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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杀父王的一百个方法-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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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是同样?
  北辰元凰用手轻轻拈起对方的一缕发丝,看着它们在自己手中倏地流走,仿佛儿时逃开了太傅和三皇叔的视线一般的一丝窃喜。不知他什么时候会醒,像这样看着他睡着的机会着实稀少,北辰元凰希望他晚一点再醒过来,否则他也许又会找借口离开。
  食指轻拂过北辰胤额头的发际,北辰元凰却感到手指不太舒服,有些烫。他微微皱眉,又用手背试了试北辰胤的额头——竟然真的是烫的!刚才还好好的……不,睡梦中抱着他的时候,似乎是觉得他的胸口很热,只是隔着衣物,没有太在意……还以为他很能睡,原来是这样吗?为了重建北嵎,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那么那次受的伤……北辰元凰偷偷脱下北辰胤左边的袖子——果然,依旧缠着很厚的绷带,最外一层就快要印出血来,因为外衣的布料从里面不会印出血迹,所以他就一直这样撑着!
  没有任何预兆
  和伪装,泪水冲破所有防线,就算北辰元凰想阻止,也已经来不及,有几滴已经落在北辰胤的脸上。北辰元凰怕弄醒他,使劲想忍住,可眼眶中却始料未及地汹涌,微微带咸的泪水沾在他脸上的伤口,有些刺痛。他用双手不停地擦,上面却也不停地往下滚。最后他不得不转过身去,背着北辰胤继续擦自己的眼泪。他想在北辰胤身上嚎啕大哭一场,但是他不能出声,那个人那么难得有休息的时候,怎么可以吵醒他?他憋得难受,感觉自己就快要断气,却听身后传来那个温和的声音:“凰儿,怎么了?”
  终究……还是吵醒了他。
  北辰元凰最后又擦了一把眼泪,然后微微笑着转过脸去,说:“没什么,醒得太早,眼睛酸得不停流眼泪。”
  北辰胤似乎是信了他的话,觉得自己好像同他相反,醒得太晚,头都有些疼了,便想坐起来清醒清醒,才发现自己的外衣是散开着的,缠着绷带的胳膊露在外面,一瞬间他就明白了。
  “凰儿,你不必为吾担心。”
  “要朕不必担心,先要做不让朕担心的事吧?”北辰元凰似乎有些生气:“父王,今天开始,就好好休息,在痊愈之前,朝政大事,朕自己会处理。尤其是中原路途遥远,不要再亲自前往。”
  北辰胤正不知如何选择,看见北辰元凰转向自己的脸上还留着泪痕,沾在因为药物作用而有些难看的伤口上。但仿佛生来就对他的眼泪没有抵抗力,这次又真是因为自己而哭,北辰胤不由叹了口气答应了:“好吧,吾答应你。”见北辰元凰总算露出一个“这还差不多”的表情,北辰胤心里也觉得轻松不少——或许刚才也是因为和这孩子和好了,才睡得那么沉吧?
  “那就继续躺着,不要动。”
  “吾躺了太久,有些头疼,先下去走走。”
  “那是你发烧了,不是睡得太久,朕派人熬些药来。”
  “吾休息一下就好,不必麻烦。”
  北辰元凰正准备说服他,寰宇奇藏已来到了门外:“臣听说皇上有恙,特请求见。”
  “进来吧。”北辰元凰一边答应着,一边朝门口走去,寰宇奇藏轻轻推开门,跨足而入。他看了看北辰元凰的脸果然如醒恶者所说一样毁了,便顺手又轻轻带上了门,将手中的扇子随手插在腰带上,从袖子里取出一副面具递上前去:“听醒恶者说回罪恶深渊研制解药,吾先准备了这个面具,皇上就暂且戴着吧。”
  北辰元凰低头看了看那个面具,如果对方是无名小卒,他早就把面具扔到对方脸上去了——似乎有着某种残缺的人常有这样大的脾气,但是寰宇奇藏准备的这个面具倒是颇为精致,让北辰元凰
  不禁暗嗤:寰宇奇藏是皇甫家的长子,却和他那个朴素的弟弟皇甫笑禅截然不同,反而和那个号称华丽无双的疏楼龙宿有一拼。
  “既然大家都不喜欢看到这个样子,那朕就戴着吧。”像是说给北辰胤听,他故意放大音量说道。可是一说完,北辰元凰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说些让自己后悔的话,对别人就算装也可以装出大方,可是为什么对他非要这么小气?
  寰宇奇藏似笑非笑地又拿起扇子微微扇了扇,向北辰元凰告辞:“那么臣就告退了。”
  “相国慢走。”北辰元凰答应着,也走到门口,吩咐宫女去太医院弄点药,然后又走了进去。
  他站到北辰胤旁边,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随意,就将那个面具套在脸上,对着北辰胤。
  北辰胤看着那浇铸得极像人脸的白色面具,甚至连嘴角的表情都细致入微,惟妙惟肖,一边眼角旁还镶嵌着两颗不大的宝石,闪着隐隐的光芒。北辰胤觉得自己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该说左相什么好,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在吾面前,你不必戴面具。”北辰胤平静地说道。
  北辰元凰无奈地呼出一口气,缓缓将面具摘了下来,背对着北辰胤坐在床沿,说:“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想要什么。”
  北辰胤平静地回答道:“吾需要的只是时间。”
  “你需要多久?”
  “也许,就快了。”
  北辰元凰轻轻眨了眨双眼,又问:“你爱我吗?”
  “不管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吾的好儿子。”
  “哈……”北辰元凰不禁干笑,自言自语道:“仅此而已吗?”
  该怎样让他明白呢?我问的,不是父亲对儿子的爱。也许他其实是懂的,只是假装不知道,因为上次我也问过同样的问题,他却说:吾想你。倘若不是想掩饰,为何两次回答却是不同?爹亲,你总是表面上顺从着我,暗地却如此狡猾,你还想全身而退么?我若不答应呢?
  北辰胤听了他的嘀咕,依旧一本正经地回答:“当然,你还是吾引以为豪的陛下。”精明如他,自然不可能对北辰元凰的本意连一丝一毫都分辨不出来,尽管只是一点微微的猜测和疑惑,但他下意识地认为不管元凰是出于什么意愿,这样的回答总不会错到哪里。
  北辰元凰在脑中盘算着是否有什么疯狂一点的办法可以解决这件事情,例如:干脆把他杀了,那样他就不会再回避自己的问题了。这个想法也曾一度出现过,虽然那时候是因为恨他,不过也许最终还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他回过头,微微撇了北辰胤一眼——还是……现在还是只能在心里想想过过瘾罢了,舍不得让他死……
  “朕也
  为有你这样的摄政王感到自豪。”憋了半天,北辰元凰终究也还是回给北辰胤一句台面上的话,说完却感觉万分的失落,甚至觉得狼狈得要落荒而逃。月吟荷的身份揭穿时,似乎也没有这么难过——也许是时间过得久了,忘了当时的悲愤,反正现在,他觉得更难过些。
  北辰胤自是知晓北辰元凰笼络人心的手段,从不吝惜对可用之人的赞美,哪怕言过其实,他也能面不改色,语气真诚。可是在眼下这个情景,似乎有点奇怪:一来这里没别人,他不用装样子给别的官员看自己有多么举贤重能;二来也不是在书房讨论什么事情,突来的感慨;再者他们之间已经称得上是铁打的感情,再互相称赞这些场面话,是否有点太见外了?
  北辰胤几乎可以说从没考虑过“见外”这个词,因为从没什么人让他“见内”的,当然孩提时的一些人除外。他也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过,正如一剑封禅说的那样,他没有朋友。他说自己不需要,但是一剑封禅说他不敢要。需要或是不需要,敢或是不敢,并没有什么关系,事实只是,他从来没有和谁太过亲近,却为什么忽然会想到“见外”这个词?先说出场面话的,罪魁祸首不正是自己吗?


☆、第三十二章·中

  “朕先出去看看药煎得怎么样了。”依旧没有转身,北辰元凰径直朝门口走了过去。
  北辰胤叫住他:“凰……”忽然间,他觉得自己不知道下一个字该是什么,是“皇上”,还是“凰儿”呢?雷厉风行的他也迷惑了——他是故意躲开吾吗?为何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北辰胤虽然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可偏就这样自然冒出来了。
  他也知道有些时候北辰元凰并不是很想见到自己——例如元凰幼时正在偷懒的时候,又如和月吟荷在一起的时候,再比如感觉到自己威胁到他皇位的时候……可是怎么会是现在?他几乎可以不假思索地认为如今的北辰元凰是很乐意见到自己的。究竟是哪里出了偏差?
  北辰胤没有多想下去就坐起来下了床,虽然像从前一样,每天都可以见到对方,可是以父子的身份在一起的时间还是令他感到心情愉悦。如果说北辰胤只是满足于每天能和北辰元凰早朝时见上一面,当初也不会被他打的亲情牌给骗了。到了这步田地,如果还像初次登基时那样只维持着君臣关系,那么这么多的努力又算什么?
  北辰元凰感觉到北辰胤站了起来,不由转过身去,一边走一边说:“父亲,你这是干什么?”他走得有些急,将还没跨出两步的北辰胤堵住,却又不小心绊到了踏板上。眼看就要把北辰胤一起扑倒,北辰元凰连忙一个转身,抱住北辰胤,将自己垫在下面,两人同时摔到了床上。
  “父亲,你没事吧?”
  北辰胤看着身下的人,慢慢用右手支撑起来,平静地答道:“没事。”
  北辰元凰于是也坐了起来,却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容易,他才想到,说:“父王是要出去吗?这样不太好。”他说着,伸手去为北辰胤整了整衣衫,然后扣上衣扣,“这样就好了。”
  那双手,已经杀了很多人,沾了很多血。可是,系扣子的动作却那么轻柔,就好像……那是很久以前了,元凰才五、六岁的时候,北辰胤猎到了一只小鹰,这孩子也吵着要,皇族的长辈们就开玩笑说:你亲亲三皇叔,他就给你了。结果元凰真的抱着他的脸亲了一口,带着孩童特有的香味,于是北辰胤就只好把鹰给了他。
  五、六岁的孩子总是很讨人喜欢,所以上至长辈,下至宫女们,在元凰有什么要求的时候,总是会说:亲一下就答应你。但是北辰胤冷人冷脸,北辰元凰一般也不会跟他要求什么,所以北辰胤也不知道这件事,而当他知道之后,立刻就禁止整个皇宫的人再拿这个来同太子开玩笑,说是教坏小孩,让他以为任何事情都可以这样简单解决。可是偏偏,这样的方法,最让他无法抵御。
  如果真的不
  想见吾,就不会回转,这样说来,是为了给吾时间吗?
  “凰儿,”北辰胤觉得有必要和他好好谈谈,“吾不需要喝药,不妨留下陪为父坐坐。”
  “朕没有自信。”北辰元凰拒绝得很干脆,北辰胤正觉得诧异,北辰元凰又补充道:“朕没有自信乖乖只做你的儿子。”
  北辰胤微微叹了口气,说:“吾并未要求你乖乖只做儿子,对皇位也早已……”
  北辰胤还没说完,北辰元凰就恼了:“不要再说了!爹亲,你怎么可以如此……怎么可以……”他想说北辰胤装疯卖傻,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直气得他粗气连连。他爱眼前这个人,甚至想不顾一切地告诉对方,可是那是什么人?是北辰胤!老奸巨滑的北辰胤!先说出来,自己就输定了!
  北辰元凰苦恼万分,北辰胤那沉稳的脸孔让他心中郁结,他一把抓住北辰胤的肩膀,将他推倒在床上,北辰胤眼中的一丝不解,又让他矛盾不已:好不容易维持着这样的关系,如果走错,那就输了天下又输了他……何况自己现在这副尊容,实在太煞风景……不,不能……我怎么能伤害他?他是我唯一的父亲!
  北辰元凰左右为难,胸口与脑海都堵得慌,支撑在北辰胤脖子边的双手还没抽走,眼眶竟然就流下泪来,因为他不能喊,不能叫,不能发疯,自然而然就只有这样安静的排遣方式。
  “凰儿,你究竟是怎么了?”北辰胤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元凰为了巩固皇位以及一些政治目的,会表演那么一两回“潸然泪下”,可是现在没有任何图谋,为什么还会……
  “你是哪里不舒服吗?”北辰胤关切地询问着,微微坐起,右手环住北辰元凰的背,轻轻顺抚着。
  北辰元凰顺势躺在他怀里,双臂紧紧抱着他:只有我哭的时候,才可以这样毫无顾忌地躺在你的怀里……
  “是不是药性发作了?”北辰胤依旧温和地询问着,轻轻擦拭他面部的泪水:“快别哭了,会沾到伤口。”
  越是这样的温情,北辰元凰就越觉得难过,它是那样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得不到月吟荷,他也绝不会想哭。那感情与对北辰胤的比起来,太轻。他自问不是那么任性的人,得不到的时候,他不会耍赖哭泣,只有失去的时候才会伤怀。他只在杀了渡江修的时候想哭,只在杀了北辰凤先的时候想哭,只在玉阶飞离他而去的时候想哭……可是,对于这个人,北辰元凰却格外任性,想要他的一切——他的忠诚、他的慈爱、他的身、他的心!想得竟会要哭!
  “凰儿,好点了吗?”觉得北辰元凰的呼吸平和了一些,北辰胤轻轻抚摸着他朱红的发丝这样问道。不
  知是不是眼花,他发觉元凰的发根有些发黑。
  “嗯。”北辰元凰半伏在北辰胤的胸前,从喉间暧昧地咕哝道:“父王,我爱你。”
  北辰胤先是一愣,随后因为听到这句话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傻孩子,吾也爱你。”
  “不,你不明白……你不明白……”北辰元凰自言自语着,将头埋在北辰胤胸前,不想面对这样的情况——竟然,说出来了,而对方,却误解了。没有比这更丢人的了,北辰元凰真希望就这样昏死过去,可这身体在不该好的时候却又这么结实,一点状况都没有。
  北辰胤微微笑了笑,很浅,他轻轻拍了拍北辰元凰的背,说道:“凰儿莫再淘气了。”早就想说这句话,从元凰很小的时候起,就想对他说“别淘气”,却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现在似乎有点晚了,但在父亲的眼里,他永远都是孩子。
  北辰元凰听他居然破天荒说出这种话,好似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好似的,不禁抬起头来,却一眼瞥见北辰胤那抹浅笑,惊得他忘了说话——他竟然笑了!活到这么大,他什么时候笑过?可能只有在睡梦中才看见他笑吧?我这么难过,他却还有心情笑……他果然只是把我当作孩子!何等可笑!我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我是因为谁才不懂事!
  北辰元凰支撑着坐起来,双眼瞟了瞟别处,斩钉截铁地问道:“父王,你说,你也爱朕,是吗?”
  北辰胤不置可否地微微眨了眨眼,在北辰元凰看来,就当他是默认了。还没等北辰胤反应过来,北辰元凰就一下将对方压到枕边,双唇紧紧贴住北辰胤的嘴,不留余地地用舌尖撬开北辰胤的牙齿就伸了进去。脸上都是伤,有点痛,但是已经无所谓了。
  北辰胤为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吃了一惊,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会?
  他伸出右手用力推开北辰元凰,还没来得及喘气就一脸严肃地劝说道:“凰儿,你是吾的儿子。”
  北辰元凰胸膛起伏,气得快要爆炸。他双目圆瞪,甚至有些恶狠狠地看着北辰胤——真想就这么把他……等生米煮成熟饭之后,他不承认也不行了!不……我怎么会有如此下流的想法?北辰元凰反驳了自己,觉得十分头疼,他甩开北辰胤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猛地转身,悻悻地冲出门去——
  北辰胤听见门“砰”地一下被重重带上,第一次想到“不知所措”这个词语。他还能怎么办呢?装不知道?已经行不通了。拒绝?凰儿已经生气了。但是赞成呢?那更不可能了。那是他珍贵的儿子,怎么可以将这种关系破坏?可是事情又已经不会按他的预想来发展了,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出现问题,
  他已经没有退路可走。本来就因为发烧而觉得昏沉,现在北辰胤更觉得不舒服了,事已至此,他也不想再留在皇宫,便走出门去,回了王府。                    
  作者有话要说:上次更新回帖很给力,虽然我们数量一向不多,不过还是激励我的速度XD(比前面两次快多了)
  但是内容我怎么觉得有点、、、不管怎样,我还是很负责地来回看了好几遍,觉得不知道该怎么改了=。。=b


☆、第三十二章·下

  御书房之内,寰宇奇藏站在北辰元凰身旁,看着一言不发的他,漫不经心地摇着绒扇,问:“皇上你有心事?”
  北辰元凰的思绪神游片刻,又转回来,淡淡答道:“无事。说说你了解的情况吧。”
  “依属下之见,中原也已经发觉最近一连串事情的蹊跷,鼎炉分峰的六人也纷纷失去踪迹,鬼梁天下的死讯已经传出,而皇甫笑禅也已经丧命。”
  “哦?”北辰元凰微微侧目,问:“你弟弟死了,你不为他报仇吗?”
  “吾早就劝过他,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但他就是这样的人。吾意在翳流,对亲情本就淡泊,皇甫家的家仇,不是最重要的,如果有适当的机会再报也不迟。”
  “哈!”北辰元凰不由干笑,问:“相国,你不认为亲情最重要吗?”
  “皇上你出身皇族,不应该再问出这样的问题。皇家的亲情,可靠吗?”
  北辰元凰将目光望向门外,却没有焦点。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朕开始以为是可靠的,后来发现其实一点都不可靠,但是……”
  “但是?”寰宇奇藏疑惑地看着北辰元凰,随后又马上明白了:“但是你的父亲不一样,你认为他很可靠。”
  北辰元凰微微笑了笑,因为寰宇奇藏说对了,作为一位父亲,北辰胤已经没有什么可挑剔,可自己仍然不满足。
  寰宇奇藏却也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那只能说,他恰巧是你的父亲而已。也许他不是你的亲人,也还是会这般忠诚,就像醒恶者对南宫教主那样。”
  北辰元凰不由轻嗤:“朕没有怀疑相国的忠心。”
  “那皇上又因何烦恼?”
  “试想有一位美人平日与你关系菲浅,但当你向他示爱时,却遭到了拒绝,你会是什么心情?”
  “敢问这位美人是……”寰宇奇藏想了想,猜测道:“北辰胤?”当他看到北辰元凰肯定的目光时,不觉笑而不语。
  “让相国诧异了么?”
  寰宇奇藏倒不是诧异,他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人物,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见多了,他只是没想到,前后两任教主,喜欢的都是男人。既然北辰元凰发问了,他就给对方一句忠告:“猎物逼得越紧就逃得越快。”
  “但是稀有的猎物会使人失去理智。”
  “所以才需要属下提醒。”
  “朕知道了。”听了寰宇奇藏的一句话,北辰元凰觉得踏实了一些:没错,现在还不是最糟糕的状况,只要不把事情弄得更糟,只要不再去逼他,总有一天,他会和我和好的。对于他,必须耍点小伎俩。
  “另外,”寰宇奇藏又补充道:“皇上还是等醒恶者回来之后再考虑此事吧
  ,现在这个样子,也难怪并肩王会不习惯。他原先就不习惯教皇的样子,皇上又在他还没适应的时候提出不适当的要求,被拒绝也没什么奇怪的。趁着这次的药性,可以让醒恶者将容貌整回原来的样子。而且以臣对皇上头发颜色的观察,也有转变成黑色的迹象。”
  北辰元凰听了他的话,自是欢喜,他承认自己刚才是太过冲动,把事情弄僵了,而如果能够恢复原来的样貌,对他而言或许是雪中送炭的转机。
  “这次真是多亏相国,朕会好好处理政事,等待国师回来。”
  “那么臣就先告退了。”
  北辰元凰点了点头,目送寰宇奇藏出去,又低头看了看桌案——早上就去水泷影,吃了那毁容的所谓“解药”之后就没把今天的奏章批阅完,眼看天就要黑了,是该干点正经事了。那些亡国之君总是把罪怪到“红颜祸水”身上,其实是他们自己贪图享乐,他可不能因为这个,而让一世枭雄的北辰胤担上这个骂名,否则,北辰胤一定情愿在那场大火中死去,以身殉国得更好。
  深夜,他将受灾城池的一些紧急事件拟出草案,打算明早同北辰胤商议,转念一想:自己已经放了他的假,这些事情还是需要自己同大臣们商量。便又多看了几遍,先修正一些不足,才放在一边,回到寝宫。
  他命宫女都候在门外,不必入内伺候。来到床边的时候,才发现上面已经空空如也,北辰胤不在了!他冲出门去,向守卫的侍卫问道:“三王爷呢?”
  “王爷他……傍晚的时候皇上您离了寝宫,王爷随后就回府了。”
  北辰元凰的一口气这才渐渐平复下来,他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生气,反正一发现北辰胤不见,就不由自主地冒上火来了。气他离开?不是。气侍卫没看好?也不是。那究竟为什么?不,那不是气,那是急,一急就转化为气了。他身体不适,才会担心,才会急。
  “你们送王爷回去了吗?”
  “王爷不让送,是自己回去的。”
  北辰元凰不由大怒:“该死的奴才!你们不知道并肩王不舒服吗?竟敢让他独自回府!”
  侍卫吓了一跳,慌忙跪地求饶:“皇上恕罪,属下真的不知王爷身体不适……”
  “那又如何?并肩王身份尊贵,你们竟敢如此怠慢!”北辰元凰本想拖他们出去砍头,但北辰胤生病的事情也不宜多张扬,以免给一些心怀不轨之人留下可趁之机,刚才他只说不舒服,没说生病,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如果处决这些人,反而显得北辰胤病得很重似的,于是那几个近身侍卫就因此幸免了。当然北辰元凰也想过制造这样言过其实的假象可以将敌人制于虚实之中
  ,但以北嵎目前的国力,这样做实在没有什么甜头。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北辰元凰心中挂念,便前往天锡府去看个究竟。从御书房出来就一直远远跟着他的近卫们可从寝宫守卫那里学乖了,一声不吭地继续跟着他。北辰元凰却制止他们继续跟着自己:“朕去天锡府,你们不必跟随。”近卫们这才停了下来,随他独自出去了。
  天锡府大门紧闭——这是当然的,谁家深更半夜还开着大门?不过现在恐怕连管家也睡觉去了,北辰元凰也不从大门进去,直接从围墙翻进了院子。这有点做贼的情形,感觉倒还不赖。
  院子里的空气十分怡人,不知是否因为夜深的缘故。北辰元凰轻轻踩过脚下的那片草地,借着暗淡的月光摸到北辰胤的卧室前,却不料杀出个程咬金,像抓贼一样喝道:“什么人!”把毫无心理准备的北辰元凰也吓了一跳——为了节省开支,北辰胤府上现在甚至连巡逻的家将都还没招募,何况他从前就没有把心腹与势力养在王府的习惯,谁会想到这深更半夜还有人没睡?
  不过北辰元凰马上听出那是竹水琉的声音,便好声答道:“是朕。”
  竹水琉微微皱了皱眉,自从北辰元凰容貌和声音改变之后,她很少听见他的声音,所以有些分辨不清。再定睛一看,竹水琉不怎么客气地问:“你的脸怎么这么白?”
  “啊,”北辰元凰知道同她急不得,便不悠不随地回答道:“朕脸上受了点伤,怕吓到姑娘,故而戴了面具。”
  “胡说!”竹水琉可不相信他会怕吓坏自己——分明就是来找王爷麻烦的:“主人已经睡了,你回去吧。”
  “朕知晓,朕只是来看看他,不会吵醒他。倒是姑娘再如此阻拦呵斥,怕是会将父亲吵醒。”
  “你……”竹水琉还想反驳,却又找不出充分的理由,如果真的因为自己呵斥他而吵醒了北辰胤,到时候,里面那人还不是一样会让自己放他进去?
  她悻悻地背过身去,冷冷道:“算了,你进去吧。”
  “多谢姑娘。”北辰元凰微微冲她点了点头,就悄悄开门走了进去。竹水琉怕他看不见会撞到东西,也一同走进去,没有关门,暂且让月光斜进里面。北辰元凰见状,小声道:“竹姑娘,朕不会撞到东西,你放心出去吧。”
  竹水琉想了想:也是,他现在武功那么好,应该不会撞到东西把主人吵醒。于是就依了他,走出门去。
  北辰元凰小心翼翼地来到床边,依着床沿坐下。四周很黑,确实很难分辨出什么,但是他可以感觉到北辰胤的气息和温度。
  他小心摸索到北辰胤的手,顺着那方向一直到胸口,偷偷将一个手
  指塞进衣襟,再将衣服挑开,用手掌摸了摸——似乎比先前更烫了。北辰元凰这样呆在他身旁,却毫无办法——这虽然不是什么大病,却本来就是急不得的,还是让他好好休息最好。
  北辰元凰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的沉不住气,让北辰胤独自回府来,否则,现在不还是有理由将他留在皇宫,让他躺在自己旁边,也可以爱怎么殷勤就怎么殷勤——反正北辰元凰认为,撇去自己希望的,北辰胤还是很乐意看到自己对他好的。而现在,他却只能深更半夜地来,深更半夜地走,连在父亲额头上放块冷毛巾都不能。


☆、第三十三章·上

  作者有话要说:前天七夕,不知姑娘们有没有看到流传起了这么一句话:一般都有鹊桥相会,不过,一年只见一次,牛郎早已和他的牛在一起了。
  PS:我总是慢人一拍,日期都不知道(到手的鱼不用喂了?),所以没准备啥贺文。
  “凰儿……快走……”
  北辰元凰听到这话,不由停下脚步,心里着实有些不悦:我已经要走了,你还想要我走得多快?竟还装睡说梦话来赶我走!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说到底,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不是你说想断就能断的,难道你想将我当作陌路?北辰胤,你是这样只会逃避的人吗?
  他猛地转身,快步走过去,想把北辰胤从床上拉起来理论一番。可是来到床头,北辰元凰才发现,在能见度极低的室内,刚才还算好好的北辰胤,此刻全身泛出幽幽的红光,仿佛置身火焰中一般。
  “爹亲!”北辰元凰心下一惊,连忙坐到床边将北辰胤揽起,隔着衣物也能感觉到的灼热温度,就像那个时候一样。北辰元凰的心乃至太阳穴都突突狂跳起来,令他慌忙之间快要喘不过气来。
  怎会如此?这个时候,要去雪严天吗?但是……离这里那么远……北辰元凰念头一转,扶北辰胤盘腿坐好,自己脱了鞋也坐过去——还是将真气转为寒气输给他来得快。
  片刻之后,北辰元凰冷静下来,他想这次应该没有刚被东方鼎立砍伤时那么严重,只是由于连续的劳累而导致的一些反复,现在先将情况控制住,等天亮之后再派人送往雪严天休养会比较好。
  时间慢慢流逝,在看似静止的二人之中,北辰元凰夺目的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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