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花样]重新开始-第3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西门垂下了头,半晌才闷闷地说:“12天整。”

    类:“……西田管家一定担心死了。”

    真正度日如年、备受煎熬的西门闻言眯起了眼:“你能想到这些鸡毛蒜皮的问题,就没想过要顾虑一下我和阿司的感受吗?”

    类勉力在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结果差点又牵动到下颌那尚未完全愈合的裂痕,只得作罢:“没办法啊,总二郎。我相信即使换成你或者阿司,遇到这种紧要情况的话,也会采取同样的做法的。”

    听到这一招意有所指的以退为进,西门不服气地轻哼一声,移开了慑人的视线,到底是没有开口否认。

    类温和地说:“不过实在抱歉,让你受惊了。难道这一个月来,你都天天守在这里吗?”

    面对类的温柔,西门总是没辙,回回都是很快就举械投降,忍不住心软。

    他反射性地摇摇头,又踌躇着点点头道:“除开不得不离开的突发状况,我基本上都守在这里。”

    实际情况是,在起初的三天里,他精神紧张得不行,粒米未进,唯有寸步不离地守着才能缓解一点因极度的焦虑不安而引发的神经性呕吐的症状,连续好几日都不曾阖过一次眼——

    他实在是太恐惧了。

    害怕只要闭着眼睛睡过去,醒来时就会得到类已经停止了呼吸的噩耗。

    要不是医生冒着生命危险,当机立断地让护士们将濒临极限的他强行带去了隔壁病房,注射了安眠药剂,他怕是怎么都不肯挪动半步的。

    类顿了顿:“还有阿司那里,一定也是你帮我瞒住了吧。”

    “没错——但休想下次我还会替你打掩护!”西门不爽道:“他疑心重的要死,为了彻底取信于他,我编造个令他不得不信的理由,也不知耗费了多少唇舌。”

    “辛苦你了,阿司那里千万要稳住,否则他急冲冲地赶回来,只会让事情更加复杂化,上跳下窜地惹得鸡飞狗跳的。”类上扬的唇角带着几分浅浅的得意,匆匆地想了想,又问:“主犯是谁,抓到了吗?”

    “当然了,除了不知情的阿司外的三家同时出动,很快就调查出背后的真凶了。”西门正色道:“你一定猜不出,幕后黑手一共有三家。更有趣的是,其中一方还与另两方不曾有过任何联系,仅仅是趁火打劫罢了。”

    “啊。”类的眼底掠过显而易见的讶色:“除了藤堂家还会有谁?”

    “你倒是清楚藤堂家一定有份啊。”西门悻悻然地说:“被你猜对了三分之一。另外两边的主导方,分别是三条家的独生女和松田商社的前社长夫人。三条家的那个,叫什么——三条樱子,好像是这个名字吧,总之她所派出的人,就是浑水摸鱼的那方。”

    三条……樱子?

    大约就是前世痴恋阿司到着了魔,性格偏执危险的整容女吧。

    她到底察觉到了什么,竟然会孤注一掷地采取极端行动?

    类的脸色微微一变,旋即掩饰性地评价道:“这可真有些惊人。”

    “看起来你确实和他们有些渊源的样子。”没有错过他脸上掠过的不自然,西门无奈地戳穿了他,埋怨道:“得罪了人怎么不告诉我们呢,自己也没有提高警惕的意识,甚至还胆大包天到敢跟带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阿玲,单枪匹马地去追一帮亡命之徒!”

    ……在楼上病房接受例行检查的美作:“阿嚏!”

    西门激动地吐出长长的一口气,竭力冷静下来——要是有张桌子摆在他面前,他一定要狠狠地拍上几下——继续道:“为了份文件只身犯险,这笔怎么算怎么亏的帐究竟是谁教你算的?”

    类无辜地眨巴着雾气氤氲的眼——这大概是唯一活动起来不会扯到伤口的地方,颇为爽快地承认错误:“对不起,情况过于紧急,没想太多。”

    ……这答案也老实过头了。

    像是没看到西门被噎住的样子,类诚恳地检讨道:“是我太疏忽大意,不仅差点丢了性命,还连累阿玲也吃了苦头。以后再不会单凭冲动做事,随随便便地轻举妄动了。”

    西门无力地挥挥手:“……嗯,我不是保健室的心理老师,你不需要用这么官方模式的口吻来做检讨。”

    类:“总二郎。”

    西门:“嗯?”

    类:“对不起。”

    西门:“……我知道了,不用说了。”

    类:“真的对不起。”

    西门:“……都说了别说了,已经原谅你了”

    类:“对不起,你别难过了好吗。”

    西门:“……闭嘴,谁告诉你我难过了——别说了!”

    类:“那你用手遮住脸,偷偷掉眼泪做什么。”

    西门:“……”

    类:“别哭了。”

    “……白痴,你以后爱喜欢谁就喜欢谁,但别再让我这么担心了。

 第83章 陪伴

时间晃晃悠悠的;就这么过了一周。

    最值得庆幸的是;类身上的绷带基本都拆除了;稍大一些的伤口也纷纷拆了线——表皮损伤形成的创口顺利合拢、并且逐渐退了痂,鲜少留下可怖的疤痕。就是刚刚拆去缝合用的线,偶见伤患处比较起周围的皮肤来,颜色要稍稍不同一些;皮肉上亦有些许隆起,这些估计要过上一段时间才会变得不那么明显了。

    在拆线时,尽管那位可怜的医生已经尽可能地减少拉拽两侧的皮肤,堪称小心到极致了;西门却还是摆出一副感同身受、比作为当事人的类还要痛得龇牙咧嘴的模样。那双纯黑的眼眸高深莫测;目光锐利,直勾勾地对着他瞧,倒更像是择人而噬的猛兽,其间透出的威胁和警告意味不言而喻,直叫他犹如芒刺在背,颇不自在。

    比起拆线时的小痛,更令类头疼的是,这些大大小小的骨折在愈合时总是发痒发疼,那是种难以用言语去描绘的、近似于百蚁钻心的极端不爽利。一路折腾得他睡眠质量直线下降,每晚都反复辗转着,即便是幸运地睡着了,也很浅,轻易就会被小响动惊醒。

    提及那伤得最严重的右腿,就算拆了石膏,也还要再住院观察一段时间,而且短期内的轮椅代步是躲不掉的了。

    偏偏连翻身都要尤其小心,常常耐不住不适地低哼,难以成眠,人也迅速地消瘦下来,特别是本就细瘦而柔韧的腰身,和藏在细腻皮肤下的、那蕴含着爆发力的削薄肌肉变软不少。

    他在这头饱受折磨,那头作为旁观者的西门也绝不好受,心跟着一纠一纠的,疼得难以复加。

    可他明白,自己能做的,也就是尽己所能地、无微不至地照顾着类了。

    追问医生有关适合类用的补品和食疗菜单,再叮嘱自家的厨师依照菜单精心烹饪出既合乎类的口味,又营养丰富的菜肴,还贴心地把病房里的陈设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包括精巧的屏风、舒适的躺椅、cd机等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乍看上去更像是环境优美的度假别墅,而不是枯燥单调的医院套间。

    类看着好笑,调侃道:“你这架势,不像是个临时上岗的看护,倒跟要在这里安家似的隆重。”

    西门闻言呸呸呸了几句:“不要胡说八道,医院这种鬼地方,你还想再来几次不成?我心脏绝对会被你吓掉的。以后不管你怎么说,都不该允许你握住方向盘的。”

    类脸上那好看的笑容一滞,顾左右而言他起来。

    ——在‘禁止驾驶’这一话题上,两人的态度皆十分坚决,在温馨的此刻,心里怀有的,也是‘反正来日方长,总有机会说服他’的念头。

    由于才刚经历了差点失去类的恐怖体验没多久,难免患上了过度担心症的西门自然不可能放心任何外人——哪怕是持有执照的护工,去照料自己心尖上的宝贝的。

    而是宁可学习相关注意事项,弃以往的轻度洁癖于不顾,只力求尽心尽力地亲自照顾好他。

    之所以使劲浑身解数,还不就是巴望着类快快好起来,早日结束这个熬人的必经过程。

    至于类睡觉时的闲暇,就坐在一旁那张临时安置的、现在属于他的看护陪床上,争分夺秒地处理子公司的文件,享受这份与类共处一室的静谧和安宁。

    那些邀请他主持茶会的信函,二话不说地全部推掉。

    事无巨细,态度虚心,他表现出来的严谨程度甚至比西田管家还要略胜一筹——西田在跟他暗中较了几次劲却败下阵来后,感到失落之余,也不得承认他那强大的学习能力,以及对他照顾类的诚心表示心服口服。

    ……尽管无心插柳,仍算是获得了弥足珍贵的初步认可。

    这晚,类依然睡着不太安稳,半途忽然感到口渴,本能地舔了舔干涩的唇瓣,颇觉不适地醒转了过来。

    月辉明亮清冷,遥遥地透过窗户的铁框架,带着点点星光划破了漆黑的暗夜河流,无声地洒了一地。

    隔壁那间单人床却空空如也,在他不安地用目光四处梭巡的时候,隐约可见床头柜边有个黯淡的人影闪动。

    “……总二郎?”类的嘴唇动了动,疑惑地问道:“你在那里做什么?”

    “收拾东西,一会阿玲要过来。”

    没发现类醒来了的西门被惊了一下,一边顺口回着,一边摸索着把台灯打开,调整到不会觉得刺眼的柔和亮度后,耐心地一项项问:“哪里感到不舒服吗?是不是又觉得痒了?还是一直压着同一侧觉得伤口疼?或者是汗津津的难受,想换衣服了?”

    说着说着,他娴熟用手心在类柔滑的胳膊上探了探,发现温度没什么不妥也没有汗的黏腻后,又藉着不怎么晃眼的光线,仔仔仔细细地端详着类的周身,好确认他没在睡眠中不慎压到恢复中的关节。

    类迟钝地看向他,任他摆布着,一动不动。脑子里还在消化着刚才那句话里的涵义,一双漂亮眼睛在朦胧的柔光下显得晶亮亮,宁静的眸底犹如被晨初的露珠打湿了般水漉漉的,像是一对稀世的珍贵宝石,尤其迷人。

    隔了半晌,他才慢吞吞地道:“不痒,不疼,很渴。”

    似乎是没睡醒的缘故,类说话的嗓音很小,甚至还有淡淡的鼻音掺杂其中,精致如画的眉眼间没有一贯的英气勃勃,倒是有种难得的绵软韵味。

    与其说是陈述事实,倒更像是在无意识地撒娇。

    这样的他像是头乖巧柔顺的小鹿,可爱地诉说着自己的需求,付出的是全心全意的依赖。

    西门的心里微微发热,简直都快要被萌化了。这大约是种很玄妙,又令人悠然神往的体验,类的话语就像是一把神奇的钥匙,不经意间就能发现他掩藏起来的开关,轻易开启,把里面柔情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小小的心房再无法容纳和限制住那些美好的感触,犹如淙淙流水般四下自然地溢出。

    忍不住凑上前去,想细细地吻吻他的唇角,却又因着某种混杂着诚惶诚恐和羞愧的心态,瞬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压制住了被激起的几分狂性。僵了一僵,转为犹如面对着最珍视的宝物般,慎重地捧起了那只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手。

    类:“怎么了?”

    西门:“没什么。”

    不过是在处于背面的清晰青色血管一带不轻不重地亲了下,浓烈的爱意就像是成年的醇酒佳酿,飘散出来的香气沁人心脾,连周遭萦绕的微风也盈了甜蜜的满足,身心舒畅得像被大教堂供奉的那朵圣百合上缀着的水珠子洗涤过一样,他的声音下意识地变得温柔多了:“稍等,我给你倒水。”

    类维持着迷茫的表情思索了一秒,跟个机器人般地僵硬地微微颔首,轻声致谢:“谢谢,辛苦你了。”

    “这时候还跟我客气什么……”西门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只是那包含宠溺的眼神根本没任何杀伤力可言。

    “阿玲怎么会挑这个时候来?医生批准他下床了?”就着吸管,小半杯温水入腹,无形中睡意全消的类习惯性地瞥了眼手腕,这才想起手表早在出事的那天就被护士给取下了,只得转为扭头看向墙上悬挂的时钟,不由愕然:“凌晨3点25分。”

    “当然没批准,不然他早就光明正大地探访你了,而不是趁着晚上偷溜着过来。”西门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地说着:“我当时睡熟了,他动作太轻,居然没惊醒到我,”不然早就把他给赶出去了,才不会在事后例行浏览监控时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这一点。

    他胸有成竹地笑笑:“今天我特意设了闹钟,就不信逮不住他。”

    类无语地睨了他一眼,过了一会才想起要说:“……他要来就让他来啊,你逮他做什么……等等,”恰好是背对着月光的位置,他一时分辨不清,难以置信地揣测道:“那是什么,怎么形状看起来像是老鼠夹?”

    他险些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来。

    “就是大号的特制老鼠夹。”西门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把它放在类的床畔,垂下的床单笼下的阴影挡住了它,接下来只需要以逸待劳,等着某只毫无防备的大老鼠一脚踩上来了。

    “不要这样幼稚,总二郎!”类哭笑不得地拍拍他的头,好声好气地道:“他的伤还没好彻底呢,你又想把他折腾得伤上加伤吗?”

    西门振振有词:“那更不该这样随便下床了,我是想让他认识到遵照医嘱,好好休养的重要性。”

    搞不好阿玲还会感激他,因为这样一来,伤势加重的情况下,又顺理成章能在类所住的医院里多呆一会了。

    类无奈地看他胡搅蛮缠:“你为什么总要欺负阿玲呢。”

    ——还不是因为你最重视他,我对上他最没胜算啊。

    西门心说,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连带着欺负阿司呢,可他未免太不按理出牌,发起蛮性来又毫无顾忌,对付起来实在棘手。幸好他现在去了纽约,不然他铁定会在你身边晃来晃的,赶走一切可能跟他抢食的人呢。

    “这怎么算欺负呢。”想是这么想的,表面上,他却还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做派:“类你也别太偏心,这次分明是他没照顾好你——”

    类越听越离谱,连忙打断了他:“完全不赖阿玲,是我一意孤行,强迫他跟着我去追的,必须由我负起全责才对。”

    西门固执地看着他,寸步不让:“既然没能拦住你,就是他的错。”

    类:“……”

    难以沟通的无力感漫上心头,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似乎很是难过地别过脸去,不再看西门:“你这样不知轻重地对待身为伤患的阿玲,令我想起了前些天你惹我生气的原因……”

    听出他的意有所指,西门脸上的不容置疑被迅速瓦解“既然类这么说的话,我姑且就饶过他吧。

第84章 言和

 在类的一心劝阻下;被捏住软肋的西门的诡计到底是没有得逞。

    只是,当美作鬼鬼祟祟地避开他人的耳目——确切地说是双方留守的保镖们善解人意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门推开一道缝隙;迅速钻进来;又将门按照原样轻轻合上的时候;是怎么也想不到;乍一转身;才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被亮堂的月光给晃得花了一下,刚定下神来,便能见到西门和类一左一右地坐在床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画面的。

    美作:“……”

    这阵仗完全不像是热烈欢迎,倒像心照不宣地欣赏着一出由他领衔主演的哑剧一样诡异。

    “你们居然知道我要来呀。”美作愣了一愣;发挥出强大的心理素质,瞬间就镇定了下来,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暴露了行踪、被抓个现行的不自在,而是顺水推舟地笑了笑,凑到一旁的高脚长凳侧,大大方方地坐下,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架势,握着类的手嘘寒问暖道:“类,我前天晚上也来了,只是没忍心吵醒你——”

    还不待类有所反应,西门冷不丁地“哼”了一下,嘴角不屑地撇着。

    美作的话被他无礼的举止截在开头,不由得掀起眼帘来,稍稍瞥了他一眼,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顺畅地接着往下说:“你以后可千万不要这样做了,我不是说过我绝对不会有事的吗?我听别人说了当时的情况,心脏都被你给吓停了——”

    明显瘦了一大圈的类,下巴变得尖尖的,虽说精神恢复了些许,那与雪白的床单有得一拼的唇色却怎么看怎么叫美作心疼。

    粉红泡泡正酝酿到一半,耳边就煞风景地响起了西门响亮的‘嗤’声。

    美作忍无可忍地道:“总二郎你是鼻子有毛病吗?有毛病就快去诊治一下,别杵在这里碍事。”

    “啊,”西门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大概是最近患上了‘伪君子过敏症’吧,不严重,你继续说。”

    说完,还绅士地比了个‘请’的手势。

    类:“噗。”

    美作反唇相讥:“哦?那不是你自己就有的病症吗,岂不是永远好不起来了,真替病入膏肓的你感到遗憾。”

    西门凉凉地说:“你也就剩下逞逞口舌之利的本事了,保护类时可不见你这么得心应手。”

    美作蹙眉,不肯示弱地嘲讽:“总比亲手伤害到类的某人要好。前段时间,你不是已经人间蒸发,跑去世界尽头好生反省了吗?现在怎么又灰溜溜地夹着尾巴回来,难道是准备沾着类宽宏大量的光,厚着脸皮权当没这回事了?”

    西门用审视地目光嫌弃地扫了他一圈,不由一笑:“我的脸面跟类的安危比起来是再微不足道不过的了,出了你这码事,我又怎么做得坐视不理的事来呢?我不像丢脸地被家人管制住、行动自由都被限制的你,也不敢疏忽大意地任由一些不三不四或者心怀鬼胎的人接近他,宁可亲手照顾。”

    “哦,是吗,”美作不甚有诚意地说:“那我大概得感谢你照顾我的类了。”

    西门欠揍地挑了挑眉:“无须客气,真要论起所有权来,连他的床都没能成功爬上去的你恐怕没立场来大言不惭地说这话吧?”

    “比起不顾对方意愿的强行结合,我更看重心灵的契合度。”美作的唇角微微上扬,眼角眉梢都透着股得意的味道:“不注重爱人的感受,贪图一时的欢愉往往会收获追悔莫及的下场,我想你对这一点领悟得非常深刻,请问对吗?”

    两人目光相接之处,噼里啪啦地火花四溅,凉凉的空气中仿佛漂浮着硝烟味。

    类看得津津有味,可不争气的眼皮却沉甸甸的,渐渐耷拉下来,缺乏睡眠的伤躯也经不起熬夜的折腾,不得不打了个哈欠,介入了他们的战争:“你们还要吵吗?”

    正用眼神厮杀着的两人猛然醒悟过来,默契地预备约定下次择地再战,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向昏昏欲睡的类,歉意地表示:“抱歉,吵到你了。”

    类摇摇头,滴溜溜的眼珠子闪烁着狡黠的光:“不,听着很有趣呀。我想说的是,如果你们还准备继续往下吵的话,帮我录下音吧,这样我要是醒来后感到无聊就可以听一听。”

    西门嘴角抽搐了下,忽然下定了决心,一把箍住无力扶额的美作的脖子,不管不顾地拖曳着,冲类叮嘱道:“类你困了就先睡觉,有需要喊我一声就好,我跟这家伙好好谈一谈之后就马上回来。”

    至于他口中所代称的‘这家伙’,毫无疑问便是指美作了。

    类可爱地歪了歪脑袋,脸上满是纯良无辜,乖巧地‘哦’了一声,挥挥手道:“记得不要使用暴力哦。”

    西门头也不回,脚下匆匆:“知道啦!”

    “把我拽到这里来做什么。”美作艰难地配合着他的步伐,撑住拐杖趔趔趄趄地绕到隔间后,静静地看着西门把隔音良好的门掩上,旋即危险地眯了眯眼,问道:“想打架吗?”

    “打架?”西门露出一副‘你在开玩笑嘛蠢蛋’的表情,鄙夷地打量了他几眼,尤其在他拄着的拐杖上停滞了会,骇笑一声:“你这是什么奇思妙想,我可不欺负伤残人士。”

    美作面无表情道:“我就算只动用上半身,也能把你打到下半身不遂。”

    语气真诚无比。

    西门不由得掂量了下这话的真实性,半晌才无赖般地摊了摊手:“我没那么愚蠢,会被你一激就乱来——赢了的话任谁都会觉得我算胜之不武,欺负弱小,十成九还能让你获得类的同情,又可以再在这离类最近的医院赖久一点;万一不慎输了的话,岂不是会永远被你钉在耻辱柱上,嘲笑个一年半载的?天知道你这种狡猾的家伙设置了什么陷阱在前方等着我踩呢。”

    “少用谨慎伪装你的懦弱了,分明是怕失败。”一针见血地揭穿了他,美作脸上却并无得意,仅仅是矜持地微扬着下巴,一声不吭地与他对峙着。

    西门懒洋洋地靠在门侧,也不动声色地评估着他。

    “收起你的被害妄想症吧,我只是想找个不会干扰到类休息的地方跟你好好谈一谈罢了。”最后还是西门冷哼一声,率先解释道。

    蓦然想起了什么,美作下意识地将那战意凛然的神情一收,凌厉的气势缓和许多:“不管怎样,这次算我粗心,有劳你这段时间尽心尽力地照顾类了。”

    西门不自在地摆摆手:“我才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照顾类呢,轮不到你道谢。”

    美作狐疑地瞅着他:“你可别趁机向类讨要好处,好让他一时心软地原谅你。如果你做的是确实这个打算的话,劝你尽早放弃——我可不会坐视不理的。倒不如我来承这份情。”

    西门不爽地抿了抿唇:“我没那么卑鄙。也不会忘记过去的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美作显然不信:“此一时彼一时。再说了,你要是发起狂来,类可经不住你的粗暴。”

    西门烦躁地拨了拨头发,不欲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单刀直入道:“你真的没和类……过?”

    被戳到痛处的美作脸色不禁一黑:“是又怎样。”

    虽然不想承认,看也不至于打肿脸充胖子的虚荣。

    特别是在对方多半知晓内情的情况下,虚张声势只会自取其辱。

    “哎,活该!”西门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可很快就又被深深的自我厌恶感给覆盖了过去:“……你打算以后都这么柏拉图下去?玩你那一套所谓‘精神上的纯恋’?”

    美作虽然不明白话题的走向为什么会无端端变得这么匪夷所思,也完全捉摸不透他的想法,但见他态度诚恳,倒也忍不住敛了怒气:“当然不,只是需要等待成熟时机的到来而已。”

    西门露出牙酸难忍的纠结表情,含含混混地道:“真蠢。”

    音量太小,美作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你如果还是保持这种比女人还矜持的可笑态度的话,类铁定会心安理得地把你耍得团团转!”西门不情不愿地说着,“他最喜欢逗你,因为你一直以来都表现得最无害,所以他想试出你爆发的临界值在哪,好观察你有趣的反应。但要想发展到你希望的那一步的话,光靠做他的应声虫和小宠物来获取好感是远远不够的,该强硬的时候必须强硬,反正他又不会真的讨厌你。”

    言下之意是,你指望类会被你的诚心打动,提出跟你滚床单,基本不可能。

    美作的脸上浮现一抹讶色:“你的意思是,要我学你采取强硬手段?”他果断摇头:“我可不会做这种自毁城墙的事情,好不容易他对我撤下了戒心,能在我面前毫无保留地展现出任性的一面,我宁可继续忍耐,也不会冲动地打破这个平衡的。”

    西门不犹豫地挖苦道:“你是白痴吗?就不懂得综合一下我和阿司的教训,找到一个折衷一些的方法?虽然他目前为止看起来是最喜欢你没错,但这不代表他会主动提出跟你……”他的表情活像是刚吞了只苍蝇,“要是你想一辈子吃素的话,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撇去后半句明显在赌气的话不理,美作总算回过味来,惊诧得差点手上一个打滑、摔倒在地:“你这是……在给我攻略类的忠告吗?”

    “废话!”西门索性恶声恶气地承认了:“你到底有多蠢!如果现在医生告诉我,那发子弹钻进的不是你的腹腔,而是你的脑壳,我大概也会信的。”

    美作捂着胸口,好一会才缓过这口气来,讶异得无以复加了:“天啊,我该不会是在梦游吧!”

    西门气不打一处来,磨着后槽牙道:“我可以亲手送你去停尸房来验证一下梦境的真伪。”

    “不不不,你别生气,先让我消化一下。”美作投降似地晃晃头,被这一百八十度的神转折给吓得差点语无伦次:“你怎么会突然这么大方?不是一直想方设法地让我滚到一边、好不妨碍你亲近类的吗。而且只要类对我的态度稍微特别一些,你就会露出恨不得把我剁成肉酱的恐怖眼神。”

    西门带了一丝恼火:“你实在无法适应的话,可以当做没这回事。”又狠剐他一眼:“我承认你的介入完全是因为你是类喜欢的人,他既然愿意为了救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我想……嘁,算了,不说了,爱信不信,快滚蛋吧。”

    他像赶苍蝇一样挥挥手。

    “不不不,我非常感激你的慷慨和大方。”熟知他别扭性格的美作彻底无视了他的逐客令——他很清楚,如果自己没有这一层‘多年好友’的身份做后盾的话,西门可不会这么爽快又大方地同意跟他一起拥有类,只是对方不乐意承认这一点罢了。

    他凝神一想,半信半疑地道:“你这叫默许还是鼓励?不会是类让你做出的妥协吧。”

    西门轻哼:“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类根本不在乎我们对他的感情到底是爱情还是友情——”

    美作皱着眉:“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呢?不,我是想问,究竟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样的误解?”

    西门古怪地睨了他一眼:“你是不是中枪之后,感官的灵敏度愈发朝阿司靠拢了?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还要点出来吗。”

    听着这赤果果的攻击,美作不赞同地侧了侧脸,正色道:“不,是我们的认知上存在太大差异了。你怎么会搞笑到觉得类不在乎我们呢?”

    “我不是说他不在乎我们!”西门没想到会解释不通,烦闷之感更胜:“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是指——无论我们究竟是想成为他的挚友、还是巴望升级成恋人,映在他眼里的形象,都不会有丝毫的不同。”

    美作把他的答案重复地默念了一次,突然疯了般地爆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西门的额角暴起青筋:“…………”

    美作实在是笑得太厉害,上气不接下气的,连腹部即将痊愈的伤口都在隐隐作痛,可他却像浑然不觉般地仍笑个不停,眼泪也快被笑出来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