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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问鼎作者:思乡明月-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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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仲早就看清王世充的面目了,也不点破,只微微笑道:“董大小姐说笑了,你的盛情厚意我们心领就是,私奔的玩笑还是不要再开了。”
  
  董淑妮懊恼地跺了跺脚,说:“你们居然不相信我,迟早是要后悔的,总之我不想嫁到李阀去,哼。”她愤愤然地转身跑掉了。
  
  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现在已经够麻烦的了,实在不想再沾上董淑妮这个麻烦的妞儿。
  “寇爷与国公大人谈得如何,我们还可以在洛阳城里乱逛吗?”宋师道淡笑而问。
  
  “当然可以,”寇仲“哈”了一声,笑道:“我们是来献计稳固洛阳城的,乃是郑国公府的座上宾,又不是阶下囚,哪有不准出门的道理?上次街角那家酒馆的醇酒很香,走走走,我们再去喝两杯。”
  
  他们果然畅通无阻地出了府,直到这时他们才敢把话说得更深入些,在郑国公府里毕竟得要多添几分小心。
  
  “王世充那个老狐狸,既想利用我们去对付独孤阀和李密,还整天想着过河拆桥,累得我要同他虚以委蛇,真是烦透了那张老脸。”寇仲低声抱怨道。
  
  因为寇仲他们还有其它利用价值,所以王世充暂时是不会再追究和氏璧的事了,但他却硬是要把三人留在府上“作客”,明摆了王世充仍打算随时把他们抛给和尚尼姑们去做替死鬼,简直就像是在“废物利用”。
  
  “也许这就是仲少爷你整天对我过河拆桥的报应?”徐子陵嘿笑道。
  
  寇仲送了好兄弟一个拳头,哼道:“你这座破桥还有本事嘲讽我,信不信我真拆了你!”
  
  宋师道对寇仲和徐子陵你来我往的嘴仗基本已经可以听而不闻了,径自提问道:“那么王世充究竟有没有采纳我们的意见呢?”
  
  “那个惯爱瞻前顾后的老头子说他还要考虑一下,”寇仲撇了撇嘴,说:“他还说我们最好是趁着这段战前的时间去找尼姑和尚们解释清楚……嘿,真当我们是冤大头哩。”
  
  “依刚才董淑妮所说,王世充肯定已经开始与李阀商量结盟的事了,”宋师道无所谓地笑了笑,说:“他根本不相信我们,他不仁我不义,所以我们捞完这一把也就是时候跑路了,洛阳这个烂摊子还是留给王世充自己去发愁罢。”
  
  寇仲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顺便与宋师道眉目传情。被晾在一边的徐子陵“呿”了一声,嘟囔道:“明明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还说什么‘他不仁我不义’……老糊涂鬼遇上小狐狸,想不栽都难啊。”
  
  他们此番到洛阳来的两大目的,和氏璧已经圆满达成了,再捞上一把自然就是指的王世充了。宋师道和寇仲一早就打算要帮王世充对付李密了,不过他们俩当然不会那么好心地去做白工,事实上是为了借王世充的兵马来进一步打响寇仲的名号——如今寇仲和徐子陵都晋升成为了宗师级的高手,自保无虞,已经可以开始招兵买马打地盘了。
  
  然而想要做一方霸主,就不仅仅是武功问题了,寇仲至少也得证明他懂谋略、会带兵吧——否则当他振臂一呼时,前来投奔他的都是些江湖小虾米,没领兵大将也没内政人才的,那他寇仲还玩什么争霸天下呢,趁早滚回老家去当竹花帮的老大岂不更加逍遥自在?
  
  所以这一次李密厉兵秣马地来攻洛阳城,也就到了寇仲大展身手的时候了:他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了,这一年多以来,寇仲好歹也从宋师道的谆谆教导和鲁妙子的手札里学了不少兵法谋略了,早就有些心痒痒想带兵了——只要寇仲能赢过李密一场,那就是了不得的战绩了,毕竟李密迄今为止都是战无不胜的用兵大家,带兵实力之强悍早已是天下公认。
  
  而更重要的是,寇仲和徐子陵的脑袋上都还顶着“蒲山公令”呢,如果他们反过来把李密给揍趴了……想想也知道那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不过在那之前,他们先要应付因偷盗和氏璧而惹来的各种麻烦——所幸没留下半分证据,更何况他们三个人都已经“身玺合一”了,就算把他们剥皮拆骨,和氏璧也回不来了。
  
  三人光明正大地走街串巷,终于来到了那间酒馆。孰料他们才跨进店门就忍不住浑身发凉,酒馆里空空如也,前来迎接他们的不是店小二,而是一声娇滴滴的招呼:“你们怎么这么久才来,等得奴家心都烦了!”
  
  抬目一看,宋师道顿时心下一凛:那个斜倚在楼梯扶手上的大美人,不是婠婠还能是谁?
  
  寇仲敏锐地察觉到了宋师道的细微变化,再看婠婠那绝美的模样,顿时敌意大生,说:“敢问这位美丽的小姐是何方高人?”
  
  婠婠美眸斜过,轻笑道:“奴家叫做婠婠……你们俩,呵,长得真俊!”
  
  白衣黑发赤足的婠婠此时的神态动作妩媚撩人,直教徐子陵看呆了眼。寇仲听婠婠说“你们俩”,就知道她并没把宋师道放在眼里,不禁心下一松,轻快笑道:“哪里比得上婠婠姑娘你仪态万千呢,令我的好兄弟都舍不得眨眼了,是吧子陵?”
  
  婠婠捂唇而笑,说:“你们果然有点意思,只要乖乖将和氏璧交出来,奴家今日就破例不杀人了。”
  
  杀人这样残酷的话语从婠婠的檀口中吐出,竟像绵绵情话一般温柔,寇仲面色一变,冷笑道:“你就算是杀了我们也得不到和氏璧,不过你有那个本事吗?”
  此言一落,宋师道蓦地轻喝一声“小心”,婠婠已整个人贴近了寇仲身前,秀发扬起,竟似千万根针疾刺而来!
  
  井中月“呛啷”出鞘,划出一道浅黄的利芒绕了个圈——刀锋和发丝相碰,竟发出了“铮铮”之响,如此武功,当真令观者骇然。
  
  婠婠近在眼前的绝美脸庞上美目凄迷,她红唇微张,于眨眼之间就朝寇仲的面门吐出了一股劲气,更神奇的是,那股气劲居然在空中一分为二,左右刺向他双目,简直凶残之极。
  
  所幸宋师道已用链刃缠住了寇仲的腰,拉着他猛然急退而后倏忽转向,避开了婠婠那无可捉摸的诡异攻击;与此同时,徐子陵已腾身而上,飞临婠婠头上,双掌挟雷霆之势往下一按——婠婠嘴角微挑,原地旋了一圈,衣袂飘扬,纤指往上点去,迎向徐子陵的掌心。
  
  威猛的掌力在婠婠的轻点之下顿时就化为了乌有,更令徐子陵汗毛倒竖的是,一股极其怪异的气劲由婠婠的指尖吐进了他的掌心之中,立时顺着经脉开始游走破坏——徐子陵后翻落地,一时间只觉得手臂僵硬、完全动弹不得。
  
  寇仲再次挥刀攻了上去,阻止婠婠追击徐子陵。但仅从这么几招之间就可看出,婠婠的打斗方式完全不合常理,连发丝和嘴都能当武器,该避开的时候又不避开——方才徐子陵本来在凌空一掌之后还准备了多种后招,因为常人基本都会侧身闪避掌风,孰料婠婠的回击如此不合常理,所以他才会不小心吃了亏。
  
  不过婠婠的劲气也未竟全功,才在徐子陵的经脉中游走了一小段,一股更加无可捉摸的异气就从他的经脉中渗出,将婠婠的天魔劲气吞噬掉了——徐子陵顿时心下大定,他已经认出那股异气正是源于和氏璧,既然能够克制婠婠的劲气,自然也就可以用于对付婠婠本人。
  
  徐子陵再次欺近婠婠身后,一掌就按在了她的背上,婠婠照样不躲,又是一股天魔劲气从她背后的肌肤透入徐子陵的掌中。然而大出婠婠意料之外的是,徐子陵非但没被天魔劲气所影响,反灌了一股劲气进入她的体内——正以纤纤细指点在寇仲刀脊上的婠婠顿时娇躯一震,发丝挟着极强的劲力将徐子陵一把扫开,更借着寇仲的刀势向后翻身,再度退回了她动手之前的位置,斜倚在了楼梯的扶手上。
  
  眸光哀怨地扫过徐子陵,婠婠轻叹道:“你们果然有几分本事,也难怪能够拿到和氏璧了……不过奴家其实都是为了你们好,与其被和氏璧的麻烦弄得生死不安,倒不如死在奴家手上来得轻松。”
  
  徐子陵微笑道:“婠婠小姐已吃了大亏,还敢如此大言不惭,可真令人佩服不已。”
  
  “哼,可惜了你这张俊脸,奴家对尸体不感兴趣呢。”婠婠娇笑了一声,嗔道:“你小子别得意太早,不过是仗着长生诀的古怪真气来占奴家的便宜罢了。且等奴家养好了伤再来杀你们,如果到时候你们还没有死在尼姑手上的话……”
  
  “你想打就打、想走就走?哈!”寇仲冷笑一声,锐目和刀锋一般森寒,道:“今天就留下命来吧,妖女!”
  
  
  56、'晋江文学城' 。。。
  
  寇仲在话音未落之时;就已挥刀而上;井中月挟着呼啸的螺旋气劲斩向婠婠,对方玉足点立的木质楼梯即刻发出了“喀嚓喀嚓”的声音,下一刻便在劲气的压迫中轰然碎裂!婠婠飘而下落,然徐子陵也在同一时刻弹身而起,凌空一个急翻,双腿似闪电般地连环疾踢,对准了婠婠的那双如白璧般完美的长腿。
  
  寇仲和徐子陵一个攻上路、一个走下路,默契已算非同一般;见此情状;婠婠美眸一闪,她那晶莹胜玉的皮肤上陡然泛起难以形容的奇异光泽,双掌像翩飞蝴蝶般在空中化出千百掌影,天魔功全力出手迎向井中月!
  
  与此同时,婠婠的一双纤足上的动作亦快得化作了幻影,一足点在楼梯碎裂后弹至空中的一块木板上,另一足反踢向徐子陵的膝弯,更有闲情开口说话,只听她悠悠一叹道:“奴家本想让你们多活几天,奈何你们自己要找死……”
  
  寇仲充耳不闻;他的井中月在空中不住改变角度方向,轨迹同样古怪得令人难以捉摸——方才他就已经见识到了婠婠的诡异功夫,以寇仲绝高的天资,自然有样学样,力图使对手也无法摸清他的刀法套路:这尚且是寇仲在晋升宗师之后首次发挥全部的实力,对于这一刀的威势,就连观战的宋师道也感到惊艳不已。
  
  以掌对刀的婠婠轻“咦”了一声,妙目中泛起兴致盎然的光芒,顿使她自己的千百掌影重归于二,右掌凌空拍向寇仲的胸口,左手则缩入袖内,再一袖拂在寇仲劈来的井中月必须经过的路径处。
  
  同一时刻;婠婠的一只纤足与徐子陵灌注了螺旋气劲的双腿相遇,只听“蓬”地一声,那纤柔得似多用力点也会握碎的玉足,竟恰好点在徐子陵螺旋劲的中央,将他的攻势全然卸去——徐子陵不得不降落在地,这种被对手破掉招数、有劲没处使的感觉简直令他难受得想要吐血。
  
  “霍!”婠婠柔软的袖子像钢鞭般怞打在井中月的刀锋上。寇仲立时感到手臂剧痛欲裂,刚猛的刀劲被这一拂袖带得往横泻去,他收势不住地往前扑去,简直就像是在投怀送抱;将胸口要害亲自送到婠婠的右掌之前。
  
  几招之内连破双龙的攻势,婠婠尚且还不满足,她那点在木板上的玉足向前踢出,使那块木板高速旋转着射向宋师道,更损的是,她的这只玉足顺势抬起,直直踢向飞扑而来的寇仲的胯下要害——这样“不落俗套”的攻击方式,或许可被称作“一足二鸟”?!
  
  一道银光疾射而来;飞旋的链刃缠住了婠婠阴损的玉足,另一条链刃再次将寇仲斜向扯开,而寇仲的刀也倒旋回来,格在婠婠的右掌之前。宋师道倏忽飞身而起,一脚就将那块疾射而来的木板踏碎,同时借着那力道加速疾冲过去,在半空之中先是松手扔掉了缠住寇仲的那条链刃,随即在与寇仲错身而过之时,反手将井中月捞在手中,当头就是一刀!
  
  婠婠的一只脚被链刃缠住,即使她立时就用气劲将链刃粉碎,但先机已失,使得她对宋师道的这一刀几乎是避无可避:偏偏这一刀的玄妙之处大出了婠婠的意料之外,危机骤至,她的美眸之中泛出了饿狼一般的绿光,当即玉臂抱膝、秀发飞散缠绕,此时此刻,婠婠整个人好似缩成了一个球——宋师道凶狠的刀锋已劈至婠婠眼前,“轰”地一声,就连大地都震了两震,寇仲和徐子陵都瞪大了眼睛望着那颗“雪白的圆球”,俱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等待此战的结果。
  
  时光仿佛静止了一刹那,下一霎,只听球中传来一声娇斥——婠婠身上的白衣陡然爆开,在纷飞的白绸碎片中:赛雪欺霜的一对玉臂,再次幻出无数闪现不定的臂影,活像千手观音在作天魔妙舞;而那若隐若现的一对酥胸,更是令人血脉喷张,心头如闻擂鼓!
  
  婠婠张开樱唇喷出了一口鲜血,在血雾与白绸相携弥散的片刻,她旋身而上,撞破屋顶,瞬间消失在了破口处。
  
  哀怨而飘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扮猪吃虎的混蛋,奴家与你不死不休!”
  
  寇仲立时就想追出去,却被宋师道一把拉住,只听他淡淡笑道:“婠婠不是那么好杀的,她已经跑远了,只是凭着天魔秘法传音罢了。”
  
  “婠婠究竟是什么人?”徐子陵心中万分好奇。
  
  “阴癸派的当代传人,也即是师妃暄的命定大敌。”宋师道将井中月递回给寇仲,笑道:“她的武功其实十分了得,只是摸不清我们三人的底细,才会吃了这个大亏,哎,将来我们又多了一个麻烦。”
  
  寇仲鼓了鼓脸,颇为不虞地说:“来就来,谁怕谁哼。婠婠妖女打不过二哥就脱衣服,那是什么鬼招数……”他盯向徐子陵微红的脸颊,说:“陵少爷你该不会是中了妖女的媚毒吧?瞧你这色迷心窍的模样!”
  
  “明明是仲少爷你自己又跳进了醋海里,就不要拿我来转移话题了。”徐子陵轻“咳”了一声,调整了一下脸色,说:“我只是觉得很奇怪,王世充想拿我们做替死鬼还情有可原,为什么就连魔门妖女也会认为和氏璧在我们手中?”
  
  “因为我们确实有嫌疑,”宋师道说:“之前小陵潜进禅院里查探的时候遇上了了空,大宗师耳聪目明、善于辨人气息,相貌可以改变,气息却难遮掩,之后小陵动手之时肯定也在和尚身上留下了气息,这都是没办法的事……不过气息不气息的,只不过是了空的片面之词罢了,没有其它证据,他们最多能在私下里传扬盗宝的消息,让想要夺取和氏璧的各路高手前来找我们的麻烦,却无法将罪证摆上台面、昭告天下,定我们一个偷盗传国玉玺之罪,所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徐子陵摸了摸下巴,恍然笑道:“其实宋二哥你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了吧,依旧有恃无恐?”
  
  宋师道似笑非笑地说:“我有什么可怕的?没了和氏璧,除了李世民会憋闷以外,各大军阀都不会太在意此事;至于江湖中的风声,反倒会助长你们的名声,连净念禅院都敢闯,各路高手也奈何不了你们,扬州双龙果然了得……”
  
  瞅着眼神亮闪闪、整个人攀在宋师道身上的寇仲,徐子陵撇嘴“呿”了一声,说:“反正麻烦都是我们的,你借着一个‘无名小卒’的身份大捡便宜还无人关注,真是……”太奸诈了!
  
  “真是太聪明了!”寇仲接过徐子陵的话头,哈哈一笑,说:“方才婠婠妖女就是因为小看了二哥才会闹得灰头土脸,尼姑如果敢来找我们的麻烦,嘿!”
  
  自吸收了和氏璧的异能之后,宋师道的两股内力达到了一种诡异的平衡,在他出手之前,可令任何人都难以探出他武功的深浅,确实是扮猪吃虎的妙招。
  
  然而这一招用一次还行,二次三次就没意义了,宋师道将缠在寇仲身上的链刃解下来收回袖中,摇头道:“遇上婠婠我已经损失了一半的武器了,尼姑可未必是独来独往的……我们先去兵器铺补充一番,然后再恭迎仙子的大驾吧。”
  
  带着寇仲和徐子陵左拐右拐地来到了一间地处偏僻、外表看上去十分寒酸的兵器铺里,此处除了一个打铁的老汉再无他人。宋师道径自走到专心铸剑的铺主跟前,说:“我要一把无往不利的刀,以天刀为名。”
  
  铺主蓦地扔下手里的活计,直起身子,说:“无往不利的刀,该是皇者之刀才对。”他仔细地看了看宋师道的脸,又扫过寇仲和徐子陵,眼中泛出了疑惑之色。
  
  宋师道恢复了原声,低声道:“是我,柯老。”
  
  铺主眼神一亮,在寇仲和徐子陵骇然的目光注视下,蹲下身子就以一双肉掌将那化铁成水的高温熔炉推到一边,指了指地上露出来的洞口,无声地咧了咧嘴。
  
  宋师道当先走了下去,寇仲和徐子陵又朝那老汉的手掌看了好几眼,才跟了下去。
  
  这下面果然别有洞天,兵器的质量和铺子里的那些根本就是天差地别,寇仲嘟囔道:“上面的那些兵器一定是老板用脚打出来的。”
  
  “噫,还真被你小子说中了。” 柯老回身将洞口封住,笑呵呵地走下了台阶,朝寇仲投去了一个友好的目光,这才转向宋师道,说:“少主的这个面具就是鲁大师的杰作吧,果然毫无破绽。”
  
  宋师道微笑点头,从怀里掏出被婠婠的劲气震成一段段的链刃,说:“请柯老帮我把这些都溶掉吧,我要选一把好刀,今夜或有一场大战。”
  
  徐子陵蓦然开口道:“宋二哥你用刀的话,难道不怕师妃暄会认出你的身份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用刀才可发挥出我的全部实力。”宋师道摇了摇头,看向柯老,肃然说道:“传我急令,集合宋阀在洛阳的所有高手,今夜潜伏在天津桥四周为我们掠阵,于生死关头下护我们三人性命无忧。”
  
  柯老沉着冷静地应下此事,随即领着宋师道挑了一把精炼窄刀,便引着三人从密道离开了。
  
  “二哥这般小心,搞得我都开始紧张了。”寇仲眨了眨眼,说:“难道二哥你真能未卜先知,否则你如何能确定我们和尼姑一定会于今晚在天津桥上大战呢?”
  
  宋师道淡淡笑道:“因为我打算先带你们去天津桥附近的烤肉馆大吃一顿,然后上桥观赏美妙的洛阳夜景,顺便恭候仙子的指教。”
  
  寇仲无语,徐子陵问:“那么宋二哥是打算截杀师妃暄咯?”师妃暄的武功应该胜不过婠婠,宋师道却摆出了截然不同的态度,确实让双龙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们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宋师道轻叹道:“假使师妃暄与了空大师一起出手的话,你们说会是谁杀谁呢?我只是要留下退路,以免我们三人一同身死当场而已。”
  
  “……”寇仲和徐子陵顿时背冒冷汗:明知道很可能会对上大宗师,还能如此淡定,宋二哥果然是胆子肥到一种境界了吧!
  
  “瞧你们这怂样,哈!”宋师道朗然一笑,道:“你们两个只要缠住师妃暄就好,至于了空……就让我来会会他罢,”他眸光一厉,悠然说道:“大宗师的武学境界亦有高有低,出身佛门的了空无疑是一块天赐的磨刀石……”
  
  “哎,当然是由我和二哥一起对付秃驴了,”寇仲洒然一笑,拍了拍徐子陵的肩膀,说:“美艳的尼姑就交给你了陵少,千万不要怜香惜玉哩。”
  
  “我似乎该期盼尼姑对我怜香惜玉吧!苍天啊,我这条小命迟早被你俩玩完……”徐子陵作势哀叹一声,眼中却满满都是兴奋,复又感慨道:“两年前我们尚且会被言老大那种小角色揍得哭爹喊娘,如今就要对上当世顶尖的高手了,就算真玩完了也要喊一声‘值当’!”
  
  三人豪气顿生,勾肩搭背、大摇大摆地走过洛阳御道,又拐进烤肉馆,点了一整只羊,然后毫不顾忌形象地大啃了起来。可是当夜幕降临,他们攀在天津桥的石柱上感受洛水的晚风时,却变成了四个人——
  
  “老跋你要不要这么够朋友,明知我们惹了大麻烦还要和我们混作一堆,难道你真的看上了……”寇仲的玩笑话还没说完,就被徐子陵的一肘子给堵了回去,附加警告的眼神一枚。
  
  “看上什么?”跋锋寒不解地反问了一句,随即淡淡笑道:“其实我一早就想和师妃暄过过招了,慈航静斋的某些做法实在令我看不惯,还是宋阀的那位少主说得好……话说那一天,其实我也在曼青院里,只是看你们跟在王世充身边,就没现身。”
  
  说到这里,跋锋寒那一双鹰狼般的眼睛忽而盯向宋师道,说:“越兄,当日你真的不在曼青院里吗?”
  
  寇仲和徐子陵都是表情一僵,宋师道微笑道:“跋兄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又何必再问呢?”
  
  跋锋寒大笑了起来,说:“没错,我出身马贼,最善追踪之道,你瞒不过我!”说着他蓦地压低了声音,道:“大战之前,当我是朋友的话就给个明白,和氏璧究竟在不在你们身上?”
  
  寇仲一把握住跋锋寒的肩膀,正色道:“总而言之,我们永远都交不出和氏璧了!”
  
  “我懂了,”跋锋寒颔首道:“无论如何,我欠了子陵的人情,今晚……”他倏然止声,双目神光电射,望向天津桥下:一叶轻舟,翩然驶来。
  
  师妃暄终于来了——她俏立船头,整个天地都似因她出现而被层层浓郁芳香的仙气氤氲包围,这繁华的洛阳天街已静如鬼域,只有河水打上桥脚岸堤的声音,沙沙响起。
  在月儿的斜照下,岸边的建筑在水面上投下了黑沉沉的影子,更添几分慑人气氛。师妃暄的小舟破水而来,她那妙曼的声音同时响起:“妃暄自离斋之后,从未与人动手,但今晚却不得不破此大戒,何以憾哉……”
  
  寇仲当先笑道:“我最后再说一遍,天地可鉴,和氏璧我们交不出来,谁是谁非,道理已说不通了,就凭功夫见真章罢!”
  
  师妃暄幽幽地望向寇仲,说:“不仅仅是为了和氏璧,而是你的野心已引起了我的警惕,为了天下万民的福祉,妃暄也只能有负阁下了。”
  
  仙女和妖女果然不同,仙女不似妖女那般随时随地将杀人挂在嘴边,但她话中的意思,却和妖女殊无两样。
  
  跋锋寒仰天发出一阵长笑,豪气干云道:“还有谁比跋某人更想见识师仙子的剑法?仙子请赐教!”
  
  徐子陵微笑道:“跋兄怎好抢我的台词,真是不够意思。”
  
  便在此时,一声佛号从后方传来,响彻月夜下的无人长街,余音萦耳,久久不去,一把平静的声音随即响起:“贫僧了空,负失宝之责,愿领教诸位施主的高招。”
  
  众人心下都是一凛,了空大师因和氏璧的失窃,已自毁了他修行多年的闭口禅,今夜此事是决计无法善了了。
  
  场中气氛一时凝固,一直不言不语仿若陪衬的宋师道,忽然之间拔刀而起,脚踏桥墩、如大鸟般扑向立于御道之上的了空大师,刀势破风尖啸!了空目光一凝,好似动了,又好似没动,身体却已平平地横移了两步,宋师道的这一刀劈在了空身侧,于御道上划下了一道深深的裂口,旋即宋师道脚尖触地后再度弹起,毫不停歇地再向了空挥出了连续九刀,直逼而上!
  
  寇仲立时就朝御道扑了过去,闯入那大宗师的气势漩涡之中,眼中战意节节攀升——师妃暄眸光一寒,扫过宋师道的背影,叹道:“妃暄竟是看走了眼……”
  
  话音落下,她脚下的那叶小舟于悄无声息间就碎散成片,师妃暄飘飘然地升至半空之中,握剑在手,脸庞在月光的照耀下亮起了圣洁的光辉,仿若洛水仙子降临于世,更口吐仙音:“妃暄手中之剑名为‘色空’,徐兄还请小心了!”
  
  电光激闪,剑气漫空,师妃暄的色空剑化作满天光影,将徐子陵整个笼罩其中。
  
  跋锋寒本想拔剑相助徐子陵,却被从天而降的四个和尚围在了中间——正是净念禅院的四大护法金刚!跋锋寒的嘴角溢出一丝冷笑,斩玄剑蹡踉出鞘,慨然迎战。
  
  而另一边,在寇仲的眼中,了空像是忽然融入了茫茫夜空之中,广阔无边、法力无穷,宋师道已扑到了空跟前,却莫名显得渺小无比——寇仲心下一凛,明白他这是陷入了大宗师的气势幻象之中,便骤而停步,凝神于祖窍之中,静待出手时机的来临。
  
  井中月似有感应,忽然黄芒爆起,更嗡嗡作响。
  
  宋师道早已熟知了大宗师的手段,不受其惑,在井中月的“伴奏”中,一刀比一刀更猛,挟一往无前的奔雷之势,就仿佛了空是他的生死大敌、两人必须不死不休——这样的凶狠攻势竟破开了大宗师的护体真气,将刀锋送到了了空眼前!
  
  了空被迫祭出武器,乃是一只色泽暗沉的铜钟,只听“铛”地一声大响,了空与宋师道硬拚了一招之后,就再也无法维持住他那高深莫测的形象,稍露愕然,低吟道:“本来无仇,何必相敌,施主还是尽早抽身罢,且代我向乃父问好。”
  
  
  57、'晋江文学城' 。。。
  
  宋师道充耳不闻;眼神空茫;显然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了与大宗师对阵的无穷战意之中,心境一往无前;刀势也同样一往无前……这几乎就是“舍刀之外,心无他物”的境界了:即使宋师道的刀法和宋缺半点不同;但那决绝的刀意却是一脉相承的,所以也难怪了空马上就知悉了宋师道的真正身份;开口劝他罢战。
  
  而天刀宋缺更是威名远播,即使他远在千里之外的岭南,也没人胆敢擅捋其锋芒!
  
  但如今,箭已搭在弦上;焉能不发?更何况,了空搬出宋缺来;只会让宋师道的战意更甚——他完全忽略了方才与了空对招之后翻腾不休的气血,再度揉身而上,使出了他于宋缺的刀下磨砺了千万次的刀法“破敌八刀”:这套刀法的关键就在于一个“破”字,寻敌破绽、以命搏之,也只有不断对阵更强大的敌人,才能破敌破己,不断突破武道的桎梏……
  
  至于为什么会是八刀,那是因为正好对应了宋缺的“天刀八诀”,宋师道曾放言他迟早有一日要以自创的招式破掉宋缺的刀法,以补全其父不传他刀法之憾!
  
  面对宋师道的猛烈攻势,了空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着道出一声佛号,便举钟迎战。
  
  溶溶月华下,只见刀如白练、煞气纵横,将白石铺就的洛阳御道损得满目疮痍。宋师道战得越猛,就越能更好地掌控他洗筋伐髓之后的实力,他的战力逐渐攀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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