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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精病拯救世界-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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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先他一步捡起来,看了一眼,露出伤心的神色,最后终于忍不住哇哇哭起来。
“西蒙……西蒙……”她吸着鼻子,断断续续的哭着说,“是不是……永远不回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涅加尔心头一动,赶紧从她手里把照片抽过来——虽然他根本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照过这种照片,但是照片上的人无疑是他和同样叫西蒙这个名字的该死的救世主。非常离奇的是,照片上他穿着盔甲,西蒙则穿着斗篷——就像他们他们从前日常的穿着,他记忆中的从前。
这个发现让他有些惊讶,他一边哄小梅,一边问她关于这张照片的故事。小梅的解释是这是他们带她一起参加中世纪角色扮演大会的时候拍的。因为老太太怕他受刺激,已经把所有和西蒙有关的东西都清走了,没想到还剩下这张夹在书里的照片。
在疗养院的时候,他很难了解他这位同性“友人”的事情,甚至只要他一提到,他们就会认为他的情况在恶化。现在,他唯一能了解此人的窗口,恐怕就是小梅了。根据小梅的描述,西蒙看上去似乎是位依靠写作为生的人——他有很多时间待在家里进行创作,同时负责看孩子。而在三年前,他似乎罹患了较为严重的疾病,这种病痛同时折磨着他的精神和肉体,他不仅需要去医院进行治疗,同时也常常出现不能自控的症状——他们甚至一度差点因为这个问题失去对小梅的抚养权。
涅加尔又花了三天时间,在堆在车库里发霉的旧纸箱里找到了一沓病例——西蒙的病例。根据那上面的描述,他的额前叶长了一个肿瘤,压迫大脑神经,导致他常常出现一些精神症状,麻烦的地方是,这个肿瘤的位置和状态不适于手术,他只能通过放化疗来控制肿瘤,不然,就只能让肿瘤控制他,直到杀死他。治疗的过程显然漫长而痛苦,病程记录里虽然只有客观冷漠的用药方案和症状描述,但涅加尔不难看出这个西蒙所忍受的折磨——更何况他自己也住过院,明白医院的气氛。
这种折磨终于在一年前他们单独去镜湖的别墅过圣诞的时候停止了——又或者说,消失了。他甚至在车库里找到几份一年多前的旧报纸,在本地报纸的本地新闻版里,有一篇讲述此事的新闻。由于冬天镜湖附近的游客非常少,西蒙落水的事除了他本人之外并没有别的目击者,倒是他在水中几乎因为体能耗尽而溺毙的时候,被夜间出来巡逻的护林员给发现了。
从小梅的描述来看,尽管他的老姨妈并不喜欢他和西蒙的关系——她是个老派人士,并不太能接受同性伴侣这样的事,但他和西蒙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即使西蒙生病之后,时不时的做出一些疯狂的甚至伤人的举动,他也从没放弃他,甚至考虑过辞掉工作来照顾他。而西蒙这个人,尽管忍受着疾病和治疗的双重折磨,却没有表现出放弃的意思——至少小梅是这样看的。
“‘他一直都没有放弃我们,我们也不应该放弃他。’这是你以前说过的……”小梅提醒他,“西蒙……他只是迷路了,我们应该去找他。”
看来是有必要去镜湖的别墅看看了。涅加尔想好对策之前,约定还是要执行的,匿名互助会可以赖掉——因为匿名的关系,老太太是没法从组织者那里拿到反馈的,心理医生的预约可是赖不掉的。
涅加尔在护送的押送下,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诊所。院方替他预约的女医生已经在等着他了,这是一个身材高挑,衣着大方的女人,一头金发束在脑后,略瘦的脸上五官精致,秀气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一双灵动的眼睛藏在镜片后方,审视着他。
“你好,我是你的心理医生,贝尔。”她伸出手来同他握手。
“我想也是。”涅加尔含糊的回答。
“哦?”贝尔医生挑了一下眉,“我得到的资料上,他们都认为你失忆了,看来并不是?又或者只是有些好转?”
“抱歉,”涅加尔摇摇头,“我确实不记得了,你以前也是我的医生?”
“并不是,我只是……我们只是见过面。”贝尔笑起来。
“这样吗……”涅加尔在贝尔的示意下,坐到办公室的一张椅子上。看来贝尔应该曾经是西蒙的心理医生了。
整个心理咨询的过程有些枯燥,主要是因为涅加尔坚定的表现他的失忆症状,即便医生告诉他在经历这样失去爱人的严重创伤之后,他可能会出现一些代偿性的……想法甚至幻觉,他也坚决的否认了任何类似情况的存在。
涅加尔绝不认为他的过去是幻觉,而现在的经历才是现实。他认识的贝尔是一名男性精灵法师,而不是女性人类心理医师。而他也绝不会说出这个看法——在精神科和疗养院的经历给了他足够的教训。
而反过来,他甚至企图从贝尔医生那里套一些关于西蒙的话。可惜的是,贝尔很快就识破了他的这种想法,并且认真的告诉他,医患之间是有严格的保密协议的,即使他作为西蒙的爱人,在没有法律支持的必要条件下,她是不能向他泄露任何关于西蒙的心理疗程的内容的。
即使如此,涅加尔还是不肯放弃,希望她能从熟人或者朋友的角度来和他聊一下西蒙这个人。可惜贝尔认为过度的给予他关于失踪的恋人的信息会刺激他的精神状况,所以最终涅加尔也没能掌握到太多信息。
总算挨到了时间点,涅加尔起身,取了衣帽架上的外套,打算离开。贝尔过来送他,亲切的给他开了门。门口地上却坐着一个人。
几乎是没怎么出乎涅加尔的意料,地上坐着的那位,长着一张和吉尔多非常相似的脸。她站起身,有点不好意思的给涅加尔让路,贝尔又和涅加尔确认了一下下次治疗的时间,同他道了别。然后和那位长得像吉尔多的女性攀谈起来。
在贝尔关上诊疗室的门之前,涅加尔听到另外那位女性说到:“关于我手头这件案子,我想听听你的建议……”
同行咨询?涅加尔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摇了摇头,这不关他的事。
要重回湖边调查是件困难的事情,准确的说是重回湖边本身很困难——没人会同意他这样做,他们只会认为他又想要重蹈覆辙。护工随时监护他的日子可不好过,涅加尔想过把两名护工打倒藏匿起来然后自己再开车去湖边的可行性——这一切的前提是他能很快的在湖边做出重大进展,否则等待他的恐怕是永远也没法出院的结果。
他第二次在贝尔那里碰到那个长得像吉尔多的女性的时候,才意识到对方是一名警探。借着这个契机,他向对方打听起关于西蒙失踪案情的进展。
“这个案子不是我接手的,不过当时局里拿走了他的一些个人物品作为证据进行调查,”吉尔——这是她的名字——告诉他,“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过来看一下,有一些可能并不需要保留,可以还给你。”
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又在护工的监视下去了趟当地警局。从那里他拿回了一些西蒙的个人物品,好在老太太这回没法阻止警察的归还行为——其中有一份他觉得相当有意义的手稿,大概是西蒙失踪前一年开始写的,内容全是他得病之后的事。
手稿并没有结束,在最后几页西蒙还在希望能够在大限之前写完它。这份手稿除了记录作者本身的病痛和与病痛的斗争之外,也有不少关于日常生活的描写,其中的细节之详细生动,甚至让涅加尔差点都要认为他真的曾经如此的生活过,有过这样一个恋人了。当然,差点的意思就是没有。这份手稿让他感兴趣的地方是,里头提到大约在西蒙失踪的半年之前,为了鼓励西蒙,他也开始写日志。
看来,还是有必要把这份“自己”的的日志找出来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多重恐怖
目前的住处他已经翻遍了,如果那份日志还存在的话,最大的可能恐怕还是在镜湖的别墅里。只是西蒙的这份手稿一度被警方当做证据进行保留,自己的日志却不在其中,那日志上难道与西蒙有关的内容没有多大价值?
想要获得去镜湖的权力,从贝尔这里恐怕是走不通了。涅加尔努力使自己表现得能通过心理评估——他甚至去看了一些相关的专业书籍,但女医生似乎能读出他的想法一般,坚持认为他仍然在保留自己的真实情况,而拒绝给予他想要的结果。
此路不通,他只能尝试其他方案。比如说从警方获取帮助。
“先生,原则上来说没有人有权力限制您去任何地方——只要那是合法的。”他进行咨询的警员告诉他,“但是我依然要建议您采纳医生和专业人士的意见。”
“但他们不能阻止我,如果我被强制阻碍,我可以报警?”涅加尔问他。
“据我所知,您没有被囚禁,他们只是劝阻您罢了。从另一方面来说,专业机构对您的精神评估……”他意味深长的停了一下,“对于某些精神疾患的患者,我们的法律是有完全不同的条款来应对的。”
“也就是说,如果我被阻碍,我可以报警,但是警方不一定能帮助我,因为你们还要考虑什么机构的精神评估?”涅加尔的语气有点不友善起来。
“我并没有那么说。我们永远乐于帮助守法公民。”这名警员依然保持着良好的应答态度。
“好吧,我知道了。”涅加尔转身走开。
“祝您一天愉快。”警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运气不错,在出去的时候遇上了吉尔,在刑事侦查组工作的吉尔穿着便服,此时和两名制服警一起押着一位脸色极差的嫌疑人。看到涅加尔,她主动打了个招呼。
涅加尔冲她点点头,又看了看她押着的这名犯人——尽管脸色极差,双眼甚至都呈现出死灰色,指甲甲床颜色发白,他却好像狂犬病发作一般躁动不安,甚至有企图撕打抓咬的动作。
……枯萎病?涅加尔挑了一下眉,没想到这个世界里也有这种疾病。得了这种病的人会逐渐像是被吸走生命一般枯萎,眼窝凹陷,双眼无神,皮肤苍白,嘴唇指甲都毫无血色,也逐渐丧失理智,变成行尸走肉一般的破坏工具。最糟的是,这种疾病会通过伤口进行接触传播。
他在犹豫着该不该提醒一下吉尔的时候,后者已经挥挥手让两名制服警把那位犯人押走了。
“嘿,你上这儿来干什么?”吉尔问他,“西蒙的案子有进展了?”
虽然说以前觉得吉尔多比较烦,但现在的情况下,涅加尔竟然有点喜欢这种友善温和又比较关心他人的品格了。他尽量装得真诚的表现了自己现在的困境,用朋友的身份恳求吉尔能够帮他一个忙。幸亏这位短发的女警探不乐于见到他失望,于是同意了在她的陪伴和监护下让涅加尔重回镜湖别墅的计划。
周末的时候吉尔、涅加尔、两名护工以及甩不掉的小尾巴小梅驱车前往镜湖。涅加尔本来想让怀特女士照顾小梅,但是小家伙怎么也不答应,又哭又闹还要从房顶跳下来——如果是别的情况下大概涅加尔会觉得无所谓,找死的人就让它去找好了,仗着别人珍惜它的生命就用自杀来胁迫他人屈服于自己的意志完全就是耍无赖,可惜,他现在时刻面临再被打成需要住院的精神病的困扰,监护能力毫无疑问也会成为一个重要的参考指标。
小梅似乎误读了吉尔和涅加尔的关系,一路上都有些不愉快的嘟嘟囔囔着,但总算也还安分。吉尔按照地址把车开到了涅加尔的镜湖别墅附近——这栋别墅在镜湖离岸很近的一座小岛上,据说这里安静的环境很适合写作,所以他才买下来供西蒙使用。
春季湖边有些冷,湖上还烟雨濛濛的,一行人下车,徒步穿过通向小岛的木桥,才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两名护工显然并不喜欢这个计划,一来万一涅加尔有什么疯狂举动他们得负责对应,二来,这里的条件显然没有城里那么好。就不说城市里开车五分钟就到的大超市和十五分钟就能抵达的商业区,这座岛上连电网都没有通,整座别墅的供电还在依靠小工棚里的柴油发电机。
“但愿水箱里的水是干净的。”其中一名护工把行李重重扔在客厅地板上,抱怨着走开了。
涅加尔倒是无所谓,这个世界里的物质生活远远比他原来所习惯的要方便整洁的多了,即便是这所荒郊野外的独栋小别墅,依然是拧开水龙头就有饮用水的。
在和吉尔客套完,让她随意之后,他抓紧时间开始寻找线索——吉尔可没有很多时间来陪他待在这里,她能拿出整个周末来完全是由于她的友善和心软。
可惜的是他推断错了,这里并没有找到西蒙手稿里提到过的他“自己”的日记。看起来倒不像是被人故意清理走了,这所房子的状态更像是有较长的时间没有被使用——与西蒙有关的物品都还在,甚至还有他的一些没写完的草稿和废稿,都还扔在桌上和纸篓里,他甚至还在卫生间里发现了扔在那里忘记清洗已经长霉了的衣物。这所房子很可能被定格在西蒙失踪的那一天了。
从西蒙的物品包括草稿里他没有能够找到更多线索——除了他可能是为了小梅写了一个中世纪奇幻短篇,在那个故事里涅加尔是一位骑士,但那个短篇也没有写完,似乎是由于西蒙并不满意的样子,涅加尔的名字甚至被他用笔圈了出来,打了个箭头,指向空白处,那里有一个词组“魔王”。涅加尔笑了一下,把纸重新揉成团扔回纸篓里。
唯一有意义的线索恐怕是一张抬头为“镜湖疗养院”的收据,那份收据的签收人是他本人,这可能是西蒙得病后住过的地方。他向两位护工打听关于镜湖疗养院的消息,得到的信息比他想的更多——在西蒙死后他自己也曾经在那家疗养院接受过治疗,后来由于病情得不到控制而转到了市里的医院。
“我想去这个疗养院看看。”涅加尔拿着收据走向吉尔。
吉尔此时正在和什么人通电话,从表情上看似乎是什么严重的事,她抬起一只手示意涅加尔稍等,继续和电话那头的人对话:“……好……我就回来。……其他人通知到了吗?……好的,我明白了,长官。”
她挂了电话,低头整理了一下头绪,然后有些歉意的转向涅加尔:“真是非常抱歉,城里出了一些事,需要我紧急回岗……”
“出了什么问题?听上去有些严重?”护工的家属也在城里,他们对此非常关心。
“不,不用担心……”吉尔安慰他们,但是语气听起来不是那么肯定,“不是什么大事,雨伞公司出了一些泄露……局里召集大家回去待命罢了。”
“天啊,雨伞公司!”一名护工惊呼起来,“但愿不要出什么大情况,他们可是我们这儿唯一的大企业!”
涅加尔是不明白雨伞要怎样泄露,也不是很明白唯一的一家大企业是做雨伞的,这座城市是如何发展得这么繁华的。不过吉尔被迫要回到城里可是摆在他眼前的麻烦。
“必须回去吗?”他不甘心的问,尽管知道警察的紧急待命时间是没有限制的,“都已经这么晚了。”
“唉……”吉尔叹了口气,“真是抱歉,但我真的必须回去。使命在召唤。”她歉意的笑了一下,掏出警徽晃了晃。
“不过,已经这个时间了,你们回去路上也不安全,再加上还有小梅……”吉尔环视了一下周围,又看了看涅加尔,似乎在确认他的状态一般,“我想,你们待在这儿也许更好一些。没问题吧?”
“当然。”涅加尔点头,吉尔是否要回去不是关键,关键是他是否可以不回去。
两名护工也只能表示同意,毕竟镜湖到城里的路一路上都是山道,夜间开车加上现在潮湿随时可能下雨的天气,其实相当不安全,而且他们也不愿意在一天之内反复的折腾,涅加尔的状态现在看上去颇为清醒,没有要自戕的倾向,至少今晚在屋里轮流值夜好过开大半夜的车。
果然,吉尔刚离开没多久,就开始下起雨来了,而且越下越大。涅加尔让小梅洗漱好,把她抱上床,打算哄她睡觉。这时候他才发现,出来的时候忘记给她带上一本睡前故事书了。小梅倒是没怎么介意,从自己的小背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里面是她那七歪八扭的幼稚自体抄下来的一些小小的寓言故事或者诗歌。也许是在陌生环境里小女孩比较认床,涅加尔读了十几个小故事之后她还没有睡意。
这时候她注意到小梅画在页脚上的火柴棍小人似乎是连页的,他从头翻了一下,发现一张纸上正反两页之间并不连贯,但是隔页之间的画似乎连动作都具有连续性。他试着一页一页的翻着看,有点惊讶的发现每一页上都有这样的小人——而且,画的似乎是关于他和西蒙的事。正当他打算仔细研究一下的时候,停电了。
以前,光线不足不会影响他看东西的能力,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黑暗却成为了视物的阻碍。小梅小声惊呼了一声扎到他怀里,抱紧了他。
“大概是发电机有点问题,很快就会好。”涅加尔安慰她,猜测护工应该会去修理。
可惜又猜错了。护工的惨叫撕破了黑暗中的安静,接着是撕打和挣扎的声音,玻璃碎掉的声音……
“我去看看。”涅加尔说出了所有恐怖片傻逼男主角会说的台词,“你在这儿待着。”
“我不!”小梅不傻,死死抱住他胳膊,“我要和你一起!”
可惜涅加尔无视了她的反对,把她丢在床上,塞进被子里,自己径直走了出去。他先去了二楼护工的卧室,因为要轮值,其中一个已经提早睡觉了。那间房间的大门关着,但是从门缝里他能感觉到风吹过来,恐怕刚才的玻璃破碎声就是从这里传来的。他大叫对方的名字,用力拍门,都没有反应,最后他下楼去,打算找另一位问问情况。楼下完全是一片狼藉,就算是被入室抢劫也未必有这样的乱象,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里的光线甚至比刚才更加昏暗。涅加尔走进客厅,沙发看上去被什么东西给抓坏了表面,里头的填充材料的碎屑到处都是。单人沙发倒在地上,木制的茶几则被砸碎了,这里的玻璃窗也碎了一地,而且碎片落在屋内……地板上有一道一人宽的血痕,一直从沙发倒下的地方拖拽到窗口——在那个地方,他总感觉有什么黑暗的东西依附在那里,就像一开始在湖里对他紧追不放的物质一样……
他快步跑回楼上小梅的房间,谢天谢地小女孩没事,她甚至已经自己穿好了外套抱着自己的小背包缩在床上等着他。涅加尔一把把她抱起来往外走,他们得尽快离开这里。下楼的时候,他故意绕开了那道血痕直奔门口。出门前,小梅从小背包里翻出一支装饰着粉红色花纹的圆胖的小手电,说要替他照路。打开门,大雨就像有生命一般携着黑暗席卷而来,涅加尔把小梅塞进外套里,接过她的手电筒,冲进了黑暗中。
作者有话要说:
☆、疗养院
涅加尔抱着小梅尽快跑上车,路上甚至差点滑进湖里——木桥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被破坏了,只是没有完全断裂,还能够勉强使用。手电筒的光束就像是在黑暗中撕出一条路一样,包绕着他们的黑暗简直可以用浓郁来形容——仿佛那不仅仅是一种缺乏光线的程度,而成了一种有实体的形态。在这黑暗里涅加尔本能的感觉到了恶意和威胁。
他尽自己所能以最快速度发动了汽车——涅加尔对自己的驾驶水平没有多少信心,因为开车需要通过考试,然后拿到驾照,这才代表你是一个合格的驾车者——而他目前被禁止取得驾照。在原来的世界可没这么复杂,只要你别让马把车拉到沟里,那你就可以驾车——没人会来检查你的资格。他顺手给缩在一边的小梅绑上安全带——尽管他知道应该使用儿童安全座椅,儿童也不应该坐在副驾驶座上,但是,直觉不允许他为了这些事继续耽搁。黑暗越聚越浓,甚至从旁边的车窗望出去,连湖都快要看不见了——这辆车就停在湖边。
踩油门,打方向盘,把车开上路,他调整了一下车用GPS,发现镜湖疗养院离这里不远,远比回城市的路近得多。小梅打开了广播,正好是本地的夜间新闻电台。
主持人正在播报市里的情况,市区发生了大规模骚乱,有几个路段已经封路了,警察正在维持秩序,雨伞公司派出了特别应对小组云云。听了一会儿之后小梅大概是不感兴趣,开始频繁的换频道,直到涅加尔最后制止了她,把广播彻底关掉。
一时间车里安静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小梅小声问:“我们要去哪里?”
涅加尔没有立刻回答她,他需要集中注意力开车,在刚才的路上,他似乎撞到了不止一次的什么东西——在他看来那应该是人影,每一个都是活动的,有些甚至是扑到车上,但是撞上的时候却没有什么物理反应——而小梅似乎也完全没注意到这点。
直到小梅把她的问题又提了一次,涅加尔才告诉她他们要去附近的疗养院。小姑娘小声说了一句不喜欢那里之后,便也不再说什么了。毕竟这个天气之下长时间开车回城里并不明智,何况还有些路段已经封路。
虽说疗养院不远,但在GPS的指路下涅加尔也在山里转了接近一个小时,看到那大型建筑的灯光的时候,他内心甚至暗暗松了口气。疗养院的工作人员大概也没有想到这么晚还会有访客,没精打采的把他们领进了大厅,就把他们丢给值班护士了。
涅加尔拉着小梅在大厅里等了一会儿,值班的负责人才一脸倦意的跑出来,用不太友善的口气抱怨着这大雨天的访客。
他找出登记本和申请表递给涅加尔,目光接触到后者的脸的时候愣了一下:“涅加尔先生,是您啊?”负责人的语气有点迷惑,“请问……您来……是有什么事吗?”
“别墅停电了,雨大,过来借宿。”涅加尔简短的回答,他当然还有更多的目的,但是他不认为有必要和这个他根本不认得的负责人分享——尽管对方认得他。
“哦,哦,好的。”负责人陪笑着点点头,“您可以住在您原来住的房间……哈哈,当然是开玩笑的,我们有客房,马上就安排您入住。请您在这儿签个字。”他把一张表格递给涅加尔,指着最下面一行。
疗养院一共有五层,涅加尔拿到的房间在四楼,他最后只能抱着小梅从安全通道的楼梯爬上去,因为这孩子拒绝坐电梯——她一看到要被抱进电梯轿厢就尖叫大哭并且完全没有任何要妥协的意思。
安顿好已经后半夜了,小梅还是不肯老实睡觉,甚至不允许涅加尔关掉天花板上的大灯。在来来回回问了好几次“你还在吗”之后,她终于累得睡着了。涅加尔则拿着她的那本手抄小册子看了一会儿,一开始的火柴小人还比较正常,但是到了快翻完的地方,那个代表他的小人长出了两个脑袋。这是什么意思?
他考虑了一会儿,想出了几种可能性,最后又觉得去捉摸西蒙的思维方式多半是白费劲,于是也闭上眼睛进入睡眠。等他再醒过来,天已经亮了,小梅却不见了。他在房间里找了一通,没有。立刻又打电话给总台,总台的回复是小梅早上下去到餐厅吃过饭,这会儿在院子里玩。
他来不及等电梯,一路小跑从楼梯下去,到外面临湖的小院,果然看到小梅正在和一位老先生搭话。老头瘦而矍铄,正拿着彩笔和颜料,在涂抹一个人偶的脑袋。涅加尔走过去,摸了摸小梅的头,小声提醒她不要妨碍老先生。他瞟了一眼老头正在制作的人偶,只能用古怪来形容,完全漆成白色的面容,高颧骨上画着两个红色的螺旋纹,可怕的大眼睛,传统木偶的可动下巴,甚至还有配套的黑色假发和黑色西装——不管他做这个有什么目的,总之不适合用来哄小女孩。
他找了个借口果断把小梅拖走了。
“为什么呀?”小女孩对被带离老头感到不解,“他说他只是想玩个游戏……”
“和你玩吗?”涅加尔牵着她。
“不,他说他只和大人玩。”小梅似乎对老人挺有好感,“还说可以送一个玩偶给我。”
“等我们回去我给你买。”涅加尔打断她的念想,怎么看都觉得那老爷子的玩偶让人不舒服。
他本来打算问问小梅她画的火柴人的事,回到大厅的时候却刚好碰上昨晚那位负责人。涅加尔立即走上去向他要求查看以前西蒙的病历,本以为会遭到拒绝,没想到对方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他们被带到档案室,负责人从一堆架子中间抽出一个箱子,里面都是西蒙在这里入住期间的记录,负责人把箱子放在桌上,给他们倒上水之后就出去了。
西蒙的病历箱子里有一些影像学资料,涅加尔把其中一张抽出来看了一下,那是一张全身pet CT的影像记录,显示西蒙的肿瘤已经发生了全身性的骨转移,影像上高亮斑点的密度略微有点触目惊心,就算他不懂这个也知道情况多半极为不妙。他把这张片子也放回原处。拿出按时间顺序排放的每日病程看了起来。疗养院的记录相对于普通医院更为详细一些,甚至还有一些录音带——涅加尔看了一下几盘磁带的日期,又观察了一下档案室,很遗憾这里没有播放设备。
疗养院的病程当中有西蒙的精神症状发作时候的较为详细的记录,甚至还有少量对话记录,有几个时间点上备注了录音记录,涅加尔从磁带里翻出相应日期的对照了一下,发现都能对得上。从记录上看,西蒙似乎有抑郁倾向,但用药过后趋于稳定,没有过极端行为。
他起身打算找一下是否有播放磁带的设备放在档案室里,倒是在某个架子的下层找到了另一份档案——他自己的。他把这个箱子搬到桌上,放在西蒙的档案旁边,打开来潦草的翻了一下,除了病程记录之外,里面也有几份录音带。看来有必要找个录音机了。
正好这时候又到饭点了,他放下手里的档案,带小梅去餐厅吃饭,顺便想找个人问问哪里能找到他需要的器械。餐厅的电视里正在放本地电视台的新闻节目,一名记者站在封锁线外面正在报导,声称雨伞公司实验基地的泄露引起的骚乱正在升级,画面上浓烟滚滚,看上去似乎附近的房子在燃烧,背景里较远的地方传来爆炸声和模糊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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