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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镯之宜其室家-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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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又好多天没更新了,某佐真是愧疚啊。每一天都在古剑和小说中挣扎来挣扎去,是写小说还是玩古剑,写小说还是玩古剑……古剑不能丢,小说当然更不能放……可是手指好像越来越懒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试问情意(上
瞪大的眼前,是他冷峻容颜的清晰轮廓,我惊慌地甩头避开,让他突如其来的吻改印在脸颊。他的眸色骤然沉下,腾地一团火焰从眼中烧起。
“不许逃。”霸道的命令发出,掌立时扣住我的后脑。
“你……”即将出口的所有话语,又被掩在两道交缠的气息之中。湿软的舌描画在我的唇际,两唇相贴,像是在交换彼此的呼吸。
“夫妻之名,”有声音从四唇间透出,“你连个吻都吝啬吗?”
……挣扎的手动作缓停,良久放下,任他动作。唇却是紧抿,不愿给予任何回应。
身体突然凌空一起,我惊慌地“呀”了一声,却被一串温热趁机探入,摩尽口中每一个角落。背部贴上半软的床榻,冰冷的床褥,更强调了贴近于身的那人体温的灼热。
眼眸突地睁大,惊诧到忘了反抗。直到脖颈边的盘扣松开,我才憣然意识到恐惧——他要的,不只是一个吻。
细细密密的吻蔓延到脸颊,缓行而下,渐推开微敞的衣襟,移步到肩胛,来回缀吻,如同在磨挲宝石。
“你给我放开!”手脚无法动作,我极力地摇头,“祈阳,你别乱来。”
“这不是乱来,”肩胛处的吻骤停,气息重新回到我的唇间,“你是我的妻子。”晶亮亮的眼瞳紧紧锁着我的视线,“你是我的。”
“不——”腰上突紧,束衣的腰带随之松开。我的脑袋刹时被一片空白侵染,再也顾不了更多地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觉出危险的恐惧化成酸意,从心底泛上眼眶,在眼角滴滴滑落。
他的吻蔓尽我的面容,突然接触到眼角的湿意,动作随之一停。
制住手脚的压力渐渐松了,祈阳撑身而起,带拉起我肩胛的衣衫回到原处。
我惊魂未定地拉着衣襟,往后直缩到床头,抱紧自己的身体,戒备地盯着静坐于床边的高大男人。
“你还是没有办法接受我?”他拧着眉,深深地看进我的眼里,眼底闪过一分奇怪的神色。像有不甘,像是不忍,又像是……痛苦?
痛苦?我不由为自己心中闪过这个词呆怔。
“咚——咚咚——”门上突起的有节奏的敲门声,打乱了室内渐渐升起的沉寂。
“进来,”祈阳站起身,伸手放下两边床帐,隔绝了床内与室中的空气,不再看我,一闪身便去了外室。
我立即拿起掉落一旁的腰带,一圈一圈绕在自己的腰间,狠狠地打了个结。
“……主子,”坐在床内,直觉有一道诧异的视线投了过来,但只是一瞬间却又闪躲似地避开,“……属下过会儿再过来禀告。”
“查到什么消息?”祈阳直问出口,叫住了那人欲走的脚步。
“……隐卫偷偷打探过,宣王妃果然是在这间客栈内,就住在三楼靠左的房间。”
“现在怎么样?”
“据说从住进来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出门。属下估计,他们是在等。如今城门紧闭,不能从城门回北易,大概是在等一个机会。”
“谢棋到了吗?”
“到了。”
“告诉他,今晚动手。”
“是。”那人说完这话,应声告退,却在门口又折了回来,“主子,还有一件事,关于雨墨山的。”
雨墨山?!三个字,引得我差点要爬出床外,但转眸又见自己刚刚因挣扎而散开的长发,只好缩回手脚,静呆在榻上,将耳贴近帷幔边,不敢漏过一言一语。
“……说。”耳边,听到长指扣桌的轻声。
“不出主子所料,那些人在岔路口兵分两路,东至雨墨山一带,的确是为了找夫人。”
心里骤松,果然,我与祈阳都猜得不错。
“那些人在雨墨山搜了大半日,未见一分人影,便等在清萧公子的墓前,却未料想被小楚王爷带去的人抓个正着。”
“楚桐?”祈阳话声一滞。
楚桐?我心中也是一惊。
“属下认为,小楚王爷是料定夫人会到雨墨山,再加上那位苏姓女子在一旁怂恿,却未想歪打正着,正擒了北易一干人。”
“那位苏姓女子的来历查到了吗?”
“姓苏名璃晓,雾涧谷苏家的女儿。”
“……以盗墓闻名的苏家?”
“是,她一年前突然从江湖上销声匿迹,却没有人料想是上了天山,这回为何又随着小楚王爷从下山,原因不明。”
“算了,查到这些已够,你先下去吧。”那人接声而退,顺手带上了门。
雾涧谷苏家?我在心头暗数,朝祈的名门大家,我都能如数家珍,雾涧谷苏家,最擅长的便是算天时地利,暗器繁多,掘墓不尽。
难怪她的姓子会如此洒脱,手中的暗器射针也是一等一的好功夫,原来尽是承苏家真传。
正想着,床帘突被掀开,祈阳颀长的身躯靠了过来。见我手停在襟口,面色突沉:“心口又疼了?”
我怔然抬眸,看到他伸过来的手,想到他不久前的行径,不由得又惊慌地往后缩了几下:“别碰我……”
他眼睛一眯,手掌捞起,便将我擒至怀中。我正下意识地要挣扎,耳边却响起一声低语——
“我很抱歉。”
呃?欲挥的双手,顿在半空。我僵着身子,觉察出的危险开始渐渐消失,恐惧也逐渐退下。
“刚刚是我冲动了。”放柔放缓的语音里,有着明显的十分诚挚。
祈阳收紧的手臂里,似是有着万分的小心,像是怯退却又不舍放下,仿佛在他怀中的我,是某种最值得珍惜处处小心害怕打破的物什。
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颤动,我把手放到身侧,安安静静地任他拥紧,第一次安分没有挣扎。
湿热的唇停印在我的发间,手紧环住我,似是在享受着我难得的柔顺。
“祈阳……”咬咬唇,迟疑开口,“你真没发烧吧?”
他轻转过身子,正面直视着我的眼睛,突近的气息,惹得我不由得又想往后缩。手却被他抓住,引我触上他的额头。比我的手稍高的温度,却亦数正常。
缩回手,心却突然有些轻提,正常?定盯住他依旧黑沉的瞳色,就是正常才愈显得不正常啊。
嘀咕着,额上却突然一热,抬起头,正见那双闪着光亮的黑瞳已经距我不足半寸,连眼睫都数得分外清晰。
“你干什么……”我立时缩颈,想要逃离灼人的温度。
“别退开,”温热的鼻息再凑近三分,薄唇逼近,眼看着又要印上,“相信我,只是一个吻。”
瞳中印着真挚,抚平我心头骤起的惊慌。抬起头,陷进那双仅距我不足半寸的真诚眼波中,蓦然地,起了不忍。
“只是一个吻……”
深深深深呼吸,我缓缓阖起眼帘,不再挣扎。
只是一个吻,只是一个吻而以。唇中一遍一遍地呢喃,直到有温热的唇瓣贴上,湿热如蛇般滑入檀口,带着男人的气息,交缠又吸吮,舔砥着分分寸寸,磨尽亲昵。
空气也染上了异样的色彩,紧合着眼,任他的唇舌攻城掠地,却依旧是不反抗也不配合的姿态。
真的只是一个吻而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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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夕戌时,夜色沉暗,夏夜压抑的天地静默。梦境中,突闻几道清晰冷洌的剑矢撞击声,隐含着压抑的惨叫。
睁开眼,入眼的是一片看不清五指的黑暗,直到月光转向,从窗台投射到床边,透过床幔映了进来,才看清只剩下我一个人的床榻。
我不知不觉睡着,而祈阳,也不知何时不见踪影。唇舌间,依旧残留着他的气息。
楼上,突然传来一道沉重的撞击声。我晃然觉醒,对了,今晚是他们动手的时候。我掀开薄被刚要下床,却猛然发现腿完全动不了。
被点了穴道?是祈阳,一定是祈阳点了我腿上的穴道。
腿部麻麻的感觉,好是熟悉。记忆中,好像有人也曾经像现在一样,为了让我不要乱跑,为了不让我参与到危险,暂时废掉我的腿。
安羿……唇中低喃,那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祈阳……也是为了同样的原因?
“呯”地一声,门突地被撞开,隔着床幔借着月光,看到一个人影正小心地朝床这边移动,手上的半月形器物,正闪闪反着月色的光亮。
是刀!拖着没有力气的腿往后退,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声音会更快地引来敌人。
可是,那人还是一步一步地往这边移了过来,或许是觉察到床上有人,移动的步伐更大了不少。一步,二步,近了。
手刀挥起,影子在帐上划出一道弯月。
连不看是什么人就直接下杀手吗?心里一慌,立时尖叫出声:“祈阳——!”
电光火石,一声闷哼,影子应时倒地。身子被拢入宽大的怀中,视线所及,是某人的肩颈交接处。
“……主子,夫人如何?”烛火燃起,映亮室堂,谢棋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一双手迅速把我的四肢检查一遍,低沉的声音传了出去:“没事。”
我抬头,盯住祈阳近在眼前的脸庞:“钟倾如救出来了吗?”
祈阳瞳色一暗,视线定在床下那倒地的人身上,我随着他的视线望去,蓦然发现倒地的人长发飘然,俨然是个女子。
“她是……”我移近视线,看清了她的面容,竟是郁盘山渡口上,受莫永之命从我手中接过钟倾如的女子。
可是,钟倾如呢?脑中灵光一闪,偏头看向祈阳:“你的意思是……”
“没错,”祈阳点头,“这个女子冒充了钟倾如躺在房中,迷惑来救她的人的视线。”
“主子,”房门突开,走进来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已经办好了,消息封锁,并没有传出去,对方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抓了住在这客栈里的人。”
“好,”祈阳淡淡开口,“让我们的人暂冒他们的人,他们以桃代李,我们便将计就计。”
“是,属下这就去办。”那人连带着谢棋一齐退出了房门。
这么说,钟倾如并不在这客栈里?眉头紧紧皱起,拳头抓了又抓,不在这里,会在哪里?不在雨墨山,那还会不会在这边川城中?我的方向,会不会错了?
(这一章,某佐竟然写了一个下午,暧昧的情节真的是太难写了……近来太懒,就连章节名字连懒想,干脆就来了一,二,三,四,五……这些日子,某佐的更新一天比一天慢,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等得心急,本来是打算这个暑假把结尾写了的,眼看就要开学,看来是不可能的啦。小小地说一下,写这章的时候某佐觉得好是幸福,终于暧昧了啊,太感动太开心了。这一本书下来,暧昧的情节真是少之又少,第一卷结束后,感情的章节也少了很多,某佐都觉得无聊了。所以接下来,应该会多一些这方面的烘托。关于宜家的最终归宿,很多阿亲表示,他们不是不喜欢祈阳,只是因为安羿与宜家的感情在先,我们,往往都是支持第一位出现的主角的。相信大家也不希望祈阳不幸福,虽然关于结局,某佐心里还有太多纠结。投票那边,安羿总是以绝对性的优势取胜。所以某佐现在是一打开文档就陷入左右为难,继而为了逃避这份左右为难而开始发懒。但是写已经写了,文章依旧是不会停的。唉,若是还有下一篇,某佐一定一定不会再写有两个男主的,一定一定会让男女主角都从一而终,对,就是这样!)——以上又是一阵胡言乱语,真占字数啊。
第一百二十五章 试问情意(下
房门倏开,走进两个陌生男人,将倒地不起的黑衣女子搬了出去。
我轻轻揉一揉小腿,看向一旁的祈阳,淡淡出声:“解开我的穴道吧。”
“……”随着指尖一点,腰上的位置突麻,气血漫上腿脚,重新有了知觉。我刚想起身,却发现置在腰间的那只大手,稳稳地一动不动。
心里突然想起了一些片段,蓦地起了一丝尴尬,抿抿唇角,换了一身冷淡开口:“睡不着了,我想下地走走。”
掌心忽压,没有松开,反而是搂得更紧。我的耳心被迫贴上身后宽阔的胸膛,稳沉的心跳声在耳边愈显清晰。
情急地伸手想尝试着拉开我与他的距离,手却在刚触上那透过衣料传达出的温热时,被他翻手覆住。
紧覆的手间,没有一丝缝隙。手心里传达的体温好烫人,渐渐像一团火烧在手里。下意识地猛抽,不动。再缩,也不动。
“你……”咬牙看他,“没听到吗?我说想下地走走。”
按住我的那只手突然握紧,连带着罩住我的十指,发间响起低语:“下回绝不会这样了。”
呃?这样?抬起头,疑惑望去一眼:“这样是怎样?”
再圈紧,定定看我:“不会再把你点了穴道,一个人丢下。”
……我面容微怔,诧异之后终于在唇角勾起微微的笑弧:“……没关系。”
锁住手的温度越发地烫人,我试着挣了挣,想要从他的手里挣脱开来。我都已经说了没关系了,他还要如何?这样手掌相握,气氛实在暧昧得让我有些紧张。
狠狠地眨眨眼,微后缩了脖看他:“我说了没关——”将出口的话,在视线触到他眼中的悦色时突地缩回了喉间,语塞不出。
躲避着闪开视线,小心翼翼开口:“有什么事情,很让人高兴吗?”
轻轻的一声叹息,却是舒心的感觉。祈阳定视向我,勾唇启声:“那人要杀你时,你叫的是我的名字。”
“刚刚——?”惊疑问出声,表情不由有些赧然,急忙摇头,“那不代表什么。”
“……夏宜家……”视线追寻过来,带了一分异样的感情。
“嗯?”抬头,撞到他视线中异样的情绪,立时趁着他此时的一分心挣扎着跳离他的怀中,退开几步,心头的恐慌一阵接一阵。
“祈阳,”语声泛着连我都有些控制不住的紧张,“你能不能别拿这种眼神看我?”
挑眉而视,回问:“怎样的眼神?”
“……那个……”退后一步,踯躅在原地,“你这样子,让我觉得自己像唐纤。”
唐纤才是那个需要他去保护的女子,我不是啊……我是凤萧声孒然一身的夏宜家,身边有那么那么多的人,何时柔弱到需要他守住?
瞬间的静默凝起。他脸上的悦色一点一点地消失,垂首向下,凝住我脸上的表情:“……夏宜家,你能不能有一天不惹我生气?”
继续语塞,怔在原地犹豫良久,方才转身,朝门口急步走去。
“夫人,”打开门,立时有守在门旁的隐卫迎了上来,“夫人要去哪?”
“屋里太闷,随便走走。”低低回声,也不管他听没没到,径直绕过走廊,从一旁的楼梯口直转而下。
气氛不对,我出去解解闷,总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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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川镇地处朝祈,环境却偏于北易一边,为了防风沙而特意建牢的城墙,在破晓的早晨中失去了本该有的宁谧,反而显得荒凉了。
自出客栈,身后便有两道视线紧紧跟着,往左则左,往右则右,却没有一丝要靠近的意思。心知那是祈阳的人,便也不去管了,毕竟原寂轩的人,依旧没有放弃找我。
没有放弃找我?他们还在找我?灵光一闪,心里打起小算盘——既然还在找我,为何我不以身作诱,引他们出现?况且,这是朝祈与北易的交界之地。抬头仰望,视线越过城墙,那一边,便是北易境内了。如今封城,钟倾如过不去,而那边的人,却是可以过来的。那……南初王,会不会涉险而来?若是南初王来了,原寂轩还会坐以待毙吗?
“情敌娘子……”耳边突闻一道娇婉女声。
这个称呼……我蓦地意识到什么,不禁抬头一望:“苏璃晓?”
“嘘——”小瓜子脸凑近上来,“你没发现有人跟着你吗?”
我正要点头,手却被她猛然一拉——“这边……这边……左拐——”
三绕九转拐进了街边的一条不知名的小胡同里,追寻身后的两道视线终于暂时消失。
“那两人的轻功不赖嘛……”苏璃晓喘了喘气,轻点朱唇,“能够追本小姐那么久,还非得逼本小姐使出绝招才甩得掉……下回不要招惹那么厉害的高手啊,本小姐追着挺累的。”
我苦笑摇头,却想起有更紧要的事情要问:“你不是与楚桐在一起吗?那……”小心地瞄一眼四周,楚桐不会……跟来了吧?
“放心,”纤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那个笨蛋,被本小姐三两个把戏就给引到雨墨山去了……他才不知道,本小姐妙招多多,借着你手上拿的香囊的香气,就一路跟到这里来了。再见面的时候,本小姐一定要好好地奚落他!”甩甩头,不屑地哼一声,再嘀咕几下,“……看他还敢嫌弃本小姐!哼!”
定定望着她俏丽的面容,突然想起从祈阳那里所知:“你是雾涧谷的人?”
“咦?”某人眼眸亮亮,“那个笨蛋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
我不答反问:“……那你与天山?”
“……”她翘翘唇,不满地喃一下,“一失足成千古恨,不提也罢。”
“……好,那我说正事。”捉住她的手,期待地看着她,“我想找一个人,你有没有办法知道她在哪?”
对方眨一下眼:“……你有没有什么她用过的东西?”
“这……”钟倾如用过的东西?细想一下,才有些失望答,“没有。”
她无奈地摊了摊手,跳前几步:“那就没办法了。”
“不,还有办法,”转身定定看她,“用我来作饵,引那些人出来。苏姑娘,我希望你帮我——”
她挠挠头,扳着手指头:“好像不行,我一而再再而三地骗那个笨蛋,再来一次,他岂不会恨死我?”
“苏姑娘——”
“叫晓晓吧——”她凑首过来,笑眯眯道,“我爱听。”
“好,”急急开口,“晓晓,我只是想要你——”
“我不准!”低沉而冰冷的声音陡然出现,引得我和苏璃晓齐齐望去,正见祈阳颀长的身躯立在眼前,面色沉肃,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怎么会?来得那么快?
苏璃晓看清来人,继而摸摸脑袋,后退一步,有些颤地问出口:“……娘子,你怎么老是招惹到这些高手啊?”松开我的手,再后退一步,有些无奈地道,“这人我可打不过,你保重吧。”说罢,脚步一挪,瞬间消失在胡同中。
“她叫你……娘子?”祈阳走过来,视线转也不转地盯住我的脸。
“哦——”不在意地耸耸肩,“雷柳城沈家堡,与我拜堂的便是她。”
他再走近一步:“我便应该早些离都。”
扭扭衣角,轻声开口:“早晚都没关系。”
“……你真如此不在意我?”
抬起头,对上他幽深的眼眸,坦诚启声:“祈阳,这两天,你实在让我害怕了。”太意外,太突兀。
“你就如此避我不及?”
“祈阳——”匆忙打断他的话,“有些事情,能不能等钟倾如安全了再细说?”
“……”
努力扯动唇角,拼命在脸上挤出悦人的微笑:“当我们说好了?”
“不准用那个方法,”大步迈到我面前,锐利的视线渐渐看得我有些退怯,“有我在,你便不准想着以身作饵这种事!”
紧咬着唇,硬声开口:“可是——”
“原来在你心中,是如此不相信我……”一手紧抓住我的手,另一手猛地伸出将我钳至怀中,低低的语音随着温暖的鼻息在耳廓处响起,“我既然肯答应你来到这里,便一定会助你到底。”
沉默几瞬,抬头接触到他眼里的清意,良久应声:“你说真的?”
点头:“当然。”
低头,沉默,淡语:“放开我,我便相信。”
身形一怔,手再紧抓了良久才悠悠放开。脱离钳制,我赶紧退后三步至自认为安全的距离。只因为与他有着太近的距离,也太让我心慌。
转身欲走,却突地被他拉进怀中,拔剑出鞘,在空中划过一道轻弧。
疑惑抬眸,不明就里地看他,却突听他仰头大声开口:“来者何人?”
风声忽动,几个黑衣着身的男人从墙头直飞而下,身背弓箭,却不见要动手的痕迹。祈阳一手护我,另一执着的长剑的手臂缓缓放下,鹰隼直盯向对面的几个黑衣人:“几位有何来意?“
立于最前方的男人跨步向前,拱手便是恭敬一礼,视线似是无意又似是有意地扫过我:“敢问阁下怀中那位,可是夏宜家夏姑娘?”
祈阳瞄我一眼,稍放下的剑倏地再次抬起,直指对面几人:“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阁下误会了,”那男人立于剑前,却不见一丝惧色,沉默片刻,才转头看我,话语客气倍至,“夏姑娘,我们王爷想跟你说几句话。”
王爷?难道是他?他果然来了?我蓦地睁大眼睛,刚想迈步向前,握在肩上的手却猛地收紧:“不准去。”
用力扳了扳他的手,想要挣脱:“那是我认识的……”
他沉冷出声:“也不行。”转头,看向对面,再严肃开口:“回去告诉你们王爷,她哪里也不去。”
“……”来人弯腰退后道,“既然如此,那小人也不好再多加强迫。”转首,视线落至我身上,毕恭毕竟,“若是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但可来边川镇城郊的嘉风楼,我们王爷一定会义不容辞。”说罢,攀墙而去。
“祈阳!”极不高兴地推了推他,“为什么不准我去?南初王于我有恩,我去见见他当面跟他道一声谢又如何?何况……”何况,有些事情,见了面,便能证实清楚。
淡若清水的一声应:“我不想你去。”
“你……”狠狠地剁一剁脚,不甘地瞪他,“祈阳,我们从始至终,果然也是没有一天能不对着干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原寂初现(上
外郊的傍晚,渐渐扬起长风,刮落荒草,染净隐埋在平沙中的一片楼台。嘉风楼上起佳风,吹得二层的隔窗的帘席时起时落,剪得那一个静立在窗边的人影,也时明时暗。
门帘忽掀,又一个人影带着风声卷入。
以指敲了敲窗棂,静立在窗边的男人悠转身,姿态优雅从容,但因焦灼而拧起的眉却没有一秒的舒缓。看见来人,面容微怔,眼中流露出一瞬间的诧异:“是你?”
他怔然,刚走进的那人又何曾不吃惊。相对而视,良久,才有人打断沉默。
“我以为……来此的会是宜家姑娘?”
“她不是姑娘了。”祈阳淡淡开口,一字一句吐出自认的事实,“我不喜欢别人再以姑娘唤她。”
“……我也不行吗?”静立的男人微笑,雅致得如同一曲清音悦人,“我以为,我和你的关系,我和宜家姑娘的关系,是不用在意这些的。”
“我在意,”祈阳淡哂,面无表情。
“……”那人微笑持续,敬敬有礼地请祈阳坐下,“我真没想到,两年前在江东猎场与我把酒言欢的齐兄,竟是朝祈储君。原来,不是齐,而是祈啊。”
“我也没有想到,我竟会与北易南初王早在两年前便相识。此原也即彼原。”顿了顿,掀袍坐下,“对吧,九华山庄,辜家三少?”
“在你面前,我还是姓原好吧……”原寂初,也便是辜羽锡,缓缓荡起唇角一抹笑,“毕竟,我当初告诉你的,便是原这个姓。祈兄,我得感谢你,真的守着当年分别时的约定从未查过我的底细。”
抿唇而视,淡语:“你也一样不是吗?”
“……那你是如何猜到的?”
“在小胡同背着弓箭的那些人,与一年前欲劫宣王大婚的那些人十分相似,再加上……她的某些反应让我起疑。”
“呵呵,宜家姑——”瞅见眼前男人眼里闪过的不悦,只好一笑改口,“她还是如此聪慧。”顿一顿,再静笑看对方,“若我早知你是你,我受伤逃至闲月楼时,她便不必出面去支开你们……说起来,祈阳啊,”原寂初笑容和悦,不客气直接唤了姓名,“你还应该感谢我,让你见到了夏宜家。”
狠捏一捏茶杯,抬头凌厉而视:“可是,你却也差点让她成不了我的妻子。”
原寂初微怔一下,转而又笑:“终是瞒不过你。”负手在后,优雅起身,“当时,我答应让皇兄冒我的姓名进朝祈,还让随我多年的时启易容随行。便是知道她受迫在先,想要给她一个机会逃开。”叹了叹,又道,“我只是给她一个机会,却是有八分猜出她不会来,因为凤萧声在哪,她便会在哪。所以,我吩咐时启,若她不愿,便不能强迫。”
“可惜你的皇兄,当今的北易皇帝,却是想用她来要挟你。”
“我心知皇兄如此,却也不愿去打破他的计划。”原寂初叹了口气,抬袖一松,虎状的金符便划了出来,掂量在手心,仔细审视,“不就是因为这个?我在辜家长到少年时期,才知我是原家血脉。皇兄心怀四方,是很好的储君人选。父皇宠他在先,亦深知他性子容不得人,临终前便给了我金符,起初,我不知道它的含义,直到后来,我才知晓,北易的护国大军,均是靠这个金符才能听以号令。”
祈阳斜眼一督:“便是为了这个,才惹出了今日之事?”
“……我未曾想到,皇兄他竟是如此决绝,非拿到不可。自他登基,我便长隐在乌灵岛,他找不到我,才想用我关心在意的人,引我出来。是我,连累了倾如与宜家。还好,宜家姑娘,如今已安全到你身边。”
“祈阳,”再转首看来,微笑开口,“你……有没有被银丝针伤过?”
“银丝针?”指尖伸到袖中,轻捻出两根细细银针,眼眸微眯,“你说的,可是这个?”
“是,”原寂初点头,“深宫大院,危险无形,我将救命良药与伤人丝针一齐镶进半弧缀中,希望能备不时之需。”
“……原寂初……”这一个称呼,唤得咬牙切齿,“她用这些针,伤了楚桐,胁了莫永,洞房之夜,还差点用它伤了我——”
“能伤你之人,恐怕天下所出无几。”隐含了怒意的责备声中,原寂初微笑回礼,“她受迫嫁你,自是对你百般排斥。”
“排斥……”祈阳淡哼一声,语声中隐着几分入不见出的无奈,“直到今日。”
原寂初微笑渐敛:“可还记得两年前,我说与你听过的那件事情?”
祈阳眼瞳中猛闪疑惑,继而诧异:“你是说……”
“三年前,我因缘巧合在玉湘江边救起的女子,正是夏宜家。”
“……”
“她为了安羿,连命都不要,即可知安羿在她心中的份量。若不是凤萧声与安凤嫣和锁儿姑娘的存在,她恐怕连撑这三年的意识都没有。”转首,一连三叹,盯住眼前男子坚毅的棱角,“祈阳,你要走的路还很长。”
连命都不要?她的性命?心中微念,难道不是吗?她的身体每况日下,每次想起安羿,便会心痛得生不如死,咬牙,忍着,还在拼命求着自己,不要把她的痛疾告诉秦自余与安广,只为了不忘安羿。
宁死不忘的女子,纵然每天拥她吻她,纵然掠夺住她的方方寸寸,又怎么可能是属于他祈阳的?
“她现在,满心想的便是找到钟倾如。”叠起心头的不悦,再抬眸静视,“有一部分,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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