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泰坦尼克号]船票-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猜。”
莱斯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小声地对她说:“这情况比我想象得好多了。如果我能知道的话,进行到哪一步了?”
“事实上,刚开始,亲爱的,你回来的正是时候。”
卡尔侧过头给了他一个吻,霍克利先生为此几乎蹦到了房顶上,并且口不择言地大声责骂——用那些以往他绝不会宣之于口的恶毒粗鄙的语句:“滚出去,婊||子!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莱斯特平静而温和地回答道:“当然,我会走,就在今晚。”
他出奇冷静的态度迎来了一片沉默,霍克利先生就像一拳打进了棉花里,狂嚣的怒火戛然而止——这感觉实在难受,他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很快便大声咳嗽起来。
卡尔僵硬地转过头——他像是一点儿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只是玩笑话是不是,你怎么敢,你又怎么能这么做?
卡尔的目光带着一点儿叫人心软的恳求,他握着莱斯特的肩膀,嗓音嘶哑:“。。。。。。莱斯特。。。。。。”
“I’m serious。”莱斯特抬起右手,细长的手指掠过有钱人坚硬英俊的脸庞,“卡尔,我得离开,我有该做的事。”
莱斯特的声音如此平静,就像是在谈论天气,卡尔觉得胃里沉重得就像灌了铅,那些阴郁而冰冷的东西前仆后继地从身体里面奔涌出来,这使他难堪、难过,甚至希望世界在这一刻毁灭殆尽。
卡尔脚步踉跄地离开了,高背椅被他带翻在地,红茶顺着桌布滴滴答答地流淌下来,昂贵的波斯地毯被搞得一团糟,凯瑟琳惋惜地叹着气——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总之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那么,我想我们应该谈谈?”霍克利先生尖锐而冷漠地拼命打量着这个金发年轻人,眼睛里带着说不出的警惕、厌恶、愤怒,或者还有一些好奇,卡尔无疑视他如同珍宝,但这真心可简直是被糟蹋得不留情面。
老查理敢打赌从没有一个霍克利吃过这样的亏。
莱斯特像是从一些叫人难以自拔的思绪中惊醒,他眨了眨眼睛,灰色的瞳仁里甚至有着明显的笑意,他语速飞快地说道:“不,没什么好谈的,我只是来拿走我的狗。凯瑟琳,我想你能帮我一把。”
凯瑟琳审慎地点了点头,她吸了一口气——这聪明的小姑娘大概已经看出了什么,站起身脚步从容地走了出去,她并没有说出任何一个单词,但瘦弱笔直的脊背却显得倔强而迷人。
莱斯特疲倦地摇了摇头,浓密的睫毛微微垂着:“霍克利先生,我选择退出卡尔的生活,并非因为我惧怕你的权势,而仅仅是——我不希望他的人生遭遇过多的挫折——这位本或者本杰明,或者随便什么,不应该出现在白杜鹃。也许更坦诚一些,他不应该出现在任何一个属于霍克利的地方。”
私生子先生的脸孔一下子变得苍白无比,布克特夫人从始至终都像只吓破了胆的鹌鹑一样蜷缩在沙发里瑟瑟发抖,她在布克特家当惯了花瓶,或许有些拿不出手的小把戏,但绝不敢在这样的场合做出叫主人颜面扫地的行为。
查理·霍克利眼神复杂,然而口气却显得冰凉阴沉:“这同你无关,年轻人。你的选择足够明智,稍后支票会寄到你府上——假如你当真在纽约买得起房子。”
“我还以为您对我已经了解颇深。”莱斯特揉了揉额角,轻轻地看了他一眼,眼神意味深长,抿着嘴站起来,“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霍克利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辣~~
申明一下作者的观点,任何为了爱情放弃亲情的都是渣。
莱斯特选择离开,是因为确信卡尔不会变心,以及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打动老查理;如果他不离开,卡尔无疑会跟老查理斗争到底,那么父子之间的裂痕在所难免,想要挽回就会变得太艰难。
另外一个离开的原因就是卡尔有各种各样的毛病,他也是,他们都需要时间去冷静、去思考、去改正,而如果两个人一直黏在一块儿,那当局者迷,时间长了甚至连莱斯特都会失去这份理智。。只能说在这份感情里,莱斯特始终处于让步、引导【删除】让人心疼【删除】的位置,但有舍就有得,以后一定会收获一个完美忠犬攻哒,耶!
小剧场【那些放在保险柜里不能说的秘密】
1、卡尔讨厌莱斯特总是无所谓的离开,所以偷偷打了金锁链
2、卡尔总是带着枪,以便能够在某一天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所有姓施特劳斯的
3、卡尔爱莱斯特重于生命,以至于他甚至提早写好了放弃霍克利,改姓罗兰的声明
4、卡尔想把莱斯特操||死在床上,阳台上,湖边,可以概括为一切目所能及的地方
5、一个霍克利相信爱情比金钱重要,并且永不变质
☆、Chapter 37初露锋芒
莱斯特用脚踢开了那扇被涂成叫人提不起劲的水泥灰的门;但门内就像是战争遗留下的废墟——这比被太阳晒的发软的柏油马路以及女记者喋喋不休的问话更令他绝望。
玄关到客厅的距离被大大小小的纸箱子占满了;用塑胶袋包裹着的衣服被随意地堆在沙发上——垂下来的那部分已经被挠花;因为施特劳斯私章而显得繁复的梅西百货标记蜷着可怜的一角——看上去就像个无声无息的抱怨;鉴于它并没有张嘴说话这个功能,那些鸡零狗碎的东西从纸箱子里冒出头;仅仅是看着他们;莱斯特就没有一点儿拿起裁纸刀的勇气。
他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扯松了箍着脖子的领带;双手后仰地半躺在地上,听到身体内部传来空洞的声响。
阿拉斯加在一堆软枕头里冒出小脑袋——嘴里叼着一只口水滴答的玩具熊,背上黏着一小段黄胶带;眼睛又湿润又明亮。
莱斯特朝它招了招手,甚至不愿意费力于替它弄掉那张胶带纸;他叹息着搂住了满头雾水的幼犬,把脸埋在它柔软稠密的绒毛里:“嘿,你也觉得这儿不太好是吗?”
阿拉斯加含糊地呜咽了两声,这就算是回应了。
有那么一会儿寂静,莱斯特有点不知所措地抱着他的狗,手指难以抻平,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或者再加一条狗——但它只不过是个没心没肺的小混蛋。
他有点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发生的。
他离开了白杜鹃庄园——一个月又二十八天,也许是二十九天——然后投身于工作,试图把自己改造成一只忙碌的工蜂。
当然,他是莱斯特·罗兰,这事儿就变得没有一点难度。
他游走于上流社会之间,面带笑容,心如冰雪,自在得就好像从没有远离过这个圈子。
直到三个小时前维克特夺走了他的酒杯,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然后直视着他的眼睛,用一种满是忧虑到近乎娘娘腔的口气说道:“莱斯特,你看上去不太好,你需要休息。”
他打赌那时候的自己大概就像只愚蠢的企鹅,张着嘴——并且准备好了一肚子证据来反驳——那简直够列个圣诞节采买清单,但他最终只能沉默。
维克特是对的。
施特劳斯就像霍克利一样招人讨厌。
《天使》卖出了一个好价钱——实际上简直是出乎预料,莱斯特靠着这笔钱和得来的名声跻身交际圈新贵。人人都在谈论金头发、灰眼睛以及俊俏面孔、他出手投资的几家快要倒闭的企业和落魄人物、他建立的世界星娱乐公司——鉴于如今电影业的不景气,他的表现在大部分老牌资本家和旧贵族眼里更像是来搞笑的,当然还有他的贵族身份,很多人猜他最少也是子爵——这让许多名媛淑女都把他列入了结婚候选人名单,接踵而来的就是各种各样不乏酸涩的口诛笔伐。
说的就好像他多么愿意成为那个该死的大众情人一样。
莱斯特抱着他的狗翻了个身,脸颊贴在冰冷的地板上轻轻地嘘了一声,上帝知道外人的看法又和他有一美分的关系。他奔波于社交、投资、组建公司,让自己无暇他顾,仅仅是因为一停下,思念就会像冰冷的海水般使他没顶。
为了防止出现那些可笑的后悔、绝望和自我厌恶,莱斯特决定腾开别的事情来把自己的房子打扫干净,他搓了搓脸颊坐起来,首先给小阿拉斯加弄掉了胶带纸,然后拍拍它的屁股:“别试图给我捣乱,宝贝儿,不然你就得吃那些看上去叫人倒尽胃口的狗粮了。”
但这不轻不重的警告显然对不听话的幼犬来说毫无作用,阿拉斯加乐颠颠地跟在他脚边,甚至在他搬动纸箱子的时候不停地试图去够那些垂下来的纸带,并且多次在莱斯特转身的时候差点被踩到——年轻人对着它蓝汪汪的狗眼就忍不住心软,Gosh,他发誓这狗该姓霍克利。
清理工作持续到十一点半,大部分的纸箱子都被分类放好,衣柜里塞得满满当当,琳琅满目的装饰品也总算各归其位,莱斯特围上围裙走进了厨房,阿拉斯加已经把自己折腾得睡着了——它蜷在沙发的一角,脑袋埋在肚子下面,年轻人弯腰给了它一个吻和一个有关于土豆炖牛腩的承诺。
莱斯特给自己煮了一些面条——加上冰箱里剩下的冷鸡肉卷和番茄酱,又开了一瓶红酒,然后端着餐盘坐到了公寓的地台上。
公寓在十五楼,并不太高,莱斯特能模糊地看到楼下空地上经过的马车和行人,霓虹灯闪烁不定,将曼哈顿区这片在白天热闹无比的地段点染得迷离昏暗。一只流浪猫从街角的垃圾堆里蹿出来,从汽车里走下的摩登女郎狠狠地踢了它一脚,那尖利凄惨的哀叫直冲耳膜,莱斯特皱着眉拉上了窗帘——他简直恨死了这些。
阿拉斯加被吵醒了,它哼哼唧唧地跳下了沙发循着冷鸡肉的香气钻进了他的怀里,莱斯特撕了一条喂到它嘴边,幼犬舌头舔舐的湿暖让他忍不住小声轻笑起来。
苏珊说的总是对的,那些见鬼的情人们有时还比不上一条狗。就像杜宾·罗兰,他甚至比不上一条丑到叫人忍不住哭泣的沙皮。
上帝原谅他脆弱敏感的母亲,这女人简直恨透了那种曾经毫不留情地咬坏了她最喜欢的一双高跟鞋的犬类,并且不惮于在今后的人生中无数次对它们大开地图炮。
也许上帝依旧对他有所偏爱,哪怕如今将他置于孤身一人的境地,也至少送了他一条狗,使他不至于沦落到因为寂寞而再一次死去的地步。
莱斯特静静地注视着他的狗,他并不能确定卡尔是否当真能够想明白他的用意——或者能,或者不能,或者他们并不能比时间更坚定,最终在这漫长的分别里将曾经的那些消磨殆尽,然后各有各的生活,在几十年后就能云淡风轻地将这一切归之为“年少时的冒险”。
这听上去可有点儿可悲了不是。
莱斯特抿了抿嘴唇,他想要驱散这些不合时宜的悲观想法,便伸手从落地灯后拉出来一个坚硬厚重的橡木箱子,雪白的泡沫纸和棉花里躺着一个灰红色的琴盒——这同样是来自维克特的礼物,他并没留下只言片语,却坚定而深刻地提醒着自己的存在——他愿意等候,直至莱斯特最终做出抉择。
琴盒里躺着的无疑是一具好琴,罕见的灰白色,线条优雅窈窕如绝世美人,弓弦纯黑纤细,看上去几乎带着一点*蚀骨的魔性。
莱斯特把琴架在肩颈上,举着弓弦试了几个音,那些在他思维中盘旋不去的情绪便如开闸洪水一般奔腾而出,那曲子如琉森湖上的月光闪烁,小舟划入碧波,涟漪飘摇出细碎的银辉。
小阿拉斯加突然对着大门的方向高高低低地叫喊起来,它犹豫地在盘子旁边转了转,最终输给了冷鸡肉卷的魅力,侧趴下来一边挑拣着自己爱吃的——白色的绒毛上沾满了番茄汁,莱斯特没准会为了这个揍它——一边小声地从喉咙里发出呜咽声。
。。。。。。
“莱斯特,你要去吗,布莱恩男爵家的宴会。。。。。。”维克特在莱斯特试衣服的时候忍不住开口,他看得出年轻人的状态不错——看来适当的休息果真有助于他暂时忘掉那该死的霍克利,因此他由衷地希望能让那混蛋滚得更远一点,好叫自己能够趁虚而入。
莱斯特系好领结,挑高眉毛凑近他——见鬼他的嘴唇看上去带着点儿病态的珍珠粉,不够红,但简直让人有死了亲吻的欲||望,维克特止不住地移开目光、胡思乱想。
“那么,我能知道你阻止我去的原因吗,维克特?”
“。。。。。。霍克利会去。”
维克特意识到他说出了那个禁忌单词之后几乎是整个人都僵硬了,他抿紧嘴唇一副拒绝再使用说话这项功能的绝望模样——看上去简直是可怜透了,莱斯特拍了拍他的手臂,轻轻地耸动着肩膀:“假如我能知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辈子都要跟姓霍克利的划清界限,以至于随时随地都要保持着五百公里远的距离,嗯?Jesus,别逗了,伙计,整个纽约才多大呢!”
维克特苔绿色的眼睛满是恼意:“你不应该见他。”
莱斯特笑了笑:“但上帝这个婊||子不愿意我躲着。恕我冒昧,所有的霍克利都去,是吗?”
维克特点了点头——他知道那窝霍克利去赴男爵晚宴的目的,正因如此才更叫他恶心,莱斯特值得更好的,或者他,或者随便谁,但总归不是那一家无耻小人。
“他妈的霍克利!”
“他妈的霍克利。”
维克特一脚踹开了桌子,莱斯特目光诚恳地附和着他,说老实话,这评价可真是再公正不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1、莱斯特做的是风投和电影业
2、那个时候已经有冰箱了
3、莱斯特弹奏的《月光奏鸣曲》,德国诗人路德维希·莱尔斯塔勃听后将此曲第一乐章比作“犹如在瑞士琉森湖月光闪烁的湖面上摇荡的小舟一般”,《月光曲》也因此得名,文中稍加修改了一下这一句话
4、作者对这个订阅不过百,评论不过三的世界绝望了,说好的有小剧场就可以掉落评论的呢,差评
小剧场【五次卡尔在维克特面前做出了愚蠢的举动,以及一次他终于聪明了】
卡尔最近习惯了睡到很晚,莱斯特喜欢绕着湖晨跑,而他想尽办法避免被一同叫过去。
他在往面包片上刷黄油的时候,莱斯特带着维克特走了进来。
他把餐刀刮在了手上,黏糊糊的黄油和红色的鲜血一起冒了出来,凯瑟琳大呼小叫地让梅去喊医生。
维克特眯着眼睛微笑起来——他的表情越来越丰富了,配合上生动的眼神总是让人格外能感受到他的情绪:“莱斯特,你真打算和这么个蠢货过一辈子?”
莱斯特作呵呵状,他怎么能说卡尔平时还是很机智的,上帝表示他也解决不了这种时不时冒出来的愚蠢——大概是捏他的时候不走心了。
☆、Chapter 38晕倒
“说真的;你就打算跟我在这儿耗一晚上是吗,尊敬的施特劳斯先生?”
莱斯特举着他的酒杯向维克特的方向倾斜,金色液体翻滚着细腻的气泡——就像细白的珍珠堆在海岸边,他的手指足够长;指尖泛白,如同未上发条的钟表里那两根永远静止的指针那样固执尖锐,维克特看得有点走神,直到莱斯特催促了他第二回。
他喝了一口酒用以掩饰自己那些难以启齿的心不在焉:“是的、是的;这又有什么不对。我得保证你不被霍克利勾引走是不是,否则我过去一个多月的努力全成了无用功。”
莱斯特谨慎地保持着沉默,鉴于无论怎么回答都不能使维克特满意——顺带一说这位年轻的资本家始终具有一颗坚韧不拔的仿佛橡木般的心脏——无论莱斯特拒绝多少次;他看上去都没准备当回事;他明智地将这种沉默持续到了一些熟稔的朋友陆续踏入布莱恩男爵家的宴会厅;并且热情无比地走过来同他拥抱攀谈之时。
“嘿,莱斯特亲爱的,你来得可真早。我还想着能一起出发呢,要知道黛丝可是从三天前就在提醒我这事儿了。”一个棕红色鬈发的中年人有些埋怨地看了莱斯特一眼,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他的身上带着一点酒气——莱斯特有些不太高兴地皱了皱眉头。
这看上去可真有点儿可笑,就好像他们不是刚刚认识了不到两个月,而是随时准备着下一秒相携去度过甜甜蜜蜜的相识六十周年纪念日一样,维克特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酒,不无讽刺地想。
莱斯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这些资本家们聊着有关天气、有关金融的废话,眼睛没有落点地在宴会厅里扫视着。
这厅很旧,浆洗的鲜亮的法兰绒帘子挽在雕花门后,露出的边缘却泛着白,墙壁大概也是仓促翻修,贴着质量堪忧的廉价墙纸,花纹是雏菊和爱神——那白色花瓣有着难看的黄,而纯金的发丝却仿佛全部在浓度并不太高的王水里泡了一遍。
这老牌贵族显然已经走到了末路并且终于打算好放弃他们的骄傲,看看这满房间的生意人,那铜臭味儿扑鼻而来,简直——莱斯特目光一顿,就像从新雪下发现了初春最早的一支燕草,查理·霍克利挽着凯瑟琳走了进来,卡尔跟在他的身后,一副百无聊赖、极尽厌倦的样子。
他没有女伴。
莱斯特注意到了这个,然后飞快地移开了视线。
“你忘不掉他。”维克特一针见血地说,似乎有些隐怒。
莱斯特近乎绝望地叹了口气:“这很无聊,维克特,我从没有说过我得忘掉他。”
维克特发出嘲讽的冷笑,他不用多说什么,事实就显得苍白而刺目。布莱恩男爵大笑着和老霍克利拥抱在一块儿——他们就像一对久别重逢的兄弟,然后各自拉过得意的儿女相互介绍。
卡尔同男爵身边的女人握了握手——她穿着一条绿蕾丝的长裙,质地是丝绸,包裹着丰腴姣好的躯体宛若一条深海人鱼,她捂着嘴轻笑,落在肩上的部分红头发扭得如同海蛇,安娜瑞斯·布莱恩——这位年仅20岁的男爵长女显然已经具有了某种引人入胜的风情,并且运用纯熟。
莱斯特喝光了他的最后一口酒,大概是因为长时间的作息不规律,他清晰地感觉到胃里缓慢扩散的冰冷和疼痛——但这也没有什么,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一切都归于平静——连同他的思维和情绪。
。。。。。。
宴会气氛渐佳,男女们结伴滑入舞池,莱斯特应付完一个年级大的足够做他祖母的贵族女人,眼神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追着卡尔跑——他不清楚一晚上重复了这样的动作几次——但他清楚卡尔没有回头看他,哪怕一次都没有。
“你不该这么轻易地离开,这让哥哥觉得你从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凯瑟琳在他背后说话,漠然的声音里有一种使人浑身发冷的力度。
莱斯特转头看着她——她的头发全盘在头顶,插着古老陈旧的宝石蝴蝶,这让她看起来有一点儿成熟了,那双如同烟雾的浅棕色眼睛仿佛越过他,看到了另一个深度的东西:“晚上好,莱斯特。”
“晚上好,凯瑟琳。”莱斯特吻了吻她的手背。
“我认为你不该来。”凯瑟琳说,毫无一点儿故人相逢的热度,甚至连一个体面的开场白都欠奉,或者她认为一句“晚上好”对他们的交情来说已经绰绰有余,“时间太短了。”
他们都知道她在说什么,莱斯特垂着眼睛——他感觉自己就快难以忍受腹中如同尖刀戳刺的痛楚,但实际上他只是更显苍白了一点,他站得很稳,就像一支尖锐生硬的长矛:“你可以理解为这是我的自私和动摇,但愿上帝能原谅我的这些毛病。但我并非仅仅为了他而来,我说过了,我有该做的事。”
凯瑟琳沉默了一会儿,哪怕她待在白杜鹃中鲜少出门也并非对莱斯特的动作一无所知。他是纽约社交圈里炙手可热的新贵,简直就像是刚出烤箱的戚风蛋糕那样受到追捧,凯瑟琳不止一次地从下人的嘴里听到有关他的消息——哪怕老霍克利一再发怒,也从来屡禁不止。
莱斯特歪着头笑了笑,他的灰眼睛一如往昔的温柔好看、明亮得惊人:“他不会让我失望,是吗?”
凯瑟琳转过头,卡尔握着安娜瑞斯的细腰完成了最后一个动作——然后他甩开了她的手,就像终于完成了一件被人硬塞过来的而自己绝不会喜欢的苦差事,他走到角落里坐下,无视老查理和布莱恩男爵发黑的面色。
“哥哥正在努力。”凯瑟琳最终轻柔地说道,“他拼了命,他现在真不像一个霍克利——但足够招人喜欢。”她解下颈间的项坠递给莱斯特,“另外,布克特一家被赶出了白杜鹃,这是他们的地址,我希望这是一份合乎你心意的礼物——就当是来自霍克利的歉意。”
莱斯特笑着伸出手去接,他想要张嘴说些什么,但眼前阵阵袭来的昏沉黑色却让他失去了声音,麻木的疼漫上脑海,他听到自己“砰”地摔在了地上,像一条真正的破麻袋那样,有坚硬而温暖的手臂撑住了他,他的脑子已经混乱得难以去辨别那是谁。
维克特惊慌失措地把他搂在怀里,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凯瑟琳手里的项链坠被莱斯特带到了地上,玻璃制的镜面摔得粉碎,那小姑娘有点儿傻气地张着嘴,直到卡尔走了过来,她才像是被狠狠打了一拳那样的啜泣起来。
“我、不知道。。。。。。我、发誓——”
卡尔抱了抱她,他甚至来不及安慰她什么,就听见周围的人嗡嗡地大叫着。
“他吐血了!”“哦,Jesus,快送医院!”“没错,我这就去叫医生!”
卡尔像被火烧了屁股那样抱起莱斯特就要朝外面冲,查理·霍克利却冷冰冰地叫住了他:“如果你胆敢走出去一步,那么事情就会以他最不希望的方式落幕。”
安娜瑞斯走过来挽住他的手臂——用一种充满恶意的力度试图叫他松开莱斯特,温柔而小声地说道:“别担心,医生很快就来,他看上去并不像是有什么大毛病——也许只是没睡够。”
去他妈的没睡够!卡尔甚至觉得自己都快被气笑了。
莱斯特脆弱地靠在他的怀里,他浑身上下都显得冰冷而毫无人气,卡尔却依然觉得烫手,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好些个贵族太太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她们总是像一群恶犬,对于八卦有着天生的敏锐——她们显然意识到了这两个年轻人之间有戏可唱,并且将那些浓郁的好奇不加掩饰地挂在了脸上。
维克特低吼着将他一拳砸倒在地,他看上去正在拼命克制着愤怒和憎恶,他抱着那个毫无知觉的年轻人,冷冰冰地扫了一眼那些窃窃私语的客人们,然后一丁点儿都不留恋地走出了这个叫他恶心的地方。
卡尔开始猛烈地颤抖,安娜瑞斯试图安抚他,却被发了疯的有钱人用力推开,他并没有追出去,然而那双浅色的眼睛却像结了冰的黑色湖水,他搂着凯瑟琳走到角落,小女孩儿抬头看着他,眼睛被泪水浸润的湿润迷离:“哥哥——”
“嘘,凯瑟琳,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卡尔微笑起来,“我明白他的意思,我发誓,我会一直在这里。”
那时她哥一定不知道,他的那个笑,就像从最深的痛苦里挤出来,满是叫人落泪的冲动。
卡尔·霍克利终于在这个临近秋天的时候长大了,把那个任性而天真的小男孩儿远远地抛在了身后,凯瑟琳想,她愿意用一切保护她的哥哥一直都是那个所有人眼里的坏家伙——哪怕他并不讨人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昏天黑地的期中考,蠢作者也是醉了。。。
QAQ被留言戳的膝盖好痛,嘤嘤嘤,窝不敢球了。。
卡尔终于成长了,可喜可贺,不算虐吧【?】,他俩就快修成正果辣耶~【深思】难道窝要写七万字小甜饼日常吗。。。听上去都觉得根本不是人干事啊!
小剧场【五次卡尔在莱斯特面前做出了愚蠢的举动,以及一次他终于聪明了】
世界星成了好莱坞数一数二的电影公司,卡尔有些不太高兴莱斯特每天都能见到许多俊男美女。
但更让他不高兴的就是那些毫无眼光的事儿逼导演,他们看上了莱斯特的好相貌,并且常常邀请他客串角色。
杰西卡说莱斯特最近又拿到了一个好角色,杰克·道森那小子似乎要同他演对手戏,她给他出了个主意——卡尔想了想,认为这姑娘人不错。
卡尔让洛夫乔伊准备了黑框眼镜、猎鹿帽、长围巾和黑风衣,悄悄地来到了片场——几乎所有人都认出了他,他们忍笑忍得抽筋,但还是给他大开绿灯。
卡尔·毫无所觉·认为自己伪装的不错·霍克利为了让自己更逼真一点儿,管每一个在场的明星要了签名,其中有几份是这样写的。
【我们回去聊一聊。】
【为什么我当年会把你当成情敌?】
【。。。。。。我没想到你真这么干了哈哈哈哈哈哈!】
莫莫欣儿扔了一个地雷
莫莫欣儿扔了一个地雷
盲眼扔了一个地雷
大叔什么的最有爱了嗯扔了一个地雷
盲眼扔了一个地雷
谢谢各位土豪,么么哒
☆、Chapter 39转折
莱斯特在医院里住到秋天;天气变得非常冷;每次打开窗户都是一场白垩纪骤临的灾难。
他一个人住着,床头柜上永远有鲜花和水果;伪装得就好像他这儿一团热闹;但实际上不;除了维克特和杰西卡;罕有人来。
“这天气糟糕透了。”莱斯特嘟囔了一句;把盖在腿上的毛毯向上拉了拉。
进来给他量体温的护士露出善意的微笑:“好歹有阳光;罗兰先生。您应该去院子里坐一会儿,要我说,这梧桐叶掉的美极了。”
莱斯特轻轻地嘟囔了一声;他配合地坐起来一点,背靠在墙壁上,潮湿透过薄薄的病号服传到背上——这让他不太好过,护士拿走了温度计,一如往常在正常值以内——他知道自己没病,就是不怎么想出院。
反正这是施特劳斯的私人医院,只要维克特没意见,他就能把这儿当个廉价公寓似的住到世界末日。
莱斯特坐着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也许一两个小时,直到杰西卡拎着一堆东西走进来,并且大呼小叫地责骂他把自己搞得像一条刚从贝加尔湖里捞上来的金枪鱼。
“诅咒上帝,你能不能哪怕有一会儿让我安下心——就一会儿,求你了,别像个蠢的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小宝宝!”
杰西卡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白气在空气里滚动着,这使得一切景物都带着柔和的毛边,显得平和温馨,活像个幻象,又或者这本来就是。
“你过得不错。”
莱斯特温和地开口,他总是善于调节自己的表情,杰西卡沉沉地叹了口气,伸手解开了头上的缎带,姜黄色的卷发乱糟糟地散在背上,就像一团被猫挠乱了的毛线:“是的是的,能在莱斯特·全美最大方好脾气·罗兰老板手底下工作,我敢说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