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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萌之狐影迷踪-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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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神思索了一会儿,他按下电话的呼叫键:「叫白宵来。」
  半分锺之後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一名身材高挑的黑发青年走进了费兰兹的办公室。
  青年有著一双漆黑色的深邃眼瞳,神情似忧郁又似冷淡,是令人难忘的俊美长相。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勾勒出他修长而矫健的身材,挽到手肘处的袖子下面,露出一双有力的手臂。
  「上次的庭院行动辛苦你了。」费兰兹斜靠在椅子里,懒洋洋地笑笑。白宵就是那次坐在直升机上的狙击手,在整个军部中,唯有他的枪法是费兰兹绝对信任的。
  「都隔了两个月才提起这件事,您真的不是别有用心?」白宵冷淡地扬了扬唇角,「说吧,这次又要给我出什麽难题?」
  「你说话不这麽刻薄会死吗?!」费兰兹一阵暴燥,狠狠踹了一下桌子。然而白宵根本就不吃这一套,神情淡定地向前平视,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白宵在军队中的身份极其特殊,二十年前情报部截获了尼德兰的一批动物实验体,他就是其中之一,原型是绵羊。之後的几个月里其他实验体纷纷死亡,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并且以混血种的身份成功地变为了人形。
  与其他资质平平的混血种完全不同,白宵不但英俊美貌,而且从小就展现出过人的天赋。他头脑聪慧,反应敏捷,胆大心细,精通射击和搏击术,且善於在危急的时刻做出准确判断。费兰兹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弄到手,将他和梅希塔特一起培养成了优秀的人才。
  只是这两位「人才」各有各的毛病,经常让费兰兹暴躁不已。
  「今天叫你来是想告诉你,你的机会来了!」勉强按下火气,他恶狠狠地将夏牧的照片甩到办公桌另一头。
  白宵低下头,看到照片的瞬间,他沈静的黑色眼瞳立刻燃烧起来。俊美的脸上虽然还是没什麽表情,但那双眼睛已经将他激烈的情绪表露无遗。
  费兰兹头痛地按住额角,白宵在工作上几乎完美无缺,可他的爱情观却诡异无比。早在幼年时期还不能变成人的时候,他就以小绵羊的形态对夏牧一见锺情。
  失去家人之後,夏牧的性情变得十分冷淡,几乎不再亲近任何人。唯一能让他展露笑颜的只有他就读的寄宿学校附近,那座实验牧场里的动物。白宵曾经在那里住过一阵子,连他的名字也是夏牧取的。
  这种饲主和宠物般的感情到底怎麽会在白宵心里演变成爱情,费兰兹想穿脑壳也无法理解。让他更加无法理解的是,白宵对夏牧的爱居然维持了十多年,如此忠贞的暗恋真是让花心又滥情的费兰兹敬佩不已。
  「我已经调查到夏牧教授是尹殊的导师,你认为这层关系对我们的行动有帮助吗?」他问白宵。把他叫到这里来,可不是单纯地要看他对著夏牧的照片流口水。
  「你是觉得尹殊拜托KING帮他找东西,这件事会和教授有关?」白宵反问。
  「没错。」
  「……难道尹殊要找的是图谱的密钥?」
  白宵沈思了一会儿,立刻一语点穿费兰兹的想法。
  图谱,这正是让费兰兹产生怀疑的关键。
  夏牧的家人在二十年前因为尼德兰的基因图谱而丧生,但那份以密码写成图谱此後却下落不明。它很可能落在了夏牧的手中,而夏牧或许以为它是从军方科研机构里流出来的机密文件,而派出尹殊前来与KING谈判。毕竟没有密钥的话,连最基本的解读也无法进行,更不用说进步一研究它。
  费兰兹和白宵,对此都有相同的猜测。
  「到他身边去吧,」费兰兹点了点夏牧的照片,「替我确认这个家夥到底和尹殊在搞什麽鬼,最好能找出图谱在他手中的确切证据。除此之外想对他做什麽事情随便你,你想追他还是跟他上床,我都不会阻拦。」
  「不要一开口就说这麽下流的话,况且教授又不是你的私人财产,你本来就没有资格阻拦我对他做任何事。」白宵冷哼一声。
  「唷,吃醋吗?」费兰兹邪恶地一笑。身为优秀的情报人员,白宵面对任何危机都能冷静应对,唯独提到夏牧的事会立刻情绪失控。费兰兹至今还没有告诉他,自己曾和夏牧有过婚约,否则真不知道白宵会暴走到什麽地步。
  「……无聊的事少说两句,」面对费兰兹的玩笑,白宵厌烦地白了他一眼,「总之我会完成你派遣的任务。但是在我需要的时候,你得扮演几次坏人的角色,协助我。」
  「这没问题,反正在夏牧眼里我早就是个坏人了。」费兰兹耸耸肩。
  「那就好。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按照我的计划,必定能找到教授拥有图谱的确切证据。不仅如此,我还能让他主动离开大学,心甘情愿地跟军方合作。当然,我也会制造机会让你再和尹殊见面。」
  「哦?然後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能让夏牧爱上你?」
  「当然。」
  直视著费兰兹颇具玩味神色的翠绿色眼瞳,白宵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
  调查夏牧和尹殊的计划从那一天就开始了,费兰兹首先邀请夏牧前来伦敦讲学,然後将白宵做为随从派遣到他身边。白宵很快就占了夏牧身体上的便宜,并且顺利地跟著他回苏格兰去了。
  尹殊果然在那里,从费兰兹身边逃走之後他安然无恙地回到大学继续当他的研究生,日子过得平静又惬意。从白宵那里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费兰兹气得差点把桌子掀翻,恨不得立刻带上一支小队把尹殊抓回来狠狠揍一顿。
  但是他当然没这麽大的权力调动士兵满足私欲,只能趁大学一年一度的公开讲座期间,偷偷来到学校。那天因为夏牧收到恐吓信,白宵和尹殊都坐在演讲厅的第一排保持警惕,费兰兹不想被他们发现,只能远远躲在演讲厅外面的树丛里,隔著窗子偷窥尹殊,鬼鬼祟祟的样子惹来不少路过学生的怀疑视线。
  觉得自己的样子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费兰兹一边看著尹殊那张蛊惑人心的漂亮脸蛋,一边已经在心里扒光了他的衣服蹂躏了好几遍。能让他沦落到做偷窥狂的地步,这只臭狐狸……真他妈的不简单啊!
  正当费兰兹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的时候,演讲厅里突然传来两记枪声,进而是学生们的喊叫声。演讲厅里瞬间乱成一片,夏牧和白宵已经被围在人群里看不见了。
  费兰兹隔著窗子看见尹殊的身影在人群中一闪,似乎追著什麽人。相信白宵有能力处理这副局面,他不假思索地跟上去,看见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从教学楼里冲出来,而尹殊正在後面紧追不舍。
  他想出手帮尹殊一把,然而这时一道白影闪过,挡在了他的面前。
  居然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尹遥。
  「您怎麽到这里来了?」看著一身便装的费兰兹,尹遥微微皱眉。
  费兰兹看见他愣了一下,立刻火冒三丈:「怎麽又是你!我到哪里管你什麽事!你他妈没看见那个混蛋又在做傻事了吗!」
  就在尹遥阻拦他的几秒锺里,尹殊已经跟那个西装男扭打起来。在搏击上尹殊显然不在行,几次三番也没办法把对方压制住。
  「族长在做什麽与您无关,这是我们狐族内部的事务。」像是没看到尹殊渐落下风的样子,尹遥冷冷地说。
  「去你妈的内部事务!你们这些臭狐狸的脑子都进水了吗!」费兰兹简直想把尹遥一枪打死,「族长是白痴,你们这群手下也是白痴?!整天让他白白送死也无动於衷,你们他妈的配当什麽狐族!」
  「说过这是狐族的内部事务,与您无关。」尹遥说著扬了扬手,几个身穿白衣的年轻人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把费兰兹团团围住。
  恶狠狠地看著他们,费兰兹真後悔没有把今天做为正式行动报备。否则他可以尽管带上一支部队,别说是几只狐狸,就算整个狐族都出动也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在这里和狐族动手的话,军官的身份会给他带来许多麻烦。憋著一肚子气却不能出手,费兰兹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
  就在这时尹殊突然发出一声惊叫,捂住眼睛跪倒在地上,那个西装男往他的脸上洒了什麽东西。他并没有要赶尽杀绝的意思,看见尹殊不再纠缠之後就仓皇逃走,很快消失在了树丛里。
  看见尹殊受伤,白衣的年轻人立刻扔下费兰兹冲了上去。站在原地没有动的尹遥看著费兰兹,露出些许复杂的神色。
  「我知道您无法理解我们的行为,但这是族长的任务,谁都无法插手。」他叹息。
  「去你妈的任务!」这时的费兰兹已经全然不顾形象,张嘴就是粗话。
  「总有一天您会知道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的。」
  「我他妈一点都不想知道!」
  尹遥苦笑:「您的脾气还真大。难道我们的族长受伤,就让您这麽生气吗?」
  「我……」费兰兹一时语塞,「……我……他受伤管我什麽事!我只是看到你们这种乱七八糟的战略战术就来气!你们那种娇生惯养的蠢狐王压根就什麽都不懂,那种蠢货就应该抓起来很狠揍一顿,让他痛得跪地求饶,一辈子都不敢再随便送死!」
  「……好吧,如果您能在我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找到他,就随心所欲地揍他吧。」
  「……你说什麽?」
  「我是说,如果您能从白狐族手中抢走我们的族长,他就任您处置。」
  看著尹遥苦笑的神情,费兰兹似乎从他的脸上读懂了什麽。
  唇边勾起一丝冷笑,他微微眯起了眼睛:「这是你说的,可不要後悔。要是哪天尹殊落到了我手里,你们就一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他了!」
  「那您就来试试吧。」
  苦笑著扔下一句话,尹遥转身离开费兰兹,走向尹殊身边。几名白衣青年这时已经扶起了尹殊,带著他慢慢地走了。
  盯著那些人离去的背影,费兰兹捏紧拳头,狠狠一拳打在了身旁的大树上。
  好吧,尹遥的话他记住了。将来就算追到天涯海角,就算用再残忍的手段,他也会把尹殊从狐族抢走!
  然後……永远都不会再把他还回去!
  後来费兰兹才知道,那天的袭击者居然是尼德兰的成员,越发後悔自己没有向情报部申请正式行动。都是尹殊这个蠢货,害得他方寸大乱。
  但白宵巧妙地利用了自己受伤的机会,让夏牧心生感激,并且为了身边人的安全主动向大学请辞,返回家乡爱尔兰。费兰兹不想关心这其中有多少是白宵的演技,他要的只是计划的成功。
  这时白宵已经确认夏牧手中有那份图谱,并且一直在试图解读,而尹殊就是他的秘密助手。遗憾的是尹殊被狐族带走之後就下落不明,受伤的白宵没有余力进一步打探消息。
  於是费兰兹只能暂时放弃尹殊这条线,按照白宵的计划,将夏牧从爱尔兰绑架到伦敦。两人在伦敦见面後又免不了一番冲突,甚至还打了一架,让费兰兹很倒霉地被夏牧揪掉了一把头发。
  之後白宵以光辉的正面形象出手搭救夏牧,喜欢热闹的苏芙琳和梅希塔特居然也插了一脚。而费兰兹只能沦落为失败的绑架犯,装出咬牙切齿的样子,眼睁睁地看著白宵风风光光地把夏牧救走。
  坏人当到他这个地步也真够彻底,费兰兹觉得在夏牧心里,自己的形象大概一辈子都好不起来了……
  不过并非没有收获,经过这一连串的计划加上运气,白宵已经彻底掳获了夏牧的心。两人离开伦敦之後就得到了狐族以及东方的名门望族楚家的帮助,在楚家的牧场里暂时定居。这又是白宵计划中的另一环,狐族的领地就在东方的某处,定居在那里的话,总有一天能找到尹殊的下落。
  费兰兹真是对白宵缜密的心思佩服不已,其实他才真正拥有当反派的潜质。
  如果当年没有得到他,而是让尼德兰将他抚养长大,那後果真是不堪设想。
  接下来很久都平安无事,夏牧和白宵平静地生活在牧场里,尹殊也依旧下落不明。直到过了大半年,某一天夏牧突然主动找到费兰兹,表示要与军方合作,共同研究那份基因图谱。
  所有事情都与白宵预测的一模一样,让费兰兹大为惊讶。见到夏牧的时候他依稀感觉到他和白宵的感情出了问题,然而这点甚至都在白宵的预料之中。
  夏牧的离去,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寻找狐族的领地所在。
  而能够得到夏牧的头脑,又令军方的科研机构大为惊喜,把这份功劳算在了费兰兹的头上。费兰兹顺水推舟,经过小小的努力之後,用夏牧为自己换来了一支小分队。他对这支小队有完全的支配权,不通过上面批准就可以行动。
  而当费兰兹这边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白宵那里也传来了好消息。
  他确认了尹殊的所在地。
  确切的说,是确认了狐族领地的大致方位。与夏牧分手之後,他借报恩的名义主动为尹殊寻找尼德兰的踪迹。尹殊只知道他来自於英国军队,根本不知道他和费兰兹的关系,自然没有起疑心。
  而同样身为本体是动物的种族,白宵要取得尹殊的信任,自然不会很困难。
  那一年的初秋,白宵和费兰兹的计划终於进入了最後一环。经过仔细的谋划之後,白宵向尹殊传递了一条假消息,声称自己在俄罗斯边境的森林里发现了可能是尼德兰据点的建筑,希望狐族能前去确认。
  那个地方距离狐族的领地不远,白宵巧妙地利用了尹殊的个性。而尹殊也如他预料的那样上当了,他不愿惊动族人,一个人与白宵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地点。
  这样的尹殊让费兰兹心里又涌起了那种熟悉的,又生气又焦急的情绪。尹殊果然一点都没有变,他还是像以前那样不要命,还是像以前那样凡事都冲在最前线,还是从前那只不知死活的蠢狐狸!
  他按捺住亢奋的情绪赶往俄罗斯,提前在森林里布下陷阱等待尹殊自投罗网。
  那天的清晨刚刚下过雨,林间飘散著朦胧的雾气,有淡淡的青草香味沁入鼻尖。费兰兹身穿迷彩服靠在树干旁等待著,又回想起那一次庭院事件结束後,尹殊的离去。
  那个混合著甜美迷药的热吻,忧伤的眼神,白色的背影……那一刻他真的绝望地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尹殊了。这个念头让他心如死灰,他第一次知道居然有这麽一个人,会在他这种滥情的花花公子心里留下这麽深的痕迹。
  ──只有尹殊,只有尹殊是他非要不可的!这个蠢货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任谁都不准抢走!
  森林深处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白宵和尹殊的身影一前一後地出现在了费兰兹的视野里。很久不见,尹殊依然一点都没有变,长长的银发垂落在肩头,一身白衣纤尘不染。那副夺人心魄的美貌令人屏息,只是远远地看到一眼,费兰兹的脑袋就一片混乱,激动地差点冲出去。
  让他奇怪的是尹殊走路的步伐有些迟滞,失去了以往的轻快,似乎在担心什麽的样子。还以为他起了疑心,费兰兹打手势让部下缩小包围圈,封死尹殊的一切逃跑路线。
  不动声色地观察著四周的变化,白宵把尹殊带到了陷阱的正中间,同时向费兰兹打了个暗号。费兰兹扬手一挥,一张巨大的网顿时从天而降扑向白宵和尹殊。身体灵活地向旁边一闪,白宵躲开那张网跳进了树後,毫无防备的尹殊呆愣地站在原地,被大网整个扑住,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
  十几个身穿迷彩服的士兵从树後跳了出来,将尹殊团团围住。这时才发现自己落入了陷阱,尹殊看了看周围,没有惊慌失措,而是马上砰的一声变成了狐狸,用爪子拨拉著大网企图寻找缝隙逃出去。
  这一举动正在费兰兹的预料之中,他冷笑著向狐狸走去,从衣袋里摸出一副黑色的镣铐,将它锁在了狐狸的後腿上。
  狐狸惊叫了一声蜷缩起後背,几乎在同时它的身体开始渐渐变大,四肢变长,耳朵和尾巴也缩了回去。几秒锺之内,白色的狐狸就被迫变回了人形,一身白衣的尹殊茫然地坐在地上,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事。
  秀美的鼻尖轻轻颤动,他嗅出了某种熟悉的味道,那是费兰兹身上的香水味。居高临下地俯视著他,费兰兹得意洋洋地双手叉腰。
  「怎麽样?意外吗?这是专门为你特制的镣铐,戴上之後就无法变回原型,只能永远保持人类的样子。你就……」话说到一半突然收了声,因为费兰兹发现尹殊与他对视著的双眼,似乎有点不对劲。
  深蓝色的眼瞳依然迷人,却失去了曾经的清澈光泽,像是蒙上了一层灰暗的雾气。盯著这双眼睛,费兰兹感到有森冷的寒意缓缓渗透了自己的身体。
  他终於明白了,为什麽尹殊刚才走路的样子会这麽奇怪。
  白宵居然没有告诉他这麽重要的事!
  居然没有告诉他──
  尹殊的眼睛,看不见了?!

  第十六章

  林间的雾气仿佛永不消散,这座位於伦敦郊外,连地图上都没有记载的森林,就是费兰兹的秘密宅邸──瓦伦丁庄园的所在地。
  敞开的落地窗外是如梦似幻的林间美景,尹殊端坐在椅子里,一动不动地凝望著那片迷雾。灰蓝色的眼瞳没有一丝光泽,就像一潭沈沈的死水。
  走廊里传来了军靴的脚步声,费兰兹推门走了进来。尹殊没有回头,听著那轻不可闻的脚步声踏过地毯,停留在他的身後。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当年立下约定之後,他们曾经在这个房间度过了相当漫长的一段时光,如今终於有机会又一次在这里重逢,然而意义却已经完全不同。
  轻轻捻起尹殊的一束长发,费兰兹低头贪婪地嗅著那熟悉的清香,心里充满了满足感。他终於得到了真正想要的东西──他要尹殊,他要把他永远束缚在身边。
  如果这就是爱的话,他承认自己的爱情就是如此霸道。他是任性的,他是粗暴的,他就是一头独占欲强烈的淫兽!就算得不到尹殊的心也无所谓,他只要拥有他的身体,只要把他美丽的身体紧拥在怀抱中永不放开,就足够。
  就算把尹殊像宠物般的饲养在这个房间里,也无所谓!
  「让我走吧……」尹殊幽幽地开口,发出轻不可闻的叹息。遮掩在白衣里的足踝动了一下,牵动出金属凌乱的撞击声。
  一枚黑色的镣铐紧锁住他的脚,与之相连的是一条粗长的铁链,穿过房间一直延伸到墙壁的角落。这副铁链和镣铐让他无法离开房间一步,甚至无法变回原型,只能永远保持著人类的模样。
  「难道你以为,我是一时兴起才把你抓到这里来?」费兰兹轻抚著他脖颈处光滑的肌肤,唇边勾起一丝冷笑,「你错了,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自从一年前你离开伦敦之後,我没有一刻不在想你,我不管你们狐族的领地到底在哪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只要能找到你,就算把整个地球翻过来都无所谓!」
  「约定早就结束了,我对您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用处。」尹殊摇著头,「我只是一只奸诈狡猾的狐狸而已,我只会害您受伤,只会拖您的後腿……您为什麽不照我说的那样,把我忘记呢……我根本就一点用处都没有,难道您还不清楚吗?」
  「废话!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费兰兹突然一阵暴燥,狠狠揪起尹殊的衣领,另一只手插进他的发间,拽起他的头,「说!你的眼睛是怎麽回事!」
  「……」尹殊沈默地垂下眼帘,一言不发。
  「是不是那时在大学里受的伤?!」
  「……」
  「是你追尼德兰那个杀手的时候受的伤?!」
  「……」
  「你这个白痴!」回想起尹殊那时候的愚蠢举动,费兰兹扬手就想给他一个耳光。然而挥起的手在半空停顿了一下,还是不忍心打下去,恶狠狠地握紧成了拳头,一拳打在尹殊的肩膀上。
  尹殊吃痛地皱了皱眉,缩起身体低下了头,这种毫不反抗的乖顺让费兰兹有些意外。他本以为凭著尹殊那种刁蛮冷傲的性格,被抓到这里来就算不踢打,也会给他一些脸色看。
  还是说,他受的伤比想象中更严重,严重到把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也改变了?
  他一把撕开了尹殊的衣襟,想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伤痕。
  「不要!」肌肤接触到寒冷空气的瞬间,尹殊吃惊地从椅子里跳起来转身就逃,费兰兹从後面一把抱住他,顺势把他推倒在地毯上欺身压住。
  「放开我……」尹殊轻颤著,一手支撑身体,一手拽紧被撕坏的衣襟,灰蓝色的眼瞳露出怯意。
  这副无助的模样让费兰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下三滥的恶霸,他知道尹殊误解了他的意思。但是他当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本意,干脆就把坏人做到底,用膝盖压住了尹殊的双腿,一只手抓住尹殊的双手手腕,按在头顶。
  「你的叫声还是这麽动听,」濡湿的舌叶舔过尹殊耳後,他邪恶地一笑,「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你被我侵犯时候的样子了。就和以前一样……」
  「不要……快放开我……」尹殊呜咽地摇著头,纤细的身体在费兰兹怀中拼命扭动。若有若无的碰触让费兰兹的下身像是被点燃了一团火,曾经拥抱过尹殊的美妙记忆立刻占据了他的脑海。
  一只手探入尹殊的腰间,费兰兹稍稍用力就撕开了他衣衫的下摆,摸到了他两腿之间那个脆弱的地方。温热的分身还保持著柔软的状态,只是轻轻捏了一下,尹殊就发出不成调的喘息。
  敏感的身体依然和以前一样禁不起一点刺激,费兰兹轻笑著不断揉捏那个地方,感觉到怀里的身体颤抖起来。牙齿咬紧了衣服,尹殊尽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美丽的眼瞳里溢出了迷离的泪雾,逐渐挺立起来的分身前端,开始渗出透明的汁液。
  「想我吗?在狐族不可能有人这样碰你,是不是?」用低柔的嗓音蛊惑著怀里的美人,费兰兹松开尹殊的手腕,用嘴唇亲吻著他的胸口,小腹,侧腰……一路向下到达他的两腿之间,用舌尖舔舐他柔嫩的大腿内侧。
  「不要……快停手……」尹殊喘息著屈起膝盖躲避,却被费兰兹轻松地抓住了双腿向两边分开。挺立在空气中的性器是可爱的粉红色,微微张开的铃口正不断渗出蜜液,像是在渴求更深的爱抚。
  轻舔了一下嘴唇,费兰兹低头将尹殊的分身整根含了进去。
  「啊啊──」
  身体骤然绷紧,尹殊微微睁大了眼睛,发出呢喃的鼻音吃力地喘息著。炙热的器官在费兰兹口中颤抖,似乎随时都会爆发。
  粘腻的汁液从唇边溢出,顺著性器的顶端流淌到根部,浸润了那两颗饱满的肉球,以及隐藏在深处的狭窄入口。费兰兹的手指作恶地玩弄著那两颗小球,将指腹弄湿之後,把手指缓缓推入了尹殊体内。
  柔软的肠壁瑟缩著把他的手指裹得紧紧的,那美妙的手感让费兰兹销魂不已。他还记得尹殊的敏感点在比较深的地方,凭著记忆寻找到之後,毫不留情地将手指弯曲。
  尹殊发出一声惊喘,终於无助地哭了起来,雪白的前齿紧紧咬住了自己的手指。那微弱的哭泣声让费兰兹心满意足,在温暖的後穴里玩弄了一番之後,他起身离开尹殊,将他从地上拖起来扔到床里。
  瘦弱的身体在厚重的床垫上弹跳了几下,尹殊艰难地挪动身体,似乎还想逃走。居高临下地看著他微弱挣扎的样子,费兰兹慢吞吞地解开衣扣,脱掉外套,不怀好意地笑著伸手揪住了尹殊的长发。
  如今的长发已经不是当初的假发,被揪住头发的尹殊发出吃痛的呻吟,那无处可逃的模样彻底激起了费兰兹凌虐的欲望。
  「你还是长发的样子最美了……」从後面压住尹殊的身体,费兰兹作恶地咬著他汗湿的後颈,双手紧扣住纤细而柔韧的腰,将早已勃发的性器抵住他的後庭,而後慢慢插入进去。
  「啊……」尹殊吃力地昂起头,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许久未曾使用过的後庭艰难地接纳著异物,超乎想像的紧窒感让费兰兹的前额都渗出了一层汗水。
  「……来,把腰抬高一点。」他低柔地安慰著尹殊,动作缓慢地把自己的性器整根埋入。
  「不要……不要这样……」尹殊哭著拼命摇头,散乱在床上的长发别有一番残忍的美感。将他的哭声当作耳旁风,费兰兹迫不及待地在他体内抽插了几下,然後就著结合的姿势把他的身体翻转过来让两人面对面,将他的双腿分得更开,霸道地压上去,让两个人的身体结合地更加紧密。
  快感和痛楚交杂在一起的感觉让尹殊的意志几乎涣散,他指节发白地紧扣住床单,灰蓝色的眼瞳里渗满了泪雾,微微颤抖的嘴唇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就算你不愿意也没有用,」将他颤抖的身体按在床里,费兰兹轻柔地吻去他眼角的泪水,「从今以後,跟我上床就是你唯一的工作。」
  「你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狐王,白狐族会怎样也不管我的事。我唯一会做的就是继续履行我们过去的约定,帮你寻找尼德兰的踪迹。」
  「我会替你毁灭尼德兰,无论你愿不愿意。」
  「我要把你一辈子囚禁在这里。」
  「……无论你愿不愿意。」
  无助的哭泣声回荡在耳边,尹殊拼命摇著头不愿接受费兰兹霸道的要求。但虚弱的反抗根本没有一点效果,费兰兹在单方面宣布了自己的决定之後,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他。
  狂热的欲望在燃烧他的理智,他知道,自己一辈子也不会放开这只可恶的狐狸了……
  两个人在床上不知纠缠了多久,等到费兰兹终於心满意足地停手的时候,窗外已经一片漆黑。尹殊已经哭得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汗湿的身体布满了青紫的吻痕和咬痕,两腿之间一片狼藉。
  费兰兹将他拦腰抱起,带进了浴室里。偌大的浴池弥漫著氤氲的雾气,他一边替尹殊清洗身体,一边问他有关尼德兰的线索。做出的决定不会改变,他现在就要开始履行自己的诺言。
  「我知道的,就算你的眼睛看不见,身体肯定也闲不住。这一年里你有什麽新的收获?」
  「查到尼德兰的据点了吗?」
  「他们有什麽新动向?」
  「装什麽聋?想挨揍是不是!」
  对於费兰兹的询问,尹殊根本不搭理,无论费兰兹柔声诱惑还是厉声质问,他都紧抿著双唇一言不发。纤弱的身体就象死了似的一动不动,只有当青紫的地方被碰到的时候,才会轻轻颤抖一下。
  费兰兹对这样的局面早有准备,像尹殊那麽刚烈的脾气,如果肯乖乖听话那才奇怪。他早已构思好了对抗尹殊的战术,第二天就将几名科学家喊到庄园里。
  这些来自军方科研机构的科学家多年来都在费兰兹家族的庇护之下,偶尔为他办点私事轻而易举。费兰兹知道机构里正在进行一项研发,能够把尹殊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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