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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同人 散仙札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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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想着我又乐了,忍不住道:“怎么着,关心我?小美人儿倒是贴心得很,来给大爷笑一个先~”呲牙鞋袂一笑,学着西门大官人调戏潘金莲的架势,抬手就挑他下巴。

  飞蓬俩眼瞪得溜圆,彻底傻了。

  夙玉妹妹果然一如传说中的美丽冻人,女弟子堆里这么一站,顿时无数漂亮的师姐师妹们都变成鸟浮云啊浮云。当时剑舞坪上我们师兄弟几个都在,天青望着夙玉妹妹眼都直了,红着脸才搭了两句话,就让妹妹将来的正牌闷骚男友玄霄同学黑着脸踹到一边去鸟。

  ……老子大神状俯瞰众生,心道星星的轨道不可更改,天青挖从此玄霄就是你的头号情敌鸟,你小子与BOSS抢人千万自求多福口牙……

  下午师兄弟捉对儿练剑时果然玄霄公报私仇,三才朝元四方肃敛五灵归宗就跟机关炮似的,砸得天青吱哇喊叫满地乱跑。老子在人民的好师兄玄震同志的关怀下边啃鸭梨边驻足凝望,幸灾乐祸的寻思,同是在思返谷关了一整天的哥俩,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捏?

  好容易捱过晚课,回到小单间时满天都是星星。我进屋先闩好门窗,手指一捻烛芯,把剩下的半截蜡烛点亮了,才见飞蓬仰面躺在床上,眼睛睁着,却还没睡。

  我正累着,没工夫搭理他,揉揉眼睛见玄震给的点心瓜果丫都吃干净了,连果皮果核和包装用的油纸都规规矩矩在桌上拢成一堆,嘿的一笑,道:“长进了啊,乖。”

  飞蓬也知道我正夸他,一骨碌盘腿坐起来,点头道:“啊、啊。”

  一见他坐着的姿势老子头皮一紧,拎起块手巾就想抽他:“你给我坐正了!这副流氓的样子给谁看呢!?学谁不好啊你!”扑到床上勉强把他掰扯成比较正人君子的姿势,悻悻的放了手——这死孩子也是不争气,就刚才那撑着胳膊盘着腿的流氓架势,老子还以为不周山那条死长虫又人模人样跑出来发神经呢。

  飞蓬就着我给他摆的POSE坐在一边,低着脑袋也不知想什么。

  他不犯傻的时候倒是当真好看,昏黄的烛光打在脸上,轮廓线条分外柔和,长发从肩膀倾泻下来,一缕一缕沉沉坠着,浓得化不开。老子一双手不知不觉就去摸他头发,心想六界之中有这么好发质的本大仙这么多年也就碰见三个,玄霄的我不敢摸,你小子当年暴力成性我更没这个胆子,烛龙那头发我光顾着用雷劈用爪子拔没记住什么质感,如今难得你小子最乖,赶紧让我好好羡慕羡慕。

  ……他奶奶的,你要是个女的,光凭这头发老子就娶你!

  三十二、伪•;捉奸

  这之后就没有什么比较惊悚的事情发生了,除了每天早上起来,都能发现本应该睡在床底下的飞蓬又死皮赖脸的爬进了本大仙被窝——这孩子就是一智障,平时傻乎乎啥也不知道,腆着脸钻人被窝却是一把好手,方式手段丰富多彩层出不穷,令人防不胜防。老子天天晚上跟他斗智斗勇,到后来干脆顺水推舟卖他一个人情(我绝对不是玩不过他),毕竟我是男的他也是男的,还真能苟且出点啥事儿不成。

  美丽的夙玉妹妹迅速融入了广大琼华弟子的生活,大美女香风一过,无数师哥师弟立刻抻长了脖子小脸通红。天青天天守剑舞坪上跟玄霄那儿挨揍,有时候好容易磕磕巴巴满脸娇羞的和夙玉妹妹说上两句,迎接他的必定就是玄霄童鞋新一轮的狂风骤雨。

  老子离他俩近,每天的固定节目就是实地观摩玄霄殴打天青的现场直播——这几天夙玉妹妹来找他俩的固定频率已经达到了吃药似的一天两次,兴许和玄霄连“凤凰花下私定终身”的戏码都演过了,天青你明目张胆勾引人家未婚妻,不是典型等着玄霄醋海翻波抽你丫的么。

  到了这个时候仙四亲世代的主要人物就已经到齐了,下有玄霄天青夙瑶夙玉四大弟子压阵,上有太清宗炼青阳重光四大长老撑腰,再等羲和剑望舒剑低调出场,过不了几年,婵幽女神他们也就该来了。

  现在想想,婵幽女神小小一只巴在老子头顶蹭肚皮还像是昨天的事情,一晃眼梦璃女神都要出生了。本大仙生来胆小,也没有投鞭断江流的王八之气,到时琼华幻暝两帮人马火拼起来老子是跟着天青玄震拼命往人堆里藏还是作弊器全开亮底牌砸人,那都是没谱的事情。

  这么想着,便见天青扶着腰一瘸一拐蹭过来,冲着我一笑,立马又呲牙咧嘴直抽冷气。我心道玄霄你果然下手够狠,重色轻友的程度仅次于飞蓬重友轻色,小小寒了一下,迎上前狗腿道:“哥诶,您小心着,别动了胎气!”

  天青白眼朝天,有气无力的道:“……你他妈给我滚!”就着我起身时腾出来的空地,大剌剌一屁股坐下了:“你说夙玉师妹好容易过来看看,我不得跟人家打声招呼么,师兄他凭什么——哎呦!”一句话没说完赶紧回手按住肩膀,该是闪得不轻。

  我心道你小子也是嘴贱欠□,手上凝了个雨润,一边帮他止疼一边道:“你不会少招惹人家?夙玉妹妹明摆着就是你家师兄逆鳞,你自己找死往刀口上撞么。都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我看紫萱妹妹就不错。”

  天青道:“紫萱?她才多大?”看了眼周围,悄声道:“我跟你说,那小姑娘终于肯回家了,今天晚上你把你屋里那个锁好,多带点吃的,咱们连夜把她送走。”

  老子心里一松,忍不住很经典的叹了一句“感谢上苍!”紫萱妹妹固然十分养眼,不过她这么藏着掖着毕竟挺让人揪心,你说万一哪天这小姑娘没控制住突然冒出条蛇尾巴,估计除非我和天青有仙剑电视剧版编剧的伟大才能,否则就乖乖陪她一齐等死罢——君不见剑圣独孤宇云何等眼光何等修为,抓住了灵儿妹妹不也说关就关么。

  把紫萱妹妹打包送走正是三更,前一日薄薄落了场雪,月亮一照,一天一地分外敞亮。妹妹她披着老子的长袍抱着老子的零食,小脸低垂温柔如水,太一仙径的道口一步三回头。回山门时老子如释重负,抬头看天时,却又有些说不出的怅然。

  天青一路走在我身后,没话找话:“我说,这么快就舍不得了?”

  我道:“没,就是觉得挺对不起人家的。”

  天青一笑,道:“喔?你怎么对不起人家了?快跟哥哥说说!”

  他这句话调调诡异,就跟玄女姐姐没事儿抓我字眼一样,不用寻思就知道眼下脑袋里的东西绝对是带码的。老子不知不觉瞟了一眼山门正中玄女姐姐道貌岸然的雕像,啐道:“你别瞎想!我……我就是本来想给妹妹她找个英俊有为情深意重的极品男,结果一不小心,把极品男配别人了。”心说老子讲的是仙三攻略,天青你其实就一仙四打酱油的,跟你说了也不算剧透。

  这句话我说的云里雾里,谁知天青也不问,反而笑吟吟的道:“我还以为你想别人呢——我说,听你姐姐妹妹叫得顺溜,家里姐妹不少?”

  我随口道:“有几个,不过你是见不着了,别瞎打主意。”有个夕瑶姐姐早就心有所属,BF条件给你完全不在一条线上;有个水碧妹妹暴虐成性你最好离她远点;前世还有个二姐,那是让所有都男人退避三舍的恐怖生物,就你这长相身段落到她手里,渣都剩不下。

  天青笑道:“看你模样,打打你姐妹的主意绝对不吃亏——”猛然眯了眯眼,望着远处轻声道:“咦,那不是夙玉么?”

  这会儿已经快到了剑舞坪,月光亮得紧,大老远果见一个女子踏雪疾行,纤腰一握,依稀便是夙玉妹妹的模样。我这下也犯了疑,道:“她深更半夜这是干什么呢?”难道偷偷摸摸出来和玄霄看雪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论到人生哲学?

  天青好事,道:“咱们跟着!”一扯我手,施展轻功远远缀在夙玉妹妹嫌疑人身后。

  老子头皮一阵发麻,本能就想抽回手说一句“那啥你自己去吧我洗洗先睡了哈”然后光速回屋搂着飞蓬睡死过去,无奈天青这双爪子全然无愧于“黑风双煞”的鼎鼎大名,老子扭动半天楞没挣开——你说你们仨按剧本进行命运的狗血纠葛也就罢了,干嘛捎上本大仙……玄霄将来你夷平神界千万记得我是无辜的啊啊啊啊……

  夙玉妹妹嫌疑人左拐右拐,拐进了五灵阁最东边的一间小屋。

  天青拽着老子老子随后跟上,双双蹲在小屋的窗根地下。

  于是就如同所有武侠小说的惯用桥段,天青把指尖伸到嘴里沾了沾,捅破窗纸,一只眼悄没声息的凑上去。

  那小屋窗户不大,贴了天青一个,到我这儿就没剩多点地方。老子摸摸索索的靠在天青脚边,却也当真没起什么穿墙打洞的念想——万一玄霄待会儿发起飚来真和天青进行爱的对决,老子一没看见二可以装没听见,说不定还能用一句“啊呀今晚月亮真大师弟也是出来看月亮碰巧路过你们继续继续啊哈哈哈”,彻底撇清关系啥的。

  只听屋里一个人道:“夙玉师妹,你来晚了。”

  老子不由大吃一惊:跟踪的的确是夙玉妹妹不假,但说话的那个,竟然是大师姐夙瑶。

  三十三、爹挖~我要回家

  不得不说,生活是一种很无奈的东东,其本质主要就表现在:怕啥来啥,要啥没啥。

  就比如说,当年老子恶毒诅咒某个醉驾司机之余,唯一的感谢理由就是,他的车轱辘曾经使我摆脱了一双魔爪。而直到现在我才明白,生活之所以撤回了这双魔爪,是因为丫已经给我预备好了更多的魔爪……

  ……好了,我承认说这些的确是有点啰嗦,但这些就是老子被天青扯着听了一晚上墙角后,除去骂娘之外最有哲理的感悟了。

  当时的情况、唉,是这个样子滴——

  夙瑶师姐:夙玉师妹,你来晚了。

  夙玉妹妹:是,小妹知错,请师姐莫怪。

  夙瑶师姐:罢了罢了。师妹,那件事办得怎样?

  夙玉妹妹:……还是不成。玄霄师兄为人过于沉默,天青师兄虽然聪明跳脱,可惜总是想到别处,并不入题。

  女弟子甲(听声音是夙莘师姐):矮油,我看天青一脸机灵相,这事上怎么就这么笨呢!亏得夙瑶师姐还给他俩安排了一张大床——实在不成我过去提点提点?

  夙瑶师姐:不必,欲速则不达。这件事还是交给夙玉师妹——话说回来,夙莘夙汐,玄震和己庚的事你们又办得如何?

  女弟子乙(这个是夙汐师妹):啊、呵呵,还好啦,玄震师兄挺上道的,对小庚师弟也好……只是……只是……

  夙莘师姐:算了,我替你说——只是小庚庚脑袋里缺根弦,死活不明白玄震的意思——我总觉得这孩子傻乎乎的,倒是可爱的紧,实在不成跟了天青算了,兄弟大好嘛~

  夙瑶师姐:不可胡说。夙莘,己庚这边由你诱导。夙玉,玄霄的性格外冷内热,但凡天青挑起他心火,事情便容易成功。夙汐,你继续劝诱玄震。大家分头行动,各自小心,不可流于刻意。还有,这次的咱们的意图还是要尽快下达到各位没来的师妹中去,教她们切不可轻举妄动,以免坏了大事。

  夙玉妹妹:是,师姐。

  夙瑶师姐:嗯。据我所知,掌门人不日便要携宗炼、重光两位长老下山,据说有一件要事去办——

  夙汐师妹:啊,重光长老一个人?那青阳长老怎么办?

  夙瑶师姐:青阳长老坐镇琼华。

  夙莘师姐:咦?只有青阳长老留下?那咱们岂不是肆无忌惮了?!

  夙瑶师姐:不错。掌门不在,正是天赐良机。各位师妹务必同心协力,争取天青、己庚两位师弟早日被人压倒——夙莘,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许下药,听明白没有!

  夙莘师姐:……是~是啦~唉,小妹我琼华派中枯等二十年,才终于遇见玄霄天青小庚庚这样色艺双绝的……呵呵呵呵……真是苍天有眼……

  ——由于硬盘容量不足加CPU烧红设备全线卡死,老子就只听到了这里。

  这段对话我要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就枉在二姐爪子底下挣扎求生这么多年。

  完全忘记了是怎么飘回小单间的,只记得老子推开门后第一个动作就是扑进正常人飞蓬童鞋的怀抱里,发自肺腑滴痛哭失声:

  爹挖~我要回家……

  夙瑶师姐提供的内部消息十分可靠。窃听惊魂的第二天一早,宗炼师父果然兴致高昂的跟着太清掌门出差去鸟,全然不顾他唯一的小徒弟我是多么哭着喊着热烈要求被他关进铸剑室折磨至死。天青刺激之下明显也安静许多,每天早上借口“一个人领略山河大地人生百态的奥妙”,一头扎进思返谷,死活不出来了。

  几天来我俩过得十分消沉,我防夙莘夙汐,他躲夙瑶夙玉。估计是抓不到人陪练,连带着玄霄一张脸也不怎么放晴——这时候我倒有点可怜玄霄了,听夙玉妹妹的意思,分明是要把他和天青凑成一对儿。看眼下状态天青还没和他资源共享,不然他早崩了,哪还能这么风风火火的四处逮人练剑。

  ……唉,夙玉妹妹尚能如此,老子还有什么盼头。

  叹着叹着就听手底下飞蓬呜咽一声。老子回了回神,这才想起自己正捏着把木梳替他梳毛,一不留神下手太重,梳子折了一齿,连带扯下来几根头发,长长的都缠进手指缝里。

  那头发黑得像漆,细细一绺,光泽却仍是打眼得紧,弯曲成极其好看的弧度。老子一时犯傻,忍不住用那绺头发在指根来来回回绕了几圈,突然反应过来,脸上不知怎么就一烫,恶狠狠的道:“留这么长头发装十三啊你?哼哼什么!再哼哼给你剃了!你再哼哼?”

  飞蓬转过脸来,很无辜的看我。

  这小子最近被老子好生□,比当初捡来的时候听话了许多,逆来顺受三从四德,连带着眼神也渐渐多了份灵气,基本上已经达到可以嫁人的标准。老子最受不了这小子亮晶晶的委屈眼神,抬手把他脑袋重新拧回去,恐吓道:“不听话老子宰了你!不给吃饭、晚上床底下睡去!”心道人家汉武帝金屋藏娇何等风流,老子怎么就藏了这么个大号智障。

  飞蓬“啊、啊”几声,乖乖缩在床沿不动了。

  老子心肠软,见他这么一副任人宰割的兔子模样,良心不由小小自我谴责了一下,放缓声音,道:“你怕什么。”从自己头顶解下束发的带子,给他在脑后绑了条齐腰长的马尾:“……碰见我算你好命,不然非让人买了不可,就你这身材,蒸一百斤包子绝对没问题——哼,要不是你碍事,理想有多远老子就躲多远,早回家抱着我爹哭诉去了。琼华派哪是人呆的地方,那帮女人倒真对得起九天玄女……”打了个寒噤,下床走到桌边。

  飞蓬跟着下床,拱啊拱的凑过来。

  他一袭白衣眼眸纯良,像是只加大的萨摩犬,除了脸庞的轮廓,便再不见当年南天门边蓝衣将军怀抱镇妖的英毅姿态。老子也是让他千年如一日的冷脸冻怕了,居然觉得他眼下破天荒的顺眼,略一恍惚,才道:“哟喝~小美人儿你转了世讨人喜欢多了啊……”

  话未说完,猛听窗外琼华派某男弟子如蒙大赦的喊道:“——掌门回来啦!长老们都回来啦!!!”激动万分,欣喜若狂。

  老子腿一软霎时间内牛满面——太清掌门、宗炼师父、重光长老!这几天全世界受压迫的苦难人民都在深切盼望你们口牙!!!

  三十四、镇妖和魔尊

  等我扎紧头发赶到山门时琼华派的小辈弟子几乎也就到齐了:天青拖着玄霄远远绕开夙玉龟缩一边,连玄震也是一副如释重负的面相,男弟子们人人神情热切犹如红卫兵朝见Chairman Mao,相比之下,女弟子这边一个个脸色却都不怎么对劲。

  广场上四个老头激情洋溢,尤其是我家宗炼师父,一双老眼简直冒得是金光,看气色至少年轻了二十岁。老子怀着无比八卦的心态,很稀奇的盯着他研究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抵抗不住学生时代每逢上课必定走神的惯性支配,在太清长如裹脚布的狂热演讲中,又一次光荣走神了。

  猛然一股强横之极的灵力扑面而来,周围人群不约而同的纷纷倒抽冷气。本大仙心底轰然一震,只觉那灵力说不出的熟识,不由自主便一抬头,径直望向灵力的来源。

  ——却见一柄长剑静静躺在宗炼身前的剑匣里,剑铗宽阔,刃薄如线,剑脊无数银蓝色的刻纹繁复纠葛,古老而不可辨识。

  冷光带血,氤氲如醉。

  镇妖。

  一刹那也不知是久旱逢甘霖还是他乡遇故知,老子帕金森状口歪眼斜一顿颤抖,脑袋里闹哄哄一团,发没发出声音就不知道了,也没记清当时想的究竟是什么——我估计也不外乎“正在小单间里智障着的飞蓬”抑或是“琼华派搞出这种镇妖+羲和+望舒的强强联合到底有虾米企图”两项——反正回过神来倒也没见造成啥万人瞩目的神奇效果,各位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们该干啥干啥,这说明老子毕竟还是演技派滴。

  只听太清道:“……此剑名为镇妖,据说乃是神界圣物,不知何故遗落人间。经列位长老多方探查,终为本门取得。如若运用得当,对我琼华修仙之业着实大有助益……”

  老子死死盯着镇妖剑,心道就它那点儿小来历加起来也就百来字一道名词解释的份量,连简答题都够不上,老子不比你熟得多么。耳朵里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渐渐又走了神,这回倒没想别的,就想着今天晚上给屋里那个弄点什么吃的,这孩子最近学会挑食了,据说平城的羊羹不错。

  近几日开了春,天空晴朗一望无际,几线阳光照在剑刃上,连反光都带着金属一样的锋利。太清开了话匣子,一时间没完没了,又啰嗦半天,把镇妖剑双手捧出剑匣,顿得一顿,珍而重之的高高举过头顶,其姿势之庄严动作之肃穆神态之虔诚,居然让老子条件反射想起三个人来:丁春秋、洪安通、任我行。

  ……老子默默的抬头看天,很不忍心听到“太清老仙,法力无边;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千秋万载,一统江湖”的口号。

  这么一抬头,一颗心刷就凉了。

  碧蓝的天空中陡然间魔光大盛,只一闪,全天都烧作了鲜血淋漓的赤红。一道人影就在这燎原的血色里一点一点显出了瘦长的身形,赤发张扬,眉宇冷厉,苍白的脸上一双眼眸如同夺人心魄的火玉,微微眯起了,却又像是腥气浓稠的血魄,全然淡漠生杀。

  老子一翻白眼顿时瘫倒在地,连泪奔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能怪我胆小如鼠米有出息,实在是他堂堂魔尊出场过于高调,从上到下方圆五百米内魔气泛滥,非但老子一个,就连新入门的夙汐夙玉她们也抵受不住(表说老子和夙玉妹妹她们没有可比性,老子是小师弟她们是小师妹凭啥没有可比性),纷纷退到年长弟子们的身后。天青算是有良心的,和玄震一左一右夹着老子就往旁边闪,百忙之中嘴里还不忘嘟囔:“……好厉害,这是什么妖怪?”

  ……这哪里是妖明明是魔而且是个魔尊天青嗳你六界基础理论课是怎么及格的啊内牛……

  完全无视脚底下的混乱景象,重楼一瞬不瞬的注视着镇妖剑,居高临下,分外有气势。老子对他比较了解,知道这位爷杀人比切个西瓜还利落,根本不敢看他脸色,生怕他啥时候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迁怒之下直接把整个琼华派给秒了。

  偏偏就有那没眼力见的还敢刺激他——眼见重楼披风鼓荡开始降落,太清宗炼他们“刷刷刷刷”四柄长剑齐齐出鞘,太清居然还敢横眉立目的大喝一句:“大胆妖孽!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子当时只想扯着飞蓬捎带天青瞬间转移。

  重楼鼻子里冷哼一声,继续当太清他们是空气,红光一闪,也不知用了什么法门,镇妖剑已被他单手握了,平平的横在身前。

  他眉峰凌锐,一双凤眼眼角向上挑着,嘴唇抿得死紧,薄薄的看不出一丝血色。老子心里不觉就打了个突突,本能记起这小子每次炮轰南天门之前,似乎都是这套面部动作。

  缓冲了一段时间进度条,可能终于觉察到眼前这位不怎么好惹,太清换了句外交辞令,道:“阁下到此,究竟有何贵干?”

  重楼低眉凝视镇妖剑,这次连万能哼都省了,摆足了天皇巨星的腕儿。镇妖剑刃口的反光晃晃忽忽泛到他脸上,只映得那张脸出奇的苍白,连带着眼神都落寞起来——那神情某种程度几乎可以称得上憔悴,血红的衣装苍蓝的剑,本该是及其鲜明的,不知怎么,却让人觉得说不出的窝心。

  耳边天青轻声道:“他是那剑的主人么?不像啊……”

  我当然明白天青是在自言自语,我也明白他这句话无论立论结论世界观方法论都是错的,但当时也不知是灵魂附体还是打了鸡血,老子就那么、冲动了……

  冲动的结果是,等老子再反应过来,竟然已经越众而出,跟重楼面对面的杠上了。

  估计压根儿没料到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地界能撞见我,重楼眯了眯眼,冷冷开口:“是你?”

  这一句分明含着煞气。老子这会儿头脑早让冷汗浇清醒了,只想打哈哈说“没事没事我就一打酱油的出来调节下气氛楼哥你该干啥干啥去吧”,可问题重楼他不是傻子,我如果是串场的方才他头顶那道惊雷闪谁扔的?

  十来道惊雷出手,琼华派立刻乱得更加厉害,小辈弟子那头哗然一片我什么也听不清,单离我最近的四个老头,嘴里叫得都各不相同。重楼唇上血色更淡,忽然却一笑,一字一字的道:“——找死?”

  老子应付突发事件能力不足,一脑残把实话飚出来了:“为和你私斗他已经落凡了,你凭什么还要这剑——”话没说完突然觉得语气中怨妇指数太高,好像把人家夕瑶姐姐台词给抢了,脸上一红,忙闭了嘴。

  三十五、切片•;切丝•;切馅

  重楼明显让老子华丽丽的怨妇腔雷到了,默然半晌,忽地一挑眉,道:“你要这剑?”

  老子赶紧补上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本就是我们神界的东西,轮不到阁下据为己有吧?”

  我说到“神界”时重楼唇角微微一挑,依稀像是笑了,笑容里却带了些萧索而轻蔑的味道:“——凭本事来抢!”披风一展,腾空而起。

  这家伙平常我行我素,说话做事从来不打招呼。老子还没来得及跟他解释其实我是个和平主义者主张和谐世界反对暴力,丫一串心波兜头盖脸就冲山门砸下来了。

  这下我也急了,紧跟着凌空蹦起来,挥手布下雷界把整个琼华地界护在中间——当年老子天天帮他和飞蓬打扫战场,心波的威力再没有第四个人比我清楚,这一招要是打瓷实了,整座昆仑山头都得让他削掉一半。

  眼见裹着金红电光的火灵擦得雷障“滋滋滋”直冒铁花,老子脸都绿了,道:“你干什么——”“草菅人命”四个字还憋在嗓子眼里,重楼同学就已经抡着镇妖剑冲鸟过来,以实际行动展示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草菅人命。

  ……往事不堪回首啊……

  事后据目击者天青回忆,老子那天把他对所谓“神”的美好想象硬生生扭转了三千六百多度,搞得他修仙期望值跌入低谷很多年,其指数的下降程度唯有1929年经济危机可以与之媲美。按他形容,那阵子整个琼华派笼罩在雷障之下,视野十分模糊,他就见一个穿白衣的抱着脑袋撅着屁股被另一个红衣人影走马灯似的追着狠抽,一圈一圈来来回回,十分目不暇接。

  老子很蛋腚的拍了拍天青肩膀,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其实本大仙能被重楼抽成那样也是因为当时重楼用得是镇妖剑而不是臂刀,如果那魔尊用了趁手的兵器,老子保准五分钟成片十分钟切丝二十分钟剁成肉馅,绝对绝对不会让别人看到满地乱爬的丑态滴。

  重楼镇妖剑的无情蹂躏下,老子终于含泪明白了一个真理:飞哥纯爷们,铁血史泰龙!话说普天之下除了飞蓬,谁还能自虐到跟重楼动手、尤其是天天动手!

  参加过实战的人都知道,对于一定级别的BOSS来说,仙术攻击根本不痛不痒,只能仗着神兵利器卯足了劲砍——这也就是为什么重楼飞蓬每次见面扔仙术都只为轰掉几个建筑物烘托一下气氛,最后照样两刀一剑血肉横飞跟小流氓火拼没差。

  老子没傻到徒手接长剑,早在重楼砍我第二剑时就从琼华密室召唤来望舒,一招一招的跟他死磕。我估计整个天底下这会儿也就羲和望舒和魔剑能抗住镇妖剑了,可惜魔剑离我太远在烛龙手里,用羲和又是给我自己找不自在,要不然我还真不太愿意用望舒剑,夙玉妹妹太可怕了。

  事实上以上估计完全米错。老子和重楼从死磕到一边倒,从一边倒到单方面追杀,望舒剑被镇妖剑叮叮咣咣砍了好几百下,始终□如人民币,充分证明了我宗炼师父铸剑的实力。打到后来老子头上脚下前后左右纵横弥漫的都是雪亮雪亮的剑光剑气,手里望舒剑只剩下招架的功夫,一招都递不出去。

  老子一边拼了命的招架一边欲哭无泪的想:飞蓬啊不是我不厚道弃你而去,实在是阶级敌人太强大小弟我太草根太弱小,我这就瞬移搬救兵去鸟你自己保重,其实我也不想输人输阵给你丢脸口牙……

  猛然半空中龙吟动天,一道青褐色的光芒拔地而起,刹那间贯通雷界直冲霄汉,云气吞吐,罡风回旋。我一时来不及反应,身前已凭空多出道人影来,一探手抢过望舒,对准重楼“刷刷刷“就是三剑。

  他这三剑明显是S级实力,又快又狠又准,重楼也是兵刃不顺手,竟被他逼得退开几丈,定了定神,血红的瞳孔骤然一缩,哑声道:“——飞蓬?”顿了顿,又一字一字的道:“你、不是飞蓬!”

  老子脑袋一空,傻了。

  那个本该乖乖呆在屋里的智障一手拎了望舒剑,低眉沉吟片刻,唇边忽缓缓露出一抹笑来,淡淡的道:“本尊自然不是那个神将。”顿了顿,眼角一缕余光似是向我这边一瞟:“……也从未说过,本尊就是那个神将。”

  他这一笑峻峭异常,撇开了平素装出几分的温良纯让,婉约之中便隐约藏着十二分险恶,堪堪教人心惊。这笑容我实在见得太多,脑壳里嗡嗡嗡嗡响得厉害,手一颤扔出片雷光,开口连声音都颤了:“烛龙!你他妈、你他妈敢消遣我!?”

  烛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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