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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重新开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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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还不忘对满心茫然的西门进行言语上的打击:“原来你这么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西门知道现在无论是辩驳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的,干脆拧着眉,双手抱住剧烈起伏的胸膛,保持靠在墙面的姿势,冷冷地看失态狂笑的他。

    他心知肚明的是,美作分明是趁机报复自己先前针对他智商上的嘲讽。

    “笑够了吗?”

    **地吐出这么句,他的语气简直冻得要掉冰渣子,还带着股咬牙切齿的凶狠味道。

    换做是任何人,在破天荒地好心一回,甚至不惜将自身的经验作为反面例子,呕心沥血——这点或许有待斟酌——地给情敌支招时还反遭恶劣的嘲笑,怕是不光会淡定不能,还恨不得把不知好歹的对方给千刀万剐吧。

    “够、够了。”美作情不自禁地捶打着一旁的大理石桌面,又折腾了好一会,终于在笑断气和西门的肺快被生生气炸之前及时平静下来,随后以近乎怜悯的口吻道:“……一直以来,你都是这么想的?”

    西门不动声色。

    “那你可真是大错特错。”美作啧啧有声,心中油然萌生出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难怪你总表现得这么患得患失的,论调又那么愤世嫉俗,我起初还以为是你家庭环境比较特殊的缘故,”听到这,西门的眉头不禁皱了皱,到底忍住了什么也没说,“没想到是你本身就在自寻烦恼啊!”

    “要说就说,少绕那么多圈子。”西门按捺着想揍他的冲动,隐忍着追问道。

    “你是把类说的每一句话都当真了,对吗?”美作也不再卖关子逗他,仅是露出个让西门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居高临下的笑容来:“这就是你犯下的最大的错误。”

    姑且不提话中含义,单论这个姿势就惹得西门的心头再度火起,毫不客气地刺激道:“你不知道你摆这个pose很滑稽别扭吗,明明个子就比我矮。”

    美作:“……”

    默念着‘不跟小破孩计较我是心灵上的巨人’,他不声不响地把重心从支撑身体支撑得累了的左侧上撤掉,换成右边,暗暗松了口气,方才不慌不忙地道:“我只说自己看到的好了。譬如在阿司离开的那天早上,我们不是看到你跟小更在酒店大门口神态亲密地偎依着走下来吗——”

    “喂喂喂,不要加油添醋,什么叫‘偎依’和‘亲密’。”西门的脸沉了下来:“你就是这样在类面前诽谤我的?我只不过是稍微扶了她一下。”

    “哦,随便吧,我只是陈述一下印象中的事实罢了,你恼羞成怒也搞错了对象。类可是亲眼看到了哦。”美作不咸不淡地掀掀眉,“附带一提,你的形象之差根本不需要我费工夫去诋毁,我有着多余的时间和精力也会放在阿司身上,他才是更大的威胁。”

    西门:“……”

    他把拳头捏得咯吱咔吱响,开始琢磨哪里最好下拳,又不会被类事后追究。

    “没有异议了吧?”把他鄙视了个彻底的美作自顾自地说着:“总之,我尤其有注意观察类脸上的表情,你猜猜是什么?”

    西门的呼吸一窒,重重地吸了口气,带着几分颓丧和生硬地说:“难道不是不在意吗。”

    美作啼笑皆非地摇头:“怎么可能。他的眼神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非常复杂,复杂到——我很难说得上来,”他迟疑了下,描绘道:“……近似于那种既有失落,又有释然,甚至还有点伤感和不悦的感觉吧。”

    总之不是正面的情绪。

    西门:“……”

    “他不是不重视我们,也不是如他所说一一甚至是一厢情愿地所想的那样,纯粹是1容我们当朋友,而是他对我们爱他这事……从头到尾都不存在任何信心可言,于是一直自欺欺人。

第85章 原因

 这晚的类难得好眠;一阖上眼就安安心心地睡到了自然醒;连天蒙蒙亮的时候;医生带着护士来进行例行检查闹出的动静也未能惊到他。

    舒舒服服地打了个哈欠;类端着热乎乎的清水漱了漱口;软蓬蓬的头发有些乱;他却懒得管了;径自倚在床头的靠垫上,愉快地享用着由西门家的厨师特供的早餐。

    却吃惊地发现隔间的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里面勾肩搭背地走出这对经历了推心置腹的彻夜长谈、熬夜的眼眶红得跟兔子一样;挂着如出一辙的灿烂笑容的友人。

    ……什么情况。

    “昨晚睡得还好吗?”

    两人察觉到类好奇的视线;不约而同地开口关怀道;竟然是一模一样的一句话。

    他们相视一笑,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一左一右地往分别沿着两侧靠近。

    奇怪。

    类灵敏地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那股不同寻常的味道,只反射性地点点头。

    朝他大步走来的西门看起来心情颇好,连声音也显得额外轻快。

    美作凝视着类的眼眸是一如往常的柔情似水。

    然而,他们之间的气氛……似乎起了些颇为微妙的变化?

    哪里还有先前那剑拔弩张的影子。

    可要说是过去的那种模式,又不像。

    ……仿佛是在一夜之间,建立起了某种默契的了然。

    不知自己猜得极准,类很认真地打量着他们,视线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的,心念电转之下,脸色不由得有些古怪。好一会才想起要问:“……你们交流了整整一晚?”

    没察觉到类话语里蕴含的深意,西门一边捧着类的手摸摸蹭蹭,一边遮遮掩掩地回答:“是啊,我跟阿玲达成了一项重要的共识。”

    美作含糊地‘嗯’了一声。

    ——但暂时需要保密。

    类长长地‘哦~’了一声,好像跟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的,心思活络起来,相当居心不良地调侃着:“是肢体交流还是口头交流?”

    西门没往深处想,单就这个问题的表面意思进行了回答:“当然是口头交流了。”

    他还以为类是问他有没有趁机跟阿玲打架的,为了证明自己话语的真实性,还硬把美作的上衣撩了起来,露出白得晃眼的绷带和其他完好无损的皮肤,深情款款地表着忠心:“既然你事先声明过,我自然是不会违背你的意愿的。”

    对类喜好恶作剧的本质了解更深的美作,心里下意识地咯噔了一下,稍稍回味几次后,更是隐约听出了弦外之音,霎时间明白了类的不怀好意和暗中设下的陷阱,不禁恶寒不已。

    见西门无意间蒙混过了关,松了一口大气的同时,索性也装作没明白过来,配合着对方殷勤的举动。

    ……唉,‘不知道’真是种莫大的幸福。

    好在类对‘共识’的具体内容完全不感兴趣,也无意挖掘他们神秘兮兮地试图掩藏的j□j,在‘进一步调戏他们’的愿望落空后,难掩失落地望向右侧的美作,只说:“撇开藤堂家不提,虽然我并不清楚他们是怎么勾结到一块的,但另外两家之所以会铤而走险地对付我的理由,我或许还有些头绪。”

    一听是这事,西门精神登时就抖擞了起来,连忙追问道:“你不提我还差点忘了问——你连门都很少出,又怎么会无端端地惹上三条家和松田商社的人?”

    美作也聚精会神地听着。

    类垂着长长的眼睫,肌肤细白无暇,额上缠裹的纱布雪白,更衬得他的虚弱,嗓音却一如既往的清亮悦耳:“濒临破产的松田商社于上个月被花泽物业成功收购,那项目是我负责的。”

    他选择了隐瞒的一点是——前世害得阿司危在旦夕,险些一命呜呼的元凶,就是松田商社的社长松田洋。

    不愿承认公司的衰败是源于自身的原因,反倒觉得全怪霸道的道明寺家才累得他一无所有。心胸狭隘的他处心积虑地拎起了匕首,在跟踪阿司长达三个月后,毫不留情地刺伤了他,不过是想让道明寺枫尝尝失去一切的痛苦。

    重生而来的类当然不可能忘记那人可憎的嘴脸,让人查到他的短处后,一边利用媒体来扩散这些证据、令他在商社里的声望一落千丈,一边当机立断地列出了一封合情合理的收购计划,当真是双管齐下,逼得这潜在的危险源走投无路,然后一气呵成地将他送进了监狱。

    孰料那位深爱他的妻子松田月子,才是这对夫妇中更为疯狂的那一个。

    类不知道的是,前世的她早在丈夫蓄意行凶之前就锒铛入狱了——作为自愿顶罪的法人代表之一。这次的预料先机,却导致他不慎地漏掉了这条更大的毒虫。

    这样的解释显然能被西门和美作接受,但不意味着他的做法就能被理解。

    西门蹙眉:“你不该经手这么招人恨的事情的。既然做了,出行怎么也不小心一些?要么就做彻底一些,把跟他相关的可疑人物一次性解决掉,特别是心术不正、心狠手辣的那些。哪怕知会一下我们,或者让阿玲的人把他们抓起来,统统灌水泥沉东京湾也比视而不见要好得多啊。”

    类不言不语,显然是不太认同的。

    美作不满地瞪了没个正形的西门一眼,大义凛然道:“我家可是正常纳税的生意人,不要动不动就提沉湾。”

    类连连点头。

    结果美作下一刻就自己打脸了,还打得全无心理障碍:“但事有轻重缓急,遇到特殊情况,就必须特殊处理,像这种连道理都讲不通的暴徒,就属于需要严酷手法去处理的类型。”

    类:“……”

    西门脸皮抽搐,冲口而出:“你还不许我提沉湾!”

    美作挑眉:“是你看多了时代剧吧,早八百年前就没人用那种老土的手段了。现在流行的是,直接一枪打进这里,”他比了比太阳穴的位置,“再用装了石块的麻袋一装,沉到河里喂鱼。不想被人认出死者身份的话,就把薄薄的那层脸皮割掉,会里有专门负责弄这个的人。”

    西门默了默,咽下起先想说的话语,转移话题道:“那三条樱子呢?”

    类:“……她的话,有可能是察觉到我和阿司的关系不太一般了吧。”

    “啊?”西门万万没想到差点叫类丢了性命的诱因,追根究底的,会落到远在地球另一边的阿司头上:“阿司跟她之间有什么关系?”

    事关情敌一号,他霎时间就来了兴致。

    美作也拧起了眉,强忍着没有发问,静静地等类往下说。

    类慢慢地把眼睑抬起来,看向一脸震惊的西门,一本正经地说:“其实这事和你也脱不了关系。”

    西门:“……不会吧。”

    平时坏事做多了的后遗症暴露出来了——他下意识地就有些心虚,而做不到理直气壮地反驳,特别是在换来美作一个鄙视的眼神后,越发想岔了。

    ——在事后不是没看过那女孩的照片,但对其长相没什么特殊印象,倒是对方属于那种,只消轻轻松松地望一眼,就能判断出她是没气质和内涵的漂亮花瓶的类型。优点不是没有,主要是家世不错、长相可爱、身材火辣,思想和行为上又放得开,要说自己曾和这种人一起玩过几晚,也不稀奇。

    可他从不强迫人,充其量是你情我愿的各取所需,好聚好散,怎么会惹出深仇大恨来呢,更奇怪的是,这又怎么会牵扯到全然无关的类?

    西门兀自在这苦思冥想着,不知自己的思维钻进了与事实相悖的死角里,怎么折腾也出不来。

    类欣赏够了他纠结不已的表情,才轻笑一声,解释道:“她小时候也在英德幼稚园就读过,在我们的隔壁班。”

    西门差点无力地一头栽倒在地,在感到如释重负的同时,又深信类一定是故意愚弄他的:“……类你是在开玩笑吧,这样也能算渊源?!”

    美作哭笑不得:“谁会把幼稚园的恩怨记到成年,类你别玩了,认认真真地说吧。”

    类却半点没开玩笑的意思,严肃地说:“你们当年也是这样轻率的态度,才会给她造成严重的心理创伤。”

    见西门还是一副极度怀疑的模样,淡淡地继续道:“你们都不记得了?在升学的前一年,有个隔壁班的女生——好像是喜欢总二郎吧,反正你从还没换牙的时期开始就很花心,又会逗女孩子、讨她们欢心的,”被数落了的西门百口莫辩,只好面露尴尬之色地低下了头乖乖听训,亏得类给他多多少少地留了点面子,没接着揭黑历史:“特地跑来跟你说,她有个叫樱子的朋友很喜欢阿司,还画了一幅蜡笔画,是有关她跟阿司的婚礼的。”

    西门怪叫道:“我怎么可能记得一个隔壁班的区区j□j!”

    类摇摇头:“她可不是跟我们毫无交集的哦。”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美作摸了摸下巴,回忆道:“听了那大舌头女孩的话,阿司那小子——他一向好面子,可凶悍又傲慢,那次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女孩大胆地表示喜欢他,难免兴奋过头。”他说到这里,睨了下不自在的西门:“最后大概是在总二郎的撺掇下,硬是拉了我们一起去听她表白,好看看是长什么样的。”

    西门却越听越玄乎,被排斥在外的感觉越发浓烈,这下再也憋不住了,勇敢地质疑道:“你们说的事情我怎么不记得,该不会是你们联合起来耍我吧。”

    类不置可否地横了他一眼,冷冷地“呵”了一声。

    西门胸腔里的那颗心脏被类这冷冰冰的一眼给瞅得砰地一跳,想也不想地迅速表示:“是我记性不好,既然你们两个都记得,那一定是我记错了。你们接着说,我听。”

    又做出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美作抹了把脸:“……”这家伙真没骨气。

    类的唇角漾开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后续发展……简单概括一下就是你根据‘樱子’这个名字充分发挥了一番自己的想象力,舌灿莲花,将她描绘得要多漂亮有多漂亮,惹得傻乎乎的阿司也跟着憧憬了对方的长相,结果那只是个相貌普通、甚至还有些偏丑的小胖妞——”

    西门讪讪地道:“……我能不能忏悔一下当年的年幼无知。”

    美作的手肘撑在床褥上,支着一侧腮帮,悠闲地接了下去:“晚了,‘年幼无知’的你当场就非常没风度地捧腹大笑,不仅‘哈哈哈’了她的丑陋,还‘哈哈哈’了阿司会被丑女青睐。阿司觉得特别丢脸,又没理由说你,顺理成章地就把怒火发泄到她头上了。”

    西门:“……”

    类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孩的话最伤人了。”

    美作点头:“据说她自从那天后就转学了,反正我是再没见过她。”

    被批判的西门脸色青得都快发紫了。

    类把空空的餐盘放到一边,优雅地展开了叠好的餐巾纸,擦了擦没沾上任何油污的唇角,不慌不忙地说:“平白无故丢了这么大的脸,一般人的心脏强度是经不起接踵而来的恶意嘲讽的,更何况是一颗脆弱的少女心。”

    美作附和着再次点头:“在旁人眼中,她还是个得罪了阿司的糟糕存在啊,不被群起欺负才怪,选择转学是个再明智不过的选择。”又说,“你不说我还认不出她来,光凭一个普普通通的姓氏,还留不下深刻印象。而且她的脸跟以前比起来也差太多了吧。”

    类言简意赅:“整容。”

    美作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她决心可真够大的,看来总二郎那次可真把她刺激狠了。奇怪的是,她经此一役,难道就不恨身为罪魁祸首的阿司吗?”

    类沉声道:“她已经爱到没有原则,变成了执念。”

    她不恨令自己蒙上童年阴影的道明寺,却恨道明寺可能爱上的人。

    恨到……要不顾一切地除掉对方。

    “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美作不以为然感叹了句,总结道:“她竟然敢这样对你,就非得让她付出惨重的代价不可,三条家也一样不能放过。类,你可别又一时心软地阻止我啊。”他警醒地提前声明道:“就算你大方不计较,我被她的鬼把戏阴了这回,她也别想再出来了。”

    这是要让她蹲牢房蹲到死的意思。

    听了这话,类俊秀的眉眼间浮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茶褐色的眼眸深邃悠远,不复一向的温柔和煦,罕有的森冷简直要溢了出来。

    他缓慢而清晰地道:“你当我是同情心泛滥的什么人?别说是她,就算是藤堂静,这次伤到了我最重要的朋友,我绝对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这是划清了界线,也点出了他的底线。

    三条樱子这种与他非亲非故的偏执狂,自然不可能当得他的心软。此番既然不知轻重地招惹到他头上,若是不采取雷霆手段去惩治的话,又怎么镇得住暗中观望、蠢蠢欲动的那些宵小。

    “那就好。”得了他的保证,美作总算放下心来,开始思忖着该具体怎么处理。

    随手往内衬处摸索着,不料结结实实地摸了个空,才发觉香烟没带在身上,更不可能装进病号服。

    这动作倒被眼尖的类给看到了,凝着不容忽视的怒意的声音蓦然响起:“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敏感地察觉到怒火的箭头即将被转移,刚刚还被批得一脸颓丧的西门迅猛无比地把头一抬。

    黑眸里精光闪闪的,赫然一副得到解放、乐见其成地准备看好戏的模样。

    美作的背脊僵了一僵,有那么一瞬间汗毛直竖,生硬地解释道:“……不,只是一点雪茄。”

    “你要是碰那种损人不利己的脏东西,就别再靠近我了。”类眯起了眼,看起来很想亲自动手、把美作拖过来压在膝盖上,狠狠地揍上一顿,亦毫不掩饰自己对烟草类的嫌恶:“是谁让你沾上这种劣习的?”

    美作的心不争气地紧张得抽搐了一下,老老实实地交代:“我只是在心烦的时候才偶尔抽——”

    类洞若观火地盯住他瞅了会儿,忽地把头一扭,冷淡地打断了他:“心烦?分明是你的自控能力和自我排解能力太差劲。”

    狗腿子…西门火上浇油:“在类的病房里还做出这样的举动,也不知私下里吸了多少了。”

    美作:“……”哦求你闭嘴吧蠢二郎。

    被类这样冷厉地训斥,他非但不引以为忤,还默然生出些羞愧难当来。

    他心虚地咳了咳,沐浴在西门那如影随形的、写满了‘喜闻乐见’的微妙目光中,尤其感到不舒服,只得定定地发誓:“类你不喜欢我碰的话,我就再也不碰了。”

    类意味深长地掠了他一眼,轻飘飘地说:“但愿如此。”

    也不听他继续辩驳,好心提醒道:“刚才你家的保镖来这里找了一圈……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去了,所以就把他们打发走了。你最好马上出去澄清这个误会,否则‘美作家长子半夜自病房离奇失踪’的噩耗肯定会传得不像样子,闹得大家人仰马翻的。”

    没准倒霉的院方管理人员已经面临着即将被拷打审讯、以期从他们口中掏出背后指使人的悲催下场了。

    才挨上坐垫没多久的美作这样一来,也头疼地意识到了这一点,暗骂自己的粗心,但再依依不舍也不得不站起身来,好亲自出门收拾这因他的一时大意所惹出来的糟糕局面。

    “等等。”类忽然叫住了他,捏着杯柄的手纹丝不动,只用淡淡的眼神示意道:“帮我把最上面那个抽屉里的盒子拿出来。”

    还心有余悸的美作赶紧依言招办:“……这是?”

    “补给你的生日礼物。”类微微一笑:“2月28是你的生日,可那天我和你都无法下床,自然也没办法亲自挑选了,唯有委托西田去买。同时也作为情人节那天让你受到惊吓的补偿,最后一共是两份,希望会合乎你的心意。”

    还不待美作消化完这份突如其来的惊喜,西门竖起眉来:“等等,你们居然还在一起偷偷过了情人节!”

    类‘啊’了一声,懒懒地掀了掀眼帘,绵里藏针地问道:“你有意见?”

    西门委委屈屈地表示抗议:“为什么我没有收到礼物!”

    类眉眼弯弯:“我提早原谅了你,不算最好的礼物吗?还是说,你想要领带夹作为礼物,然后你现在就滚出我的视线?”

    西门一噎,蔫巴巴地说着:“……维持原判就好,我已经非常满足了。”

    美作只觉浑身暖洋洋的,每个细胞仿佛都在欢欣鼓舞着,喉间微微发哽:“类……谢谢你还记得。”

    连他本人都忘得一干二净的小事,类竟然还牢记于心。

    殊不知类听了这话后,眨了眨眼,诚实地交代道:“啊,其实是手机设置的日历提醒的功劳啦。”

    美作:“……”

    满腔的感动之前被兜头一盆冷水给哐当砸掉了一半。

    类一脸诧异:“你还真信?”

    西门不讲义气地哈哈大笑起来。

第86章 允诺
    
    美作这次乱跑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被吓得快丢了魂的家人把他痛骂一顿不说;负责安保的人员也被喷了个狗血淋头——该革职的革职;该训斥的训斥;该换人的换人。

    这样一来,在未来的一周里;直到伤口彻底愈合之前,他都没能逮住机会偷溜出去。

    见不到类的日子用度日如年来形容是再恰当不过了;不过他整天待在床上养伤;也不是完全闲着的——美作爸爸的原话是,‘既然你这么精力充沛又不知死活,不如继续学习处理公司的文件;也好过荒废度日;’接着劈头盖脸地撒了他一堆文件夹。

    是了;那批丢失的文件最终还是幸运地被尽数追回。

    还多亏这些在或大或小的程度上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才不至于每分每秒都过得像是被热油煎着的小鱼般,痛苦难熬。

    撇开姑且不提,还有一点也让他颇感无奈。

    拆开精美的包装纸,类的礼物现出了本来的面目,然而,也不知是类不小心给忘记了、还是故意为之——后者的可能性接近无限大,这只精雕细琢的迷你金质抽屉的把手上栓了个心形的小锁,若是没有匹配的钥匙,根本无法在不破坏它结构完整性的前提下打开。

    关键就是,没有钥匙。

    他把抛在地上的包装纸捡了起来,翻来覆去地找了半天,瞪大了双眼,非常确定里头除了空气外不会再有其他了。

    至于地毯上,也让人帮着找了,没有小钥匙的踪迹。

    看来这个问题,只有留给类去解答了。

    美作眼巴巴地数着日子,就盼着出院这天。

    当这一天好不容易到来了,听着医生含笑宣布的时候,他只觉这面目可憎的人出口的话语却美妙得犹如天籁,怎么听怎么顺耳。

    怀揣着颗扑腾扑腾地乱跳的心脏,美作迈着大步风风火火地就下了楼,不料才赶到走廊口,就被一脸肃容的保镖们毫不留情地拦住了。

    他们客客气气,却十分强硬地表示——花泽少爷刚吃了医生开的处方药,还睡着,不能被任何人打扰。

    他纳闷类的病房的戒备怎么会变得那么森严,不由得问了一问。

    原来始作俑者是大河原滋,想探病,结果悲催地碰了壁的她并不死心,竟然莽莽撞撞地带着群保镖准备硬闯,好在最后被及时拦了下来,可从那之后,花泽家也默默地加大了防守的力度。

    “那我就在这里等吧。”

    美作撂下这么句话,不爱惜形象似地,径直在阶梯上寻了个靠墙又能一眼望见门口动静的位置,席地而坐。

    枯等了好一会,没盼来类,却等来了笑得志得意满的西门。

    “咦,你们怎么把阿玲拦住了?快放他进去吧。”

    他故作大方地把手一挥,语气自然地向他们下着指令。

    “是!非常抱歉。”

    保镖们这些日子来也跟他彻底混熟了,很快在美作眼红的注视下,从善如流地让开了。

    “你是来看类的对吧,快进来。”西门假惺惺地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美作:“……”真想揍死这个炫耀的混蛋。

    别以为这家伙装得像,他就真会当对方对自己被截在门外一事一无所知。

    明摆着是在里面看足了好戏,掐着点出来找优越感的。

    心里怄气,可还是不得不做出一副感激的样子:“谢了,总二郎。”

    西门讶异地看他一眼:“你就打算这么简简单单地说句‘谢谢’了事吗?”

    美作:“……不然你还想怎样。”

    西门奸笑一声,凑到他身前,以几乎贴到他耳边的极近距离飞快地说了句什么。

    美作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半天才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西门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转身下楼。

    得了好处,他心里的阴云无形中消散不少,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一边暗自思忖:都说坠入爱河的人特别好骗,结果果然如此。连一向精明的阿玲都能被他轻易糊弄住,难道他在别人眼里也同样智商下降了?

    ——要不是类主动提出要见阿玲,他可没那么大方,把心爱的人拱手让到情敌手里去。

    就算和解了也一样。

    坐在硬硬的塑胶板凳上,心不在焉地晃动着甜过头的速溶咖啡,西门把使用完毕后空空如也的奶盒精准地掷入隔得老远的垃圾桶里,想着即将发生的事情,只觉口腔里都在不停地泛着酸水,忍不住怅然地叹了口气。

    还被蒙在鼓里的美作小心翼翼地旋开了门锁,力图不发出大的响动来,像一条滑溜溜的游鱼般跻身进去。

    房间里静悄悄的,除了机器所发出的规律的‘嘀嘀’声外,没有一丝一毫的杂音。

    明媚灿烂的光线被厚重的窗帘布挡在了外头,唯有些微的空隙间透过零星的亮斑。

    既然顺利进来了,美作便不再着急,不疾不徐地踱着步子,每当皮鞋的鞋底擦过光滑的瓷砖地板,即使再轻再小心,也难免摩出细细碎碎的声音。

    类背对着他,似乎正睡得十分香甜。

    怕惊扰了类,美作本能地感到有些紧张,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绕到床前,也不准备坐下,就这么俯着上身,双手分别撑在枕头两端,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许久不见的类。

    这是一张很纯净可爱的睡颜。

    大约是西门这段时间以来的精心照料发挥了作用的缘故,被这一场祸事弄得尖得磕人的下巴好歹长了点肉,肤色红润,嘴唇淡粉,不像先前那样憔悴又苍白了。

    老实说,他的睡姿可不太老实——细白的胳膊和修长的腿胡乱平摊着,只有脑袋还中规中矩地枕在软软的枕头中央;薄薄的被褥纠成分不清首尾的一团,甚至还被推到了床沿,只差一点点就要掉下去;纯色的病号服被撩到了肚脐上一寸许的位置,露出一段白生生的柔韧腰肢,和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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