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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ot-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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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对。”索隆翻了几页,指着照片,“这种特殊的专用刀,你是从哪来的?而且还有两把。”
夏梨亚笑了笑:“为了洗清杀人罪名,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去年和丈夫去北海道旅行时,参观了一个农场,有宰杀羊的观赏项目。我看到那种刀很有意思,就悄悄拿了两把带了回来。如果你要以盗窃罪起诉我,那我也没什么话说。”
索隆看了眼娜美,拿起资料放到夏梨亚面前,又翻了两页:“夫人,经过专家鉴定,凶器和你丢掉的两把刀是一组的。专业的剥皮师傅通常会备两到三把磨光的刀在身边,因为连续的工作,刀的损耗很严重,所以要替换着使用。你当时确实只拿走了两把吗?”
“是的。真的是一组的吗?真是可怕的巧合。我不知道那把凶器。”夏梨亚抬眼和索隆对视着,“那上面不会有我的指纹吧?”
索隆收回手,沉默了一会,然后从口袋里拿出瓶指甲油,放在桌上:“知道这个吗?夫人。”夏梨亚这次没有回答,沉默的看着瓶子。
“了解了一下你的经历,专业学校毕业后就当了护士,然后结婚当起了全职主妇。”索隆拿起指甲油看着,“护士是不被允许涂这个的,据你丈夫回忆,也从来没见你涂过这个。刚才忘了提,我们在气窗上发现的指纹附近粘有指甲油的痕迹。”
夏梨亚淡淡的回答着:“我不懂你的意思。我从来没用过指甲油,它含的化学成分对身体有害。”
“呵呵,我们似乎就这一点达成了共识。”索隆放下指甲油,笑着边说边翻着资料,“我也从来没用过,但是我对它的化学成分很了解。这是凶器刀柄上的化学残留物显影,你看,像指纹吗?”
夏梨亚迅速的看了眼,笑了笑:“对不起,我不是很懂,不过看起来不像。”
“由于某种原因,凶手的指甲油被溶解了一部分脱落了,粘在了刀柄上。然后刀被丢进水里,又被水溶解了一部分,这是不会被溶解的少量纤维质。”索隆收起了笑容,“你知道最初是被什么溶解的吗?”夏梨亚沉默的看着索隆。
“是某种有机物。”索隆压低了声音,“凶手在砍了数刀之后,粘上了死者的脂肪……夫人,你能明白吧?满池的热水,16道切开脂肪层的伤口。”夏梨亚继续沉默着。
索隆笑了笑:“巧合太多了,同一组刀具,同一种指甲油痕迹。”
九六
夏梨亚静静的看了会索隆,也笑了笑:“你说了这么多,能不能顺便解释下我为什么要杀人?”
索隆不再笑,和她对视了一会,转向娜美:“男性死者的资料是哪叠?”娜美起身翻过一叠资料,朝看向她的夏梨亚笑一下,坐了回去。夏梨亚的目光转向资料停留了一会,又继续看向索隆。
“夫人,你和你的丈夫感情很好。”索隆用了肯定的语气,然后换了个语气,“你爱他吗?”
夏梨亚淡淡的说:“是的。”
“唔,是的,我也这么认为。”索隆拿过资料看着,“说起这个死者,我觉得他和你的邻居很般配。高大英俊而且聪明,在公司里很有人缘,是个认真工作,有上进心的男人。这个男人,虽然很受女性欢迎,但作风很正派。两年前偶然在酒店认识了你的邻居,并且相爱了。唔……”夏梨亚又咬住了牙,盯着索隆不说话。
索隆把资料转向夏梨亚:“根据我们的调查显示,你和他并没有什么交集,你认识他吗?”
夏梨亚又继续沉默了一会,才慢慢的开口:“认识,我们说过几次话。”
“嗯,是的,你认识他。”索隆点着头,也沉默了一会,突然提高声音:“不过我敢保证,他不认识你。”夏梨亚迅速的转过脸,看着墙壁。
索隆向娜美做了个手势,娜美清清嗓子开了口:“婚后第二年才开始练瑜珈,就是在女性被害者搬到隔壁一个月后。”夏梨亚看了眼娜美,又看回墙壁。
“夫人,你为什么突然想到学瑜珈?”索隆仔细观察着,“还记得理由吗?”
夏梨亚看着墙,很快的回答了:“只是想锻炼身体而已。”
娜美又开了口:“‘我只是说了句隔壁新搬来的小姐气质和身材真好,她就跑去练瑜珈了。不管什么事都顺着我的意思,实在是太感激她了。’您的丈夫是这样说的。”夏梨亚转过头,看着微笑的娜美不出声。
“让他知道你刚才的回答,估计他会很伤心。”索隆笑着说,“不过不管你的动机是什么,这确实让他很高兴。有你这样善解人意的妻子,他的目光是无论如何不会转到别人身上去的吧?”
夏梨亚脸色变了变,微微皱起眉看着索隆:“我不懂您的意思。”
索隆叹了口气:“翻牌玩得差不多了,翻到鬼牌就没什么意思了。夏梨亚,除了谋杀罪,我还可以给你加几个罪名。要不要请你的丈夫过来一起听?”
“我不懂您的意思!”夏梨亚随即语速飞快的重复了一遍,然后咬紧牙关。
“娜美,出去。”索隆静静的看了一会她,转头向娜美吩咐,“叫外面停止录音。”娜美点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看着门关上,夏梨亚突然笑了一下:“怎么?想用暴力逼供吗?我的律师就在外面。”
索隆叹了口气,绕过桌子走到夏梨亚身边,俯身在她耳边小声说:“你看天花板的四个角,都有监控探头。如果我想动粗,就不会让你继续坐在这里了。不过那也只能看到影象,听不到我们的对话。”夏梨亚转过脸看着索隆,又沉默起来。
索隆静了一会,转身靠着桌子,笑了起来:“我是课长,你知道吧?那你知道课长是什么意思吗?”看着夏梨亚脸颊上的凹陷,索隆笑得更开心:“意思就是,我的手下要看着我,听我的指挥。而犯人呢?也要看着我,被我审问。我身上聚集了无数的目光,我的举止牵动着无数人的心。”夏梨亚反复咬着牙关,脸色越来越难看。
“听说你在当护士的时候很优秀?”索隆抄起手,抚着自己的下巴,“只是听说,我可没看到过。”
“这和案子有关系吗!”夏梨亚突然尖着声音喊了起来,“我要见我的律师!”
“哦,真的要吗?”索隆扯起嘴角笑着,“你真的要离开这间有监控的屋子?”夏梨亚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愤怒,她抖了抖嘴唇,又狠狠的咬着牙关。
“呵呵……”索隆轻笑了一阵,压低声音,“后来你结婚了。那感觉如何?从一个被病人信赖喜爱的明星护士变成除了丈夫谁也不熟的主妇?”夏梨亚张开嘴,愤怒的看着索隆,一直放在腿上的手也紧紧的绞在一起。
“你的邻居很漂亮吧?深爱着你的丈夫也不禁去夸她。说实话,就算是尸体,我也觉得很美。”索隆继续小声说,“你很喜欢她吧?”
夏梨亚转过头,脸突然平静下来:“我要请我的律师过来,我有这个权力吧?”
“不,你没有。”索隆提高声音,收起了笑容,“你以为这里是哪里?你家吗?你以为我是谁?你丈夫?我想这世上除了他,已经没人会好好关注你,好好听你的话了。就算之前还有两个,他们也死了,被你杀死了!”夏梨亚的脸迅速扭曲着,双手发出骨骼摩擦的声音。
九七
出了电梯,索隆想了想,又走回电梯,按了向下钮。停在16层,他拿出钱夹,拈出一枚钥匙,笑着摇了摇头。打开门,索隆看到山治闭着眼侧躺在沙发上,缠着绷带的胳膊搁在身侧,电视里的新闻正在播放关于黑社会局势的分析。
“喂。醒醒。”索隆走到沙发边,弯腰拍了拍山治的脸,“你要错过新闻了。”
山治微睁开眼,迷茫的看着索隆:“你发现了?”
“那么大一把钥匙塞在钱夹里,怎么样都会发现的吧?”索隆坐了下来,看着手里的钥匙“这钥匙是我的吗?”
“嗯。”山治又闭上眼,“我在床头柜上发现的,应该是你丢下的。”
索隆笑了笑,拿出自己的一串钥匙,把手里的这把挂了上去:“本日第二次失物认领。”
“工作怎么样?”山治睁眼看了看索隆的手,“招了?”
“很累。招了。”索隆放下钥匙,注意着新闻,“我把审讯的录象带回来了。”
“让我看吗?”山治再次闭上眼,疲倦的摆摆手,“我好累。”
“你在抱怨什么?是你让我留下来的吧?”索隆看着电视,“基本上我也很累,今天还连续审问了6小时。”
山治睁开眼也看着电视:“你要这么说也可以,可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最近这手真是要命,几乎是一躺下就睡着了。”
“啊?你想说什么?”索隆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是我的责任吗?”
“不……我应该出来睡沙发,或者去楼上。”山治叹着气,“哦,是在说路飞他们,搞得还真大啊,黑社会不是应该低调点的吗?”
索隆不再看电视里神情紧张的两个分析员,转向山治笑了笑:“还是我的责任。”
“喂……”山治也把视线转到了索隆身上,“不是谁的责任的问题。你知道你自己走进这里对我意味着什么?我已经想不出用什么方法表达我的高兴了!”
索隆皱起眉看着山治认真的脸:“啊是吗?所以你就想两个人相安无事的在那张床上睡一晚?你当我是白痴吗?”
“啊?白痴?”山治苦笑着,“我在你眼里只有下半身吗?……天啊,你是鬼吗?”
索隆叹了口气,转过脸看着电视:“不是吗?既然不想做就坚决一点,只是离你稍微近一点就勃(赖赖软体操)起了。”
山治猛的坐起身,瞪着索隆:“你也是男人吧?我又不是不举!被你那样贴着怎么可能没反应!”
“然后还是做了不是吗?所以我说你到底在抱怨什么?”索隆冷笑着不去理会山治的目光,“我从一大早工作到刚才,腰都快断了也在忍耐,你到底有什么不满的?”
“啊……”山治小声悲鸣着又躺了下来,“与其说是‘做了’还不如是‘被做了’……太紧张了,结果今天连脖子都在痛……果然不该做,后悔……”
“不要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我又没上你,只不过在你上面而已。”索隆又冷笑了一声,“你再罗嗦我也要后悔了,混蛋。”
山治没有再说话,屋里只有电视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山治把手放在索隆腿上小声说:“为什么,你是想补偿我吗?想起来了吗?忘了我的原因?”
“看着我。”索隆伸手捏住山治的脸对着自己,不耐烦的说,“偶尔我也会想做的。‘补偿你’?我不记得做过什么需要补偿你的事,混蛋!”
说完,索隆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松开山治的脸,抓住他的领子硬拉着他坐起来,凶狠的对着他笑:“啊……我想起来了!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唔……好痛……腰!喂喂!”山治楞了一下,“哎?什么?”
“我要杀了你……”索隆越想越气愤,使劲揪着山治的领子,“恭喜你,现在我和你一样后悔了!后悔到想杀了你!”
“呃……什么?为什么?”山治无奈的笑着,并没有挣扎,“你再用力,我真的要死了。唔……视线模糊了……”
索隆松开手,把山治狠狠的推倒,站起来重重的舒了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平静的说:“你再买有香味的润滑剂,我就真的杀了你。”山治看着索隆楞了一会,突然捂住嘴翻过身去。
索隆看着山治抽搐的肩膀,抑制着自己的怒气,脱下外套甩到他身上:“我要洗澡。你最好还是看看录象,不管怎么说,多亏了你,才能拿下这案子。”
“唔……索隆,我说,你……”山治没有动,颤着声音轻轻的问,“没洗澡就去上班了吗?”
“……你真的想被杀吗?冲过了!”索隆愤怒的喊着,走进了浴室,“谁知道那见鬼的柠檬味这么重!”
九八
“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进去捞了。”山治看着走出浴室的索隆,指了指茶几,“吃吧。”
索隆看了眼电视屏幕上身处审讯室的自己和夏梨亚,又看向茶几,皱起了眉:“这是什么?你不知道我不喜欢吃……”
“是是,你不喜欢吃这种。这只是一小块蜂蜜蛋糕,不至于咽不下。”山治打断了他的话,“累的时候就吃点甜的,会让你感觉好很多。”索隆没再说话,坐下开始吃蛋糕。
山治开大了电视的音量:“这个歇斯底里的状态还真恐怖,和先前完全就是两个人。她只个女人,你太狠心了。”
“想想四个无辜的死者,你就不会同情她了。”索隆看着屏幕上扭曲着脸大声嘶喊的夏梨亚,边吃蛋糕边平静的说,“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心理,我一定会好好收拾她一顿,这和性别无关。”
山治皱起眉看着索隆:“你真可怕……什么心理?”
“简单的说,她是个喜欢被关注的人。”索隆靠到沙发上,认真看着屏幕,“当护士的时候非常优秀,深得医生和病人的信赖,追求她的人也很多。那两年估计是她人生中幸福的时光了。”
“虚荣心吗?”山治抬手擦掉索隆嘴边的蛋糕屑,也看向屏幕,“和婚后的主妇生活产生了落差?”
沉默了一会,索隆叹了口气:“不全是这样。如果她只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就不会坚决的拒绝那些追求她的人。是自我评定出现了问题,她需要别人的关注和肯定才能找到自己的存在感。”
屏幕里的夏梨亚还在持续不断的尖叫,使劲击打着桌子,手铐和桌面撞击发出巨大的声响。山治静静的看了会:“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她有心理问题?”
“典型的偏执型分裂症,恐怕检方会先安排一次专业的心理诊断。”索隆笑了笑,“所以虽然不同情她,但我对这种类型的罪犯也没什么办法。虽然都是杀人,我就是对她有点无奈。”
山治没有转头,只是笑着拍了拍索隆的腿:“你说审了6小时,她这样尖叫了多久?”
“3小时,确切的说只有40分钟。剩下的时间她只是无声的发泄,撕我们的资料。”又是一阵尖叫,索隆顿了顿,“然后她就招了。”
“啊!”索隆话音刚落,山治惊呼了一声,坐直身子看着夏梨亚抬手把面前的资料拨到地上,然后突然尖叫着举高手,握拳向索隆袭击。靠着桌子的索隆轻松的起身就躲了过去,他没有再看夏梨亚,只是拿了叠资料绕过桌子,拎起椅子走远,坐下来看着资料。
山治松了口气,拿起遥控:“吓我一跳。你说了什么?听不清。”
索隆从他手上拿过遥控放回茶几:“够大声了。虽然录音没停止,但是我的话只有她能听到。我可不想让律师钻空子,说我刺激精神病人。”山治看着索隆,笑着摇了摇头。
“我说‘我算是半个关注你的人,杀了我,你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索隆对山治笑了笑,“听上去很不合理?对她却很有效。包括一开始的24小时羁押和审讯刚开始的翻牌。”
“唔……怎么说呢?我最初就是喜欢上你这种残忍的聪明。”山治握住索隆的手,苦笑着,“具体点,为什么会有效?那些花样不只是为了让她紧张?”
索隆没有动,任山治握着自己的手:“让她紧张也是个目的,最重要的,还是想让她愤怒。被逮捕后没人理她,没人告诉她为什么只是关着她。然后终于有人理她了,却不问她什么问题,只是自顾自在那讲推理和证据。”
山治转头看着坐在地上撕资料的夏梨亚:“这还真有效?明明那么精巧的杀了四个人……”
“那时的战术教官,似乎和你一起执行过任务。他说就算敌人从一公尺的距离向赤手空拳的你开枪,你也可以从容的躲开,然后杀了他。”索隆看着山治的手,“似乎连死都不怕了。这样的你有弱点吗?”
山治楞了会,摇了摇头,严肃的说:“那是以前,我现在可是很怕死的。弱点?太多了,每个和你联系在一起的点都是弱点。”
“把你的弱点拿开。”索隆笑着甩开山治的手,“虽然是个凶杀犯,只要抓住了弱点,她也只是个生病的女人。她的弱点同时也是杀人动机——不被人关注就会不安甚至崩溃。在无力改变这种情况的时候,她就想到了让它消失。”
山治笑了笑,又抓住了索隆的手:“消失?什么?”
“这种情况。或者是……”索隆再次甩开他,“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
九九
山治摊摊手,没有再尝试,而是蜷缩着侧躺下去枕着索隆的腿,看向电视:“原因……指她的父母?”
“混蛋,好重。”索隆抬了抬腿,叹了口气,“是的,她恨他们。她和丈夫是在父母安排下相亲认识的,然后又因为他们的要求结婚。”
“拒绝就好了,简直就是为了别人在活。”山治看着屏幕里努力撕着资料的夏梨亚,疲倦的说,“连人都敢杀,为什么不敢拒绝。”
索隆扯了扯他的耳朵:“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是根本就没有拒绝的念头,她一直是为父母在活的。到那时为止,她还是个正常人——听父母的话好好学习,好好工作,然后好好的结婚,当个好妻子。”山治叹着气,没说话。
“但是结婚以后,她发现生活变得不对劲了。”索隆挑起山治的头发仔细看着,“自己努力赢得的目光和关注都不见了,身边只剩丈夫一个人,她开始怀疑之前做的一切是不是有价值,自己到底是不是有存在的意义。”
索隆顿了顿,看了眼还坐在地上的夏梨亚:“后来她招供的时候说,曾经想过自杀,但是一想到丈夫就放弃了那个念头。说句不好听的,丈夫用他的爱杀死了四个无辜的人。”
“……你自己也说了,她只是个病人。”山治没有动,“不要太苛刻。”
索隆轻轻抓着山治的头发,低头看着他的侧脸:“‘对犯人和被害者都要投入感情’,这可是你说的。你要不要快进,看看招完之后她的样子?变成这样,还不如当初就自杀。”
山治沉默了一会:“她为什么要杀邻居?感觉和你说的动机联系不上。”索隆没有说话,放开山治的头发,拿起遥控按着,屏幕上的画面迅速变换着,最后定格了。地上满是碎纸,索隆和夏梨亚又隔着桌子坐了下来,娜美在一边记录着。
“……我喜欢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夏梨亚痛苦的声音很清晰,“她说不想让人因为她的职业说我们闲话,所以在外面并没有表现得热情。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她就很热情,会很认真的听我说话,听我讲在医院的事。除了丈夫,她是唯一会夸奖我的人。”
“行了。”屏幕里的索隆冷冷的说,“说说她的未婚夫。”
夏梨亚静了一会,抬手捂住了嘴:“他是个好人,我也喜欢他。他们有时会到我家来陪我聊天,向我诉说他们的难处,他们把我当成了真正的朋友。他们看我的眼神那么真诚,他们是那么好的人,我……”她停下话语,抽噎着。
“为什么杀他们?他们终于摆脱长期的苦恼,可以结婚了,然后就疏远你这个倾诉对象了?”索隆并没有让她哭很长时间,冷冷的继续发问,“好不容易有了两个忠实观众,突然又失去了,你就要杀了他们?”
夏梨亚哭得更大声,娜美拿出包纸巾,和桌子中间的杯子一起推向她:“别哭了,喝点水吧。”
夏梨亚又哭了一会,终于平静下来。她擦了擦眼泪,喝了口水,把杯子紧紧握在手里:“他们没有疏远我,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不仅杀了父母,还杀了最好的朋友。”屏幕里的索隆不耐烦的打断了她,“他们对你好是为了被你杀吗?”
“不!不是的!”夏梨亚提高声音,“他们,他们要搬走了!他们要搬家了!搬去名古屋结婚!他们要离开我了!他们……”
画面突然定住了,索隆用遥控拍了拍山治的脸:“你在紧张什么?脖子都硬了。”
“……不可理喻。”山治像回过神来一样,放松下身子,盯着屏幕“这女人太可怕了,就因为他们要搬家了?太可怕了。”
“刚是谁说的‘不要太苛刻’?”索隆放下遥控,“她其实也挣扎过,她恳求他们不要搬家,男的也有点动摇,但是女的态度很坚决,还说了一句让夏梨亚彻底崩溃的话。”山治楞楞的看着屏幕上夏梨亚扭曲的脸,没有出声。
“她说为了未婚夫,就算不能见到最重要的朋友也可以忍耐。”索隆捏住山治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她可以忍耐,夏梨亚却做不到,她甚至可以看到自己未来寂寞空虚的生活。所以她就下手了——与其和你们分开,不如杀了你们,你们到最后还是只能看着我。”
山治静静的和索隆对视了一会,小声说:“痛……”
索隆笑了笑,松开手,拿起遥控按着:“但是在那之前,她决定先杀了自己的父母——那两个给了她人生道路又让她走上弯路的人。”
一百
屏幕上的画面又开始动起来,夏梨亚带着哭腔的声音时高时低。山治转过头看着电视,叹了口气:“似乎很伤心。”
“其实她当时是想和他们一起死的,一家人死于车祸。”索隆调小了音量,“婚后就疏远的宝贝女儿突然亲自上门邀请父母去她家里共进晚餐,然后受宠若惊的父母兴奋得连安全带也顾不上系,开车出发了。”
山治躺平身子,看着索隆:“嗯,然后就和你推测的一样?”
“是的。她微笑着说‘爸爸,开快一点’。”索隆认真的看着屏幕,“父亲就向左打方向,踩着油门加速。然后她就下手了,抓着他的胳膊向后扭。唔,很快,就撞上了。她预想到自己也会死,或者受重伤。但是发生了一个小意外。”
山治想了一会:“嗯,其实车祸时后座的人比较安全。”
“但是她只受了一点点擦伤,讽刺的就是这里。她蹬着主驾的椅背,用力向后扯着她父亲的胳膊。”索隆低下头看着山治,“在冲撞时,她的这个蹬力缓冲了大部分向前的作用力,只是轻轻的在椅背上撞了一下。然后车停下的反作用力又被她扯着父亲的力量中和了。”
山治沉默了一会,抬手挡住了眼睛:“她父亲……那时还活着吧……”
“母亲当场死亡,父亲还活着,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认为他在生命的最后阶段‘保护’了自己的女儿。”索隆拿开山治的手,看着他的眼睛,“不要怀疑,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她。”
山治抬起受伤的手继续挡着眼睛:“啊……真残忍……”
索隆也用另一个手轻轻拿开山治的伤手,笑了笑:“没有你的提示,我真的很难想到从她父母的死亡入手。好好听我说吧。”
山治无奈的笑了笑:“好吧,我听着。”
“你看,虽然她是先决定解决最好的朋友,但是那毕竟是她改变后的生活里仅有的安慰之一。所以她先对父母下手,如果运气好的话,自己能解脱,朋友也不会受伤害,嗯,好设想。但是。”索隆松开山治的伤手,抚着下巴,“她没事,父母的死也被认为是场意外。‘杀人原来是这么简单’,她这样想着,就开始策划怎么留住马上要搬走的亲密朋友。”
山治动了动被抓住的手:“策划了一个月?”
“是的,她不能再制造一起车祸。而且在那一个月间,她又尝试劝说了他们几次。被否决以后,她对他们的爱变成了恨,她要更好的发泄自己的愤怒。”索隆穿过山治的手指合着他的手,“她像往常一样,等丈夫睡着就进了隔壁,嗯,聊天。”
“被害人开的门?”山治楞了楞,“那气窗和阳台的……”
“那个先放一放。”索隆笑着拍了下山治的脑门,“她进屋以后,最后一次恳求她不要搬走,当然答案是一样的。于是她就动手了,从身后扳住死者的胳膊,双手用力一抬,那个女人就脱臼了。”
山治闭上眼想了一会:“嗯,可以想象。”
“是的,她把被害人拖进浴室,用玩具手铐把她铐在门上。嗯,玩具店买的。”索隆靠向沙发,看着屏幕里断断续续说话的夏梨亚,“用毛巾堵住了她的嘴。然后,像往常一样,在这个时间和未婚妻以及他们共同的朋友见面的男人来了。”
“瑜珈毕竟不是柔道或者空手道,她是怎么对付那男人的?”山治把被抓着的手举到眼前,看着索隆的手,“她毕竟只是个矮小的女人。”
“男人进门看到未婚妻被铐在浴室的门口,他惊慌的蹲下,呃,检查。”索隆收紧手指,“然后她从卧室里悄悄出来,用相同的手法,嗯,就那样。”山治没有再说话,转头看向电视。
“她拿出刀,又说了一次自己的要求,不是恳求,是要求,或者说是威胁。”索隆紧紧抓着山治的手轻轻晃着,“‘你疯了吗?’‘放开她!’那男人说了最后两句话后,也被堵住了嘴。她架着他脱臼的胳膊,强迫他走进浴池。唔……然后,无非就是和其他杀人狂一样的做案过程。她沉默着砍了他16刀,然后把他按进浴池溺死。”
“然后掐死了女的,把他们的胳膊接上,从气窗里出去?”山治专注的看着屏幕,小声说。
索隆又伸手捏住山治的脸,把他转回来:“不,从阳台。过了一天,她才在气窗上留下指纹。”
“嗯?为什么?”山治看着索隆笑了笑。
“起初我很奇怪她为什么要清理卧室的指纹,理由很简单,女人们的把戏。她们在卧室里边涂指甲油边聊天。”索隆也笑了笑,“在那方面,她是个糟糕的新手,所以用透明的指甲油。之前她们也经常这么玩,但是这次没人帮她在游戏结束时清洗了。她干完了一切,回到家里,发现她把那瓶指甲油放在口袋里带回家了。”
“所以就回去丢进浴池?为什么要特地回去?可以随便丢到什么地方吧。”山治奇怪的看着索隆,“这样很奇怪不是吗?”
“嗯,就像你说的,她是个病人。”索隆挑了挑眉,“想想她的动机。‘我想再看看他们’,她是这样说的。发现了指甲油以后,她先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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