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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花同人]江湖绝杀令-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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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也免不了觉得有些头大。
他道:“沈不眠死于透心针下,如果她知道谁是杀她的人,便留下暗号要我们前去,而唐丝雨让我们去找唐无。这样说来,似乎行的通。那么老实和尚的秘密,会不会就是唐无修习了花家的透心针?”
花满楼沉思了片刻,他才说:“这么说来,的确想的通。但就是因为联系太过通畅,反而觉得太巧合。”
陆小凤点点头。
他也这样认为。
他又道:“花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们三个的信息都是真的,而且是全然不同的三条线索呢?”
花满楼想了想,道:“你是说,沈不眠让我们去朱雀山庄并不是找唐无,唐丝雨说的是真,唐无修习了花家透心针杀了人。而老实和尚知道的,是唐无的另外一个秘密……”
他忽然就停住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件事,就绝不会这么简单了。
他们本就没有把这些事当做简单的事。
但若真的如此复杂,期间有多困难艰辛,便可想而知。
况且这次,他们根本就没有把玉佛珠的事算进去。
一条路如果你总沿着一条线走下去,总会走到尽头。
但若有太多个起点,就太难寻到出口。
但陆小凤和花满楼并不是知难而退的人。
陆小凤怕麻烦,却从来不逃避麻烦。花满楼遇到麻烦,会解决麻烦。
所以他们虽然困惑,却并不沮丧。
陆小凤道:“我们先到朱雀山庄,我想,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花满楼点点头,他对着陆小凤轻轻的笑了笑。
陆小凤见他笑了,也觉得有些轻松,他伸了个腰,道:“还有一段路,不如我唱首歌来听听。”
他自从听了唐丝雨的歌声,一直有些技痒。可惜夜晚在客栈又无从发挥,现在在这大路上,终于不用再哑忍。
花满楼轻轻咳嗽了一声。
他真的只是轻轻咳嗽了一声。
他没有阻止陆小凤。
他只是提前给自己一个心理准备。
他又握紧了手中的缰绳。
他面色如常,却还是忍不住提醒道:“那陆兄握紧缰绳,莫唱的太高兴,脱了手。”
其实他还有下半句,免得马儿惊跑乱奔。只是他并未说出来。
他自觉是为了陆小凤的安全着想,所以说的还算诚恳平静。
陆小凤笑了笑,他忽然道:“啊,花兄,几年前在幽灵山庄,石鹤竟说我不是唱歌,而是驴叫。可惜他死了,不然我总想去找他理论一番。最好带着唐丝雨,便正好可以为我的歌声正名。”
花满楼道:“石鹤现在一定好庆幸他已经死了。”
陆小凤的眉毛一抬,嘟哝道:“花兄,昨夜唐丝雨唱歌,你都没有笑他,更没有说这样的话。”
花满楼道:“他并没有说要拉着你去给石鹤唱歌。我不过是同情石鹤罢了。”
陆小凤又气又笑。
他并不是每次斗嘴都输。
在男女关系的话题上,花满楼就几乎从不会胜过他。
每次花满楼总要回一句,陆小凤你可真不算是个君子。
他想到这里,又有了些平衡,所以他还是开心的一字一顿的解说道:“歌者:非君子。词:将进酒。”
说完他就唱到:“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他这歌也没有起头,想到哪句就从哪里唱起来。
除了五音不全,的确有种人生豪情。
马儿忽然急驰起来。
比方才更快,两个人骑马驰聘在黄土官道上,亦潇洒开怀。
花满楼暗暗笑起来,他想:若是陆小凤早些唱歌,或许两天就能到达朱雀山庄。也不用第三日。
所以他开心的面向陆小凤。
陆小凤见他真诚的笑脸,受到了莫大的鼓励。他觉得自己有些时候,总能得到一些意外的认同。
他更加坦荡的大唱起来。
花满楼与他并肩而驰,两人烦恼早已随风而去。
花满楼并不觉得他的歌声难听,虽然的确并不好听,但相反,他觉得非常有趣而舒心。
陆小凤是个有趣的人。与他做朋友,总会很快乐。
他不但自己开心,他也会让他的朋友快乐。
他就是这样一个有趣又可爱的人。
也是一个令人感到舒服的朋友。
花满楼想,若能与他一生皆如此,这一生实在太让人热爱和眷恋。
他们策马扬鞭,直奔朱雀山庄。
第19章 朱雀山庄
穿过一片密林,前面就是朱雀山庄。
高楼危立,赤壁红墙,如火照一般。
陆小凤道:“到了。”
他与花满楼牵了马,轻敲紧闭的庄门。
等了半晌,才有人来开门。
是个耄耋老人,想必正睡了一个饱足的午觉,伸着懒腰,懒洋洋的问道:“谁在门前?”
陆小凤喊道:“陆小凤、花满楼,前来庄中拜访。”
那老人听完毫无反应,似乎从未听说过他俩,又隔了一会儿,才又道:“暂且在门前等候,容我禀明一下庄主。”
他说完,便一点声音都不再有了。
陆小凤与花满楼等了约有半个时辰。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陆小凤终于忍不住问道:“花兄,这位老人家会不会在路上遇到了什么意外?”
花满楼道:“他在庄中会有什么意外?”
陆小凤想了想,猜测道:“比如跌了跟头晕了过去。再或者……遇到了美貌的姑娘便忘了自己要去做什么?”
花满楼笑道:“比起跌跟头,我宁愿老人家遇到美貌的姑娘。”
陆小凤也笑道:“那就更糟糕,遇到美人一时半刻绝不会想起还有其他的事。”
花满楼笑道:“如果他是陆小凤,倒真的不无可能。”
他说着,忽然听到一声软糯清亮的声音,轻笑道:“忠伯遇到了我,自然是不会忘了要做什么,不过陆小凤我倒是真猜不出。”
门终于被打开了。
门前站着一个女子。
一个像水一般的女子。
她的目光如水一般灵动,脸庞就像澄澈的溪水流淌着细润的光泽,她的笑容就像在水波中荡起了浅浅的涟漪。
陆小凤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觉得心情好极了。
漫长的等待对他来说已经不再是让人心焦的事。
比起一个年过不惑的老人,他当然更愿意一个年轻的姑娘出现在他面前。
花满楼轻轻地笑了。
他听到她的声音,已经知道了面前的人会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陆小凤道:“那现在姑娘猜不猜得出?”
那女孩笑道:“你就站在我面前,我何必要猜?”
她转身向花满楼行礼道:“花公子,家父听闻两位前来,特遣我来相迎。”她抬手道,“花公子请。”
又对陆小凤道:“陆大侠,请。”
她的眼睛,忽然调皮的眨了一下。
花满楼道:“原来是炎庄主的千金。”
她回道:“炎心久闻公子与陆大侠大名,今日相见,才知传言非假,两位的确让人眼前一亮,不能忽视。”
她瞧着花满楼的脸,又把视线移到花满楼的眼睛上。
她紧紧的瞧着他,直到她发现花满楼的眼神并没有焦距,她才相信花满楼的确看不见她。
花满楼笑道:“云姑娘不必盯着我的眼睛瞧,若我能看见,一定也想要瞧瞧姑娘的面庞。”
炎心惊奇道:“你知道我在看着你?”
花满楼还是挂着淡淡的笑,他没有答话,只是点点头。
陆小凤反而笑道:“若他不知道,他就不是花满楼了。”
炎心微微低了低头,轻轻道:“花满楼不像花满楼。陆小凤却真像极了陆小凤。”
她的意思,他二人一下便明白了。
花满楼不像是瞎子,而陆小凤却真的有四条眉毛。
他们都笑了。
炎心在前面引路,有下人将他俩的马儿牵去马厩,他俩便跟在她的身后。
炎心道:“家父此刻正在练功,不便相见,请两位在正厅饮些清茶,稍等些时候,他再过半个时辰便会出来相见。”
她将两人引往正厅,中途都是朱壁红廊,大气端庄。又吩咐下人沏了上好的君山银针,请陆小凤与花满楼坐定。
陆小凤道:“庄主每日都要练功?”
炎心稍稍点头:“家父虽非年少功浅,但仍日日修习,不曾倦怠。”
花满楼道:“上乘武学,最要紧便是不弃不怠,唯有始终如一,修为才能精进。”
炎心笑道:“家父也曾这样教导过我,不过我却无心武学,总免不了会惹他生气。”
花满楼笑道:“其实也并非没有办法。”
陆小凤了然,他道:“花兄的意思,姑娘若不想学武,只要学学如何不让庄主生气便罢。”
他又道:“不过若像你这样的姑娘学了武,岂不是让我们这些男人更无用武之地。”
炎云问道:“为何我学了武,你们便无用武之地?”
陆小凤笑道:“我们学武本就为保护这样的姑娘,若姑娘们都自己会了,我们学武又有什么用?”
炎心羞涩的笑了,她的脸上浮上一片红霞,她还是道:“若要其他武林高手练功时听见,他们一定会被陆小凤气的走火入魔。”
花满楼却笑道:“但也可能会被讲中心事。”
炎心眼珠一转,她问:“那花公子有没有被讲中心事?”
花满楼颇有些无奈,他笑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陆小凤总是败在女孩子手上,她们有时候伶牙俐齿,让人不知如何反驳。”
听他这样一说,炎心的脸庞露出一点得意的笑,这让她青春的脸庞更加靓丽动人。
陆小凤又问道:“炎姑娘,方才有下人向你请安,都喊你二小姐?”
炎心点头,说道:“我还有一个姐姐。可惜她早年离家,一直未归。下人们叫惯了,便一直这样叫我。”
花满楼点点头,若有所思。
炎心又道:“虽然不知道两位有何事要找家父,但庄中自有规矩,我还是提醒一句,朱雀山庄忌谈旧事。”
陆小凤疑道:“旧事?”
炎心道:“忌旧事,忘旧人。”
花满楼点头,答道:“姑娘放心,本就无从提起。”
炎心轻轻一笑,道:“两位用茶,我先行告退。”
屋里只剩下陆小凤与花满楼,和一个看茶的下人。陆小凤瞧着偌大正厅,只见雕梁画柱,厅柱上皆是朱雀图腾,画壁上赤沙朱文,气派明正。
陆小凤道:“这个地方真是太适合我。”
花满楼端了茶,说道:“朱雀与凤凰虽不相同,却皆由火而生。”
陆小凤道:“可朱雀山庄的女少主,却似水一样灵动。你说奇妙不奇妙,花兄?”
花满楼笑道:“即奇妙又麻烦。”
陆小凤被他讲中心事,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酒窝。也端了茶轻饮两口。
两个人待了将近半个时辰,终于听到有人从正厅屏风外走来。
只见庄主身着褐衣宽袍,系亮灰腰带,疾步而来。
待走进,身后两名弟子紧随,不近半分,也不远半分。
陆小凤没有想到,炎云火是这样孤冷的相貌。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五官也与常人无异。就算站到人群中,也瞧不出有什么不寻常。
但他的脸上却冷冰冰,好似没有任何情绪。
他很瘦,看起来就更冷静。
他说道:“听闻陆大侠与花家七公子前来,招待不周,还请海涵。”
他的声音洪亮,不似他外貌般冰冷。
陆小凤笑,他与花满楼皆与他还礼。
庄主便招呼他们坐下。
他表情很平淡,看起来并不热情。
或许他本来就没什么热情。
花满楼道:“炎庄主,今日唐突拜访,实有事请教。”
炎云火道:“花公子请讲。”
花满楼道:“庄主可知顶天阁?”
炎云火点头道:“知晓。”
他平静的好像一棵树。一棵百年未动的老树。
花满楼又道:“庄主与顶天阁可有交集?”
他并未说出沈不眠。是敌是友,又是何心,未清更不可直叙。
炎云火不动声色,他淡淡道:“没有交集。我庄已数年不问江湖事,顶天阁新立,既无交集,也知之甚少。”
花满楼没有再问。
陆小凤却问道:“陆小凤也有事请问庄主。”
炎云火并不疑惑,他道:“但问无妨。”
陆小凤道:“我想在贵庄寻一个人。”
炎云火看着他,淡淡道:“什么人?”
陆小凤并不犹豫,他道:“蜀中唐门的,唐无。”
他本以为炎云火又会淡淡道并无此人,他甚至已经知道他会用什么表情来说。但炎云火这次却并没有在他预料之中。
他忽然有了表情,但这表情还不如没有表情。
因为他有了一丝怒色。
他道:“唐无的确在庄中。但他绝不会活着出去,也不会活着见任何人。”
他几乎没有什么停顿。
他的脸上浮现着欲送客的神情,这让他看起来更孤冷。
陆小凤道:“我只想找唐无求证一件事。”
炎云火却冷笑道:“几日后陆大侠大可招魂来问。”
唐无并没有死。
他还可以活几日。
陆小凤没有说话,他知道他总有办法见他一面。
花满楼道:“炎庄主莫动怒,我们并无恶意。”
炎云火又冷笑一声,他低低说道:“子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子而死。很多事,并不与恶意有关。”
他起身,道:“炎某今日练功疲乏,不能与两位畅谈,让炎庄带两位暂且歇息安顿,有言大可明日再续。”
第20章 孙姨娘
炎庄是个个子很小的下人。他走在前面,陆小凤不用偏过头就可以看到前方有什么东西。
他引着陆小凤和花满楼,一句话也不说。
朱雀山庄是个很大的庄园,门客自然也不少。中途遇见不少门客,瞧见陆花二人,或许是认了出来,有人便与旁人悄悄耳语两句。
陆小凤一直琢磨着炎云火的态度。
就算他现在并没想什么,他也不在乎别人的闲语。
过了几个回廊,又到了一个花园。
花满楼只走了两步,他便说道:“院子里种了很多鸳鸯凤冠。”
花园里铺开了整一花园的花儿。有的艳红如火,有的纯白如雪,美的风姿绰约,令人不能移目。
皆是同一品种的花儿。
陆小凤对花并不了解,他问道:“花兄认识这花儿?”
花满楼点点头,说道:“这是山茶花的一种,品名为鸳鸯凤冠。花朵红如嫁衣,更若新娘出嫁时的花冠。亦有白色的品种,纯情飘逸,素净如雪。这个时节,应该非常美丽。”
陆小凤道:“的确如此,美极了。”
炎庄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禁心中暗暗佩服起花满楼来。他虽眼盲,却比平常人了解的更快,知道的更早。
花满楼又道:“鸳鸯凤冠是珍惜品种,现下并不多见,也并不易成活。唯有爱花之人才能养得了这样满园的山茶花。”
炎庄点头道:“花公子说的极对。这山茶花的确精心培养,已经养了五六年,才有了现在的规模。”
陆小凤问道:“这是庄主夫人养的花?”
炎庄脸色忽有些变化,他点点头,又忽然摇了摇头,他支吾道:“也算是吧。”
他急急的走在前面,显然并不想跟陆小凤聊这个话题。
可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来的也算是?
陆小凤说道:“嗯,我了解。就像有的人,也算是人,也不算是。”
炎庄问道:“为什么?”
陆小凤笑,他说道:“他活着的时候是人,但死的时候只能算是死人。”
炎庄脸色煞白。他并不傻。
他道:“这是孙姨娘种的山茶。”
陆小凤好奇道:“孙姨娘是庄主的什么人?”
炎庄道:“她是夫人的妹妹。夫人去世之后;便……跟了庄主……二小姐不许我们叫她夫人,她也不计较这些,所以庄上都叫她孙姨娘。”
花满楼想了想,问道:“夫人已经去世了五六年?”
炎庄道:“没错,夫人去了六年。六年前孙姨娘搬到这里,在这园子里种满了山茶。”
陆小凤点头,他瞧着满园的山茶花,又觉得这是一个女人的梦,一个与花有关的梦。
他忽然问:“夫人的两个女儿都待她好吗?”
炎庄的脸上有些发青,他道:“夫人……只有一个女儿。”
陆小凤奇怪道:“那你们大小姐又是谁的女儿?”
炎庄头低了低头,说道:“……是孙姨娘的女儿。”
他说完,又急急说道:“陆大侠,求你别再问了,放过小人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也不想被庄主责罚。”
他的声音都颤了。
陆小凤看他吓成这样,免不了有些好笑,花满楼却道:“你在前面领路就好,陆兄方才不过与你开开玩笑。”
他当然是解释方才陆小凤那些活人死人的话,炎庄的惊吓八成也是由此而来。
炎庄如释重负,往前面跑了两尺远。
他离着他们的距离越拉越大,如果不是给他们领路,他恨不能现在就消失在他们面前。
陆小凤笑道:“花兄,你放他走了,现在恐怕我们冲他大喊,他都装作听不见。”
花满楼不由得也笑道:“你方才不吓唬他,他怎么会如此怕你。”
陆小凤又觉得冤枉,他道:“若不吓他,他估计什么也不肯说。”
花满楼知道他说的没错,便也点点头,道:“至少他说了一些我们并不知道的事。”
他想了想,问道:“陆兄,你觉不觉得奇怪,大小姐是孙姨娘的孩子,夫人的孩子是二小姐。可炎庄说夫人去世后孙姨娘才跟庄主在一起。”
陆小凤当然也觉得奇怪,他动了动眉毛,然后说道:“仔细想想,或许也有两种可能。一是大小姐不是庄主的孩子,又或许孙姨娘早就跟庄主生了孩子只不过当时并没有让人知道罢了。”
他分析的很有道理,每一条都能解决花满楼的问题。
但他刚刚说完,就有人嘲讽道:“原来陆小凤猜起旁人的私事来,也是头头是道,不讲规矩。”
说这话的是一个女人。
一个已经有些年纪的女人。
她就站在花丛里,她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花丛里。
她就是孙姨娘。
陆小凤惊呆了,他和花满楼都停住了。
他并不是因为孙姨娘忽然出现而呆立当场,也不是因为被孙姨娘当面喝止而羞愧,只是因为孙姨娘长得太像一个人。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孙姨娘生的美貌风姿,却也是美人迟暮。
岁月留痕。
她又道:“花公子若想问我什么问题,今晚月光照到鸳鸯凤冠的时候,就来花园里找我。”
她的声音冷冷的。
陆小凤这才缓过神来,他回道:“为什么没有我?”
孙姨娘冷冷笑道:“你方才不是猜的很明白,还需要再问什么?况且……”她顿了顿,又笑道:“炎心那丫头今晚是不会放你来的。”
她这话就说的有几分暧昧。
任谁都会多想,任谁都会明白。
陆小凤也免不了要多想。
她还未等两人答话,又道:“你们都可以叫我孙姨娘。我也不希望听到任何人叫我孙夫人。”
她说完便转身走了。
花满楼道:“孙姨娘,方才陆小凤并非冒犯,只是无心之语。”
孙姨娘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只道:“你不用替他讲话,你方才不也是这样想的?不过他说出来了,你还没说罢了。”
她说着便走远了。
陆小凤缓缓的摊摊手。
花满楼轻轻拉了下他的衣袖,两人并排着继续走。
远处炎庄还在等他们。他跑的太远,发现两人居然没有跟上,但仍不肯回来看看。只是远远的遥望着他们。
他们赶忙跟上。
等到了住处,吃了晚饭,陆小凤托着脸在桌前发呆。
花满楼在喝茶。
陆小凤的话变得少了些。
他甚至没有说话。
花满楼忍不住问道:“你还在想孙姨娘的话?”
陆小凤点头道:“是的,她骗了我。”
花满楼笑道:“她也就一句话可以骗你。”
陆小凤又点点头,说道:“为什么炎心姑娘还没有来找我?”
花满楼放下茶盏,对他道:“孙姨娘有没有骗你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跟你打一个赌,赌半个时辰之内,炎心姑娘一定会来找你。”
陆小凤冲着花满楼瞪瞪眼,道:“没有赌注的赌我从来不跟旁人打。”
花满楼道:“你想要什么赌注?”
陆小凤道:“一朵鸳鸯凤冠。”
花满楼当然知道他方才发呆绝不是为了炎心,陆小凤虽然爱美人,却并不是一个只要美人的人。也并不会为了美人患得患失。
如果他是这样的人,他就不是陆小凤了。
他叹口气,道:“陆兄,孙姨娘跟沈不眠,长得很像?”
陆小凤一愣,他终于把头从手上抬起来。
原来花满楼早便猜到了。
他不由的抬头说道:“我见她发愣的时候,你便察觉了?”
花满楼点点头。
他道:“你心神不宁,是怕跟我讲了我会内疚,因为你猜沈不眠就是孙姨娘的女儿。又怕不同我讲,孙姨娘万一要加害我,我会措手不及?”
陆小凤终于叹口气,他道:“什么事都瞒不过花兄。她方才不邀我去,不过是想支开我,留你一人在那里吧。”
花满楼轻轻笑道:“那陆兄为什么不阻止我今晚去见她?”
陆小凤道:“花兄的决定,自然不需要我来代做。”
他们本就心意相通,更相互尊重。
花满楼心头一热,他抬起手,握了握陆小凤的手,此刻他们的友情又有什么可代替。
他道:“所以就莫要担心。”
他忽又笑道:“不过,她说的没错,你今晚也一定去不了那里。”
他正说着,就听到门外少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那脚步声的主人边走边道:“花公子,陆小凤在不在你房里?”
炎心。
她推开门,并没有什么拘束。
陆小凤暗暗的叹了口气。
炎心道:“果然我猜的不错,陆小凤真在这儿。只是我今天可不可以跟花公子借一样东西?”
花满楼道:“姑娘请讲。”
炎心走到陆小凤身旁,一手挽了陆小凤的手臂,笑嘻嘻道:“都说陆小凤是个风流潇洒的浪子,我今天就借来看看,他是不是跟传闻中的一样。”
她冲着陆小凤眨眨眼睛,一双灵动的眸子仿佛透着水波,就像一条跳跃的小溪一样生动。
陆小凤道:“只怕炎姑娘借了才知道,我不光是个浪子,也是个经不起诱惑的人。”
炎心见他起身,更开心道:“我并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现在只想见见这样的陆小凤。”
陆小凤终于道:“看来今晚我是不能再同花兄喝茶谈天了,我只得同炎姑娘走了。”
花满楼也笑道:“只怕陆兄你早便等着此刻了。”
他起身,送两人出去。
此刻已经是夜晚。
此刻的月光,也应洒在了鸳鸯凤冠上。
花满楼关上门,他也走了出去。
第21章 安儿
月光倾洒。
花好,月却不圆。
孙姨娘拿着花洒,她穿了美丽端庄的衣裳。
她细心的打扮过,脸上擦了淡淡的脂粉,秀丽而雅致。
她的身上带着一种清新的花香。并不是鸳鸯凤冠的味道。
花满楼走进了花丛里。
孙姨娘浇着花,她道:“花公子,这鸳鸯凤冠,是不是很美?”
花满楼道:“是很美。层层叠叠,似锦如盖。”
孙姨娘笑道:“但你瞧不见,又如何能知道花很美,这一些不过是你的想象罢了。”
花满楼道:“其实要瞧一件东西,并不一定要用眼睛看。”
孙姨娘道:“看不见的又怎么会是真实的?”
花满楼笑道:“一朵花,它枝繁叶茂,花蕾绽放,若只瞧见她的模样,就难免会忽略她成长时的自在与绽放时的开怀。我走进来,便知她们得到过很好的照料,也在肆意盛开。这样的花儿,即使不用眼睛看,也会感觉到她们的美。”
孙姨娘放下花洒,她端详着花满楼的脸。
花满楼的脸上带着像月光一样清淡的笑。
孙姨娘道:“花公子,若有机会,真想去你的小楼瞧瞧。那里的花一定也很美。”
她没有夸赞花满楼。
但她已经将她最好的夸赞说了出来。
真心又真诚的夸赞。
花满楼道:“小楼的花儿一定会很开心。”
孙姨娘轻轻的笑了。她的目光很温柔。
她道:“花公子,若安儿早些见到你,或许她并不会如此。至少,她会开心些。”
花满楼道:“安儿?”
孙姨娘轻轻点头,她望着绽放的花朵,才道:“我的女儿,安儿。”
花满楼沉默片刻,他才缓缓道:“我或许见过她。”
孙姨娘却并不讶异,她反而平静温和,她道:“我也不曾想到,花公子能见她最后一面。”
她的神态柔和淡雅,像是在谈一件寻常的事。
她原来什么都知道。
花满楼却不能不感怀,他终于确认,沈不眠果真是孙姨娘的女儿。
他免不了有些伤怀,他终究带了一些歉疚。
他道:“若我能早些发觉,或许就不会是最后一面。”
孙姨娘却摇摇头,她道:“从她离开朱雀山庄,我就知道,那是我见她的最后一面。人各有命,花公子,你何必自责。”
她本该伤心难过,痛苦愤怒,她却反过来劝慰花满楼。
她道:“你也不会是害她的人。”
花满楼想不到她竟先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答道:“但我却不愿让她如此离去。”
他从无虚情假意,从未,也从不。
孙姨娘道:“她知道,便可安心了。”
她忽然问道:“花公子,你知道安儿的眼睛是怎么瞎的?”
花满楼摇摇头。
他不曾想过,她曾有过多么曲折的遭遇。
孙姨娘道:“是她自己刺瞎的。”
她虽然很平静,但她的眼睛里满是凄楚。
花满楼从未想过会是这样。
他有些震惊。
他问道:“为什么?”
孙姨娘道:“因为这世界上再没有她要见的人。所以她宁愿看不见。”
她瞧着淡淡的月光,又道:“若一个人从黑暗里呆惯了,又再见不到那个领她步入光明的人,那么她宁愿再回到黑暗里。”
花满楼终于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道:“或许回到原点是对自己最无助的保护。”
孙姨娘道:“我从未尽过一个母亲应有的责任。若她会恨,一定恨透了我。这本是我应得的。”
她的话终于还是被悲伤渗透。
她道:“六年前,我们母女相认,便来到朱雀山庄,安顿了下来。”
花满楼道:“她或许并不恨你。”
他道:“她离开的时候,亦很安然。若她恨你,自然不会叫我来朱雀山庄。”
他道:“我想,她一定也很挂怀你。”
孙姨娘的眼睛里有了淡淡的水气,但她并未掉下泪来。
她道:“听说顶天阁的沈不眠被透心针所害,我便已经知道是她。我也知道你一定会来朱雀山庄。”
她轻轻的摘了一朵鸳鸯凤冠,那是一朵纯白的花儿。花上面还带着她方才浇的水珠。
她道:“你来了,我便知道她并没有忘记我。”
她的眼泪忽然掉了下来。
她道:“我们总会再见。”
她的眼睛里有一弯哀愁与温柔。
她又问道:“花公子,六年前,寻到我,带安儿来见我的,你知道是谁?”
花满楼道:“一定是个善良的人。”
孙姨娘道:“是一个剑客。一个冷傲的剑客。”
花满楼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名字。他似乎猜到了是谁。他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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