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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裂的银河-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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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司令大人,他……”
“他怎么了?”洛文启天着急见到天河,没听出卡加费蒙口气中的迟疑。
“他死了。”
洛文启天愣了愣,几秒钟后,洛文启天蹙着英眉,淡淡的说:“别胡说,快让他来见我。”
52、五一
见洛文启天似乎是不相信天河已死的事情,卡加费蒙坚定的说:“司令大人,他是真的死了。”
“开什么玩笑,他怎么会死。”洛文启天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随着说话轻轻的摆了摆。
他不信天河会死,怎么会死,不管天河受了多重的伤,不管被打成什么样,只要他上下嘴唇轻轻一碰,天河就会随他的召唤和命令迅速前来,而且来的时候从没露出过任何对疼痛难以忍受的表情,所以这样的人怎么会死呢,不会的,洛文启天不相信,在他的印象里,天河是不会痛,不会疼,更不会死的,是理所当然为他付出,理所应当被他呼来唤去,理应时刻站在他身后,当他忠诚的影子的,没有他的命令,天河是不敢死更不会死的。
“司令大人,他是真的……”那头的卡加费蒙似乎有些无奈,恭敬的声调拉长了一些,竟带了些语重心长的味道。
“快让他来见我!”洛文启天不耐烦的命令,他不想听卡加费蒙啰嗦,只想见到天河。
“司令大人……”
不等卡加费蒙说话,洛文启天就按了挂断,将手机扔到地上。居然说不会死的天河死了,开什么世纪玩笑。
脸色阴沉的接过仆人送上的茶水,茶水在杯中泛起一圈圈微弱的涟漪,洛文启天的手有些抖。不知道是不接受天河已经死了的事实,还是生气手下对他开这种不好玩的玩笑,洛文启天烦躁的将手中的茶水全部扣在了地毯上。
几分钟后,地上的手机又响了,仆人捡起手机奉送到洛文启天跟前,洛文启天被震动的声音搞得很烦,抓起电话,洛文启天拔高声调:“叫他来见我!立刻,马上!”
卡加费蒙第一次见一向沉肃摄人的司令大人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怔了怔,卡加费蒙紧紧闭上眼,似乎是抱着什么必死的决心,快速的说:“司令大人他已经死了那天您命令我们将他扔出去后他就死在了总部外的草地上被美化草坪的人发现人已经死了将他送到了医院为此我们特意询问过当时负责抢救他的医生说他是真的死了。”语速奇快的一口气将话说完,卡加费蒙的脸憋得通红。中间没有任何停顿,他怕一旦停下来那边的洛文启天就会打断他的话。
见那边一直没声音,卡加费蒙怀疑洛文启天根本没听他说话很可能在他说话开始就将电话扔了出去。卡加费蒙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司令大人?”
没有回应,卡加费蒙只听到那边传来微弱的,含糊不清的声音,那种混沌的声音像是被人掐着脖子从喉咙里艰难的挤兑出来的。
“司令大人?”
“他死了……真的死了?”
卡加费蒙见洛文启天听到了自己刚刚的汇报,松了一口气,握着电话,习惯性的微微鞠躬,道:“是真的,属下不敢骗您。”再说这种事有什么好骗的,死就是死了。
腰弯下去还没直起来的短暂片刻,卡加费蒙就听见电话里传出嘟嘟嘟嘟的声音,显然洛文启天已经挂断了电话。
电话从洛文启天垂下的手中逐渐脱离,一点点滑出,砸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抬手,按住眉心,洛文启天的身子变得很僵硬,怎么会死呢,明明从来都不会痛,怎么打都不会死的人为什么突然就死了呢……他还是不相信。
几分钟后,洛文启天直接穿着睡袍来到书房,他以为自己会跑起来,实际上走路的速度却比平时还慢了许多。
总部外的各处都安装了摄像头,命令手下将那天的影像传递过来,洛文启天开始回放,他不相信天河会死,还是不信。
回放、慢播、拉近视角。他这才清楚的看到当日天河被扔出后去是怎样吃力的一点点爬到草地上最后再也不动弹。他惊讶于草地上那一滩骇人的血迹和天河闭着眼睛趴卧在那里时安静的样子。镜头里夕阳的余晖竟也可以这样清楚,这个世界从来没那么安静过。
洛文启天啪的一声将屏幕关上。
沉重无比的身子一点点陷入椅子中,他开始回忆那天的场景。
刑室中的血迹,地板上的灌水机,还有被满是血的皮带紧紧勒着的已经被水胀充起的肚子,被血画花的白衬衣和白西装,还有两条拖在身体后面的软绵绵的腿……那些本该司空见惯的景象这会儿在头脑中再现怎么会突然这么骇人,洛文启天突然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推到了地上。
仆人闻声赶来,却被他阴沉的面色和房中静得出奇的恐怖气氛吓退了出去。
书房的灯一直亮着,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书房的灯也没关。仆人敲门进来时,看到的还是昨晚的景象,洛文启天竟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的在书房的椅子上坐了一整晚。
吃早餐的时候,洛文启天的目光一直处于游离状态,神色时而茫然,时而若有所思,好像想着什么事,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接连几天,洛文启天都保持这种状态,没睡醒似的。厉害的时候,看上去就像在梦游。
某天半夜,他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对值夜的下人说,他要洗脚。下人觉得很奇怪,但不能忤逆主人,所以只得给他打水伺候他洗脚。可他刚把脚放进水里,下人刚开始撩水准备为他按摩时,他就突然把脚拿了出来,神态倦怠的说:“我是让天河过来给我洗。快点去把他给我喊来。”
下人以为洛文启天睡迷糊了,就没敢说什么。
片刻后,洛文启天低声自言自语道:“对,他已经死了……我忘了,他死了……”然后也不等下人给他把脚上的水擦干,他就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
次日,他听说鹰取烈醒来后,便去了鹰取之城。坐在鹰取烈身边,听着病得迷糊的鹰取烈说起倾城的种种,他自动将倾城的名字在心里替换成了天河,同时鹰取烈痛苦懊悔的神态在他的脸上得到了原原本本的复制,彼此的神色如出一辙,简直一模一样。后来鹰取烈说到懊悔处时竟又晕了过去,洛文启天突然清醒了一下,看着鹰取烈迅速褪去血色的脸,洛文启天终于清醒的意识到天河已经死了,自己把天河打死了,是自己亲自动的手,亲眼看着手下打断了他的腿,亲眼看着他口吐血水的被人抬出去,后来又亲眼通过录像看到了余晖照射下的那张毫无人色的脸和那滩骇人的血。
是自己误会了那个无比忠诚的,深深爱着自己的孩子,是自己亲手打死了他,打死了自己的儿子。他终于意识到,天河也是血肉之躯,也会痛,也会血流不止,也会死……
从鹰取之城回城堡的途中,洛文启天一直处于“梦游状态”。
几天之后,俊得到洛文启天病了的消息急忙从实验室赶回城堡。坐在洛文启天的床边,俊握着洛文启天冰冷的手,又是心疼又是着急。知道洛文启天已经昏迷了几天时,俊将洛文启天的私人医生喊来,焦急的问医生自己的爸爸到底得了什么病。可医生只顾着擦汗,欲言又止,半天才说自己也检查不出明确的病因。最后,医生只能和俊说,司令大人是忧思成疾。
53、五二
一连几日,洛文启天都卧床不起,水米难进,只能靠输液来维持正常的机体状况。
拉尔法刚到银河边缘,还没做工作交接,就听说了洛文启天生病的消息,扔下银河戍边区的任务,拉尔法驾着自己的战机日夜不停的往回赶,在洛文启天生病的第三天就回到了首都星。
俊临时接到通知,从家里赶去了实验室,所以拉尔法到达城堡时,俊并没陪在洛文启天身边。
拉尔法简单的换洗了一下,找医生了解了一些情况后,就轻手轻脚的走进了洛文启天的房间。房间的窗户关着,厚重而华丽的窗帘拉得严丝合缝,一缕光线都照射不进来。
拉尔法松开了衬衣最上面的几颗扣子,用手指夹住窗帘的金边,将窗帘拉开了一小道缝隙,借着那道缝隙漏进来了的光,他才看清昏睡中的洛文启天的脸。
脸色出奇的难看,就是那次受伤躺在医疗间里时,洛文启天的脸色也比现在要好看。拉尔法修长的手指动了动,他被洛文启天憔悴的神色吓得不轻,不知道将手放在哪里好,显然是心慌意乱了。
拉尔法的眉头拧得紧紧的,好像把骤然的心疼和难过都汇聚到了紧拧的眉头间,解不开,化不掉。坐在床边放着的精致黄铜椅上,拉尔法柔和而痛楚的目光紧紧罩住洛文启天的脸,片刻也不肯离开。
就算房间再怎么昏暗,拉尔法也能看到洛文启天乌黑的头发中夹杂着的那几根银丝。那些银丝极好的混在了乌黑的发色中,毫不猖獗,并没有让洛文启天看上去显得苍老,反而削去了洛文启天几分无可置疑的强大,平添了一些动人的温和。在拉尔法眼中,教父的一切都是完美的,连这几根银丝都是如此的让人着迷。
忧思成疾,这是拉尔法向医生问来的病因,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可以导致他强大的,无坚不摧的教父缠绵病榻?拉尔法想不通。
夜幕降临后,房间彻底黑了下来,拉尔法伸出手,用指尖按下床头小灯的按钮,将灯的光线调到最暗。黄色的灯光一点也不刺眼,反而愈发让人镇定。
这时,拉尔法发现洛文启天的表情有了变化,扶着床沿站起来,拉尔法俯身去看,靠得很近。他发现洛文启天的眉头渐渐拧紧了,神色很痛苦,好像正做着什么噩梦。
拉尔法不知道要不要喊醒洛文启天,用手臂撑住俯下去的身子,就那么站了一会儿。发现洛文启天的神色愈发痛苦后,拉尔法突然弯下腰,抱住了昏睡中的洛文启天,几乎是将整个身子都压在了洛文启天的身上。
闭上眼睛,拉尔法的心跳得很厉害。这些日子,他实在太想念他的父了。
拉尔法不想看到洛文启天痛苦,一点都不想,可又不知道怎么才能缓解洛文启天现在的痛苦。啦抱着洛文启天,好像不是为了帮洛文启天缓解痛苦,而是借此缓解看到洛文启天痛苦时自己心里的痛苦,但他不敢抱得太用力,只能将全身的力气都放射到肌肉上,将身子绷得紧紧的,几乎是连带着空气一起拥入到怀里。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刻,像这样渴望独占这个人全部的爱,是父爱,是什么爱都好,拉尔法抑制不住想独自占有这种爱的欲望。
洛文启天在半睡半醒中,迷糊的感觉到有人抱着他。
“天河呢,我想见他……”洛文启天喃喃说道,声音竟十分悲切。
拉尔法愣了愣,见洛文启天似乎醒了,赶紧直起腰,将自己的身子和洛文启天的身子分开,“父,您醒了?”
洛文启天只是喊着天河两个字,并没有醒来的征兆,拉尔法仔细的看着洛文启天,声音很是轻柔:“父,是我……您醒了么?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么?”
洛文启天的一只手上插着针头,不能动,另一只手放在了胸口上,手指微微颤动。
见洛文启天面色悲哀,拉尔法这才发现洛文启天放在胸口处微弱蜷曲的手掌已经伸开,正按紧住胸口。慌张的将手放在洛文启天的手上,拉尔法将焦急的脸扭转到冲门的方向,急切的喊了声:“来人,喊医生,快点!”
洛文启天睡得并不沉,这会儿被拉尔法的声音惊扰,慢慢醒了过来。
“拉尔法?”沙哑的声音没有往日里那么摄人,虚弱了很多。
“父?”拉尔法见洛文启天醒了,惊喜的说:“您醒了?好些了么?您哪里不舒服,好点没?”
洛文启天强颜微笑,声音很微弱:“我很好,别担心。”说着,洛文启天的目光移到了自己的胸口,拉尔法的手还覆在自己的手上。
顺着洛文启天的目光跟到自己的手上,拉尔法的脸突然红了,仓皇的低下头,拉尔法跪在地上,将烧得难受的脸藏在碎发后,道:“对不起,司令大人,是属下僭越了。”
几天没吃东西,洛文启天浑身无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他想扶拉尔法起来,他记得拉尔法腿上还有伤,不能随便下跪。
“拉尔法,起来……”
见洛文启天要坐起来,拉尔法赶紧站起来,托着洛文启天的肩,往他身后放了一个靠垫。可不等洛文启天坐着靠过去,拉尔法就从正面紧紧抱住了洛文启天。
“父……我好想您。”
拉尔法的举动过于突然,洛文启天猝然一愣。几天来心中的难受在这一刻得到了短暂的缓解,拍着拉尔法的背,他笑得很艰难:“我也很想你。”
“一定没有我想您那样想我。”
“真的这么想我?”
“嗯……”
“不怪我了?”
拉尔法将洛文启天抱得更紧了,声音带着浓重的水汽:“从来没怪过您,怎么会怪您呢。”
“那就别再走了,留下来,留在我身边……我现在很难受……”
“父……”
洛文启天的语气低沉幽微,语气中重重的沮丧和绝望感让拉尔法心疼不已,他从没想过有一天洛文启天也会说出“我难受”这样脆弱的话。
“父,我留下,我再也不走了。”拉尔法将脸埋在洛文启天的肩膀,声音黏黏的:“我离不开您,片刻也离不开。”
洛文启天笑了笑,疼爱的抚着拉尔法的头。
好半天,拉尔法才肯将洛文启天从自己怀里放开,看着洛文启天苍白的脸,拉尔法一脸心疼,眼睛里波光闪闪。
“拉尔法,谢谢你回来看我……”
“父,我离不开您。请您快点好起来,算我求您了。”
看着拉尔法可怜的样子,洛文启天不自觉的想到了天河,天河才是最可怜的那个孩子,是最可怜的。想到这,洛文启天就觉得心疼口,攥紧的拳头磕在胸口处,洛文启天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父,您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去喊……”
洛文启天拽住拉尔法的手腕,不让他去喊医生。
“拉尔法,天河死了……被我,打死了……”
拉尔法定定看着哀恸绝望的洛文启天,慢慢坐在洛文启天的身边。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拉尔法说:“不会啊,我来的时候在城堡外看见他了。他坐在车子里,见我来了就开车走了。我本来还想和他说话的……我以为您派他去做什么事,所以没敢喊住他……”
洛文启天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看着拉尔法。他曾亲自打电话给当时抢救天河的那家医院,确认过天河确实死了,可是看拉尔法的样子又全然不像是在说谎。
拉尔法没想到洛文启天为了天河才会有这样强烈的反应,意识到洛文启天生病的原因和天河的“死”有关,拉尔法的心里涌出一股说不清的感觉。
“你说的是真的?在城堡外看见他了?”洛文启天这就要站起来。
“是,我保证!”拉尔法确实看到了天河,他当时很疑惑天河为什么一直坐在车子望着城堡却不进去。他正想过去和天河说话,天河就看见了他,慌忙的驱车走了。
“带我去见他!”洛文启天一把将手背上的针头拔下来,激烈的举动着实吓到了拉尔法。
“父!”
洛文启天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不理睬拉尔法的劝阻。
“父,您现在这样要去哪里,我去找他,您想见他我去找他然后带他来,您躺下好好休息。”拉尔法焦急的说。
除了鹰取烈,向来都是别人来拜见洛文启天,这大概是洛文启天第一次决定亲自去找一个人,拉尔法为之震惊。
见洛文启天还往外走,拉尔法大步奔过去,猝然跪在洛文启天身前,恳求道:“我去找他,一定带他来见您,求您好好养病,求您!”
似乎是被拉尔法的恳切和孝心打动,洛文启天停住了脚步,一脸期待的问:“他真的没死?”
拉尔法重重的点点头,“没死,我亲眼看见了他。”
洛文启天似乎是很高兴,抬起手又放下,搓了搓手掌,站在原地,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又笑了。见拉尔法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洛文启天扶起拉尔法,对拉尔法温柔的说:“快去找他,我想见他。”
“是。”
走出洛文城堡后,拉尔法坐在车里,开始头疼。遇见天河是上午的事情,现在能去哪找呢,拉尔法毫无头绪。他一直很欣赏天河,在军队时更是千方百计的在那些贵族面前护着天河,可现在,想到洛文启天刚刚念叨天河时的神色和知道天河还活着后的反应,拉尔法的心里竟莫名涌起一股压抑不下的酸涩和烦躁感,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很清楚自己的这种情绪叫嫉妒。
54、五三
鹰取烈感到有人正用手指轻轻按揉他的眉心,力度很熟悉也很舒适。
满脑子都是倾城已经死了的事实,鹰取烈闭着眼,清晰的感到自己眼皮下的泪水正在激烈的涌动着。他以为给他按揉眉心是的洛文启天,他记得之前他和洛文启天聊着倾城时,突然胸口一痛然后眼前就一片黑暗,然后就没了知觉。此刻陪着他的除了洛文启天肯定没有别人了。
“启……”鹰取烈用一如平常的口气喊着洛文启天,没睁开眼睛,无力的抬起手,按住了按揉自己眉心的手。
那双手很凉,却不是洛文启天的手。
鹰取烈突然睁开眼睛,透过窗帘的光线依然刺眼,恍惚了鹰取烈的视线。
终于,在眼睛适应了突然的强光后,鹰取烈看清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男人。一个身穿火红色唐装的男人,唐装上飞腾着一条火龙,面目狰狞。男人的发鬓灰白,看上去却很年轻,说他是鹰取烈的哥哥,一定也有人相信。
看着男人的脸,鹰取烈怔住了,连呼吸都快停止了。
男人早料到鹰取烈会有这种反应,如同两把刀一般刚毅的眉毛不引人注意的动了动,冰雕般的脸没什么表情。
“我的小鹰长大了……”男人口气沉肃,丝毫不见岁月的沧桑。抬起手覆住鹰取烈震惊的眼睛,用铁一般有力的手掌遮住鹰取烈那摄人而错愕的目光,男人的声音很是冰冷,说出的话却带着几分戏谑的味道:“烈儿在梦中因何垂泪?难道是想爸爸了?”男人就是鹰取烈的爸爸鹰取风。
鹰取烈反手扣住鹰取风的手腕,想将他覆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拽开。
可鹰取风的力气也很大,鹰取烈卧病多日,竟一时拗不过鹰取风的力气。
鹰取风凛冽的眉锋在皱眉的力道的推进下,渐渐凑近了:“烈儿,你当日用枪指着爸爸,爸爸也没怪你。如今爸爸只是遮住你的眼睛,怎么,这样都不行?”说着,鹰取风主动移开了自己的手,鹰取烈跟着悻悻松了手。
两双眼睛就这么对视着,摄人心魄的目光彼此融合。
震惊已经过去了,鹰取烈的眼中充满了强烈的敌意,而鹰取风则勾起了嘴角,微微探过身子,眯起眼打量起一脸冷酷和敌意的儿子。
“烈儿,你的警惕性太差了。就算是生病卧床,也不能这么疏于防范……”似乎是教诲,又似乎是威胁,鹰取风的口气既不冷漠也不温柔:“长此以往,恐怕日后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鹰取烈丝毫不畏惧鹰取风的气势,自带霸气的反问:“你是怎么进来的?”话语短促有力,丝毫不像久病在床的人。
“听说儿子病了,忧心忡忡的父亲来看自己的儿子,就算是魔鬼也不会阻拦这样的父亲,所以,谁敢拦我?”鹰取风说的悠闲。
鹰取风说完话,房间突然被一种迥异的沉默气氛攻占。
鹰取烈的头脑虽然清醒,却捋不开思绪,鹰取炽没死,鹰取风又突然出现,这一切都太不寻常了。鹰取烈坦然的躺在床上也不动弹,警惕的目光落在鹰取风鼓起的裤子口袋上,口袋里放了一把枪。
鹰取烈忽而似笑非笑的说:“既然是来杀我的,就快些动手吧。”语气淡定,说的好像他已经生无可恋。
见鹰取烈这么说,鹰取风倒是愣了下。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将手放在鼓起的口袋上,鹰取风站起来,将目光移到窗外,不知是在看些什么。
鹰取烈虽然不知道鹰取风下一步会做什么,但也不急不忙,丝毫不畏惧更不慌乱,将沉重的身子陷在柔软的丝缎被褥中,有些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小鹰翅膀硬了,将老鹰赶出巢穴……听说小鹰病了,老鹰颠沛流离的回来,遭到的竟是这样的待遇么……”
鹰取风习惯冰冷的语气中竟带着一丝感伤。
鹰取烈疲倦的心突然用力一跳,睁开眼睛时,目光再次落入了鹰取风锐利的眼眸中。
“烈儿,你该知道,虎毒不食子。”
虎毒不食子……想起倾城,鹰取烈眼中充满了痛苦,竟也不在乎露出这样的神态在鹰取风面前是不是合适。
“烈儿,你这次办的事让我很失望……所以,孙子们我就先不还给你了。”
避开鹰取烈惊诧万分的目光,鹰取风大大方方走到门口,临出去前说:“天儿呢,我也想他了,哪天你叫他来见我。”说完,鹰取风就出去了,打开的房门砰的一声顿时阖上。
拉尔法开着车四处走,找人这种工作只能他亲自上阵了。西斯家没落后,他的手下一哄而散。若不是有洛文启天爱他疼他,没忍心削去他的军衔,他现在肯定只能提个箱子在首都星的街上游荡。
将车子停靠在路边,拉尔法掏出手机,找出一个号码,拨通了那个电话。
对方接了电话,却没说话。
“……是天河么?”拉尔法试探性的问,没想到电话真能打通。他们有彼此的号码,也是因工作关系,这样有什么任务需要人时,方便找人。
“是,您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拉尔法见天河回答了,有些紧张,他想告诉天河洛文启天要见他,可是话到嘴边,拉尔法无论如何说不出来。
“你为什么出现在首都星?不是应该在纳美克星系么?”质问一出,连拉尔法自己都惊讶了,明明应该叫他回去见洛文启天的,为什么这么不情愿,甚至希望他永远别出现在洛文启天眼前。
见那边没声音,拉尔法感到喉头发涩,说不出话来。
听到了对方微弱的笑声,拉尔法说:“司令大人……他不想见到你。别再靠近他。”说完,拉尔法迫不及待的挂了电话。
无力的笑笑,将电话扔到沙发上,天河望着璀璨的街灯,暗自出神。
“早就说过让你把电话扔了,你不扔,任务又追来了吧?呵,他还真好意思再给你安排任务。”北川掐灭天河架在烟灰缸上的烟,想起洛文启天,北川一脸不屑,甚至充满了憎恨。
“不是任务,朋友叙旧而已。”天河转动轮椅,调转过来,对北川说:“我去洗个澡。”
“我帮你。”捻灭烟头后,北川站了起来,就要去推天河的轮椅。
“我自己可以。”天河对北川微微一笑,苍白的脸色在客厅的灯光下显得很憔悴。说完,天河往浴室的方向滚动轮子。
看浴室的门关上后,北川拿起天河扔在沙发上的电话,愤怒的将电话砸在地上,砸了个稀巴烂。随后他点了一根烟,猛吸了起来。
后半夜拉尔法才回到城堡,他以为洛文启天一定睡了,可走进到一楼大厅时,他惊讶的发现洛文启天正坐在沙发上,似乎一直在等人。
“父?”拉尔法大步走过去,跪在洛文启天脚边,一脸惊诧的看着洛文启天,不解道:“您好些了么?不休息坐在这里干什么?”
洛文启天见只有拉尔法一个人回来了,有些失望,抚着拉尔法的肩,洛文启天不禁期待的问:“找到人了么?”
拉尔法低下头,目光幽深。
“没有。父,您还生着病,找人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一定找到他,请您别为这种小事分心了。”
“没有啊?嗯,可能是我太心急了,你也是刚回来,应该好好歇歇。”洛文启天扶起拉尔法,跟着站起来,“快去洗洗睡吧,这几天好好休息下。明天我带人亲自去找他。”
“父……”拉尔法不明白洛文启天为什么突然这么在意起了天河,疑惑的问:“您找他有什么事,是有任务要他去办么?我也能……”
“不是。”洛文启天打断拉尔法的话,避开拉尔法殷切的目光,淡淡的说:“没什么,我就是想见他了。”说完,洛文启天就上了楼。
拉尔法一个人站在大厅里,好久才抬着步子走回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清晨,洛文启天一个人吃早餐,见拉尔法一直没下来,就让仆人去喊拉尔法起床,让他下来吃早餐。
一会儿仆人回来了,慌张的说:“家主大人,拉尔法少爷好像生病了,躺在床上直说胡话。”
洛文启天一惊,放下餐具就往楼上走,边走边吩咐下人去喊自己的医生来。
拉尔法额头滚烫,洛文启天摸了一下竟不敢再摸第二下。见拉尔法漂亮的脸这会儿烧得通红,活像个番茄,洛文启天隐隐自责,他觉得是自己让拉尔法去找人才害拉尔法受了寒。
“父……”拉尔法微微张开眼睛,看见洛文启天就在眼前,高兴的笑了笑。然后就要挣扎着翻身下地,似乎是想跪下行礼。
“好孩子,听话。好好躺着别动,医生这就来了。”洛文启天按住拉尔法的肩,不许他起身,口气轻软的就像是在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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