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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做商人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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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岳母这是怎么了?”原牧白诧异地问道。

“没怎么。”程二太太的行为,让程心妍啼笑皆非,其实程二太太很疼爱程心妍,只是在程珏病逝后,程二太太要充当严父,才会硬起心肠对程心妍严格要求,只是她毕竟是慈母,演起来非常吃力,常常会做出这样矛盾的举动,而昨天更是哭得唏哩哗啦的,那里还记得要当个严父。

“娘子,岳母是不是对我不满意?”原牧白紧张兮兮,看着程心妍的目光充满了不安。

“没有,她是看到你来了,让婢女为你准备好吃的去了。”程二太太把老实孩子给吓坏了,程心妍好心地扯谎安慰他。

原牧白对程心妍的谎言信以为真,脸上紧张神色没了,又露出憨憨的笑容。

进到房内,原牧白恭敬地向坐在上首右边位置上的程二太太行礼敬茶,“小婿给岳母大人请安,岳母大人请用茶。”

“妍儿给娘请安,娘请用茶。”程心妍行礼敬茶。

“都坐下吧,我有话要说。”程二太太喝了敬茶,表情严肃地道。

原牧白和程心妍在程二太太下首处的花梨木卷草纹玫瑰椅坐下。

“牧白,妍儿,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济后世也。故君子重之。是以昏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皆主人筵几于庙,而拜迎于门外,入,揖让而升,听命于庙,所以敬慎重正昏礼也。父亲醮子,而命之迎,男先于女也。子承命以迎,主人筵几于庙,而拜迎于门外。婿执雁入揖让升堂,再拜奠雁,盖亲受之于父母也。降,出御妇车,而婿受绥,御轮三周,先俟于门外,妇至,婿揖妇以入,共牢而食,合卺而,所以合体同尊卑以亲之也。敬慎重正而后亲之,礼之大体,而所以成男女之别,而立夫妇之义也。男女有别,而后夫妇有义;夫妇有义,而后父子有亲;父子有亲……’”程二太太将《礼记》里的《昏义》背了一遍,“你们俩听懂了吗?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了吗?”

程心妍和原牧白面面相觑,除了先前两句,后面都没怎么听懂,至于这其中的道理,那就是更是云里雾里,但是两个人的答案却是,“听懂了,明白了。”

程二太太也不管两人是真听懂,还是假听懂,点了点头,道:“戌伯。”

“老奴在。”从门外走进一个年约六旬的老仆人,躬身行礼。

“戌伯,你带姑爷去老爷的书房。”程二太太吩咐道。

“是。”戌伯领命,带原牧白去程珏生前读书的书房。

程二太太站起来,道:“妍儿,你跟我来。”

第九章 归宁之宴

程心妍起身跟着程二太太走进内室,程二太太从床边的抽屉里拿出一本册子,递给程心妍,“以铜为鉴,可正衣冠;以古为鉴,可知兴替;以人为鉴,可明得失。妍儿,娘希望你多看看这书里的故事,做个孝贤烈节之妇,不犯贪妒淫盗之错。”

“我会看的。”程心妍双手接过册子,故事她会看,至于会不会照着做,那就要视情况而定了。

“姑爷他对你好吗?”沉默了一会,程二太太问出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程心妍笑笑,道:“还不错。”

“原家的人对你好吗?”

程心妍轻笑出声,道:“也不错。”

程二太太看着眼前妇人打扮的女儿,伸手把她的小手握在掌心,摸索着女儿细腻的皮肤,久久不语。程心妍起身,静静地依偎在她身侧。

“太太,三老爷派人来请姑娘和姑爷到正房用饭。”门外传来了素云的声音,惊醒了相依偎的母女。

程二太太是寡居,程心妍又没有亲生兄弟,所以招待程家姑爷的事,就由三房出面,这是在程心妍出嫁前就商量好的。

程心妍起身道:“娘,那我先过去了。”

“你去吧,不要失礼。”

“娘,您放心,我是不会失礼的。”程心妍知道程二太太在担心什么,扬唇一笑,她是不会失礼,王嗣铭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引起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走出院门,程心妍就看到跟在戌伯后面,笑的傻乎乎的原牧白。

“娘子。”原牧白越过戌伯,站在程心妍面前,一脸惊讶,“娘子,岳父的书房里有好多藏书。”

“读书人的书房里有很多藏书,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程心妍白了他一眼,“走啦,去吃午饭。”

原牧白也觉得他是有点大惊小怪,挠了挠头,憨憨地笑了起来。燕草几个看他这样,也忍俊不禁,轻笑出声。

回门宴一向很热闹,只是姐妹易嫁,让程理感到愧对侄女,更不想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弄的人尽皆知,让程心妍难堪。昨天下午,他费尽唇舌,拒绝了众多亲朋好友前来祝福的好意,所以今日的陪客只有程氏族长和夫人。

程三太太是很想庆贺一番,可是正所谓,偷来的锣鼓敲不得,她也只好顺从程理的意思。

原牧白和王嗣铭依照俗例各带来的两头烤得焦黄的乳猪,这是向世人表明两位姑娘是冰清玉洁嫁过去的,也表明原王两家对她们身份的肯定。

如果乳猪是男方对姑娘贞洁的肯定,那么女儿红就是女方为娇客准备的最珍贵的礼物,更是父母对女儿终身幸福的甜蜜祝福。埋藏在地下十八年的女儿红,一打开,香气扑鼻。

程心妍端起小酒杯,浅啜一口,微微眯眼,果然醇厚甘鲜,回味无穷,不愧是陈年好酒。

“姐姐,小妹敬你一杯。”程心如举杯,笑盈盈地道。

“好。”程心妍凝眸浅笑,与她碰杯共饮。

这桌姐妹俩亲亲热热,说说笑笑;那一桌原牧白也和王嗣铭在推杯换盏,只是程心妍没想到的是,结实强壮的原牧白的酒量居然比文弱书生王嗣铭差,率先醉倒。

“姐姐,姐夫喝醉了。”程心如笑眯眯地道。

如果不是很清楚的看到程心如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得意表情,程心妍会以为那只是一句普通陈述句,可现在很明显,程心如是在炫耀,炫耀王嗣铭比原牧白强。

强吗?

程心妍微微挑眉,除了脸白些,酒量好些,她看不出有哪里强了。再说了,那男人本来是她的好不好,要不是……

算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

不过在她面前炫耀,是什么意思?故意气她,好让她失态?她失态,丢脸的难道就她一个人?还有这个程心如未免太小瞧她了,她才不会失态。

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要挑衅大家一起来,程心妍眸光一转,风情无限,唇边的笑隐隐透着一丝狡诈,“妹妹怎么忘了,他只一高兴,就很容易喝醉的。”

说罢,程心妍也不看众人是否会变脸色,扭头吩咐几个婢女,“燕草,元春扶大少爷回房里歇会,绿枝你去厨房端碗醒酒汤过来。”

燕草和元春答应着上前扶起醉醺醺的原牧白,绿枝去厨房端醒酒汤。原牧白喝醉了,身为娘子的程心妍当然要去照顾,礼貌地跟众人打了声招呼,飘飘然起身离席而去。发髻上的翡翠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一晃,牡丹花形的吊坠碰在一起,发出清脆地声响。

看着那消失在门口的苗条身影,王嗣铭微眯起双眸,眼神复杂难明,端起桌上的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虽然他不在意娶谁为妻,但被人算计而被迫涣妻,感觉一点都不好。

原牧白和程心妍退了席,这个回门宴就有些意兴阑珊,很快就散了。依礼回门这一天,新人是不能留宿的,在日落之前必须回返回。只是程二太太就程心妍这么一个女儿,在成亲前就跟王家商量好了,回门这一日,让新人留宿一夜,让她们母女说说话。既然侄女婿留宿了,程理索性就跟原家说了声,让程心如和原牧白也留宿一夜。所以虽然现在姐妹易嫁了,但这留宿的之事并没有更改。

留宿归留宿,夫妻俩是不能同房的,两位新姑父被安排在客房居住,王嗣铭的房间就在原牧白的隔壁。王嗣铭随婢女过来歇息时,程心妍正好从原牧白的房里出来,碰了个迎面。程心妍含笑对他微微颔首,脚步轻盈地从他身边走过。

擦肩而过,王嗣铭突然回头喊道:“妍儿。”

程心妍愣了一下,停步转身,看着近在咫尺的儒雅男人,唇角微扬,“妹夫,你该称呼我为姐姐。”

王嗣铭眸光忽沉,喉节上下地动了动,“姐夫还没醒?”

“是啊,他还没有醒来。”程心妍笑,原牧白酒量不好,不过酒品还不错,喝醉了不吵也不闹,躺在床上蒙头大睡。

王嗣铭笑笑,走进了隔壁的厢房。

程心妍轻轻挑挑眉,转身回她出嫁前住的小楼,刚走到花园,就遇到了来前来找她的程理。

第十章 自取其欺

“妍儿,三叔有些话要跟你说。”

程心妍眉梢微动,有话要跟她说?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可说的?不过长辈有话要说,做晚辈的不好不听。

程理走进前面的石亭,在石凳上坐下。程心妍跟着走了进去,站在他的对面。

“坐,妍儿。”

程心妍听话地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坐下,婢女们就站在离石亭不远的花丛边。

“妍儿啊,三叔知道这件事委屈你了……”程理欲言又止,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三叔,嫁给原牧白,我不觉得有什么委屈,您不用为此愧疚。”程心妍说的是实话,她是现代人,对士农工商的等级,没有世人这么在意。

侄女的善解人意,让程理更觉惭愧,“妍儿,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是三叔对不起你。”

“三叔,您不要这么说,这不关您的事。”

程理明白再多抱歉的话也改变不了事实,长叹一声,从袖袋里拿出一个荷包,放在石桌上,推到程心妍面前,道:“妍儿,原家和王家不同,士族重名,商户重利,这里有几张银票,你拿去打点打点。”

“不用了三叔,娘给我的陪嫁银子够用了。”程心妍把荷包推回去。

“拿着妍儿。”程理把荷包又推回去,“三叔没用,帮不了你多少。”

“三叔,家里的情况怎么样,我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我和心如出嫁用了一大笔银子,家里早就没有多少余钱,这些银子应该是店子里用来周转的银子。三叔,我要是拿走了这些银子,您还怎么进货做生意?不做生意,这一大家子吃什么?”程氏兄弟本来已经分了家,可在程珏死后,程理不顾程三太太的吵闹,坚持十年如一日的供养寡嫂和侄女,没有让程二太太艰难地独撑门户。在程心妍嫁妆上,也是一视同仁,没有厚此薄彼。

姐妹易嫁,让程理心中带愧,他想要弥补程心妍,考虑了一晚,最终决定送些银两给程心妍傍身,现在程心妍不肯收,又说得在理,程理为她的懂事,感到欣慰,也就没有再坚持,只是决定以后店铺年关分红要再多分一成给二房。

等程理走后,程心妍回小楼休息。这两夜,说实话程心妍真得没怎么睡好,中午又饮了几杯女儿红,酒意上涌,睡意更浓,闭着眼倒在床上,对帮她脱鞋的绿枝,道:“我要睡觉,除了发生火灾,任何情况都不许吵醒我。”

“姑娘放心,奴婢知道的。”绿枝伺候程心妍七年,自认对这位姑娘的性情那是很了解了,可是一年前姑娘大病一场后,就性情大变,不再整天倚窗看花开花落,月圆月缺,也不再写那些惜春悲秋的哀怨诗词,每天除了穿着宽松的中衣,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姿势,就是上床睡觉,而且还有很大的起床气。

程心妍这一觉睡到了酉时初,天色渐暗,才慢悠悠地起来梳洗更衣,去客房找原牧白。一进院门,她就看到四个婢女坐在廊下小声说话,燕草和初秋是她丫头,她认识,桐花是程心如的丫头,不认识的那个应该是王家的丫头,不知道叫什么。

四个婢女也看到了程心妍,起身相迎,行礼道:“大姑娘(大少奶奶)您来了!”

“嗯,你们怎么都在外面,大少爷呢?”程心妍问道。

“姑爷在沐浴。”燕草话音刚落,王嗣铭打开门,走了出来,一袭绣着银竹叶的蓝衫,袖子宽大,袖边和领口都绣着银白色的滚边,乌黑长发用一根玉簪挽着,额头上垂着几缕半湿的刘海,整个人散发着沐浴后清爽味道,眼眸清亮似水,唇边噙着一抹浅笑。

这时,隔壁的门也打开了,沐浴后的原牧白洗去了一身酒味,大步走了出来,身上穿着绀青圆领袍,头发用同色的发带束着,黑黑的脸上是憨厚的笑容,没有王嗣铭那种儒雅的气质,整个人显得很朴实。

程心妍凝眸浅笑,不得不承认,在风度和仪态上,王嗣铭的确比原牧白要强些。

“娘子,对不起。”原牧白开口就是一句道歉的话。

程心妍讶然,探头去看房间,“那个,你弄坏了什么东西?”

“不是,中午我喝醉了。对不起。”原牧白羞愧地低头道。

“喝都已经喝醉了,再道歉有什么用。”程心妍横了他一眼,“酒量不好,就别学人家喝酒。饮酒伤身,知不知道?”

饮酒伤身,娘子在关心他。

原牧白开心了,咧开嘴笑,点头如捣蒜:“知道了,娘子,我以后不饮酒了。”又小心翼翼地补充了一句,“娘子,你别生气了。”

程心妍无语了,翻了个白眼,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在生气了?在原牧白心中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呀?真是懒得理他,转身发现王嗣铭神色复杂地站在旁边看了她,笑了笑,道:“走吧,该吃晚饭了,别让三叔他们等我们。”

说罢,程心妍率先往院门外走去,其他人随后。晚上是家宴,没有陪客,一家子团团坐在圆桌边。

“牧白,你怎么不喝酒?是不是不喜欢喝这酒,我让人给你换一种。”程理发现原牧白一直以茶代酒,问道。

“不用了,程三叔,我答应娘子以后不饮酒了。”原牧白老老实实地道。

程心如咯咯地笑道:“姐夫还真听姐姐的话呀,姐姐说不准饮酒,姐夫就不敢饮酒了。”

“心如妹妹,是你说当相公的应该要听娘子的话,要不然就不是男人,我是男人,当然要听娘子的话。”原牧白振振有词地道。

此语一出,在座各位表情各异。

程心妍不厚道地笑了,虽然大宋沿袭盛唐的风俗,在男女之防上并严苛,但是也没唐朝那么开放,已定亲的未婚男女在成亲之前是不可以见面的。然而原牧白和程心如都已讨论过这么深层次的话题了,那么可想而知,两人见面的次数有多少了。若没有姐妹易嫁这事,夫妻俩婚前见面,旁人最多笑笑,也不会太过计较;可现在姐妹易嫁,程心如在婚前跟男人见面,那就是不守妇道。

不守妇道,这罪名不怎么好听哟!

程理和王嗣铭这对翁婿脸色发黑。

程心如和程三太太在呆愣了一下后,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发白。

最淡定的是程二太太和程赟小朋友,一个在优雅的吃鱼,一个在大口地啃鸡腿。

那个说错话,闯了祸的原牧白全然没有一点自觉,更没看出在座各人的表情有些不对,他见程心妍在笑,他也很开心的咧开嘴笑,还殷勤地夹了一个虾仁放在程心妍的碗里,道:“娘子,这虾仁很好吃,你尝尝。”

“谢谢!”程心妍道谢,夹起虾仁放进嘴里,不错不错,很好吃。

第十一章 女方回礼

吃罢晚饭,程三太太率先抱着程赟离开。原牧白送程心妍和程二太太回院子。程理声称还有帐目没算,也起身离开,走时,没看程心如一眼。王嗣铭脸色已经恢复过来,依旧面如冠玉,起身不发一言,往门外走去。

“相公!”程心如怯怯地喊着,一脸的沮丧和后悔,她没事多什么嘴,中午已经被程心妍陷害过一次了,晚上又被原牧白害一次,相公肯定生气了。

王嗣铭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程心如,语气平静地道:“早些休息,明天还要早起。”

“妾身知道,相公您也要好好休息。”程心如如释重负,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还好相公大度,没有生气。

王嗣铭回到房间时,原牧白还没回来,隔壁房间一片漆黑,挥手打发走两个婢女,推开窗,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院中的朦胧月光下的树木花草。

约过了半个时辰,原牧白才回来了,提着一盏灯笼,一个人走了进来,没有婢女领路。王嗣铭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抿紧双唇。

原牧白看到站在窗边的王嗣铭,笑笑道:“妹夫,你还没休息?”

王嗣铭看着这个本该是他妹夫,而现在却成了他姐夫的男人,淡淡地道:“睡不着。”

“是不是下午睡得太久了?”原牧白以己及人,很体贴地问道。

王嗣铭迟疑片刻,道:“是。”

“我也是,所以刚才特意在花园多转几圈。”原牧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王嗣铭沉默不语。

原牧白笑笑,“妹夫,我先回房了,你也早点休息。”

看着走进房去的原牧白,王嗣铭眸光忽沉,将窗关上,转身吹灭烛火,上床歇息,一夜无话。

旭日东升,阳光透过窗纱照进屋来,满室亮堂,两对新人到是早早起床,穿戴整齐,用过早饭,给父母请安问好后,准备回去。

程家给两位娇客准备的回礼是不同的,王家是书香门第,回礼是程珏的藏书以及一套笔墨纸砚,原家是商贾之家,贺礼绸缎珠宝。可现在姐妹易嫁,王家是绸缎珠宝,原家是笔墨纸砚和藏书。原牧白到是无所谓,原家家大业大,这点绸缎珠宝,他也没放在眼里,再说他本来就答应程二太太要去参加县试,有了这些书,他还省得去买了。可王嗣铭心里却在滴血,做为一个全城有名、曾跟程珏上过两年学的大才子,他很清楚的知道那一箱箱书籍的价值,可惜,书如今是别人的。

“妹夫。”原牧白走到王嗣铭面前,拱手喊道。

王嗣铭没反应,盯着装书的檀木箱子,目光纠结,他要怎样才能看到这些珍贵的藏书?

“妹夫?”原牧白凑近了一些。

王嗣铭置若罔闻。

“妹夫!”原牧白提高音量。

“姐夫,你叫我,有什么事?”原牧白这一嗓子,总算叫醒了沉浸在痛苦之中的王嗣铭。

“妹夫,我答应岳母要去参加明年的县试,只是我这学识有限,这些比义也是一知半解的,不知道可不可以向妹夫请教?”原牧白面红耳赤地道。

“请教不敢当,姐夫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们互相学习。”王嗣铭很谦虚,没有身为大才子的骄傲,而且他也很高兴,原牧白要向他请教,势必要把书拿来,他也就有机会看到那些珍藏的书籍了。

两个男人在那里说着客气话,两个母亲拉着女儿在临别赠言。

程二太太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多计较,好好跟姑爷过日子。”

“娘,这句话您说过很多遍了。”程心妍一脸的无奈,再说了,她压根就没计较好不好!

程二太太不管,继续语重心长告诫女儿。

程三太太道:“以后说话要经脑子,不要再这样口无遮拦,好好的跟姑爷过日子。”

“娘,您从昨晚上念到现在,你没念烦,我都听烦了。”程心如不耐烦皱眉,眼角余光一直盯着原牧白和王嗣铭,姐夫可千万不要再说出什么不经大脑的话,让相公生气啊!

要说的话其实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回礼也都搬上了马车,两位姑娘拜别娘家人,随夫君返回婆家,虽然同城,可是出嫁女要回来一趟那也是不容易的。

两位夫君在对待娘子方面,表现那是截然相反。原牧白候在一旁,等程心妍上了轿,坐稳了,才上轿。王嗣铭是先上了轿,程心如才由婢女扶着上了轿。

看到这一幕,程心妍突然觉得姐妹易嫁,其实还不错,她不用小心翼翼的整天看王嗣铭的脸色,唇角微扬,手一松,轿帘垂下,隔断了视线。

“起轿!”随着轿夫的喊声,轿子离地而起。

很快轿子停在了原家的大门口,程心妍很想上床睡觉,今天起得太早了,好困,可惜不行,还要去见原家各位长辈,回到晨晖园后,两人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去给原老太太请安。

原老太太看着两人回来,笑得合不拢嘴,留两人和她一起吃午饭。用罢午饭,老太太要午睡,程心妍和原牧白返回晨晖园,半道上遇到穿着一身大红绣团花衣裳的原牧青。

“大哥,大嫂,你们回来了。”原牧青冲两人点了点头,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二弟,你这是要去哪里?”原牧白扬声问道。

原牧青似乎很急,没有回答,一阵风似的消失在花丛中。

“二弟……”原牧白喊不住原牧青,扭头问身边的人,“娘子,你说二弟这么心急赶着去哪里?”

对于原牧青的事,程心妍是懒得管,也不屑管,更不想回答原牧白的问题,掩唇打了个呵欠。一回到晨晖园,就飞快的爬上床睡觉。

原牧白则带着人把从程家搬来的藏书放好,又去请教了一下李源,拿了几本适合他现在看的书放在房里,准备挑灯夜读书。

晚饭过后,程心妍因为吃的太多,在院子里转圈圈消食,晨晖园挺大的,种了很多花花草草,在晚风中摇曳生姿,转一个圈,大约要一刻钟。转了五圈后,程心妍走出一身汗,打发绿枝去准备热水,沐浴更衣,一身清爽,上床睡觉。

第十二章 遵守承诺

窗外夜色浓浓,四周静悄悄的。

睡到半夜,一声巨响,把程心妍从睡梦中惊醒,这是什么情况?倒吸一口冷气,屋里进贼了!程心妍被吓得彻底清醒过来,抱着锦被,缩成一团,透着帐幔往外看,屋内没什么光亮,看不真切。胆颤心惊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听外面没有什么声响,小心地撩开帐幔,探出脑袋,屋里很安静。地上没有被褥,原牧白呢?这深更半夜的他不睡觉,去哪里了?眯了眯眼,屏风那边怎么还透着光亮?这贼不会这么大胆到偷东西还点灯吧?想了想,这个可能性不大,壮着胆子穿鞋下床,绕过屏风,看着那个蹲在地上捡书的黑小子,怒火中烧,不悦地问道:“原牧白,你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搞什么名堂?”

原牧白抬头,笑问道:“娘子,你怎么起来了?”

“你弄出那么大动静来,就是死人也被你吵醒了。”程心妍瞪了他一眼,刚才还以为屋子里进贼,差点没吓死。

“对不起,娘子,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我在看书,可是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一不小心把书给推到桌下去了,才会弄出响声来的。娘子,你去睡觉,我保证不会有第二次了。”原牧白满怀歉意地道。

程心妍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准备回床上去睡觉。

“娘子!”程心妍刚走到屏风边,原牧白在后面喊道

程心妍回头,“干嘛?”

“娘子,你知不知道用什么法子驱散睡意?”原牧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上染上两团红晕,只是太黑,不太看得出来,“我不想一会看着看着又睡着了。”

程心妍皱眉,瞄了眼时辰香盘,已经子时一刻,“你在看什么书,非要今天晚上看完,明天再看不行吗?”

“这些都是岳父留给我的书。”

程心妍一直以为原牧白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哄程二太太高兴的,现在见他付之于行动,吃了一惊,“你、你不会真的打算去参加县试吧?”

“当然是真的,我答应岳母要去参加县试的,就一定会参加,原家的人言出必行。”原牧白表情严肃认真,语气坚定。

为人言而有信是正确的,程心妍赞同地点了点头,“好吧,就算是这样,你也不用这样心急,离县试还有一年多,犯不着熬夜看书,白天有的是时间。”

“白天我要跟爹去铺子。”原牧白把地上的书全捡起来放在桌上,对着程心妍咧开嘴笑,“岳父留了很多书,我要全部看完,找出不明白的地方,再去找妹夫请教。”

有这个决心是很好啦,可是实现起来很困难,那可是十几箱子书呀,用了两辆马车才拉回原家,只靠晚上这点时间,看不看得完还很难说,要背熟,找出不懂的问题,只怕更难,程心妍对原牧白的“雄心壮志”报以苦笑。

“娘子,我知道我是有些自不量力,但是我会努力的,我可以从戌时未看书一看到丑时初再休息。”原牧白误会程心妍笑的意思了,有点受伤地表明决心。

“那个,我不是……算了,你想要驱散睡意可以喝浓茶。”在现代,程心妍用喝浓茶和咖啡来抵抗睡意,只不过咖啡这个时候还没传到中国来,还在它的原产地埃塞俄比亚窝着发芽结果。

“我知道了,谢谢娘子。”原牧白开心地咧开嘴笑,“娘子,你去睡觉,我去泡茶。”

程心妍看着堆在桌上的书,呶着嘴轻轻一吹,垂在额头上的碎发随风飘起,不去管那个找热水泡茶的男人,转身上床继续睡觉。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云淡风清,廊边数枝红杏悄然绽放,淡淡的花香随风潜入屋内。

程心妍起来后,没看到原牧白,诧异地问一旁伺候她的元春,“元春,大少爷呢?”

“回大少奶奶的话,大少爷和大老爷去店里开铺去了。”元春一边把温热的帕子递给程心妍,一边禀报道。

程心妍想起昨天晚上,原牧白是说过要去铺子,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

梳洗好,换上衣裳,程心妍领着燕草和初秋去给原大太太请安。原大太太不在房里,已经去原老太太请安。程心妍忙又赶去老太太房里,老太太一看到她,那是欢喜的不得了,笑眯眯地招手让她坐到身边,吩咐婢女上早饭。

其实对于老太太这么喜欢她,程心妍是心存疑惑的,毕竟她并不是原家企盼已久的那位。难道老太太是因为太喜欢原牧白,所以爱屋及乌,不管是谁,只要是原牧白的娶进来的就喜欢?不过不管怎么样,能得到老太太真心喜欢,程心妍还是很开心的。

吃完早饭,大太太站起身行礼,道:“老太太,媳妇还有事要忙,就先告退了。”

老太太接过暖香奉上的热茶,垂下眼皮,喝了口茶,才慢悠悠地嗯了一声,算是同意大太太先告退。得到了老太太的允许,大太太这才转身离去,刚走了两步,象想起了什么,回头道:“大少奶奶也一起来吧!”

程心妍还没反应过来,老太太笑了,“孙媳啊,你是原家的大少奶奶,要学着当家理事,不用老陪着我这老婆子,去吧,好好学学,以后这可都是你的事。”

“哦,孙媳知道了,孙媳会好好学的。”程心妍在长辈面前一向乖巧。

大太太抿紧唇角,脸色不怎么好看。好在原致轩低头喝茶,没看到,要不然又要跳出来指责大太太不愿交权了。

程心妍带着燕草跟着大太太去了原家的议事用的嘉荫堂,打发初秋回了晨晖园。嘉荫堂前的空地上站了二十几个人,有男有女,都穿着整洁的蓝布衣裳,领头是个年约四十来岁高瘦男人。

大太太沉着脸走进房,在堂中正首左边位置上坐下。程心妍很自动自觉得在右边的椅子坐下了,大太太微微皱眉,扭头盯着程心妍。程心妍用纯净而无辜的眼神回望大太太,这张椅子她不能坐吗?貌似这里除了大太太,就只有她这个大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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