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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帝下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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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丝阳光也没有的黑暗,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没有白天黑夜的变化,他肯定会以为是太阳落山了。
但这不是,这种黑暗很久以前也有过。
黑暗是他熟悉的颜色,毕竟,他在黑暗中待了上千年。
突然启梵感到眼前的一切都很熟悉。

心念一动,不会是……
他试着踏出一步,在发现没有什么动静后,便大起胆子向前走去。
越走,他越是心惊,那种熟悉感就越甚。
凭着记忆,那前面就是——
一个人影,静静地睡在那里。
唇克制不住的开启。
「玄……」
这里——就是落夕山的山腹之中。
那人的名字刚叫出口,启梵就知道不对。玄墨怎么可能在这里!再说,这里也不应该是在落夕山!
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知道眼前的一切都太过诡异,但他还是克制不了的想上前去看看那人。
一如千年前的样子,黑色的长发柔顺地贴在身上,白皙的肤色,绝美的轮廓。
就在他的手将要抚上那人的脸时,周围的景色又突然一变,手下的人儿也顿时消失了。
蓝蓝的天空,翠色的树木,淙淙的流水,鸟叫蝉鸣。
这里是——
翠绿峰。
启梵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又是一变。
额上暗金的刻印,冷漠淡然的眸子,雪白的衣衫。
他虽然作好了再次看到当日一幕的准备,但当真看到东华手上抱着的人时,昔日那种无力感和愤怒的感觉又再次涌上心头!
理智告诉他这些都是幻象,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大喝一声,手上的兵器已飞了出去,启梵红了双眼,不顾一切的向东华扑了过去,疯狂的倾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去攻击对方。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
不再想自己是否是在幻境里,他只知道攻击面前那个笑得得意,笑得蔑视的人!

启梵现在的神智已经完全处于迷乱的状态。但在力气耗得差不多的时候,他突然清醒了过来。
他在做什么?
勉强收敛心神,停下动作瞪着眼前毫发无伤的人。
知道对方一定不会是那个人,这又是这个迷阵弄出来的吗?
眼前的一切皆是幻象,这个阵法先是让他们迷失在森林中,消磨他们的耐性,慢慢增加他们心理上的压力。后面又把他们分开,引导他们进入幻象,并且再现他们最深刻的记忆,使他们发狂的不停攻击,消耗他们的力量。
在这种幻境中待下去,最后不是力竭而亡,就是发狂而死吧。
而且,会这么容易挑动他的感情,这个阵也有着增强感情波动的能力吧……
这迷阵,果然厉害!
启梵对自己说不要管眼前的幻象,这一切皆是虚幻。
前面的「东华」突然诡异的一笑,右手一扬,几点星芒急速的向他射来。
启梵打定主意不动,料想也不会是真的,但没想到胸前传来剧烈的刺痛感。
这痛……是真的。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东华」,面前那人又对他一笑。
笑得他寒毛直竖,他可以肯定「他」不是正主,因为东华在旁人面前从来没笑过,但他的确是真的,不是迷阵幻化出来的人物。
不管怎么说,启梵知道今天是难逃一死了。
他力量已经用尽,现在即使是个下级的妖魔也可以轻易杀了他,更不用说这个在刚才已经见识过他实力的「东华」了。
当那手掌即将劈下的时候,无力移动的启梵已经放弃了反抗,只是反射性的举手挡在面前。
忽然眼前一道红芒闪过,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叫响起。
启梵放下手,看见周围的幻象消失了,现在他站着的地方既不是翠峰山,也不是森林里,而是在一片他从未见过的地方。

这里的一切彷佛是用无机质的东西构成,没有一丝生命的痕迹。
没有飞禽,没有走兽,没有鱼虫,甚至……连一点点的绿色也没有。
这里是一个完全死寂虚无的空间。
巨大的石块零散地分布在各处,像是毫无规律,但启梵可以感受到蕴涵在里面巨大的力量。
而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全身由最纯然的金色构成的美丽幻兽正展开了它的翅膀,示威地尖声鸣叫着。
启梵注意到它的腹下滴着血,显然是受伤了。
它的鸣叫声含着深深的愤怒,还有隐约的恐惧。回想起先前的那一幕,启梵顿时想到了什么。
这只鸟……应该就是刚才化成东华的样子来袭击他。
这只幻兽,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守护玉清圣境的神兽。
神兽对着他愤怒的叫着,但是却又像不敢过来一样,只是烦躁地绕着他转圈子。启梵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此刻神兽若要杀他,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这样僵持了许久,那神兽还只是围着他,并没有主动攻击的架式。
最后在他试着移动而神兽没有攻击他,反而是往后退了一步后,他才终于相信这只神兽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
启梵勾起嘴角,好像又是被那个救了啊……
先前伤了那只神兽、救了他一命的,应该就是它吧……
启梵把手放在胸口上,面露微笑。
知道自己暂时没什么危险后,他松了口气,接着盘腿坐在地上恢复力量。
调息了片刻,启梵觉得力量恢复了七、八成才站起来。
好笑地看见那只漂亮的神兽因为他的动作而惊得翅膀乱搧的样子,启梵恶作剧的想法忽起。
先站起来漫不经心的看着它,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背过身去,就在神兽放松警惕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身来,眼中红芒闪动,对着它就是一声大吼!
神兽被吓得羽毛都竖起来了,愤怒的瞪了他几眼,不甘愿的飞走了。
这么容易就吓走了?
启梵觉得有些意外,等看到神兽的身影完全消失后,他才动身查看附近的情况。

他径直往前走,巨大的岩石伫立在地上,洁白的颜色有种庄严的肃穆。
元始,生于太无之先,秉自然之气。而他的前身就是开天辟地之神——盘古。
传说中的盘古斧是在天地混沌之初,盘古由睡梦中醒来时见天地晦暗,遂拿一巨斧劈开混沌,自此天地分离,清者为天,浊者为地。世界由此而形成。
而这创世的神斧,也随着主人形体的消散而沉寂,最后一次使用它是在万年前的天渊之战中,盘古一出,必绝生路。
那一战,使上古的诸神尽数化为烟尘,就此成为传说。
这样的神兵,却是他们要盗取的对象。
启梵自嘲地撇嘴,他们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要不是因为他体内的那个东西,他现在早已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又想起碇渺,不知他怎么样了。
启梵一直觉得他身上有很多问题,作为一个刚飞升的仙人,他知道的太多。
抚上胸前的玉符,这块符上的字应该就是上古的神之语言。
他身上有太多的疑点,直觉告诉他————不能对碇渺太过信任。
启梵想着,没注意脚下踏足之地已经变了。
刚开始的石质地板,已变成了透明晶莹的结晶,好像是某种液体凝固成的一样。这种液体有湖泊一般大小,也看不出来有多深,像被冻结了的湖面一样。
而在这湖面上,站了一人。那人似乎感觉到了启梵的视线,动了一下,转过身来。
启梵一征,声音脱口而出:「碇渺——」


第十三章

熄砚阁。
青色的禁制不安地鼓动着,像在附和里面人心脏的律动一样。
渐渐地,鼓动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激烈,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一样。
西王母微微皱眉看着这一幕,樱唇微动,喃喃说道:「看样子,应该马上就要醒了。」
突然禁制光芒四射,球形的禁制被里面透出的光芒撕裂开来。
西王母屏住呼吸,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这强大的威势,连她也不敢直接面对。
岩庞,不愧是父亲身边的第一武将。
待禁制里发出的光芒完全散去后,里面出现了一个人——
青鳞战甲,紫金战靴,龙睛虎目,气度威严。
那人在那儿站立了良久,脸上带着茫然之色,似乎还不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
西王母见状抿唇一笑,向前几步对他说:「恭喜岩庞将军,终于冲破禁制,完全康复!」其间雍容华贵尽显无疑。
岩庞抬起头,带着微微的疑惑看着她,看了半晌,好像终于想了起来,笑着对她行了一礼。
「小主人,多年不见,没想到已经长的如此美丽动人,恕属下一时没有认出来。」
西王母也难得一笑,「将军客气了,算起来将军可是我的长辈,真儿还记得以前您抱着我玩的事呢!」
岩庞豪爽的一笑,「呵呵,难得小主人还记得!算起来已是近万年的事了,人生如梦,果然如此啊,这几千年的时间也不过是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西王母笑着将他接入内殿,一边说:「这次将军觉醒比料想的稍早了会儿,是以哥哥没有来迎接,还请将军不要见怪才是。」
岩庞停下了脚步,神色怪异地看着她,问:「你说的什么?哥哥?」
她微侧了下头,轻笑一下,「将军已经忘了吗?父亲唯一的儿子,我的哥哥,东华啊。」
岩庞的样子更显诧异,「妳在说些什么?天尊的子嗣从来就只妳一人,妳哪里来的哥哥?」

碇渺笑了一笑说:「看来你也脱离了幻境。」
启梵走向前去,发现他衣袍上上沾了些许血迹。
「你受伤了?」
碇渺不在意的看了一下,「那个畜生有点难缠,但没什么大碍。」
听了这话,启梵知道他们的境遇应该都差不多,只是遇到的神兽不一样而已。
启梵突然有点好奇他看到的幻象是什么,于是问道:「你看到的是什么?」
碇渺呆了一下,然后失笑道:「我以为你应该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能够影响我们心智的?」
启梵怔了一下,也笑了出来。
是啊,还有什么是可以让他们这么慌乱无措的呢?
一瞬间,他竟然觉得眼前的狐狸还有点顺眼。
「这里应该就是玉清圣境的真实样子了。」碇渺看着面前巨大的石块皱眉,「这些石头有些奇怪,像是被按照一定的规律放置在一起的。」
启梵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这似乎是某种阵法,先前我们所在的森林是座迷阵,我们破了那个阵法,现在应该是被传送到了玉清圣境的中心地带。」
碇渺沉吟了片刻后说:「盘古斧应该就在附近,我们继续向前走看看,要是遇到什么事,凭我给你的玉符就可以出去。」
启梵没有异议,两人随即向前走了去。
虽然他们有想过传说中的盘古斧应该是什么样子,但似乎何种猜测都不如亲眼见到的令人震撼。
没错,是「震撼」……
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如同一座小山般大小的巨斧。
巨大的神斧全身透明,在光线的照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显得晶莹璀璨,像极一件绝世的艺术品。

巨斧就在那种奇怪晶体形成的「湖面」上,两人第一眼看到时呆了好半天。
启梵第一个反应过来,扯开嘴对碇渺说:「我们该怎么把它搬回去?」
碇渺大概也没想到是这种状况,看见这么「庞大」的体积,咽了下口水。
「这也是我想问的问题……」
「怎么办?该放弃吗?」启梵无奈的问。
碇渺脸色阴沉的看着神斧,发狠的说道:「叫我放弃?那不可能!」
看见碇渺这般激动的样子,启梵倒是觉得无所谓,他对盘古斧给予的希望不高,也没想过能够轻松的救出玄墨。
在静思台的时候,他就培养出了足够的耐性。他会等待,等待恰当的时机,适当的机遇……
碇渺咬咬牙,从怀中拿出一样物事,是个拳头大小的珠子,表面泛着紫光。
「我一定要收服了它!」
说完,珠子紫光暴涨,瞬间体积胀大了数倍,悬在空中对着巨斧。
启梵见此,嘴一张想要说什么,但马上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转,又闭上了。
碇渺没有看见他的表情,把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盘古斧之上。
「冥冽神珠,转!」
空中的珠子围绕着巨斧旋转起来,开始的速度极慢,后来渐渐加快了速度,最后已经看不清珠子的样子,只能看到一阵紫色的旋风紧紧围绕着巨斧。
碇渺的额上已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可以看他现在很辛苦。
同时紫色的旋风也逐渐缩小着范围,慢慢将巨斧包裹在里面。很神奇的,随着包围圈的缩小,那巨斧也似乎在变小,由开始的小山大小慢慢缩到了一座房子的体积。
碇渺脸上已微露出喜色。
但事情又怎么会有如此顺利?他面前的可是开天辟地的神兵,即使没有人操纵它,其威力也是不可小视的。
在紫色的包围圈里突然五彩霞光冲天而出,隐约的,似乎连地壳也跟着在震动。
碇渺脸色一变,手上变换法诀,喝了一声:「冥冽神珠,破!」
碇渺指挥珠子向巨斧撞去,珠子紫华尽收入体内,颜色霎时间变得黝深暗泽,一下向巨斧猛撞过去。

神兵间碰撞产生的巨响威力不亚于有形的攻击,启梵一时不察差点受了内伤。
在感叹神兵威力的同时,他也感到整个空间也被震动了,波动以他们为中心向四方传去。
缓缓地,他勾起一抹笑……
同时在熄砚阁中,西王母还没来得及问岩庞是什么意思,就感到心口猛然一震,几乎与他在同一时间张口出声。
「玉清圣境!」
没有办法再想别的事,她与岩庞相视一眼,同时瞬移而去。
到了玉清圣境,两人看清了眼前的情景时,都大吃一惊。
西王母冷笑道:「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来盗取盘古斧,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是聪明呢,还是愚蠢!」
碇渺转过头来一笑,「呵呵,我刚好也在想这个问题呢。」
碇渺回得轻松,其实心里苦不堪言。
西王母目光一转,看到已经缩小到平常斧头大小的盘古斧,表情有些惊异。
「你居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以前倒是小看了你啊。」
碇渺笑咪咪的说:「哪里哪里,是娘娘谬赞了。」
西王母冷哼一声,向前一步正要做什么,突然感到一阵波动,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人。
「哥哥!」她欣喜地叫道。同时背后的岩庞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碇渺看到出现的东华后,脸上出现了一抹苦笑。
今天算是捅了马蜂窝了,怎么什么人都出来了!同时心中一动,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启梵要在最关键的时候走掉。
那家伙……才是最狡猾的人。
不过,走了也好。
定下神来,他轻松地朝他们打了个招呼。
「呵呵,帝君,娘娘,你们好啊!」

东华没有理他,看了眼西王母后面的岩庞,微点了下头。
岩庞身上一颤,嘴唇微动。
东华表情沉静如水,转过身来对他说道:「值日星君碇渺,擅闯禁地,盗取宝物,你可知罪?」
碇渺表情不变,脸上看不出一丝慌乱,狐狸眼精光一闪,出乎人意料地说道:「碇渺知罪,愿接受帝君惩罚!」
说完,他浑身一颤,脸色大变,叫道:「哎呀!」
下一刻,紫珠与盘古斧骤然分开,紫芒一闪,竟然向东华飞去。
东华冷笑一声,挥手定住了紫珠,右手虚抓,一旁的神斧也跟着飞到了他的手上。
东华眼眸一转,「碇渺,你还不束手就擒吗?」
话一刚落,东华手上却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右手握着的神斧霞光四射,光芒像针芒一样射入他体内。
东华感到全身无力,头部剧烈的痛起来。
场中的人无措地看着这一幕,接着地面开始震动起来,其它人都及时悬浮在上空,看着眼下的一幕,散落在地面的石块同时发出白色的光芒,汇聚到神斧的上面。
同时上空的岩庞,胸口射出一道青芒,直射入地下。
那由奇怪液体凝固的「湖泊」也跟着沸腾起来,转瞬间像被融化了一样,由中间开始像水波一样荡漾开来。
踩在上面的东华想飞上去,但身体不受控制,竟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看着自己被湖水淹没。
幽暗的……冰冷的湖水……
东华的意识很清楚,这液体似乎有意识地要把他拉入什么地方。
而且很奇怪,他一点也不觉得惊慌。
这里……给他的感觉很熟悉。
幽绿的湖底射不进一丝光,他的身体缓慢地沉入湖底。
在底部,似乎有什么东西……
渐渐地,他的视线似乎清晰起来,下方隐约有个人影。
东华心脏猛然一缩,心中说不出的怪异……和熟悉。
白色宽大的衣袖在水中轻轻散开,长长的黑色发丝在水里荡开。

虽然被发丝掩了一半面容,但还是可以隐约看见下面白玉般的脸颊,抿着的优美唇线,挺直的鼻梁,斜飞的墨眉。
那人……有着无法形容的高贵淡漠的容貌,似乎看他一眼,就犯了不可饶恕的罪恶。
湖水微微荡漾,发丝跟着动了下,露出了那人的额头。
那上面,有着他熟悉的东西——
暗金色的刻印……
西王母眼睁睁地看着东华坠入湖里许久不见动静,知道现在的状况太过怪异,也不敢轻易下湖去找他,只能在空中干着急。
「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情急之下,她竟回过头来询问跟她一样不了解情况的岩庞。
只见岩庞一脸茫然地按着胸口,根本没有听清她说的什么。
他犹自沉浸在方才看到东华时的感觉。
那感觉好熟悉……若不是知道那人正在长眠之中,他几乎就要以为他们是同一个人……
空中的两人都将心神全放在湖里的人身上,大失常态,而忘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
早在开始察觉到不对劲就躲在一边的碇渺,也没想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明明只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假装控制不住冥冽神珠去偷袭东华,却没料到后来发生的事情。
虽然还是没弄懂现在的状况,但他知道一点就够了,那就是——
这么大好的时机,不跑的是笨蛋!
碇渺打定了主意正要离开,突然眼角余光掠过一抹微光,碇渺细看之下原来是那盘古斧,现在无人掌握正飘浮在空中,只是身上的光芒弱了很多,有点无力的样子。
碇渺笑弯了一双狐狸眼。虽说丢了冥冽神珠,但有这宝贝在,这么算也不亏了!
神斧没挣扎多久就被收服了,碇渺拿出玉符,闪身离开了这里。
冷绿的湖水像块巨大的翡翠,表面平静得没有一丝波纹。

西王母的耐性已经告罄,她再也忍耐不住地说:「不行!我一定要下去看个清楚!」
岩庞还来不及阻拦,她已掠过他直向下方冲去。
但同时,一直平静无波的水面此刻却开始翻腾,西王母停了下来。
随着湖中刺眼的白光破水而出,他们再一抬眼时,空中已站了一人。
宽大的白色衣袖随风拂动,黑丝遮掩了他的面容,让人看不清晰;那人缓缓伸出一手,将面前的长发撩至身后,露出了洁白如玉的脸孔。
暗金色的刻印……
显得格外明显。
岩庞心口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与另一个声音同时叫出。
「哥哥!」
「天尊!」
西王母惊异的看着岩庞,接着又将视线转向了那人。
那人微皱了下眉,接着又舒展开来。
深幽如潭水一般的黑眸望向她,薄唇开合,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好听,但也……冰冷。
「太真,妳叫错了。」
望着她的黑眸看不见一丝光芒,她忍不住抖了一下。
好冷……
「妳应该叫我——父亲大人。」
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抿了抿干涩的嘴唇。
「哥哥……你在开什么玩笑啊?是我听错了吗?」
那人淡淡的说:「妳没有听错,我不是妳的哥哥,妳也从来没有过哥哥。
「我的名字是——元、始。」


第十四章

另一边,启梵小心翼翼地护着怀里的人穿过层层禁制,向下界飞去。他们已经离开了天界的范围,现在要做的,就是找个地方落脚。
「启梵大人抱着美人想到哪里去啊?」
启梵猛然停下,前面的路上站了个青衣人,微笑着看着他。
「为难你居然能逃脱出来,东华他们没有阻拦你吗?」
碇渺微敛了笑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启梵,我以前倒真是小瞧了你。没想到你会利用我当挡箭牌,吸引东华他们的注意,自己一人带着墨离开,真是高明啊!」
启梵收紧了手臂,看着他说:「过奖了,要是没有你的配合,我也不会如此顺利。」
说话时怀里的人突然动了动,两人同时住了嘴。
那埋在启梵怀里的头颅蹭了蹭,接着又恢复了平静。两人都放下心来,互看了一眼。
碇渺叹了口气,说:「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有盘古斧,即使你们逃到了下界又能怎样呢?不过只是短暂的自由,又一次重蹈以前的覆辙罢了!」
启梵冷冷的说:「很简单,因为我不信任你!」
碇渺微挑了下眉,启梵继续说道:「你身上有太多疑点,让我无法信任你。」
「哦?」
「你展露的力量大大超过了你的身分该有的实力,先不说为什么你会知道那么多连普通仙人都不了解的事,甚至是刻有神之语言的玉符,还有那颗奇怪的珠子……但让我最感奇怪的一点是……」
启梵顿了一下,碇渺感兴趣的问:「什么?」
「你对盘古斧的重视……似乎超过了救出玄这件事。」
碇渺苦笑了下,「这个嘛……」
启梵突然抬头冷声说道:「说吧!你身后的人到底是谁!」
碇渺沉默地看了他许久,忽而露齿一笑,拍着手说:「也难为了你猜到这一地步,真是了不起!」

启梵冷眼不屑的道:「阁下当别人手下爪牙还当得那么高兴,也是很难得的了,可笑我之前真道你是真心为了玄。」
碇渺笑容微僵,神色奇异地看了他一眼。
「启梵,对这件事我不想多解释什么,但有一件事是绝对的,那就是我对墨的真心绝不会亚于你!」
「哦,是吗?」
启梵脸上摆明了不信。
碇渺叹了口气,「启梵……当你第一次见到墨时,是什么样子?」
启梵闻言皱起了双眉。
没有等他开口,碇渺又继续说道:「我第一次看到墨时是在幻境森林里,那时他身后跟了一群随时能吃了他的妖魔,而他对这些却没有半点反应。那时我在想,这么漂亮的人怎么是这个样子?这是第一次,我有心痛的感觉……」
他仰起头,望向远方,表情有些迷离。
「他不该是那个样子……他应该是高傲的、嚣张的,他应该有着睥睨众生的姿态。他应该拥有一切,而不是……现在无力脆弱的样子!」
他深深看着启梵。
「你可能只想从东华手里救出他,然后从此在下界带着这样的墨躲避天界的追兵。但我不会!我不奢望能够永远待在他身边,我只希望……看到一个完好的墨,一个有意识、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墨!」
启梵垂眼不语,看着怀里熟睡的人,半晌才轻声说道:「那人是不是说有办法能够治好玄?」
「……是。」
「难道你就没想过,他可能只是利用你去盗取盘古斧?」
碇渺一笑,「想过,但我没有选择的余地,自从他出现在我面前,问我想不想再看到他的时候,就没有了……」
启梵叹了口气,他似乎有些理解他的感受,但是……
「不管怎么样,我不能把玄置于任何不确定的因素里,也不会把他交给任何人。」
碇渺神色有些复杂,一会儿说道:「也许你的顾虑是对的,但很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启梵听出他的话中有异,想想立刻觉得不对,正要抽身离开时却已然晚了。
一个说不出好听还是难听的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碇渺,做得不错。」

空中突然出现一人,那人身着一袭蓝衣,腰间别了一支类似于笛子的玉质器物,神态飘逸,眉宇间似笑非笑,容貌也如声音一样说不清好不好看。
只知道一眼看去时,此人无甚特别之处,再多看一眼,却又觉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等到看得久了,才发现竟再也移不开眼了。
只见那人轻轻淡淡地站在那儿,再轻轻柔柔地勾起一笑。
下一刻,启梵的怀里就空了。
「天吴,没想到再次见到你,居然会是如此模样。」
那人一手抱着他,一手轻轻抚摩他的脸庞,语气像生怕吓到怀里人的温柔,但细听却能发现那话语中分明有着一分嘲讽。
启梵见玄墨在那人手上,心里又急又怒,踏出一步想向前抢人,却被碇渺拦住。
那人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动作,他低头浅笑道:「你可能永远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落在我手上吧。」
他细长的手指滑了下去拉开玄墨的衣襟,轻轻抚摩着那道纵长的疤痕。
「果然……怪不得他有能力可以伤我。原来是把凝魄和剑融合了,不过这对魂魄的伤害会很大……」
一旁的启梵再也忍受不了了,眼中红芒一闪,向他冲了过来,碇渺阻拦不及,只能看着启梵奔上前去。
那人见状轻笑一声,扬手抛出一个光圈,启梵顿时如同被绳索绑住一般,任他如何挣扎也无法脱离那光圈的范围。
「区区千年的道行,也想和我斗吗?」
启梵狠狠瞪着他,眼中红芒更炽。
「嗯?」那人奇怪地叫了一声,「你体内的是什么?」
一招手,启梵的身体已不受控制地飞到了他身边。那人缓缓的将手没入了他胸膛,五指一动,再拿出来时,掌上闪烁着红色的微光。
「这是……」
那人脸色一凝,看着手上光滑晶亮的红色鳞片。
在启梵还没有清醒过来时,脖子上一凉,一只手已经掐上了他的颈上。
「说,这东西是怎么来的?」
掐在颈上的手力道极大,启梵呼吸异常困难,就是想回他的话也不大可能了。

就在觉得自己可能会被这样掐死的时候,那人手一松,放开了他。
「这东西为什么会在你这儿?」
听那人口气,看来他对这鳞片很是在意,但面上表情却是一片云淡风轻,叫人猜不出他心意到底为何。
启梵喘着气看着在他怀中的玄墨,犹豫了一下决定说出实话。
「这是玄给我的……」
那人微皱起了眉头,随着他的视线看向了怀里。
「原来你是说他啊……」接着他声音一顿,又道:「没道理啊……他们怎么会相见的?」
他面上掠过一丝疑惑,默默看着手上的龙鳞。
半晌,他突然笑了起来,五官舒展开来,似乎笑得非常愉悦。
这没什么特点的脸笑起来很有感染力,启梵和碇渺在一旁看着脸上也禁不住露出了笑容。等到发觉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两人心中都觉得一阵发凉。
这人的心绪竟然能够影响到旁人,虽然知道他不是故意如此的,但就是这样,才越显得恐怖!
「算了,估计问你也是问不出什么的,等他醒了自然问得出那人的下落。现下有了这龙鳞倒是省了不少事。」
那人笑够了,又恢复到开始的斯文优雅。伸手将龙鳞放回了启梵的体内,又随手将玄墨扔给了他。
「你们不是想治好他吗?有了这龙鳞事情就事半功倍了,现在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你们还要不要跟我走?」
两人相视一眼,启梵看了看怀里的人,凝神沉思了片刻。
「你真的能治好他?」
那人挑眉,「我有什么理由骗你?」
蓝眸划过一丝精芒,启梵垂下了眼帘。
「好,我们跟你走。」
那人慢慢笑了,对他说道:「记住,我的名字叫竖亥。」接着又补上一句:「你可千万千万不要忘了……」

元始天尊阔袖长衣,负手而立,姿态闲雅。
「哥哥……」
「天尊……」
两人脸上皆是一片茫然,但不愧是天界至尊,随后西王母迷乱的双眼立刻清明了起来。
「不对,虽然时间已相隔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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