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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的死神-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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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坏心眼的死神,他到底是来帮我还是害我,我越来越质疑。说来说去,他根本还是对那一耳光耿耿于怀吧……
「做傀儡,并不会对你的人身有任何影响。」
无视我愤懑的脸色,他接着说:「等你死了之后,我才会把你变成傀儡娃娃,供我使用。」
傀儡……娃娃!?我恶寒。
谁要变成那么肉麻的东西啊?我才不要做洋娃娃任他捏圆搓扁咧!
「至于傀儡娃娃是什么东西,昨晚你已经见过了。」
听到这句话,我呆了半晌,脑子一动然后想到,所谓的傀儡娃娃,难道就是那几个伫在光圈旁边的小孩儿?
像是看出我的疑问,陌释缓缓点头:「他们原本都是平常人,但既然做了傀儡娃娃,就只是进行大规模送魂的工具而已,没有必要保留原来的形态。」
居然把人说得这么一文不名,就算他是掌控生死的死神,也实在有点过分了。
我皱起眉瞪了他一眼:「你根本把人当作玩物。」
「哼?」
陌释嘲弄地眯了眯眼睛。「你以为死神是慈善家?要得到,当然要有付出,这只是公平交易。」
他说得好像在情在理,可我只觉得更加反感。难怪死神又被称作魔鬼的使者,我总算是明白了。
「怎么样?你要选哪一种?」他问。
「……」选?
他给我的三个方案,一个比一个要命,压根就没得选择。
心里气他气得半死,可毕竟性命攸关,不是赌气的时候。
我想来想去,还是腆着脸,对他竖起四根手指。他倒是很快看明白我的意思,二话不说,转身就穿门而出。
我急急忙忙打开门追出去,登时傻了眼。就这么短的时间,他竟然已经消失不见了?
难道真是天亡我也……
明天休假。这大概是老天对我唯一的怜悯。
陌释给我的第二种方案,至少今晚,我可以试用一下。约上一帮朋友到酒吧,虽然心不在焉,但总算安全地度过了大半夜。
只可惜,没人有通宵的意向,到了凌晨三点就分道扬镳。
有可能连累到旁人……托这句话的福,在停车场取车的时候,我把一个和我还算要好的女伴「请」到了朋友的车上,让他送回家。
他们会怎样想我,我是管不着了。总之我不想波及不相干的人,其他的实在没心情。
车子开上大街,我无处可去,但又不想回家。我一个人住,最不安全的地方,就是家里。
最后,我把车停在一家摊贩前,决定先在这里蹭上一会儿。
也许是时间太晚的缘故,摊贩的生意有些冷清,除了我对面的桌边坐了一个人,再没有其他客人。
我食不知味地吃着老板娘端上来的东西,吃三口,叹一口气。照这样叹下去,我大概命不久矣。
敬自己的楣运,我一口气灌下一瓶啤酒。视线不经意地一转,发现对桌的男人正直勾勾地望着我。
我觉得奇怪,睁大了眼睛回视过去。对方倒也有意思,知道我发现到他,非但不窘,反而大方地对我笑了笑。
我回了一声苦笑。
我说,你笑就笑了,别暗示得这么明显行不行?大家都是明白人。别说我不好此道,就算我有这嗜好,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啊。
我摇摇头,握起啤酒,算是歉意地向他抬了抬。他不回应,仍然死死地盯着我不放。
我有点不高兴了。我的态度已经表达得很清楚,这人还一副势在必得的德性,什么意思!?
眼皮一翻,我决定无视他的存在。
这时,老板娘的声音传入我耳中:「去把三号桌收拾收拾,人早都走了,垃圾还留那儿像什么样?」
「知道啦,真囉嗦……」老板含含糊糊应着,从我身后经过,走到了那个男人桌前,将桌上的杯盘装进桶里,并用抹布把桌子擦了一遍。
老板走开后,男人依然坐在原处不动,面带微笑地望着我。
我的所有表情彻底僵在脸上,冷汗一滴接一滴滑过后背。
他他他,不一定是在看我吧……
我左转头,右转头,周遭杳无人烟,除了正在厨房里忙活的老板和老板娘。
这么说,他真的、只可能、千真万确,就是在看我?
崩!溃!
电影里,女鬼总挑书生下手,鬼王都娶新娘,怎么我偶尔碰上一只男鬼,居然就是弯的,是个「玻璃」!?
没空再回应他无礼的打量,我跳起来奔进厨房,抓住老板东拉西扯,就怕那只鬼趁我独处对我怎样怎样。
耗了老半天时间,我小心翼翼地探头往外一瞧,那家伙已经不见了。我赶紧把帐付清,风风火火地跑回车里,开足马力,逃!
车子一路风驰电掣,开出了好一段距离,不时瞄瞄后视镜,确定没被跟哨,我才稍微放慢了车速。
遇上红灯,我停住车,准备拿纸巾擦擦汗,头一偏却看到副座上不知几时坐了一个人……鬼呀!
大概是惊吓过度,我竟然连叫都没叫一声,只是愣愣瞪着那个笑得亲切无害的「玻璃」兄发呆。
无声地对视了一会儿,他先开口:「绿灯了。」
「喔……」无计可施,我含着热泪发动了车,行驶在茫茫的大路上。
人、生、无、望!
呜呜,要是看不到他就好了。
都怪那天杀的死神!
以前我从来看不见这些东西,可自从和死神相遇之后,好了,我能看到鬼了,可我还是逃不掉啊,反而吓得半死不活。还不如稀里糊涂的,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干掉算了。
臭死神,瘟神,扫把星,我恨死你们呐!
我咬紧下唇,把方向盘当作死神的脖子,我死命地捏捏捏──
「方向盘和你有仇吗?」
身边突然响起话音,我的手一个打滑,车子险些撞上围栏。
我说,这什么鬼啊?你要吃我就吃,没事注意我那么多干嘛?
我皱着脸,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回答他的问题。
回答吧,反正都是要死的,那还不等于是废话?可要是不回答,万一惹他不高兴,马上扑上来啃我怎么办?
没等我下定主意,只见前方不远有一道人影,站在路中央扬着手,似乎是想搭顺风车。
啊啊……有人了,终于有人出现了!
不管会不会殃及无辜,我一定要让他上来,至少给我壮壮胆吧。
踩刹车,却完全不起作用,车速照旧。惊愕地看了一眼副座,见对方满脸优哉游哉,我简直吐血。
好你个死「玻璃」,你是成心要玩死我是吧!?我XX你个OO的……
再怎么咒骂都无济于事,我无力地望回正方向。
朋友,不是我不想载你,唉,你靠边站吧。
车子越行越近,只要那人不是傻子,理应看得出我不可能停车了,可他却还是顽固地杵在原地不动,我开始有些慌了。
没法刹车,这一撞上去还得了?难道我临死之前,还要做一回杀人犯!?
拚命地把刹车踩了又踩,始终不起作用,眼看就要撞到人了,我大声惊呼:「快让开啊!快──啊?」
嘴巴张得太大,我的下巴差点脱臼。
人,并没有被撞飞,反倒是车,居然在那人跟前,自动停住了!
他完好无损地直立在原处,在车灯的照亮下,显现出一张冰冷的俊容。
我用力揉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陌……陌……陌释!」
噢,我的天使,我的太阳神!
乍遇陌释,我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我身边这位反而比我更积极,一转身刷地下了车。
我本来打算下车跑到陌释那儿去,没想到被他先我一步,那我索性留在车里,看看接下来会怎样。
一个是死神,一个是搞不清楚来头的「玻璃」鬼……呃,说不定我会目睹一场好戏喔?
我屏息看着,那男的走到与陌释平行的位置,脸色已经不如先前的悠闲,倒像是有点咬牙切齿。
难道是老冤家?我猜……
「你还真是难缠呢,死神先生。」他的声音从车外传到我耳中,已经很轻,但能听得出蕴含在其中的愠怒,还有一点点……惊慌?
「我早说过不会放了你。」陌释回道:「怎么样?还要继续躲猫猫吗?」说着,撩起嘴角一笑,眼睛的弧度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显得有种说不出来的邪恶。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
「哼,没完没了。」
男鬼疾步后退,我以为他要逃,意外的是,他却停下了。
然后,我仿佛看到了电影魔术。
眨眼之间,刚才还人模人样的家伙,居然摇身一变,变成了不知道什么东西,通体暗红色,体积有先前数倍庞大。
粗壮得离谱的四肢,还有那颗看不出原本五官的头颅,像是动物,但又不是现有概念所知的动物,倒像是外太空来的异形生物。
不管是什么,他这么大,一巴掌拍下来,恐怕连车都能敲扁,要怎么对付啊?
担忧的目光转向陌释,他却笑得游刃有余,甚至相当愉悦的样子。
下一秒,他向对方正面冲去,速度太快,我无法捕捉他的身影,但隐约看到,他似乎在一瞬间……也变大了!?
一道强光猛然迸发,太过刺目,我不得不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那个「外星人」已经不见踪影,路面上一片平静。
有谁在向这边走,我伸长脖子想仔细瞧瞧,对方却像瞬间移动似的,转眼就来到车前,敲敲车窗,接着弯下腰向车里看进来。
目光对上车窗外的那张脸,我的呼吸顿时冻住。
那真的是一张脸?
坦白说,从刚才我所看见的场景,再结合这张脸,让我想到了一部电影:《AlienVs。Predator》。
那只动物似的「异形」,以及这位脸上的银色面具,加上那头奇怪的白色长发……
我欲哭无泪。
谁来告诉我,这里是地球吗?我是不是意外掉进了电影里?
「啪。」
好死不好,对方自觉地打开车门,坐了进来。
再一次让我眼球几乎脱眶的是,那个坐进副座的人,竟然又变成了陌释。
我看看他,又看看窗外,再看回他,反复了十几个来回,直到百分之百确定,周遭只有我跟他两个。
「刚才窗户外面那个……是你?」我气若游丝地问。
「是我。」陌释按下开关,副座靠背自动后仰,他舒舒服服地顺势躺倒。
我一阵头晕脑胀。
搞什么?把我吓得死去活来,他倒好,一副老神在在的惬意,他是享受来的吗?
怒归怒,毕竟被他救了一命,我只能压下一肚子愤慨,干巴巴地说:「那、那只鬼呢?怎么样了?」
陌释伸伸懒腰:「吃了。」
「吃……吃了?」我的大脑陷入短路。「谁?吃了谁?谁吃了?」
陌释不耐烦地瞪我一眼:「白痴!他被我吞了,听明白了?」
啥!?我的嘴角抽搐起来,彻底瘫软在座位里。
居然把鬼给吃了,还说得理所当然。这家伙到底是死神还是什么怪物?
「恶鬼就是恶鬼,禁不住诱惑,再会逃也没用。」瞠目结舌中,又听见陌释的声音,语调轻快,似乎心情不错。
「让我追了这么多天,哼……好在素质不差,有追击的价值。」
我听着听着,蓦地省悟了什么,顿时大受刺激,险些从座上弹了起来。
我身上留有怨气,容易招惹同类,所以──
「你……难道你是有意拿我做诱饵?」所以才会适时出现?
陌释懒洋洋地看了看我,眉毛一挑,半点歉意也没有。
「你算是帮了我一个小忙。」他说。「开车吧,你可以放心回家了,我保你一晚。」
哎哟,你是在「恩赐」我是吧?
我恨得牙痒痒,再看表,已经是凌晨四点多,再过两小时天就要亮了。
保我?我用力冷哼:「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着,想找个地方休息吧?」
「少囉嗦。开车。」
「你……」
气死我了!恶鬼也好,死神也好,根本没一个是好东西。
死神和魔鬼没有本质区别,指望死神做善人,是我蠢到了极点!
肚子里咒骂连天,但我还是乖乖把车发动,开往回家的方向。
我不跟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两小时就两小时。刚才那一番有惊无险,我可没兴趣再试一次。
也许是因为有死神坐镇,回家的路上风平浪静。
凌晨四点,原本就是静谧时分。
终于回到公寓,我感觉已经筋疲力尽。这不光是身体的累。
换上拖鞋,我迳自去了卧室,来到阳台上,见吉娜是醒着的,就把它抱出来,准备给它喂点牛奶。
吉娜是一只白底黑斑的埃及猫,性情很温顺,不只对我,对来我这儿的朋友们也相当亲近,一向都是人见人爱的「可人儿」。
我抱着吉娜走出阳台,客厅中央,陌释背对着我,似乎在四下打量。
尽管心里对他很不爽,但最基本的地主之谊我总归要尽,走上前问他:「你要不要喝点东西?」吃了那么大一只鬼下去,噎得慌吧。
陌释转过身来,视线先是落在我脸上,然后下滑,看见了我怀里的吉娜。
像是感觉到他的视线,吉娜探出小脑袋,喵呜一声。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陌释的脸色,就像调色盘似的,由白到红再到青,刷刷刷地变了又变。
「你怎么了?」我狐疑,想走近一点,他立刻倒退,表情就像见了鬼。
喂喂,就算这里真的有鬼,该害怕的那个也不该是他啊。
「陌释?」
「把它拿走……」陌释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呃,是我幻听了吗?他的声音,怎么似乎有点不太稳?
「你到底怎么……」
没等我问完,吉娜忽然从我手中脱出,向陌释一跃而去,精准地扑上他的胸口。
我心里泛上一股酸意。虽说吉娜一向与人亲近,但是抛弃主人,跑去对别人投怀送抱,这还是头一回。
难道说,人长得帅一点,连猫都比较喜欢?
可是陌释却毫不领情,苍白着一张脸,跌跌撞撞地后退几步,倒进了沙发里。
我跟过去,看见吉娜站在他胸口,不停地舔着他的脸,看来真是相当中意他。
而他本人呢,头颅微微歪向一边,双目合拢,躺在沙发里一动不动,倒像是睡着了。只是眉头紧蹙,显得有点痛苦的样子。
「陌释,陌释?」我叫了几声,始终得不到他的回应。
难道真的睡着了?我摇摇头。不可能吧。
无论是谁,被猫咪的小舌头这样舔,那怕皮厚如城墙,也肯定痒得受不了。除非……
他、晕、了?
这个可怕的认知闪过脑海,我一个激灵,不敢想像自己脸上的表情。
如果是真的,那我才真是要昏倒。他不是来保我的吗?怎么能说晕就晕了?太不负责任了吧!
我拚命摇他、喊他,全都是徒劳。
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吃错东西,导致食物中毒?黑线……
要送医院?没人看得到他。
我来治?不错,我就是医生。
可他不是人。我又没有治疗死神的经验,胡乱用药,搞不好会弄巧成拙。
他睡得人事不醒,我急得浑身冒汗,只有吉娜最轻松,一个劲地把那张俊脸舔来舔去,好像怎么也舔不腻似的。
我抱头,现在该怎么办啊怎么办?
叮、叮。
安静的空间内,突然响起铃铛般的清脆声音。我吓了一跳,左右张望,并没有发现可疑状况。
叮、叮。
声音又来了。我静下心仔细地听,发现声音似乎来自陌释的左手腕。
我拖过他的手,看到一只像是手表的东西,正发出一闪一闪的蓝光。
不知道这是什么,我不敢轻举妄动。但转念想想,情况再糟,也糟不过死神昏倒在我家。
于是鼓起勇气,在闪光处按了下去。
一道雷射蹿出来,迅速形成平面影像,我定睛一看,图像里居然显现出司徒的脸,不禁惊呼出声:「是你?」
看到我,司徒显然也愣了一下:「怎么是你?陌释呢?」
我斜眼瞄了陌释一眼,苦笑:「他……昏倒了。」
「昏倒了?」司徒的音量拔高八度。「怎么会呢?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我也很想知道……
话说回来,死神的通讯工具可真先进。就连吉娜都被吸引,放弃了陌释,转而凑过来,喵呜喵呜地叫着。
司徒看见吉娜,表情又是一愣:「怎么有猫?」
「是我养的。怎么了?」我疑惑,有猫是这么奇怪的事吗?
司徒摸了摸下巴,问:「陌释被它碰了?」
「呃……是吧。」确切地说,是被调戏了。
「那就难怪。」司徒点头。「你马上把猫拿走,只要放在陌释看不见的地方就行了。过一段时间,陌释自然会醒。」
「啊?」我还是不大懂。「你的意思是,陌释怕猫?」
「可以这么说。」
「……」我错愕。
看上去高高大大、威风凛凛的一个男人,居然害怕这么一只小不点?
果然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但也不至于怕得昏过去吧?」我挠头。「猫,又不是狮子老虎。」
「怎么说呢?」
司徒沉吟了一会儿。「其实猫这种东西,本身就比较灵异。与其说是怕它,倒不如说,它对邪气就是有种莫名的克制力。」
「邪气?那和陌释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的。除了基本的镇魂力之外,每个死神都有不同的特殊能力。而陌释的能力比较另类,他可以汲取邪气化为己用。但从另一方面来讲,他能吞噬邪气,自身必须具备更加强大的邪气,这就像人类所说的以暴制暴。所以,他作为邪气的存在,难免对猫比较敏感。」
「喔──」我终于明白了。难怪陌释要吃掉恶鬼,原来不光是为了填肚子啊。
心里忽然一动,我迫切地说:「既然猫能压邪气,那我以后……」
「不行。」
死神的反应果然够敏捷。我的话还没讲完,司徒已经猜出我的意图,并很不给情面地否决了。
「并不是所有的邪气都怕猫。你不要抱侥幸心理。」
「连邪气都有特殊的吗?」我长叹一声。「偏偏陌释怕猫,这算是他不走运了?」
「的确。」
我想了想,问:「这些事情,应该是死神的秘密吧,你告诉我这么多不要紧吗?」
「你会对外传播吗?」司徒反问。
「……不会。」
「就是这样。」司徒笑笑。「只要你不想进精神病院。我倒是不介意让你知道这些。」
听着他温柔的话音,我的头皮阵阵发怵。
不要看他总是言笑晏晏,貌似很好相处,但他终究是死神啊。
「那么,就谈到这里。」司徒说。「我回头再找陌释,你先找个舒服一点的地方让他躺着。」
「喔。」反正是昏迷的,还知道什么舒不舒服?
像是听见了我的腹诽,司徒随即露出一抹笑容,意味深长。
「其实就算你这样做了,也弥补不了什么。因为陌释最痛很的,就是别人用猫对付他。很遗憾,这方面我帮不了你。你还是趁这段时间好好想想,等他醒来要怎么安抚吧。」
不等我反应过来,司徒中断了通话,图像迅即消失。
我瞪着手表久久发呆。
痛恨?可我又不是故意的……
视线向上,滑到那张线条凛峻的脸,我哀叹。
跟这种恶劣分子,恐怕是没有道理可讲,我还是自求多福吧。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吉娜,还不晓得自己闯了什么祸,看看我,舔舔陌释,玩得不亦乐乎。
我呻吟一声,决定先不想这些有的没的。为吉娜倒了盘牛奶,把它从陌释身上哄下来,接着就进浴室冲凉,可惜冲不掉一身的晦气。
从浴室出来,发现吉娜已经喝完牛奶,又窜到陌释那儿去了。
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按司徒说的做比较好,于是把陌释半背半拖地移到卧室,脱掉外套和鞋,让他睡在我舒适的大床上。
反正床够大,我也不打算委屈自己睡沙发,今天就破例,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好了。
至于吉娜,实在不得已,我只能把它关在房外。好在它善解人意,并没有抱怨什么,安安稳稳地留在客厅里。
虽然累得要命,可上了床之后,我却好一阵子睡不着。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乱,过了今天不知明天,甚至不确定能不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如果有「史上最倒楣奖」,获头奖者非我莫属。
看看陌释,因为昏迷了,睡得异常酣畅。
不管醒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只要进入睡眠,人总会显得比较柔和无害。
其实,忽略掉他把我害得这么惨,再忽略他那令人牙痒的臭脾气,单单这样看着他,倒也不失为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要我说,他没事长成这样干什么?
真是浪费资源。对于终日与亡魂打交道的死神而言,最没用的东西,大概就是漂亮的皮囊吧。难道在死神中也有「泡妞」的说法?
不知怎么地动了怪念头,我伸手摸摸陌释的脸颊。尽管很低,但确实有温度。再探鼻息,有。听心跳,有。
我曾经以为死神和亡魂是同一概念,不可能有心跳和呼吸,没想到他居然都有。
也就是说,死神,并不是来自死者的世界?
那么,死神究竟是什么来的?莫非真的是魔鬼?总不会是神灵吧……
我越想越头大,终于耐不住,昏昏睡去。
第三章
迷迷糊糊睁开眼,视线正对上床头柜上的时钟。
十点。上午,室外一定相当亮堂,秋高气爽。
但在房间里,因为有厚重的落地窗帘遮挡,阳光很难挤进来,所以仍然是个适合睡大头觉的好环境。
我翻过身平躺,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准备继续补眠。
毫无预兆的──
「你似乎干了好事啊。」一声话语从我左边传来。
明明被窝里很温暖,我却感到一股冻人的凉意,从耳朵钻进来,一丝一丝地渗进了骨头里。
我慢慢倒吸一口气,转过脸,只见陌释单手撑着头,一双剑眉轻挑着,表情可以算是慵懒,也可以算是嘲谑。
我花了几秒时间才想起来,这家伙为什么会躺在我身边。连带记起的,还有某些比较惨烈的回忆。
当然,惨烈是对他而言。
好事……他还真记仇。我这才刚醒,甚至不算完全睡醒,他立即就送来一句数落。
看来回笼觉是睡不成了,我竭力忍下呵欠,顾左右而言他:「早啊,醒了多久啦?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哼。」陌释眼睛一瞪。「猫呢?」
「在客厅。」
陌释又「哼」了一声,好像在说,算你聪明。
看样子,他似乎并不打算把我怎么着,我暗自松了口气。不过,只要在他身边,就是红色警报区域,还是离远一点为妙。
我转过身,准备掀开被子下床,身后蓦然响起一声低喝:「别动!」
我不解地扭头看去:「怎么了?」
陌释皱着眉:「你去干什么?」
「啊?」我莫名其妙。
不就是起床,穿衣服吃东西,不然还能干什么?跳楼?裸奔?
「不要以为每次都能让我中招。」低沉的声音中隐含危险。
我一愣,随即啼笑皆非。
难不成,他以为我是要去拿猫,把猫丢到他身上,然后趁机欺负他、蹂躏他?
拜托,谁那么无聊?再说了,我真要干坏事,睡觉前就可以干了,还会等到现在?危机意识别这么强啦。
心里面把他挖苦一通,我摆了摆手:「没有没有,你想太多了。」
说完就要下床,却再次被喊住:「过来。」
总算明白那只「玻璃」鬼为什么会说陌释难缠了……我憋着满腹的牢骚,转回身面向他:「有什么事吗?」
「我叫你过来。」这家伙好像真把自己当主子了,嚣张!
我以蜗牛爬的速度向他稍稍靠近两吋,再问:「什么事?」
「过、来。」他颐指气使。
我心不甘情不愿地再挪一点点。他要是还不说明究竟,我就不奉陪了。他不高兴我也懒得管,有本事就跟我到客厅会会吉娜。
他倒是没有继续刁难我,淡淡说:「昨天和你谈的事情,你考虑好没有?」
「昨天?」我回想了想。「你是说,那三个选择?」
「嗯。」
我撇嘴:「我没办法选择。除非有第四种。」
「痴人说梦。」
「……」
没、人、性!也不想想是谁把我害成这样,不同情我不帮我就算了,还落井下石。总有一天,我的肺要被他气炸。
「那就没什么可沟通的了。」我愤愤地把被褥一踹,转身就要离开。腰上倏地一紧,随即有一把拉力把我带了回去。
我低下头,看见腰上环着一只手臂,不禁错愕。转头向后,陌释的脸庞近在眼前,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气,我更是雾煞煞。
「这是干什么?」我问。
他离我实在太近,微眯的双眼实在太危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想要第四种选择,不是吗?」这样说着,陌释扬眉笑了笑。
还不如不要笑呢。笑得那么阴险,就算我真的是白痴,也不会傻到以为他安了什么好心。
「是。」我干脆顺藤摸瓜。「那又怎样?你给得了?」
刚才还说我痴人说梦,转脸却问这种问题,这家伙如果不是存心戏弄我,那就是脑子搭错线了。
陌释把我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扫视了好几遍,双眼微微眯起来,那眼光像是在打量着什么货品似的。
我当然不愉快,想问他到底看够没有,突然听见他说了一句:「这么看起来,你倒也不难看。」
「嗯?」我整个莫名其妙。「你在说什……唔……」呃?咦?啊!?这、这是啥米?
因为脸颊被紧紧扣住,我合不拢嘴唇,只能瞪着眼前那双已经近得不能再近的眼睛,那双眼也是直直地看着我,冷冷的眼神里带着一些微妙的轻佻玩味。
要不是事实就摆在眼前,我真的无法置信,这是在发生什么?
口腔里面混战成一片,已经分不出哪边是他哪边是我,只有微微肿痛的嘴唇提醒我,我正在饱受摧残。
抓!狂!
我作梦都没想过,我会跟一个男人接吻,何况对方还是个人人闻之丧胆的死神!
我想推开他,可是双手都被扣住,完全使不上力。想过下口咬,可又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好,于是想将他顶出去,却被他缠绕得更紧,舌头几乎厮磨到麻痹。渐渐地,连呼吸都变得奢侈。
庆幸的是,在我窒息之前,他总算放开了我。
我抓紧时间大口喘气,好不容易缓过一些了,张口就要质问他发什么神经,却再一次,被掠夺了语言的权利。
我崩溃。
这家伙不会打算谋杀我吧?被吻得气绝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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