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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同人]苏幕遮-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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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这声音,都觉得满目春色姹紫嫣红。
  不是青阳,胜似青阳。
  又是一年赏花时节。
  依稀不知是多久前,白衣少年凭栏处屈膝斜躺,转过头,看见那红衣少年头也不抬,一手持巨阙,另一手随手接住飞蝗石,再随手向上一抛,处变不惊,安之若素。
  白衣少年顺势接住石子,不禁撇嘴道:“七姐,你恁的偏心。为何每次那猫一来,美酒佳肴地伺候,为何每次我一来,十有八九连杯桑落酒也饮不着?” 
  良禾瞟了他一眼,似笑又似嗔道:“展爷多好啊,一身坦荡,不像你,揣着盗酒绝的心思,一直揣到现在。” 
  确实是自己的不是了。
  一直揣到现在,还得她亲自拿出来。
  展昭俯下身,轻轻阖上她的眼睛。
  青谷良禾,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若是她一开始,就不想活下去呢?
  离儿还在这世间,她仰头喝下酒绝,却这样决绝。
  可是真的太累了?
  窗外满天如雪流光,漫天青辉流转。
  似乎有谁隐隐约约低喃了两个字。
  从前是怎样唤的,如今再唤一次吧。
  烟花这样响。也不知道她听见了没有。




☆、五十

  戌时。
  西夏皇宫。
  正寝殿。
  一身白袍的男子正坐在龙纹椅上,将奏折移开,一手端了茶盏,待要喝茶,又皱了眉,将茶盏放下,重新拿起奏折。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低沉的嗓音响起,凭空问道:“卫影何在?”
  忽地先是一个黑影,殿中便出现一个人,压低了声道:“王上有何吩咐?”
  李元昊问道:“夫人那边,你可去看过了?”
  卫影回道:“看过了。”
  李元昊叹了口气,揉了揉额角:“怎么,还是不肯来见朕?”
  卫影道:“王上,此时应担忧的并非夫人,王上可曾听见那烟花响声?”
  李元昊一声冷笑:“朕已在白虎西门与青龙东门分令两千禁军埋伏附近,任他伍长湖闹腾去罢,朕倒要看看,这些人如何在西夏皇宫凭空消失!”
  沉声道:“此事你就不必担忧了。夫人是怎么说的,你如实回复。”
  卫影有些犹豫:“这……”
  李元昊道:“无妨,你说。”
  卫影道:“夫人服毒身亡,屋内不见另外两个人的踪影。”
  李元昊双手一颤:“你说什么?”
  卫影往后退了一步,低下头,道:“良禾夫人,死了。”
  李元昊颤着手按住龙纹扶手,起身道:“你再说一次?”
  卫影再往后退了一步,顿了一下,低声道:“良禾夫人,死了。”
  李元昊伸手揪起他的衣襟,面色铁青地低吼道:“你竟敢骗朕?!”
  卫影任他揪着衣襟,仍是低着头,看着一旁龙椅下的阴影,慢慢地重复了一遍:“良禾夫人,她死了。”
  李元昊唇间抖了抖,扯开嘴角冷笑了一下,阴戾着面色将卫影一把推开,一甩袖,向外走去。
  这一转身,忽觉身后寒气一起,心下一惊,已经移步不得。
  背后被一剑抵住,大殿之内刹时响起一个低哑沉静之声。
  这声音,很陌生。
  因为这个人,原本不是这样的声音。
  卫影道:“良禾死了,是你逼死的。”
  李元昊攥紧了拳头又松开,颤抖的声音里是压抑的怒气:“白玉堂!她是你杀的?!”
  白玉堂冷冷道:“自杀的。”
  李元昊怒极反笑:“笑话!”
  白玉堂冷嗤道:“青谷桓何夫妇二人,可是你杀的?!”
  李元昊沉下脸色:“自杀的。”
  白玉堂眉梢一立:“笑话!”
  李元昊眼中的寒色渐渐沉了下去,语气也渐渐沉了下去:“她知道了多久?”
  白玉堂呿了一声:“跟你说这么废话干什么!”
  长剑逼近了一寸,已是渗出些血:“白爷爷给你两个选择,一,放人,二,死。”
  李元昊冷笑道:“朕可以有第三个选择。”
  他打了一个响指,张口大喝一声:“暗卫!”
  自然,没有人回应他。
  回应他的是压开了门缝的青锋寒剑,泛着冰冷的泠光,横上了他的脖颈。
  眼前是一个正红衣袍的年轻男子,素来温朗的眉目间是隐约压下的寒气。
  倏然听得白玉堂一声长笑:“白爷爷既然能杀了你那叫卫影的暗卫,难道还会替旁的人留活口不成?”
  红衣男子将长剑刺入他的脖颈,瞬间有鲜血滴出,他的杀气隐在清正的眉目中,隐在微微的浅笑里:“展某给你两个选择,一,放人,二,同归于尽,弃了你这不知沾满了多少鲜血才得来的皇位。当然,展某建议你不妨考虑一下展某的第二个意见,说不准,你死后,西夏会更加繁荣昌盛。你说,是不是?”
  李元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句句在理,似箭穿心。
  很多年前,有个红衣似火的女子,她的眼里是少见的疲累之意,她轻声问他:李元昊,除了皇位,你还剩下什么?
  有个灰衣沉稳的女子,她将冷剑抵在他的身后,声音里有一丝轻微的波澜:李元昊,若我坐上这龙椅,我会比你做得更好。我不像他们那么傻。
  有个年轻的男子持着剑,单膝跪下来,声音里是微有起伏的情绪。
  他说:萧齐,永远忠于王上。
  就是这个人,曾经对他说:李嵬理,我会让你活下去。
  而他对他说:萧齐,朕让你娶了云禾,你觉得如何?
  他道:萧齐,保住朕的孩子。
  他令:萧齐,屠沙城,示军威。
  然而,他突然想起这个板正眉目的男子,唯一对他忠心不变的人,原来已经死去很久了。
  这些人,曾经离他很近很近。
  但他们都死了。
  那他还剩下什么?
  只有皇位,他能牢牢抓在手中;
  只有皇位,能让他掌控一切生死;
  只有坐在皇位上,他才能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时,面容乏意更甚,缓缓道:“放下剑,朕便将龙符军令给你们。”
  展昭没有将剑放下,他的长剑稍稍偏离了一些,复又抵了上去:“停战议和。”
  良久,听得李元昊低声道:“停战议和。”
  忽觉身后一阵刺痛,是白玉堂的长剑又逼入了几寸:“放了离儿。”
  李元昊猛然沉了声怒道:“离儿是朕的女儿,朕从未囚过她!如何放了她?!”
  展昭皱了皱眉头:“若是她愿意同我们离去,国主又当如何?”
  李元昊一怔,半晌,似是苦笑了一下:“若是离儿亲口说,她想离开此处,朕,自然不会不允她。”
  离儿是如此,她的母亲也是如此。
  她说,我要离开此处。她说,你与襄阳王之事,我可以相助于你。让我前去中原。
  她说,让我离开。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留不住她。
  她要走,没有人能够拦得住。
  走了,都走了。
  罢了,都离开罢。
  竟似有些踉跄着回到原处,摸索着取出龙符军令。
  这连着踉跄的几步之中,展白二人一进一退,巨阙仍然横在他的脖颈上,画影仍然抵在他的背后,却俱是没再深刺了进去。
  ——说起来,这李元昊,当真也是个可怜人。
  良禾夫人说,他脑子有病。
  云禾夫人说,他脑子不正常。
  伍长湖说,他脑子有问题。
  但可以肯定的是,评价一个人,总不该一直评价他的脑子。
  而后世又是如何评说呢?
  西夏景宗李元昊,凶残暴虐,多疑忌,贪婪好色。
  ——谁知道这又是哪个时空的李元昊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一

作者有话要说:  靠,烂尾了!
                    
  离儿记不清时间。
  离儿还不知道时间是个什么东西。
  记不清时间的离儿,却不容易忘事。
  但她还是害怕将这些事情忘记。
  因为,娘亲说的话,她一个字都听不懂。
  她将这些记忆绕在了拴着她手指的红绳上,装进了一个很大的泡泡里。
  这个泡泡的边界是透明的,到现在为止,其他的孩子都看不见它的边界。
  离儿想娘亲时,就会拿出这个泡泡,也不管是什么时候,不管是在什么地方,不管是在花园里同其他孩子捉迷藏,还是被戴着很多钗子的大姐姐抱着时,不管那总是愁眉苦脸的小姐姐是不是追在自己身后叫小公主小心,不管下了朝的爹爹是不是在袖子里揣了一块方糖。
  她走进去后,世界就只剩下这个泡泡,其他孩子们不见了,大姐姐不见了,小姐姐不见了,爹爹也不见了。
  后来,爹爹跟她说,离儿是玩得累了,睡了,你看,你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爹爹总是诓人。
  怎么会呢,她还能摸到村子里的大嫂嫂刚刚晾上的衣服,上面在淌着水,顺着自己的胳膊流进衣衫里;她蹲下身子,还能摸到泥路上的砖瓦碎片,有些扎人;她支着手蹲在地上看一旁水田里的秧苗,露珠在上面一闪一烁;她眯起眼睛看天上的太阳,再看回秧苗时,眼前会有黑色与红色混在一起的很暗的东西。
  她走进这个泡泡已经无数次,娘亲会抱着她坐在膝头上讲故事,讲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时间不同的人们;娘亲会在灶坑里做饭,用袖子捋一捋她额头上的汗珠;娘亲会提着一桶水,将花圃里所有的牡丹浇上一遍水;还有一次,娘亲皱着眉头看那个白白的哥哥,对离儿说,他要是死了,你觉得应该把他弄到哪儿去?离儿说,祁山。因为祁山有好多无面人啊,离儿去不了,不如让大哥哥去吧。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泡泡的最后,白白的哥哥走后,或者蓝蓝的哥哥走后,或者两个人一起走后,娘亲俯下身来按着自己的肩膀,说的话,永远都是一样的,而离儿回的话,也永远都是一样的。
  娘亲说,若娘送你去一个地方,有很多孩子陪着你玩,有很多兄弟姐妹照顾你,还能见到你的爹爹,不用再饿肚子,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离儿愿不愿意去?
  很多次,离儿都想说,娘亲,为什么总是问这个问题?娘亲,能不能不问这个问题,换一个可以么?
  娘亲不知道,要是拿这个问题来问离儿,再对离儿说一些离儿一个字都不懂的话,这个泡泡就会破了,离儿就要离开娘亲了啊。
  娘亲也没有发现,真正的离儿是站在娘亲面前打着寒颤的,脸色都发白了,离儿被谁栓在了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说话的是假的离儿。
  娘亲一问这个问题,离儿就必须看着假的离儿对娘亲说,娘呢?娘去不去?
  就跟离儿那个时侯回答的一模一样。
  娘亲说,离儿,娘亲说的话,你要记清楚了。你身上流淌着大漠的血液,你来自一个骁勇善战的民族,日后,有很多事情你不得不得去做,有很多东西你不得不去放弃。但是,你要知道你想要什么,想守住什么,什么有些东西是你永远都不能放弃的。这些答案,必须由你自己去找。在那之前,娘亲一定要保你平安。离儿,你听得懂么?
  真的离儿说,听不懂,但离儿都会背了,娘亲就不要走了,好不好?
  假的离儿说,听不懂。娘亲要去哪里?要把离儿带到哪里去?
  娘亲说,离儿,娘亲不能在待下去了。娘亲两年前做出了个承诺,为了救苏哥哥,离儿记得他?就是把你从水里捞上来的那个哥哥,要想你的苏哥哥活下来,娘亲现在就必须走了。
  离儿说,离儿不想苏哥哥死,也不想娘亲走。
  娘亲说,这两年,娘亲一直在找你的亲生娘亲,可是一直都找不到,娘亲没有时间再找下去了。娘亲不能看着离儿一个人孤伶伶的被饿死,或者被哪户不好的人家给瞧见,卖了离儿怎么办?
  娘亲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
  然而,娘亲,对不起,娘亲说了这么多,说得这么长,她还是不懂。
  娘亲说,吃饭的时候要规规矩矩地坐在饭桌上,不要像现在这样一边玩一边吃,弄得满嘴都是米粒。
  娘亲说,睡觉的时候不要翻来覆去,怕的话就把让人把油灯点燃,被子不要总是盖到鼻子上去,天气热了不准踢被子,天气冷了记得让人帮你加被子,如果觉得被子盖上去痒了,一定要跟人说。
  离儿说,娘亲真的很想离儿去那里么?
  娘亲说,想。
  离儿说,娘亲真的很想离开离儿么?
  娘亲说,不想。
  离儿说,还会再见到娘亲么?
  娘亲说,离儿,你乖乖的。
  离儿记不清娘亲点头了没有。
  离儿快要哭出来了,记不起来,记不起来,娘亲点头了么?
  点头了么?!
  娘亲拿出一个小蛇一样的东西,对离儿说,过去之后,无论见着了谁,就将这个亮出来,懂么?
  这个离儿倒是懂。
  所以假的离儿点点头。
  但是离儿点头,不代表离儿答应了。
  娘、娘,你听离儿说,这个点头不是离儿答应了的意思。
  离儿蹲下身子闭上眼睛,就看不到泡泡消失了,看不到娘亲消失了,看不到整个村子都消失了。
  可是离儿还没有说完呢。
  她将眼泪咽了回去,很小声地对自己说,不是离儿答应了啊。
  离儿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很大的花园。
  她的眼睛红通通的,花园也红通通的。
  到这个泡泡里来的时候,她是在花园里的。
  但她睁开眼睛,不止看到了红的,还看到了白的。
  红衣服的哥哥蹲下来问离儿,离儿跟他们走,好不好?
  离儿想说好。
  离儿其实很喜欢哥哥。
  虽然那个时候衣服的颜色不是这个,但还是认得出来的。
  有时候还会在泡泡里见到他们。
  白衣服的哥哥敲了敲离儿的额头。
  他对离儿说,睡上一觉,就能见到你的娘亲了。
  是真的,他没有骗离儿。
  蓝衣服的哥哥也敲了敲离儿的额头,教离儿绑结绳。
  他对离儿说,还会再来看你的。
  是真的,离儿又见到了他们。
  但离儿盯住他的眼睛,问,娘亲呢?
  红衣服的哥哥说,离儿可能,见不到娘亲了。
  离儿说,你说谎,娘亲点头了的,娘亲说离儿乖乖的在这里,还会见到娘亲的。
  ——娘亲点头了么?
  她低了头,离儿不走,离儿要等娘亲。
  ——娘亲点头了么?
  她退后了一步,娘亲点了头的。
  白衣服的哥哥说,你就算在这里,也见不到你的娘亲。
  他问离儿,离儿愿不愿意跟他们走?
  ——娘亲好像,真的没有点头。
  离儿沉默了。
  ——但是娘亲说,她想要离儿留在这里。
  在那个木屋里,不是在那个泡泡里,娘亲还说了一些话。
  娘亲说,离儿,你可知你的亲生娘亲,从前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娘亲说,离儿,你跟着娘念一次,可好?
  娘亲说,收我西夏失土。
  收我西夏失土。
  娘亲说,庇我西夏寒士。
  庇我西夏寒士。
  娘亲说,不需四海臣服。
  不需四海臣服。
  娘亲说,但求国泰民安。
  但求国泰民安。
  离儿开口了。
  离儿向后退了一步,她的眼里沉甸甸的,或许是泪水,也或许不是泪水,盈在她红通通的眼眶里,却一滴都没有掉出来。
  她说,收我西夏失土。
  退了一步,庇我西夏寒士。
  又退了一步,不需四海臣服。
  最后退了一步,但求国泰民安。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其实也还是不懂的。
  然而,娘亲说,离儿,你记着它,好不好?
  她看见爹爹一身白袍站在身后,似是狠狠地摇晃了一下。
  ——四海臣服,国泰民安。良禾,我会让西夏强盛起。
  ——不求四海臣服,但求国泰民安。
  但求国泰民安。
  离儿瞧见爹爹笑了。
  笑得很苦很苦。
  笑出了眼里的泪花,眼泪顺着眼角流向了耳侧。
  离儿想,她也还是喜欢爹爹的。
  这样难过,她也不好受。
  她扯住爹爹的衣袍,对他说,爹爹,莫哭。
  她说,离儿,不走了。




☆、五十二

  庆历三年,十月二十四。
  离开兴庆府时,在城门下,众人拉紧马上的疆绳,回过头看了一眼。
  城门上有个小人儿,踮着脚站在凳子上,向下望着。
  望见了展昭和白玉堂,弯了眉眼地笑。
  她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它,将盒子里的东西往下扔去。
  数十条素白的蝶状结绳凌空纷纷扬扬地飞起,飞过内城门,飞过护城河,飞落城门下。
  结绳很重,不可能如此像雪一样飞扬在空中。
  但,接下去,真的下雪了。
  小人儿伸手这样一扬,扬手这样一扔,初冬还未至的时节,兴庆府内,便下了一场浩浩汤汤的鹅毛大雪。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素白的蝶状结绳被夹着大雪的狂风吹起,如同雪花飘飘洒洒,纷纷扬扬,天地是连绵不断的落雪帷幕。
  展昭抬眼望去,与小人儿一样,弯了眉眼,弯了唇角,温朗的眉目里,如风回旋的浅笑。
  白玉堂轻轻勾起嘴角,望了一会儿,便淡了弧度。
  他轻唤了一声:“猫儿。”
  展昭回过头瞧他,眼里是询问的意思。
  白玉堂凤眼里是如渊似墨的幽深:“如若彼此真的有前生来世,你会如何?”
  展昭瞧了他有顷,摇头而笑:“前生来世,既无展昭,也无玉堂。这一问,展某不知如何作答。”
  白玉堂怔了一怔,半晌,叹息一声,凤眼里却是扬上了难以言说的笑意:“白爷爷竟还不如你这蠢猫看得明白和洒脱!”
  说罢,掉转马头,一拉疆绳,策马疾驰,白衣四散而飞,狂风中远远传来一声长笑:“臭猫!再不追上来,可要再输一次了!”
  展昭挑眉一笑,拉过疆绳,掉转马头,转身纵马而去,蓝天白云下,大雪纷扬间,流素马隐于茫茫天地,白衣若隐若现,唯见大宛马随之而后,转眼便至那流素马的旁侧,红衣似火缭绕,相伴其右,远远望去,二人衣袂竟俱是燃若炽焰,席卷风雪。
  而正所谓青史几番春梦,红尘多少奇才,不须计较与安排,领取而今现在。 ——《三侠五义》
  汴京劫案,至此结束。
  公元1044年,时是庆历四年,西夏天授礼法延祚七年。
  宋朝与西夏最后达成协议。
  和约规定:夏取消帝号,宋册封其为夏国主,赐金涂银印,方二寸一分,文曰“夏国主印”,许自置官属,名义上向宋称臣,奉正朔。
  宋夏战争中双方所掳掠的将校、士兵、民户不再归还对方。
  从此以后,如双方边境之民逃往对方领土,都不能派兵追击,双方互相归还逃人。
  宋夏战争中西夏所占领的宋朝领上栲栳、镰刀、南安、承平等地和其他边境蕃汉居住区全部从中间划界。
  双方在本国领土上可以自由建立城堡。
  宋朝每年赐给西夏银5万两,绢13万匹,茶2万斤。
  另,每年还在各种节日赐给西夏银22000两,绢23000匹,茶1万斤。
  此乃后话。
  
  葛纱栈。
  一一把过脉后,闵秀秀朝屏风外点了点头。
  卢方转过身向着一个身着灰衣的年轻男子,郑重作揖道:“此次营救人质成功,多亏伍爷的青阳幻术,拖住了两千禁军,为五弟和南侠逼取李元昊的龙符军令争取了不少时间。”
  灰衣男子摆手道:“卢大爷不必如此……”
  更加郑重地作揖道:“老子不过是看那李元昊不顺眼,并且觉得此事颇为有趣,前来玩上一玩罢了。”
  卢方:“……”
  风九天神色复杂地对苏子时道:“姑娘我本想看看你原来的模样的。” 
  苏子时神色更是复杂:“他已经自尽了。” 
  风九天不知如何表情,只能表态道:“他若不死,你便不会站在这里了。” 
  环视了四周一眼,风九天抬头看向众人,问道:“七姐呢?”
  屋内倏然陷入一片寂静。
  风九天皱了皱眉,重复了一次:“七姐呢?”
  仍是一片死寂。
  风九天的脸色慢慢地变了,她抓住苏子时的手,颤声再问:“七姐呢?你说话!说话!说话啊!!”
  严承正倏地站了起来,这一站,竟似有些不稳,面色惨白地在原地晃了一下,随即闭上眼睛,攥紧了拳头,众人移开一条缝,让他走了过去,看他似是走得很稳当,却清清楚楚地瞧见他在门处趔趄了一下,扶着门僵了一会儿,再往外走了几步,竟有些似醉了酒一般地跌跌撞撞。
  听得伍长湖苦笑了一声:“阿良走了。”
  他狠狠将头扭过去,道:“老子就晓得,这一次,她不会再留下来!”
  语毕,狠狠一拂袖,推开挡在眼前的人,也是疾步而去了。
  风九天怔在原地,睁着眼睛看向苏子时。
  苏子时移开了视线。
  她看向闵秀秀。
  闵秀秀也移开了视线。
  她看向水赤砂。
  水赤砂的眼眶有些微红。
  方才一直忍着不走出去,如今被风九天这样一看,终是再也忍不下去,转身就走。
  风九天转过头,看向卢方、看向韩彰、看向徐庆、看向蒋平、
  没有人能与风九天相视上几秒。
  风九天的嘴角扯起了一抹极为难看的笑容。
  她松开抓着苏子时的手,低头转身而走,待缓缓走至门处,终是一咬牙,转为疾步而行。
  苏子时在原地顿了一顿,也快步走了出去。
  这焰火深燃的赤色女子,如今去了,其实也好。
  这世间的事情,一向便是如此。
  冰刀霜剑,血雨腥风,漩涡暗礁,惊涛骇浪,终是抵不过一句:
  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
  令人无法忍受的寂然无声下,听得闵秀秀忽然开口道:“噢,忘了一件事情。”
  气氛总算松动了一些。
  卢方也噢了一声,道:“秀秀,抱歉,忘了提醒你这件事情。”
  韩彰:“大哥,抱歉,忘了提醒你要提醒大嫂这件事情。”
  蒋平:“二哥,不好意思,忘了提醒你提醒大哥去提醒大嫂这件事情。”
  徐庆:“啥事情?”
  见得闵秀秀弯腰在榻底下取出一个酒坛,正是蒋平顺便从宫中捞出的酒绝。
  她将酒坛里的半坛酒绝倒入另一酒瓶中,站定在白玉堂面前,皮笑肉不笑地道:“这酒瓶,可得劳五弟送至江宁酒坊了,干娘听说此事,表示很有兴趣见识一下。对了,干娘交代,必须是你亲自带去。” 
  温和了脸色,瞧着展昭笑了笑:“当然,小展要去,想必会比五弟受欢迎很多。” 
  继续皮笑肉不笑地看向白玉堂,补充道:“说不定,会让五弟少受些皮肉之苦。” 
  白玉堂果断青了脸,果断道:“白爷爷不去……” 
  展昭瞥了他一眼,眼里无甚起伏:“玉堂。” 
  白玉堂低声道:“陪白爷爷去。”
  展昭迅速拉开距离,正色道:“展某还有公务在身,恕不奉陪。” 
  白玉堂揪住他的衣襟将他扯了过来,二人暗藏锋芒而又冷静异常地对视了片刻。
  白玉堂松开手,横了他一眼,嗤道:“臭猫!”
  
  汴梁,东十字大街,清风楼。
  清晨,凉风,浅日。
  若记忆没有出现差池,那么,宋仁宗庆历四年,宋夏应有庆历合议一说。
  虽然不是什么好事情,也是大宋赔钱的买卖,积贫积弱,更加严重。
  对西夏来说,这当然也不是什么好事,两百多年后,献宗李德旺病死,当然,多人怀疑这位颇有才干但生不逢时的倒霉孩子是被气死的。他死后,李睍投降蒙古,西夏就给灭了。
  更加当然,对于此时风九天来说,自身难保,也便懒得去回想历史是个什么东西。
  苏掌柜正瞧着她,不冷不淡地:“听说,苏某是个顽石?” 
  风姑娘呵呵干笑地:“怎会。” 
  苏掌柜眯了眼:“苏某想了想,觉得很奇怪。” 
  风姑娘继续呵呵干笑道:“怎会。”
  苏掌柜皱了眉:“姑娘从前,该不会是个公子吧?”
  风姑娘:“……公子多想了。” 
  苏掌柜点头道:“想来也不是。” 
  继续凝眸看着她:“那姑娘你为何……有龙阳之癖?”
  风姑娘退了一步,僵笑地:“既然姑娘我不是一个公子,又何来的龙阳之癖……” 
  苏掌柜近了一步,点点头,沉思道:“既不是个公子,又不是个断袖……” 
  恍然大悟。
  含笑地:“原来姑娘是欢喜看着两个公子有龙阳之好。”
  一针见血,戳中心头。
  风姑娘又退了一步,继续僵笑道:“怎会。” 
  苏掌柜又近了一步,眼里笑意益深:“每一个公子,在遇到自己喜欢的公子之前,都会以为自己喜欢的是个姑娘?” 
  风姑娘本想接着干笑,这话一出,不禁怒道:“臭石子!那日在葛纱栈,你居然在隔墙设耳!!” 
  苏掌柜望了一望柱梁:“姑娘,你的声音,真的需要隔墙设耳么?” 
  移回视线:“姑娘希望苏某有龙阳之好?” 
  风姑娘沉默片刻,望向柱梁:“这个问题我们再讨论。小爷要去捣鼓浮生糕了。”
  ……
  于是
  ……
  众人望着一团紫菜包裹的饭团,饭团里夹着青瓜肉丝。
  卢方默道:“
  包拯默道:“这不是……糕吧?” 
  公孙策默道:“今后即使大人好奇心再甚,也不许大清早的便将学生弄醒,否则学生将大人房内的古董全部扔了!” 
  苏子时默道:“其实细尝,味道可入口。” 
  众人于是细尝。
  包拯欣慰道:“果然还可以。” 
  公孙策可惜道:“大人的古董保住了。” 
  苏子时挑剔道:“上次做得更好。”
  风九天斜眼道:“明明纯粹是因为你不吃青瓜。”
  苏子时挑眉道:“知道还做。” 
  风九天冷声道:“就是因为你讨厌青瓜才做的!”
  
  此刻。
  展大人就寝之房……
  ……的屋檐上。
  并排静卧着两个人。
  均是白衫。
  均是里衣。
  昨晚。
  被那耗子拖起来看月色。
  说什么:“白爷爷既然睡不着,且都是你害的。你也别睡了。”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关展某何事!
  单是在屋顶上看月色倒也罢了,看着看着,忽然对展某来了一句:“展昭,白爷爷看你最近欠揍得很,不如打一架?”
  有猫眉梢一横:欠揍?
  究竟是谁欠揍来着?!
  刹那一齐手变出掌而斩。
  左掌挥出,格开他的右掌,顺手回点肩井穴。
  白玉堂手腕却不与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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