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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萌之狐影迷踪-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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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人?这里是梅希塔特的领地,会不会诬陷他?抓住凶手?……他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贵族根本不可能……
鼻尖传来轻微的硝烟味,伴随著一道阴影从背後慢慢覆盖上来。卡普里亚蒂转过头,看见一副非常熟悉的装扮──浅蓝色的牛仔背带裤,大皮靴,脖子里挂著一条毛巾,头上的草帽遮去了大半张脸。
一个年长的男人正站在他的身後,而这副熟悉的园丁装扮,让他的血液仿佛冻结。
「你是……T…3?」他难以置信地喊出了对方的代号。──潜伏在梅希塔特庭院里的尼德兰间谍,居然不经过他同意就向尹殊开了枪!
第十四章
「伯爵阁下,久违了。」男人举著枪,用空出的另一只手推推草帽向卡普里亚蒂问候。他的相貌十分普通,下巴有一圈浓密的络腮胡,看起来和庭院里的其他园丁没有任何不同。
「你……你……你为什麽要开枪打他?!」这时的卡普里亚蒂几乎慌得语无伦次了,全身颤抖地指责T…3,「你……你想把我搞进监狱吗?要我身败名裂吗!你要把整个庭院的护卫都引来吗!要杀他至少也要趁我不在的时候!!」
面对伯爵的指责,T…3似乎十分困惑,从裤袋里掏出手机递到他面前:「这不是您的计划吗?是您说要将白狐王引到这里来,由我将他除掉,再伪装成有杀手潜入庭院的假象,将责任推到王子的身上。」
「你在胡说什麽!我根本没这样说过!」卡普里亚蒂顿时脸色死灰,双眼直勾勾地盯著手机屏幕。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乱码,但他看得出这是自己与T…3联系时的专用暗号。将句子中的每个字母向後移动五位,即能组成通顺的内容,这条短信所传达的信息和T…3所说的一模一样,而且发信人也是卡普里亚蒂专用的号码,一切都准确无误!
「不……不……这不是我……」拼命摇著头向後退去,卡普里亚蒂不小心踩上了一块石头,连忙踉踉跄跄地抓住手边的蔷薇拱门。这时身後传来一声女性的惊呼,跟随而来的伊克莱茵和勒柯特脸色苍白地看著眼前血腥的一幕。
「伯爵阁下,您……您为什麽要这麽做?」伊克莱茵难以置信地捂住嘴,「为什麽不跟我们商量就杀他!」
「不!我没有!不是我!我什麽都不知道!!──」卡普里亚蒂声嘶力竭地否认,栗色的发丝散乱在前额,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和尼德兰联络的人一向是你,你怎麽会不知道!」勒柯特厉声质问,卡普里亚蒂无法解释这个最关键的问题,死咬著牙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与混乱的三人相比,T…3悠闲地靠在树干上看好戏,唇边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这时他看见尹殊正坐在地上捂住流血的腿,满脸迷茫地抬头看著所有人,於是举枪瞄准了他的胸口。
「不!!──」看见这副情景的伊克莱茵冲上来要阻止T…3,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只听两声微弱的枪响,尹殊的胸口绽开了两朵血花。
瘦弱的身体缓缓倒在草地上,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血色渐渐从尹殊的胸口漾开,染红了大片的衣衫,还有身下柔软的鲜嫩绿草。
苍白的脸上依然维持著迷茫的表情,尹殊到了最後,似乎都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事。
「T…3!你想让我们都被抓起来吗!」伊克莱茵激动地尖叫起来,T…3却反而笑著捂住她的嘴,「小姐,请不要大声喊叫,如果不把他杀了,我们才真的会被抓起来。难道你以为他是哑巴,在看见了各位的争执之後,还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多亏伯爵阁下挑选了这个清净的地方,才一直没有其他人走过来,让我们都捡回一条命。」
「都说了我什麽都不知道!」卡普里亚蒂涨红了脸。
「就算您再怎麽否认也晚了,狐王殿下已经死了。」
…3淡淡的一句话让三名贵族顿时噤声,各自露出不同的绝望表情。就算互相推卸责任也掩饰不了尹殊死在他们面前的事实,一想到KING会利用这件事如何大做文章,三个人都感到全身发冷。
「那……现在我们该怎麽办……」伊克莱茵小声问,「这里随时都会有人来……」
「要不要挖个坑把他埋起来……这种事情T…3会做吧?你是园丁啊!」勒柯特用手帕不停地擦著满头的冷汗。
「您有什麽打算?」T…3没有回应勒柯特的要求,转而问卡普里亚蒂。
「……没办法了,伪装吧。」卡普里亚蒂沈吟半晌,终於下定决心,「想办法把他伪装成在回去的路上遇害的,最好连他那个保镖也一起杀了……是叫费兰兹对吧?今天到这里来的只有他们两个人,都死了的话就不会有人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请不要忘了那个人是KING的弟弟。」
「那又如何!死在路上的话,就算KING也没办法证明这件事和我们有关!就这麽定了,T…3,一切都交给你们的人去办,尹殊的尸体随你们处置,但要给我掩饰得漂亮一点!这样的话你们尼德兰的目的就达到了,以後再找机会协助我们贵族院击垮梅希塔特!」
「──真不错的计划。」就在卡普里亚蒂话音落下的同时,右边的树丛後传来一个静静的声音。
绷紧到极点的神经再也经不起一点刺激,卡普里亚蒂吓得几乎跳起来,表情惶恐地盯著那片树丛:「……谁!谁在那里!!」
短暂的静默之後,随著一声不屑的笑音,有个人从树丛後面慢慢走了出来。卡普里亚蒂的瞳孔骤然收缩──一头耀眼的金发,翠绿色的眼眸如同利剑般冰冷,突然出现的这个人居然就是他准备要谋杀的对象,尹殊的保镖费兰兹!
深蓝色的军装大衣披在肩膀上,费兰兹冷笑地看著他,似乎并没有要攻击的意思。趁这个机会T…3立刻举枪瞄准他,然而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颗子弹打中了他的枪,武器从T…3的手里飞出去,落到了卡普里亚蒂的脚下。
…3难以置信地抬头寻找子弹飞来的方向,听见天空中传来隐约的螺旋桨声音。
宽大的草帽被冷风吹起,他看见庭院的上空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架直升机。有一名手持狙击枪的黑衣青年正坐在直升机里,瞄准了这个地方。
「狗屎运!从这种距离根本不可能射中!」卡普里亚蒂也发现了直升机,立刻狂躁地扑上去捡起枪,然而手指还没有碰到武器,第二颗子弹嗖的一声擦过他的手腕。
伊克莱茵已经吓得站都站不稳了,唯一能动的只剩下会一点拳脚功夫的勒柯特。他趁费兰兹没有注意,面露狰狞地扑了上去。就在即将被打中的瞬间费兰兹巧妙地後退一步,抓住勒柯特的手腕反手一扭,同时踹中他的腿弯。勒柯特发出一声惨叫跪倒在地上翻滚,痛苦地捂住脱臼的肩膀。
「费兰兹!你居然敢攻击贵族院的成员!」目睹这一幕的卡普里亚蒂大喝,「我要向军部申诉!」
「哦?你要申诉?」费兰兹冷笑。
「当……当然!我要申诉你不但袭击贵族院成员,还蓄意谋害白狐族的外宾!这位园丁就是证人!」卡普里亚蒂颤抖地指著T…3。他知道已经没有机会杀害费兰兹了,只能依赖自己在政界中训练出的机敏头脑,胡乱编造一通,将一切责任都诬陷到这个平民军官身上。
在场的都是他的人,远在空中的直升机又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要来自尼德兰的间谍T…3帮他作伪证,加上自己高人一等的贵族身份,让费兰兹背黑锅根本不是难事。
然而费兰兹听了他的话反而大笑起来:「谋害外宾?你这个蠢货还真会往人身上泼脏水。」
「你居然敢辱骂贵族!」卡普里亚蒂气得七窍生烟,抓狂地向费兰兹冲过去。然而一旁的T…3突然伸出脚勾住他的小腿,将他狠狠勾倒在地上。
卡普里亚蒂摔得眼冒金星,满嘴都是草渣和泥土。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见戴著草帽的T…3站在逆光的位置,低头面无表情地凝视著他。
头顶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一阵冷风扬起,吹走了「T…3」头上的草帽。
呈现在日光下的不是普通的黑发,而是一头银色的短发。如同绸缎般迷人的光芒,让卡普里亚蒂的心脏几乎停顿。
随手将脸上的伪装撕掉,「T…3」似笑非笑地低头看著跪在地上的那个脸色死灰的伯爵。手指在自己的眼睛里点了一下,取掉有色的隐形眼镜之後,他的瞳孔变回了原本的深蓝色。
美貌,优雅,纤细,带著一丝冷淡的气质,几秒锺之内这个园丁就从一个长著络腮胡的中年男子,变回了年轻美丽的白狐族长。他在背带裤的胸口按了一下,衣服里立刻发出!!的漏气声,用空气伪装成的健壮身材就像坏掉的气球似的变得干瘪瘦小,宽松的衬衫和长裤套在他身上显得空落落的。
「真正的『T…3』昨晚已经被逮捕了。」凝视著卡普里亚蒂满是冷汗的脸,尹殊笑笑。
这时一直躺在草地上装死的「尹殊」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抖抖身上的草屑,随手扯掉那头长长的银发。当看见隐藏在假发底下那抹亮眼的棕红色的时候,卡普里亚蒂的瞳孔骤然收缩,终於无法控制地吼叫出声。
「你是……梅……梅希塔特?!!」
去掉伪装恢复本来的面目,扮成尹殊的梅希塔特的脸上露出一贯的轻松笑容。但卡普里亚蒂看得见这份笑容底下隐藏的冰冷,这一次他彻底落入了梅希塔特的圈套。
「午安,伯爵阁下。今天的『招待』您还满意吗?」梅希塔特笑著问,从裤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按下了放音键。卡普里亚蒂的声音从里面清晰地传了出来──
「尹殊的尸体随你们处置,但要给我掩饰得漂亮一点!这样的话你们尼德兰的目的就达到了,以後再找机会协助我们贵族院击垮梅希塔特!」
温暖的笑容一直停留在梅希塔特的脸上,这种笑容让卡普里亚蒂感到不寒而栗。他一直以为梅希塔特是个毫无威胁力的对手,但他似乎想错了。
盘旋在空中的直升机卷著冷风降落在草地上,几名荷枪实弹的军人从里面跳了出来。凌乱的草叶飞了卡普里亚蒂一头一脸,肩膀脱臼的勒柯特已经痛得晕了过去,伊克莱茵只知道抱著身边的一棵树哭个不停。一心想除掉梅希塔特的三个人都变得狼狈不堪,连最後的反抗力气都没有,就这样被戴上了手铐。
「梅希塔特你等著!录音根本不能作为证据!」被带走的时候,卡普里亚蒂毫无形象地大吼大叫,「只凭这点东西你根本定不了我的罪!我还会回来的!就算我回不来,也会有其他人给你颜色看,你这个杂种一辈子都不配继承王位!」
当听到最後一句话的时候,梅希塔特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他狠狠踹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子,石子冲著卡普里亚蒂飞过去,打在他的额头上。
随著一声惨叫,满头鲜血的伯爵被拖进了直升机里。
螺旋桨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直升机腾空而起离开了梅希塔特的庭院,很快消失在晴朗的天空中。恢复宁静的庭院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碎草叶和血迹。
看著这片残局,费兰兹知道这场戏成功了,但他的心情一点都轻松不起来。
一切都是KING的计谋,就如同费兰兹预料的那样,KING早就知道了姬尔莫莉是尼德兰的间谍。他利用这个机会向姬尔莫莉传送假消息扰乱尼德兰的行动,并且排查她周围的人际关系,最终逮捕了潜伏在梅希塔特身边的假园丁T…3,也掌握了他与卡普里亚蒂的秘密联络方式。
之後他刻意制造了昨晚的爆炸案,使得贵族院陷入惶恐情绪而丧失了警惕。心事重重的卡普里亚蒂等人不经思考就答应了梅希塔特的邀请,并且对假扮成尹殊的梅希塔特,以及假扮成T…3的尹殊都没有任何怀疑。
仔细想想的话,今天的邀请充满了疑点。但昨晚的爆炸案吸引了贵族院太多的注意力,才会让他们一败涂地。而KING知道尹殊有著丰富的身份伪装经验,选择了他做为T…3的替身,事实证明尹殊将这个角色扮演的很出色。
这样精妙的计划让费兰兹感到一丝寒意,毫无疑问KING展露了绝佳的手腕狠狠将了尼德兰和贵族院一军,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将尹殊置於极端危险境地的前提下。
逮捕间谍,制造爆炸案,伪装成T…3……计划中任何一环的失败都会将尹殊置於死地,但KING根本就不在乎。
他只要战果就行,他根本不把尹殊这位外宾的性命当作一回事。
「好了,剧本顺利完成,我也该走啦~」这时梅希塔特伸了个懒腰,顺手把身上尹殊的衣服全都脱掉,「穿著这些又长又重的东西还要保持优雅姿态还真够累的,尹殊你就不觉得麻烦吗?」
「这就是我们高贵的白狐族和你们野蛮的红狐族之间的区别。」尹殊不屑地冷哼一声,遭到梅希塔特的一个白眼。
「你打算审问那三个人吗?」费兰兹问,「就像卡普里亚蒂说得那样,光凭一段录音还无法将他们定罪。即使能够定罪,也只能证明他们三个人与尼德兰有勾结行为,并不能击垮整个贵族院。」
「谁说我要用这个东西将他们定罪了?」梅希塔特狡黠地一笑,扬了扬手里的录音笔,「这次KING为我制造了这麽好的机会,我可不会错过。」
「你想做什麽?」费兰兹皱眉。
「没什麽,只是稍稍的,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夸张一下。只要用一点手段,并不是难事。」
「你想把他们怎麽样?不许搞出人命!」
费兰兹太清楚梅希塔特的本性了,永远带著轻松笑容的表情只是他的面具,他的体内流淌著红狐族疯狂而野性的血液。
一旦认真起来的话,他将会是无法想象的残忍无情。
而他的担心不无道理,面对他的质问,梅希塔特没有做出任何保证,只是笑著摇了摇头。
半个小时之後,费兰兹已经带著尹殊开车飞驰在高速公路上。梅希塔特拒不肯告知他自己的计划,让他的心里一直沈甸甸的。
──你这个杂种一辈子都不配继承王位!
卡普里亚蒂在庭院里说出了在梅希塔特面前绝不能说的话,光凭这点就能把梅希塔特气疯。也许他真会残忍地把那三名贵族院成员置於死地,好好给其他人一个下马威。
如果他真那麽做了,今後的前进道路会平坦许多。但那样的话又和冷酷无情的KING有什麽两样?看著梅希塔特在险恶的宫廷斗争中成长为一个残暴的君主,并不是他的愿望。
手指紧扣住方向盘,费兰兹突然觉得很烦躁。这时一只微冷的手轻轻覆盖在了他的手背上,是尹殊。透过反光镜,费兰兹看见坐在副驾驶席上的尹殊依然是一脸波澜不惊的表情,美丽的眼瞳深不见底,就像夜晚的海面般平静。
但费兰兹看得出来,他什麽都知道。昨晚他在电话里就今天的计划与KING起了争执,一直在旁边聆听的尹殊已经什麽都清楚了。
没有事情能瞒得过他这样聪慧的人。王子与贵族院之间深刻的矛盾,费兰兹,梅希塔特与KING之间错综复杂的私人关系,这个国家混乱的政治格局,他全部都知道。
只是他一点忙都帮不上,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他彻头彻尾只是一个局外人。
「你累了吧?」费兰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他并不想把尹殊拖到自己的私事里来,「今天谢谢你的帮忙,回去好好休息吧。」
「没关系,我不累。」
「其实昨晚我并不希望你答应KING的请求,伪装成T…3。你没有那个义务,你没有必要介入我们和贵族院的争斗。而且KING的手段你也见识过了,相同的话我不想总是重复,在你访问期间我必须保护你的人身安全,希望你也能配合我的工作。KING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难道你自己也不在乎吗?」
「KING是您的兄长,在背後说他坏话真的没关系?」尹殊淡淡地反问,「况且与身边的人沟通协调也是您的工作,无法说服KING让他改变主意,难道不是您的责任吗?」
费兰兹被驳得无话可说,愤愤地甩开尹殊的手。尹殊并不生气,似乎还微微笑了一下。
「少校先生,能把车停一下吗?我有话想跟您说。」他轻声问。
费兰兹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看见那双含笑的眼睛里似乎带著些许忧伤。这样的眼神他很熟悉,每当他因为尹殊而受伤的时候,这家夥都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还以为他又要说什麽道歉或者後悔之类的话,费兰兹把车慢慢停靠在了路边。这是一条通往郊外的高速公路,两侧都是成片的森林,周围很少有行人经过,到处都静悄悄的。知道跟尹殊沟通只会让自己火冒三丈,费兰兹也懒得问什麽,侧身环抱起双臂,靠在座椅上懒洋洋地看著他。
尹殊没有立刻说话,深蓝色的眼瞳深深凝视著面前的青年军官。两人相互对视的情景既诡异又暧昧,费兰兹不由自主地就被那张美丽的脸吸引过去。丝缎般的长发,柔软的肌肤,还有那两片微启的,淡红色的双唇……他太熟悉这双嘴唇的甜蜜滋味了,如果再这样对视下去,也许他真会控制不住地把尹殊推倒在车子里,粗暴地疼爱他,弥补昨晚没能抱到他的遗憾。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尹殊慢慢挪动了身体,欺身向费兰兹靠过来。脑海中掠过短暂的惊讶,当费兰兹回过神的时候,尹殊已经吻住了他。
嘴唇柔软的触感就同记忆中的那般美妙,带著若有若无的香气。尹殊的吻技与一开始相比已经进步了许多,不再像第一次那麽茫然无措。
费兰兹不知道尹殊想干什麽,但身体已经比头脑抢先一步有了反应。他从来拒绝不了尹殊的任何诱惑,只是这个浅浅的吻就让他全身亢奋,以加倍的热情回应过去,有点急躁地吮吸著那两片柔软的唇瓣。
尹殊没有抗拒,甚至还主动把舌头伸了进来。湿软的舌叶又嫩又滑,让费兰兹难以自抑地纠缠上去,加深了这个吻。
但瞬间他就发觉不对劲。一丝甜味从尹殊的舌尖流进了他的咽喉里,他一把推开尹殊跌倒在座椅里,感觉身体迅速地麻痹了。
「你……下药?!」他狠狠瞪著尹殊,但在这短短的几秒锺里身体已经不能动弹。不仅是全身的肌肉,连声带和舌头都麻痹了,艰难地吐出三个字之後,他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视线内的尹殊依然深深地望著他,美丽的眼瞳里充满了化不开的忧伤。
「对不起,我骗了您。」他用无比温柔的声音,说出这句让费兰兹困惑不解的话。
「答应KING的要求,并不是我不在乎自己的死活。而是……我瞒著您派遣了尹遥和KING见面,与他谈了一笔交易。」
「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您。其实我来到人类的世界,除了要毁灭尼德兰之外,还在寻找一件东西。KING答应为我寻找那件东西,条件就是利用我制订各种计划。如果今天的行动没有成功的话,他还有许多备用方案,都会把我至於危险的境地。──幸好,我们今天大获全胜。」
费兰兹怔怔地看著尹殊。
「其实我很後悔与您的约定,因为越是与您相处,我就越是确认自己当初没有看错。您虽然看起来凶巴巴的,却既正直又光明磊落,而且关键时刻总是下不了狠心。也许在您,KING和梅希塔特之间,您才是最善良的人。像我这种阴险又狡诈的狐狸根本不配祈求您的帮助,我没有资格来纠缠您。」
「现在我需要的东西,KING已经帮我找到了。而我也要取消与您的约定,不需要您再为我寻找尼德兰的确切行踪。我知道随著贵国的权力斗争越来越激烈,您身为梅希塔特的教官却又是下属,一定会遇到许多烦恼的事,就像今天一样。如果不是身为白狐的族长,我真想助您一臂之力……但是我有族长的责任在身,对不起。」
「从今以後我会从您面前永远消失,也请您把我当作一个讨厌又麻烦的累赘,彻底地忘了我吧。」
「这些日子,多谢您的关照。」
向费兰兹微微弯下腰,尹殊以一句简单的感谢,结束了所有的自白。
他转身下车,几乎在同时,路边的树丛里传来轻微的动静。
有两三个身穿白衣的年轻人从里面钻了出来,隔著车窗费兰兹认出其中一个就是尹遥,而尹遥也向他这里看了一眼,但很快把视线移开。天色渐渐昏暗,几个人保护著尹殊走向森林深处,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看不到了。
寂静的公路上只留下了一辆孤零零的车,费兰兹一动也不能动地靠在座椅上,双眼死死地盯著尹殊消失的方向。
震惊,愤怒,狂暴,焦急……各种情绪几乎要把他的胸口撑破,然而他却只能看著那片森林而无能为力,甚至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
身体的最深处在颤抖,那双翠绿色的眼瞳散发著令人不敢直视的冰冷寒意,就像剑一般锐利。凝视著尹殊消失的方向,这一次费兰兹下了从未有过的坚定决心。
尹殊那个混蛋!他是不会就这样放过他的!管他要的是什麽东西,管他是狐王还是谁,管他和尼德兰有什麽关系……只要他费兰兹·萨尔茨维特活在世上一天,就绝对要把他从世界的角落里翻出来,然後──
将他永远栓在身边,一步也不让他离开!
第十五章
尹殊就这样从费兰兹的生活里消失了,当费兰兹赶往外交部的时候,尹殊早已办完手续离开了伦敦。他的一切行程都有KING做担保,效率自然高的难以想象,而当费兰兹再想与KING联系的时候,接电话的永远是他那些说话滴水不漏的助手。
一切都结束了。
但梅希塔特的战斗才刚刚开始,逮捕了卡普里亚蒂他们之後,他瞒著费兰兹私自对他们进行了刑讯逼供。费兰兹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残忍的手段,总之最後勒柯特和伊克莱茵被判终身监禁,而卡普里亚蒂则出现了精神异常。
依靠那些口供,梅希塔特开始大规模清查贵族院与尼德兰的勾结行径,以及A。T。H数名高官的贪污行贿案件。费兰兹完全被排除在这些行动之外,只勉强打听出这些案件里至少有五十人被判处十年以上的监禁。
这期间梅希塔特的手段极为强硬,一切反对的声音都被抹杀掉,剩下的只有对这位贤明王子的赞美之词。
至此王位虽然还没有落入梅希塔特的手中,但贵族院已经元气大伤。而A。T。H则被勒令无限期关闭,因为其中的成员都是从军方各部门中抽调过来的,所有人都被安排返回原来的岗位。
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两个月里。
费兰兹当然知道梅希塔特必定使用了不合法的手段,但他并没有胡作非为,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所有的事情最终导向了他与费兰兹最初期待的结果──肃清A。T。H。,摧毁贵族院。
梅希塔特不愿意发动政变,他想击溃贵族院,在宫廷与军部内进行大洗牌,然後堂堂正正地继承王位。而现在,他正坚定不移地走在这条路上。
光凭费兰兹一个人,已经无法阻拦他了。
做为王子的辅佐者,费兰兹陪伴了梅希塔特将近二十年,既是他的兄长又是他的教官。他一直在尽力不让梅希塔特成长为一个暴君,但後天的教育似乎终究无法磨灭天生的本能。
野蛮的天性和强烈的复仇心从小就在梅希塔特的体内根深蒂固,只需要一根导火线,他这桶炸药就会随时被点燃。
站在自己的办公室窗前向外眺望,费兰兹的心情十分烦躁。如今映入眼帘的景色已经不是熟悉的闹市区的高楼林立,而是迷人的泰晤士河的旖旎风光。这栋座落於河畔的白色巨大建筑物就是他如今的工作地点,在A。T。H。被下令无限期关闭之後,他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任职岗位──情报部反生化武器特别行动组。
笼罩著神秘气息的情报部从不介入任何政治纷争,连贵族院都无法洞悉它的全貌。而费兰兹在情报部的任务就是在全世界范围内调查违禁生化武器,同时为本国军方的研究机构提供保护和协助。
在这个位置上他无暇分身於梅希塔特的事情。并且在这两个月里,他也借职务之便,忙於自己的一件私事。
他再次调查了尹殊的背景。
情报部的力量自然是A。T。H。所无法比拟的,这次他再没有遇到那种透明的阻力,很轻易就调查出尹殊的不少资料。
在自己的身份上,尹殊没有说谎。他确实是来自东方国家的留学生,就读於苏格兰圣安德鲁斯大学生物学系,是领取全额奖学金的优秀研究生,师从於该校的知名教授。
圣安德鲁斯大学,生物学系,知名教授,这几个词语让费兰兹的太阳穴微微抽动。初期的这份调查报告让他立刻联想起一个人,但如果尹殊的导师真是那个人的话,这世界未免也太小了。
还是说……这又是尹殊计划中的一部分?
桌上的传真机发出悠长的蜂鸣声,最终的调查报告完成了。这是费兰兹一直在等待的东西,他迫不及待地冲过去把传真机里吐出的那叠纸抓起来看。
这份报告的完成度相当高,不仅有尹殊的身高,体重,血型等各项资料,还附有不少照片。费兰兹快速又仔细地翻看著,当看到某张照片的时候,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照片上的那个男人一身白衣,瞳孔的颜色很淡,微笑的面容温柔又富有亲和力,全身都散发著优雅的绅士气质。凝视著这张脸,费兰兹一阵心头火起,恨不得要用眼睛把他的身体烧穿出一个洞来。
「夏牧……」他咬牙切齿地念出了这个名字。
这个自己十几年的冤家对头,居然真的是尹殊的导师。
说是冤家对头可能不恰当,他们之间并没有很大的仇恨,只是相互看不顺眼而已。当年夏牧曾经是费兰兹的婚约者,在科学技术上颇有建树的夏家,以及在军部中地位举足轻重的萨尔次维特家一旦联姻,什麽贵族院之流根本不是对手。
然而因为得到了尼德兰的一份基因图谱,夏牧的家人在二十年前全都遭到杀害,只有他一个人因为和费兰兹外出游玩才逃过一劫。费兰兹按照家族的命令没有把凶手的身份告诉夏牧,反而被他误以为自己的家人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对整个军部恨之入骨,连带费兰兹也被当作仇人。
夏牧生性清高,费兰兹的脾气又暴躁。两个人都不愿跟对方沟通,结果让误会越陷越深,每次一见面就是吵架。
而现在,这个让他纠结万分的「前婚约者」居然是尹殊的导师,真是让他一个头两个大。
要装作什麽都不知道吗?不,费兰兹隐约感觉到尹殊的行动与夏牧脱不了关系,直觉在警告他,不能放过这个线索。
凝神思索了一会儿,他按下电话的呼叫键:「叫白宵来。」
半分锺之後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一名身材高挑的黑发青年走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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