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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杀父王的一百个方法-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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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儿,是你在叫吾吗?北辰胤之所以回头,是因为他仿佛听到了北辰元凰在叫自己。他停下脚步看着石壁,想确认那声音,但四周却鸦雀无声。耳背吗?明知道不可能,可是那声音,却好像真的存在一样,是那般清晰。
北辰胤等了许久,银色的流苏在发髻上被风拨弄着,似乎是在提醒他该回府了。
长长的影子又缓缓从地面上一点一点地掠过,同来时那样安静。
☆、第二十七章·上
当清晨第一道曙光洒落皇城之时,北辰胤迫不及待就大步走进寝宫——已经这个时候,身为皇帝竟然还没准备上朝,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要弄个明白——是郢书偷懒,还是他被邓九五所伤无法上朝,谁都不能阻止他这个摄政王了解事实真相。
他是得到皇帝特许可以剑履上殿的,所以一些大臣想拦他,也是拦不住,二来慑于他的威严,也本就不敢拦。内侍、宫女们见并肩王疾风劲步、来势汹汹,个个吓得不敢吭声,只乖乖给他让出道来。
北辰胤一眼望过去——床帏还垂在那里,他凌厉的眼神仿佛要将它盯穿,一个箭步上前,“呼”地撩开,却见一张桀骜的脸朝着自己乖张地笑着,并问:“什么事情这么紧急,让并肩王连招呼都不打就进来了?”
北辰胤看着那似笑非笑的脸庞——那不可能是属于郢书的。是……凰儿。既然是北辰元凰,那么北辰胤就什么也不担心了——他的儿子,又岂是泛泛之辈,不上朝自有他的道理。
北辰胤收回手,波澜不惊地回答道:“臣只是担心皇上安危,故而一时冲动。”
“冲动?”北辰元凰又笑笑,说:“这可不像是并肩王。好在昨晚没有宠幸哪位妃子,否则并肩王这样冲进来,叫朕多尴尬?”
北辰胤淡淡道:“皇上莫开玩笑了。”妃子?北辰胤知道这纯属胡扯——连内侍都知道,除了月吟荷之外,北辰元凰就再也没碰过别的女人。他那女扮男装的好兄弟楚华容,硬生生验出他的假太子身份,亲手葬送他们之间的友情;他的母后为了保住自己后宫的地位拿不是亲生的他当作护身符;他的太子妃月吟荷,也是别人算计他的工具;他那从小看着他长的的蝶姨,送给他一幅浴血践祚图,直接刺伤他的心。柔弱是她们最好的伪装——他对女人,早就已经失去信心了,怎么可能还会勉强自己和女人呆在一块儿?
北辰元凰正又想挖苦他一句,却不由咳嗽起来:“咳咳……”
“皇上,你怎么了?”北辰胤不假思索,下意识就坐到床边扶着他的肩膀,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的脸上却隐约透出一丝紧张——他本以为元凰是有什么计划才提前出关,可是眼下的情形,却令他担心是元凰闭关练功时出了问题。
其实他猜得也是八|九不离十——昨晚北辰元凰感觉到外面有人,从小孔中望了望,但是这使他分了神,险些走火入魔,他强行制止自己,因此受了点内伤,想来不能再继续下去,北辰元凰就索性提前出关了。他和郢书交换得神不知鬼不觉,因此北辰胤也没想到会是他在寝宫。
北辰元凰却避开话头反问道:“你受伤了?”
“臣无妨。
”北辰胤说着,将手从北辰元凰的肩膀上放开,因为他认为自己的伤就算是元凰也不可能看出来,唯一的原因就是自己手指上跳动的脉搏被他感觉到了一丝异常。
这样细微的经脉,而且还隔着衣物,他竟然能感觉到……北辰胤感到难以理解:其实元凰的武功,在普通人之中确实算得上是高手,但和自己以及那些武林泰斗相比,却还不是一个层次,因为他毕竟是一国之君,一生所为并非只有武学。就拿邓九五来说,元凰就绝不是他的对手。元凰不被三教罪人和皮鼓师所杀,不完全是因为他技高,更大的原因是他的胆魄。所以北辰胤怎么也料想不到,北辰元凰会发觉他受了伤。
发烧了吗?据说发烧的时候会比平时的感觉高出许多。北辰胤不知道自己脑子的角落里怎么会存有这种谬论,却还是伸手在北辰元凰的额头上轻轻摸了摸。
“并肩王,你这是做什么?”北辰元凰将头向后仰了仰,不让他再碰到自己,嘴角却挂着似有似无的淡笑,似在嘲弄。
凰儿,到了这种两面受敌的时候,你还有心情笑,还要问我在做什么?我对你已经再坦白不过了。北辰胤似乎感觉到自己内心也泛起一阵笑意,然后他问旁边站着的那些人:“御医来过了吗?”见众人低头不语,显然是没有,且不管是他们不知情,或是元凰不允许他们去叫,既然现在北辰胤发号施令了,内侍一烟溜就跑出去请御医,跑得气喘吁吁,生怕被北辰胤给宰了——他爱护手下是出了名,但他爱护皇上也是人尽皆知——当年楚华容得罪皇上,不就让他给就地办了吗?如今大家都知道,皇上是他的亲儿子,他难道不爱亲儿子还会更爱你个小小的内侍不成?
北辰元凰嗤笑一声,道:“都退下吧。”侍从、宫女们都松了一口气,纷纷鱼贯而出。等他们都走得差不多,北辰元凰又说:“你这样杀气腾腾,会吓坏奴才们。”
北辰胤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一点都不觉得他说的话好笑:“在关心奴才之前,先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
“哈!”北辰元凰干笑道:“你会关心朕吗?”
北辰胤起身,两条龙飞凤舞的英眉显得更为冷峻了:“你病了,快睡吧。”说着将被子朝北辰元凰的颈边塞了塞。说的都是胡话,他有些不想听了——为什么他总怀疑自己不关心他?为什么他总不相信自己是真心待他?在这世上,我们彼此只有对方了,你为什么还要迟疑?
北辰元凰看着北辰胤站在一旁为自己盖被,又想起他方才那句“臣无妨”,不禁忆起玉太傅病重那段时间,他不知情,以为只是小病,太傅也是这样回答他:“臣无妨。”
却是
那句“臣无妨”,给他撒了一个弥天大谎——哪里是什么无妨?根本是病入膏肓!过去种种在这一瞬间又萦绕心头,有玉阶飞,也有北辰胤。他们都是不苟言笑之人,都指导着自己的帝王之路。只是,一个人已经离开了,一个人还在他身边,却总是……
北辰胤不明白元凰怎么就哭了,那仿若黑曜石般的双眸被噙在眼眶中的泪珠衬托得更是璀璨动人。北辰胤趁着泪滴还没滚下来就伸出食指,凉丝丝的泪水就沾上了他的食指。他又用拇指继续轻轻带过北辰元凰的眼下,低沉的声音缓缓问道:“皇上,你哪里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北辰元凰冷冷看了父亲一眼,暗想道:北辰胤,你能不装傻吗?朕幼年偶有病痛都不曾落泪,你会认为现在是哪里不舒服才哭?是,朕确实有地方不舒服!
“心。”北辰元凰简洁的回答,让北辰胤不禁愣了愣,恰巧御医已经来到,北辰胤顺水推舟地一本正经道:“御医你来得正好,皇上说心不舒服,快给皇上看看。”
北辰元凰真想狠狠得给北辰胤一掌,却也只能想想——任何时候,他都不可能亲手去打北辰胤,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就算杀了他,也只能靠暗杀。
御医自然是信以为真,丝毫不敢怠慢,上前去为元皇诊断。北辰胤则仍旧站在床边,尽管还是面无表情,但在旁人看来,让他近距离守在一旁,已经是他极大的关心了,可在北辰元凰看来,他却是故意装作关心,因为平时不怎么多话的他居然在御医还在触诊时就问:“皇上怎么样?”
御医以为北辰胤真的催促自己,吓了一身热汗转瞬又变得冰冷冰冷,只得如实回报:“三王爷,恕卑职无能,实在没有查出皇上的心脏有什么症状,倒是脾脏有些内伤,需要适当调养。卑职以为,皇上或许是因为内伤牵连,才会觉得心脏被压迫而不舒服。待卑职开个方子,看能否缓解。”
北辰胤原本确实因为元凰又怀疑自己而心生报复,借机戏弄他一下,好大家扯平,不想御医真给说出什么“内伤”来,让他不忍再怪元凰,只叫御医开了房子同宫女下去煎药。
“凰儿,”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北辰胤才改了口,问:“你的内伤是怎么回事?”他一边问一边伸手搭了搭北辰元凰的脉。
北辰元凰却故意不配合他,将手朝旁边挪了挪。又说:“三王爷弄错了,臣是郢书,内伤是被章袤君打的。”
生气了?可是,为什么呢?被冤枉和怀疑的,明明是我。北辰胤也微微有些不悦,将计就计道:“是啊,不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你是郢书,所以本王还是叫你凰儿。让本王看看你的伤要不要紧。”说着再度
把手伸向北辰元凰。
你竟然……真的把朕当作郢书!北辰胤方才的言行让北辰元凰产生了连自己也意外的抵触情绪,他心中愤愤,一把甩开北辰胤。
北辰胤微微皱了皱眉,北辰元凰从未有过的任性,让他也跟着任性起来:他强行拽过北辰元凰的手,冷冷道:“是谁给你这样的地位,你最好记得自己的身份。”
“北辰胤!你放肆!”北辰元凰大喝一声,牵动五脏六腑,害得自己忍不住又咳嗽起来:“咳……咳咳……你……咳……”此时此刻,他宁愿自己真的是郢书,那么北辰胤这样讲,也不过是让他记起自己贫民的身份罢了,可是北辰胤明明知道他是真龙,却还说出这样的话!说出这样的话,意味着什么?那不是含沙射影么?其实你从来……就只是把我当傀儡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写什么啊、、、怎么有点狗血了
☆、第二十七章·下
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洪水般的记忆如日光那样清晰地浮现:什么朋友,什么亲人,什么妻子,什么臣下……统统都是假的!除了太傅,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北辰胤,我恨你!不会……不会就这样认输的!我要让你……
“凰儿!凰儿!”北辰胤一把抱住元凰,感觉到他急促而紊乱的呼吸,一时竟也慌了神:“凰儿,振作啊!”
北辰元凰无力地瞥了他一眼,用虚弱的口音说道:“你不正希望如此吗?不会有人再阻碍你了……”
原来,他是在意那句话吗?北辰胤似乎有些明白了,但同时也感到棘手:他们好不容易才建立出一些彼此的信任,却因为自己一句玩笑话又被打回原形了。凰儿,你真的不能给吾多一点的信任吗?
他定定地望着怀里的儿子,想像一名慈父一般抱着他,哄着他,甚至连台词都想好了:傻孩子,那句话是说给郢书听的,不是说给凰儿听的。但是最终他发现自己说不出来——如果他真是假意,反倒容易说出口,可有些事情,自己再怎么努力,对方不配合,也是无用。他运功将真气输入北辰元凰体内,直到气脉调和,才缓缓放北辰元凰到枕边,默默地起身离开了。
北辰元凰有些失神地望着床帏,凉透的心已经渐渐麻木:你为什么不解释?你是默认了吗?如果是,又为什么要救我?
宫女送了药来,服侍北辰元凰喝过之后,他就沉沉地又睡了。北辰胤却并不空闲,他接到中原的邀请,约他在蒲子原解释月光峡中伤素还真一事,因此就单独赴约去了。
北辰元凰一觉醒来,就走出寝宫打算去御书房处理政务,听见从校场方向传来鼓声震天,料是皮鼓师在训练兵士,决定先往校场一看。他到校场的时候,皮鼓师正欲出城,便问:“国师何事出城?”
皮鼓师低沉的声音解释道:“三王爷前往蒲子原与中原谈判,说战事能免则免,但派吾另作准备,以防有变。”
“此事怎么没有听并肩王提起?”
“皇上龙体欠安,想必是三王爷不想惊扰陛下。”
“是吗?”北辰元凰话音宛转,道:“但愿如此吧。既然先生有要事在身,就前往支援吧。”
皮鼓师微微鞠躬,便出城去了。他和北辰胤回来的时候,北辰元凰已背身在大殿等候回音。不管和北辰胤之间是什么,他始终可以相信的是:北辰胤不可能将大好江山拱手让人,所以他们仍然可以坐在一条船上共商大计,只不过除去所有敌人的最终,北辰胤才是他的敌人。那么在还没公然翻脸的情况下,还是以大局为重得好。
“并肩王,你终于回来了。你无恙否?”北辰元凰转过身去
,开门见山地问道。毕竟素还真失踪,谁也不能保证中原那些人一定会客气,加上北辰胤本身就还带着伤,与中原会谈,不一定是一帆风顺,否则邓九五那招将计就计又算什么良策呢?就在片刻之前,北辰元凰还听说双方打了起来,战况十分激烈。尽管偶尔会想着怎么把北辰胤弄死,但不是现在。
北辰胤如实回报:“臣本意和谈,不料圣踪咄咄逼人,全然不听解释,引发双方冲突。此事若非皮鼓师的帮助,情况危殆。”
皮鼓师并不居功,道:“皇城以礼待吾,吾以国士之礼报之而已。只是傲笑红尘与圣踪之能为,超乎吾之意料。”
“哦?”北辰胤有些好奇,皮鼓师解释道:“吾所布下的不是困阵,而是杀阵。在不明阵势的情况下,两人能破阵而出……傲笑红尘吾已见过且不论,圣踪之实力不在剑子仙迹之下。”
北辰胤听罢,微微合了合眼,道:“眼前尚不宜与中原硬碰,否则邓九五坐收渔翁之利。但圣踪身为先天人,行事却是意外莽撞……”他说着,不禁产生别的联想。
北辰元凰插嘴道:“并肩王脱困而出,不如暂且休息,中原之事,且慢费神。”
北辰胤微微一愣,道:“邓九五此计甚毒,看来需要好好深思反制之道。臣先告退。”
北辰元凰望着那个背影,不由暗嗤,又同皮鼓师谈起了鼓阵。数日之后他再去查看,士兵们的阵形已经颇有架势,他似乎也感觉得到其中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冲出,不禁赞叹道:“朕此番见识到鼓阵奇巧宏大,先生牛刀小试之威,可喜可慰。不知十道灭元阵布置得如何?”
“尚在初成阶段,吾说过此事急不得。”
“朕会拭目以待。蒲子原一战,与中原决裂之势已成,下一步?”
皮鼓师碧绿的眸子微微闪烁,道:“趁虚而入,一网打尽。”
“愿听先生高论。”
“现在素还真被金封不知去向,是中原势力最颓萎薄弱之际,北嵎以精兵即可轻取形同覆剿之卵的中原势力。中原版图取下,北嵎可占地利时和,邓九五之威胁可去五分。”
“哦?先生所言甚是。但邓九五势力未除,如果兴兵中原,岂非是陷入腹背受敌之态?甚至让邓九五坐收渔利,趁虚而入。”
“此点皇上大可不必顾虑。”
“此话怎讲?”
“如果皇上是邓九五,是希望中原与北嵎反目还是联合?”
“自然是反目。”
“邓九五按兵不动,中原与我们嫌隙便难以释怀,那邓九五在此刻便会采取观望与放任的态度,促成中北只战。如皇上所说,邓九五想坐收渔利,自然期待中北之争,北嵎顺其算
计,逆道而行,乃是兵法中反术,混淆敌人视听。”
“如果邓九五反其道而行,转向与中原合作呢?”
此时一直旁听的北辰胤发言道:“北嵎与邓九五有合作的空间,中原与邓九五绝无合作可能。”
“怎么说?如果有见识之士倡行反术,岂谓不可能?”
北辰胤不知道北辰元凰是故意装作不懂还是真的不懂,是想告诉自己他是郢书,还是另有图谋,但仍耐下心来告诉他:“邓九五与中原仇怨已深,凡中原傲骨正派之士,定不屑屈交。再者猜疑仇怨在前,双方成见已深,就算一时合作,也会考虑到日后免不了的对垒,互相忌惮、无信任之下的合作,便如同一盘散沙,无法坚久。”
“哈!”皮鼓师不禁轻笑道:“皮鼓师生平首遇知音,好一个屈居人中之龙!可惜,可惜啊……”他话里有话,最后几个字更是语调转折,一来是真心赞赏,二来也为心中的疑惑试探。
本就因为这个而和元凰闹得不愉快,皮鼓师还在这里火上浇油,北辰胤将对着皮鼓师的脸别回来,正言道:“人各有其命格定数,顺天意而为。”
“逆天也是难得的趣味啊!”皮鼓师的话中仿佛又带着几丝弦外之音,因为他实在不明白,北辰胤各方面都在北辰元凰之上,一个胆大到连儿子被敌人抓走都面不改色毫不担心的人,他真会没有那个野心?他真的对北辰元凰忠心耿耿?反正,皮鼓师自己是做不到——他只是偿还北辰元凰对他的礼遇罢了。
连国师都看出来了吗?北辰元凰表面上仍挂着一丝笑意,他觉得他们这个话题着实扫兴,便三言两语同他们散了。但何谓逆天呢?在北辰胤的心里,没有帝王天资的二哥北辰禹即位,那才是逆天。他只是把天的这个错误扭转回来而已。
晚间,北辰胤独立于城楼之上,考虑着破敌之策,深蓝的天空星罗密布。他微微眨眼,道:“旧识来访,何必掩掩藏藏?”
“不愧是北嵎皇城第一战将,任何举动,皆逃不过并肩王耳目。”地理司化光现身,在城下缓步而行,抬头仰望着那个人:“王爷风采依旧不减当年。”
北辰胤向下瞥了一眼,一阵风吹过,拂起地理司三千白丝,他那勺子一般的凹脸赫然显现,北辰胤冷冷道:“你的长相也还是那么提神。远道而来,该不会只为恭维本王吧?”
“哈,并肩王还是不减快人快语本色,吾就单刀直入、开门见山明说——吾是为合作而来。”
“合作?”北辰胤豪然大笑:“见风转舵、见缝插针,还是你不变的性格。”
“好说了,北辰王朝如今的处境,地理司了然于胸,将兴将废,不在北辰元
凰之手,亦不在中原正道之手,而在你北辰胤点头之间。”
“哈,并肩王只是王,非一国之君,兴废大任不在吾手,你找错人了。吾明白你必是了解中原正道与我朝关系有变而来,但很可惜,吾与中原尚未达到反目举兵的地步。”不说现在城门兵卒们可能会听到,就算没人听到,北辰胤也会这么说。地理司,选在这个地点谈论,你想借此让凰儿对吾有所忌惮吗?
“是吗?”地理司讥嘲道:“你真以为凭你三寸不烂之舌,就能撇清素还真被打成金像的完全罪责了吗?哈哈哈!自欺欺人,不似你北辰胤的一世聪明。面对现实,才能得到你真正的收获。”
北辰胤依旧面不改色回敬道:“依本王目前位高权重,尚有何争呢?”
“难道你不想让北辰元凰成为天下共主?只要北嵎与我方合作,一举歼灭中原正道,那半壁江山将是北辰稳坐。地理司言尽于此,你无太多时间考虑,下次再来,就是为你的答案。请。”地理司微一躬身,即刻又化光离去。
以目前我方态势,本王该点头合作吗?北辰胤背过手,慢慢下了城楼,返回王府。
书房的桌上还放着正在研读的《道德经》,他信手一翻,上面却是——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将欲取之,必固与之。是谓微明。
☆、第二十八章·上
再次接到六丑废人的来信时,北辰胤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红叶山庄?”
不出他所料,中原以为照顾在与邓九五对战中一直不肯拔剑而受伤的剑邪,就可以让人邪一起帮助中原,不料剑邪伤愈之后就离开,护身符没有了,北嵎是中间势力,地理司、邓九五一派以及中原都想拉拢,即便是两方面都得罪的情况下,权衡轻重,他们双方还是如此选择。对于正邪两派来说,非正非邪的北嵎似乎更有共同语言和目标。
北辰胤回味起那晚看到《道德经》上第三十六章那段话——在北辰元凰还未登基以及初登大宝之间那段时间,他与地理司有过合作,而且并不知道地理司实则是为龙气而来,如今细想,地理司是否认为他将北嵎养肥,是该杀猪吃肉的时候了?既然六丑废人有意求助,何不借此表明立场?也可让圣踪无话可说。
约定当日,在圣踪提议下来到红叶山庄打算铲除邓九五的中原正道却反遭算计,被埋伏在此的地理司、章袤君、东方鼎立等人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圣踪却在一旁作壁上观。
就在战局朝着邓九五一方倒去的时候,利箭破空而入,北辰胤率燕非青、野胡儿、腾虚上人以及夜鸺部队杀入红叶山庄支援正道,燕非青、野胡儿襄助蝴蝶君对上东方鼎立,本就难分轩轾的蝴蝶君与东方鼎立两名绝世刀客的优势瞬间因外力介入拉开距离;夜鸺部队配合六丑废人对抗章袤君,亦是轻松不少;腾虚协助傲笑红尘击杀地理司本体。一时战况逆转,地理司等人陷入险境。
圣踪见势不妙,暗暗运功欲除掉傲笑红尘之际,只见王爷轿飞出,金银双掌例无虚发,夜鸺部队全数被打成金银之身!地理司众人借机逃离,傲笑红尘正欲追赶,被六丑废人拦了下来,北辰胤见风波已平,便向他告辞:“六丑先生若不嫌弃,方便时请拔冗至北嵎一谈,告辞。”说罢就带领所剩几人回转北嵎。
傲笑便有些奇怪地问六丑废人:“先生方才也众邓九五一掌,可有大碍?”
“老朽所中之掌并无影响,或许邓九五第一掌蓄势不足。”六丑废人说着,向圣踪问道:“圣踪,你方才为何不出手?”
圣踪若无其事地回答道:“贫道是想掠阵以便随时支援,不想却误了大事。”
六丑废人若有所思道:“我们先回琉璃仙境吧。”
中原众人回到琉璃仙境,回想方才红叶山庄一战,都说错怪了北辰胤,想不到他不计前嫌,会来支援。圣踪见他们众口一词,也不便再反对,便说:“都怪贫道之前误会他了,该向他道歉才是。”
六丑废人安慰道:“你也是受奸计蒙蔽,不必自责。众人要提高警惕
,免得再抽挑拨。老朽前往北嵎问清事实真相。”
屈士途应和道:“那我就去找素还真的金像。”
圣踪点点头,说:“贫道也四处看看,有没有素还真的下落。”
三人说罢,便分头而去。此时在北嵎皇城,北辰胤气定神闲地与皮鼓师商议下一步的对策:“此行成功解开与中原的嫌隙,北嵎的敌人就少了一个。”
“王爷是如何知道会有这一战?”
“是有人提前通知本王,而且本王发现圣踪似乎特别针对北嵎。”
“吾也认为如此。”皮鼓师点头赞同,并说:“现在目标主要是除掉邓九五,必须依靠人邪、剑邪,这方面的布局还要深思。”
北辰胤赞同道:“对付此人,必须有自保之策。”
“十道灭元阵若完成,便无所畏惧。”
北辰胤点了点头,见北辰元凰只是听他们谈论,却一言不发,便径自回府去了。他吩咐书阁三里之内不用守备,晚些时候,一剑封禅便如意料中地来到王府,询问其第二个条件。
“吾要你取圣踪性命。”
“等待结果吧。”人邪说着,便告辞离去。
从琉璃仙境与中原众人分头之后,圣踪并未四处寻找素还真的下落,而是打算与地理司碰面。不料中途却遇上一剑封禅挡道,不容分说就向自己发起攻击。圣踪也不是省油的灯,轻挥拂尘,摆出架势迎战了。
两人都是武林顶尖的高手,战了数百回合竟仍难分高下,而一剑封禅则因圣踪过人的实力越战越狂,双方绝学发出,一剑封禅褐色的头发忽然变成了火红,身边是熊熊烈火燃烧,剑者冰冷的气息却挥舞着灼烈的战火,渐渐地,圣踪感到对方的攻击给自己造成不小的压力,他且战且退,最终化光而去。
“想不到引他们去红叶山庄,北辰胤会忽然插手。”圣踪见到地理司的时候这样说道。
“吾也奇怪此事。”地理司接话道:“背上芒刺是失踪的素还真金像,但吾派出化体跟踪屈士途却毫无收获。”
“也许屈士途和素还真早已串谋,现在更重要的是提升自己的实力。《一莲托生品》中有关于北嵎龙气与邪兵卫的记载,圣气入邪体或邪气入圣体,对功体皆有助益,而龙气和邪兵卫若能合一,或许更臻绝顶。”
“圣邪相辅之说,尚需详细斟酌,不必着急。不过你来此地似乎迟了一些,什么原因拖慢你的脚步?”
“路上遇到人邪,正纳闷他为何会针对吾。而且吾亦见到了二弟所说的红发剑客,是什么原因会让人邪变成那个样子?”
“人邪与你作对,主谋应该是北辰胤。”
“吾心中亦认为如此。”
“吾
担心的还是素还真会有其它计划,跟踪屈士途却跟丢了。”
“无妨,素还真由吾这方面下手,吾想对付的是北嵎皇城。”
“北辰胤心思缜密,韬略出众,只是他难以驾御,不愿为我所用,还处处作对,吾也想将他了结,但需要周密计划。”
“北嵎除了北辰胤,就没有能够与我方抗衡的大将,只要想办法先除掉皮鼓师,杀北辰胤就简单多了。”
“皮鼓师……”圣踪想了想,计上心来:此人性格古怪,喜怒无常,一心想要复仇,对北嵎也不是出于忠心而效力,想将他支走,还是有法可循,只要帮助他除掉骨箫,就能够开出让他离开皇城的条件。加上二弟邓九五因为红叶夫人中了骨箫的迷魂箫而得病一事不愿再插手江湖事,正让他头疼,这下倒可以来个一箭双雕,可以让同是三大玄音的皮鼓师想办法治好红叶,那样邓九五愿意复出,而皮鼓师也顺利脱离北嵎,完全胜券在握。
圣踪和地理司商量妥当之后,就各自行动了。
另一路,六丑废人次日清晨也到达了北嵎皇城会见北辰父子:“六丑见过皇上和王爷。”
“六丑先生愿意来皇城,朕与并肩王感到十分高兴。”
“老朽前来,是为了蒲子原一战致歉,同时也感谢北嵎在红叶山庄对中原的援助。”
“既然双方有和平条约,这样做也是应该的。”
“不过有一事老朽不明白,那日秦假仙所言是否确有其事?”
北辰元凰委婉地答道:“秦假仙见到的只是事实,却不是真相,却正好被邓九五利用了。”
六丑废人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向二人告辞:“既然只是敌人离间之计,希望北嵎与中原能够继续保持良好的关系,老朽就告辞了。”
北辰元凰点了点头:“来人,送六丑先生!”
目送六丑废人离开,北辰元凰正欲同北辰胤谈论中原局势,想到皮鼓师还没来,派人去请,兵卫已前来报讯道:“启禀皇上,国师不知去向,只留下一张图和一封信。”说着就将信举过头顶。
北辰胤从他手上拿过去看了看,是十道灭元阵的布局图。他又展开信,只见上面说私怨已了,因此求去,十道灭元阵照图训练可成,另外要小心地理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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