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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重新开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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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言两语就决定了他座驾的他们真的有记得该参考一□为当事人的自己的意见吗?!
什么叫‘刚好准备了’两架车——阿玲如果不是早有预谋地在事先便盘算好这一出的话,他立刻就去改姓叫花泽总二郎!
悲愤无比的西门简直气得心肝都在疼,平白丢了监视美作跟类说话的机会,偏偏还要违心地作出领情的样子。
毕竟事情已成定局,尘埃落定的劣势下,他深知即使自己再负偶顽抗地纠缠这个话题也无济于事,还多半会被阿玲歪曲成是‘在逞强’。唯有徐徐喘出一口气,竭力保持住表面的风度,实则无奈至极地长腿一迈,上了美作家的高级房车。
在关门时,他泄愤般地把车门摔得极响,前排的司机听着都忍不住肉疼非常地抽搐了下油腻腻的脸皮。
美作家有着极大的庭院,里面种植着品种名贵的各类玫瑰,光是负责打理照料的园丁就不下10人,最大的职责便是将这些含苞待放的花卉维持在最佳状态,保证在夫人每次心血来潮地出来采摘时,都能摘到新鲜水嫩的。
踏过黑白相间的大理石板铺就的小路,途经一道道精巧如画的玫瑰拱门,最后引往的,是一幢弥漫着浪漫与奢华气息、富丽堂皇的别墅。
“伯母在家吗?还有绘梦芽梦呢?”临到门前,类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要问这个。
“妹妹们肯定上学去了,妈妈大概也不——”在吧。
话还没说完,就像是等待已久了一样,厚重的大门被缓缓推开,一左一右地各自站着一名佣人,纯手工的彩织地毯末端站着一个洋娃娃般华丽裙装打扮的可爱女性。
美作:“…………”
“阿玲~~~~你终于回来了~~~”
容光焕发的美作妈妈在原地优雅地转了个圈圈,蓬蓬裙的裙角飞扬,眼睛则亮晶晶地看着儿子,双手合十:“我们来开茶会吧~~~”
美作眉心一跳,顿了顿,方僵硬地说:“啊,妈妈你在家啊。”
肌肤幼嫩,宛若少女的美作妈妈听出了里面的冷淡,说时迟那时快,本来氤氲着期待的双眸转为泪汪汪,用带着些微哽咽的腔调委委屈屈地说:“阿玲难道不喜欢妈妈了吗?妈妈很为难耶——咦,小类和二郎也来了呀~”
类笑吟吟地跟两眼放光的她打了个招呼:“伯母好,又来打扰了。”
西门也笑容灿烂地称赞了一番她的美貌。
登时就大雨转晴的她眨眨pikapika地闪着的眼,滴溜溜的眼珠子扫了眼有些局促的儿子,又在类和西门之间打了个转,恍然间顿悟了什么,不禁掩嘴,咯咯地笑了:“难怪!原来是要去接你们呀。嘻嘻,我还奇怪阿玲为什么连中饭都不吃就一大早催人开车载他出去呢,看他那么迫不及待的样子!”
“妈!我自己的客人会自己招待的啦,你去忙你的吧!茶会等绘梦绘芽她们放学回家再说,好吗?”
美作被妈妈卖队友的举止惹得相当窘迫,脸色骤然大变不说,只想着尽快把口无遮拦的妈妈推搡上楼。
“呵呵呵,你们好!欢迎来我们家,那么一定要玩得开心哦~~~”
好在她没有再做纠缠,在眼神诡异地留下一串银铃般的愉快笑声后,就蹦蹦跳跳地上楼了。
“呼,都快被她搞疯了,哪里像个38岁的人啊!”目送她活蹦乱跳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回旋的楼梯口,美作如释重负,长长地呼出口气,松松抽搐不已的嘴角,并用食指不断按按胀疼的太阳穴。
“伯母真可爱。”
在美作的抱怨声中稍作停顿,仔细一想,类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阿玲才会被迫成熟起来,去保护生活在童话中的公主妈妈和妹妹们吧?
“类,你居然还笑!”美作义正词严地抗议道。
“在我看来也是,伯母一如既往的美丽动人,天真活泼呢。”西门笑眯眯地道,狭长的狐狸眼里却毫无诚意地掠过一抹名为‘喜闻乐见’的促狭的光。
“噢得了吧,请你闭嘴。”要说对类的时候还更多是宠溺,换成是西门的时候,美作就不客气多了。面无表情地说着,精疲力尽到连做表面功夫的心思都没有。
类好不容易笑完了,正准备开口打圆场的时候,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似的,不由得困惑地看着开始互相挖苦、针锋相对,明里暗里在较劲的两人。
这一趟回来后,阿玲好像……跟总二郎的关系变差了一些?
或许是兴趣相投的缘故,以前多见他们两人联合起来调侃在某些方面脸皮特别薄、又额外容易恼羞成怒的阿司,鲜少会互相争执。
幸运的是,赶在类往更深处想之前,美作的心情已经渐渐恢复过来。他为了确保妈妈不会半路又来捣乱,干脆领着友人们去了位于别墅东厢房的大温室里。
外面看起来普通的建筑物,走进去却别有千秋,令人眼前一亮。
“妈妈说想要一栋像清秀佳人里的屋子,才让爸爸建了这里,现在用来培育黑玫瑰和一些新品种。”美作解释道。
“好多花。”类感叹道。
“以前好像没来过这里。”西门在东瞄西看、打量了一阵子后,饶有兴致地评价着。
“你当然没来过,忘记你小时候有段时间花粉过敏得很严重了吗,又怎么可能自虐地跑来光顾花粉泛滥的温室呢。”美作没好气地说。
西门稍微回忆了一下,没在脑海中找到相关画面,于是不满地提出了自己的质疑:“你乱扯的吧,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分明是你怕我们笑话你那被装饰成粉红泡泡风的卧室,不爱邀请我们来才对吧!”
美作耸耸肩,意思是不欲追究,却随着露出个鄙夷的表情来:“不肯承认就算了。”
“喂,你——”
“我想喝抹茶。”不知何时起已经坐在茶几旁的宽敞沙发上的类突然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淡淡的一声同时也像是一道休战符,提醒了准备继续舌战一番的西门,顾忌到类在场,他悻悻然地瞪了美作一眼,自动将千言万语堵回了喉头,勉强作罢。
“好,我去让人给你泡。”
美作微微勾起唇角,起身出门吩咐了守在外面的女仆几句,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拿着几个漂亮的软垫,粉亮的颜色,一看就知道出自美作妈妈的手笔。
“哪里来的?”类好奇地问。
“妈妈让人送来的。”美作无奈地解释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去转了一圈,她居然躲在墙角偷听!”
真是活宝。
类差点没憋住又笑起来。
“你可以躺一躺,”美作细心地把软垫摆好,又顺道给类换了个位置,“这后面放置的植物叶片具有安神的作用,比较适合。”
“谢谢阿玲。”
类不客气地侧躺下来,修长的腿伸展开,恰好抵到沙发边缘,稍稍曲起的话,地方就更富余了。
西门没有傻到去问自己为什么没有这份殷勤周到的待遇,省得又被使绊子,想了想,他道:“这沙发是定制的吧。”
美作警惕地瞥他一眼,“是啊,你喜欢?”
“不是啊,千万别误会。”西门咧嘴,笑出一排雪白的牙,手里则握着恶魔的小叉子往美作的痛处猛戳:“我只是觉得这个沙发长度像是按照你的身高量身打造的,毕竟换做是我躺上去的话,恐怕就显得短了些。顺口一问,果然如此呢。”
类:“噗。”
美作额角青筋暴跳:“…………………………我可以现在请你滚出我的屋子吗,立刻。”
身为f4里最矮的一个,‘身高’这个话题绝对是他最大的禁区,没有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梦幽小美的地雷和君君的手榴弹~~~
第48章 商议
面对杀气腾腾的美作;忽然记起自己正站在对方地盘上、渐觉不妙的西门明智地选择打起了哈哈;试图寻找一个台阶下:“咦,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确、实、很、过、分。”死死地捏着杯柄,美作语气冰冷;非常不给面子地一字一句道。
两人视线相交处;噼里啪啦的火光四溅。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仿佛一触即发。
然而就在下一瞬,像是对此刻的肃杀冷凝气氛恍若未觉;类语带犹疑地问出了两句话:“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怎么关系不如以前融洽了?”
“绝对没有!”
刚刚还剑拔弩张的两人立即发挥出多年的默契;异口同声地回道。并且不约而同地堆起灿烂的笑脸看向类,眼神真诚地想澄清这个‘误解’:“这只是我们沟通感情的新方式。”
——西门巴不得美作这个潜藏的劲敌能把‘好朋友’的面具维系一辈子,扮演的角色永远别起变化。
——美作是觉得时机尚未成熟,在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确保类一定会接受自己心意前,不肯轻易捅破这层窗户纸。
“哦。”像是没听出他们蕴含在话里的咬牙切齿和不情不愿;类兴趣缺缺地随口应道,目光在两人身上梭巡了几回,说:“那你们一直站着不累吗?先坐下吧。”
两人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地乖乖坐下。
类默默地笑笑,倒也没再追问了。
西门自己动手倒了杯茶,抱怨道:“阿司都还没满18岁,搞不懂他妈妈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呢。”
这同时也是最让类想不通的疑惑。
他们圈子里有条不成文但通用的潜规则——在从英德高中毕业之前,这些企业家二代享有游戏人间、不需涉入家族事务的豁免权。
像阿司这种分明没做出离经叛道过头的事情,就母亲一意孤行地半路截下来的例子颇为少见。
美作苦笑:“别看我,虽然呆在东京,但他自下飞机来就一直被拘在家里,我上门找他也被拒绝接见了——所以了解的情况真不多。想联系阿椿姐也发现号码被拉黑了,这恐怕也是他家太后的下达的指示。”
换句话说,如今的道明寺宅处于近似与世隔绝的封闭状态。
不愧是算无遗策的道明寺枫。
话虽如此,西门还是抓紧时机嘲讽道:“真没用。”
美作哼了声,没跟他争一时的口舌之利,继续分析:“我看他家的安保力度比以前大很多,巡逻人马的布置上也很森严,与其说是防备外界人士入侵,倒不如说是怕内部的人出岔子——估计阿司没少尝试过出逃。”
可惜未遂。
类冷静地说:“光逃出来也没用,躲得过这次躲不过下次。”
“说的也是,”美作叹了口气:“她要拿捏阿司,再简单不过了。”
氛围无形中变得压抑起来。
直接帮道明寺逃跑绝对是下下策——事能不能成还是个未知数,若是成功了,任谁都会第一个怀疑他们这三个好友。
凭道明寺枫的能耐,暗处监视一下他们不在话下。
没准现在就已经在戒备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了。
素来将在她眼里显得‘吊儿郎当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的f3视为带坏阿司的元凶,厌恶着他们的道明寺枫鲜少会给出好脸来,之所以忍耐着不去干涉他们的来往,也不过是看在家族的份上罢了。
……天知道是谁带坏谁。
不过天下的妈妈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往往都是不讲道理的。
类郁闷的是,这事为什么不发生得晚一点——只消再过半年,等他用阿司交给自己的那笔钱收购下来的公司走上正轨,开始稳定盈利,并把存款彻底转移的时候,他们就不用这么被动地束手束脚,随时要忌惮阿司妈妈的手段了。
他想给阿司留下的,是一条稳固平坦的后路,一项可以让他将来不会动不动就受父母金钱手段来辖制和胁迫的基本保障,一种能够大声说出‘我的事情你们少管’的底气。
也多亏阿司不像美作和西门一样时不时会花钱在女人身上,尤其为讨她们欢心而一掷千金。本身道明寺家在给零用钱时就最为慷慨,多年来又没找到什么机会花用出去,攒下来的竟是一个惊人的、远超类跟西门存款加起来的总和的庞大数目。
一听类需要,他二话不说,连眉头都不皱地一下地就把银行账号密码通通告诉了类。
——一旦付出了全心全意的信任,就无需去问任何缘由。
道明寺的思维向来很直接——只要知道类需要或者类想要,他又刚好有的话,那就一定要给。
至于类想拿去做什么,他都无所谓,哪怕当烟火烧着玩也行。
而对能预知先机的类来说,原始资金越多,将来获取的收益只会越可观。
说到底,他们现在之所以会表现得这么无能为力、只能束手待毙的原因,就是没钱没权。
衣食无忧、挥金如土的大企业继承人说出这话听起来似乎显得很荒谬滑稽,可确实是事实。
道明寺枫手里牢牢地捏着他们的软肋——她能随时通过冻结阿司的信用卡、银行账户来斩断他的经济来源;也能轻易雇佣大批保镖把不合作的儿子制服,控制起来;连出嫁多时、早已独立的长女椿也不敢反抗她的强势铁血,几句劝诫根本毫无用处。
虽说她无法直接控制f3,可她只需要透露只言片语,f3的家长也定然不会任由儿子们近乎胡闹地干涉他人家事,莽撞地得罪财大势大的世交。
“要不要试着往好的方向想一想,”西门乐观地换了个思路:“他这次的对象看上去也不错,家室匹配,身材火辣,性格也够强悍的——啧啧,总归不是阿司厌恶的那种爱哭的娇娇女,试试交往看看也没坏处。说不定她恰好是阿司的克星呢。”
对他而言更是不错——不需亲自出手设计,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一次性解决掉两个潜在情敌,这样一箭双雕的好事堪称千载难逢。
“你不是只见过她一面吗?”美作扫了他一眼,不赞同地说:“说话别太不负责任,阿司跟你可不一样,招架不住诡计多端的女人。”
西门嗤道:“你太低估阿司的能耐了,他不是智力低下的巨婴,有自己辨别是非的能力,而且他的直觉历来很强。在美眉身上偶尔历练一下,或许还能让他变得稳重一点呢。”
美作忽然就不吭声了,心情有些低落。
反正……
他们都心知肚明,自己也早晚有这么一天的。
逐步接管家业后,在父母的要求下娶一个自己不爱,甚至是根本不认识的贵族名媛为妻,做一对貌合神离、相敬如宾的夫妇,与之生儿育女,同床异梦,仅仅是因为对方‘门当户对’。
这是他们自出生起,就注定要走的路。
阿司不过是不幸地提早了一点迎接罢了。
“大河原滋还没正式进入过社交圈,也没有照片流出。你们确定她就是今晚要跟阿司相亲的那一位吗?不会是同名同姓的搞错了吧。”
不太相信世界上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美作半信半疑地问。
类点点头:“我确定是她。”
换做是别人难免犹豫一下,但对上辈子就认识对方的类而言,没有比这更肯定的了。
“其实那个女孩也没什么不好,”西门把双臂交叠着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不以为然地说:“除开任性、蛮不讲理、刁钻野蛮、随心所欲、桀骜不驯、用小脑思考、举止粗俗奔放、说话太直接……这些外,好像也没什么缺点,应该蛮适合阿司的。”
美作无语地用左手食指揉揉眉心,深深地看了西门一眼,面无表情地说:“……当然没什么不好了,因为不好的都被你说完了。”
西门把玩着砖块手机,笑嘻嘻地开了个玩笑:“说不定我们杞人忧天了,万一她看不上阿司呢?”
对这条可能性低到可以忽略的揣测,美作相当失礼地翻了个白眼:“别说笑了。”
看在他们这些熟知彼此脾气的好友眼里,道明寺的虽然很单蠢很粗鲁又很自以为是,可落在爱慕者眼里,这些缺点也能分分钟被转换成吸引力十足的‘霸气’来理解,而且他的其他外在条件实在好到无从挑剔。不说别的,单论他那张英俊傲慢的脸,就足以令无数女人趋之若鹜。
完全找不出他会被异性拒绝的理由。
对这桩份量极高的婚事,各方面条件都略差一筹的大河原家自然也是喜闻乐见的,推波助澜届时一定少不了。
美作最后总结道:“……既然无法阻止,干脆建议阿司暂时答应下来,无论如何先敷衍过他妈妈再说,然后在风头过去后随便找个理由把她甩掉好了。”
西门笑着附和:“其实他几乎不用干多余的事情,直接把自身的任性表现得再扩大几倍就好,保证能让对方难以忍受地落荒而逃。”
“阿司和她不合适。”不料类却相当笃定地断言道:“他不会喜欢她,也不会答应和她交往的。”
西门和美作诧异地对视了一眼。
西门微拧着眉,忍不住醋意十足地问:“类,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呢?”
类摇头:“阿司不像你们的性格,他逢场作戏的能力太差,对方只要是他不喜欢的人,连看都不乐意多看一眼,厌烦的情绪更是藏都藏不住。又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演技突飞猛进,达到能瞒过观察力极强的枫夫人的程度?”
莫名感觉自己被鄙视了的西门羞恼地抿唇,半晌,耐不住不服气地说:“类你太偏心,定论也下太快了。说不定阿司就喜欢大河原滋那种辣妹呢?”
——因为前世的阿司跟牧野分手后就曾经尝试过去爱小滋,但经过了一段时间努力,还是失败了。
太强势高傲的两个人相处起来本来就容易产生摩擦,在仅有单方面来电的情况下,更是无法容忍小小的缺陷。
没必要再重蹈一次覆辙,弄得大家都尴尬。
但这些理由自然是不能被宣之于众的。
类略加思忖,认真地说:“因为阿司现在喜欢的人是我,他的眼里根本看不进别人的。”言罢,面对震惊的两位好友,他状似无心地针对西门补上一刀:“他不像你,可以一边深情款款地说爱我,一边心无旁骛地和其他美眉玩爱情动作类游戏。”
西门:“……”
美作:“……”
这近似于陈述事实的直白口吻,把毫无心理准备的西门跟美作都震在了原地,只傻愣愣地听着类淡淡地往下说:“算了……反正阿司的妈妈没有谨慎到把整间帝国酒店都包下来,那我们今晚也可以去悄悄看一看,不直接露面,在边上静观其变就好。”
说完,快撑到极限的类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把支起上身的手肘放平,裹好绒毯,温声宣布道:“就这么安排了,趁夜晚还没到来之前,我先睡一觉,你们也好好休息吧。”
任性地撇下f2,类平静地阖上眼,很快陷入了睡眠状态。
西门脑海里的齿轮很久以后才重新开始了艰难的运转——类在先前的约定里,不是说好了要保密的吗?
……好吧,目前在f4里‘不知情’的貌似也就剩装傻的阿玲了。
最令他意外的就是,类看着迷迷糊糊,对旁人态度漠不关心,原来已经敏锐地察觉到‘阿玲早就发现了他们关系的变化’这一点了。
那类心里,对阿玲又是具体怎么想的呢?
不对,关键问题是,类难道也知道了阿玲喜欢他吗?
诸多疑惑涌上心头,刚缓过气来的西门不由得再次隐隐觉得不安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妖童和一直死的红色猫咪的地雷嘿嘿
第49章 水火
道明寺家与大河原家一同安排的相亲宴就在晚上7点;可直到6点30分;特意赶完了当天的公务、且把自己的穿着打扮整理完毕的道明寺枫仍没在客厅见到人。
她沉着脸,不悦的情绪怎么都掩不住。在重又扫了眼空空如也的走廊后,扭头问玉嫂:“阿司呢?”
声音冷冽,像是来自寒冬腊月的风;又隐含着不怒而威的严酷。
玉嫂心里暗暗叫苦;表面小心地赔着笑脸解释道:“枫夫人;阿司少爷还在换衣服。”
……事实上,破坏力惊人的他已经大吼大叫着整整撕坏了13套衬衫长裤了。
她听着这拙劣的谎言;瞄了眼精致的腕表;冷哼一声:“换了2个小时23分?我去看看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说完就起身,不顾玉嫂的极力劝说直往儿子的卧室走。
走着走着;她的脑海里转过了诸多念头。
——阿司的性格一向桀骜不驯、唯我独尊,在强压下也断然不会配合相亲的安排,厌恶一切形式的拘束。
这些她是清楚的,所以拘禁他的时候,并没提及有关‘相亲’的只言片语。
身在笼中犹如困兽,天天气急败坏地找茬的他恐怕暂时没能力联想到这上头去。
近几年来,忙于公务的她和丈夫鲜少有时间精力去管教他,相当宽容地放纵他肆意妄为,跟不学无术的狐朋狗友混作一堆,整天在校园里寻衅滋事。他们顶多是偶尔出面收拾残局,不痛不痒地训斥几句。
事到如今会面对这么个结果,虽然很不高兴,但她亦有一定心理准备。
并谈不上忧心忡忡,因为她有十足的自信,届时能把儿子的这些劣习一一扭转过来,这样一想,暂时放任他小小的自由倒也没事,反正他即便是再搞不清楚自己的立场也翻不出大风浪来。
真正令她发觉事态渐渐脱离了自己掌控,从而不得不提前实施这个原本要在阿司毕业后才开启的计划的诱因,是花泽类。
——有关阿司银行里的存款的大笔变动事宜,在转账成功的几分钟后,就有人及时告知了她。
她虽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嘴上也没评价半个字,可心里却是颇为不快和忌惮的。
不是资金本身的问题,那些钱尽管数目不小,可还没大到会让她放在眼里的地步。
她最觉得不妥的地方是——身为道明寺家唯一继承人的阿司,不知从何时开始,竟然会对花泽家的独子言听计从?!
又不放心地命人收集了阿司近期的资料,越是翻看,心头蒙上的阴霾就越厚重。
简直快到耳提面命的地步了。
再这样听之任之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毕竟事关整个道明寺财团今后的命运,即使是她,也不敢疏忽怠慢。但可以肯定的是,光是设想一番那种可能出现的情景,就够让人不寒而栗的。
总之为了最大程度降低花泽对阿司的影响力,先以最快速度让阿司跟一位活泼漂亮、身份登对的女性订婚,转移掉他放在好友身上的过剩注意力和充沛的精力,再附带着提早帮他稳定一下心浮气躁的性子,和磨一磨那轻易取信于人的蠢钝,是最理想不过的选择了。
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连谁是‘内人’谁是‘外人’,都稀里糊涂地分不清。
当然,论及正式结婚的话,倒是不急。
一时的糊涂,往往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当务之急,是要不着痕迹地削弱他们之间的友谊。
偏偏不能粗暴地直接插手——极可能会造成反效果,尤其是他们正处于叛逆的年龄。
更何况,花泽家的小子根本不堪大用。
前段时间光看他替其父传话表现出来的从容风范,她还以为他有所进步,孰料不久后便传来对方在华尔街掷下重金的消息。也不知他是有眼无珠,纯粹是在玩票,还是太过好高骛远,煞有其事地选来选去,最后竟然挑了几条无人问津的垃圾股。
若是只糟蹋了他自己的钱也就罢了,还巧言令色地撺掇跟他关系密切的西门和阿司一起填这个无底洞。
她越想越厌烦,不仅是对把儿子玩弄于鼓掌之间的花泽类深恶痛绝,也是对助纣为虐的美作和西门不满。
“放——开——我!我要宰了你们!!”
“阿司少爷,求求你安静一点,把衣服换好。”
“你要是再不滚开,我就要把你们全部炒鱿鱼!!”
当停在阿司房门前,隔着厚厚的门板都能听见里面的大声叫嚷和混乱时,她愤怒的情绪更是到达了巅峰。
“你还要耍小孩子的脾气到什么时候?”
打开门,她高仰着下巴,寒冷彻骨的锐利目光在那一瞬间准确地锁定在了暴跳如雷的儿子身上,冷笑着讥讽道:“你以为你几岁了?换个衣服都大呼小叫的,这是身为财团继承人该有的言行举止吗?”
她的声音刚一响起,闹闹哄哄的室内便霎时间安静下来,束手束脚地钳制他行为的人也识相地松开手,退到一边。
道明寺司跟人扭打的动作一僵,旋即怒气冲冲地对着站在门口,双手抱肘的妈妈咆哮道:“死老太婆,你以为我是那种你一声令下就得唯命是从的窝囊废吗?!我可没答应过你要去!管你又有什么阴谋!”
“请你知道什么叫丢脸。”她的面部线条如雕塑般冷硬无情,又有些不耐烦,说出来的话也刻薄得很:“以及注意你的用词。你以为直到今天,能有不受拘束的幸福生活是谁的庇护?”又嗤笑:“你甚至连窝囊废都不如,窝囊废好歹带了双耳朵,会听人说话,你不光没带耳朵,连脑子都没带。”
“啊哈?幸福生活?!”像是听到了什么滑稽可笑的荒诞怪谈,他猛然间瞪大了眼,皮笑肉不笑地讽刺道:“所谓的幸福,就是从小到大都不曾有亲人陪伴在身边,从有意识起环绕四周的便只有佣人和偶尔出现的姐姐,连因生病而昏迷不醒了、睁开眼,床前也不会有见到跟自己有血缘的人的身影的可能。甚至一年到头来能真正跟父母见面的日子只有生日的当晚,平时不会接到哪怕是一个嘘寒问暖的电话,即使是训斥,也只会经由随扈们传达的可笑生活吗?!”
听出这一长串话语里透着的浓重嘲讽和怨气十足的谴责,察觉到那双与丈夫如出一辙的黑眸里溢满了怨忿和受伤,她莫名地感到非常不虞,下意识地蹙起了精描的眉,薄薄的唇瓣也抿得更紧了。
“在你眼里,我根本不是与你理由关系亲密的儿子,只是一个象征着继承人又会惹麻烦的符号罢了,对吧?!”
耐心终于被消耗殆尽,保养得宜的十指捏紧了又缓缓松开,那一瞬间,她强行按捺住的是当场给他一巴掌的冲动。
她闭了闭眼,忽略掉心尖上几不可闻的刺痛和失望,在急喘一口气后,复又坚定地睁开,以不容拒绝地厉声喝令道:“不管你怎么说、怎么想,那些都是你的自由——现在立刻换好衣服,跟我走。”
并偏头对佣人们吩咐道:“既然他不想穿西装,就给他换上预备在茶会用的和服,宽松点方便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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