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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同人 散仙札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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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姓令狐的少侠啊少侠,而就在这山洞深处,正有着怎样一位英姿飒爽卓尔不群的老爷爷默默等待与我相逢的伟大历史时刻……

  又一阵带风声响,小师妹、错了,紫萱妹妹也轻轻巧巧跳了下来,大眼睛环顾四周,轻轻“啊”了一声,望我身边靠了靠。

  玄霄冷冷挑眉,睫底一双眼映着人造灯泡莹白的流光,眸子最深沉处一点光影便也流转不定——老子最不会的就是猜人心思,见他这表情心里直打怵,那点小鸡冻登时拔凉拔凉。天青却不怕死的反而迎上几步,低声道:“师兄……”

  他这一叹百转千回缠缠绵绵,老子鸡皮疙瘩顿时掉了一地。玄霄身子微侧,从人造灯泡上移开眼,却并不看天青:“……没用。受伤了?”脸色虽没怎么变,周边半径十五米范围内的低气压却终于有了点向适合人类生存条件迈进的趋势。

  天青一笑,道:“算不得什么。小庚疗伤……算了……”玄霄又哼了一声。

  ——他师兄弟一问一答很是和平共处,与刚才剑拔弩张的氛围大不相同,让人有点像是领悟些意思,却又像是漫天抓瞎摸不着边际。天青干咳一声,道:“师兄……那个……”我只道他是准备说软话求玄霄放我们一马了,不料这小子却只笑笑,拍马屁道:“师兄这招‘四方肃敛’已然尽得师父真传,原是大师兄都不敢轻易尝试的。”就此无话。

  山洞里一时便安静下来。老子模模糊糊觉得天青似乎是想强攻不成改走智取路线,却始终不清楚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只憋得百爪挠心,实在忍不住了刚想一个猛虎扑地势亲自屈尊抱大腿,骤听一声极清极清的鸣响,一寒一热两道灵力自甬道深处疾掠而来,堪堪将到面前的一刻,却又像是蒸干了的肥皂泡,悄然消弭于无形。

  那鸣响如同直接响在脑海里,浸得人不由自主就一个激灵,非但老子与身为女娲后人的紫萱妹妹,连刚修仙没多久的天青玄霄都有所觉察,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紫萱妹妹自幼修炼水灵,对寒气的波动尤其敏感,只一怔,便道:“这、这是沦波净石的寒气啊!洞里有什么?!”

  她口中的沦波净石本大仙不过略有耳闻,听同是修炼水灵的夕瑶姐姐说过,那石头是东海海底的秘宝,久经寒波濯洗,其中的玄水灵力几乎能和天地至宝水灵珠一较高低,再加上产量低供不应求,哪怕在仙界也算得上极像样的宝贝,价格可比上海市中心的房价——却不知怎么竟会出现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山洞里。

  想到仙剑着名景区“东海海底”,老子下意识先瞥玄霄,然后脑中灵光一闪,猛然茅厕顿开——

  ……命运的转轮果然是吱嘎吱嘎的……

  二十八、羲和•;望舒

  羲和、望舒,仙剑奇侠传四的重要道具之一,重要性可比魔剑镇妖剑这对弟兄之于仙三抑或是轩辕剑炼妖壶之于轩辕剑系列,名号之响亮在广大玩家中如雷贯耳震耳欲聋,乃至于穿越很多很多年后每当本大仙遇到(貌似)温柔贤淑的羲和姐姐望舒姐姐,总会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屁颠屁颠凑上前去,任凭两位姐姐一如既往的尖叫调戏并八卦包括老子在内的长留山一众男人。

  因此当真正见到这两把剑的时候,老子的心情既是欣慰的怀念的,也是无比沉痛惨烈的。

  沿着秘密小山洞的甬道走,越往深处温度就越低,小寒风若有若无,飕飕地灌进衣领袖口。天青学着玄霄的模样用仙术凝了个灯泡在前头领路,可惜身为仙四打酱油的代表人物,毕竟水平还是和霄殿这种实力BOSS存在一定差距——其主要区别就表现在玄霄手里的灯泡是60W,而他是40W的。

  我和紫萱妹妹小碎步跟在最后,十分默契的扮演NPC。之所以我装NPC是因为像我这种隐藏特殊任务的超·BOSS级人物,那是要等危急时刻才能虎躯一震狮吼一声进而取得震慑全场的最佳效果;紫萱妹妹则是由于她的主角时代还米有到来,妹妹她是不得已滴。

  这么悄没声息的走了大概一刻钟功夫,眼前便有蓝莹莹的光亮从更深的前方透了出来,打在一地一墙的乱石堆里光影凌乱,分外阴森狰狞。我正慨叹如果空气中传来几声女人幽幽的哽咽就更有咒怨的效果鸟,却听天青讶异道:“这是什么?——剑?”

  一抬头,就看见了传说中最有女人缘的神兵利器——望舒剑。

  眼下的所在依稀是个冰室,头顶微微射下一线采光,比别处亮了太多。满地雪白森苍的冰刺霜气滤去了光线的暖色,映在旁人眼里,七分清冷三分寒凉。望舒剑就插在冰室正中的石台上,摆着众所周知的小80°斜角,沿着剑刃往下结了一溜半透明的冰凌,层层叠叠积起老高,淡蓝的修长剑身被天顶光线舞台灯似的打着,抢眼异常。

  老子在琼华派的师父乃是目前天下第一的铸剑名家宗炼,这几日经他耳提面命,对于熔铸锻造乃至兵刃注灵的基本原理都算有所了解,只一眼间,就知道这望舒剑虽是灵力非凡,可惜是个死物,还没被夙玉妹妹人剑合一过。沦波净石的灵气就来自长剑刃口,想来也是铸造望舒的原材料之一了。

  根据“望舒剑=夙玉妹妹+菱纱妹妹”的公式,老子顿时鸡冻得难以自已,正流着口水全神贯注地把这一公式进一步推演变型中,猛然脑袋上一疼,挨了天青一个暴栗:“……我刚才说的你听见没有?”

  老子倒抽一口凉气,勉强对焦回到现在时,便见天青挑着眉毛瞪我:“我说,你小子发什么呆呢?”

  老子干笑两声,心道总不能说我正在策划怎么抢你老婆连带抢你儿媳妇,揉揉脑袋,道:“这剑古怪得很——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了?”

  天青翻白眼道:“我说,这山洞虽寒气逼人,更深处却像是有股霸道的热力。”向另一边的甬道走了几步,回头对玄霄道:“师兄,这情景师父跟你说过么?”

  他这一回头便带了笑,神态表情与对待老子时绝然不同,眉眼亮晶晶的很是疏朗,如同全忘了刚刚还和玄霄血肉横飞决战紫禁之巅,反而十二分的无辜无害。估计玄霄一来让望舒剑的诡异气场把满肚子火给镇了,二来也是跟不上云老大头脑风暴的运转速度,略略一呆,才道:“不曾。”

  一听他答话的语音语调,老子高高挂起的小心肝就“吧唧”一声落了地了。

  ……红警变黄警,阿弥陀佛谢天谢地。

  天青眼一眯,趁热打铁赶紧凑上两步,微笑道:“只怕山洞更深处另有一番奇景。师弟不济,若是当真变生意外,就全赖师兄了。”

  玄霄板着一张冰块脸默然不语,半晌,道:“……无妨。”迈步便走。

  他背后天青笑得好比苏妲己家的远房亲戚,冲我和紫萱妹妹胜利的一挤眼睛,转眼间又换了一副毕恭毕敬的面孔,狗腿的小跑跟上。

  ——本大仙和紫萱妹妹心有灵犀的咬着手绢对视一眼,登时对云老大葱白到四肢抽搐五体投地呕血三升言语不能。

  能跟望舒剑藏在一起的自然就是羲和剑。那热力也的确就是羲和剑四外扩张的炽烈阳气。对着悬浮在熔岩层上的羲和剑说实话本大仙比对着望舒剑更加关注,其主要原因就是一旦老子取代玄霄成为羲和剑的宿主,那么和夙玉妹妹一起看花看雪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讨论到人生哲学的就彻底换人鸟。

  等到将来人妖大战、那啥,人界和妖界大战时如果善良又美丽的夙玉妹妹决心下山,老子一定毫不犹豫的跟她私奔到底,从此双双霸占着名的黄山旅游风景区,我耕田来她织布,我挑水来她浇园。生个儿子么,就学习景天的榜样,起名叫己小烛或者己小龙好了。到时候老子领着儿子到不周山回顾他爹我的战斗历程,当着某长虫的面颐指气使咆哮一句:“小烛(龙),过来给爹捏脚!不然抽你丫的!”何其销魂。

  这么想着一双手就冲羲和剑去了——当时老子也是色迷心窍,压根儿没反应过来,耳听紫萱妹妹叫了一声“己庚哥哥小心”,猛然“嗷”的一声惨嚎,捂住冒着烤肉香气的爪子一路狼烟败下阵来。

  他娘的、忘了!

  ——上古大神盘古消亡之后,残余灵力散为风、雷、水、火、土五灵,六界黎牤禀性不同,灵力继承便也各有偏重。正如同女娲娘娘的后人基本都是水灵的集大成者而土系仙术最弱,本大仙何其不幸,正是天生的雷属正神。五行上讲所谓南火克西金,羲和剑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就是火灵拼出来的,我如今含光混世把仙气收敛了十之八九,哪能手贱随便碰它。

  一刹那老子眼泪都飚出来了,一只手像是烧没了似的疼,连带小臂上的经络也火烧火燎伤了不少。兴许是老子浓烟滚滚的形象着实过于惨烈,非但紫萱天青,连玄霄都不由惊了惊。天青额角见汗,骂道:“你傻啊!乱动什么!?”跳着脚想拧我耳朵,终于忍住了,扯过老子手掌把新学的雨润暖雾观音咒一个个的仔细试过。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一个苍老的声音骤然厉声响起:“——什么人、竟敢擅闯我琼华禁地?!”

  二十九、倒霉无极限,吐血每一天

  喝问声乍一入耳,老子的第一个想法就是:

  ……完了。

  那声音离我们四个所在的地方不远,顶多也就隔了几个拐弯,嗓门粗粝低沉何其昭着,都不用细想,正是琼华派第二十三代领导人太清掌门。耳听得脚步声踏踏响起,那老头问了一句,估计立马就过来了。

  紫萱妹妹正在老子身边抽搭鼻子掉眼泪,这当口没时间没遮蔽,藏都藏不住。私自藏人+思过开小差+擅闯禁地+乱动宝物,倘若这回让太清抓个正着,不说我和天青,连玄霄都够开除学籍的处分。

  也就是这当口,老子不是人的优势终于显露出来——趁着玄霄天青统一转身略微慌神的刹那,我没受伤的左手猛然中指成扣,电光石火间向天青、玄霄、紫萱妹妹分别弹了一弹。

  神族魔族各自居于六界顶端,施展法术不过就是一动念,远比其余四界画符念咒凝神聚气简单得多。我用的这招是“风归云隐”加强版,专司隐匿行踪,自古火灵擅杀伤、水灵擅滋养、土灵擅固守、雷灵擅牵绊,隐藏遁逸的手段本该是风灵最擅长的,也多亏当年我身边句芒飞蓬几个哥们都是风灵的大宗,耳濡目染上千年,跟他们比纵然是不入流的水准,对付区区一个太清也就将就了。

  老子快太清也快,下一秒甬道的另一侧便前脚后脚抢进两个老头来。当先的那个自然正是太清掌门,后面那个肩背寒月冰魄铸就的剑匣,居然就是老子自己的师父,长老宗炼真人。

  天青身子一震,一张脸煞白煞白,反手却扯住了玄霄袖角,轻声道:“师兄,我不连累你。”玄霄眉峰绷得死紧,闻言一哼,也放轻了声音道:“……莫要废话。”兴许是大难临头没心情想别的,脸色虽不大好看,一时倒也听不出多少怒气。

  他俩说话间都没回头,一人给我一个侧脸。天青比玄霄略矮半寸,眼梢便稍微向上挑着,带了几分苦笑歉疚的意味,很是专注。玄霄却只睫底一片眸光淡淡倾就开来,凝视天青片刻,便又飞快移开。

  他们师兄弟这副神态倒像足了私奔不成的一对儿苦命鸳鸯。老子虽是爪子烫去一层皮疼得厉害,兀自禁不住一阵恶寒,正想开口宣布危机解除,只听太清道:“——方才羲和剑灵力波动,必然为外人触动,如何竟会没人!?”

  他这句话出口,玄霄天青明显都是一呆。紫萱妹妹离我近,把刚才我开作弊器的一番小动作都看在眼里,不由问道:“己庚哥哥,你那是什么法术?”

  老子擦了把冷汗,嘿嘿搪塞:“小孩子家家,问这么多干什么?”一抬头见身前两位师兄四只眼睛齐刷刷盯在我身上,目光灼灼意在存问,赶紧干笑道:“啊,也没什么……这是……这是经楼上看来的一个法门,算是符箓派的招数,用符纸写上隐身的咒文,专供这种时候应急用。”右手慌慌张张本想伸进左袖,不料不小心碰到了伤处,“嘶”地倒抽一口凉气,才陡然想起还有受伤这茬,忙又把左手摸到右边袖子里,借着布料的遮挡变出几张乱七八糟的符纸,乖乖交到天青手上。

  ……老子自打上小学起就漫天扯谎从不脸红,他娘的也算具备政坛风云人物的必要素质鸟。

  我们这边审查的审查坦白的坦白十分明目张胆,那边太清宗炼却像是耳聋眼盲,既看不见人影,又听不见声响。宗炼师父一双老眼缓缓环顾羲和剑所在的斗室,沉吟片刻,似乎想不出端倪,便道:“按说禁地的石门在剑林之后,本该由灵光藻玉开启,又有魁召看守,本派弟子无法进入,更遑论派外之人……”

  太清面色一寒:“莫非有妖孽闯入!?”

  ——谁是妖孽你才是妖孽你全家都是妖孽你一户口本都是妖孽口胡!!!

  眼前天青笑得无限风骚,忘恩负义的冲老子大摆妖孽造型。老子默默咽下一口鲜血,正准备仰头望天用白眼翻死他,一旁玄霄却低哼一声,道:“留心,莫要分神。”何其英明神武的一把拎走了云家祸害。

  太清的修为已然到了以气御剑的境界,迫害妄想症骤然发作,手边“嗡”的一声便凝成了一道雪白的气剑,道:“师弟,相烦你去守着望舒。”待宗炼师父领命走开,便一字一顿的肃然开口:“何方妖孽,如何不敢现形一见!”

  本大仙不是妖孽。于是本大仙温油的把爪子借给紫萱妹妹练习水系仙术,很有骨气的假装啥也听不见。

  等了一会儿不见回应,太清两条眉毛越竖越高,沉声道:“不敢现形么!?”右手五指平伸画了道符咒,喝道:“巽上太阴、震上天乙、网缚八极、表正于中!疾!”一道雷光劈面而来。

  他这法术算是雷障的一支,专克风灵。本大仙心知刚才风归云隐使得急了,阵中还有一把专治老子的羲和剑在,也怕万一失误让太清得了手从此贻笑神界人见人损,趁玄霄他们不注意,左手拇指凭空做了个下捺的姿势,已用上了一分神力——然而面孔略略一侧,却见天青正隐含探究的望将过来,一双眼清明如水,洞彻得教人心惊。

  第二天中午,当老子心力憔悴的从思返谷半死状爬出来、盯着正午犹如煎鸡蛋饼的太阳流了半天口水,才突然间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老子,竟然,把飞蓬,给忘了。

  ……老子竟然把他一个智障锁在断水断粮的小黑屋、错了、小单间里,整整一天半……

  ……夕瑶姐姐你杀了我吧……

  ——咳咳,其实,这件事也不能怪我缺乏人道主义关怀,实在是由于思返谷里惊魂二十四小时实在太过刺激,以至于老子这点儿脑细胞几乎折腾见底,完全没有空闲考虑生存以外的问题:思返谷通往禁地的小后门上午已经被我和天青搬石头堵上了;眼下玄霄顶着“擅闯禁地”的大帽子,自从在太清宗炼眼皮底下全身而退之后就跟我们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被天青拖到一边求爷爷告奶奶的嘀咕一阵,紫萱妹妹的事上暂时选择了同流合污——至于老子动用神力被天青抓了现行,不知怎么天青却没问过我。

  飞沙走石杀到琼华学生食堂把玄震给我留的点心酥糖瓜果梨桃统统抱走,来不及和这位人民的好同志师弟的好师兄搭一句话,老子就又开始了往剑舞坪的小单间飞奔的历程——我自己吸风饮露不吃不喝倒无所谓,但要真把屋里那个饿出好歹来,不用说夕瑶姐姐,估计重楼都得屈尊纡贵亲自找我PK。

  一脚踹开小单间的门板,本大仙顿时满心凄凉。

  ……屋子是空的,窗户开着。

  ——好、好、飞蓬!有种别让我逮着你!!!

  三十、人为什么而活

  一般说来,只要是认识我的,无论是大哥二哥三哥还是天庭无数漂亮的仙女姐姐们(不周山某个长鳞的长虫除外),对我的评价都很一致——脾气相当好,从来不生气。

  ——飞蓬,挑战老子底线、你是第二个!!!

  把怀里点心扔到一边,老子转手拎起长剑,出门时方圆五米之内剑光凛冽,呲牙咧嘴杀气腾腾。随后跟我进门的玄震师兄被我这模样吓得一愣,只问出半句:“己庚师弟,怎么……”就教老子远远甩开了。

  我不知道飞蓬什么时候撬窗户跑的,但他小子算是点幸,现在还没传出关于“掌门/某长老/某弟子刚刚处理了一个蟊贼”的小道消息。琼华派地方太大,五灵阁、承天剑台、昆仑宫、太一宫都不是什么容易找人的所在,老子一宿没睡脑袋直犯迷糊,哪有那个心思跟他捉迷藏玩儿。

  后山醉花荫依旧空无一人,借了远比别处浓重的地脉灵气,一年四季繁花如锦。老子奔波一路连飞蓬的毛都没找见,累得狠了,终于忍不住靠在一棵凤凰花下呼哧呼哧喘粗气,心道你个王八蛋千万别让我逮着,不然老子剁吧剁吧把你蒸成人肉叉烧包快递到魔界给重楼蘸酱油吃,大丈夫说到做到。

  就这么一抬头,正见两只巴掌大的小黄雀偎在花枝上卿卿我我,叽叽喳喳十分甜蜜。

  眼下我实在也是急了,生怕飞蓬傻乎乎误闯琼花后厨当真让人做成叉烧,顾不得打扰旁人恋爱必遭驴踢的真理,冲枝上你侬我侬的两只轻轻一勾手指:“过来过来!”

  小黄雀们“唧唧”两声,十分听话的跳进本大仙掌心,四只眼睛黑珍珠似的又圆又亮,侧着脑袋神态天真。

  我将两只鸟儿举高了些,一字一字的道:“我要找个人,很急。你们叫上整个琼华的鸟儿一起找,有消息就飞过来通知我。记住了要仔细,千万别疏漏。”用仙术在空中凝出一道飞蓬的虚影,又道:“人就长成这样,是个傻子,不会说话。你们去罢。”指尖儿在两只鸟额头上各自点了点,金光闪过,各加一道护持。

  ——如今本大仙挂着凤鸟族族长的虚衔,连青鸟、丹鸟、玄鸟三族神祗都是老子下属,正是号令天下莫鸟不从的身份地位。两只小黄雀被老子一口鸟语所震惊,乖乖点头,蹭了几下袖口,顺着老子扬手的力道扑棱翅膀双双飞走了。

  ……娘的,急得我牙疼。

  坐在凤凰花树下,一仰头,被火红花瓣切割成碎的碧蓝天空便分外触目惊心,正午流云淡远,丝丝缕缕微不可识。阳光透过花叶的缝隙直射在地下,一线一线犹如案头古琴闪闪发亮的七弦——长留山干爹的卧室里就有架琴,太阳落山时偶尔有阳光照在琴弦上,依稀便是这样锋利而脆弱的质感。

  那琴相当残破,琴轸半折,像是曾泡在水里,漆面全泡坏了,牛毛断文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只剩下四根琴弦——听大哥句芒说,这原是当年干爹手把手教颛顼弹奏的那架,后来颛顼离开长留,那琴就□爹扔进海底,不知什么缘故,如今却重新捡回来了。

  老子上辈子主修上古史,这段神话耳熟能详,仔细想想倒也和大哥说得分毫不差。那时候我们哥俩窝在干爹窗根底下笑得厉害,结果三哥蓐收虎着脸从窗口一下子冒出来,那个……兄弟相残,往事不堪回首。

  正出神间,突然耳边一个声音低低笑道:“发什么呆?”

  老子猝不及防吓得直打哆嗦,转过眼来,却见大师兄玄震半弯着身子微微而笑,一缕头发从肩头垂落下来,晃啊晃的就在眼前。

  老子勉强扯开嘴角笑了笑,调整一下状态,道:“没,想起我爹和我哥了。”却不起身。

  玄震师兄微笑道:“令尊与令兄?……是了,自从入门,你还没怎么下山。”一边说话一边从袖口掏出一个桃子塞进我手里,又道:“过几日你这招火暖魄练好了,我送你回去看看——今天你干什么匆匆忙忙的,饿了一整日还不吃不喝,莫非想飞升了?”

  我手心的伤疤还火辣辣的疼着,一听“火暖魄”三个字顿时头皮窜麻,又怕过会儿黄雀回来传信时在这位大师兄面前穿帮,心里一阵阵的发虚,只得跟他“嗯嗯啊啊”的支吾。玄震师兄见我魂不守舍,似乎倒也并不在意,咳了一声,俯在我耳边轻轻的道:“你和天青偷藏起来的小姑娘叫紫萱,对不对?”

  宛如一瓢冰水当头浇下,老子一颗小心脏一震之后立刻狂飙不已,呆了半晌,猛地揪住玄震领子:“——你你你你你怎么知道!?你逼供天青了!!!”

  玄震师兄一怔,反而笑了:“天青师弟被玄霄师弟约束得紧,我如何逼供他?只是这几日都是我守夜,常见天青师弟偷偷半夜里拿着干粮去后山,故此留心了一回——这派中除了玄霄师弟,天青师弟便只和你最好。这件事他一个人未必照应得来,你就一定有份——说来也怪,我却从来不曾抓到过你。”

  我心说本大仙去看紫萱妹妹往返都是用瞬移甭说你两只眼睛就算再长两只也表想抓到,正有些微微得意,陡然间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不对!思返谷我明明设了——”总算智商还对得起那张大学文凭,没把“隐形法阵”四个要命的字眼统统交代了。

  玄震师兄唇角含笑,向我一扫,却不说话。

  我心里更虚,小心翼翼的擦了把冷汗,虚软道:“那个……师兄……你怎么找到紫萱妹妹的?”

  玄震师兄摇头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顿得一顿,笑道:“你和天青入门不久,门规陌生在所难免,为了救人,倒也无可厚非。这件事我不会禀告师父。”

  老子前车之鉴在上,赶紧退开两步,汗毛一根一根开始立正:“……你不会又想秋后算账罢!?”

  玄震一怔,挑眉道:“秋后算账?”似是好气又好笑的狠狠揉了揉我脑袋,岔开话题:“填饱肚子就到剑舞坪来。今天掌门新收了一位女弟子入门,到时让夙汐师妹引见给你,她叫夙玉。”微微一笑,挥手离开了。

  老子泪眼模糊的望着大师兄远去的背影,默默转身,内牛满面。

  ——嗷嗷嗷嗷老子就是为了这一刻而活到今天啊!!!!!!

  三十一、琼华有个师妹叫夙玉

  身边半人多高的草丛里忽然有什么沙沙轻响。老子大吃一惊,问了句“是谁”,弯腰捞起长剑正准备杀人灭口,却见草尖儿几根最长的细叶晃了一晃,半个脑袋小心翼翼的露了出来。

  ……黑发流金,眼眸懵懂。

  飞蓬。

  霎时间仿佛死刑犯遇见特赦令,老子心里一松,全身都软了,眼前一阵阵的发黑,退了两步靠在花树底下,喘了半天气,这才缓回点力气,把手里长剑连鞘往地下一甩,捏着拳头咬牙切齿:“……你他妈跑得挺爽是吧!?给老子死过来!”

  飞蓬傻乎乎的瞅着老子发愣,突然间嘴一抿长身而起,大踏步的直走上前。

  他身材高大,跟老子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别,既然没被旁人发觉,想来在这草丛已经潜伏了很长一段时间,发梢多多少少沾了几茎枯草,十分后现代主义。我见他一张脸神情古怪,和平时被我恐吓后孙子似的谨小慎微差别鲜明,倒像是生着什么闷气,一双眼直勾勾盯得人害怕,禁不住识时务者为俊杰,默默估算了一下万一老子欺负他不成反被殴打的概率,换了副嘴脸道:“不是让你在屋里等我么?跑什么?……饿不?”觉得他满脑袋草标的傻姑造型有些碍眼,便抬手把草叶一一给他摘去。

  飞蓬嗓子眼里哼哼哼哼几声,死命瞪我。

  老子现如今满心想的都是我琼华派一代校花夙玉妹妹,当即宽宏大量不跟他一般见识:“玄震师兄给我留的点心都在屋里,你饿了自己就吃。今天有位绝世大美女入门,老子急着去抢桃花运,下午不一定顾得上你……”说话间正准备开法阵把这大号拖油瓶尽快弄走,冷不防飞蓬突然凑过来,一口咬上老子耳朵。

  这一下当真又准又狠,就好像心里憋着股怨气,听在耳中清清楚楚“嘎嘣”一声。老子疼得一个激灵,当时都有点让他咬傻了,捂着耳朵退开半步,眨了半天眼睛,才省得一巴掌扇回去:“——你他妈发什么疯!欠抽啊!”

  飞蓬一侧脸闪开巴掌,继续死命瞪我,一步不退。

  他嘴角紧紧绷作一线,眉头低低压着,淡淡的阴翳棱角分明,依稀便似记忆里南天门边的最后一面——只是当年神将飞蓬眉眼寂寞高不可攀,这当口却犹如让人欺负了的小屁孩儿一个,一双眼透着十足十的倔强,却强忍住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哭。

  老子眉角抽了抽,没忍住,“噗嗤”一声破了功。

  看我笑了飞蓬明显就一愣,呆了半晌,道:“啊、啊。”往前跨了半步。

  我见他这副傻样笑得更厉害,用指尖儿抹了抹眼角水汽,一把拉他过来:“你这算什么德行?估计这会儿让夕瑶姐姐看见,她那颗玻璃心得碎一地——我说,你小子以前就跟冰雕似的,想不到轮回井里跳了几遭儿,眼下倒像个人样了——你看见那边的雪山么?你以前就那个模样。”伸出右手,向远处山头比了比。

  远处山峦绵亘,自然就是数不尽望不穿的昆仑雪峰,极晴的日子里不见一丝云岚,峰影如刀,割分阴阳,被冰川落雪年复一年的积满了,一色玄素清冷晃得人眼晕。“你以前……嘿,你以前面瘫得紧,和你说句话得冻死。想当初夕瑶姐姐也算漂亮得天怒人怨,你丫倒好,压根儿没给过人家几张好脸……啊,对了,你也就跟魔界那个红毛的魔尊最谈得来,那也难怪,一座冰山一座火山,同类么。”

  飞蓬呆愣愣的直盯老子右手,也不知明不明白。

  老子又和他说了几句,突然觉得跟一个大男人靠在这种明显是给小情人跑情节的凤凰花树底下唧唧歪歪也挺恶心的,心里一阵厌烦,挥手打开法阵:“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赶紧给我死进屋里去,别耽误老子找GF!”

  飞蓬偏头看了看我,“啊、啊”两声,抓起我右手,又“啊、啊”两声。

  他指的是老子右手手心让羲和剑烫坏的伤疤。这伤其实不算太重,自从让紫萱妹妹用半调子的水灵仙术止了疼,我也就没再管他——好歹羲和剑是仙剑的知名道具,玄霄更是我家二姐YY了多年的人物,以后万一手上留道小疤小创的,就当玄霄羲和联合给老子签了个名,非把我二姐羡慕得挠墙不可。

  这么想着我又乐了,忍不住道:“怎么着,关心我?小美人儿倒是贴心得很,来给大爷笑一个先~”呲牙鞋袂一笑,学着西门大官人调戏潘金莲的架势,抬手就挑他下巴。

  飞蓬俩眼瞪得溜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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