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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生-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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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陈官村陷入一片寂静,白云观的院子里,五原化出了人影定定的看向房内。
青蛇游走在那当做餐桌的树桩上,两个头摇来摆去的,道:“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等繁季记起来就到头了。”
“甚是。”
“他在屋里睡的香甜,可怜咱们还要幕天席地的守着。”
鸣玉趴在繁季的身旁,瞪着碧幽幽的眼睛看着繁季,那眉眼虽然不是那人,可是那气息是没错的,他的魂魄应是官生的没错,他半点不敢闭眼,生怕再睁眼时繁季也消失了。
繁季在鸣玉的注视中睁开眼,伸手覆了他的眼道:“闭眼睡觉,我不会撇了你走的。”他觉得手下微湿,略略的反应了一会才明白过来,这狐狸哭了。他伸手抓了他放在胸前,定定的注视着他问道:“你是识得我的是吗?”
鸣玉点头,繁季又问:“你的法力很深,为何要现了原身?”
鸣玉垂头,他不想说,官生喜欢的是鸣玉,他喜欢官生抱着他。
繁季抚着他的背,道:“化出人形来,我有话问你。”
鸣玉蜷成一团,趴在胸前,眼睛闭的死死的。繁季失笑,点着他的小鼻子道:“耍赖?”
鸣玉只觉的呼吸加快,血往上涌,他们狐族本就媚,他不过是道行高了,对欢爱之事并不上心,可怎禁得住繁季一再的动他的禁忌。那碧绿闭的眼睛泛起了血色,一张又紧闭了起来。呼吸越来越粗重,繁季咦了一声,温柔的抚摸着。鸣玉让他摸的骨酥肉软,却还要忍住,只如在炼狱一般,蓦的张开了双眸。
繁季对上那赤红的眸子吓了一跳道:“这是怎么啦?白日给你输的真气走火入魔了不成?”他忙拉过鸣玉的爪子,就要摸脉。哪知一贯温顺的鸣玉忽的抽出了自己的爪子,按着他的脸,伸出舌头使劲的舔了起来。繁季吃痒,嘻嘻笑了起来道:“好了好了,不要舔了,痒的很。”
西屋住的白云听的真切,捅了飞沐一下道:“主上说痒。”
飞沐睡的稀里糊涂的道:“挠挠就好,喊我作甚?”却伸手过去给他搔痒。
白云拉下他的手道:“不是我,你听听。”飞沐翻了个身哦了一声又睡了过去。
鸣玉听见了西屋的动静,眯眼听了一会儿,一道白光闪出,在屋里消失了,繁季看着他走,歪头想了一会儿,也化作流光追了出去。
五原与青蛇见七叶自房中冲出,不知发生了何事,也追了过去。
鸣玉不知飞出了多远,看见了一处水潭,猛的扎了下去,远远跟着的繁季吓了一跳,忙飞身下去看。水面哗的一声响,七叶钻出了水面,朦胧月色里,银色的头发闪耀着莹莹光泽,白色的长衫紧紧贴在身上,显出颀长挺拔的身形。额间那一簇跳动的火苗,昭示着他就是刚才那只狐狸,脸色泛红,漆黑的眉,细长的眼,秀气的鼻子,鲜艳的薄唇上带着水珠;如出水芙蓉一般。
繁季看的心骤然收缩,这人的面目好生熟悉,一个名字在舌尖呼之欲出:“百馨?”
七叶的身形一顿,抬头看来,眼里已没了血色,变的漆黑幽深。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缓缓的沉入了水中。他叫自己百馨,百馨啊,那是娘的名字。他紧闭双目闭气下沉,整个人淹没在水中,只余了银色的长发在水上飘动,如匹练般。
繁季见他叫出了百馨,没有上来反而沉了下去,不知他是何意,便站在岸上静静的等着。
七叶在水里沉了许久,放出神识探查,繁季还在岸上,不禁懊恼,这人怎的不走?又暗自窃喜,他是在意自己的吧,想着是他摸了自己鼻子,才让自己在半夜出来洗冷水澡,又有些恼怒。心里想着,嘴角噙了一抹坏笑,遂化出了原身,踱着小碎步来到了繁季的跟前,繁季见他出水,浑身湿哒哒的来到自己跟前,仰着头看着自己,那眼神让人心都软的化出水来。便弯腰欲帮他弄干,就在他接近鸣玉的时候,鸣玉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他忽然抖动了身体,四散的水珠溅了繁季满面满身。
繁季惊叫一声,忙站起身,看着自己一身的水点,忽然笑了,这只狐狸,还真是顽皮。他便伸手去捉,鸣玉敏捷的躲过,嗖的一声一道白光闪过,已没了踪迹。繁季哈哈大笑,随后追去。
五原和青蛇躲在一旁看的分明,五原的脸色阴沉,青蛇道:“七叶最调皮,竟敢戏耍云渊之主。”
“不知那人怎么得罪他了,竟然半夜三更的来洗澡。”五原之前亦听到了繁季说痒,又见他跑来这里,眼里满是晦涩。想着既然他已找到繁季,自己何苦在这耗着。又想起之前忘了的事,他苦笑道:“我要去趟望海,你们是否一起去。”
青蛇歪头想了一会道:“你去找官生的娘?”
五原点头
“那好,官生娘的事我们也是有些责任的,就一起去吧。”
白云观这些日子很是热闹,自打繁季来了以后,先是让村民们谈论一回,热闹劲还没过,又来了只狐狸和一条青蛇,就是那凭空出现的竹子也让村民看了几天。忽然这青蛇和竹子就消失了,村民又是热烈的讨论了几天,一个个争的面红耳赤。如今他们说的热闹却不是别的,而是七娘。
那日天有些阴,落日后,外头便没了人,风尘仆仆的七娘进了陈官村,首先见到他的自然是陈大牛。陈大牛自面案抬起头,看向那飘飘而去的身形,招呼着自己的老婆:“孩他娘,快来看,来了一个女子。”
他老婆出来看了一眼那过去的人影,那人忽然回头朝她一笑,他老婆也笑了一下,又低头做手里的活计。过了一会儿,她猛然抬头盯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嘴里喃喃说道:“七娘……。”她哆嗦着指向远去的七娘问道:“大,大牛,那人是不是七娘。”
陈大牛揉了一团面,头也不抬的说:“七什么娘,她都死了二十多年了,说胡话了吧你。”
他老婆喃喃道:“也是,看我这人,真是大白天见鬼了,净胡说八道。”
七娘一路看着,过了这许多年,竟没有变化,村里还如自己生前一样,不禁有物是人非的感叹。
白云观近在眼前,她在门口踟蹰,来回走了几趟,还是没勇气推门进去,忽听的里头有人说话,那声音清醇悦耳:“怎的在门口不进来?”
门吱呀一声打开,繁季一袭长衫站在门口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里边请。”
七娘怔怔的盯着繁季,看了好一会儿,眼眶泛红,繁季叫了她一声,这才低头进了门,院中的桌上放着一壶茶,一直狐狸趴在茶壶边打盹,听见动静半睁了眼,看了一眼又眯上,忽然又睁开,眼睛瞪的溜圆,忽然就站了起来,自桌上跳下,跟在了繁季的身后。
繁季一把捞起他,抱在怀里,请七娘坐下。定定的看着她问:“你认识我吗?我看你怎么那么熟悉,可是却记不起来了。”
七娘突然叹了口气,自己巴巴的赶过来就是为了见他好不好,如今见了,心里倒没了想法。她看向那狐狸,伸手顺了顺他的毛问道:“你可是鸣玉?”
鸣玉的眼睛便有了水光,直直的看着七娘,说道:“你是怎么过的望海?”
七娘笑道:“你竟会说话,说来是官生助我过来的。”当下把那日在望海中的事说了一遍,鸣玉点头道:“原来如此,那日竟忘了你了,你是来寻他的吗?”
七娘点头,虽然鸣玉说的话有些不明白,可是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她问道:“你可有了眉目?”
鸣玉撇嘴道:“是他没错,可是都不记得了,现在只能等着。”
繁季听了这一鬼一狐说话,全然没将自己放在眼里,倒也没生气,只静静的听着。他觉得七娘看着很亲切,如力生的奶奶一般,无端的让人心安。
七娘看着繁季,心里起伏不定,眼前之人便是官生用魂魄补全之人,如今他活过来,官生却死了,他该恨他吗?若不是他,当初官生就胎死腹中,自己也不会因为这个而修成鬼灵,到底是因为他改变了命运,那是要感谢他吗?七娘说不出口,保持缄默。
繁季不以为意,抚着鸣玉的毛问道:“你叫鸣玉?这名字真好,贴身之物,呵呵,你们是识得的是吗?”
鸣玉闭嘴,不予理睬。繁季笑呵呵的道:“坐,请喝茶,不知女施主来白云观有何事?”
七娘道:“来寻我儿子。”
繁季听到儿子二字,心里一阵难过,半晌才道:“你儿子来白云观了吗?”
七娘微笑,并不回答他的问题:“我儿子自小乖巧懂事,凡事都是为人想着,如今我找不到他了。”她的眼中已经蓄满了泪,眼一眨便落了下来。
繁季定定的看着七娘,七娘忽然绽开了笑脸道:“待他想起了,就会回来了。”
繁季低头默默喝着茶,他的心里为何酸楚?看见他流泪只想去擦。
白云和飞沐先后进了观里,白云清嗅了几下道:“哪里来的鬼气?”
繁季看着七娘道:“是一位鬼修。”
白云盯着看了七娘一会儿,问道:“村西陈老久的儿媳妇?”
七娘讶异:“你记得我?”
白云道:“凡事皆有因果,你那事不是偶然,自然记得。”
七娘看着白云,又看看繁季,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糊涂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七叶的鼻子为毛不能动?
☆、繁季的梦境
七娘定定的看着白云,白云卸下肩上的背篓,接过繁季递来的茶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一气,这才道:“这事是我一手做下,自然要给你个交代。”
繁季皱眉问道:“你如何做的?”
白云看了他一会道:“官生的事,我想给你个交代,你莫要怪我,我当时也是没了办法。”
七娘愕然:“官生是去了,可跟你没关系的。”
白云苦笑:“有关系,关系很大,这事因我而起。”
两千年前,云渊之主沉睡在聚魂棺中,在陈官村的望海之滨入口入水沉下。
白云道:“你知这为何要叫陈官村?外人只道是出了位陈姓大官,其实不然,只是因吾主在此地沉棺。自那日起,我便在此地建白云观守着。将吾主的魂魄拘在此地,每每强行打入孕妇体内,一回回的等着他的魂魄转世,修补。两千年来我就是这么过来的,我对不起陈官村的百姓,只有尽力维护他们的生活,保护着他们,让他们过的好一点。”
七娘斟酌着问道:“陈官村的人很少出去,外面也就附近的村子却能进来,这事是与你有关吗?”
白云点头道:“陈官村外有法阵,陈官村最早的村民是当年我在鼋国买来的,那时只想着让他们养着吾主的魂魄。起初买了二十男女人,如今已是这么大的一个庄子了。那些人买来后结了血盟在法阵上,是以他们的后人是走不出去的,外头的人能进来,如今恐怕也没有几个是当年买来的人的后人了。”
七娘沉默,原来村子是这么来的。
“当年那些产妇生下被强行打入魂魄的的孩子均有缺陷,俱是痴傻,活不过十八,村里人认为这是他们造了孽,却不知是我做的。当初你身死,我便想到不若试试死去的婴孩是什么样的,便强行将藏莲浮屠打进了你的体内,谁知你竟生下了他,还活了下来,且魂魄完整,不痴不傻,你让我如何不欣喜若狂?”
七娘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繁季紧皱了眉头,他虽不记的事,可也听出他们说的与己有关,若真如此,那个孩子现在如何了?
白云继续道:“可是那孩子毕竟是棺内生出,阳气不足,恐养不大。我便传信给梵净山上的一个朋友,让他将孩子带到梵净山去,不管如何,这孩子总是一个希望。”
白云叹了口气“原想着他得了造化,能用苍莲浮屠修出一个魂魄,这样吾主分离出来,也不至于伤了他,可世事难料,他竟然选了这样的一条路走。”白云仰头,语间不胜唏嘘,目中已有了水光,他对这样结局也不满意。
七娘的脸色不好,官生竟是这样生下的,自己当做心肝的官生到底还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她有些疑惑。鸣玉忽然道:“他是你生的自然就是你的儿子。”
七娘一听,心里豁然开朗,不管他的魂魄是谁,可是他是自己生的,想到这脸色微微舒缓,可是转瞬脸色又一点点的黯淡下去,她喃喃自语:“那又如何,如今已然不在了。”
鸣玉沉默,是啊,已然不在了,再是一样的气息,可是他已是繁季,他瞬间迷惑,自己喜欢的究竟有着繁季魂魄的官生还是官生体内藏着的繁季魂魄?他瞪着碧绿的眼睛看着繁季,眼神迷茫,不知道自己坚持的喜欢是谁?
繁季亦迷茫:我究竟是谁?
七娘明白了原委,虽然当初是白云为了一己之私,却是真的改变了自己和孩子,她不知是该感谢他,还是要怨恨他,一时心里百味杂陈,脸上神色莫辨。
这一切果然是因果循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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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对七娘的到来不以为意,他道:“该来的总要来的。”
于是村里人又知道白云观来了个女子,长相颇似当年陈老久的儿媳妇。
七娘白日里几乎不出来,若是出来的话也是蒙的严严实实,她的实体并不稳固,不敢在烈日下出现。白云让她每日在黑水潭边打坐,教她修习吐纳之术,稳固根基。
繁季很喜欢七娘,没事就看着七娘打坐,他在黑水潭边盖了一所木屋,供七娘日常起居。
七娘笑吟吟的看着在杀鱼的繁季,想着他怎么那么爱吃鱼?自她来了以后,繁季没去过力生家蹭饭,只是捉了鱼来自己做,邀请七娘一起吃。白云观的厨房从观里也挪到了繁季盖的木屋边上。
看着他利落的用刀,鸣玉忽然问道:“你会削鱼片吗?”
繁季歪头想了一会儿,突然起身去了那边的竹林,砍了一根竹子,很快的做了一把珠片刀。将那收拾好的鱼放在掌心,拿起那竹刀贴在右掌心,只见他手掌快速的飞动,一片片透明的鱼片便落在了盘中。
鸣玉嗷呜的叫了一声,蹿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已然是翩翩佳公子,只是手里抓着一大把乱七八糟的草,洗净找了石臼捣碎,用小碗装了,小心的撒了盐,然后拿了一片鱼肉蘸了点,放进了嘴里。眯着眼慢慢的嚼着,嚼了两下,迅速的咀嚼起来,三下两下的咽了下去道:“就是这味道。”
繁季已经让他弄的傻了,这个男子长的与那日在水里看到的不同。一袭简单的白色长衫,那满头银发柔顺的披在肩上,那修长的眉斜斜的插入鬓间,细长的眼微微的眯着,眉间那簇跳动的火红,添了几分妖艳好魅惑。那如悬胆般的鼻子,殷红的唇在慢慢蠕动,他吃东西的神情就像是一直餮足的猫儿,怎么那么好看,那么熟悉。
繁季看着七叶手里的动作不停,眼看一条鱼的鱼片就进了嘴,自然的伸手拦住,恼怒的道:“七叶,就是喜欢吃也要给我留点,……”七叶的手猛然顿住,抬起碧幽幽的眼睛看着他。
繁季顿住,自己说了什么?七叶是谁?他看着七叶,眼里满是迷茫,嘴里喃喃道:“……七叶?”
七叶的眼里落下一滴泪,手里不停的拿着鱼片塞进了嘴里,含糊不清的道:“一点也不给你留,让你忘了我,让你忘了我,都吃了。”
繁季伸手拦他:“慢慢吃,我都给你。”七叶不理,仍旧塞了满嘴的鱼片,眼里都是泪,大力咀嚼,使劲的咽下去。吃完了一抹嘴巴,白光闪过,不知道去了哪里。
繁季呆呆的看着远去的七叶,不知在想什么。许久才苦笑着将鱼骨收拾了,又去了河边捉了两条鱼回来,心不在焉的收拾着,想着七叶那眼神,埋怨,哀伤,痛楚,更多的是期盼和爱恋。繁季猛的打了个激灵,他是爱着那个叫官生的孩子的吗?那是个怎样的人?
想到官生,他的心里一阵酸楚,眼泪就要夺眶而出,这是怎么了?他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继续打理,认真的将鱼洗好,削成鱼片,把七叶弄的调料放在桌上,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桌旁等着七叶。
一连三天,七叶没有回来,这三天里,繁季就静静的在桌旁等着。他伏在桌上睡着了,梦里一个着白衣的女子,有着和七叶一样的相貌,只是长的更加魅惑。她红艳艳的唇微微动着:“繁季,我喜欢你。”
“什么是喜欢?”那个身材挺拔,剑眉朗目叫繁季的男子,站在那女子的对面,皱着眉问道。
“咯咯”那女子笑的起来,笑的花枝乱颤,她指着那男子的鼻子道:“你堂堂一个云渊之主,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吗?真是可悲,来我教你什么是喜欢。”
她说着偎进了繁季的怀里,勾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吹气。繁季微微皱眉,躲闪着她的唇,那女子道:“繁季还没有享受过敦伦之道吧?果然是青涩的味道。”
那叫繁季的男子喃喃道:“究竟什么是喜欢?”
那女子道:“喜欢就是看见你喜欢的人,他悲伤你跟着悲伤,他欢乐你跟着欢乐,他的喜怒哀乐牵扯你的喜怒哀乐,知道么傻子。咯咯,咯咯。”那女子伸出纤纤食指,在他的额头上点了一下,便袅袅而去。
一个穿白衣的男子站在了那男子跟前,眼里满是愤怒:“繁季,我问你,我与你这几千年的相守还抵不过你与这个女子的几日相处吗?”
繁季迷惑,我叫繁季,那个人叫那人繁季,那人是我吗?
那叫繁季男子皱眉道:“云渊,我没喜欢过她,你不要听信一面之词。”
那云渊的脸色稍缓,脸上有了笑意道:“那你喜欢谁?”
那繁季道:“我不知,总之不像你说的那样,我不喜欢那只九尾狐,只是我从小让她救过,自然要还她的情。”
“如此甚好,不喜欢他就好,若是有一天你喜欢上了她,我便杀了她,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云渊的眼里一片腾腾杀机。
繁季看着那云渊,心里发寒,想提醒梦里的繁季一下,这人不是好人,可他怎么也没法跟那繁季说话,只能跟在他身后。繁季在一片宫殿里找到了那女子,那片殿宇看着是那么的熟悉,繁季在地上抱起了已然中剑的女子,焦急的喊着:“百馨,百馨。”
那女子凄然一笑,道:“是我骗了你,我不喜欢你,我只喜欢我的九郎。”
繁季皱眉道:“别说话,我渡气给你。”
那女子虚弱开口:“没用了,云渊已将我的内丹打碎,什么都没用了,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帮我找到我的孩子,他叫七叶,方才一岁,你找到他帮我照拂他,不要告诉他我的事。”
“好。”
“他在梵净山。”百馨微笑着合眼。
“好,我都答应。”繁季看着那繁季紧闭了双目,泪自眼角流出,他的心撕裂般的痛,大叫出声:“百馨……”这一声叫的撕心裂肺,也惊醒了繁季。
繁季满头大汗的醒来,眼神空洞,怔怔发呆。鸣玉趴在桌上,定定的看着他,他又叫了娘的名字,他究竟梦见了什么?
繁季许久才回过神来,眼前是一双碧幽幽的眼睛,那里似乎有些担忧,他忽然笑了,伸手就去点那漆黑的、湿漉漉的鼻头。
鸣玉兀自发呆,迷惑他为什么就笑了,还笑的那么温暖,让人的心里痒痒的,一根手指就触到了他的鼻尖。鸣玉一惊,再闪已经来不及了,手上有特有的馨香,那是与官生一样的莲香,让人迷醉。瞬间血往上涌,鼻子里蓦地喷出了一股血来,直直的喷在繁季的脸上。繁季大惊,赶紧去擦,忽略了鸣玉眼里的一抹笑意,让你老摸狐爷的鼻子,喷你一脸血。
繁季擦着脸看鸣玉,见那碧色的眼睛慢慢变黑,微微泛红。忽然想起那两次也是点了他的鼻子他才跑走的。他微微点头,似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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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回归的繁季
睡梦中的繁季被一阵抽泣声惊醒,微微凝神听着,轻轻的、压抑的哭声自白云和飞沐的屋中传来。他微微皱眉,这个飞沐大半夜的不睡觉哭个什么劲,刚想出声劝慰,又听到了呜呜之声,似是口被堵住了。待要细听,脸上忽然一热,却是鸣玉趴在了脸上,伸出两只毛乎乎的小爪子堵住了耳朵。
鸣玉只顾堵他的耳朵,完全没觉自己软趴趴的肚皮盖在了繁季脸上有何不妥,而后腿前那一团毛乎乎的肉阄阄在人家嘴上也没什么不对。
繁季被两只毛乎乎的小爪子捂住了耳朵,心里纳闷,鸣玉为何不让自己听?又暗暗发笑,这只小狐狸忒有趣,不想让自己听为何不直接做个结界?这样糊在脸上真的很……很痒。
忽觉唇上多了个肉乎乎毛茸茸的物事,他虽不记事,但是这东西是什么他还是知道的。村里的公狗常露出来趴在母狗身上戳来戳去,他也问过飞沐,飞沐红的脸说那是在交配。奇怪的是心里竟然没有一点嫌弃的念头,反而微笑着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微热传来,鸣玉顿时懵了,这是什么状况,自己要是送到了人家口中的吗?他尴尬的抬开了小爪子,努力的要爬起来,可这似乎是个很艰难的活,英明神武的梵净山主鸣玉爬了两回居然都没爬起来。繁季却要逗他,又吹出了一口气,那毛团瞬间有了反应,不再软趴趴。
鸣玉心里羞愤难当,开口道:“莫闹。”声音沙哑魅惑。
繁季的心里一颤,似有有什么破茧欲出,张口便咬住了那个毛团。
鸣玉瞬间乱了阵脚,他哪里见过这个,正努力爬起的小身子忽然就像是散了气一般,啪的又趴在了繁季的脸上。他恼怒异常,白光一闪,七叶满面羞愤的站在了地上。
繁季哈哈大笑,紧盯着他的身下道:“果然是一体。”
七叶羞愤难当,看他笑的畅快,猛的扑了上去,只想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再笑。
其实七叶有许多种方法堵住繁季的嘴,比如用法术,虽说不一定打得过繁季。也可以用枕头压住他的头,这个或许更直接有效一点。或者用手也是可以的。可是聪明的七叶选择了用唇死死堵住繁季那可恶的嘴。可能这是狐狸的本能,因为他们动物动武力都是用嘴的。
其实七叶只是想咬他而已,那嘴实在可恶。双唇相触的一瞬,笑的眉眼弯弯的繁季眼睛瞪的溜圆,七叶也觉出不妥,一沾即放,看向繁季满脸尴尬。
繁季看着面色绯红的七叶,额间那跳动的火苗,因气急而泛红的脸,红艳艳的唇。脑中忽然一片混乱,眼神逐渐迷离,忽然起身,将七叶死死的抱住。
七叶欲脱身而去,哪知繁季的唇突然贴了过来,用力在他唇上辗转。
七叶瞬间石化。
许久后繁季埋首在他的颈间,喃喃道:“百馨,不要走。”
七叶僵住……
日上三竿,破天荒的院里没有一丝动静,七叶一夜没合眼。他想着繁季与娘有怎样的过往。
据他爷爷讲,他娘是个嫉恶如仇的女子,而且还是个很有心计的人,对自己的爹绝对忠诚。这样的她对繁季是个怎么的存在?
繁季醒来,眼中已没了昨日的狂热,见他已化作了鸣玉的模样,伸手顺了顺他的毛,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拎了起来,仰躺着叉着鸣玉,鸣玉可怜的小身子半吊在空中,露出了粉红的肚皮以及肚皮上的毛阄。
繁季看着那毛阄笑的一脸暧昧,他似乎不记得亲吻七叶的事了。
鸣玉恼怒,两条后腿奋力朝前蹬去,正蹬在繁季的手上,繁季的手背上顿时出了几道血槽。
繁季咝咝叫着:“你这狐狸,恁狠心。”却也没放了他,仍叉的死死的。看了一眼快变成喷火狐的鸣玉,手慢慢放低,头往上一抬,对这那毛阄吹出一口热气。
鸣玉嗷呜的一声,便要逃走,不知那繁季用了什么术法,鸣玉竟不能脱身,亦不能化出人形,气的他狭长的眼睛瞪的溜圆,四肢蹬的更加厉害。
这样的他,看在繁季的眼里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一点威慑力也没有。鸣玉心里懊悔,吃饱了撑的变成鸣玉作甚。
繁季揶揄的看了一眼鸣玉,张嘴作势去咬。鸣玉“嗷呜”的一声,眼白翻出,小脑袋一歪,气的昏死过去了。
繁季见状,赶紧放下他,轻轻拍着他的小脑袋,只见白光一闪,鸣玉已在屋里消失。繁季看着那消失的白光,脸上慢慢漾出了一个笑,越来越大,最后竟笑出了声,欢畅的声音传出去很远。
听着那笑声,鸣玉又羞又恼,他徘徊在东山上,不想回白云观,却想繁季,想那种被抱在怀里的感觉。想来一定是小时候没有被人抱过的缘故,他想要那种窝在怀里的安全感。贪恋繁季身上与空见一样的气息,他抓狂了。
繁季静静的坐在院子里,面前摆了一个白瓷茶盏,冒着袅娜的香气,轻轻的掀开盖子,里头是碧盈盈的茶水。他有一瞬的恍惚,那茶水变作了一双碧幽幽的眼,笑盈盈道:“繁季。”
繁季愣住,脑中断了的弦似乎正在接续,记忆如潮水般纷至沓来。
那眯着眼睛打盹的鸣玉,那一袭白色袈裟的和尚,那漫天的大雪中白发如瀑的七叶,那哀戚的面容,狂热而悲切的眸子。赤红眼睛的予,满地流淌的鲜血。百馨那凄美的容颜,云渊那嫉恨的双眼,碎了的五色玉,一幕幕涌入了脑海。
繁季捂住了头,慢慢陷入黑暗。白云自院外飞速奔来,将缩成一团的繁季抱进屋里。繁季紧紧抓着白云的衣襟,脸色苍白,嘴里喃喃的叫着:“七叶,七叶,七叶不要这样,这样会死的,不要……”他的声音渐小,手无力垂下。
白云脸色凝重,手搭在他的脉门,渐渐皱紧了浓眉。
繁季还在喃喃自语:“予,对不起,对不起,师父,师父,娘,娘……百馨,云渊…我”他喃喃的叫着许多人的名字,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白云紧缩双眉,在床前来回踱步,眼眶泛红,他这是要记起了吗?
鸣玉回来的时候,繁季已睡着,眉头紧锁,睡的并不安稳。
白云只说是他可能要记起了,便出去了。找个无人的地方,大哭了一场,两千年的守候,终究是没有白等。
鸣玉跳上床,抬着爪子抚平他紧皱的眉,看着脸色渐缓,低头趴在了他的手上,头枕在他的手心里。过了一会儿,伸出舌头舔着他的手。繁季手微微动了,开口道:“鸣玉,别淘气。”那口气与空见一般无二。
鸣玉激灵一下站立起来,眯着眼睛看繁季,他依然酣睡,那只是梦话罢了。
鸣玉颓然躺下,却怎么躺着也不得劲,不知那繁季用的什么术法,法力封了大半,不能变身。他来回翻腾着,看着繁季睡的香甜,不禁心酸,伸着舌头在脸上舔了舔。繁季却没如往常一样的拎他起来道:鸣玉,别闹,再让我睡会。他仍紧闭双目沉睡,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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