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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神探背后总有一只外挂-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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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白燕脸上有恍然,还有更多疑惑,垂目沉思,好像发觉记忆出现断层但又找不着原因。
赵卓杰看他越想得深入,表情就越痛苦,就像深隐迷宫又似身负无法挣脱枷锁的囚徒,茫茫然找不着出路,赵卓杰实在不想他难受,于是开口打断他的思考:“你先收拾一下吧,我一会再过来……接你回家。”
白燕又在打量赵卓杰,身上穿着居家睡袍,还带着睡眠留下的惺忪慵懒,那眼神令赵卓杰暗暗一哆嗦,身体不能自主地热了,慌忙地转身夺门而出,根本未注意身后的人自他离开以后轻轻抿紧唇,眼神越发清明,哪里还带半点睡意?
那头越卓杰急匆匆走出房间,又遭遇胡丽的冰刀眼,他转身找上纳西,这多情的意大利人似乎料准他会来找,正依着墙壁等在那里,见到他过来也没有站直,就这么招招手,像在招呼一条狗似地随意,赵卓杰也顾不上计较,大步跨过去。
“我该说什么好呢?这几天连人都找不着,唉,你惹我家店长嫌了,要不是小白在,她刚才就拿扫帚去了。”
赵卓杰并不打算解释,在事实已经造成之际,任何辩解都是无益的,不如实事求是,他疲倦地抹一把脸:“小白怎么了?”
闻言,纳西挑眉,蓝眼睛中诡异又古怪的神色再现,他仔细打量着赵卓杰,像是第一天认识似地:“该怎么说呢?你真让我意外,当我以为你是个像疯狗一关的垃圾邋遢渣男的时候,你又适时表现出深情。我建议你认真注意一下自己的仪容,不是说男人就不需要收拾好自己,帅哥有了妆点才会锦上添花嘛,不然哪得美人青睐?”
“少废话。”赵卓杰对纳西的情圣发言不感兴趣,随意挥手打断:“我只想知道小白发生了什么事。”
纳西被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打击到,摸摸高挑的鼻头才简单交代:“就是那个,他来的第二天早上,一大早跑去骑马,然后摔了,撞到脑袋昏迷,但是他第二天就醒来,接着什么都记得,就是忘了你。我已经给他找过脑科权威看过,确定脑袋没问题,接着心理医生给了我答案,说这叫选择性失忆,似乎是那个人体的自保机制启动,将那些让他太痛苦的事物排除。所以说,你究竟做了什么?非要他这样失忆?”
赵卓杰呆然,他做了什么?他只是在发现白燕跟自己的血缘关系以后,将人推开了。是的,如今想起来,白燕在知道真相以后,首先做的是示爱,甚至违背自己的原则,穿上围裙进行□,其中决心可想而知。
可,这是不对的,赵卓杰知道自己推开白燕是正确的,虽然这样会令白燕很痛苦。
他没有错。
“我会带他回家。”赵卓杰说:“以后会好好照顾他。”
纳西摆摆手:“虽然他的暗黑系画作也很不错,但是个人还是很怀念他那些色调温馨幸福的画作,所以,快点和好吧。”
赵卓杰不置可否,心里却苦涩,如果他们还有相爱的可能,今天还会走到这一步吗?血缘,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赵卓杰回到房中,白燕已经整理好,二人一同离开画廊。
目送他们离开,所罗门抬手轻掐眉心,满脸为难:“胡,你说我跟白合起来欺骗赵,是不是很糟糕?中国不是有句话,破坏人的恋情是要被猪踢的?”
胡丽冷笑:“那种渣男没把他阉掉就已经很仁慈,这算什么?如果不是白大少太心软,我建议现在就将那渣男放倒铐起来S|M一百遍还不带重样的。”
“……胡,虽然你是位令人心动的气质美人,但是你脾气太坏了。”纳西顿了顿,又说:“说不定赵是身不由己有什么苦衷呢。”
话毕,纳西立即遭到胡丽斜睨,那眼神充满怀疑,仿佛在说——你也是一个该□一百遍不带重样的渣男吧?
于是纳西不敢再为赵卓杰说话,立即直起身,拎起外套出门:“我有个重要约会,再见,我的店长美人。”
赵卓杰领白燕坐上新车,车子停在路边好几天,虽然画廊有一直照看,但毕竟不带汽车美容服务的,车上已经铺了一层厚厚的尘,赵卓杰还要启动雨刮将挡风镜洗一遍才能看清楚前路。他的老车子在刚才赶来的时候给折腾出问题来了,现在发动引擎会发出很强烈的机动声响,仿佛随时会爆炸,所以要先扔在画廊外头。
白燕的行李很少,放在后座还只占一边座位,赵卓杰从后视镜看到行李,想起他从城堡将小白带出的情况。当初他是那样信誓旦旦,让白燕依赖自己,信任自己,结果呢?赵卓杰不敢再想,一旦回忆起过往种种甜蜜,他的心脏就像不堪负荷似地疼痛。
回到家里,白燕突然开口:“我想起来了。”
赵卓杰闻言一僵,似是期待又有更明显的惊悸,小心翼翼地开口:“想起来什么?”
“想起来,你是赵警官。”白燕像是努力回忆但又力不从心的模样,断断续续地说说:“我们一直合作办案,啊,我们在查十五年前的真相,然后记起来你是我的哥哥。”
“就这样?”赵卓杰说不上失望还是松一口气,心情紧张。
“嗯。”
白燕轻颌首,表情认真严肃,脸色有些微苍白,衬着身上从衣领袖口露出的细细小小浅浅伤痕,此刻依旧维持的笔挺站姿透露出其严谨教养,格外惹人怜爱。
赵卓杰觉得自己心的步调又乱了,是因为眼前的人,即使明知道这是自己的亲弟弟。
真是禽兽都不如——赵卓杰想,他必须快点将自己从恋人模式抽离,尽快进入哥哥的角色。
“不过现在我们已经知道父母是因为我而被白享运杀害,凤火教还有必要继续查吗?”
“不要将罪往身上揽。”赵卓杰忘情地握住白燕双肩,他不要白燕因为十五年前的惨剧而有所负担:“你拥有天赋,被人觊觎也是理所当然,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出手的人。”
白燕微微低头,低垂着眼睑,未对赵卓杰的话作出回应。
赵卓杰轻叹,如果是过去他可以耍流氓叫白燕答应自己不自责,可现在呢?他不能,他只能转移一些注意力,让白燕不要太专注于罪人的想法。
“凤火教还是要查,它们是一颗毒瘤,如果不摘除,它们会一直作恶。”赵卓杰说:“而且活我已经向义父揽下了,一定要提出一点成绩来,更何况它算是爸妈留下来的工作,我们该替他们完成。”
白燕点头:“那就查吧。”
坚定的语气,让人不怀疑即使赵卓杰要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会牢牢跟随。
赵卓杰觉得自己快要把持不住,要将这个人揽入怀,他咬紧牙关忍住,故作镇定地抛下一句:“你先好好休息,我做好饭叫你。”
白燕点头,而后者甚至没有看到这下点头已经出门了,看着合上的门板,白燕走到门边,轻轻将门反锁,而后靠着门板滑坐在地面,看着这间原本承载着他们的热情和爱的房间,两行眼睛无声滑下脸颊,但他脸上仍然维持着冷静与高雅,标准的贵族风度。
可能白燕真的失忆了,而他遗忘的不是赵卓杰,而是幸福和快乐,回到白享运要求的完美状态。
“这次,我会当好弟弟。”
宣誓般的语气。
不管动作有多轻柔,赵卓杰还是听到了落锁的声音,他走向厨房的脚步稍顿,而后重重拍上自己的额头,暗骂自己必须要镇定。赵卓杰走到厨房,扔旧已经腐坏的食材,拿出保质期未过的,就开始动手做菜。
他拿着菜刀切腊肠,切着切着就出神了,他告诉自己小白已经忘记他们的亲密过往,他们现在只是兄弟,兄弟间的私隐当然是不同标准,会对哥哥锁上房门的弟弟,很正常。
该死的哥哥弟弟!
赵卓杰恨不得将菜刀往手腕上割去,只要这该死的血都流光,这血缘关系是不是就断了呢?他是不是就可以踹开那该死的门,将白燕摁倒呢?
只是立即他就为自己愚昧的想法而失笑,简直是笑不可抑,笑得整个蜷缩在地上,菜刀也扔在旁边不管了。
他觉得自己真是傻,傻到疯了,竟然生起这么脑残的想法。
他自嘲地呢喃:“赵卓杰,十五年了,十五年你就让自己从中二长到脑残吗?当年……当年埋在卓思坟里的就该是你赵卓杰。”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命运要开这桩玩笑,这根本半点都不好笑……好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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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赵卓杰觉得即使过去十五年也没有这般难熬;他更加没有心情管理自己的仪容;脏衣服也随便堆放在床头;如果不是还记得洗澡,他大概能长出蘑菇来了。
这些天他以养伤为名;让白燕留在家中,而自己则回局里处理新冒头的罪案。
五毛的位子空下来;新人还没有分配下来,五毛的丧礼先举行了。
那一天细雨蒙蒙,赵卓杰将白燕也带上了;因为白燕还记得五毛,当他们看着灵堂照片中,年轻人张扬的阳光笑脸,心里却没能轻松半点。
他们一同上前献花,棺中的青年没有阳光笑脸,有的只是死后发青稍稍变形的脸,竟然与生前差别如此大。白燕放下一要白花,赵卓杰随后也放下,而后他听到白燕细微的喃喃自语。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死。”
赵卓杰全身汗毛竖气,他认为白燕这样的想法很危险,立即扯住白燕的胳膊就往外带,出了灵堂在过往走廊上,他决定给白燕做思想工作。
“小白,你记得五毛为什么会死吧?这里面有人错,但错的是李玲芳,不是你或者他,记住了,你没有伤害任何人。”
“要不是因为她想要我,他就不会受到攻击。”白燕平静地反驳。
“闭嘴。”赵卓杰很烦躁,他的下属死了,他的爱……亲弟弟把错往身上揽,这其中任何一种情况他都不乐见,所以他立即冷下脸训诫:“这不是你的错,记住了,你可以更好,更招人喜欢,但是那些因为嫉妒你或者因为觊觎你发生的糟糕事情绝对不是你的错,快点收回这种想法,你……没有人应该因为自己的优秀负责任。”
白燕听完整段话,竟然还认真想了半晌,才点头,算是承认赵卓杰说得有道理。
五毛的丧礼在阴雨中结束,这场雨还没下完,李玲芳那边已经审下来,找到的受害者近百名,是近年来最严重的杀人事件。由于情节严重,所有提交的要求减刑的文件都没有起作用,李玲芳被一审判决死刑,行刑时间也很近,而且不准探视。
李玲芳没有提出上诉,而是在审判下来以后露出了笑容,那种毫无悔意甚至疯狂的笑容,让人胆寒。
她的笑容出现在各大报章杂志,在连绵阴雨结束的前一天,她被执行枪毙。
而在这段时间,白燕身上不算严重的伤已经好了,或许是白燕过去十几年持续保养的关系,那些伤甚至没有在他光滑的皮肤上留下痕迹。
于是,白燕又可以跟赵卓杰搭档办案了,赵卓杰找不到拒绝的理由,由其白燕提交的一些素描让他们发现更多线索,破获更多罪案,有些甚至是多年前的悬案。
赵卓杰听养父说,他要是继续以这种速度破案,估计很快又能升职了,但赵卓杰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他每天夜里听到白燕起床画画就会失眠,白燕画多久,他就在屋子里转悠多久,有时候想替白燕弄杯热茶或者咖啡,又或者让白燕早点睡,结果都是在房门前退缩了。
他不想表现得太过亲密,怕最终回到原点,所有努力功亏一匮。
如此日复一日,赵卓杰甚至觉得白燕似乎察觉到他的异样也变得奇怪起来,他们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僵硬,越来越古怪。
前一段时间甄善美插手过,但发现事情没有丝毫改变以后,就放弃了,她要上班要操办婚礼的事宜,实在也很忙,何况作为前情敌来说,她也没有圣母到用生命去当红娘的程度,适度就好。
就在古怪气氛下,请柬注明的日期将近,赵卓杰和白燕都准备好礼服,养父那边都打好招呼,从工作上腾出假期来配合这项机密任务。
白燕最近一直在做关于某个受刑男人的梦,他有一种直觉,认为这跟不久以后的凤火教之行有关,然而没头没脑的梦境除了男人受刑和死亡以外,就没有更有用的情报,甚至男人因为受刑过度,连那张脸都看不出原形,他特地准备一个画本来画这个男人的故事,最后发现这跟谜语没差。
在请柬注明日期前一夜,白燕在噩梦中醒来,即使对于血腥梦境有多年的经验,这一次他醒来却冒了一身白毛汗,房间维持在优雅冷静因震惊而龟裂,一双黑眸瞪圆望向虚无的远方,久久不能回神。
刚才他做了梦,梦中他躺在水晶棺中,赵卓杰趴在棺上痛哭,一只手持枪对赵卓杰勾下扳机。
梦就这么结束,赵卓杰最后会怎么样?有没有被子弹击中杀死?
白燕痛苦地抱紧脑袋,狠狠捶着脑袋,想要把自己敲昏过去,将那个梦造完。
动静实在太大,惊动到照常在门外徘徊的赵卓杰,怕白燕遇险,赵卓杰立即破门而入,见到白燕发疯似地自己敲着脑袋,他脑中一片空白,冲过去把人摁倒制住。
“小白!小白,你冷静,你怎么了?!”
白燕开始还激烈挣扎,听到赵卓杰喊起他的昵称立即停下来,定定地看着赵卓杰,而后身体朝赵卓杰怀里畏去,后者熟练地把人揽过顺了顺背,而后才意识到动作太过亲密,僵在那里,是收手也不好,继续更不妙。
白燕似乎没有察觉他的异样,虚弱地呢喃:“我梦到有人对你开枪,可是还没有看到有没有打中,就醒来了,我……我一定要看下去,我想睡着……你敲昏我好么?”
赵卓杰心中一冽,他不敢肯定白燕这是噩梦还是预言,可是比中枪更重要的是安抚白燕,所以他把白燕带到沙发上。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才起身,却被扯住,赵卓杰回头一看,原来是衣摆被揪住了,那些指甲形状优美的修长手指是属于白燕的,视线顺着那手看向白燕的脸,入目是这个最近一味表现出优雅疏离的小王子无助并隐隐带着祈求的脸。
“一起吧。”赵卓杰忍不住说。
“嗯。”白燕点头。
揪住衣摆的手没放开,赵卓杰也没点明,二人就这么到厨房去热上牛奶,然后回到房间去坐在床沿。
“说说你的梦吧。”赵卓杰说罢挪了挪屁股,如果不是衣摆被白燕打劫,他实在不愿意坐在这床上,这上面太多充满情|色的记忆,如今接触到床褥,它们就争先恐后地钻入脑中,像怪物的触手。
白燕喝过温牛奶,心情稍微平静,终于收回扯住赵卓杰衣摆的手,赵卓杰像被烫到屁|股似地跳起来,站在床边环手抱胸,像是认真等着白燕开始。
身边少掉赵卓杰的体温,白燕低头看着杯中牛乳,轻抿唇,稍稍斟酌以后才开口:“我梦见你在一个像……病房还是实验定一样的地方,有人在你背后举起枪,你没有注意到,然后那人勾下了板机,接着我就醒来了。”
听罢整个梦,赵卓杰总觉得有哪里不妥,例如有人在背后举枪,他怎么会不发现呢?他对危险很敏感,五感也不错,即使是身在远处的狙击手,在散发杀气的一刹那他也会有所感应,何况那距离听起来并不远。
他想,除非有什么分散他的注意力,而且必须是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吸引他,而他更倾向于把这看做一场噩梦。
可能白燕真的已经失忆,但保不准潜意识中对他十分怨恨,所以做了一个枪杀他的梦。
随即赵卓杰又推翻这个想法,毕竟白燕对他是如何,根本不需要怀疑,于是他更改想法,他觉得这是因为白燕跟着自己办案,替自己担忧来了,所以才做这样的梦。
“放心,小白,你以前只能看见曾经发生或者正在发生的凶杀过程,未来的话从来没有梦见过,所以这可能真的只是一个梦。”
“是吗?”白燕眉心紧蹙,他感觉这绝对不只是一个梦,这绝对预示着未来。
可是,梦中他躺在棺中,赵卓杰在哭,那是他已经死去了。
至于开枪的人,又是谁?
“好了,喝过牛奶就早点睡吧。”赵卓杰强行将白燕放躺下,对上那双瞪圆的黑眸,他又尴尬地抚着鼻头:“明天就要去查凤火教,你还是不要熬夜好。”
白燕躺在床上看着赵卓杰,好一会才点头,拉上被子翻身将脸朝内。
赵卓杰感觉白燕又恢复那种疏离不亲蜜,只觉得心里又空了,感情上他半点都不介意白燕更粘他,更依赖他,就像刚才那样揪住衣摆都行,理智上又知道这才是最好的,分开一点,就不会想太多,不会有别的发展可能。
在床边呆立片刻,赵卓杰轻声说:“晚安。”
等他转身出外关上房门,白燕才转过身,朝房门无声地道晚安。
今晚他知道赵卓杰对自己还是很关心,即使是对弟弟的,但总比讨厌好。他很害怕赵卓杰会像十几年前那样厌烦他,憎恶他……现在已经很好。
想着,白燕闭上眼睛,求上苍能让他梦见整个过程,然后为赵卓杰趋吉避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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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夜;赵卓杰和白燕已经打抱好行李;里头装着一些简单衣物和几套礼服;礼服是吕雄帮忙置办的;今早二人梳洗过吃了点早餐,换上礼服就驱车前往白宅;约定接头地点可是在白宅,时间是傍晚。
由赵卓杰驾驶;白燕坐在副驾驶座上,自‘失忆’以后他就不会再主动翻找零食,而今天他也不像平时那样盯住道路前方发呆;而是盯住赵卓杰发呆。
赵卓杰给盯毛了,唇角微抖:“小白,你还是闭目养神吧,昨夜你都没好好睡觉。”
眼前的男人难得刮掉胡茬收拾干净后竟然像是年轻好几岁,平常的那股匪气转化为凌厉煞气,比起流氓更接近于杀手之类,相信即使是特殊凶案组成员在场,也不敢轻易相信这是赵卓杰。
白燕努力眨了眨眼睛终于将眼神从显得阳刚俊帅的男人脸上移开。
“抱歉,我不能入睡,没有把梦做完。”
“我不是在责备你。”赵卓杰挫败地咬了咬下唇,憋了半天只出来一句:“我是在关心你,你应该多睡觉,别在意梦。”
“这不可能,我不希望哥哥出事。”白燕说。
白燕很少提‘哥哥’这个称呼,可是每一次听到白燕嘴里说出这两个字,赵卓杰心里就像被刀割一样,可他又不能反驳,不能拒绝,于是苦笑:“得,你就听哥的话,睡吧。”
白燕合上眼睛,像一个乖顺听从兄长吩咐的好弟弟,但他心中的感受,大概只有他自己明白。其实他并不想主动提什么哥哥弟弟的,只是……有时候会忍不住想要试试能否刺激这个人,从而得到不一样的反应。
结果让他很失望,因为赵卓杰好像能很好地适应‘哥哥’的身份,并不似他这么难受。他闭上眼睛却不能入睡,听着车子引擎低微的隆隆声响,在黑暗中前往白宅,属于噩梦的源头。
然而白燕合上眼睛,错过了赵卓杰脸上的痛苦表情,或许赵卓杰真不懂白燕的痛苦,但他有自己的折磨,他知道如今最好的情况,应该是将白燕送离,将白燕弄到安全而且远离自己的地方,还给白燕一个能够正常发展的未来。然而他却无法立下决心,一直拖拖拉拉地把人带在身边,既不敢靠近又舍不得远离,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现在还能用‘解决父母惨死案子’的理由把人留在身边,那么当这也解决了呢?
想到再也没有理由束缚白燕,赵卓杰不禁掐紧方向盘,手指因过度使劲而发白,他无法直面那种只想象就能带来分割灵魂一样疼痛的分离。
为什么呢?明明说好只当兄弟,说好了要放手。
必须要刻服,以后小白会找到更好的对象,过上更好的日子,必须要放手。
白燕是卓思,你的亲弟弟,你不应该也不能有那种想法,他已经失去记忆,他已经找到了控制自己的方法,那么你只需要把持住自己,那么你们就可以像寻常兄弟一样发展。
赵卓杰不断告诫自己,用道理说服自己,然而他的心却像一头被关在笼中的暴怒的狂狮,不顾一切地破坏着笼子,仿佛下一刻就会冲破束缚。
赵卓杰突然十分沮丧,比当年对家人的死亡却无能为力更甚,当年或许不怪他,可是今天该全怪他了,为什么他会爱上卓思呢?对的,不管是白燕还是卓思,最后他都找不到任何借口去掩饰每天带来噬心痛楚的情感,那就是爱恋。
可真的爱又如何呢?乱|伦,那种畸恋可不是小小同性|恋可以比拟的,不会为社会甚至任何人所接受。
他可以活在地狱当中,但他不能把自己最爱的也是如今最亲的人拖入地狱。
结束吧,赵卓杰,你就是拿枪轰掉自己,也必须控制住自己。
如此一人闭目暗自伤心,一人咬紧牙关隐藏心情,终于还是平安抵达白宅,他们终于能够把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
这深林中的城堡,即使有蓝天白云为背景,却无法让它变得平易近人,这股类似中古欧州贵族凌驾于凡人之上的冷漠,并不适合活人居住。管家穿黑色燕尾服的瘦削身形杵在铁栏栅门后,像一座腊像,与背后的堡融合,不像活在这个世纪的人,更像受到奴隶制荼毒,视为主人胜于一切的傀儡。
而这座城堡中有更多和管家一样的人,他们活在这个城堡里,一个独立的小世界中,即使这里头发生过再恐怖的事情,也对他们没有丝毫影响。
赵卓杰硬着头皮跟白燕一同进入白宅,坐下来吃两块冷曲奇,喝杯热茶,东西虽然做得精致可口,而他们却形同嚼腊,静立在四周侍候的仆人,让人有一种不在同一空间的错位感。
即使他们已经掐着点前来,仍旧有一顿好等,接人的车子姗姗来迟,待到黄昏过后天空一片黑暗,管家前来询问是否用晚餐,一名仆人终于带来了消息。
晚餐是不用了,二人立即拉上行李,走向铁栏栅外停泊的那辆看起来极普通的轿车,而司机是个大肚子中年男人,有一张扔在人群中就找不到的大众脸,他笑盈盈地给二人送上眼罩:“请二位上车后立即戴上,接着就会出发。”
赵卓杰和白燕对看一眼,接着上了车,副驾驶座上还有一个人,看起来也很普通,但应该是要监视他们是否有戴好眼罩的。
赵卓杰早前已经猜到对方不会让他们知道宴会地点,于是向白燕示意后,合作地戴上眼罩,在黑暗中,听到车子开始移动,他的手肘与白燕的轻轻相靠,这成为他唯一满意的地方,这样他至少能够确认白燕就在身边。
车子开了许久,大概有两个小时,有一段时间车速很快,应该是上了高速公路,赵卓杰一路上小心倾捉,直至车子停下,车门打开,一股海水的咸腥味扑鼻而来,耳边是浪花滚滚扑向沙滩的声音。
“让我们牵着吧,先生们,这是要上船,得小心不掉到海里去。”
赵卓杰一把握住旁边的手,那手微僵,而后放松,他听到白燕说:“好吧。”紧接着他的另一只手被牵上,带着走,走在他前面的是白燕,他们听从指示,该抬腿的时候就抬腿,该跨步的时候就跨步,终于踩上微微晃动的甲板,在对方引导下抓紧般边的把手,而他们再没有松开彼此的手。
能够猜出这是一艘快艇,对方有细心地为贵客扑上毯子,但是航行中海风凛冽,仍旧让人觉得冷,彼此相握的手,成为唯一温暖的来源。
赵卓杰心想,如果一辈子这么下去,也不错,但这一次航程并不长,很快艇子就停下来,打破了他们的梦。
“先生们,可以摘下眼罩了。”
话音刚落,白燕主动抽回手,赵卓杰微僵,心想这是因为白燕惯用右手,接着悻悻地扯下眼罩,看到眼前有一艘游艇,四周黑抹抹的一片海水,看不见陆地,没有任何参照物能确认他们的所在位置。
他们在对方督促下登上游艇,在甲板上有人确认他们的身份,白燕的身份不能确认,而他说赵卓杰是他的保镖,赵卓杰身上历尽苍桑的煞气很能说服人。
当他们进入游艇,果然看到不少人待在那里,其中不乏经常出现在报章杂志经济版的名人。这些人大多带一名保镖,少有一个带着女伴的,显然成异类。
那些大老板看的是白燕,他们自然看不透白燕的身分,尤其是那出色的样貌让他们更吃不准这是谁家养的小白脸。而保镖们则看赵卓杰,像是在衡量双方实力差距般暗暗打量,被凌厉眼神一扫,全都撇开脸默默将之列入硬骨头一类,决定绝不轻易去啃。
直至游舴开起,小小空间里摆开一个让各位大老板放松的小Party,有人探听到白燕的名字,而后一干人脸上尽是了然——哦,白享运养的小白脸,那个继承庞大财富的幸运‘养子’。
弄清楚情况,自然就有人上前接关系,赵卓杰开始还担心白燕应付不来,结果出乎他的意料,白燕虽然没啥常识,但是应付那些本来就没什么营养的客套话还是很有手腕的,而且最近普及了不少知识,不管谈论什么都没有问题,结果一来二去,即使早已经是猴精的大老板们也没有看出白燕有什么异样,甚至被白燕气场全开的王子特质给压住,开始对‘小白脸’一说产生动摇,心想……说不定白老真的养了个继承人。
Party进行了三四个小时,有消遣的大老板们不觉得时间多长,但保镖们却是掐着时间过的,其中包括赵卓杰,在他忍不住想劝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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