万小心才是。”
“我记下了。”紫语听卫庄说话时,眼睛一直注意着窗外,却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没想到卫庄将话说完,忽然一声低喝道:“听够了吧?”
纵身跃出,转眼便从屋外草丛抓了一人进来。
原来卫庄早已留意到屋外有人,只是佯装不知,静待机会再杀他灭口。没想到此时一看,竟是一个怀抱婴儿的村妇。
“你是谁?在这里作什么?”卫庄喝道。
“我……只是……回来拿个东西。”那村妇吓得脸色发白、瑟瑟发抖,她怀中的娃儿也放声大哭起来。卫庄一听恍然大悟原来是房子的主人,好巧不巧的选在此时回来。
昨儿晚上鬼谷弟子冲入黄家屯中,伤了不少人,又抓了不少村民走。在那几家的主持下,黄家屯中已经是人去楼空
若眼前这人是个男子,无论他会不会武,既然撞见了自己与紫语碰面,卫庄定毫不留情,杀却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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