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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洞房后拜堂:这个王爷有点坏-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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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书房里,萧子墨从梦中惊醒,他很少做梦,若是做梦,也大多是梦到母亲,梦到当年在逐月与那小女孩初见的时光。

可这一夜,它却梦见了兰君。

抚额从榻上下来已是一身冷汗,心里越是着急,越是不知所措,给自己倒水却打翻了杯子。

那一声脆响让他为之一震,颓然坐在桌旁看窗外渐渐淡去的下弦月。

半月后,萧子墨回京都满两个月,数日精心调养,手脚已经好得差不多,只是逢阴雨天气仍旧会疼的厉害。

百里长歌说这是后遗症,怕是一辈子也除不去,定是要活到老疼到老的。

萧子墨垂眸,仿似根本不在意,唇角的笑意倾城绝艳。

囚徒(十一)

百里长歌抬眸看他,与窦熙愈发的像了,那双眼睛,是尘世间绝无仅有的一双眼,像惊起了一场桃花的绚烂,像送走了一晚流虹的璀璨。

眨眼间的盈盈风情赫然叫女子也能羞红了脸。

他多看了他几眼,又别过脸去不再瞧他,心里暗淡的疼愈发浓重了。

萧子墨上前将手搭在他臂上,“师父,我知道你为何愿意抛却西域霸主的身份,而终年随我四海漂流。

你对母亲的情谊,我都代她记在心上,你这一生,没有娶妻生子,将心血都虚耗在了我身上。

如今我没了武功,再不是往日那个萧子墨了,你不会觉得不值得吗?”

萧子墨喉结有些抖动,他心里,终究是对百里长歌有着歉疚的,当年西域霸主百里长歌与西陵王一场爱恨纠葛,终于在窦熙离世之后赫然停止。

他明白,面前这个男人的心,也碎了,从那年开始,他仿佛苍老了许多,头发日渐一日的白,如今虽是中年,却须发皆白,赫然一个老翁的模样。

只是脸上的光华和眸中的坚韧还显示着他是壮年男子。

精心将情敌和心爱的女人的孩子养大,他心里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疼,他无法感受的到,但是那双眼睛,历经岁月的打磨,反而愈加清明了起来。

“将你带在身边,师父从未后悔过,你也不必太挂在心头,你答应过师父,与师父并肩偕行,为你母亲争一口气,可别忘了。”

百里长歌长叹一声拍拍萧子墨的肩膀,转身往院外走去,萧子墨看着他的背影,苍茫而决绝。

百里长歌走后,萧锦鸿来瞧萧子墨,带着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之感,他与萧子墨在庭中落座。

“平南王世子可有些日子没来了。”萧子墨不动声色饮茶,颇有意味的看着萧锦鸿。

“是自打你从战场上回来,我就没来过。”萧锦鸿接他的话。

“当日也不知道是谁,大半夜巴巴的跟着我送到城外,我好容易死里逃生回来了,你却瞧都不来瞧上一眼。”萧子墨轻笑,将茶杯放在汉白玉石的桌上。

囚徒(十二)

萧锦鸿也便笑了,起身看了看池子里静谧的水。

“你父皇近日恐有大动作,我不来是不想沾你这府上的晦气,到时候你若是破落了,我也好与你保持距离呀。”

半开玩笑的回身,他细细端详了他的眼睛,之后皱了皱眉。

“你这双眼睛,我打小就知道,是祸国殃民的料,瞎了这么多年,忽然能视物了,倒叫我在你面前都不知道如何自处。”

又笑了两声,萧锦鸿在他肩上打了一拳,脸上有些尴尬。

想起小时候他嫌他脏不理会他,如今还想狠狠揍他一回,叫他当年那般不留情面。

“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一句话,成就了如今风流倜傥潇洒不羁的平南王世子,你倒还打我。

瞧瞧你这一身行头,干净的一尘不染,这京里的姑娘见了你,哪个不是垂涎三尺。”

萧子墨也笑起来,他可不觉得自己毒舌,不过就是说了个脏,倒叫他们个个都成了佛。

“不开玩笑了,我今次来是有事与你说。皇上明晚要在皇后娘娘的鸾和殿设宴,你也要去,我是提前来告诉你一声,叫你早作准备。”

萧锦鸿正了脸色,说起这事儿来。

“那依你看,父皇这次设宴的目的是?”

萧子墨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仿佛根本不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你也切莫太过倨傲了,你父皇对你的心思,与我父王对我极为相似,并不是有什么好事儿掉到你怀里。

推着你上的,那不是地狱起码也是个火坑,你最好准备充足了,不然被整的太惨我也没办法帮你。

我父王那么多儿子偏生就叫我来京城做这吃力不'文'讨好的活儿,你父皇那'人'么多儿子,偏就叫'书'你去北狄,你心里也仔'屋'细思量着,别走错一步满盘皆输才好。”

“多谢平南王世子操心,子墨记下了,子墨定当细细思量,若能逃过这一劫,定登门拜谢。”

萧子墨双手握拳,勾唇一笑,萧锦鸿看一眼他那动作,哈哈笑了起来,对他胸膛上又是一拳。

“反正你小心行事,时候也不早了,我就不在你府上多待了,免得引人非议。”说罢转身往府门外走去。

囚徒(十三)

“萧锦鸿,你要是怕人家非议,可以走后门。”萧子墨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

“你家后门锁上了,等你到我府上谢我的时候,我一定把后门给你留着。”萧锦鸿回头咬牙切齿的回了他一句。

萧锦鸿走后,萧子墨一人回书房沉思起来,前些时日父皇早就想动他,奈何老九老十在压着,父皇也不好用太过强硬的手腕,一直没有大动作。

如今忽然要在鸾和殿摆宴,可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思。

萧锦鸿虽然直白,但是说的却不无道理,父皇对他这般讨厌到了骨子里,定然不会将什么好事儿送到他怀里。

表面上是普通的宴会,暗地里,也不知道藏了什么猫腻。

他掐灭烛火,躺在榻上却睡不着了。

不知道兰君怎么样了,乌蒙与南疆挨着,或许他应该叫萧锦鸿帮他打听打听。

对兰君的消息,他迫切的想知道,可是又怕听到什么风声。

怕听到她在乌蒙王宫荣宠正隆,怕听到雅岚图对她很好。

他很矛盾,怕雅岚图对她好,又怕雅岚图对她不好,心头千回百转都是她的影子。

其实,他都有些记不准确她的模样了,只在北狄时看了她那么一眼,因着当时的愤恨,他并未仔细留意。

可他永远记得她唇角的笑意,她笑着跟他说,你能给我的,雅岚图也都可以。

闭上眼,这话还是叫他锥心的痛。

翌日天晴,萧子墨去上了早朝,朝上那男人的面容,熟悉又陌生。

依稀还记得年少时他将自己抱在膝头的样子,那时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也记得当日为求他允许太医给母亲治病,自己跪在大雨里的样子。

记得他的冷漠,记得他踹在他心口的那一脚,当日他被他踹到呕血,却没叫他瞧见。

那一脚,叫他疼了许久许久,他没叫任何人知道自己的伤,只是多年以后的今天,想起当日的情形,他胸口还闷闷的疼。

众臣见他眼睛好了,无不称奇,但是心里是如何想的,又有谁知道呢。

这个时候萧子文跳了出来,“父皇,三哥这眼睛,可是我治好的,怎么样,我的医术,比太医署那些人,一点也不差嘛。”

囚徒(十四)

萧子文抬起下颚,瞧着坐在高位上的那男人,眉目间都是得意。

萧腾峰慈爱的一笑,之后点点头,“是,老十的医术,愈发高明了。”说话间他垂眸,这老十虽看似放浪形骸,实则却颇有些脑筋。

怕众臣心中对老三眼睛复明一事有别的想法,便赶紧跳出来为他解围,他这么多儿子中,全凭自己心意行事的,也就老十一人。

听萧腾峰这话,萧子墨抬起眼往王座上看了一眼,眸底波涛暗涌。

他虽知道,等一会儿,王座上那人要宣布今夜在易皇后的鸾和殿摆宴的事,却不知道,同一时间的乌蒙王宫中,雅岚图也要兰嫣的华荣宫摆宴。

这儿也宴,那儿也宴,果真都是夜宴,都是宴无好宴……

上座的萧腾峰见萧子墨往自己看过来,漫不经心对上了那双眼睛。

时隔多年,窦妃以仙逝不知道多少个春秋了,再见那双眼中流光溢彩,他却抑不住心内大恸。

一瞬间年轮仿佛被谁从中切断,他循着心中的麻木渐渐退到年轻时。

那是一双尘世间绝无仅有的眼睛,任珍宝如山,也不如她回眸浅笑。

眉头皱的有些深,他轻咳一声,随即抬手沉声道,“老三复明,是喜事,今日你母后在鸾和殿设宴,你也来罢。”

萧子墨浅笑出列,微微躬身道,“儿臣遵命,谢父皇厚爱。”

他听得十分清楚,那人说,你也来罢,而非你来吧。这爱,到底是厚还是薄,或许他心里,也清楚的很。

殿上登时鸦雀无声,萧子墨袖中却掉出一把小剑来,镶金点银还嵌着一颗硕大的红聚石。

那一瞬,萧腾峰眸光忽然深了几分。

西陵不产红聚石,当年攻下琏堡得了琏堡的宝物,那是琏堡堡主早年在乌蒙寻得的聚石,就连乌蒙王室都一直想据为己有。

他还记得当年自己把那小剑送给窦妃时,窦妃并不十分开怀,只是像常时一般,收下、放好。

那时他瞧着窦妃对这价值连城的礼物心不在焉的模样,妄自觉得,窦妃确是爱他,而非爱上妃位,非爱上财物权欲。

囚徒(十五)

只是后来的事情,历经太多的变故,一切都不由自主了。

到今日他还记得窦妃死在怀里时的感觉。

鲜红的血,溅在他脸上,热热的。明明划破的是她的喉咙,他却仿似觉得痛的是自己,痛的不能呼吸。

除御前侍卫可带刀剑出入宫廷,其它人等一律无此殊遇,见这小剑掉落,众臣也着实心中惊骇。

谁知萧腾峰却并未问罪于萧子墨,反而显得有些疲累,摆摆手叫众人退朝。

萧子墨躬身将地上小剑捡起,唇边漾起一抹嘲讽。

当年可以那般狠心,如今又做这失魂落魄的模样给谁看?果然姜是老的辣,演戏都如此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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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文不解,瞧着萧子墨捡起那小剑,呵呵一笑上前揽住他的肩膀,一并拉住了萧子游,“三哥六哥,咱们一起去找太子哥哥。”

拉着萧子墨与萧子游出了大殿,他这才放开他,那个骆雨宁,每日每日的随他来,就在皇城外候着,下朝晚出去一会儿她就跟他又是一顿切磋。

不明白好好北方武林霸主的千金不当,跑着皇城来受他冷落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今日她仿似比从前更加凶了,他可不想得罪那姑奶奶,同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怎么?不去见太子哥哥了?”萧子墨回头瞧了他一眼,几丝散碎阳光落尽他眼里,登时光芒万丈。

“三哥,你就别打趣我了,皇城外面那位还等着呢,最近吴道那老家伙也叛变了,跟着那鬼丫头一道儿欺负我。这叫我这风流潇洒玉树临风的十爷,情何以堪!”

萧子文将手中的折扇一甩,扬扬眉,跳着往阶下走去。

萧子墨未言语,从身后瞧他。

萧子文心地善良,与世无争,断不该在这朝堂上多待,算算日子,他也在京住了好几个月了,不知道何时随他那吴道师父回终南山。

他母亲既是太子的亲姨母,若是自己与太子和易家正面冲突,这萧子文站在谁的一边显而易见。

囚徒(十六)

老九虽与自己情分最重,却受他母妃陆宁妃教化颇深,凡是深陷泥沼的事儿,他亦是不愿插手。



父皇若要保太子,定会留下老六,与自己形成两股势力互相牵制。

父皇担心老九到头来会站在他这一边,看来镇守北疆的苦差,说不定会交给老九。

今晚晚宴他要玩什么把戏,他心里已经有了些眉目。

萧子墨抬眸看远方的云,只是父皇啊父皇,你总在算计,却未曾想此刻没有兰君的消息,我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

“三哥要去见太子吗?”身旁的萧子游唤了他一声。

“不了,我还有别的事儿要忙,子游若是找大哥有事,就自己去吧,我先行一步。”萧子墨礼貌的笑笑。

这是回京之后第一次看到萧子游,他与姨娘很像,眉眼之间都有旧时姨娘的气息。

许多年前,母妃宫殿中挂着姨娘的画像,他看到过,那时,他觉得姨娘的眼神里充满了戾气,方才看萧子游那一眼,他也清楚的看到了。

子游眼中有与姨娘一模一样的戾气,那戾气太过浓重,太不知掩藏,以至于他第一眼就瞧的清楚。

大臣们三三两两的散去,萧子墨坐上回府的马车,心里久久无法平静。

*

乌蒙的夜。

皇后的华荣宫并不十分沉重,经兰嫣打理平添了几丝旖旎。

宫娥们手中捧着漂亮的果盘,在两边站成壮观的人墙,托盘中水果尽是刚从宫外来的新鲜货。

最外一排的宫女手中端着盛着清水的银盆,里面一应宫女尽在将那些水果浸水。

最里面的宫女们手中捧着的托盘中是不湿的油纸,待那水果清洗完毕,便放在这油纸上。

庄妃严妃柳妃葛妃等有身家背景的妃子均已到场,兰嫣在上座的阶下对她们微笑、点头致意,一国之母的风范显露无疑。

四妃上前行拜礼,之后一一入座,兰嫣也在自己的位置坐好,众人翘首等着,只待雅岚图来,这晚宴,也该开始了。

不知等了有多久,宫娥们将殿外的灯笼又换了一遍,绒毯尽头,那俊逸如旧的男子右手牵着一名女子,姗姗来迟。

众妃慌忙起身,行拜礼之前那一瞬,一后四妃的目光齐齐落在雅岚图牵着的兰君身上。

囚徒(十七)

兰君不动声色跟着雅岚图往前走,忽然有种还在三王府的错觉,曾经,萧子墨也会不顾众人眼光,将她横抱在怀里,在府中一路走阁蹿巷。

王府女眷愤恨的目光,今日透过这一后四妃的眼,更加狠厉的落在她身上,仿似要将她千刀万剐……

王府女眷愤恨的目光,今日透过这一后四妃的眼,更加狠厉的落在她身上,仿似要将她千刀万剐。

而当日的西陵国鸾和殿,亦是一场政治格局急剧转变的晚宴。

诸王还未到,萧子墨早在殿外等候众人,萧子文来的时候跳到他身后拍他肩膀,他像是在想什么事,仓皇回身。

“三哥,想什么呢。”萧子文有些扭捏,半点不像平日里的他。

“没有,倒是你,可从未见你这般样子。”萧子墨将手放在他肩头,萧子文努努嘴,往旁边一闪,身后冒出一个绿衣女子来。

“三王爷好!”这声音,极其熟悉,萧子墨想了一瞬,方记起,她便是那日候在十王府等萧子文回去的骆雨宁。

北方武林霸主之女,看她那稚嫩却张扬的脸上洋溢着的笑意,萧子墨有些感慨,兰君脸上,就从来没见过这种表情。

生存环境不同,她太压抑自己了,一抬眸,颔首,“骆小姐好。”

骆雨宁回他一笑,推着萧子文进了大殿。

萧子墨拧眉,这宫宴,那骆小姐本不该来,她好歹也是北方世家,这道理,定是明白,若非宫中人力邀,她定不会前来。

若是皇后邀请她来,那也定是得了父皇默许的。

父皇一心辅佐太子,骆雨宁这么大的势力,能随萧子文进宫赴宴,父皇只是乐见其成,定无半分怨责。

待到众人到齐,萧子墨才进了大殿。

太子身边坐着太子妃詹素娴,那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清静恬淡的仿佛一汪水,萧子墨暗想,若是萧子御登基,这女子倒也具备了入主中宫的脾性。

乔未离与老六在他下首的位子上,老九身侧坐着兰卿,他与老十一之间那常年闲置的位子,今日,终于有人坐着,那正是老十与骆雨宁。

囚徒(十八)

萧子墨经过的时候扫了那位子一眼,彼时,萧子文正在摆弄他的折扇,并未瞧众人。

晚宴时分,萧腾峰与易皇后姗姗来迟,坐于上首面上始终挂着招牌式的威严与雍容。

萧子墨落座,众人对兰君的事心知肚明,皇帝与皇后也未曾提及,兰君之事,一场宴饮,看似再平常不过。

直到宴毕,如萧子墨所想,萧腾峰果然对老九有了主意,“宁澜,朕有个打算,准备叫你代替乔尚书去北疆戍边,他年纪大了。

本想叫老六回去,可老六与阿离的事儿,也该办了,你们兄弟几人中,你智慧谋略均是上乘,叫你戍守北疆,朕也放心,你意下如何?”

萧宁澜垂眸,自然之道萧腾峰心中所想,萧子墨本以为萧宁澜不会拂逆萧腾峰的意思。

毕竟,父皇询问,那只是礼节性的问问,金口玉言一出,哪容得你同不同意。

谁知萧宁澜却上前跪拜,“父皇,四公主有了身孕,戍边之事,儿臣本无异议,奈何卿儿身子不方便,断不能去边疆受风吹霜冻。”

殿内气氛一瞬间紧张了起来,众人气都不敢粗喘一口,萧腾峰脸上的笑僵了僵。

“哦,是吗?既然四公主有了身孕,那朕再觅他人吧,宁澜,你这些日子休得四处跑,在府上好生照顾四公主。”

萧腾峰换上一张好父亲的脸,微笑着叫萧宁澜起身,萧宁澜退回案几后的席子上坐下,萧子墨向他颔首,以示谢意。

萧宁澜有些错愕,父皇明知道,他不愿去北疆戍边是为三哥,为何,三哥此刻竟然不避嫌。

正思虑间,萧腾峰将目光转向萧子墨,“老三,……”

*

乌蒙王宫,夜幕渐起,兰君将雅岚图拉紧了几分,平视前方,并不看兰嫣。

宫灯高悬,殿内一片辉煌,雅岚图牵着她径直走上那最高的位置。

手心有汗渗出,她佯装镇定的模样被雅岚图看在眼里,雅岚图将她的手握紧了几分,唇角勾起一个宽慰的笑。

众妃见雅岚图竟带那女子直往王座而去,心中不禁大骇,王后都只能在王座之下设偏席,这女子却与王同坐。

囚徒(十九)

过往,她们只觉得雅安图只图新鲜,玩够了,也便弃了,可未曾想,如今做出这等出格的行为。

众妃虽不甚交流,此刻却也面面相觑。

雅岚图手中酒杯尚在,见坐下诸人神形怪异,便朝众妃笑笑,“爱妃们不胜酒力,那就多用些这新鲜的水果吧,也好降降温。”

说罢小酌了一口,左手一伸揽住兰君肩膀。

兰君瞥他一眼往后退去却被他手腕一带,纳进怀里,“这样就受不了了?今夜,本皇还要在你那里就寝,你最好能把戏做足了,也免得叫本皇为难。”

那亲昵的模样,分明就是在说悄悄话的样子,众妃虽各自低眉,但目光却从未离过王座。

兰君脸上挤出一个笑来,僵硬的身子这才放柔了些,头倚着雅岚图左肩,全身无力起来。

坐下那些女人叫她觉得前所未有的害怕,虽是面善心慈的模样,可从她们垂眸的瞬间,她能看到愤恨。

这乌蒙王宫步步惊心之路,怕也只是个开始而已。

宴到最后,众妃纷纷辞去,只兰嫣一人,有些微醺,她撑着身子站起来欲给雅岚图见礼,雅岚图却并未看她。

起身将兰君抱在怀里,他侧头笑着对华荣宫大宫女道,“皇后醉了,扶她回去休息。”

那宫女唯唯诺诺的应是,雅岚图抱着兰君下了台阶,匆匆离去。

那宫女去扶兰嫣,她一把将她推开,踉踉跄跄的退到了帘后。

那夜,落花殿宫灯高悬,破落的殿苑,俨然成了整个皇宫最辉煌的地方,雅岚图留宿于内。

据当时伺候的宫女们讲,翌日,皇上是被那位兰姑娘赶出来的,他只着了里衣,有些狼狈,被那女子推攘着出了殿门。

说是流连温柔乡,皇上不去上朝,所以才被赶了出来。

这事,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没人知道,而宫中人自是不管真假,不刻便将消息传的漫天飞舞……

正思虑间,萧腾峰将目光转向萧子墨,“老三,……”

萧子墨自席间起身,上前低眉拜他,“父皇有何吩咐?”

萧腾峰接着方才的话题往下说,“你觉得,派谁去北疆戍边方为合适。”

囚徒(二十)

听得这话,殿内不禁又沉下声来,派谁戍边,朝中可以去北疆的大有人在,只是这些将领都被遣往别处,北疆哭喊,气候恶劣,没有几人想去那种地方。

今日,他将这个棘手的问题丢给自己,还真是不放过任何打击自己的机会。

太子上前欲出言制止,却被萧腾峰一句话止住,“太子,朕在问老三,你退下。”

萧子御无奈退往席间,萧子游脸上有些沉重,看不出是喜是忧,萧宁澜拧眉,以为不去戍边就能在京城为三哥守一片天地,实然,却是叫三哥陷入了这进退两难的境地。

只萧子文还在摆弄他手中的折扇,脸上仍是玩味的笑,骆雨宁在一旁偷偷拧他的背。

萧子墨却淡然一笑,抬起眸来直直看着萧腾峰,“儿臣以为,平南王世子萧锦鸿很合适。”

萧子御从自己的席位抬头,仔细瞧了一番那站在大殿中央的男子,谁都知道,戍北疆是苦差,此次,萧子墨点了谁的名,日后定是要结下仇怨的。

他还记得当年萧锦鸿进京的时候,不知是何缘由,萧子墨与他打架,那时候的萧子墨还很瘦弱,哪里是当时已长得虎头虎脑的萧锦鸿的对手。

他年长些,帮着萧子墨打了萧锦鸿,就是那一次,让他和萧子墨的关系稍微缓和了些许。

父皇知晓后,毫不留情的叫内侍打了他与萧子墨。

他到现在还记得那眼神,父皇眼中,没有自己,只有三弟,他那时看着三弟挨打,双眉纠结成的弧度,才当真是个慈父。

虽然皇宫中发生了许多事,流言蜚语也多,可当年窦妃一死,萧子墨就失明被送走,父皇每次提到他,都自眉间生出一股愤恨与厌恶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

几个兄弟之间,萧子墨是生的最美的,像极了当年的窦妃娘娘,那一双眼睛,寻遍天下也再不可得。

他也曾问过母后,母后给出的理由总是含糊其辞。

这整整一年的时间里,从父皇赐聘礼叫子墨西去逐月求婚,到求婚不成转战江南,寻得沈家女儿回京成婚,这个过程中,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

身孕(一)

老三几经生死,父皇却一脸泰然,他心里的疑惑,更重了起来。

正在想着,萧腾峰又开口,“平南王与朕是亲兄弟,锦鸿身份特殊,叫他去北疆,会不会委屈了他?”

这一问,问的奇怪,自家的孩子不怕委屈了,倒怕委屈了别家的孩子。

“朝中可用之人不多,自家人才放心些,小侯爷武功谋略皆不下于九弟,只有他代九弟前去,才更妥帖。”

萧子墨话回的中正。

“那,明年二月,朕要办个寿辰,打算叫平南王回京,南疆那边,实在放心不下。”

萧腾峰忽然讲话转到南疆去,萧子墨心内一震,凝眸看着他的脸,实在闹不明白,他为何如此说。

萧腾峰也正好抬眸,正对上萧子墨那双眼,只是一瞬间,他低眉,眸中似有无限心事,朦胧的叫人看不通透。

座下的萧子游将这目光尽收眼底,面上仍旧冷硬而不动声色,他身边的乔未离呼吸却有些不稳。

方才皇上明明说了,是为她与萧子游的婚事才叫萧子游留下,皇上金口一开,哪有人拒绝的了。

可是她看向萧子墨,那眸中却并没有几丝动容,只是些微诧异了一番,之后淡然无波。

“据儿臣所知,平南王不止萧锦鸿一个儿子。”萧子墨接下话去,他这般提南疆之事,到底是为何。

“其它世子年岁尚幼,不足以担当大任。”萧腾峰朗声说着,叹了一声。

萧子墨细心猜度他的意思,却始终没看出来,这俯瞰众生的帝王,到底是何意。

半晌,他跪在地上,“儿臣愿往南疆。”

他想去找兰君,却一直没有理由离京,如今他既然给他这么大一个便利,看上去并无阴谋算计,不利用就白不利用了。

萧腾峰思虑了片刻,从王座上起身走下台阶,将他扶起来。

“南疆民风彪悍,此去小心为上。”眉头深锁,果然慈父。

“多谢父皇。”

散席后,太子与老十被皇后留在宫中,陆宁妃听说兰卿有了身孕,也叫他们留在宫中一晚,出宫时,只老六与萧子墨同行,身后跟着乔未离,气氛颇为尴尬。

身孕(二)

到宫门口,各自的马车早在等候,萧子游回身与萧子墨面对面,“三哥,此去南疆,你多保重。”

“嗯,你大婚,看来我是赶不上了,等回来再给你备礼。”萧子墨抿唇,拍了拍萧子游的肩膀。

夜色深重,他们两人此刻也有些惺惺相惜起来,同样没有了母亲,同样那高高在上的人并不在乎,嫌隙一瞬间缩小,叫萧子游也有几分为萧子墨不值。

“三哥,你还有什么话,要与我讲吗?”城门闭合,吱吱呀呀的声音在暗夜里回响,萧子游看了一眼身后一直没说话的乔未离。

“你们先回去吧,明日又得为我送行,今夜,就让我们看着你们离开。”萧子墨微叹,夜风渐冷,温度也很低,此时已是呵气成霜。

乔未离在萧子游身后虽未说话,但身子有些发抖,宫宴时穿的本就不多,入冬之后,还是很冷的。

见萧子墨如此说,萧子游搀了乔未离,往自家马车走去。

萧子墨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皇城里,百姓们均已睡下,灯火并不多,只三三两两的还亮着。

萧子游的马车逐渐消失在暗夜里,萧子墨一人站在原地,冷风吹过,衣袂飞扬。想到就要成为六王妃的乔未离,想到已两月未见的兰君,他心里忽然空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空的泛疼……

他心里忽然空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空的泛疼。

王府中青儿早在匆忙的收拾东西,书房门口那株血兰因为太久没人照料,竟然凋了。

萧子墨见时心内大恸,兰君,不知道怎么样了。

青儿见他站在院中,上前将手中轻裘给他披上,“主上,入冬了,别冻着自己。”

萧子墨拍拍她手背,挤出一个笑来,青儿妄自猜度着他的心意。

“主上是不是在为阿离小姐的事担忧。”青儿错过身子又往前一步,静静看着萧子墨。

“阿离的事我自是不必担心,她不会嫁给子游,纵她嫁,子游也必定不会娶她。这件事,怕还得拖个三年五载。”

萧子墨回头,双眉紧拧,似有浓重的心事。

身孕(三)

他复明归来,青儿才知为何京中人皆言三爷绝色,如今的他,比之在千魔窟呼风唤雨时,自是又明艳许多,虽没了武功,却依旧有矫健如飞的气韵在。

“主上是在想,六爷若娶阿离小姐,易家定不会眼看着六爷坐大,会竭尽其力打击六爷,故此,六爷会将婚期往后推?”

青儿早如此想,只未说出口,其实跟着萧子墨这些年来,朝廷的事儿,也能看清个几分。

“青儿愈发聪慧了。”萧子墨赞她一句,她半晌没说话。

直到觉察有风吹过,她才上前道,“主上,此次南疆之行,青儿也想同去。”

她这话虽说的小心,萧子墨却也明白她的意思。

“本就打算带着你,此次嘉达嘉诺也一同前去,我叫了邵凌秘密回京,有师父和邵凌在,又有老九帮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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