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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惡城市之黑薔薇 風夜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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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可惜,一切都在计算之外,连沈川这个人也是。
而且他真不知道沈川喜欢他什么,因为他也没觉得自己哪里好。
见陆绚仍然不作声,沈川作势低下头要吻他。
如果不是没办法,陆绚实在不想象现在这样不洒脱。他别过头躲开了这个吻,说:「那不公平。」
沈川,那对你不公平。
「没关系。我不在乎。」
听见他的话,陆绚开始烦躁,也没有了耐心。
「我在乎!」他推开沈川的手,转过头看着前方,「我没办法不在乎,你不是他。」
这回,沈川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两人的关系似乎暧昧了一圈后又回到原点,如果不明说的话,或许还可能一直暧昧下去。这虽然有些自私,但是陆绚承认自己有点享受这种若即若离、不深入的关系,性关系也许不是长久之计,却能让人有短暂的愉悦,他想这样就足够了,至少,一开始是这样想的。
良久,烟灰燃到极限,随风散落,他轻笑了两声,回过头看沈川说:「不过——沈川,如果当年我能像你刚才把我拉上车那样抓住对方,说不定他就不会离开我了,至少不会不辞而别。」
哪怕是用强的、用抢的,死皮赖脸地抓着那个人不放,也许还能留住他。
沈川看了他几秒,只说:「那不是你的错。」
这个是恰到好处的安慰,陆绚忍不住有点感动。他对沈川笑了笑,然而后者的眼神却渐渐像是有了魔力一样,连眼角都透着一股诱惑。
陆绚的笑容慢慢僵在脸上,心里敲响警钟,觉得这男人在诱惑他,虽然他一直都有这种感觉,但是现在又越发明显起来,除此之外,他自己也越来越禁不起诱惑了。
「我回去了。」他转身要走。
沈川没有阻止他,只是拉住他的手臂说:「我送你。」
「不用,不顺路。」
叹了口气,他像是在对不听话的孩子一样说:「很远——」
陆绚却不领情的抽回自己的手,「我自己有脚。」
这是一次糟糕的见面,与他们以往的任何一次相比。
抽着烟,站在原地看着陆绚渐渐远离的背影,沈川缓缓皱起眉,有点泄气,但也只是短短一瞬间。
看见不远处的人用力踢开一颗应该是石子的东西,他忍不住笑了出来,笑过之后,脸上又是往日的沉着和高傲。
忧伤什么的,只是转瞬即逝的东西,永远不是他需要的。
陆绚比他想象中还要执着,或者说是倔强,就像小孩子不听大人的话,不亲自体验失败,是绝对不会相信大人的劝告的。
有点可爱,一如既往。
笑了笑,沈川伸出手轻轻一弹手指,把烟扔到山下。
一小时后,陆绚开始为自己的一时逞强而后悔。
回去的路程漫长而遥远,一路上连路过的车都没有,看着像是没有尽头的宽阔公路,他只能在心里重复咒骂沈川是个王八蛋,真把车开到荒山野岭了!
他突然觉得那男人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切,一定是故意的。
这时头顶突然有什么东西飞过,落下阴影,他飞快抬头,可除了刺眼的阳光和云层,什么也没有。
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看了天空几秒,他伸手盖住右眼,笑了笑。
眼看太阳一点点落下,就在他几乎要完全放弃,准备听天由命的时候,身后突然有车灯的亮光。
听着越来越靠近的引擎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沈川来找他了,他仍然镇定地继续往前走,只是心情除了很生气,有点欣喜,还有那么点别扭,这种奇怪的少女情怀让他自己都想赏自己两巴掌了。
可是等到车子在他身边缓缓停下的时候,他发现那并不是沈川的车。
他有点疑惑地偏头朝车里看了看,这时车窗缓缓降了下来,里面的人朝他微微一笑。
「要搭车吗?」四十岁左右的成熟男子,满脸的笑容让任何人都无法防备,在陆绚发楞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句,「顺便叙叙旧。」
陆绚忍不住拧起眉。看见这个男人,可比看见云初阳让人震惊得多了。
如果可以,他是绝对不想见到关俊言的,他很想拔腿就跑,但是先别说人家开着车,就算没开车,他也不见得能跑得过他。
还在踌躇,车上的人已经帮他打开副驾驶座旁的车门,望着对方体贴的微笑,陆绚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车,而这次的感觉跟上沈川的车又不同了,一个是「飞车玩命」,一个则可能是「有去无回」……
有了车,路程显得短了许多,陆绚甚至觉得刚才只要自己再走快点,可能就不用搭这次车了。
不过回到市区的时候,天已经全黑,夜里的气温骤然下降,一如陆绚此时的心情。
一天之内连遇两位故人,心情实在是难以言表。
跟着关俊言来到一间餐厅,两人坐到一个安静的角落里,服务生端来热气腾腾的奶茶还带着浓郁香气,喝上一口,让人很快就连心口都暖了起来。
可是因为陆绚心中忐忑,所以喝了一口之后就没有胃口再喝第二口了。
坐在他对面,身穿立领黑色风衣的关俊言则是拿出烟放到嘴边,掏出银色的打火机,以一只手护住火苗,微微低头凑近点烟。那模样帅到一塌糊涂,绝对能让女人心跳加速。
陆绚的心跳也比平时快了一点,但那纯粹是紧张,只因如果云初阳的杀伤力是小绵羊,那关俊言绝对是暗黑魔王等级的角色。
「我们好久不见了,陆绚。」关俊言抽了一口烟,缓缓说。
笑了笑,陆绚没有接话,只是在心里想着接下来要如何与这个男人应对,或者说是要怎么对付他,这绝对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怎么?几年没见,我们没必要这么生疏吧?」关俊言看着他笑问。
「我只是有点惊讶而已。」他实话实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如果我说,我是专门来找你的呢?」
这话他今天已经听第二遍了,实在没有新鲜感,但是玩笑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以我现在的状态,好像已经没什么值得你惦记的了吧?」
虽然他是擅自离开,却也算是得到默许的。但是如果现在有人来抓他回去,他也没什么可辩白的就是。
关俊言失笑,低头在烟灰缸里弹了一下烟。
「我来找初阳。」
原来不是来找他的!陆绚暗自松了一口气,但仍不动声色地看着对方,几秒之后,笑得很无辜。
「那你更是找错人了吧?」
「不要跟我玩装傻这一套,以前你是小孩子,我让着你,但是现在,我们都不是那个时候的我们了。」
这话如果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陆绚可能会嗤之以鼻,但是从关俊言嘴里说出来,却不是大言不惭。
只是即使如此,陆绚仍然微笑着,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多了几分调侃地回答,「我也早就过了装傻充楞的年纪了。」
关俊言叼着烟,抬起头看看他。
陆绚更加小心翼翼,虽然他已经到达骗人不眨眼的地步,但是面对不同的人,尤其是眼前这个,仍是要小心再小心的。
这时关俊言突然朝他伸出手,还没意识到他要干什么,陆绚的反射神经已经先一步让身体做出反应,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抄起桌上的玻璃杯朝关俊言甩了过去。
电光石火之间,关俊言俐落地接住那只玻璃杯,连眉都没皱一下,只是杯子到他手里的下一秒,瞬间四分五裂。
玻璃碎片掉到地上之后,每一块的大小都很平均,边缘像是被切开一样,工工整整的,连一点不平整处都没有。
而关俊言的掌心上,有一块跟他手掌差不多大小的深红近黑色图案,像是盛开的蔷薇一样被圈在一个圆形中,乍看之下像是一个普通纹身,但是那种颜色和感觉又不是一般刺青可以表现的。
陆绚知道那当然不是纹身,而是关俊言身体的一部分,是割开皮肉用血浸染,永远刻在他身上的。但是如果那个图案印在其他人身上,那么下场就会跟那只杯子一样。
他表情未变,但是看着男人的眼神开始变得认真起来。他不止一次看过关俊言做这样的事,区别在于以前被他切碎的都是人。
满身是血的关俊言看起来残忍到令人发指,但是,他从不觉得残忍足以形容这个男人的全部。
关俊言突然笑了,笑容里没有任何威胁意味,他缓缓放下手,又抽了口烟。
「你不需要这么防备我。」
陆绚扬起嘴角,跟着微微一笑。「你身上杀气太重,我只是出于本能防卫而已。」
关俊言摇了摇头,「陆绚,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的确,虽然几年不见,有些生疏感,但有些事不会那么容易忘记的,尤其对陆绚来说。
他和关俊言先前真的算得上是朋友,关俊言有时甚至像他的兄长一样,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像切豆腐一样切了他。
虽然现在他的身体已不同往日,但是也不敢笑着对关俊言说「你来切我啊切我啊」!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他再一次摇摇头,语气已经是不想再多说。
没说话,关俊言只是看着他,却更让人难懂。
于是他只好又补了一句,「我跟云初阳不熟。」
关俊言对他的再三重申挑了下眉,但也仅止于此。「的确,他没有什么熟人——」
陆绚见状,笑着接了一句,「最熟的也就是你了。」听来是揶揄,不过他的确是这个意思。
他的讽刺关俊言没有反驳,而是笑了笑,抽了口烟。
「是啊,他只有我了,但是我却把他弄丢了……」
这时的男人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可怜,像是个被心上人抛弃的男人,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找朋友倾诉自己的苦闷,有点像八点档的戏码,就差两杯酒应景了。
陆绚倒是无所谓,虽然他还没有把说谎当成家常便饭的程度,但是偶尔骗人,他也不会有任何罪恶感。
说了这么久,什么也没说出来,不过关俊言好像不在乎,当那根烟抽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然后把烟在烟灰缸里弄熄。
「我还有点事,今天只好先聊到这里了。」
听见这话,陆绚是真的松口气了。
关俊言站了起来,想了想,突然弯下腰朝陆绚伸出手,在陆绚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覆上他的右眼。
那一瞬间,陆绚头皮都麻了。
但是最终,他感觉到的只是男人掌心的暖意。关俊言又轻轻摸了两下他的头,才笑了笑说:「你看起来过得不错,你果然是不会轻易放弃的类型。」
陆绚没说话,他觉得这话不像是夸他,但是心里却突然有点内疚,再次犹豫该不该告诉眼前人他和云初阳见过面时,关俊言已松开了手。
「如果可能,下次有时间我们再好好聊聊吧。」
沉默了一秒,陆绚点点头,这次是真心的,虽然他觉得「下次」是个遥远的未知数。
回到破旧的侦探事务所,陆绚觉得今天几次跌宕起伏的经历,比找了一天的猫还累。
他脱掉外套扔到沙发上,直接走回卧室,倒上床。
被子是他昨天好不容易想起来晒过的,松软的感觉还残留着阳光的味道,让他有一点点心满意足。
每当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身体就变得更加疲惫。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他没来由的又想到云初阳。
他一直觉得那男人太神秘,所以也太难懂,以前明明在同一个地方,却没有太多交集,现在都离开了,反而又遇到。
回忆了片刻,他记起云初阳曾经对他说过一句话,算是两人过去为数不多的接触中,让他印象比较深刻的。
眼睛看到的未必真实,但是感觉到的却一定是真的,只要你相信自己的话——
Chapter 3
当侦探,如果不想三人行,记得提早出门。
和云初阳约定的日子转眼就到。
早上起床之后,陆绚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拿了两件替换的衣服装进旅行袋,突然有要去旅游的感觉,只是没有小学生那样的兴奋,因为这次的旅途是否会愉快甚至安全,还难以知晓。
云初阳和关俊言这两个人都太难懂,他觉得自己夹在中间实在有些头疼,好在他不需要想太多,只要最后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就好。
临走之前,他站在门口看了一眼自己待了将近两年的地方,依然的破旧,却也有了点温馨的感觉,如果可以,他想自己还可以继续住在这里。
这是个美好的愿望,如果有一天能实现的话。
拎着行李来到和云初阳约定的餐厅,一进门,陆绚就往他们的老位子望去,云初阳也真的坐在那里,只是对面的位子并没有空着。
陆绚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又看了几眼才认出坐在云初阳对面的人是谁。
一身休闲打扮,姿势优雅地喝着咖啡的男人,不是沈川是谁?!
由于这组合实在太诡异,他顾不得多想,便大步朝两人冲了过去。
「你怎么在这里?!」
沈川和云初阳同时抬头,后者先开口,「你来了。」
云初阳脸上是淡淡的微笑,在陆绚眼里像只无害的小绵羊,所以沈川就是头凶恶的大灰狼了。
「你怎么在这里?」视线停在沈川身上,陆绚怒气冲冲地质问。
沈川无辜地笑笑,「来吃早餐。」
靠!来吃宵夜他也不管!
陆绚正瞪着沈川,旁边的云初阳又开口了,「陆绚,你和沈先生认识?」
「嗯——」想了一下,他没好气地答道:「半生不熟。」
这个形容让沈川笑了出来。
「那真是太巧了。」云初阳也笑了笑,「刚才我过马路的时候差点被车撞,是沈先生帮了我,所以我请他喝咖啡谢谢他。」
如果真是这样,那的确只能用「巧」来形容了。陆绚疑惑地看了一眼沈川,对方只是耸了一下肩,露出在他看来有点得意的微笑。
「坐下一起吃吧。」沈川替他拉开椅子,「吃完了我们就出发。」
这话说得诡异,陆绚还没坐下就反应过来,「什么?你也要一起去?!」
「没错。」
「你当这是郊游啊!」
「难道不是?」沈川好笑地反问。
低下头,陆绚无奈地咕哝。「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正在考虑要怎么把沈川打发走,云初阳的发言阻止了他的盘算。
「让沈先生一起来吧。」
陆绚错愕的抬头看他。
「就当是旅游好了。」云初阳扬起嘴角,「只是我的家乡不是什么繁华地方,没什么好招待的。」
沈川闻言,却之不恭的微微一笑之后说:「那就打扰了。」
陆绚真想指着他骂:你他妈的还真不客气!
于是,好好的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陆绚再度觉得沈川是故意的,这个阴险的男人总是能算好一切,然后像是路人一样,出现得极为自然。
三人离开餐厅之后,陆绚趁云初阳不注意时很忍耐的小声问沈川,「该不会是你开车撞他的吧?」
沈川立刻皱起眉,「你不应该怀疑我,我还没坏到那种程度。」
虽然他这么说,但陆绚却下意识觉得「那种程度」都是轻的了。
「你到底想干么?」
「只是想要一个假期,」沈川说得很随意,然后有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还有,想多一点和你在一起的时间。」
这话一出,陆绚就完全不懂沈川出的是什么招了。
平时一有机会就把他按住做那种事的人,现在开始回归纯情路线了?
说真的,这样的沈川,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沈川没有理会他看外星人似的目光,径自伸手拿过他的行李,快步跟上前面的云初阳。
两手空空的站在原地,陆绚皱了皱眉,心情有点微妙地看着前面的两人。
因为云初阳老家没有机场,只有车站,甚至在下了火车之后还要再走好一段路,所以他们一行三人便到火车站买票。
不过云初阳眼睛不方便,陆绚便和他一起坐在车站外等,把买票的事交给沈川,而后者的办事效率甚高,也不知道走了什么门路,半小时不到就拿着三张特等卧铺的票出现。
云初阳的老家在哪里陆绚也不知道,从沈川手里接过票看了一眼,终点是个从来没听过的地方。
沈川说,去这个地方的车很少,是个小站。
一天一夜的火车,能到的地方不少。买了票,三人在火车站外面吃饭,没多久沈川突然说要去处理一些事,顺便买车上要用的东西,便暂时留下了陆绚和云初阳。
饭桌上,陆绚吃得差不多了,抬起头,发现坐在他对面的云初阳早就放下筷子,静静地看着桌面,不知道是不是在想事情。
然后,像是发现陆绚在看他,云初阳眨了一下眼,问:「你和沈先生认识很久了吗?」
陆绚慢慢放下筷子,「不久。」
云初阳没有继续问下去,又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出声,完全无法让人猜到他在想什么。
「怎么了?」
「没有。只是随便问问。」
将上身向后靠在椅背上,陆绚双手环胸,摆明一点也不信。「我其实不太相信你没事会随便问问。」
这下子云初阳倒好奇了,「为什么?」
「我一直觉得,你做每一件事都是有原因和目的的。」他的心思缜密,可是出了名的。
闭了闭眼,云初阳也没反驳,像是将这话当成是个玩笑。
然后,轮到陆绚有些犹豫了。
「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陆绚闻言,不禁赞叹云初阳现在恐怕比没失明的时候还厉害。斟酌了一下,他决定说了,「我见过他了。」
只见云初阳先是楞了一下,接着表情就变得有些不安。
陆绚感觉到他知道自己说的是谁,但还是将话说得更明白。
「关俊言,他说他要找你。」
仿佛从别人口中听到那个名字有什么不一样似的,怔了良久,云初阳才低下头,笑得有点无奈。
「是吗……我好久没有见过他了。」
陆绚立刻皱眉,「你们没有在一起?」
「在一起」意味着什么,可能他们心里想的都不同。
「我离开好久了。」云初阳考虑了一下,只是含蓄的给出这个答案。「差不多快一年了吧。」
「他们竟然会让你一个人在外面那么久?」
「这不重要。」云初阳笑了一下,很快就把这个话题带开。「反正这跟你我之间无关。你只要知道我是你的雇主,换句话说就是类似于衣食父母之类的人就好。」
靠!陆绚忍不住心里骂了一句,「我连订金都没跟你收!」
「放心,不会让你做亏本生意的。」云初阳仿佛是在安慰一个小孩子。
看他一脸莫测高深的样子,陆绚突然有种感觉,这生意——自己好像亏了。
半个多小时之后,沈川拎着一袋东西回来。
陆绚一直想再问他点什么,但是碍于云初阳也在场,都没找到机会。
沈川则是像平时一样与他说笑,只是没了往日两人单独在一起时的不正经。在其他人面前,他永远是深沉优雅的模样。
看着他一派从容地跟云初阳侃侃而谈,跟他在床上满口淫言秽语的样子简直有如天壤之别,陆绚脑子里只有「衣冠禽兽」四个字。
聊着聊着云初阳突然捂住嘴咳了几声,那种咳法,像是连肺里都会传来回音似的病态。
「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陆绚赶紧把水推到他面前。
云初阳摇了摇头,「没事,最近有点感冒而已。」
沈川看了一眼云初阳,站起来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准备上车吧。」
陆绚瞪了他一眼,最后还是跟着站了起来。
上了车后,他们才发觉这班火车的乘客远比想象中少。大概不是出游的旺季吧,十几节车厢就那么几个人,显得更加的冷清。
三个人找到特等车厢,上去之后更是觉得几乎可以用空旷来形容了。
跟着沈川找到他们的房间,一共上下四张床,照这感觉,除了他们三个,应该也不会有其他的乘客。
陆绚把旅行袋放到上铺,然后扶着云初阳坐到下铺。
「喝水吗?」沈川从袋子里拿出水,递给他们。
陆绚接过两瓶之后,把其中一瓶给了云初阳,然后朝沈川使了个眼色。
沈川扬起嘴角。
陆绚别过头,对身边的云初阳说:「你先坐,我去看看餐车在第几节。」出了房间,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一扇车窗前。
没过多久,沈川也出来了,出门的时候正在解衬衫袖子上的钮扣,看到他之后,朝他走了过来。
「单独叫我出来,想我了?」
陆绚没好气的拍掉他伸过来的魔手,拧起眉警告他。「我告诉你,在我朋友面前你不准乱说话!」
他眉一挑,「乱说什么?」
「别明知故问。」陆绚沉下脸,压低声音。「既然是跟来玩,你只要乖乖游山玩水就可以了,明白?」
估量了一下他的话有多少威胁意味后,沈川很快就用相应的微笑回应。
「放心吧,我的目的只是你而已。」
陆绚瞪了他一眼。
沈川笑了笑,伸手想摸他的头,却又在半途中停了下来。
陆绚本来正要边躲边骂,见他突然停下,而且表情有点奇怪,也不由得困惑。「怎么了?」
沈川皱了皱眉,一脸严肃地说:「我突然有种罪恶感——」
「嗄?」
「好像很对不起你……」
正当陆绚觉得这男人终于良心发现了的时候,沈川又说了一句——
「可能是以前在床上把你折腾得太狠了。」
操!「放屁!」忍住一巴掌挥过去的冲动,陆绚气冲冲的走了。
看着他剽悍的走路姿势,沈川忍不住笑了出来。
没过多久,车厢轻轻晃动了一下,随后火车开始缓缓动了起来,沈川最后看了一眼陆绚离开的方向,才转过身看窗外。
陆绚面红耳赤地回到房里,不停检讨自己最近是不是脸皮变太薄了,明明在不久之前他还是个坦然享受一夜情的风流败类,现在怎么会被个男变态搞得心情很差?!
「怎么了?」坐在卧铺上的云初阳感觉到陆绚进来了,而且好像还有些生气。
「没事。」陆绚走到另一床下铺坐了下来,「晕车。」
云初阳顿时笑了起来。
把注意力从沈川那里移回来,陆绚开始看对面的云初阳,后者非常的平静,单就这一点而言,实在看不出他即将回家乡的兴奋与期待。
这时云初阳侧过头,看着窗户的方向,轻轻问了一声。「外面的风景是不是很漂亮?」
陆绚看了一眼,灯火阑珊的夜色的确很美。
「……看不太清楚,天黑了。」
听见他的话,云初阳扬了一下嘴角,「是啊——」
接着两人都不再说话,一时间火车行驶的声响格外清晰,气氛并不尴尬,但是陆绚有些按捺不住,最后还是问了出来,「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沉默了几秒,云初阳说:「生病了。」
「什么病?」
「不是什么大病——」
「眼睛都瞎了还不是什么大病?!」陆绚忍不住吼了出来。他知道这个人一向淡然,有点看破红尘的觉悟,但是没想到已经到这种程度了。
皱了皱眉,没说话,云初阳笑得有点力不从心,他像个没有处理能力的孩子,对自己的身体漠不关心。
勉强压下心中的怒意,陆绚叹了口气。
「等这次回来,我带你去看医生。不管什么病,只要不是绝症就得治疗。」
听他说完,云初阳稍稍呆了一下,然后笑着点了一下头。
「好。」他是真的很高兴,能和陆绚像普通朋友一样交谈、相处,已经比他预料中的要好太多了。
当天晚上,三人默契十足地早早就躺下了,陆绚和云初阳睡下铺,沈川睡在陆绚的上铺。
只是火车上不比平时,哪怕再累,都不是一躺下就能睡着的。
陆绚躺在床铺上难以入眠,云初阳却好像很早就睡了,而沈川躺下之后也没什么动静。在黑暗中盯着车顶,听着火车的轰鸣声,有一瞬间他甚至错觉这又是他的一次「迁移」。
也许他应该早点离开这个城市,那样,就不会遇到那些人,也不会遇到沈川。
陆绚有点自暴自弃地从床上坐起身,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站在床边看了一眼云初阳和沈川,两人似乎睡得都还不错,看来只有他的适应能力差了些。
把门拉开一点,他侧身出了房间。
等门从外面被重新关上之后,沈川才睁开眼,过了一会儿突然问:「睡不着吗?」
片刻之后,下铺传来云初阳的回应。「有点。」声音很清醒,说明他一直没睡。
沈川无声地笑了笑,很随意地又问了一句。「听陆绚说,你会算命?而且很准。」
沉默了几秒,云初阳以为这是陆绚隐藏他天赋的说词,便带着笑说:「不过是随便算算而已,哪有那么神。」
就闲聊来说,这似乎是个不错的开始。
云初阳保持着平躺睡姿,原本想继续说点什么,却突然感觉到沈川从上铺下来了,随后似乎站在他床前,一股压迫感也随之而来。
他心里突然一紧,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盯上的猎物,那种感觉很诡异,四周的黑暗在火车轰鸣声的映衬下,仿佛会永远持续下去。
「你觉得我很熟悉,是吗?」
被说中了一直以来心里的感觉,云初阳更是有不好的预感。沈川的确让他莫名的感到熟悉,因为他看不到,所以感觉也更加敏锐。
「你的声音,很耳熟——」
黑暗中,男人的笑声传来,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等到云初阳回过神的时候,沈川已经不在房内了。
四周仍然只有火车的声音,刚刚的一切仿佛只是他的幻觉。
良久,云初阳从床上缓缓坐起,四周的黑暗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他侧过身把双脚放到地上,伸手去寻找床头的手杖,然而才刚拿到手里,手杖突然又掉了下去。
「叭嗒」一声,让云初阳楞了一下,接着缓缓收回手,将手举在眼前,动了动比平时更加僵硬的手指,他皱起眉,闭上了眼,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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