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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花同人]江湖绝杀令-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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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色更晚,如是平常也该到了休息时分。

花满楼也道:“天色已晚,陆兄早些去歇息,这一天实在不算轻松。”

陆小凤笑道:“上次来时,我分明记得我是歇在七公子的卧房。这次却要住客房。真是待遇不同,下次会不会叫我住柴房?”

陆小凤当然说的是铁鞋大盗之时,花家将中了迷香的两人安放到花满楼的房间。

两人同床共枕,毫无拘束。

一想起花满楼醒来时焦急的喊了几声他的名字,陆小凤就情不自禁的想笑,有些舒心,又有些说不出的得意。

一个这样让人钦佩喜爱的人如此用心的将他放在心上,无论是谁也免不了有些得意。

陆小凤当然也是如此。

花满楼自然也想的起来,他笑了,问道:“怎么,陆小凤还想着睡我的卧房?”

陆小凤道:“花七公子的卧房自然不比寻常,我虽只躺了一时半刻,却觉得万般舒适,回味无穷。”

花满楼听他说的得意又调皮,忍不住笑道:“那比之沙曼姑娘的卧房又如何?”

他刚刚说完,便一下子哽住了。

人都会有说错话的时候。

花满楼当然也有嘴快难收的话。

尤其是在陆小凤面前,这种几率尤其的高。

不算是沙曼的卧房还是欧阳情亦或者是薛冰还是牛肉汤,这句话本身就是一句令人多想的话。

更何况对面的人,还是陆小凤。

你身边有个怎么样的朋友,自然也会被他慢慢影响。

可偏偏花满楼又是个脸皮薄的人。他自然没有陆小凤的脸皮厚。

所以他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玩笑话反将了自己一军。

花满楼的脸忽然有些微微的发红。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说了一句本无心听起来却意义不明的话。

陆小凤一双大眼睛忽然闪了闪,带着一种他自己也未察觉的开心和兴奋,他有点心花怒放,可惜他自己觉得并没什么不对。

他饶有趣味的看着花满楼,然后哈哈的笑出声来。

花满楼道:“怪不得旁人都说陆小凤是个混蛋,果然有眼睛的人都不会看错人。”

陆小凤听他这么一说,兀自委屈起来:“花兄冤枉,我明明什么也没说。”

他明明更高兴,却装的更委屈。

花满楼不想再跟他说下去,他被他堵的要无话可说了,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淡道:“陆兄既然这么委屈,最好还是去喝些茶水安安心,我可要去休息了。”

说着,便起身走了。

陆小凤见他脸皮如此之薄,笑的更甚,厚脸皮的追在他后面,道:“花兄不要生气,自然是你的卧房比沙曼的要好……”

他说着这奇怪的话,觉得好笑极了,也毫不脸红,开心的很。

花平见他俩这样离开,不免摇摇头,暗自想道:七公子这样聪明温润的人,对陆小凤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一点办法也没有。哎。

他只当两人打打嘴仗,但明显,花满楼输了。

待到两人各自歇息下来,已经到了打更时分。

陆小凤睡不着。

他隐隐的感觉到,花满楼此刻也未必能睡得着。

玉佛珠,透心针,巴山剑派,霍休,顶天阁。

他思索着这其中的联系。

叶不渴用的是无极剑派的月影剑,那他到底是不是无极六圣其中之一?

顶天阁主行踪诡秘,是他要拿三串玉佛珠?但他怎么又会把这样珍贵的佛珠放在沈不眠叶不渴身上?

难道徐不饿和许不休身上也有佛珠?

他越想越觉得头大,他觉得有无限可能,却不知道要从哪里算起。

他忽然又想到西门吹雪,不知道他此时是否已经到了落霞谷,又是否能找到孙秀青和他的孩子。

若不是花满楼深陷泥潭,他无论如何也要帮西门吹雪追查下去。

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脑袋里似乎落了一团浆糊,要将他的脑子黏在一起。

他觉得他好像漏下了什么,会不会有些想当然的事却应该真正的去想一想?那到底又会是什么事呢?

正思虑焦灼之时,他忽然想到花满楼那微红的脸,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他将头脑里一片凌乱的思绪放了放,感到一种奇妙的温暖。

他想,这或许就是友情特有的温暖。

他终于又想到了沙曼。那个要与他隐居世外、漂泊江湖的女人。

他的确爱她。

但却可以离开她。

他那时候才发现,陆小凤或许可以没有女人,但却不能没有江湖。

他也不愿漂泊,他始终还是愿意去万梅山庄看雪,去百花楼里赏花。

他想,不知道沙曼现在怎样了,会不会也常常想起他?

一个决定安定下来的浪子,最终也没有与她相守相知。她会不会恨他?

他心中总还是有些歉疚。

他却没有后悔。

他正想着这些,花平却忽然敲门道:“陆大侠,可睡了吗?打扰了,老爷有事相请。”

此刻都已是入眠时分,花如令差花平来找他,一定不会是什么轻松的事。

这个时候,花如令也断不会找他去喝茶赏月。

陆小凤起身道:“好,请花伯父稍等些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过度章+一些陆花小暧昧+一些关于陆小凤的感情遗留问题说明。





第16章 辞行
待到陆小凤从花如令书房中回返,已经月上三更。

他去时满腹疑惑,回来时却笑容满面。

就好像他在花如令那里得到了什么好处,就算不是好处,也一定是件让人开怀的美事。

他摸着嘴角上一撇胡子,不知从哪里拽来了一颗草叶,衔在嘴里。

一副散漫自在的模样。

他并没有回房去。

虽然这个时候,他已经觉得有些疲倦了。

这个时候,如果不是在谁家姑娘的帐中,怕已经睡得熟了。

他却不想去睡。

他不知为何,就想要去瞧瞧花满楼。

这午夜微凉,有幽幽的凉风沿着衣袂拂过,让他觉得竟有几分清爽。

这个时候,花满楼是不是已经睡了?

他想,万一他睡着了,我岂不是要把他吵醒。

他又把自己的念头按了回去。无论如何,他也不应去打扰花满楼。

他又折回自己的步子,往自己房中走去。

这个时候,各个房间的灯已经熄了。

只有淡淡的月光。

他走在月光下,忽然看到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没什么不寻常,唯一不寻常的是,屋里燃着灯。

而这个房间,正是他的房间。

他忽然笑了。

他推开门道:“花兄,这么晚了,你怎么来等我?”

花满楼道:“陆兄,这么晚了,你又去了哪里?”

两个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他们笑的并不大声,但心情都好似不错。

陆小凤看着跳动的烛火,心中像是被烛火烤出了一丝温暖,道:“你原不必点了灯火来等我。”

花满楼道:“此刻月光可亮?”

陆小凤道:“不如花兄的灯火明亮。”

他关了房门,轻轻的坐在花满楼身旁。

花满楼脸上总有淡淡的笑。

陆小凤盯着他的眼睛,也挂着一丝笑。

花满楼道:“我听到花平往这边来了。”

陆小凤没问,花满楼已经在告诉他了。这种默契,更不如说是一种熟悉。

花满楼接着道:“他找你总会有事的。但却不是他的事。”

陆小凤看着跳脱的烛火,道:“所以你便来找我?”

花满楼点点头,道:“是我爹吧?”他似乎知道陆小凤在看着桌上的烛火,他也转向了那火光。

他接着说:“他今天同我们讲的话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或许又会找你。”他轻声说,“爹有时候待我太好,反而对我顾及的太多。”

陆小凤笑道:“都说知子莫若父,其实,知父也莫若子。”

他脸上挂着无奈又了然的笑,道:“伯父的确差花平来找我。又同我畅谈人生。”

花满楼摇头笑道:“你为何不说家父与你煮酒论江湖?”

陆小凤道:“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同长辈喝酒的时候。我总要为伯父的健康着想。”

花满楼道:“家父一定又拜托了你什么事。”

陆小凤被他猜中,忍不住问他:“你猜到了?”

花满楼望着窗外,他虽然看不见,但他并不喜欢一直望着一个地方。

他道:“陆兄,你莫忘了,追查铁鞋大盗时,家父便托你假扮铁鞋,要解我的心魔。”

花如令这样做,并不是第一次。

他道:“他这次又找了你。却要瞒着我。”

陆小凤笑道:“花兄,你想知道花伯父同我讲了什么?”

花满楼摇摇头,他顿了顿,才道:“陆兄,上次家父找你假扮铁鞋,已经万般凶险,如不是我当时有所察觉,怕已经伤了你。”

他轻轻道:“这次,若家父再恳求你做什么,你全可不必做,也万不可再冒这样的险。”

他原是在担忧他的安全。

他坐在这里等了他一个时辰,原只是想要他不要再将自己迈入凶险之中。

陆小凤觉得心里暖极了。

他忽然觉得,有这样的朋友,就算为他死了,又有什么不好,有什么不对?

他笑道:“花兄,你太敏感了,哪会有这么多危机困境总是让我遇上。”

花满楼知他无拘无束,更无谓,对朋友更是好的愿意以身犯险,他这样说,又怎么会是真的?

花满楼道:“如果没有困境危机,家父怎么会把花溅泪给你。”

这样以命换命的暗器,不到危机时分,又怎么会拿出来用。

陆小凤知道什么事都瞒不住花满楼,他若用心去思索,总比旁人瞧的透。

他道:“就算有困境危机,也不是要我一个人去闯。”

他靠近花满楼,用一种很认真的语气说道:“花伯父不过是想要我陪你,勿要旁人伤害你罢了。”

花满楼转过脸,他也静静的听着陆小凤的话。

陆小凤难得诚恳细腻的说上一句话。

他习惯油嘴滑舌的取乐,正经话里也常常带着调侃,要他认认真真的讲,就更难得。

他对花满楼道:“花兄不要担忧,伯父也未曾让我做什么危险事,反而希望如有困难,我们两人能心思如一,共进退。”

他这样说着,并不觉得骗了花满楼。

因为花如令的确说了这样的话。

不过,这些话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花满楼沉默着,他虽看不见陆小凤,却望着他。

陆小凤知道,他正在瞧着他。他甚至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就像淡淡的月光。就算没有焦距,却铺洒大地。

他终于凝声道:“陆兄,你总说我人太好,心思太纯,其实,你何尝不是。”

他站起身,道:“早些休息吧。我也要回房去了。”

陆小凤见他起身,刚才的诚恳却没了,忍不住道:“天晚了,睡在这边有何不可?何必要再回去。”

花满楼道:“怎么,陆兄不惦记着我的卧房,反而要邀请我同你一起住在客房?”

陆小凤诚恳道:“有何不可?有何不可嘛?路途遥远,夜深雾重。”

走几步也是远啊。

花满楼笑道:“陆兄,你啊你啊。”他摇着头,忍着笑,推开门便离开了。

陆小凤叹气道:“花兄真是太不可爱了。”

不过此刻的确晚了,他整理片刻,便也睡下。

第二日,他醒来梳洗完毕,正推开房门,花平就来了。被他一推门,险些磕了脸。

花平捂着脸道:“陆大侠,早点备好了,我引你去饭堂吧。”

他们一边走着,一边闲聊着。

陆小凤问:“你家几个公子常在家吗?”

花平答:“几个公子都不常在。但也不会离开太久,隔几日总会过来几个。”

陆小凤又问:“那几个公子中谁武功最高?”

花平道:“大公子、二公子与四公子并未习武。其他公子,倒是五公子练的一手好剑。不过……”

陆小凤好奇道:“不过什么?”

花平道:“武功最好的,一定是七公子。”

陆小凤并不吃惊。

莫说是花家,就算在当今武林,若论单打独斗,又有几个人是花满楼的对手?

他虽未与花满楼比试过,但又何须比试。

有些事,不用比,其实心里又怎么会不明白。

花平却又道:“可七公子武功虽高,心肠却太好。所以,总归还是五公子高些。”

他这话转折数次,倒也说的明白。

陆小凤点头道:“我会将你的话转达给花兄的。我想他听了一定也会赞同你的话。”

花平脸上露出一丝惊慌。

花满楼当然不会怪他。更不会为这样的话生气。

但花平似乎并不想在品评旁人的时候被本人知道。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少主。

任何人也不愿这样。

他忙道:“陆大侠嘴下留情,花平只是随口说来。”他又忍不住支吾道,“况且也是你先问的。”

陆小凤觉得很快乐,忍不住笑起来。

待他吃完早饭,却还不见花满楼。

莫不是昨夜睡得太晚,还未起床?他想。

不会。花满楼是个生活很有规律的人,若要他赖床,实在是太不容易。

他问花平道:“奇怪,你家七公子还在休息?”

花平道:“七少爷起的早,一早便吃了早点,去见老爷了。”

陆小凤抬抬眉毛,道:“去见花伯父?”

花平点头道:“是啊。已经去了有些时候了。”

陆小凤又皱皱眉。

但他忽然想,他们是父子。总有话要问,有话要讲。

有些话隐不隐瞒,并不是他来决定的。他也没有资格去决定。

所以他又释然了。

他站在院子里临风赏花。

难得的静怡时刻。

花满楼道:“陆兄,早。”他已经从花如令房中出来了。

陆小凤也道:“花兄看来昨夜睡得不错?”

花满楼道:“陆兄不也是神采奕奕。”

他与陆小凤边走边道:“陆兄,家父告知我,这透心针什么时候中针,他并无法确知。因内力不同,使用的手法不同,他现在也无法推测确切的时辰。”

他叹气道:“不知三哥回返,会不会知。”

陆小凤疑惑道:“为何花伯父对暗器的了解,会不如你三哥?”

花满楼道:“陆兄不知,当年花家暗器虽然了得,但真正发扬光大的却并非家父,而是家父的兄长,我的大伯父。只是他如今已逝,便也无从相见。”

陆小凤点点头。

他忽然想起昨夜花如令讲与他的一些事。

花满楼继续道:“三哥返家还要半月,所以我同父亲辞行,打算先去一趟别处。”

陆小凤看着他,接道:“朱雀山庄?”

花满楼轻轻点头。

朱雀山庄。





第17章 唐丝雨
去朱雀山庄的路途并不近。

陆小凤和花满楼选择了骑马远奔,但仍要赶路三日。

第二日中途驻足铜罗镇,距离朱雀山庄已然不远,而这里也是个不算小的城镇。

傍晚时分,陆小凤两人找了家客栈,先安顿下来。

陆小凤总也忍不住,免不了叫些酒来喝。虽没有陈年的竹叶青,总有寻常店中常有的女儿红。

花满楼虽不如他这般好酒,倒也经常浅酌几杯,便同他一起,饮起酒来。

正喝着,陆小凤忽然道:“花兄,算来好些日子我都没有喝过小楼里的桂花酿了。”

花满楼道:“桂花酿细腻甘醇,我总以为陆兄会嫌它太清淡,喝不痛快。”

陆小凤道:“花兄酿的酒,余味无穷,淡却入髓,想起来也是无比美好滋味。”

花满楼笑道:“那便等从朱雀山庄回来,我们折返小楼,赏花饮酒,喝个痛快。”

陆小凤点头,豪饮一杯,道:“就这样说定了,花兄可不要反悔。”

花满楼也一杯饮尽,道:“当然。”

两人正喝的开心,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歌声,手里似乎还拿着破锣,边敲边唱,“自古帝王州,郁郁葱葱佳气浮。”咚咚咚,“四百年来成一梦,堪愁,……”咚!“……晋代衣冠成古丘……”

五音全不在调,声如大刀刮骨,听得人脊背发麻,配上破锣的涩碎之声,如被恶灵缠绕,让人心神不宁。

陆小凤倒了一碗酒,给花满楼也满上,他道:“没想到我们喝酒,还有人来唱曲助兴。”

花满楼笑道:“我本有些醉了,听这歌声,却觉自己实在清醒的很,连疲乏都没了。”

两个人本还不动声色,客栈里的客人却没他俩这般忍耐力,店小二已然冲出店里,吼道:“晦气!谁在门外哭丧一样,赶紧走走走!”

他话是这么说着,人却回来了。

脚长在他自己身上,他想回来自然就可以回来。

可这次,他并不是自己用脚走回来的。

他是飞回来的。

花满楼一扬手,他被气劲轻轻一托,才不至于重重跌在一张饭桌上。

花满楼道:“店家,要小心。”

那小二吓得面如土色,他被花满楼方才施救,才不至于受伤,忙躲到花满楼身后,道:“客官,他他……他……”

他正说着,门外的他便走了进来。

他穿了一件染蓝宽衣,青玉腰带束腰,发束在脑后,被褐色发带轻缓扎起。

算得上是细心的打扮。

陆小凤终于忍不住问花满楼,道:“花兄,他手里竟然没有破锣。”

花满楼道:“陆兄,你可知道他的锣在哪里?”

陆小凤道:“在哪里?”

花满楼笑道:“在他嘴里。”

那蓝衫公子也笑了,他斜飞入鬓的眉挑了挑,英气潇洒,然后忽然唱道:“绕水恣行游,上尽层楼更上楼。咚咚咚!”

陆小凤哈哈大笑起来。

他已经好久没笑的这么痛快了。

他甚至忍不住不笑。

他的酒碗都被他碰洒了,他还全然不知。

花满楼也在笑。

只是他笑的端正风度,并不像陆小凤这样肆意。

蓝衫公子道:“陆小凤和花满楼。”

他的声音与他的歌声全然不同,倒是清新入耳,并非哑然跑偏。

陆小凤终于停下了,他笑的有些喘,道:“这位公子是?”

蓝衫人道:“唐门,唐丝雨。”

花满楼道:“原来是唐门唐九公子。”

陆小凤却道:“唐公子的歌声真是太充实,还暗含乐器之声。实在当世无匹。”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愉悦。

唐丝雨道:“人死之前,我当然希望他能走的开心些。”

如果陆小凤死了,他死前的确很开心。

陆小凤现在很开心,他却还没有死。

陆小凤道:“我此刻的确开心得很。”

唐丝雨笑了,他英俊的脸庞上也带着一种愉悦,好似他做了一件好事,一件发自内心的好事。

他忽然转向花满楼,道:“久闻流云飞袖天下无一暗器可破,而花公子的流云飞袖更是潇洒灵动,行美而力绝,唐九今日却想领教领教。”

他忽然抬抬手,不容花满楼应承便道:“请。”

他嘴里说着请,手却已动了。

无数细针好似触发了一个开关,忽然从他身上喷涌而出。

花满楼离他不过一丈。

那针细的肉眼都无法看清,手法极快,却并不凌厉。

就好像下了一场江南雨。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唐丝雨的暗器比春雨还要清柔,比秋风还要恬淡,但沾上就要死。沾上一丝也要留下万古愁。

花满楼没有动。

他仿佛在阶前听雨。

他的衣袖轻轻一扬,也似不经意的扬扬手,仿佛在信手接一接这无边的丝雨,无边的愁绪。

他没有受伤。

气劲将那细如丝的针弹落。

就好像抖了抖身上沾染的小雨珠。

但他还是往后一撤,手又决然一扫,将扫向店家的细雨震落。

只是这丝雨太细太柔,那店家根本没有发觉,只是傻愣愣的看着。

他甚至不知道他刚才离着死亡有多么近,更不知道死亡现在离他有多么远。

唐丝雨的雨并没有停。

无数像牛毛一样的针第二次倾出。

这次却不是扫向花满楼。

这次是扫向所有的人。

店里所有的客人。

花满楼能救店家,就绝不会不救其他的人。

花满楼的折扇飞出,扬扇一转,扇子在空中如一把青墨的虹。

旋儿又回到他手中。

没有人受伤。

没有人暴毙。

花满楼却忽然抬起一只手,他将手心向上,从桌上倾出一杯酒,酒飘洒而出,点出淡淡水花。

水花又坠落在地上。

连同飞来的丝雨。

唐丝雨道:“好内功。”

花满楼的折扇挡住了他第二波无边丝雨,而他倾出的酒却将如电疾驰的第三波尽数化解。

到无边丝雨第三波,雨势已不再柔和,亦不再细密,而是突如其来,快如电,厉如钉,散而冲。

无数高手都是命丧在此。谁会想到,抵得过第二波无边丝雨,后面还有这么快而决狠的杀招。

这丝雨落向陆小凤。

陆小凤当然看得见。

但他全不在意,不慌不忙的喝下一碗酒。

他赞道:“好雨!”

他赏了雨,但雨并没有落在他身上。

花满楼的酒早就泼洒了这场雨。

唐丝雨忍不住问道:“为何你不躲,也不出手?”他自然是问陆小凤。

陆小凤笑道:“有花兄在,陆小凤只用赏雨便好,他怎么忍心让雨落到我的新衣上。是不是花兄?”他又对着花满楼挑挑眉毛。即使他知道花满楼瞧不见,他也不自觉的这样做。

花满楼道:“据我所知,你的衣裳可没有这么新。的确该让这雨洗一洗。”他笑了。

唐丝雨道:“原来你们竟默契如此。”

他的雨终于停了。

陆小凤也道:“果然是无边丝雨。连发三击却力不轻减,的确了得。”

花满楼也赞道:“唐九公子的暗器也的确名不虚传。”

唐丝雨却叹道:“唐门暗器再好,也止不了不肖子弟偷习别家暗器。”

他走进来,坐在他们二人身旁。

又道:“这是我第一次在内室发招而不伤一人。唐某不得不佩服。”

花满楼笑道:“唐九公子的暗器并不止如此。”

陆小凤拿来一个新碗,将酒与他满上,道:“唐门竟有人学了别家暗器?”

唐丝雨道:“的确如此。”

陆小凤道:“听闻唐老太太家规甚严,就算有人想学,也不敢擅为。”

唐丝雨叹气道:“可这次祖母却并不知情。她并不信。”

花满楼说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

唐丝雨道:“这暗器不同寻常,我只瞧见过一次,便再不能忘。”

陆小凤问道:“什么暗器?”

唐丝雨看着花满楼,缓缓道:“花家的,透心针。”

陆小凤与花满楼皆一惊。

唐门居然有人修习花家的透心针!

花满楼摇头道:“不,就算要练,也要有暗器,他是怎么得到?”

唐丝雨摇头,也道:“我也不知。但我这表弟神出鬼没,让人猜测不得,更不能了然。”

唐家正统叔侄,唐无言早殁,唯有一脉。唐丝雨的表弟,正是唐门的人不见人,唐无言的独子,唐无!

陆小凤大惊,他忍不住道:“你说你的表弟,唐无!?”

唐丝雨点点头,道:“我曾见他用透心针杀过一人。但他却又将针逼出,收回己用。”

花满楼虽疑惑,却依然问道:“唐九公子为何这般肯定?”

唐丝雨道:“半年前我亲眼所见,曾告知祖母,无奈祖母非但不信,还令我禁足唐门,不得外出。唐无却因此出唐门,不见踪影。”

他道:“花公子,近日江湖上都知花家透心针现世,连卒顶天阁两位高手。都言是花公子所为。我却并不相信。”

陆小凤接道:“你怀疑是唐无?”

唐丝雨摇摇头道:“无须怀疑,本就是唐无所为。”

他眉目间却留有一丝坚毅。

花满楼道:“顶天阁与唐无有什么仇怨?”

唐丝雨淡淡道:“我并不知。唐无本就不会将这些事告诉旁人。”

陆小凤道:“他的仇怨,若不是顶天阁,就是花家。”

唐丝雨道:“听闻花公子要查明此事,唐九也特来相见,如能见唐无,请两位查明真相,如我所说不假,便将他带回唐门,为唐九的话做个明证。也请祖母看清此事,不再以为唐九作假。”

陆小凤笑道:“你原来是请我们来办事的。”

唐丝雨喝了方才那碗酒,才又道:“花家的事要解决,唐门的事却在其中,我不过想省些力气罢了。”

花满楼道:“如九公子所言属实,我们总要去趟唐门。”

他的话很简洁,他的意思却很明了。

唐丝雨笑起来:“那唐九就谢过花公子。”

他又道:“两位可知唐无在哪里?”

花满楼道:“不知。”

唐丝雨起身,他那蓝衣袍子忽然迎起轻风,他的眉稍一动,道:“据我所知,唐无近日已在朱雀山庄。”

陆小凤轻轻撇了花满楼一眼,花满楼也似有感,微微侧头,与陆小凤已然默契相解。

朱雀山庄!





第18章 踏歌行
唐丝雨并未久留。

也并没有不辞而别。

他对陆小凤道:“陆公子,今日未领教灵犀一指,真是有所遗憾。”但他又笑道:“但我想,我们不久便会再见。”

陆小凤追问道:“怎么,唐九公子不去朱雀山庄?”

唐丝雨道:“即便我去了,我也见不了唐无。”

陆小凤问道:“为何?”

唐丝雨沉默了片刻,回道:“云火流霞阵。”

花满楼道:“你是说朱雀山庄的云火流霞阵已经启动?”

唐丝雨点点头,他没有说话。

他忽然看着花满楼的脸。

花满楼俊雅淡然,眉清目净,说起来话更让人心思宁静,戾气消磨。就算他问话时,你也觉得他亲切温和。

他忽然叹口气,没头没尾说道:“陆小凤和花满楼。真是一双好名字。”

他似乎带着一些惋惜。又带着一种喜爱。

陆小凤打趣道:“唐公子要喜欢,大可以叫唐小凤,或者唐满楼。我就很乐意,我想花兄也不会介意。”

唐丝雨却道:“这名字,或许只得两位。换旁人便太可惜了。”

他终于忍不住提醒道:“如你们见了唐无,一定要小心。唐无的毒,已经在唐门无二。就算是祖母,也解不了他的毒。”

陆小凤道:“那么你呢,你也不能解他的毒?”

唐丝雨道:“不能解。除非先中了我的毒。”

花满楼问道:“先中了你的毒,不也是中了毒?”

唐丝雨笑,答道:“是的。中了我的毒,就不怕中唐无的毒。都是中毒,都是死,就不如死在我手上。”

陆小凤挑眉道:“那还不如死在自己手上。”

他对着自己的胸口比了一个灵犀一指。然后摊摊手。

*

第三日启程,已经距朱雀山庄不远。

陆小凤问道:“花兄,你不觉得唐丝雨出现的实在太巧?”

花满楼淡淡道:“唐无习得透心针的事情,本就太突兀。而偏偏,他竟也在朱雀山庄。”

他俩若有所思,都觉得暗藏玄机。

最后陆小凤忽道:“沈不眠留下暗示要你去朱雀山庄,唐丝雨也说透心针是唐无所发,而唐无正在朱雀山庄。但花兄是否记得,我们前几日遇到老实和尚,他说他知道了唐无的秘密,所以被唐无追杀。”

花满楼道:“老实和尚知道的又是什么秘密?”

陆小凤也摇摇头。

他道:“或许是跟花家的透心针有关?”

花满楼却道:“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我总有一种感觉,这些线索看起来太有联系,但似乎并没有太多联系。”

陆小凤也免不了觉得有些头大。

他道:“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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