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一杀手作者:冰纨-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杨英气急败坏在後面大吼一声,魏凌波恍如未闻,倒是司空听见颇觉奇怪,可惜他即使只伏在马背上就已经十分艰辛,更无余暇回顾查看。
毒发本来就是一件凶险的事,在那片刻魏凌波若毫不犹豫斩下他的头颅拿去交差,他也无力抵抗。魏凌波的迟疑和杨英偶然的破阵交织在一起,不知是否该说他的侥幸──若在平时碰上杨英,不多不少也算个麻烦。那时他的面目却已经被毒素扭曲,杨英不但没认出他来,反而以此与魏凌波对上,省却他不少精力。
等他好容易趁两人都没注意时爬上马背,积攒起来的力气已经差不多用尽,再一放缰,马匹奔跑起来造成的颠簸也令本就血气不平的他更加难过。当时趴在马背上只管催马前行,身後两人追来也暂时没有精神去应对。
现在杨英被甩开,魏凌波却紧追不放,司空也完全不敢掉以轻心。虽然痛苦万分,还是勉力提缰急催,魏凌波的声音却陡然逼近耳畔。
“司空!”
司空叹一口气,魏凌波虽放他一次,这第二次可就难说了。背後同时传来一声:“你的剑──”魏凌波将剑抛去,司空好险没能及时接过,他却已勒马停步不再追赶。
司空将剑回鞘,不由兜马打个圈子,奇怪地回头看他。
“为什麽?”
魏凌波面色波澜不惊,淡淡回答:“我就算杀了你,你一样还是君主心中的第一杀手。”
司空失笑,逃命逃得这样狼狈,也真亏他看得起自己。
“你的想法倒是奇怪。”
“我虽然看不见,却还是想得到。你就算死在别人手里,也不过是君主毒药的作用。这一点君主难道不比别人更清楚?”
司空呆了一下,倒不是他没想到,反而相当清楚这一场杀手们的追逐只不过是君主的一种手段。自己死在谁手中也不重要,可惜的是那些杀手没一个喜欢想那麽多。摇了摇头,司空还是得苦笑。以他现在的状态,就算避过魏凌波的追杀,又还能支撑到几时去?
“谢谢。”
“这不过是我个人选择退出。”对於司空的这份感激魏凌波看来完全不想接受。
“不管怎麽说,对我而言这是一件幸事。”司空大叹一口气,将马头拨转回去。“你放心,就算我有命活下来,也绝不会对任何人说出你的姓名。”
魏凌波只是默然,似乎对於自己姓名会否外泄也并不在意。
或许在他眼中,司空依然只是个死人──迟早而已。
第一杀手(五)
运气这种事果然是强求不来的。
那麽容易地从魏凌波手中离开,代价却是刚出群山就被大批杀手盯上。这些杀手似乎都有一个想法,那即是共同合作,务将司空击杀之後再争夺最後胜利。
稀稀落落的树林遮掩不住远处小镇的炊烟,被马蹄声惊动的鸟儿纷纷飞起,再明显也不过地表示著司空正一步步趋近小镇。显然刚才在魏凌波手中轻易逃脱使得他能够及时运气将毒性压下,现在看来不过神色略为疲惫,对於四周自他一出现便呈合围状不动声色靠拢的数名杀手则完全没有反应。
莫非他已经疲惫不堪,没能察觉到这些杀手的潜行?
下一刻这个侥幸的幻想就被打破,司空骑在马上本来是气定神闲,近旁一名杀手见状不由贪功冒进,刷地自藏身处窜出身形,向司空掷出两枚交错飞旋,呜呜作响的日月轮。
如果它不会发出那种响声,也许会是一件相当凶险的暗器。然而日月轮属於奇门兵器,根本不能算作暗器。与这样的冷门兵器初次交手,不知底细的那个总是比较吃亏。这个杀手大约也就仗著这点敢於首先站出来。
司空眼睛一直只看著前方,分明听见声音也没有回头,只是在日月轮削上来的刹那折腰避开,日月轮飞出他右边,跟著再回旋袭来。这时那名杀手已经奔至马前,再躲避难免陷入劣势,司空剑方出鞘,击偏日轮,闪开月轮,剑也顺势和著月轮一道闪电般去往那名杀手胸膛。
那名杀手及时收回月轮一挡,叮一声火花四溅。
“呜──”这一声响在脑後,司空差点惊出一身冷汗,马背上一个翻身单手捉住鞍鞯吊在马匹右侧,这才躲开那枚日轮的再次回旋。那名杀手也被司空震退後翻,这时收回日轮,双轮在他手中铮地一错,再次呜呜旋转起来。
但他左右一望,周围潜伏杀手竟无一个出来帮忙,不由地十分气恼。他所以那样大胆出击,事实上也不以为凭借自己一力便能够将司空阻拦。但只需他将司空稍微拦截,其他杀手总会把握住机会,群起而攻之才对。谁知剩下的杀手竟似乎只躲在暗处看好戏一般毫无动静,这不由他不气馁,顿时萌生退意。
可惜他想退开,司空已不想给他这个机会,身体在马匹右侧只是一顿,已经动作灵敏地自马腹下穿至左侧,那名杀手只以为他会再度回到马背,司空一剑刺来,他本拟朝向马背上攻击的双轮便被迫下移,“噌”地再次险险挡住。
日月轮在他手中那样旋转,挡得虽然仓促,司空的剑势却也被完全阻住。只以单手掌握平衡的方法自然不适合久战,只利於奇袭。司空跟著翻回马背,对於那对日月轮著实有点头痛。大约是不断旋转的力道很容易就将兵刃挡住,而且近身攻来,司空一点也不想让那对日月轮碰到自己或马匹,那无疑会留下极其惨烈的两道血槽。
好在那名杀手也无意以自己的性命为其他杀手开路,但凡司空剑指要害,他总留有余地回防,这场架打得相当不心甘情愿。然而面对著第一杀手,不用上全副心神,即使现在司空尚处於虚弱状态也过於危险。几下剑光轮影的交错,司空已经作出决定。既然他完全不打算以命搏命,相对来说日月轮的攻击作用已经降到最低。不用担心被这双奇诡兵器伤到,对司空来说最大的顾忌已经放下,当然只余攻击的份。
普通人的拼命,已能够让一名武功好手手忙脚乱。像司空这样精於剑法又功力深厚的人若是也采用这种方法,无疑完全足以致对方於死地。
等到那名杀手发觉不对,司空的攻势已经完全将他压倒,日月轮的攻击也终於再次展开,却再无回天之力。不过数息之间,司空的剑便在他身上留下致命伤口,日月轮在他倒下时仍旧手中旋转,声音渐低渐无,重归宁静。
司空对於四周潜伏的杀手依然一副恍若未觉的神态,策马前行,那个镇子的轮廓已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可惜他神色上的不在乎却不代表那些杀手也不在乎。
他刚才策马起步,四周霎时草木扶风,杀机遍布。暗器、人影、兵器几乎同时朝司空席卷而来,若是司空端坐不动,那刹那至少得被七八件兵器击中。
好在司空向来不爱逞强。这样的情势就算再多出几双手臂他也完全不想硬接。马背上一仰身倒翻起来,反手一掌拍在马屁股上,那马一声长嘶,猛地向前冲出几十米远方才停下。司空本人却就留在那片刀光剑影之中──之上──借著那一掌之力司空身形拔起,暗器在他脚底交错而过,那些兵器也纷纷击空。
就算他腾身跃起,躲过这精心筹划的一击,又如何能够凭这一口气追上马匹?
别说追上马匹,就连在半空停留片刻也难。果然随著第二阵暗器的破空打来,司空无奈只有翻身落下。底下数件兵器顿时迫不及待地一同向上迎去,那些杀手眼里几乎可以看见司空血溅当场的样子。
“呛啷──!”
可惜司空看来并不想成为被刀剑刺穿的刺蝟,剑鞘相交,抵成十字,在司空夭矫转身落下之时没有那麽巧妙地压制下那些刃尖。这一压甚至用上近百斤力气,被他剑鞘压住的杀手均觉手臂一麻,几乎没将兵器打得脱手。
司空用这麽大力自然有他的道理。下面那些杀手被他一击震落地面,他却反借这股力量再次腾身跃起,整个人犹如一发弹丸般向前射去,一剑当前,风啸裂空。
“马!”
脱口说出的那名杀手反应已算不错,提醒别人的同时当机立断将自己的剑飞掷出去。那些本来就呆在较远处伺机发射暗器的杀手更是毫不吝啬,霎时银芒点点,几乎交织成一片大网尾追司空而去。
司空已经落在马上,连坐下也来不及,急忙弯腰提缰,催马前行。右手剑也反过去格挡暗器。总算那匹马相当听话,及时奔出一段距离,司空没能挡住的两枚暗器打在它身上已没有太大威力,反而令它吃痛狂奔,一时险些将司空甩下马背。
那些杀手气极追来,再没人藏头露尾隐藏行迹,以至於司空一骑驰过,身後犹如行军一般拖著一众烟尘直上的追兵。
以这些杀手的速度,本来短时间内足以追上并截下司空,然而那匹马被暗器打中,四蹄翻飞,速度提升了好大一截,因祸得福将他们抛下。眼见即将冲入镇子,司空突然拨转马头,反向追来的杀手驰去。
被他出人意料的手段几次脱出险境,这时却突然自投罗网,那些杀手都不由一怔,清楚看见司空做了个鬼脸。
“人多不一定是好事。”
一骑冲入敌阵,本来算是个击杀马匹的好时机,怎知追逐时这些杀手的阵型早已打乱。轻功好的虽一马当先,却未必能挡住司空加上马匹冲刺力量的一击;有能力抗击的此时赶上,司空一击得手,早已再次拨马向东而去。那些尚有一战之力的杀手本来蓄满的战意皆因司空离开而落空,不免有些泄气。
一而盛再而衰三而竭,虽然十分恼恨司空的手段,再次提起精神追上去的杀手头脑中不乏疲倦之感。因此看到司空又一次掉转回头,纵然怒火旺盛,战意却反而大不如前。
“休想得逞!”
有了上次经验,这一回迎面而来的这些杀手自然反应更快,纷纷避其锋击其侧,司空放开缰绳,右手剑左手鞘两边同时左右飞舞,完全没有伤人的意思。
放任那一匹马纵足狂奔,加上司空对那些杀手的攻击均以四两不拨千斤的巧劲挡开,完全没有妨碍到它的速度,片刻间已经再次将他们抛下老远,而且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那些杀手仍无放弃之意,憋在心里的那口气出不来,简直恨不得将他立斩刀下,斫成肉泥。
这时从东面传来十分可疑的巨大动静。
第一杀手(六)
那几名杀手不觉停下步伐,回头看去。
如果说刚开始他们追逐司空时比较像一支急行军队,那麽现在他们看到真正的军队了。从司空刚才仓皇掉头的方向出现一支二十多人的队伍,身著皂色公服,走得行色匆匆,毫不掩饰铁链枷锁叮当作响的声音。
他们当然也不用掩饰,一见到这些人,连司空也避之不及,那些杀手若有些眼色,也该当趋避才是。
可惜的是他们完全没有想到那麽多,只以为司空不过为了避免更多麻烦。像这样武功本领并不怎麽高强的捕快,再来二十多个也完全不在话下。
司空一骑远远抛下他们,眼见无法追上,这些杀手转而将怒火发泄在他们身上也很正常。
一名走得雄赳赳气昂昂的捕快也一眼瞥见这些眼露凶光的杀手,脸上不由露出喜不自禁的神色。
“持械斗殴,伤人拒捕,儿郎们,把精神都给我提起来!”
“头儿,我们还没有拘捕,他们哪来的拒捕?”
“现在就要了。”那名捕头满不在乎地挥挥手,纵身跳到那五名杀手面前,手一伸喝道:“大爷要尔等去一趟衙门,去是不去?!”
好大胆的捕快,也不怕当场就被刺穿几个窟窿。
回答他的是迎面抖开的几支兵器,那一股杀气无一例外转到这不长眼的捕快身上,锋刃寒气顿时砭入骨髓,肌肤生寒。
“果然是冥顽不灵,儿郎们,还不快快动手?!”
看来他也没那麽笨,一见到几道白刃闪到自己面前,立即後退回去。背後那队捕快轰然响应,阵势一下排开,呈扇形围拢,动作比起那些杀手来说要熟练整齐得多,气势看来也非同一般地极具压迫力。
那几名杀手都是一怔,自然而然背靠一起。虽然他们也称不上是精诚合作,面对共同的敌人到底是团结起来要好一些。
“本人乃朝廷钦命第一神捕杨英杨大爷,大胆贼寇,识相的就赶快束手就擒!”
又是胸膛一挺,神气万分地说完话,杨英大约觉得在场每个人听到自己的名讳都该吓上一跳。所以看到那几名杀手无动於衷的样子不由得扬起眉峰,十分不悦。
“你们这是决心要拒捕了?”
几名杀手冷笑声中迸出一句:“刚才那几剑我以为已经说明了问题。”
杨英恍然点头,著实有点糊涂得可笑。
“好大的胆子,不见这里已经被包围了麽?!”
那些捕快确实将他们包围,只是以捕快们的那点功夫,却完全不够被看在眼里。被杨英那样耀武扬威一阵,其中一名杀手不禁想要一挫他的锐气。
“我想提醒你一件事。”
“什麽?”杨英倒不以为意,也没急著下令逮捕,显得颇为大度。
“人多不一定就是好事!”
这话听来实在耳熟,杨英却是一阵大笑,笑声中一挥手,那些捕快立即动了起来。
“却一定不是坏事!”
杨英话虽说得豪气十足,那些杀手又哪里会放在心上,相互使个眼色,各执一方欲要跃出这看起来著实不怎麽牢固的包围圈。
哪知那些捕快手一抖,飞出来的却并非兵刃,而是一面面极其结实的大网。迎风一张,网子柔韧不乘力,砍在上面就如砍在随风吹来的棉花上一般,几乎毫无反应。几名杀手又没有吹发即断的兵器,被网在脸上身上一撞,不由就往後退去,被迫退回原位。
他们大概是从没有过被人当鱼一般网的体验,一退回去本以为合几人之力尚可冲破重重绳网,那些绳网却一层紧接一层往他们头顶压下来,霎时间束手缚脚,一身的本领完全施展不开。
捕快们仅仅是尽力在四面拉网,这点力气寻常村夫也完全可以胜任,捉住他们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
现在那几名杀手总算知道司空为什麽要掉头逃跑了,遇到这样堪称无耻的战术,甚至败在他们手里,实在令人心有不甘。
加上那些绳网打结处都嵌著铁钩,不断挣扎只能带来更多伤口,他们虽然愤懑之极,却也只好不再动弹,只听杨英得意洋洋的声音响在空中,十分欠揍的样子。
“手到擒来,全不费功夫啊~!”
“卑鄙无耻!”
两方的话似乎各自掉转了阵营一般,听得周围捕快啼笑皆非。
杨英一耸眉毛,再一挥手,众捕快十分熟练地扑上去夺了他们兵器,再用铁链镣铐将他们手足一一紧锁,这才小心揭开那些绳网。其小心谨慎的态度著实令人叹服。
杨英就跟捞到宝物似的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咧开嘴一笑,道:“你们别不服气,知道这一招是什麽来头?告诉你们,这就叫做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落在本大爷手里,是你们的霉气,大爷我的福气!”
“头儿,那边那几个缺胳膊少腿的伤得很严重,是先送医还是先羁押?”
这些捕快看来对於杨英的性格相当了然,全然不理会他的胡说八道,只是一本正经报告公事。
“死不了就没事!”
杨英施施然地绕著这片空地走了几步,突然停下,嚷道:“糟糕,竟然还走脱了一条漏网之鱼!”
地上除了他们这群人踩出来的杂乱脚印,分明还有著清晰的马蹄印留下。刚才只顾著捉住眼前这几个杀手,完全忘记之前看到的还有一名骑马的人不见。在杨英看来──虽然没看清那人到底是谁,但见官就躲,显然并非良民。
当下便招手唤来几名捕快跟在自己左右,看著马蹄印延伸去的方向追进那片树林。
居然这样还被发现。
司空摇摇头,杨英这家夥果然颇有两下子,一般人看到马蹄远去,哪会跟著追来。偏偏自己要去的地方,非得取道这里不可,就近躲藏的後果就是现在又得与杨英对上。看到杨英犹如捉鱼一般捉到那几名杀手,司空可不觉得自己就能够轻易逃脱出去。
树林里好在那些绳网完全撒不开,倒也未必能够难得住自己。但本来就不打算惹起他们的注意,就算制服了杨英,不惹得那些捕快一同来围捕自己才奇怪。
这时候如果放马疾驰,杨英一样追不到,但现在还往群山逃去,怎麽想也觉得不甘心。
几下马蹄声,忽然在树林左旁响起。
一个相当清泠的声音,也同时传进耳里。
“发生什麽事了?”
司空怔在当场,明显听见杨英与那几个捕快迅速扑向新出现的那个人,那人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麽样的危险。
魏凌波虽然厉害,但终究还是个瞎子。
第一杀手(七)
有魏凌波的突然出现混淆杨英等人的视听,对司空来说原本是再该庆幸不过的好事。然而让魏凌波成为自己的替罪羔羊,怎麽也说不过去。
司空一按剑,策马向左奔去。
马蹄声前後响起,杨英回头一看,恍然大悟:“原来是你们两个,这可是自投罗网来了。儿郎们,都给我撒网!”
他左右四名捕快轰然响应,两张大网立时向司空落下。司空刚出树林,那些网虽然落下,但他只需後退几步网就会被挂在树上。可惜的是另一边两张网也朝著魏凌波而去。本就是为救魏凌波而来,此时当然更不能独善其身。
司空离鞍飞起,一脚勾住网子边缘,接著空中用力一踢,这张网立即卷著接重飞来的另一张倒转回去。那两名捕快撒网技术再熟练,也对反落回己方头上的绳网束手无策,一时间连同猝不及防的杨英在内,五个人均被罩在网中,哇哇大叫。
撒向魏凌波的网也因被翻转回来的网压下而没能顺利网住魏凌波,司空一骑踢踢踏踏奔到魏凌波旁边,笑道:“既然是自投罗网,少不得杨大人要将自己送进监牢了。”
“呸呸呸!你这个阴险无耻的卑鄙小人,如果不是你故意让那小子吸引我们的注意,怎麽可能被你偷袭得手!”杨英这回尝到惯常本是自己给别人尝的苦头,还好两边没人在拉网,否则那样挣扎,非被绳网上的铁钩挂到皮开肉绽不可。
司空懒得理他,探手一拉魏凌波座下马匹的辔头,道:“走。”撇下在网中犹自挣扎不休的杨英等人朝镇上疾驰。
留在原地给一些受伤杀手简单处理伤口,以确保他们“不死”的捕快们看到两骑,都是一声:“糟,头儿出事了!快去两个兄弟看看!”两骑在司空的牵引下远远绕开他们,既无法有效组成刚才那样的包围圈,倒不如去看看上司的安危。
两人并辔奔到小镇街道上,方才放缓速度。魏凌波面色苍白,呼吸微显凌乱,也才开口道:“多谢援手。”
“勿谢,他本是冲我来的,只是你出现的时机稍为不巧罢了。”司空放开他的马辔头,这个镇子小而冷清,街上行人寥寥无几,也不怕会因魏凌波看不见撞到人。
“……你靠我这麽近,不怕我突然改变主意?”
“那也是我欠你的。”司空浑不在意,接著奇道,“怎麽你也走到这边来了?”
魏凌波面色微微一红,蹙眉道:“不过是顺路。”
“这麽巧,不知你要去的是哪里?”司空倒是兴致盎然道,“假若顺路,不妨结伴同行,否则你这样不是有诸多不便?”
“顺路是一回事,结伴同行又是另一回事。”魏凌波突然对他的提议感到恼怒起来,一抖缰绳,当先驰去。“我可不觉得和你在一起要方便得多。”
“这倒是真的。”司空只好看著他背影迅速远去,喃喃自语,“行动不便总好过要处处应付敌人。”
镇子末尾,一面酒旗正迎风招展。
摆脱绳网,押著数名杀手的杨英面色阴沈。任谁被网子那麽一扣也不会觉得高兴,何况这已经是司空二人第二次从他手中逃出去。
“你为什麽要卖他酒?!你知不知道纵容一个杀手是什麽罪?!”
“冤枉啊大人,我哪知道他是什麽杀手。何况就算知道,不把酒卖给他小人我不是性命堪忧?”
“唔,算你说得有点道理。问题是他为什麽要买酒?”
“头儿你总算记起来了。”两旁捕快连忙说道,“我们也认为这很奇怪。”
“可能是那两个人一见锺情,臭味相投,於是打算一同饮酒作乐……”
饶是杨英满面阴霾,也不由被这一席鬼话逗出笑声来。笑过一声後立即一声大吼:“李小十!我先不论你说话狗屁不通,也不讲司空那小子现在是在逃命,老板刚不是说过白衣服的那个小子已经先一步走了麽?!”
李小十打个寒噤,匆匆躲到其他人身後。
“听说他中了剧毒,莫非酒可以中和毒性?”
这无疑是个奇思妙想,杨英听了额角青筋直冒,咬牙道:“喝酒就能解的算是什麽剧毒?!何况真有这样便宜的事他不早去做了,偏偏要留到现在?”
“别给我想那些有的没的,想想酒都有些什麽用处!”
“引火!”一名捕快兴高采烈地提出。
“一壶酒就算全泼到你身上也把你点不燃!”
“调味!”
“你是酒糟鸭子吃多了?”
“……这样的话,头儿您怎麽认为?”终於有聪明的人懂得退後一步,恭恭敬敬发问了。哪知这一招倒转阴阳对杨英来说也不合用,他眼一瞪:“什麽都让我想了,养著你们有什麽用?!”
“会不会是受伤了,用酒处理伤口?”
啪一声,措手不及的众捕快均是一阵心惊,定睛才看见是杨英一掌重重拍在说出这句话的捕快肩头,赞道:“总算有人说出了关键所在!来啊,拨一半人把这些罪犯押进县城,余下的跟我走!”
第一杀手(八)
青衣沽酒看梅花,素鞭打马过陵下。
可惜事实上没那麽潇洒,沽酒只为清洗伤口,打马也完全是因为逃命。那匹马在这一路上所受的折磨远比司空还要多,倘若不好好替它处理伤口,恐怕也没办法将他顺利送到目的地。
司空放马疾驰,本指望再次追上眼睛不便的魏凌波,然而在那条通往东南方的道路上追了近半个时辰也没有见到对方影子,不由他不认为对方已与自己岔开了道路。
罢了,而今自己後有追兵,前伏杀机,也不是个拉拢感情的好时机。尽管回想起魏凌波苍白的面孔和和按在左腹部的手掌下浸染著零星血迹的衣襟时仍有点放心不下,他这却完全是自顾不暇,哪还有精力去考虑其他的事。
只是这一路,走得也未免太过顺利,竟没遇到一个杀手。
莫非是运气又转回来了?司空失笑,这似乎不太可能。在那位君主的追杀令下好象还没有“好运气”足以抵挡其势。更大可能反而是那些杀手不比之前的莽撞,更加谨慎小心。
也罢,再往前行半日左右,到达荆水再走水路就轻松得多。
正这样想著,马蹄声伴著一股浓烈杀气便自背後追来。司空回头一望,几乎没笑出声来。
这一个追来的杀手,若是忽略掉那道逼人的杀气,完全可看作是一个屠夫。他胯下的马匹也算得上是雄骏非凡,但被马上骑手那更为强壮的身躯一压,简直就像头小毛驴般楚楚可怜。一颗油光可鉴的光亮头颅绝不会让人以为是剃度的佛门人士,反而更像是髡首的犯人。当然,穷凶极恶的面容上毫不掩饰的狰狞疤痕在这种印象中起了关键作用。
瞧见司空回头,“屠夫”一振手中大刀,暴雷般大喝:“咄!纳命来!”
“我暂时还不想。”虽然那匹马一副不堪重负的样子,对方急速冲撞过来的力道也不可小觑。司空嘴上开著玩笑,手下却完全不敢怠慢,偏身拨马与“屠夫”错身而过,剑只出鞘半截,轻巧地抵过对方刀锋,叮当悦耳。
“休走!”
又是平地一声惊雷,“屠夫”一招落空,挽缰臂膀上肌肉块块贲张突出,硬生生将自己的马匹扭转回头。那马一声哀号,听得司空煞是不忍,兜马回转,叹气道:“这是何必。”
“屠夫”哈哈一笑,道:“老子运气就好,虽然来得迟了点儿,却刚巧碰上正主儿。不像那群蠢物,办正事途中居然惹上别的麻烦,给人耍著玩儿。”
这家夥要和杨英对上,肯定相当好看。司空正在考虑两人一个老子一个大爷究竟孰优孰劣,却被他末一句话弄得一怔,不由插口道:“什麽人那麽厉害?”
“老子这就叫你知道什麽人厉害!”一瞪怪眼便又提刀斩来,司空意识到这不是个喝茶聊天的好地方,对方也不是个适合一起喝茶聊天的人,只有闭嘴。
“鼠辈!你就这点能耐!”
重型兵器加上疾驰带起的惯性力量,很少有人能够避开。因此“屠夫”对司空竟然再次闪过自己的攻击著实暴跳不已,可苦了他那匹坐骑。
“足够逗著你玩了。”说得轻松,他的那柄大刀事实也不那麽好躲。司空剑完全出鞘,忍不住又问:“这是说本来你和人约好一同来狙击我?”
“老子一个人就绰绰有余了!”
“其他人呢?”难道说自己真的运气回转,巧遇贵人相助?
“你这麽想死得明白,老子就告诉你好了。老子迟了些时候赶去和他们汇合,结果远远就看见他们在一片乱石堆里没头苍蝇般到处乱撞。老子当然没那麽傻还跑过去跟他们同甘共苦,何况玉笛飞花那鬼小子一手阵势摆出来也实在不好惹……”
“我改变主意了。”刚才还只是闪避的司空忽然一提缰绳,径直冲向“屠夫”面前。“屠夫”眼中精光暴闪,哈哈大笑:“来得好!”手中大刀雷霆万钧地当头斩下,看来其实在看似大大咧咧的说话中也未曾放松警惕。司空恍若未闻,只是左手鞘向上挥去打向屠夫大刀,右手剑锋则已趁隙攻入,闪电般一击收回,跟著也向压顶而来的刀锋挥击。
“我本打算把你扔给杨英的,现在看来还是趁早解决比较好。”
万钧之势瞬间土崩瓦解,一道血线自“屠夫”心口猛地裂开,强有力地跳动的心脏使鲜血涌泉般喷薄而出,连那把沈重的大刀也被司空一剑斩飞。
“好……”似乎无法形容司空那迅捷灵敏的动作,只是快字,没办法说清他行动的协调和果断。哪怕是回想起来,刚才的那些举动也绝不止是“快”字就能够解释得清的。迅速失血的“屠夫”只咕嘟嘟地动了动喉结,剩下的话却被喉头涌出的血液噎住,砰地栽下地面。他的马又是一声嘶鸣,不过听不出来悲伤。
削断那匹马身上的鞍鞯和辔头皮带,司空催马回头,不觉苦笑。
“唉,这又是何苦来的。”
第一杀手(九)
看到那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