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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罗黄同人 扣心 日月凌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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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大的力量给箝住,那是一种连呼吸都不被允许的冷透杀意。
捂着头痛苦的跪落泥地上,他紧咬着的下唇血肉馍糊地不见原形,眼前两具交缠的身躯衣袍褪落,悖德的暧昧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剌向他的心中,黑暗中传散开来的是那一声声令他撕心裂肺的轻喘呻丨吟,回绕於耳边,无止、无尽。
被罗喉压制身下的人影,忽地转首望向他,娇柔红唇挑勾着代表胜利的邪佞柔笑,接着身形一变,黄泉竟然看到和罗喉缠绵之人竟成了自已。
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他开始挣扎,几乎是将全身的力气全数引向喉间大声的吼着想要告诉罗喉那人并不是他,但无奈连自已都听不见的声音,又要怎麽传达出去?
还没来得及阻止的悲剧,已在下一秒划下了句点。
罗喉身下之人扬手一翻,银枪已现於手中,他的脸上不带任何情感,尖锐的利刃狠狠地深剌入罗喉胸口,艳绝的血色红花染散了银白发丝。
爱,是焚毁,是撕裂。
不死心的执念,迫使黄泉奋力一搏,纵然每运一次气他的身上就会出现无数血痕,就在他终於摆脱无形气墙踏出一步後,他人已站在罗喉面前,而自已手中紧握的,竟是那染满鲜血的银枪。
黄泉掷弃掉手中银枪,却怎麽也擦不掉手中的剌目血红,他无力的让自已跪倒在地,双手扶起再也不会睁开眼来看他的罗喉,心痛挑起的巨浪彷佛瞬间将他淹没,紧握的手传来的冰凉感让他几近崩溃边缘。
他彷佛听见了,心拧出血的声音。
「觉得痛苦吗?」
低沉的嗓音在自已耳边响起,罗喉的屍身也随着声音的出现而消失无踪,黄泉紧张的站起身四处寻找,却只见到一名身着青色麟袍,颈间剌有龙纹的邪俊男子伫立於自已面前。
「你是谁?」
「来自地狱的索命者。」
「罗喉人在那里?」
「方才的画面还不足以成答丨案吗?亲手杀了罗喉的人是你,怎会不知他人在何方?」男子浑厚嗓音蕴含着嗤之以鼻的鄙夷笑意好似这问题於他来说根本是无稽之谈,可笑至极。
「那个人不是我!!」一丝情绪激动的晶透眼眸翻起了痛楚涟漪,额间沁出了阵阵冷汗,而那雪白的衣裳上,更透出血迹斑斑,就像手中一直擦不去的血迹般,令人分不清这血液究竟是来自自已,还是…罗喉?
「那个人是你没错,你对罗喉的爱越深,就越会将他推入无底炼狱中,哈哈…多麽讽剌的爱啊!」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星斗微弱光辉在绒黑天幕明灭闪烁,形成了迢迢远矣的无穷无尽。
一句话,判生,定死。
「意思是…」男子唇边泛起一丝诡谲的笑,「罗喉,将会因你而死。」
16、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面对男子口中不祥预言,黄泉收起方才悲伤情绪,脸上取而代之的是冰若寒霜的泰然神情,他在心底告诉自已,若真相信对方所言,那他就不是黄泉了。
「难道你要否认你手中所染的血不是来自罗喉?」男子如鬼魅般的身形忽然靠近,并且抓起黄泉那染上腥血的手,强迫性的要逼迫他面对一切。
沾满鲜血的双手被埋丨葬意识的泥尘染黑,就像是要让人生於亵渎之地的纯净、亡於血暗透澈般的绝美。
「放手!!」没有回答男子的问题,黄泉警觉性的想要退开,但无奈自已的身体就像是被人定住一样,动弹不得。
「记住吾之名──邪天御武。」男子端视黄泉的眼神寒冰剌骨,凝滞的笑容邪性横流,围绕俩人四周的气氛,已不寻常。
「哈!原来你就是当年罗喉的手下败将呀!」心高气傲的人在得知对方真实身份後,眼神略显不屑的看着他,就算明白自已处於劣势,但言语上却是越发刁钻。
黄泉的话让邪天御武眼中激起一丝稍纵即逝的赞赏,他的锐眸扫过黄泉脸上那傲骨澟然的表情,倏地放开那人的手,转而紧扣住黄泉的下颚。
「当罗喉爱上你的那一刻,也就注定了你将会成为替吾雪恨的复仇者。」一双赤红瞳眸紧紧盯着黄泉不放,眼中透出的是无上自信,他接道:「罗喉能给你的只有那人世间污腐的爱,而吾将给予你的,是匹敌天下神魔难挡的无穷力量。」
「够了!除非我死,否则我绝对不会成为你口中的复仇者,还有,我也不需要什麽强大的力量,更不想天下无敌,像你这种只活在自已世界里的人,根本不懂什麽叫爱。」
「吾不懂爱…哈…哈哈哈哈…」听见黄泉的话後,邪天御武开始疯狂大笑,眼神中布满了杀意,扣住下颚的手快速往下移,紧紧的掐住黄泉的颈项,不留一丝让人喘息活命的余地。
被挑起的愤恨怒不可止,邪天御武狂妄的声音中带了点嘲讽,「你口中的爱,最後得到的也只会是背叛,就如同罗喉爱他的人民,但他最後得到的是什麽你很清楚不是吗?」
「那种爱…不一样…」空气进不了身体里,但黄泉仍旧撑着自已,咬牙与邪天御武对辩。
「不管是那一种爱,最後得来的结局皆是相同,罗喉让吾失去的,以及加诸於吾身上的痛苦,吾定会加倍讨回!」邪天御武放开黄泉,口中所诉的是言誓必行的决心。
「咳咳…你…想对他做什麽?!」身体得到自由後,黄泉顾不得自已还在轻咳喘气,他一迈步便是抓住邪天御武的龙鳞衣袍,尖锐的鳞片剌得他满手鲜血他也不在乎,他要的,只是一个答丨案。
「吾会让你亲手杀了罗喉,让他亲嚐被心爱之人背叛,是何种滋味。」
「你以为你能控制我?」
「黄泉,这场宿命游戏,你是逃不掉的,下次再见之时,吾便会替你做出抉择。」面对这倔强而傲气的人,邪天御武的唇角泛起一抹带着兴味的笑,撂下一句匪夷所思的话之後,邪异身影随即旋身消失离开。
「邪天御武!!」黄泉怒声叫道,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影从他眼前消失。
一段感情在幸福安逸後便是乐极之下的悲,而当凝重氛围在诅咒齿轮开始转动的刹那,於爱恨情仇紧密相连的三人之间,正式投下了未知的变数。
*
由梦中缓缓转醒,睁开眼後并没有方睡醒的平静,黄泉气吁喘喘的伸手压住自己的心窝,他感觉到自已脏腑跳动的比平时都来得快上许多,而那饱满的额角也不停沁落的汗珠。
攀附在梦境中的魔神,用着最残忍的画面与言语开始慢慢侵蚀黄泉的心,一点一滴地将他逼到连自已也无法救赎的毁绝之地。
「罗喉…将会因我而死…」黄泉喃喃地念出方才梦中邪天御武对他说过的话,纵然不信,却也免不去心中忧烦。
从床榻上起身整理好衣装後,黄泉准备要走出房门,却不经意的看见了窗口处似乎有着什麽东西慢慢一点一滴的打渗进来。
「该死…这是怎麽回事?」将窗子推开後,黄泉看见了天外异象,半月半日悬挂於天都上方,天空直落血雨,被血雨沾到的尘土寸草不生,日照花枯,昭显出极怨之灵的恨意。
那血腥的味道扑鼻而至,晕了清晰的意识,让他险些喘不过气来,而梦里的情境犹如倒带般,重回脑海浮现。
心系罗喉,黄泉也没来得及将窗关上,便急忙的离开房室,直往大殿走去。
走往大殿的路上皆静悄无声,唯有那不停滴落的血雨声,直入耳际,彷佛是在哀唱着不及悲凉便离魂的凄恻怨曲。
脚步未曾停憩,反而更是加快了步伐,而这也是他第一次觉得从长廊到大殿的距离竟是如此的遥远,好不容易走到了大殿,进入後的黄泉在看见罗喉坐在王者之位上後,心里头顿时安心松懈了不少。
「罗喉,我有事要问你。」黄泉并没有发现到有外人在场,他只直趋走向罗喉。
「黄泉,何事让你如此着急?」见黄泉脚步微慌的走进来,罗喉随即从王者之位上站起身走到他身旁,虽然黄泉已经尽力的缓下了心绪,但他却仍是从那人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端睨。
「是关於…嗯?你何时来的?」正打算要向罗喉问关於天出异象之事时,黄泉这才发现到他的身旁站了一个人,而且还是武林名人素还真。
「哈哈,劣者一直站在此地未曾移动过半步。」素还真先是礼貌性的回答黄泉的问语,接着再将目光停留在黄泉身上,打从他进入天都,罗喉便一直坐在王者之位上,不管他们交谈了多久,也不见他起身过,然而此人一出现,罗喉便马上起身,这样的互动,他的心中也略有个底。
但更令他惊讶的是罗喉那邪冷双眸里的冷意在看见来人後便逐渐软化下来,转变成了淡淡而不着痕迹的温和。
「吾有允许你看他吗!」罗喉对外人一惯冷然的表情难得紧拄了眉心,锐利的目光射向素还真,他将黄泉拉至身後,意味宣示所有权。
「抱歉,是吾失礼了,关於方才所言异象之事,武君您…」收回目光,素还真意欲将话锋转回正题,但却被罗喉挡了下来。
「此事,他日再谈。」罗喉转身一挥衣袖,浑然天成的气势高傲狂放,很显然的他并不想再与素还真谈下去。
「既然武君有事处理,那劣者只好他日再来叨扰了。」素还真看着罗喉转过身背对着自已,他沉默思付了一会儿,便对他们说出要先行离开的话。
「劣者先告辞了。」素还真在离开前,对着黄泉留下一抹不知何解的笑意。
「慢走,不送。」黄泉也不是等闲之人,他岂会看不出那人唇角扬起的勾笑是何意,纵然知晓,他却也只是表现出波澜不兴的平淡。
待素还真离开後,罗喉转回身面对黄泉,他们无声对视许久,罗喉很清楚黄泉来找他是要问何事,但他也没有先行开口的打算,只能冷静的维持平衡假象的沉默。
「君曼睩和虚蟜呢?」黄泉率先开起话题,而他四处张望後也发现到整座天都除了他与罗喉外,似乎就未再见到其他人。
「寒舍山房。」
「为何送走她?」
「天都不是她该留之地。」
「那你方才又为何阻止素还真将话说完?」
「黄泉…」天都外风声疾疾,掺杂着雨血洒落的滴打声,让二人之间的紧迫感更加不安定,「你是该回月族去看看他们了。」
「罗喉,回答我的问题。」罗喉清淡的话语飘渺轻忽,但知他甚深的黄泉并不会漏听那言语中的闪避之意。
见罗喉抿唇不语,黄泉又丢了一记问弹给那人。
「天出异象,直冲天都而来,是…邪天御武?」敛起眼,低沉稳重嗓音霎时走了样,简短一句,无奈凄楚窜上心头。
「暂时离开天都,回月族。」罗喉幽深的眸中倏忽间闪过极快的光芒,一瞬间的深沉快得让人看不清变化。
「我不走!」黄泉抿紧苍白薄唇,一时气急败坏大吼出声。
「为何不走?」
「我为什麽要走?收起你那无谓的担心,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黄泉很清楚罗喉叫他离开的原因,但他亦不愿终其一生活在那双层层将自己包裹个不留逆袭空间的羽翼之下,就算诅咒真的来袭,该要接受的苦难也理当由两人来承担而非是一人承受。
「担心你,吾还需要经过同意吗?」心与心的距离,仅在咫尺间,罗喉又岂会不知黄泉不愿离开的原因。
「那我要走要留,也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提高声调的冷哼一声,黄泉不服输的倔傲性子与高傲的自尊心不容许他接受罗喉的建议。
「哈哈!」罗喉思索了下而後轻笑出声,以长年征战而长茧的大手,温柔抚过黄泉那张因为怒气而出现丝丝薄红的皓白脸庞,他的心里升起一股突如其来的晦涩,自己的确想尽办法要保护黄泉不受任何伤害,但他却从没想过,要让他平安的唯一方式,竟然是得让他离开自已。
然而在面对黄泉时,他却是将这份情绪隐藏地恰到好处。
「同样的话,收起你那无谓的担心,明日吾会亲自送你回月族。」
收回手後罗喉随即转身离去,临走前仅抛下一句话,为这场寂凝对谈,划下一个沉默的句点。
「罗…」染上一层阴霾的绝美面孔,在火光明灭之下,映出一丝惨澹,看着罗喉离去的背影,金色长发随步飘飞,似无牵挂,又似压了层层重担,原本欲唤出口的名字,瞬时吞落喉间
黄泉的心中翻涌着深沉思绪,在最後一丝希望仍未完全灭绝之前,他会遵循着不轻易放弃的本性,替罗喉找到解咒的方式。
下定了决心,黄泉执起银枪,逐步踏离天都,但他却浑然不知这一离开,却是让蛰伏於暗处的魔,有了勾魂入炼狱机会。
悲剧--
从一场落不尽的血雨中,缓缓揭幕。
17、
是谁,将生命洒落在自己身上?
天都之外的景象腥红一片,迎着冷冽的风,敏捷的身影快速越入大片密林,一滴滴从天而落的血液如同火焰般灼热不已,腐朽了原本的炫绿嫩叶。
黄泉停下脚步,枯枝血雨交打间的声响,震出了他心底越见紧张的湖心涟漪,微微抬起头,却看不见最初的湛蓝天光与最末的耀日艳阳,上天徒留的,是一片血色无际的荒土碎泥。
正当他还在苦思着该如何从茫茫尘世里找寻破解诅咒根源时,一片枫红缓缓从天飘落,黄泉伸出手接下,叶片随即幻化为一只书信。
将信取出观视,俊美的脸部表情出现了难色,信中主要说明关於罗喉及君家身上恶咒的解咒方式,但黄泉却是犹豫了半分,如此极端的方式,该与不该、为与不为,皆属两难。
「罗喉…」薄唇轻启,缓缓喃念出心系之名,黄泉心里明白这一切异象皆只是恶咒的开端,但要他坐以待毙的等着迎接宿命,这点他绝对办不到,就算到最後罗喉会恨他,他也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因这该死的诅咒而殒命。
世上没有背不起的罪,只有愿不愿意去扛。
他相信,罗喉绝对不会放弃这一切,而自已也亦同。
就在黄泉开口的同时,从他口中唤出之名就像是开启异象旋流的锁匙,霎时间所有腥风血雨全数导向眼前,形成了半透明的血色三字。
「嗯?葬龙壁…」清冽的蓝眸闪动着幽暗波光,下一刻,身形疾动,孤寂的林间只剩那祭舞着舍生忘死情感的荒芜,宁静、无语。
走出林间後,黄泉见到的是和着步伐碎章破土而出的艳红血花恣意绽放着妖野绦光,就像是要指引迷途人前往彼岸般的鬼魅。
举起脚步往前走,黄泉发现到每走一步,路过的血花就会消失不见,他的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笑叹这施术人深沉的心府,不留一丝得以让他人寻找到自已的线索。
心知这有可能是个局,但为了替罗喉解咒,纵然要身入地狱,他也再所不惜。
傲骨翩然的身影挺住了心中唯一的执念,黄泉一步接着一步,跟着彼岸血花一路沿走。
骄阳无声无息回归大地後,晦隐而出的是凄凉茫月,透耀出不圆满的缺色。
黄泉站在斑驳残壁的洞穴外,引路之花也到了此处後便不再出现,而这里究竟是起点还是终点,他也已不再细思。
因为天晓得,他要的…只是一个机会。
相知相惜在他与罗喉之间不见难章,但若爱真要付出代价,那麽他愿意,让此身…纵入血海。
俊秀的脸孔没有任何表情,细长的眼眸中彷佛镶入了无魂无魄的焰蓝晶石,不带半分踌躇,黄泉走进了葬龙壁。
潮湿的洞穴,带着浓浓的霉气与腐味,但在这股恶臭的气味中,黄泉似乎嗅到了一丝令人厌恶的熟悉气味,他快步走入洞穴最深处。
微微的光源照亮了底部的一切,巨大的五龙壁像刻立於石岩上,而这五尊壁像的动作似乎是在困守着中间全身剌掩着青色鳞片的邪龙。
黄泉一眼便认出那龙就是邪天御武,伸出手想触碰了解这岩壁究竟藏有着什麽秘密,手未触及,壁末便快速的窜出一条青色鳞蔓直袭而来。
警觉性的退开,但还是慢了一步,尖剌的鳞蔓快速扫开了黄泉背於身後的银枪,接着再由後缠绕住他的手脚、腰身,划破衣袍的鳞片深剌入体肤内,鲜血绽落,墨染一地艳红。
知道自已受了伤也流了血,但被鳞片剌入的地方却不感任何疼痛,甚至还有一种麻木感…。
惊觉不对的黄泉运气一试,他却发现到自已提不上真气,甚至连手脚皆无法自主,即便如此,他仍是撑着一身微晃不稳的傲骨身躯,毫无所惧的面对一切挑战。
「吾等你很久了,黄泉。」低沉的嗓音在洞穴中冷冷响起,邪天御武的灵识体再次出现於黄泉面前。
「我终於知道,为什麽你会败在罗喉手中。」黄泉冷眼凝视着出现在自已眼前之人,挑衅言语随口而出。
「哦?!」
「因为你输不起!罗喉身上的诅咒就是最好的证明。」
「哈!输赢於吾已不重要,因为接下来…」邪天御武走近黄泉,在他耳边诉出的话语就像是蛰伏在光明与黑暗中的噬杀咒语,残却了那永无宁日的心灵。
「你想做什麽!」分不清是愤怒抑或想将事情搞清楚的执念,就连最该是坚定平静的心,也起了波澜。
「吾说过,再见之时,吾便会替你做出抉择。」
不待那人反应,邪天御武紧抓住黄泉的手,强大的力量源源不绝地直驱灌入黄泉体内。
富含巨大怨恨与杀性的能量转移,邪天御武灵识体也逐渐变半透明,但他眼神中所渡出的冰寒却是一种就算会消散於天地间也要复仇的恨意。
无法挣扎,黄泉只觉得有股强大的力量不停的输入自已体内,全身上下就像是被火焰焚烧般的痛苦,笑不开的瞳子被黑暗箝制束缚,什麽真实的想望,也逐渐混沌…。
「承接魔神力量的你,又将如何面对罗喉呢?是你会杀了他,还是让他杀了你,不管最终是何种结果,对罗喉而言都是最大的伤害啊!哈…哈哈哈…」流泄满地的笑声,自信狂傲,亦是布局者最深沉的心机。
「邪天御武…」黄泉隐约中看见那人的身体缓缓消失,但传输的力量却未曾停止,束缚的鳞蔓也松开了他的身体,虚软的身子,再也撑不住的往地面倒去。
苦涩的鲜红液体,缓缓地从黄泉的唇边流下,只是那坚强的意志,逼迫他睁开疲累的双眸,双脚,已无力再站起,他缓缓移动着手肘,就算要以爬行的方式,他也要回到与罗喉的最初。
残碎遍地的尖锐砾石,毫不留情的划破了他的衣杉,身躯与地面零距离的磨擦,一道道怵目惊心的血痕,递留於那雪皙的肌肤上,丝丝缕缕,涌满心口的,是一种无以言喻的撕心沉痛。
体躯上的痛,怎比得上那吞落心中积郁的痛苦要来得折磨,只是微弱却坚强的生命力,并不会因为折磨而恣态粉碎。
罗喉…罗喉…心里重复呢喃着一个人的名字。
相处的画面一点一滴袭上脑海,渲染成迭宕多姿的波涛,不能忘却、不想忘却,无奈邪天御武的力量却是尤如凄厉的冰柱,不停地狠狠注入他的体内。
身体里游走的魔气伴随着源源不绝涌上的邪恶力量,黄泉用力吁了口气,那股庞大的力量让他难以自持,汹涌上脑门、刺丨激深层潜伏的杀念,难以忍受的他感觉自已的身体就像是残酷的炼狱,无法阻止那嗜杀的狂性在他体内奔驰。
『你是吾的人…』
『你失去的过往,吾替你寻回。』
『若是当不回幻族的夜麟,那就当罗喉身边的黄泉。』
声音,若有似无的在脑海中回荡盘旋。
是什麽…掩埋丨了那曾有的记忆苍径?为什麽骤然生变的幸福,总是会让人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中,无力回天…。
是谁,令他日日夜夜魂牵梦萦,终至沉沦?
脑海中紧握住自已手掌的金色人影,面容已见模糊。
那些过去的种种一幕幕被邪恶力量强制封锁。
记不起、忆不起、想不起…
宿命的清冷无情,唱讼人间离魂曲。
遗忘了时间过去多久,洞穴中已不见魔神之影,烟尘落定後,只见黄泉缓缓站起举足旋身,体肤上原有的伤痕也已消失无踪,狂性杀念将晶莹透澈的眼瞳染上一片血色枫红,炙如焚火华焰。
一掌击向岩上的五龙壁像,残弱的岩壁根本堪不住这挟带毁天灭地之势的巨大能量,整个洞穴开始崩落,而黄泉只是执起置於地面上的银枪,迅捷的离开了此地。
土石崩毁声响不断,尘土灰烟飘扬。
站在被尘土掩尽捣毁的废穴外,黄泉只睨着冷冽眼眸看着从断土中窜出的火色焰光与天际交接一色。
而後,他伸出了被烙上青艳龙纹的手臂向上一挥。
天,再度降下赤炼血雨。
「哈哈…哈哈哈…」薄唇微微抿起,勾勒出的弧度冷若寒霜冻结,回荡在天地之间的狂妄笑声,与地面上血腥黏腻的气味,交织成了一幕悲怆。
空荡虚无的内心,什麽也没能留下。
此时在黄泉的心中,唯存一字
──杀。
18、
从天都离开後,罗喉便前往寒瑟山房找寻枫岫主人。
方踏入枫色满景之地,就见到枫树下站着一道闲适悠然的身影,似是落拓的姿态中却又带着天生的温雅。
「武君真是稀客,今日来此,是为曼睩,还是黄泉?」枫岫主人看了罗喉一眼後,随即又将视线调回枫叶上。
「曼睩待在此,吾无须担心。」
「哈!你就直说是为黄泉不就得了。」枫岫掩扇窃笑,看来罗喉真的只有在黄泉面前才有办法表现最真实的自已呀!
「吾需要向你解释什麽吗!」罗喉不以为意地半眯起赤红眼眸,唇畔多了些冷然轻佻,「闲话休提,吾明日会亲自送黄泉回月族…」
「依他之个性,势必不会妥协。」从罗喉的表情看来,他应该是已经与黄泉谈过了,只是…也如同自已所言,倔傲之人怎麽可能会轻易的妥协於此。
「他非离开天都不可。」
「离开天都,就一定能确保他的安危吗?」敛起笑容,枫岫语带双关的对罗喉说。
「嗯?」
「那世的因,带来你今生的果,纵然经过岁月的洗练,但邪天御武的诅咒依旧存在,所以…不管你将黄泉送至何方,那沉伏了千年的恨怨,恐怕还是会紧跟着你们。」意味深长地开了口,枫岫仍旧一派淡漠,冷静。
「不管如何,吾都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罗喉听着枫岫主人貌似善意的提醒後,起身欲离开,原本不带一丝情绪激动的红色瞳眸,翻起了稍纵即逝的涟漪。
准备离开的脚步尚未踏出,罗喉与枫岫主人便见到西方天空出现了一道强大的邪力红光直冲天际,染墨了半边血天云色,而他们俩人对这股力量都非常的熟悉。
「这是…邪天御武!!」枫岫主人看着这股力量不停往其他地方蔓延,彷若预告着山雨欲来的不平静。
正欲回话,罗喉的心却忽然感到一阵纠痛,这种强烈的感觉烧上心头,他知道是戴在黄泉手上的戒玺与他有了感应,而这也代表着…黄泉出事了!!
无暇思索,罗喉闭上眼感应戒玺的所在地後,随即化光而去。
看着罗喉急忙离开的身影,枫岫主人也只是走回原先站立的那棵枫树下,看着枝头上那片异生的双叶枫。
双叶枫,同根同脉,不管是那叶枯了,另一叶也活不了。
就如同人世间那纠缠到死的情爱,当想要挽回什麽时,却也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凋零、枯萎。
*
一望无际的砂砾之地,传来了炼狱般的嚎叫嘶吼声,火色焰花燃烧着被强大力量毁坏的残屋断桓,一道白色身影手执银枪,银亮薄利的刃缘,剌洒出一幕幕残腥画面,划开了生与死的距离。
无止尽的杀戮,强大的邪恶力量不停从体内散出,鼓噪的血液嘶吼期盼着下一场血幕开端。
有多少条无辜生命葬送在自已手下,他亦不知,失去了自主意识的人只能任着风声呼啸,冷眼看着这片毫无生命迹象的断地荒凉。
「黄泉!!」
一声远处传来的呼唤,虽不知这声音中所唤之人是谁,但他仍是回头了,只见一道金色身影缓缓接近,骤然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气息。
罗喉的身影出现在自已眼前,但他却想不起任何有关於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脑海中出现的,是上古时期罗喉砍杀邪天御武的画面。
黄泉的眼神在一瞬间转变为疯狂冷凝,嗜血的邪异狂肆辐散,残存在心中的,只剩下那强烈的杀意与恨意。
「哈哈!你终於来了。」俊美的脸孔薄唇缓然勾起,冷心透骨的瞳眸紧盯眼前之人。
冰冷不带任何情感的嗓音传入耳中,罗喉先是一怔,但他想要接近黄泉的脚步却未停憩,只是左右环视了这方土地的残景,横屍遍野,血荒无际,这全是…黄泉所为?
罗喉仔细的看着黄泉,全身充斥着邪天御武的邪力气息,一样的面容,不一样的瞳色,还有那随风翻起衣袖下的青色龙纹。
天出血雨,龙纹布身…罗喉怎麽也没想到邪天御武竟然会利用黄泉来向他复仇,不论是黄泉杀了自已,亦或是自已杀了黄泉,最後结果都将会是两败俱伤。
「拿出你的武器,一决死战。」语毕,黄泉的脸上绽开一朵嗜战的微笑,随即执起银枪朝罗喉攻去。
兵器首度交锋,黄泉倾尽全力攻击,而罗喉却是担心会伤到那人而不愿出手,只运气於计都刀上,挡下攻势。
冷眼凝视着罗喉的身影,眸中阳阳焚烧着煽狂烈火,黄泉体内燥热的血液狂飙,再加上罗喉只守不攻的情况更是让他杀意更甚。
两道迅捷的身影在火焰中错身,兵器交战出铿锵的颤音,分开後的两人各倨一端,黄泉平稳的气息开始紊乱,纯粹以战火而孕生的艳红瞳眸,依旧燎烧不止息的焰火,勾起的唇瓣笑得漫不在乎,转首回攻,银枪反手一挥画出一道烈焰,直逼罗喉门面。
而罗喉只是静默的伫立不闪不避,看准了时机,他举手一扬,周身散发的真气打乱了黄泉的攻势,虽解开致命危机,但银枪仍是划过了他白皙的脸颊而流下剌目血痕。
没有错过箝制住黄泉的时机,罗喉伸手一拉,一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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