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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界之河山晚照-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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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法?这能有什么看法?二殿下的决定正好是所有人的期望,高兴还来不及,有哪里会反对?

  “殿下。”随时在一旁的景卉,按照以往惯例是不会轻易开口的,可是如今他不得不在众人被冲昏头脑之前提醒一二。“那座城池要如何处理?经过探查,周围没有路径可供我军绕道而行。”

  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景华瑞发热的情绪顷刻间被浇灭,景卉话虽不多,不过却也提醒了目前最严峻的一个问题。“诸位有什么好办法能让我均通过这座城池?”

  好办法?众将领面面相怔,那里有什么好办法?语气说要找出更加易行的方法,倒不如说摆在天回军面前的选择,只有一个。

  “既然如此,那我军只能穿城而过。”不错,这就是唯一可行的办法。既然绕不过去,无可避免就只能从中走过,根本不需要思考就能得出结论,然而没有一个人敢直言提出。

  “殿下,只能如此别无他法吗?”比起刚才的兴高采烈,气氛一下朝着一个极端发展,问出这话的将领也是实在忍不住了。将要通过那座死城的恐惧,怎么压抑都压抑不住。

  景华瑞环视众人,能够出现在这里的当然都不是泛泛之辈,领奖打仗的将领单子也较一般人高出许多,不然如何上阵杀敌,然而就是在这样一群莽夫的脸上,景华瑞看见了真真切切的恐惧。众人就像是被传染了一般,异常难看的脸色如出一辙的反映在每个人脸上。

  “这就让诸位害怕了?”景华瑞难免有些不高兴,要是不改变中人的感受,天回军依然要被困在原地难行。“那座城池即使出现的古怪,不过也只是一座死城罢了。”

  死城的说法,对于气氛造成了两种完全相依的影响。

  一时令众人展示放心,既然是空无一人的死城,就免除了被伏击的危险,即使从中通过也不用担心会掉入陷阱。

  同样的,也是因为死城两个字,而是气氛变得更加诡异起来。自从那日景华瑞亲自确定档在前路的城池并非幻想之后,为了不加深恐慌,只能被迫承认扎营当晚受到天气影响没有发现前方有城镇存在,而不是经过一夜凭空冒出了一座城镇。

  然而这种程度上的辟谣,所能控制的只是套面上的言论,至于私底下的猜测,就算景华瑞归为景阳二王子,也一样无从干涉,所以表面上看来风平浪静,恐慌依然在平静的假象之下蔓延。

  一个死城的称谓则是将这种恐慌全部勾了起来。

  难道景华瑞自身就一点不害怕么?当然不是。不过彼此王储宝座的诱惑,其余的感情都可以被忽略。“我军要前进就必然要穿城而过,若是被恐惧阻挡了脚步,那我们只能无功而返。动用如此庞大的军队却没有拿下柔蓝半寸土地,想来助威也会十分不甘心吧。”

  不得不说,景华瑞相仿的懂得措辞技巧。这句话乍一听上去没有什么特别,但是恰恰勾起了在长江零卖在最深的欲望。随着景华瑞的讲述,众人纷纷回忆自己千里迢迢来到这个冰天雪地的国家究竟是为了什么,细节之间也许有所不同,但是每个人都是为了自身的工业。什么保家卫国都是空话,只要卓越的战功才能带来期望中的显赫。

  为此,又怎能让去取一座城池毁掉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穿城而过已是定居,幸好将领之中还有几个头脑比较清晰之人,以保万一,他们说服景华瑞将拔营起寨的时间推迟到三日之后,利用这最后的几日时光,景阳军要排除白人的先锋部队率先进城,这样一来。就算那座诡异的城池暗藏杀机,天回军也可以将伤亡降到最低。

  又是三日的等待,就在景华瑞的耐心已经被消磨殆尽的当口,先锋部队派人回话,并且带回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原来先锋部队进入那座城镇之后,并没有完全按照船城而过的命令执行。

  刚进入时,每名士兵心中却是实在害怕的,怕的几乎不发都迈不开。然而行进许久之后,什么也没有遇上,不仅没有任何危险,甚至连外键无效的北风到这里都减弱了不少,只剩下微弱的咽唔。

  渐渐地,士兵们紧绷的神经开始慢慢地放松起来,在一些胆子大的同僚带领下,士兵们竟然开始观察期城中环境。

  带队的先锋官也算是个很会随机应变的人物,当初得到的命令就是探路,虽然走过这座城镇也算是完成了任务,但是先锋官心想假如能够将城中的情况也探查的一清二楚,他的任务岂不是完成得更加完美?二王子景华瑞殿下是下一任王储最有力的竞争者,倘若能够得到他的赏识,自己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打定主意,先锋官于是就在不违背命令本意的原则之上更改了具体内容,将百人的先锋部队分为十只小队,分别探查搜索城镇的每一个方位,好在此时,士兵们的恐惧心理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先锋官的命令也就得意顺畅地执行下去。

  用了整整三日,终于在景华瑞所给予的时限之内,先锋部队将这座看似诡异的城池彻彻底底谈查了一遍,此刻,正是先锋官回到帅帐想景华瑞复命。

  “二殿下,城池里面空无一人,也看不出有人住过的痕迹,想来已经荒废许久。”即使还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之处,不过先锋官坚信自己的判断不会有错。

  已经听对方汇报了整个探查过程,景华瑞提出之前所遗漏的一点,“你可带人到达城镇的另一处看情况?”

  “回殿下,看过了。”这才是当初得到的命令,先锋官胆子再大也不敢忽略这件事。“另外一侧也是荒原,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也是荒原?难道说正是因为这座城镇的位置偏僻,以至于才慢慢被荒废?——暗自猜测这其中的因果,无疑是件危险的举动,但是已经决定前行,景华瑞忍不住去寻找更加合理的借口。

  “除了空无一人以外,你们还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有倒是有,然而先锋官又不知如何说明。抬头瞧瞧看了一眼,景华瑞建立的目光令他不敢有丝毫隐瞒。“冷,城中非常之冷。”

  景华瑞哈哈大笑,为这先锋官的小题大做,冷有什么好奇怪的,柔蓝是冰雪之国,不冷才是怪事。景华瑞当机立断,明日就摔全军前进。从已得到的情报判断,已经没有继续等待的必要。当然了,他也已经等不下去。

  此时的景华瑞还不知道,他在无意之中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那个“冷”字。

  

  第十四章 陷阱发动

  冷,真是奇冷无比。

  完全不同于城外的寒风刺骨,面对那种冷总能想象应对之策,比如穿上足够厚的冬衣,即使不能完全阻隔寒冷,也依然能够起到很大的作用。但是此刻的冷全然不同,莫说衣服不起作用,就算一景华瑞算不错的修为,都完全没有办法驱寒。

  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寒冷,仿佛不是来自于外界,反而是从身体内部产生的寒冷,就连提问都随之一点一滴的流逝。

  景华瑞禁不住感叹,之前派出的先锋部队可谓十分尽责,在如此恶劣的条件下也能完成任务。而且还远远比他所想象得更加完美。冲着这一点,此战结束之后,一定要好好饱将那百余人才行。

  “殿下,此处就算是城中了。”一直跟在景华瑞身后的先锋官打马上前,当初探查的任务由他执行,今日他也就理所应当的随侍在景华瑞身边,以便随时提供情报。

  正常而言,当军队不得不选择一条容易被伏击的路径时,最危险的时候就是全军都深陷其中的时候,就拿日前的状况来说明,景瑞华最担心的就是当天回军全体进入这座神秘的城池后,突然发生变故,加入敌军要进行伏击,这个时候只需要将四周包围,他们便是插翅也难飞了。

  为了能够便于指挥,景华瑞一直带领亲兵伸出队伍中段,如此一来,一旦有万一发生,他的命令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船只队伍收尾。

  庭伟此地就是城中,也就是说全军已经进入城池。安静的地方,偶尔有风声咽唔而过。然而越是安静,越是不安,景华瑞禁不住紧张起来。打起十二分的注意观查四周情形,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但是,景华瑞的紧张并没有丝毫缓解,相反越来越深。

  “景卉,你立刻去传令,让全军加快行军速度。”极度的不安令景华瑞下达了这样的命令,此地不宜久留,早已分离开就少一分危险。

  早已习惯命令的景卉,俯首答了一声“是”,就要前去传令。

  先锋官却忍不住插言进来,“殿下,实则没有这个必要,经过仔细探查,城中并无任何危险存在,只要以正常行径速度通过即可,地面湿滑,盲目加快速度很可能会令不少士兵滑到,大军进行之中,一旦有人摔倒,极容易引起踩踏事件。”

  换了过去,景华瑞一定会毫不犹豫一剑杀了驳斥他命令之人,然则他为人乖戾不假,只是刚刚才想过要重赏此人,这么短的时间内也不可能轻易改变命令,况且对方的话也不是全部道理。

  “此地极容易设立埋伏,你们只有百人,在之前的探查中有漏看之处也有可能,亦或者在你们离去之后,柔蓝再派人动了手脚也说不定。”看在先锋官的功绩份上,景华瑞耐着性子向他解释。

  先锋官听后不敢再吭声,二殿下说的不无道理。只有百人搜索如此大的城镇,的确免不了有遗漏之处。再说这事柔蓝的地盘,冰族人自然更加了解城中构造,在他们搜索只是比过耳目隐藏起来也并非很难。

  想起自己之前还夸口乡二殿下保证万无一失,先锋官就觉得背后冷汗直淌,假如真的遭遇伏击,岂不全是自己的责任,为今之计只能逼近嘴巴,以免惹祸上身。

  先锋官并不晓得,真正让景华瑞决定加快行军的原因根本不是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左右他行动的乃是心中恐惧。表面上不说,心里依然觉得这座城池出现的异常诡异,如此不祥之地,早一刻离开都是好的。

  景卉便是相当快速,命令在最短的时间发布下去,分别传递到了队伍的首位,短暂的稍作整顿之后,天回军的行军速度逐渐加快。

  正如先锋官担心的那样,行进过程中却有士兵摔倒。不过这些小问题并不能影响整体的行动,相反,行军速度越来越快。大概是士兵们早已受不了蚀骨的寒冷,如今家具身体的活动之后觉得略微暖和了一些,于是所有人都急速奔跑起来。

  随着数万人的奔跑,脚下的这片土地都随着震颤了起来。

  景华瑞目测一下,按照如今的速度,须臾之间就可已通过城镇到达另一端的荒原。按理来说,即使敌人真的有什么目的,这么短的时间内也不足以发动陷阱,可是景瑞华不明白,为核心中依旧难掩不安1?

  越是不明白为何不按,景瑞华就越是想要探究,然而探究又是原有更加混乱。没过多久,景华瑞的思绪已经一片混乱。

  打断景华瑞思考的是一阵天翻地覆——真正的天翻地覆。就在一个晃眼之间,整个天地都彻底反复,混乱的场面掠过眼前,完全来不及看清。

  接下来的感觉就是寒冷,相较而言,先前的感受到的温度简直可以称得上温暖了。进城之后虽然冷风刺骨,不过还没有到影响行动的程度,但是眼下不同,蓝冷麻木了浑身上下的每一个关节,就是想要动动小指头都做不到。

  不知过去了多久,景华瑞才回过神,当她全身的感官都被寒冷夺走之后,也失去了对时间流逝的认知,眼睛还没有对周遭环境做出正确的判断,耳中已经充斥了无数求救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

  在景华瑞周围。全是溺水的士兵。浸泡了一今儿之后。士兵们恢复了对肢体的控制,哪怕远远不如平日的灵便,但众人依旧扑腾着,耗费全身力气,想要在这样的绝地之中找出一丝生机。水,铺天盖地的水。当城镇倾塌之后,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条飘荡着浮冰的大河。

  景华瑞千算万算,考虑了一切可能遇到的情况,唯独没有想到的是—城池之下居然有一条地下暗河。难怪城镇出现的如此诡异,原来竟是冰造的一夜城!一夜之间出现,又在瞬息之间倾塌。

  在残絙断璧,暗藏的杀机立显。陷阱不是藏在城中的哪一个角落,而是。这座城池本身就是陷阱。这才是滟昊泠的计谋,将杀招掩藏在最不可思认之处,从最出于意料的角度发出,令人避无可避防不胜防!    “滟昊泠!!!”景华瑞仰天狂呼,仿佛只有这样做,才有能将胸中压抑的愤怒与不甘全部发泄出来。

  除此以外,景华瑞什么也不能做。他并不清楚军中到底有多少将士会水,又有多少全然不会。此次出征是为了攻打柔蓝,而不是水乡泽国的汐蓝,出征之前并没有对士兵的水性做过多的训练。

  景华瑞蓦然自嘲,水性良好又怎么样?他自己的水性就不算差,但是在这样的冰河里,依旧无法可想。之前的城池所用的材质并外全是冰块,其中也参杂了不少巨石,城池倾塌之后,石块沉入河中令水位上涨,使地下暗河的深度远远超过了一个成年男人。在景华瑞身边,已经有不少士兵溺毙。尽管从士兵的总数来看,溺毙的还只是极小一部分,但恐慌却在不断蔓延。看着身旁的战友丧命而毫无办法挽救,这样的心理伤害才是最致命的景华瑞简直不敢相信,蓄谋已久,倾举国之力才促成的一场战争,就这么败了?败的迅速,败的莫名,败的令人死也无法接受!他甚至连敌人的面都没有见到!

  “滟昊泠!你给我滚出来!”景华瑞继续呼喝,既然陷阱已经发动,相信设计这个陷阱的罪魁祸首就在附近观望,如果他的战败已是更改不了的事实,景华瑞自认也要做个明白鬼,将前因后果问个清清楚楚。、

  景华瑞的这几声呼喝,声音极大,也传的十分远。不多就已经有无数接近的脚步,景华瑞抬眼一看,河岸之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影。

  其中两人,手中的长刀已经出鞘,锐利的刀锋直直指向景华瑞。“阶下囚还敢出言不逊,小心你的脑袋!”在羽缴军士兵的心中,别国的王子殿下又如何,不过只是个俘虏而已。这个俘虏竟然敢对汐蓝的皇帝不敬,就是死罪。

  然而景华瑞就像是没有听见警告一般,不仅没有听见警告,甚至都没有看见威胁自身姓名的刀锋。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居中在岸上一个人身上,目光之中,几乎都将那人浑身点燃。

  “竟然是你!”

  

  第六卷 第十五章 天时地利

  “不就是我么。”岸上的那个人——燕归愁,如是回答景华瑞。

  无论是现今身在军中,还是过去身在市井,燕归愁永远都是一副凌乱的装扮,他自己没有改变的意思,周遭的人久而久之也看顺眼了,没人再对他的着装提起异议。如今,一抹嘲讽的笑容挂在脸上,衬着他的着装,显出一股形容不出的癫狂之意。

  景华瑞的目光还继续驻留在燕归愁的脸上,仔仔细细分毫不漏的审视过他的五官,没有放过一个细节。那目光之中分明有着不可置信,又分明有着惊骇莫名。景华瑞不是不认识燕归愁,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会在这样的情景下见到这个人。

  还是燕归愁先妥协,并不是怕了对方的直视,而是考虑到景华瑞的处境,继续浸泡在河水里,他的一条命说不定就折在这里。燕归愁自己倒没有如何在意这人的死活,不过他毕竟是此战重要的俘虏,真的死了也没法向老大滟昊泠交代。

  “将所有俘虏救上岸。”燕归愁向着下属命令道。想了想又嘱咐一句,“收缴武器之后给他们生火取暖。”不采取任何行动,这些人一身湿冷,就算被救上岸,也只有死路一条。胜负已分,多伤性命已是全然没有意义的事。

  救起所有的俘虏,其中当然也包括景华瑞。而且汐蓝一方的士兵夜已看出此人身份非同一般,所以最先被救上岸的就是此人。同时,在燕归愁的默许之下,还有士兵拿了一条毯子给他。

  景华瑞没有拒绝,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来说,一张毯子甚为珍贵。识时务者为俊杰,景华瑞当然不会与自己过不去。将毯子裹在身上之后,隔绝了四面八方吹来的冷风,似乎没有那么寒冷了,景华瑞也停止了哆嗦。

  “回答本王子一个问题。”即使已经失去自由,但是景华瑞还是不想失去王室成员的尊严。与其说是在恳求,倒不如说他使用的是命令的口吻。

  燕归愁看他一眼,不置可否。既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直接拒绝。回答与否不在于对方的态度,而要看他接下来所问为何,是不是能够透漏的内容。

  “这个陷阱发动的条件是什么?”或许这对于景华瑞而言不是最要紧之事,但是无疑却是他此刻最想知道的事。若是弄不明白,他只怕心中难安。

  先锋部队曾经搜查过这座城池,即使百人的力量难免有所遗漏,然而地下暗河却是贯穿整个城镇的。为何先锋部队经过就没有问题,大军路过之时就造成了城镇的崩塌?

  燕归愁没有想到景华瑞会执着于这个问题,他与他之间,值得一问的事情不甚枚举,偏偏对方挑了最无关紧要的一件。至少在燕归愁的观念中,一旦结果注定,再去追问过程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就拿当下的景华瑞来说,战败与被俘的结果已经注定,他即使知道了其中隐藏的过程,也改变不了任何事。

  “怎么,这一点很难想通么?”

  景华瑞冷笑一声,为着燕归愁明显的敷衍。“别告诉我说是因为重量。”要说区别,这的确也是区别之一,数万人的大军和百人的先锋部队之间,重量当然截然不同,不过景华瑞坚信这不是陷阱发动的唯一条件,一定还有什么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燕归愁叹了一声,即使叹息与他十足不符,但是他依然还是为之叹息。“你可还记得,在冰城崩塌之前你做过什么?”

  做过什么?景华瑞稍事回忆就已经有了答案——在心中不安的驱使之下,他命令全军加速前进,士兵们的奔跑造成了地面震颤。震颤?是了,当时这个冰造的地面都在颤抖,紧接着而来的就是一片天翻地覆。

  原来竟是这样。

  可是,怎么会是这样?!

  从景华瑞眼里的惊骇之中,燕归愁知道,他应该已经想通了前因后果。然而,他已经无法接受。

  “天时地利,你应该听说过。”燕归愁本没有详加解释的义务,这些话无疑已经算得上多此一举。

  景华瑞心头一震,燕归愁只用了简单的四个字,就已经将一切说的十足分明。要完成这样庞大的陷阱,确实需要这样的地理条件,地下暗河才是陷阱之中的杀机。同样,要使一条普通的河流变成杀人于无形的利器,还需要柔蓝独特的天气,只有在冰天雪地里,冰雪才能一夜之间变为城池。

  天时地利,燕归愁没有任何隐瞒,已经向他道明了一切。只是,他依然还是遗漏了一点——他的心思。“你如何能够猜到我会下达那样的命令?”景华瑞神色凄厉,若不是他下令全军加快行进速度,天回军应该可以在不触犯机关的条件下顺利通过这座城池。

  “不是我猜到的。”见对方似乎误会了什么,燕归愁便解释了一句,没有任何深意的单纯的解释。

  “这么说,是滟昊泠。”综合手中已有的情报,要得出这个结论并不难。景华瑞禁不住感慨,汐蓝帝王滟昊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竟然对人心的揣摩,到了这样精准的程度。此时此刻,景华瑞甚至怀疑,滟昊泠为了得到传国玉玺的景阳王城一行,根本就是心存故意,故意自投罗网,也是故意摔碎那件价值连城的宝物。

  燕归愁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是与不是,你不如在见了老大之后当面问他。”

  柔蓝的夜晚的寂静的。若说白天的柔蓝已经寒冷刺骨,那么一旦入了夜,寒冷的程度就会呈倍的增加。就在这样的夜里,没有人会走出温暖的房屋,要不是还有透窗而出的橘黄色灯光,甚至会认为这是个寂静的死人国度。

  同样,柔蓝的夜晚也是喧闹的。肆掠的寒风呼啸而过,像是要卷走一切的张狂。不习惯柔蓝气候的外地人,在这样的风声之中几乎整整一夜都难以入眠。

  今夜的柔蓝,在死寂的安静与张狂的喧嚣之中,似乎多了一些什么,一些截然不同的什么。

  幽咽的呜咽,绵绵密密的响在空气之中,卷着风声。虽然比起狂风,那缕声音幽若的不值一提,然而偏偏始终又能听得见,断断续续,不曾停歇。

  琴音。

  “有多久没有听见你奏琴了?”一双手搂在了琴师的肩头,滟昊泠的面容之上有一抹陷入回忆的惆怅。“上一次,似乎还是在泉溪镇的相思搂。”

  肩头有些沉重,即使滟昊泠并没有真正用力,烈熠还是感到无以摆脱的沉重。指尖暂顿,一连坏了几个音节。就连滟昊泠都认为他不会再继续之时,琴音又起。依然是烈熠素来的习惯,无曲无谱,然则又无端成韵。

  一定要形容的话,这应该便是曲由心生罢。

  当日一曲,尚可称为相思明月楼。换到今日,却已经只剩下悼亡的惆怅与哀思了。

  “熠,是否你每次奏曲,都是为了死人?”从措辞之中已经可以听出,滟昊泠正兀自不快。出自烈熠的曲子往往都是信手拈来,他既然能够表述愁苦哀思,为何就不能寄情清风和暖?若是在花间月下煮上一壶香茗,他与他二人对坐知音,又该是何等旖旎的风光?

  滟昊泠惊觉,烈熠从来没有真心实意的为他奏过哪怕一曲。如斯情景,他又怎么不怨不恨?

  指上动作不停,只是琴声更加微弱,几不可闻之间伴着烈熠的问题。“死人?暗河一战,可谓是真正的不费一兵一卒,伤亡已经减低到如此程度,也就没什么值得悼亡之处了。”

  在事后清理战场的过程中,统计出景阳一方有近五百人溺水身亡,还有近两百人是在事后受不了严寒被冻死的。然而这样的数字放在一场规模庞大的战争之中,真正可以忽略不计。

  烈熠也不是天真如斯,认为在一点牺牲都没有的情况下就能统一天下。鲜血是点缀争霸之路不可或缺的色彩,如今的结果堪称奇迹。况且对于粮食紧缺的汐蓝一方来说,利用天时地利获得战争胜利,无疑是最好的方法。

  “你在不满什么?”烈熠什么也不说,面容之间也看不出任何端倪,但是滟昊泠就是能够肯定确实有什么引起了他的不满。否则,他何至于在朔风凌冽的一个深夜里,独自奏琴到惘然的地步?

  “不满?”要说不满为何,滟昊泠与他都同样明晰,当日他与燕归愁暗中商定的计划定然不是今日一场伏击。避过他而进行的算计,只怕会是血腥浓重的一笔。烈熠想象不出他具体采取的措施,然而越是因为想象不出,他就越是心惊胆颤。

  既然滟昊泠当日避过了他,今日就算问了也决计不会照实回答,索性也就不问了。是以烈熠治是缓缓摇头,“没有什么不满,不过是心中烦闷,难道这也不行?”

  

  第六卷

  第十六章 引狼入室

  鼎沸的人声给柔蓝苍凉的夜晚带来了截然不同的感受,尤其是远望那座冰雪之城,堪称辉煌的灯光降之点缀得如同琉璃一般。

  在这样一个夜里,柔蓝王城中不知会有多少百姓争相观看,啧啧称奇。在他们的记忆中,永远死寂静谧的宫殿,也会有如此光彩夺目如梦似幻的一天。

  “想不到这附近竟有如此绝妙的所在,还是公子会找地方躲懒。”兼具了戏虐与调侃的语调,早已成了那个人的标志。同样,也是因为从他的口中说出,这样的内容才不至于招人厌烦。

  烈熠不用回头就知道来人是谁,也不应答,只是遥望着远处的宫殿。即使能够隐约听见其中传来的喧闹,但是当风雪骤起之时,再如何耀目的灯光都似乎要被吞没在漫天席地的大雪之中。

  此地虽然是个难得的避风之所,呆着也还算舒适,不过半晌得不到回应,燕归愁也觉得有些百无聊赖,正想着是不是打退堂鼓告辞的时候,听见了对方的问话。

  “你这样逃席出来也不怕有人找你回去?今日夜宴,可是为了你而举行的。”

  烈熠语气过于清冷,听不出有任何责备之意,至少燕归愁听不出来。有些自嘲,“被加封的又不止我一个人,比起另一位元帅的实至名归,我这个职位可谓是钻了个空子,白白捡来的罢了。”

  “你自己真认为是捡来的?”烈熠蓦然直视燕归愁,双眸之中陡然迸发的炯炯目光,令对方想逃避都避无可避。

  自嘲转为尴尬,燕归愁若是真正赞同这个观点,等于是在承认自己是个不学无术之辈。燕归愁这人表面看来懒散随行,只怕只有烈熠一个人看透,真正的燕归愁实则是个异常骄傲的人。

  “要是换了几个月前,这样的晋升我怕是高兴都来不及。”燕归愁并没有彻底指明时间,不过烈熠也明白,他所说的应该是去年的事了。无论是精铁关,还是在青夷,燕归愁都算功勋卓著。甚至更早一些,在羽檄军骑兵的训练之上,他也出了不少力。

  这些功劳,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包括滟昊泠也是十分清楚。但是,谁也不知滟昊泠究竟出自什么考虑,一直没有晋升任何一位将军,乃至于汐蓝军中帅位空悬许久。如今,同样不只是为了什么,滟昊泠突然宣布要晋封元帅,而且还是两位。

  卓寒青,燕归愁。

  “景阳天回军打着覆灭柔蓝的目的而来。如今已经战败。汐蓝在这一战之中赢得漂亮,昊泠在战后以晋升的方式嘉奖将领,也是无可厚非的。”烈熠并非是为了安慰对方,他只是实话实说。在这一场规模庞大的晋升之中,除了元帅之外,羽檄军中过半的将领军衔都有所提升。

  “获胜的是羽檄军,是汐蓝的皇上,与我没有半点关系。”张狂如燕归愁者,依然保持着冷静。一夜冰城的战术,从构想到实施,都是滟昊泠一己之力。燕归愁当然明白,他在这一战之中没有任何功劳——除非带人前去收拾战场也能称之为功劳,那是他唯一做过的事。

  “你到也不用妄自菲薄。”烈熠暗叹,滟昊泠在此事中的确做的太显眼,要想令燕归愁放下戒心,只怕他再多的劝诫也不会有用。“以你过去积累的功勋,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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