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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做商人妇-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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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伯骕拍了拍巴掌,从门口走进来一个穿灰衣的男子,给赵伯骕行了礼,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数了四张递给刘掌柜。

刘掌柜收了银票,回头问程心妍:“大少奶奶这首饰要不要装起来?”

“赵公子,这首饰送给我,就是我的,对吗?”程心妍抬起头问道。

“当然。”

“我要怎么处置也随我?”

“是。”

程心妍笑,“刘掌柜,不用装起来了,继续摆在店里卖。”

赵伯骕清冷的眸子染上一丝笑意,转身向门外走去。凤吟跟着追了出去,远远地传来她的娇滴滴地声音,“骕郎,等等我。”

看着赵伯骕就这么走了,程心妍愣了愣,他这是什么意思?

嫁做商人妇… 第六十二章 惹事生非

赵伯骕的意思,程心妍猜不出来,也不想去猜,象他们这种人,那心思就跟海底的针似的,去猜他的心思,如同瞎子点灯白费蜡,她是不会去浪费脑细胞的。也没让人去打听他的身份,能和路纾、王嗣铭走在一起的,必是同一圈子的人;权贵之人,打听他的身份,那可是犯了忌讳,会倒霉的。领着燕草和元春出了店门,上了轿子回家去。没有注意到有两个灰衣男子,不远不近地跟在轿子,一直到轿子停在原家大门口,她下轿进门,方转身离开。

立冬后,又接连下了几场雨,天气愈加的寒冷,府中下人的冬衣针线房里也赶制了出来,发到各人手中。于雅愫身子弱,怕冷,她的陪房蒋六家的就来回程心妍,说要在房里烧炭炉。

程心妍问过原东,知道原家一般都要过了小雪才烧炭炉,不过于雅愫身子弱,又怀着身孕,就特例特行,让下人搬了几十斤上等的木炭到怡红院的下房,又在房里烧起了几个大炭炉,把个房间烘的暖暖的。

于雅愫窝在房里不出门,而原牧青借口要去书院读书,三天两头不回家,偶尔回来,带着点小玩意,就哄得单纯的于雅愫眉开眼笑。

春枝老实,不惹事。鸣莺和舞蝶两个虽然不大安分,但是因为大太太要借于雅愫肚子里的那个嫡长孙争宠,就把两人叫去敲打了一番,两人暂时不敢生事,这怡红院倒还风平浪静。

十月二十日,是程心妍十九岁生日。这是她嫁进原家来过的第一个生日,虽然原牧白不在家里,但是老太太拿了一百两银子体己出来,指明让郑五娘操办,不让程心妍辛苦,要她那天好好的玩乐一日。宴请街坊四邻,亲朋好友来喝酒,为她的长孙媳妇庆贺。

清晨,程心妍就被燕草元春几个拖起来,换上崭新的大红色撒花缎面出风毛对襟短袄,葱黄折枝花卉刺绣马面裙,挽着朝香近香髻,髻上插满了金钗玉簪,脸上抹着胭脂香粉,打扮的花枝招展。

先是晨晖园里的下人给她祝了寿,才去给老太太请安。耦荷园的下人,包括罗嬷嬷冷香齐齐的跪下,给她祝寿。接着原东又带着家中其他各处的管事、管事嬷嬷来给她祝寿。

程理是三叔,程心妍是小辈,只派人送了礼来,人没到;王家也派人送了份厚礼来,还有谢谢当日程心妍提供偏方治病的意思在里面;慈缘也遣荭姑送来了一道平安符。原家另外两房人也送来了礼。

郑五娘把这生日宴操办的十分热闹,不但有唱戏的,杂耍的,就连说书的先生全有请了来,锣鼓喧天,足足折腾了一天,到亥时初刻才散。

顶着一头金银首饰,累了一天的程心妍回来晨晖园,再也支撑不住,沐浴的时候就在浴桶里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守在外面的燕草觉得事情不对劲,进来唤醒她,这才从冰冷的水中出来,打着哆嗦躺到床上,抱着汤婆子暖了半天才暖过来。

睡到半夜,程心妍突然发起烧来,吓坏了守夜的燕草和元春,立刻派人去请大夫,可这天寒地冻,又是三更半夜,要敲醒人家哪有那么容易。常来给原家人看病的华大夫回乡探亲去了,原家人满城的找大夫。

这一折腾,其他房里的人也给惊动了。原致亭是公公,媳妇房里不方便进,推了推睡在身旁的大太太,“你过去看看大少奶奶。”

大太太打了个翻身,用背对着他。

原致亭摇了摇头,起来,叫守夜的婢女去打听情况。

老太太听到程心妍病了,顾不得天黑路滑,扶着冷香的手,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进了房,走到床边坐下,接过初秋递来的湿帕子搭在程心妍的额头上,担忧地问道:“好好的,怎么就病了?”

燕草几个虽然不敢把程心妍沐浴时睡着的事说出来,可到底是她们太粗心大意,没伺候好主子,累得主子病倒,低着头地跪在地上。

老太太瞪了她们一眼,道:“现在跪在地上有什么用,还不快起来伺候,你们犯的错,等你们大少奶奶醒了,再来罚你们。”

大夫请了来,诊了脉。程心妍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寒气入侵,受了点凉,吃了药退了烧就好。

程心妍病倒在床,最高兴的就是大太太,这下程心妍没法当家理事,当家权总归又是她的了。一大早,穿戴整齐,高高兴兴地往耦荷园走去,谁知老太太不在房子,一问,老太太去嘉荫堂了。转身赶去嘉荫堂,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老太太在厅里威严地道:“大少奶奶病了,这几日,你们不许去吵她,让她好生养病。府里的事都照着大少奶奶先前定的规矩办,要是坏了规矩,惹大少奶奶生气,我第一个不饶他,听懂了吗?”

“听懂了!”府中的下人齐声相应。

“听懂了,就下去做事去吧!”老太太又道。

大太太气得说不出话来,手中的丝帕被她拧成了麻花。老太太看了气的脸都变了形的大太太,眉开眼笑,扶着冷香的手,看也不看她一眼,又往晨晖园去看程心妍。

下人们给大太太行了礼,低着头,从她身边走了出去。

大太太看着空无一人的嘉荫堂,眼中的戾气慢慢地凝聚,死老太婆,这是要逼她出手是不是?好,那就看看谁更有手段,二十年前,她能进这个门,二十年后,她就能重夺当家权。一甩帕子,转身出了嘉荫堂,回了东篱居。

在现代程心妍听过一则笑话,说这感冒,吃药一周就好了,不吃药七天也好了,所以她就坚决不肯喝这苦的要命的中药。老太太进门时,王嬷嬷和宗嬷嬷正苦口婆心在劝她。程心妍用被子蒙着头,拒绝听劝,拒绝喝药。

“乖孙媳,这生了病,就要吃药。不吃药,病不会好。我家的乖孙媳最乖了,来来来,奶奶喂你喝药,喝了药,奶奶给你吃甜甜的蜜饯。”老太太笑眯眯地掀开被子,用小时候哄原牧白喝药的那招哄程心妍。宗嬷嬷听到这话,抿着嘴笑。

“奶奶,药好苦,我可不可以不喝?”程心妍可怜兮兮地问道。

“不可以,一定要喝。”老太太把盛满药的瓷匙放到她的嘴边,“乖,喝了药,病就好了。”

看到那碗黑黑的药汤,程心妍想死的心都有了,脸皱成了包子状,可是架不住老太太的哄劝,只得憋着气,将那苦得让人反胃的药喝了进去。

就在程心妍生病的第三天,府里出事了。说起来也不是大事,就是厨房里忙不过来,老太太年事已高,一日三餐要吃补品,炖补品要用火炉;程心妍生病了,要熬药炖补品,占着一个炉子;大太太也在“病”中,也要熬药炖补品,也占着一个炉子;二少奶奶怀着身孕,口味挑剔,在娘家又娇纵惯了,想起一出是一出,一会要吃这种,一会又要吃那种,再加上她每天必熬的安胎药,一下就占了三个炉子;府中怀孕的不止二少奶奶一个,还有表少奶奶,表少奶奶的补品也不能少;还有姑太太、三太太、三姑娘和表姑娘每天也要炖补品,大老爷、姑老爷、三老爷以及三位少爷吃的那也不能省,也要做。还有府中的下人一日三餐,厨房里的管事嬷嬷为难了,下人的到是能拖拖,可这主子的谁的都不能不做,炉子又只有这么多,只能轮着用,这一轮,自然就会耽搁一些时间。

这天申时,于雅愫午睡起来,饿了,叫丫头去取茯苓母鸡汤,往日都是碧玲菱叶这些稳重懂事的去取,可偏偏这天去的是个急躁的,叫麦荞。这麦荞原是大太太房里的,原牧青瞅着她有几分姿色,就向大太太讨了去。只是那几天原牧青要成亲,又被鸣莺舞蝶缠的紧,暂时没把她收房,在怡红院做了个二等丫头。

炉子上共有八个锅,分别是给老太太、原致亭夫妇、原致轩、原致堂夫妇、程心妍和李洁的。前面几个人都是长辈,程心妍又是当家的大少奶奶,都比于雅愫大,麦荞不敢招惹,这李洁是表姑娘,又比于雅愫小,就嚷嚷着二少奶奶饿了,强行要将那锅小鸡炖蘑菇端走。

李洁的丫头绡儿不肯,这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这锅小鸡炖蘑菇一个时辰前,就吩咐厨房做了,都已经耽搁这许久了,这会子要再端走,那要等到什么时辰才能端去给姑娘吃。

麦荞非说于雅愫饿了,定要将这锅端走,言语间透露着二少奶奶有多金贵,肚子里怀着的可是原家的嫡长孙,千万饿不得,李洁饿一饿无妨。绡儿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就嘲讽了几句,说于雅愫大着肚子进门,不守妇道。开始两人还只是嘴上争辩,争到后面,越说越火大,就扭打了起来。

管事的嬷嬷见状,也不敢去回程心妍。大少奶奶如今病着,这要回了,大少奶奶吹着寒风过来处理,再添了病症,老太太非把她活剥了不可,就叫人赶紧去回大太太,让大太太来处理。

大太太一听闹起来了,心中欢喜,这麦荞果然是个聪明的,知道找李洁挑事,这会到要看看程心妍如何处理此事,垂下眼皮,慢悠悠地道:“如今是大少奶奶管家,这事你回大少奶奶去。”

那来禀报的小婢女只得往晨晖园去,还没到晨晖园,就遇到刚看了程心妍出来的原致轩。原致轩见她慌慌张张地,一问,是这事,又听到大太太不管,再一听闹事的是原牧青房里的人,冷笑一声,抬脚就去了厨房。

原致轩到厨房问明原因,不偏不倚的把事情给处理好,一阵风似地冲进东篱居,把正暗自得意的大太太吓了一跳。

“贱人,你又想故计重施是不是?想借着府中的事,挑着大少奶奶烦心,让她病中添病是不是?我告诉你,有我原致轩在,你休想得逞。”原致轩指着大太太鼻子骂道。

大太太挥开她的手,厉声问道:“原致轩,你跑来胡说什么,我做什么我?我什么时候借着府里的事,挑着大少奶奶烦心了?你血口喷人!你诬赖好人!”

“贱人,你做什么了,你心里明白。你别以为你在背后挑事,没人知道。不过是看着大哥腿脚不方便,店子里事多,不想他在为家里的事烦心,我们大家都不提罢了,你要是再敢惹事生非,我就要你的命。”原致轩威胁完大太太,转身出来,在院门口,遇到拄着拐杖从店里回来的原致亭,跳起脚道:“大哥,你再不管管这个死女人,你就等着我那天脾气来了,活活掐死她。”

原致亭皱眉,“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了?你去问那个死女人,我懒得说。”原致轩一甩手走了。

原致亭进到房里,盯着大太太,沉声问道:“你又闹腾什么?”

“老爷这话说的,我何曾闹腾了。”大太太上前扶着原致亭胳膊,“老爷,我和二妹妹不和,您是知道的。今儿府里出了点小事,那些个下人就在二妹妹面前胡说八道,二妹妹她听着风就是雨,把错往我头上算。老爷,您想想,那些下人闹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左右不过是大少奶奶治家不严,家规松散,惹出事端来了。想我管家管了二十年,可从没出过碴子。”

原致亭和她做了二十几年的夫妻,那里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她这是借机数落程心妍管家没管好,好要回当家权,因而就更加肯定了原致轩的说法,在椅子上坐下,道:“你如今年纪也大了,媳妇进了门,这家本就该交给媳妇来管,你就少操点心,别整天的挑拨着那些下人惹是生非,弄的家宅不宁。”

“老爷,怎么连您都不相信我?”大太太把茶杯递给原致亭,“今天这事真的与我没关系,是二少奶奶的丫头和表姑娘的丫头为争一锅鸡汤,打起来了。”

“真的?”原致亭不相信地盯着大太太。

“老爷,您要不信我的话,您一会去厨房里问问那些下人,就知道了。”大太太故作姿态,把身子扭向另一边,一副被人冤枉,非常生气的模样。

“家和万事兴,你都是做奶奶的人了,把心境放平和些,不要再争强好胜了。”原致亭轻声劝道。

大太太见原致亭没被她骗倒,眸光转了转,冷笑两声,起身走了出去。原致亭对她的离开也不在意,她要是一劝就想通,懂得谦让,这么多年,家里也就不会争吵不断了。

嫁做商人妇… 第六十三章 穿越无痕

厨房里的事,其他人不想让程心妍烦心,提都没提;老实丫头绿枝就没这顾忌,把这事当笑话告诉了程心妍。知道原致轩已经把事情料理好了,程心妍也就没有去多想,继续乖乖地窝在房里养病。

只是这府中人多嘴杂,终究是不得清静,就在麦荞和绡儿打架的第二天,鸣莺和舞蝶为了块丝帕,在怡红院内吵翻了天。丝帕是由头,真正的原因,是为了争宠。原牧青回来的这几晚,日日歇在舞蝶的房里,鸣莺本就吃味,偏舞蝶还在她面前炫耀,气得她忍不住,就吵了起来。

上回是程心妍出面处置,这回原牧青已经娶了亲,自然就不用去请程心妍过来了,直接由于雅愫这位二少奶奶来处置。于雅愫让蒋六家的把她们带过来,蒋六家的是知道这两人是没过明路的通房丫头,怕两人在于雅愫面前露了口风出去,刺激到于雅愫,惹出事来,笑劝道:“少奶奶如今有孕在身,这些小事,就让小的去料理吧!”

“就因为我有孕在身,这些人还敢吵,可见她们不把我这个主母放在眼里,我娘说了,象这样不听话的丫头,一定要好好教训,你去把她们带过来。”一向不喜理事的于雅愫今天不知撞了什么邪,摆起主母架子来,非要管管这事。

于雅愫五岁时,蒋六家的就在她身边伺候,知道这位姑娘拧起来,那是劝不住的,无奈,只得把鸣莺和舞蝶带过来。

屋里温暖如春,于雅愫穿着一袭丁香色棉绫小袄,挽着偏髻,斜倚在软榻,手里握着本诗集,一派慵懒之姿,看着跪在面前的鸣莺和舞蝶,慢悠悠地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吵架?”

“回二少奶奶的话,她抢我的丝帕,那丝帕是二少爷昨儿夜里送给我的。”鸣莺瞪了舞蝶一眼道。

舞蝶回瞪鸣莺一眼,撅撅嘴道:“什么二少爷送给你的,明明是二少爷送给我的。二少奶奶,你瞧瞧这帕子上绣着蝴蝶,可不是应了奴婢的名字,与她鸣莺有什么关系。”

于雅愫一看那帕子上的蝴蝶,跟昨天原牧青送她那块帕子的绣的很相似,道:“把帕子拿过来,给我瞧瞧。”

菱叶上前把舞蝶手中的帕子拿去给于雅愫。

于雅愫搁下诗集,拿起放在一边的丝帕,两帕子做对比,不管是丝帕的料子,绣蝴蝶的丝线,就是女工的手法,都一模一样。主子怎么可以跟婢女,用一样的帕子?必是这丫头花言巧语哄骗青哥哥,可恶的丫头!

于雅愫已给舞蝶定了罪,冷着脸,沉声问道:“二少爷为什么会送丝帕给你?”

“回二少奶奶的话,二少爷说奴婢昨儿夜里伺候的好,就赏了这块丝帕给奴婢。”舞蝶想起昨夜原牧青在她身上忙碌的情景,抿着嘴笑了起来,只要她能成功怀上孩子,那么姨娘的位置就跑不了了。

“伺候的好,就赏你丝帕,你到说说看,你是怎么伺候的?”于雅愫认定舞蝶哄骗了原牧青,没有往其他方面去想,

碧玲愕然,没想到这二少奶奶不通俗务到如此地步。菱叶和蒋六家的对视一眼,知道这事瞒不下去了,上前凑到于雅愫耳边道:“二少奶奶,鸣莺、舞蝶和春枝都是二少爷的通房丫头。”

于雅愫猛地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盯着菱叶,“菱叶,你刚才说什么?她们三个都是二少爷的通房丫头?可是她们明明都是姑娘打扮呀!”

“二少奶奶,她们的确是二少爷的通房丫头,只是没过明路,所以才做姑娘打扮。”既然身份已经挑明,碧玲索性什么都说出来。

心生侥幸的于雅愫呆怔住了,她不是不能接受原牧青有通房丫头,她父兄也有妾室,没娶妻前也有通房丫头,只是她一直认为她的青哥哥是不同的,可是没想到原牧青不止有通房丫头,还有三个这么多。

“二少奶奶!”菱叶轻轻推了推于雅愫的肩膀,“二少奶奶,你别吓奴婢,二少奶奶!”

于雅愫长吐出一口气,向后倒去。菱叶和碧玲忙伸手托着她的前,慢慢地把她放在软榻上。

“二少奶奶。”蒋六家的上前刚喊了一声,就看到于雅愫两眼一闭,头一歪,晕过去了,一边掐于雅愫的人中,一边扭头冲外面喊,“快去请大夫!二少奶奶晕过去了!”

一阵混乱后,大太太过来了,这次是原牧青房里的事,她不能推给还在病中的程心妍;接着大夫也请来了,诊了脉,无大碍,不过是急气攻心引致晕厥。

鸣莺和舞蝶大太太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关在房里不准出门,春枝受连累也被关了起来,三人严禁在于雅愫面前出去。

“二少奶奶,身为嫡妻,为相公纳妾是义务,你不要觉得有委屈,你要大度,要善待相公其他女人,这样才有大度的好名声。若是心胸太过狭隘容不下相公的其他女人,那便是犯了七出,是要被休!二少奶奶,你好好想想。”整治了鸣莺三人,大太太也没忘敲打于雅愫,她的儿子可不能因为这女人的小气量受了委屈。

“那婆婆怎么不替公公纳妾呢?”趁着大太太教训三人的空隙,于雅愫从碧玲那里知道,这三个丫头都是大太太赏给原牧青的,就对这个婆婆非常的不满,脱口质问道。

“二少奶奶,这是一个当媳妇该说的话吗?”大太太怒容满面,厉声问道。

于雅愫猛然回过神来,面前这位不是娇她宠她的亲娘,而是她婆婆,抿紧唇角,不敢再顶嘴,可是眼眶泛红,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大太太想到于雅愫还怀着孕,忍下怒气,冷哼一声,起身,拂袖而去。

“二少奶奶,你怎么能……”蒋六家的话还没说,就看到于雅愫的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连忙改口,“二少奶奶,你别难过,这男人那有不偷腥的,只要二少爷他心里有你,再多的妾呀,通房丫头都不惧的。更何况,二少奶奶,你肚子还有个小少爷,任谁也动摇不了你的地位,你又何须为那几个通房丫头担心呢?”

“青哥哥,他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三个丫头是通房丫头?”于雅愫在意的不是春枝三人的身份,而是在意原牧青对她的隐瞒。

“二少爷不告诉二少奶奶,是因为……”蒋六家的眼睛转了转,“是因为她们不重要,没有必要告诉二少奶奶。”

“是吗?”于雅愫微微蹙眉。

“二少奶奶,你忘记二太太说过的话了,这些妾呀,通房丫头不过是供男人玩乐的,等到人老色衰,就没人要她们了。”蒋六家的陪笑道。

于雅愫偏着头想了想,破泣为笑,“没错,我才是青哥哥的嫡妻,她们都不重要。”

不重要?

这事不重要,还有什么事重要?蒋六家的苦笑,却什么话也不敢多说,就让二少奶奶这么误会吧!总好过让她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

怡红院内发生的事,自然瞒不住,很快各院的主子们都知道了。受过王嬷嬷和宗嬷嬷内宅普及教育后,程心妍知道这婆婆往儿子房里放人那是寻常事,但是老太太这么讨厌大太太,为什么没往原致亭房里放人?

宗嬷嬷一家数代都在原家为奴,对此事略知一二,笑道:“老奴听老奴的婆婆说,以前原家的老爷少爷们房里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后来是因为太老太太嫁进来,不让太老太爷纳妾,家风才改变的。太老太太不让太老太爷纳妾,也不曾往老太爷放人,她老人家说,自己不欲,什么?那句是怎么说的来着?”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对对对,太老太太说不愿自己的相公纳妾,为什么要给儿子纳妾,给媳妇添堵?还告诫老太太,媳妇也是别人家里娇养的女儿,你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受委屈,怎么就非要让别人家的女儿受委屈?太老太太还说女人求的不过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消魂……”

“等等等,你刚才说什么?”程心妍打断宗嬷嬷的话,“你再说一遍。”

宗嬷嬷愣了一下,重复道:“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消魂。”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消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这分明是清朝纳兰性德的词。一个宋朝人怎么会知道清朝词人的词?

程心妍眸中一亮,太老太太也是穿越过来的!伸手抓住宗嬷嬷的手臂,急切地问道:“奶娘,太老太太还说了什么?”

宗嬷嬷被程心妍的急切吓了一跳,“大少奶奶,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快告诉我,太老太太她做过什么,她说过什么?”时空错乱,恍如隔世,午夜梦回,程心妍也曾怀疑她所知道的历史是否真的存在,现在知道有人跟她来自同一个地方,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更多。

宗嬷嬷想了想,道:“太老太太喜欢用泥巴做各种各样的瓷器,老太太当成宝贝的那个绿底印花的海水纹盘,就是太老太太送给老太太的,老太太不准任何人碰。至于太老太太说的话,老奴是听老奴婆婆说的,不是记得太多,记得太老太太曾说过,做人要低调,不要太高调,所谓枪打出头鸟。还有什么木秀什么,风什么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对对对,就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说太过锋芒毕露,会惹来灾祸。做人要固守本分,不要自以为了不起,社会风气是这样,改变不了,就要学着适应。”宗嬷嬷经程心妍提醒,把话补全了。

没错,太老太太说的有道理,做人是该低调,就算穿越过来的,也没了不起的。最重要的是既然有太老太太这个穿越前人存在,那么,这个时空肯定还有其他穿越同仁。他乡遇故知,是会相见欢,还是相见厌,谁也没有把握。

太老太太的年代到底久远了些,宗嬷嬷非亲身经历,也不是说的太清楚,程心妍从她口中问不出太多的事情,只得作罢。但是太老太太会说出那样的一番话,必是见证了些什么。前辈的告诫,她要听从,剽窃诗词的事,坚决不能再做了,要低调,要低调的做人,要融入这个社会,不要标新立异。

程心妍暗自做了决定,以后就安分守己的过日子,要象太老太太一样,做到穿越无痕。喝了整整七天的苦药,她的感冒终于彻底的好了。可以出来管家理事,老太太悬着的心放下了。

十月二十八日,程心妍收到两张请柬,一张是苏府送过来的,请她下月初三参加苏予的及笄礼;另一张是临安商会送过来的,请原牧白下月初十参加商会举办的首饰鉴赏大会,请柬上特别注明携眷参加。

临安商会送的请柬,程心妍没太在意,随手放在一边,到时候准时去参加就可以了;拿着苏府送来请柬,连声叹气,苏予及笄了,接下去是不是就该听到她和江恺定亲的消息了?李洁要听到这消息,不知道会怎么样?伤心难过,痛不欲生?

正想着李洁,李洁就过来了,穿着大红缎面狐狸毛连帽斗篷,笑呵呵地走进来了。程心妍赶忙把请柬给塞进锦垫下面,笑着迎上去问道:“洁妹妹,这大冷的天,你怎么过来了?”

“表嫂,我有东西给你看。”李洁等婢女帮她把斗篷脱下,从袖袋里拿出一张纸来,递到程心妍面前。

程心妍接过去一看,纸上画着一枝缠丝蝴蝶发钗,“这是洁妹妹画的?”

“表嫂,这发钗能打出来放在店里卖吗?”李洁眼巴巴地看着程心妍,表情紧张,还有些忐忑不安,担心程心妍会出言拒绝。

程心妍抬头看着李洁,她有这闲心情画首饰,是不是代表她和江恺的事,她已经放下了呢?眸光流转,轻笑道:“这发钗设计的很别致,打出来摆在店里,一定会有人买的。”

李洁欢喜地笑道:“谢谢表嫂。”

“以后你要多画些好的图子出来,生意好,我给你分红。”程心妍笑道。

李洁拉着程心妍的手,“表嫂,你真好!”

看到李洁开心的笑颜,程心妍轻舒了口气,李洁是个聪明姑娘,她不用再担心了。

十月二十九,小雪。

程心妍依着府上的规矩,让下人把炭炉从库房里搬了出来,各个院子里都烧上了炭,廊下的盆栽也换上了腊梅,屋内的陈设的花也换上了水仙,一派冬季景象。

小雪的节气,没下点雪应应景,还艳阳高照。夏日可畏,冬日可爱。王嬷嬷和宗嬷嬷就指挥几个小丫头把被褥、书箱里的书搬出来晒。程心妍从外面回来,进门看到这红红绿绿的一院子的东西,笑道:“猛地看去,我还以为春天来了,百花盛开。”

众人都笑道:“还是大少奶奶会形容。”

过了正午,太阳被云彩给遮住,天阴了下来,王嬷嬷和宗嬷嬷指挥着小丫头们把被褥和书又搬回房去,又把被褥搁熏笼熏一会才铺到床上。说是冬天的太阳有寒气,熏一下把寒气散了。

程心妍听了直笑,却没有去纠正她们的错误,做人要低调,又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没必要斤斤计较。下午没事,用过午饭,程心妍在院子散了会子步,就坐在桌前画首饰,九朵梅花攒在一起构成一朵大的梅花钗,花蕊镶黄晶,这样显得别致,刚花了八朵花,一小婢女冲进来,气喘吁吁地道:“大少奶奶,大少爷回来了!”

听原牧白回来了,程心妍很开心,搁下笔,起身就要出去迎他,小婢女大喘气地补充了一句,“大少爷先去店子里了,还没回家。”

原来原牧白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还运回来一块巨大的玉石料。临安城内各大玉器店,都没买过如此巨大的玉石料,这块巨大的玉石料被四匹马拉着运进城,惊呆了一路的行人。

同去的掌柜看着这块玉石料一脸无奈,他凭着多年的经验,认定这玉石料不好,是块低劣的玉石,不值得那个价,可原牧白这位大少爷非说好,还去钱庄提了一大笔银子把玉石料给买下来,千里迢迢的运回临安城。原牧白是主子,他劝不住,只能顺从原牧白的意思,把玉石往临安城运,玉石太大,运过来很是耗时费力,这也是他们为什么耽搁到十月底才回来的原因。

原致亭的眼光跟掌柜的眼光是一样的,拄着拐杖围着那块玉石料转了三个圈,停在原牧白面前,问道:“这就是你花了近百万两银子买下来的玉料?”

原牧白点头,道:“是的,爹。”

“为什么?”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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