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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双骄]五好青年黑化史八风不动-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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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师父们的意志成长,逗他们开心,让他们欢喜,顺着他们的意思给“恶人谷”里的每一个人捣乱,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却是他不得不接受的生活。他又怎么能不恨呢?

所以,他虽从未想过要了江琴的性命,却也不打算真正放过,江玉郎是不是早就看出了他心中的恨与执念,所以才用这样决绝的方式逼迫他放下?

这时,船已慢慢靠岸,夜也一如墨一般浓稠,江风和点点渔火在静夜涌动,小鱼儿躺在船舱里,突然觉得有些冷。这些年他很少独睡,一开始是苏樱,再后来是数不清的其他男男女女。

苏樱……

苏樱跟了他三年。

那个女人像一团火,不仅能温暖你的身体,更能温暖你的心;又像个妖精,永远知道怎么让你舒服,怎么让你高兴……

女妖精配小坏蛋,岂非正是天生一对?认识小鱼儿的人都这么想,包括小鱼儿自己。

结果却是事与愿违。

现下,他在江湖上有了和他父亲相似的名气——世上没有一个英雄能抵挡燕南天的轻轻一剑,也没有一个少女能抵挡江小鱼儿的微微一笑。任何人都相信,燕南天的剑非但能在百万军中取主帅之首级,也能将一根头发分成两根,而江小鱼的笑,却可令女子心碎。

当然还有男子。

第一次进南风馆,小鱼儿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门,小倌个个浓妆艳抹,扭动着腰肢与客人荤素不忌地调笑着,间或发出做作的笑声,哪里又是男人应有的样子。他本转头要走,却被几个小倌儿缠上,索性胡天胡地一番——人生得意须尽欢,如今自己在江湖上已是声名鹊起,又何必再藏头露尾,左右顾忌?

介于浪荡子的名声,花无缺从不准许他踏入移花宫半步,刚好每年这个时候,他们兄弟二人都会来到江玉郎墓前祭奠,便会借机相邀去酒馆喝上一两杯,聊聊彼此的境况,却没有人愿意提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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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郎的墓就在江家草庐不远处的小山包上,小鱼儿俯身除去墓前凌乱的杂草,他在江家小住的那段日子,常同江玉郎来这里闲逛,有时还会带上银闪——那只银貂大多时候只是赖在江玉郎怀中假寐,间或懒洋洋地跳到草丛中,寻上一两条小蛇打打牙祭。

正想着,草丛中突然“沙沙”作响,不一会儿,有个小小的娃娃从中跑了出来。他大约四五岁的年纪,小小的身子还没有长草高,穿着件青色的小衣服,衬得一张白白的小胖脸晶莹剔透。

小娃娃显是也瞅见了小鱼儿,“吧嗒吧嗒”地跑到他面前,仰着脖子,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脆生生道:“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小鱼儿见他生得精致可爱,忍不住摸了摸他肉嘟嘟的小脸蛋,笑道:“你又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小娃娃后退一步,撅着嘴,道:“我不认识你,不准你摸我的脸。”

小鱼儿逗他道:“不准我摸,准谁摸啊?”

小娃娃气鼓鼓道:“只准祖父摸。”

小鱼儿笑道:“哦,这样啊……那你祖父是谁呢?”

小娃娃憋了半天,皱着小包子脸道:“祖父就是祖父,不是谁。”见小鱼儿露出了一个“你笨笨”的表情,连忙补充道:“我祖父很厉害的,他们都……都……”

小娃娃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合适的词来,只得捧起小拳头,似模似样似作了个揖,“就像酱子……”

小鱼儿作恍然大悟状,“啊,原来酱厉害啊。”

小娃娃连连点头:“对的,就酱厉害。”

小鱼儿心情大好,又忍不住伸手去摸小娃娃的小脑袋,小娃娃却是捂着脑袋左躲右闪:“讨厌,不要摸,会长不高……只有祖父能摸……”

此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沉稳的男声传来:“衡庐……”

小鱼儿身子一僵,连忙站得笔直,小娃娃也一改刚刚可怜兮兮的模样,狠狠瞧了小鱼儿一眼,而后眼巴巴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见到个青衫秀士走来,便挥动着小短腿跑过去,边跑边喊:“祖父,祖父,他摸我的脸,还摸我的头……”

那青衫秀士俯身将小娃娃抱起来,对小鱼儿微微一笑,道:“许久不见,你一向可好?”

小鱼儿有些手足无措道:“好……江伯伯还好吗?”

江玉郎死后,江别鹤万念俱灰,决定自此退隐,与儿子的坟冢相伴,了此残生,燕南天和小鱼儿愧疚之下,时常前去探望,可江别鹤次次都避而不见。

当时的三湘武林早已在铁无双死后唯江家马首是瞻,江别鹤一走立时便群龙无首,门派间相互倾轧,乱作一团。极为远见卓识的三湘武林人士眼见不妙,便一同前往拜会江别鹤,好说歹说终是将人重又请了出来,三湘武林这才逐渐恢复平静,而江别鹤也因日日忙碌于处理一应事务,自丧子之痛渐渐走出,对小鱼儿的态度也有所缓和,每每和他相遇,也会不咸不淡地说上几句。

江别鹤点点头,便不再理会小鱼儿,而是抱着那小娃娃走到江玉郎的墓前,指着面前的石碑道:“这便是你爹爹。”

小娃娃呆呆地眨眨眼,“哦”了一声,小小声道:“原来人死了之后会变成石头啊。”

小鱼儿吓了一跳,江玉郎不曾娶妻,哪里来的孩子?是了,定是江伯伯设法过继来的,可……他仔细端详那小娃娃的样貌,越看越是心惊,难怪他第一眼就觉得这孩子可爱至极,那眉眼之间,不就是江玉郎昔日的样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好难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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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八十章 明玉功
小孩子的笑闹声不时自远处传来,江别鹤和小鱼儿站在墓前,沉默不语。

江别鹤伸手轻轻抚摸着石碑,叹了口气道:“你有心了。”这石碑很是干净,简直可谓一尘不染,显然是此前有人曾细心擦拭过的缘故。墓前的花木上也有水珠,也应是被浇灌过了。

小鱼儿微微苦笑,道:“大错已然铸成,此后做得再多也是无益。”

江别鹤拍了拍他的肩头:“当年之事全是阴差阳错,只怪我们父子命途多舛,非你之过。这些年来,老夫怨天尤人,将过错尽数归于你身上,实是太过偏颇了,望你看在玉郎的情分上,不要见怪。”

小鱼儿摇头,不再答言,转而道:“那孩子生得真像他。”

江别鹤看着远处一个人玩得开心的小娃娃,脸上不禁流露出喜爱之色:“确实很像,不仅长得像,人也和玉郎一样聪明,不过却是比玉郎乖巧得过,教他什么就乖乖学什么,不像玉郎小时候,要他扎个马步简直是千难万难。”

小鱼儿见江别鹤舐犊深情溢于言表,心中酸涩不已,时间确实可以抚平一切,就连江别鹤这个做父亲的都已然放下了,为何自己却还要被困于此呢?

他暗自叹了口气,却是不想再呆在此处,便向江别鹤行了一礼,道:“每年今日,无缺也是会来的,却现下不知为何事耽搁了,我且去迎一迎他。”说罢,顺着小山坡缓缓地走了下去。

江别鹤望着他孤单的背影,心中升起一丝内疚,不由得想起他和江玉郎的一段谈话:

“如此一来,父亲便能永远甩掉江琴的身份,既能脱离移花宫的控制,保住在三湘武林的地位,又无需再忧心燕南天几人。”

江别鹤面露得色:“我儿竟有陈平之才,这样一来便天衣无缝了。”

江玉郎摇头道:“还有最后一环,就是让我诈死。”

江别鹤一惊,皱眉道:“诈死?”

江玉郎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动,“燕南天和花无缺不足为虑,可小鱼儿太过聪明,我们的谎话并非天衣无缝,就算其中涉及的很多人早就不在人世,查无可查,可余下之处却不乏蛛丝马迹可寻,若被他死死咬住查下去,早晚还是会暴露的。”

江别鹤不解道:“难道你死了他就不会再查下去了吗?”

“不是我死了,是我死在他手里。”江玉郎的脸掩藏在阴影当中,神情莫测:“有些伤口,是永远都不愿碰触的,因为一碰就会疼,更不必说重新割开,翻出来一寸一寸地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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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儿自晌午等到夕阳西下,也没等到花无缺。江别鹤倒是破例将他留在自家宿了一晚,还精心准备了好些饭食。小鱼儿受宠若惊,开开心心地和江别鹤祖孙二人同桌而食。

名叫江衡庐的小娃娃才三岁半,也乖乖地坐在桌旁,拿着个小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江别鹤给他夹的菜,曾几何时,江别鹤做菜时要照顾江玉郎的习惯,通常都会备有两三道纯素菜,如今大概是考虑到小孩子正在长身体,菜里面不是加了肉末就是加了鸡蛋,本应鲜美,小鱼儿吃在嘴里却如同嚼蜡。

江别鹤见他脸上的喜色无端退去,多少也猜到他又突然想起了自家儿子,不由得又对小鱼儿多了几分怜惜,频频替他夹菜,惹得小娃娃恼得撅起嘴。

第二日,花无缺依旧没有出现,这实在是太不寻常。

小鱼儿眉头紧皱,邀月虽是花无缺的杀父仇人,却也是将他抚养长大的恩人,更不必说怜星宫主对他更是视如己出,爱护有加,最后又是为着阻止他们兄弟二人自相残杀而死,花无缺是个仁义君子,自不能坐视移花宫就这样垮掉,只得继承移花宫宫主之位,勉强将这一盘散沙聚拢。

“正气盟”借着移花宫两位宫主身死之机,多次企图大举进犯,都被燕南天强行压了下来,只得转而蚕食移花宫在外的产业,花无缺于武功一途上极有天分,却对经营一个门派所知甚少,全靠江别鹤和小鱼儿时不时的帮扶提点,才堪堪维持住移花宫不倒。

可往年移花宫事务即便再繁多,这几日他也会雷打不动地前来江玉郎坟前祭拜,今年究竟发生了何事令他将如此重要的事情都耽搁了?

小鱼儿心觉事情不妙,但还是耐着性子又等了两日,仍旧没见着人,便立即与江别鹤告辞,打马赶往移花宫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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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花宫外小镇上的茶楼上,小鱼儿和铁萍姑对坐着,面前放着一壶清茶,两个瓷杯,四周人的目光似有若无地向他们这一桌瞟过来。

小鱼儿举起杯子,轻轻啜了一口,直至今日,他仍不懂品茶,却也学会了怎么装装样子。

铁萍姑却没有这个心情,她压低声音对面前人说道:“宫主此次不过计划外出五六日,如今都快一个月了,还未回宫。虽说中间托人捎来了书信,但这也已经有些不妥了。”

小鱼儿道:“无缺是为何外出的?信又是谁带来的?上面写了些什么?”

铁萍姑想了想,决定全盘托出:“小鱼公子也是知道的,自邀月和怜星两位宫主都过世之后,江湖上觊觎移花宫的势力就更加嚣张了,这些年也多亏有你和燕大侠相助,宫主才能苦苦支撑,不然移花宫恐怕早就被那所谓的‘正气盟’夷为平地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而后继续道:“前些日子,宫主又为尽快提升实力而闭关修炼,结果走火入魔,伤了元气。”

小鱼儿眉头紧锁,花无缺身负重担,却从不会主动向亲近之人求助,全凭一己之力支撑偌大的移花宫,不到三十岁就练到了“明玉功”的第七层,这样的成就虽比不过邀月怜星,却也极为难得,可面对内忧外患的局面,终是不够。

唉,也难怪无缺总将自己逼得那样紧……

小鱼儿忍不住开口道:“既然伤了元气,为何还要外出?”他一转念,恍然道:“难不成是为着雁阁……”

铁萍姑抿了抿嘴点头道:“确实是为着雁阁的拍卖会。”

据说雁阁的历史比移花宫还要长,第一任楼主是当时江湖上一个有名的“百晓生”,因著有一册《武林英雄谱》而流芳后世,小鱼儿也看过那本书,其中对每位英雄的身世武功都有较为详实的记载,字里行间用词典雅,见解独到深入,确实是一本难得的好书,这位“百晓生”的眼界和能力可见一斑。

雁阁最初是靠着买卖江湖消息起家,那喜好风雅的阁主兼“百晓生”便取了“鸿雁传书”之意来命名。可惜传到第三代时,雁阁阁主的口味变了,从风流雅士变成了一个武痴。

那时的雁阁已然成为江湖上最大也最权威的消息源,每个消息都是待价而沽,这个“价”不限于银子,尤其是那些重要且特殊的消息,向来都要以同样重要且特殊的消息来交换。

第三代阁主为了使自己的武功更上一层,却擅自改变了这个规矩,准许江湖人等以武学秘籍来交换重要情报。通过这种方法,他迅速积攒了大量珍贵的武林绝学,不仅供自己修炼,还利用这些绝学组建了一支武功高强的暗杀队伍,自此以后,雁阁不再仅仅买卖消息,还开始买卖人命。

雁阁的拍卖会则是近两年才出现的,今年是第三年。

拍卖会于每年的四月初四至四月初七举行,届时,雁阁会发出请帖,邀请曾与雁阁做过交易的信得过的老主顾参加,而老主顾每年只可以保举一个新人同往,所以江湖上许多人都是只知雁阁有这么个神秘的拍卖会,却从未涉足其中。

据流传,拍卖会上所有人都必须穿戴雁阁分发面具和黑袍,使用事先约定的假名,因此绝不会有人知晓每个人的真实身份,银货两讫之后,也就不会再有别的麻烦了。

而四月初八,极少现身于人前的雁阁阁主也会出现,你若是有大买卖想同雁阁做,正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

思及此处,小鱼儿不由得皱眉道:“无缺此去究竟所为何事?”

铁萍姑并未答言,而是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了三个字——明玉功。

小鱼儿略一思忖,便猜到了大半,只听铁萍姑低声道:“照移花宫的规矩,‘明玉功’和‘移花接玉’尽皆由历任宫主执掌,口口相授,并无文字记载。邀月、怜星二位宫主先后亡故,生前倒是将‘移花接玉’尽数传给了宫主,可‘明玉功’的口诀却只传到第七层。”

小鱼儿手指无意地敲击着桌子,道:“无缺此番前去,是病急乱投医,还是已然确定雁阁有那东西?”

铁萍姑道:“宫主听怜星宫主说起过,移花宫的创派祖师花解语曾用明玉功与雁阁交换过一个重要消息,想来雁阁那里确实有‘明玉功’的完整功法。”

小鱼儿点点头:“看来我是要去一趟雁阁了。你无需太过担心,好好打理宫中事务便是。”

铁萍姑松了一口气,小鱼儿的武功虽比不过自家公子,但心计却是极多,往往能为常人所不能为,有他出马,必能将公子安然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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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意外之行
这似是一间地窖,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不适的湿气,但却装饰得极为华丽,从一应摆设到铺在青石地面上的地毡,无一不是难得的珍品。

一个男人正懒懒地半卧在一张躺椅上,就见他脸上扣着个黄金铸成的面具,深紫的锦袍罩在高大却瘦削的身体上,手上带着冰蚕丝织成的手套,凡是皮肤可能裸露之处,都被他尽数遮住,却仍有淡淡的、将死之人独有的腐臭之气不断从下面散发而出。

他抬眼看了看对面前立着的一个手持长鞭的人,满意地道:“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从未令我失望过。”男人的声音透过面具仍是带着苍老之色,接着他垂下眼帘,面具下炙热的目光贪婪地舔舐着地毡上的一具光裸的年青躯体,以及其上嫣红的鞭痕。

持长鞭的那人同样戴着鎏金面具,他随手将鞭子扔到一旁,俯下身将地毡上那微微颤抖的躯体轻柔地抱在怀中,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紧绷的脊背。

紫袍老者贪婪地盯着那只手,哑声道:“够了,长绝,将他送到我这来。”

被唤作“长绝”的那人却是一步也不动,只是用唇一遍遍吮吸这怀中人脆弱的脖颈,一双眼挑衅地望着那紫袍老者。

老者低哼了一声,道:“怎么,翅膀硬了,胆子也大了,敢违拗我了?”

那人轻笑了一声,懒懒道:“那你为何不杀了我?”

老者似是被哽住了,过了半晌才缓缓道:“我这辈子有过两个儿子,可他们没一个像我,一点儿也不像,所以他们死了我也一点儿都不伤心。我找了很久,也找了很多人,只有你……只有你……”他的语气中竟带着几分慈爱:“你就是我,你活着,我就不会死,所以我永远都不会杀你,谁又会愿意杀死自己呢?”

见那人既不言不语,也不移动身子,老者便继续道:“自从在齐猛那儿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和我是一种人。我本想将你带在身边,一点一点地教导你,谁知你竟不愿,还跑去给各和尚做了徒弟。我只有慢慢等,等埋在你心里的那颗种子长出来,雁阁的百年基业都是我们的,你还留恋‘江玉郎’的身份作甚?”

江玉郎看看怀里的人,恨恨道:“你明明知道他是我朋友,却还要逼我。”

雁阁阁主轻笑道:“他这么美,只远远看着岂不可惜?”

江玉郎缓缓摇头:“我已听了你的话,将他带了来,现下他只能是我的,你不能碰。”

雁阁阁主瞳孔微缩,道:“这么些年来,你我从来都是共享所有的猎物,这一件也不能例外。”

江玉郎冷笑道:“那虫娘呢?为什么你从不准我动她?”

雁阁阁主似是极为不悦,他坐直身子,冷冷道:“虫娘和那些蝼蚁不同。”

江玉郎毫不畏惧,继续道:“是吗?可我们既是一个人,那虫娘在你我面前又有何区分?”

雁阁阁主怒声道:“你说了这好些话,不过是不愿我碰他。好好好,我这次便如了你的意。”

江玉郎刚刚放下心来,却又听老者继续道:“我听说他还有个同胞兄弟,也是一般的好看,你我一人分得一个,也算是一桩美事,若是到了那时你还敢和本座废话,本座就将你喂了药关起来,待你和那些女人生下孩子便杀了你。”说罢整了整衣襟,拂袖而去。

江玉郎见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之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挺直的背脊慢慢塌了下来。

他摘下脸上的面具,擦拭了一下头上的细汗。刚刚的无所畏惧不过是伪装,其实,他向来都很怕他,即使那个老人已是行将就木,他仍旧怕他。

花谢了还会再开,可一个人的青春却会一去不复还,上天是如此的公平,无论他曾经是多么的意气风发,最后也终将落得发落齿摇的地步。

雁阁阁主便是如此。

他愈是衰老,便愈是喜爱年轻鲜活的身体,喜欢折磨他们,让他们露出或是痛苦或是快乐的神情。但当他的身体再也无法维持充沛的精力时,他开始寻找一个继承人。

他找了三年,最终选定了江玉郎。

若当年的江玉郎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孩童,如今定会如雁阁阁主所期望的那般,长成一个嗜血嗜虐的变态,好在那时他已有了稳定的人格,勉强能够抵御那人对自己思想上的控制与嫁接,虽然仍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

因为他还是太过弱小。

无法逃脱,无法反抗,只能虚与委蛇、假意顺从,忍着恶心充当那人身体的延续,否则这上天赐予的第二条性命便会不保,何况,不良的嗜好有着对人天然的吸引,堕落是如此地令人愉悦和沉醉。

过去他可以忍着、等着,等这个老家伙自己咽气,不费吹灰之力地拿到雁阁的一切,可现在……他低头看了看偎依在自己怀中的那人,叹了口气……

花无缺,你为何偏偏这时要来?你真是给我惹了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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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一,龙门镇。

本来是同一个太阳,但到了沙漠上,就忽然变得又狠又毒,像是要将整个沙漠都晒得燃烧起来似的。四周没有风,一丝风都没有,在烈日下,沙漠上所有的生命,都已进入了一种晕死状态,就连风也不能例外。

凌霜头前掀开“天和酒馆”厚厚的门帘,花无缺微微屈身走进门去,将黄沙漫天抛在身后。

室内光线昏暗,为了防止风沙侵入,所有的窗子都被毡布紧紧地封死,一丝日光也不透,只有几盏油灯发出幽幽的光来。此时已过了晌午,酒馆中的客人并不多,只有三两个坐在破旧的木头桌前吃酒。

有个伙计打扮的人正懒懒地半躺在条凳上,见花无缺二人进门,连忙起身,笑盈盈地上前道:“客官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花无缺并不答话,径自从怀中取出个小小的木头印章递了上去。那伙计看了一眼却是不接,而是赔笑道:“二位原来是我家老板的朋友,快请跟小的上楼吧。”

花无缺二人随那伙计上了二楼,进了最里面的一间屋子,屋内空荡荡的,什么摆设也无,唯有一个女子正站在窗边往外瞧,那扇窗户不似楼下被毡布封着,也不似平常人家用指糊上,而是装了一块颇似琉璃的古怪东西,却又比琉璃清透得多,可将外面漫天的黄沙看得清清楚楚。

见伙计带了两人进来,那女子先是挥挥手,示意那伙计先行退下,而后款款走上前来,对花无缺福了一福,柔声道:“小女子恭迎公子大驾。”她虽脸上戴着面纱,但从她裸露出来的光洁肌肤来看,应是正当妙龄。

花无缺还了一礼,道:“姑娘有礼了。”随即便将那信物递了上去。

那女子也不多话,伸手纤纤玉手接过,细细看了看,轻轻一笑,转而对花无缺道:“绣玉谷移花宫虽说也算雁阁的老主顾,可最近四五十年来却无甚来往,故而此次也未邀请贵宫府前来,不知公子这信物是从何处得来的?”

花无缺微微一笑,道:“雁阁耳目广布,本宫自是不会蠢到想要蒙混过关,只是想借此见姑娘一面,讨要张请帖罢了。想来我堂堂移花宫,雁阁也不至于不给这个面子。”

那女子恭敬道:“宫主言重了,移花宫百年大派,能参与雁阁的拍卖,自是雁阁之幸。怎奈小女子区区,却是不能拿这个主意,请宫主屈尊在此小住,待小女子禀明主上。”

花无缺自也知道这个道理,本就是想借着这女子将话递上去,便同凌霜一起在这“天和酒馆”住下了。

第二日,那女子敲门求见,并带来了一副面具和一件纯黑的长袍,道雁阁阁主盛情邀请移花宫宫主前往拍卖会,今夜子时会有人来接,请提前换好衣物,言外之意,凌霜是不能跟随的。

花无缺将面具拿在手上端详着,这面具是由蚕丝编织而成,扣在脸上恍若无物,极是轻便,但却能将人的整张脸丝毫不露地遮住,嘴巴的地方竟还是活的,进食时可以去下,而双眼所在之处织得不如其他地方紧密,想来是为了方便视物。

这么个小小的面具且不论在材料上的花费,单论这手艺钱便是不少,雁阁真是大手笔,却不知能不能捞回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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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刚到,便有一辆马车停在酒馆门外,花无缺登上马车,却发现车里已坐了一人。此人也和花无缺一般戴着银丝面具,穿着黑色长袍,见有人上来了也不多话,径自捻起车中备好的葡萄不紧不慢地吃着,边吃边透过面具打量着花无缺。

按理说来,花无缺此时这般装束,那人应也看不出什么来,可他偏偏将花无缺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打量了四五遍,看得花无缺极不舒服,却又不能发作,自得强行忍住,靠着车壁,去听车外呼啸的风声。

马车走了一段后便停了下来,不多时又重新动了起来,大约过了又半个时辰后,终于有人敲了敲车壁,示意他们下车。

花无缺跳下车来,却发现他正身处一片漆黑静默的沙海当中,刺骨的寒意不断袭来,风刮在脸上,就像是刀一样。周围算上载他的车架,共有十二辆之多,每辆车上各有两三个人,而原本拉车的马匹却已被骆驼取代,想来路上暂歇的那一会儿便是为了替换马匹。

而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车队之后竟然停泊着一艘船。

花无缺自然见过船,却从未想过会在沙漠上看到一条船,何况还是一条铁做的船。

这绝不是烟雨西湖上引人遐思的画舫,也非夜泊秦淮酒家旁的轻艇,更不是那种江面上随处看见的乌篷船,而是一条铁船,船身通体乌黑,若不是上面悬挂着白帆,几乎就要与黑夜融为一体,就好似一只潜伏着的猛兽。

此时,自船上走下了个身着青衣的男子,他和众人一样,也戴着面具,不同的是,他的面具是被染成了银色。

青衣人朝众人微微一礼,道:“诸位肯赏脸前来,不胜荣幸,鄙人姓柳,请我上船吧。”随后做了个“请”的手势,当先引众人往船上走去。

花无缺脚下不停,心中却是疑惑,一艘铁船,在水中尚无法航行,如何能在沙漠中开航呢?

待众人都上了船,那青衣人又道:“在下略备了些薄酒,请诸位慢用。”

一人突然出言道:“要喝酒,哪里不能喝,我们此次是来参加拍卖会的,岂能在这船上白白浪费时日?”

青衣人不疾不徐道:“这位贵客稍安勿躁,待时辰一到,这船自然就开了。”

另一人笑道:“老朽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头一回在沙漠里看见船,也头一回见着铁做的船,这位小友可否为我们解释一二啊?”

青衣人笑道:“大漠看来神秘可怕,却是有规则蕴含其中。此处每年四月初一都会刮东南风,风力巨大,而待到初八之后,风向又是一转,转为西北风,故我家阁主便造了这艘铁船,便于往来沙漠之中,若这船不是铁而是木头做的,早就被狂风吹散了。”

众人一听,方才恍然大悟,不由得纷纷称赞起来。正说着,就听“隆隆”声响,只觉身下这庞然大物竟真似移动起来,青衣人告了个罪,往舱下去了,众人便寻了位置各自坐下,只等停船入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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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面具
不知行了多久,船缓缓停住,青衣人复又出现,引着众人下船。

花无缺举目四望,无边无际的沙漠仿佛黄色的大海,连绵不绝的沙丘在狂风中犹如波浪不住起伏,而就在那波浪之间,竟似有一座小岛般的镇子若隐若现。

青衣人朝众人招招手,当先弓着腰、迎着大风艰难向前走去,众人也抓紧衣袍,紧紧地跟在后面。

走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风竟奇迹般地突然消失了,众人好似走进了个无形的巨大罩子,肆虐的狂风与飞扬的沙粒都被尽数挡在了外面,而那海市蜃楼般的镇子就正正地坐落在这罩子当中。

众人一面连连称奇,一面忙着抖落身上的沙土,青衣人却笑着开口道:“明日是四月四,届时拍卖会将于镇中最大的酒楼进行,在此之前,诸位尽可以随意玩乐,除赌坊外,一切场所都无需金钱。”边说边将众人引入镇中的一间三层楼高的客栈之中。

刚踏进宽敞而华丽的大厅,便有十多个穿着一尘不染白色长衫的少年迎面而来,将众人带进客房,每个人对他们的态度,都是彬彬有礼,无懈可击。

花无缺四下打量,却见这客房装饰的极为细致整洁,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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