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鼠猫)凤纹簪传世青轩-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眼见脱离追兵的眼线,展昭放慢速度,那厢仍在叹气:“唉,本来想和万姑娘比划两下的——今儿的几场架打的实在不过瘾,总是半途而废!”
“你白五爷有理了?”
展大人冷笑,伸手在耗子身上某处用力拿捏了一下——
“痛痛痛!”伤口上被重重一捏,白耗子顿时龇牙咧嘴,“臭猫!轻点!”
“还知道要轻点?”展昭瞪了他一眼,刚才就注意到这家伙身形不太灵活,手臂上那醒目的血迹怎么看怎么刺眼,“受伤了?”
死猫还真眼尖!白玉堂无所谓的撇撇嘴:“刚才遇上那个弥录,打了一场,皮肉伤而已——本来想一口气解决的,我家那老头突然冒出来——啧,不过瘾啊不过瘾!”
“我看你是清闲的长蘑菇了!”真是只暴力耗子!“今天都打了几场了,还不过瘾?”
“没一场打到底的!”太长时间不动手,身上都长毛了——“臭猫你平时也不陪爷过招,爷手痒得很!”
“……”懒得理他,展昭瞄了一眼白玉堂手臂,看刀口来算伤口不深,应当无大碍。他左右打量了一下周围,这一阵奔跑他们已经靠近了城门,只要出了城,剩下的都没什么要担心的了。
但就在二人靠近城门的时候,分明看见城门已关,重重侍卫正虎视眈眈把守在附近——被万鑫他们这一耽搁,显然地头蛇刘炳金已经反应过来,与赵琦联手封闭了城门。
这下糟了!也不知道师父他们出没出去——展昭皱眉望着那些士兵,考虑要如何混出城去。
忽然身边那人靠了过来,温热的气息吐在耳边:“傻猫,在想怎么出去?”
“嗯。”展昭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接着便听到那人轻笑:“果然是呆猫——咱们何必经过城门出城呢?又不是没有路。”
路?展昭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转头望着白玉堂:“你是说——”
“不错。”
白玉堂笑嘻嘻的凑上前去,在近在咫尺的唇上亲了一下,全不顾被偷袭的那人瞪圆双眼,反手拉过他的,“就是天成镖局那密室。没记错的话,那里面有通往城外的密道。”多亏了宗常衡在凤纹簪中留下的那张图,镖局密道之中诸般机关枢纽一目了然,这条路就像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
刘炳金,赵琦,任你们道高一尺,也料不到城内还有这样一条路吧!
二人故地重游,顺着蜿蜒的地底通道直到城外,一时之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一夜之间,忽然所有势力都亮了底牌:隶属于西夏的刘炳金,虎视眈眈的寇准王赵琦,还有隐在暗处出其不意的朝廷影卫——展昭有一瞬间茫然。事情走到现在这一步,对他们两人来说是祸非福,之前冒险带出的萧振翼,已经算是他们唯一的保命符了。
白玉堂瞧见展昭神色,已知他想法。他看着望向兖州城的展昭,忽然伸手搂住他:“走到这一步,后悔么?”
“后悔?为什么?”宛如大梦初醒,展昭茫然侧目。
白玉堂沉默了一下,道:“这一走,朝廷必然不会放过你。展昭这个人,很可能就此抹杀在官场中,甚至有可能牵扯到开封府——”
展昭哑然失笑:“你觉得我会在意那些?”
“不,你不会。”这句话白玉堂答的笃定,然而——“若是当时你选择与万鑫虚以委蛇,未尝没有折中的办法。”当时他看见展昭深陷包围,想也不想的抛出了绳索。他想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将他拉出来,无论是那时的包围,还是——官场。
展昭轻叹了口气,伸手覆在他掌上:“玉堂,你知我心思,官场什么的,对我而言全没必要。我当初入官场,是为了帮助包大人站稳脚跟——而如今,包大人已是朝廷肱骨,有没有我,并没有差别。”
他顿了一顿,续道:“况且此事你我心知肚明,它牵扯了太多。萧振翼的身份若是大白于天下,那么天下必乱。他若不死,当今心中一定有芥蒂。但若是让他就这么死去,未免……与其如此,不如你我带他离开,等离了三方虎视眈眈的势力,再做其他打算。”
“你想的倒清楚。”白玉堂深吸了口气,抛开忽然冒出的怪异思绪,之前筹划思索很久的未来重新浮现在脑海,“既然如此,我们便去找太公姑娘吧,想必现在大家都在那里。”
太公父女俩,萧振翼,两位师傅,还有宗傅阳。
“嗯。”展昭轻笑。有些事情,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
一个月后,东京开封府——
“大人!”
包拯放下手中文书抬起头,就见公孙策手持一张榜文走进书房。
“榜文写好了?”
“嗯,学生特地拿来请大人过目。”
公孙策说着将手中之物递过去,包拯伸手接过,上下看看,叹口气,“就这样吧!等下交给外面抄写张贴。”
“是。”公孙策应了一声,接过榜文,欲言又止。
包拯注意到他神色,捻须道:“先生还有话要说?”
公孙策缓缓摇头:“不知从何说起。”
察言观色,已知老友心中所想。包拯无言的伸手拍拍他肩膀,道:“圣上这一手无非就是敲山震虎。以私通匪类之罪通缉太公家人,施压于开封府,不过都是为了那么一个目的。”
“学生知晓。”公孙策低头看着手上榜文,一个一个文字都是经由自己的手所写出来的,字面上虽然看似无关,然他们心知肚明,这份通缉令背后所隐含的究竟是什么意义。
半个月前圣上忽然召见包拯,说前去兖州府办差的御前三品带刀护卫展昭经影卫查证有勾结匪类之举,虽无证据,然展昭失踪是事实。
当初八王力保之下,圣上定下一月之期,若一月之内展昭始终不曾回开封府复职,便定罪通缉。
如今一月之期才过大半,圣上又命开封府拟榜通缉远在大名府的太公一家外逃之人。据他们所知,太公家其他人已被软禁,只有家主太公玄居及其女太公韵灵出逃在外。公孙策曾经私下查探过,太公家与天成镖局有旧,展昭又因为办理天成镖局被灭门的案子失踪,这其中的关联,着实耐人寻味。
而让开封府来拟这道榜文,用意何在,不言而喻。
很显然,官家是知道些什么的,然而无论包拯怎么旁敲侧击都打探不出消息。包拯也曾登门拜访八贤王,得到的答案只是一句带有警告性质的“莫闻莫问”。
而展护卫始终不曾与开封府联系,这其中究竟有什么蹊跷?
就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两声轻敲,二人转头望去,就见包福躬身站在门外,面有喜色:“大人,先生,那位徐少侠醒过来了!”
徐悲秋?
公孙策和包拯对视一眼,面露喜色。数月前徐悲秋身受重伤被带回开封府,兼之身中奇毒,始终昏睡不醒。公孙策虽然曾见识过这毒的厉害,要配出解药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
现在徐悲秋能够醒过来,想必这次配的药终于有效果了。
两人一路前往徐悲秋所在的房间,还未进门便听到了一阵呛咳声。推门一看,就见照顾徐悲秋的丫鬟正用手帕擦拭着徐悲秋的嘴角。
当真是醒了!
包策二人一阵欣慰,徐悲秋这一清醒,有些事情也许就能弄清楚了。
作者有话要说:假期结束了,真快啊真快……
混吃等死的日子一结束,就要面对在校的最后一学期了,估计还是要忙吧……
不过我会坚持填坑的。凤纹簪预计三章之内完结,也就是说,三月底之前大家一定能等到结局。
另,感觉我果然和论坛生分了……还是习惯自己的小窝啊。
以后论坛什么的就让他浮云吧= =
………………
第四十二章:
入夜,八王府——
“你说他醒过来了?”
书房内,把玩着雕花白瓷杯盖的手微微一顿,赵德芳抬眼望向下首半跪的身影。
“是,申时末清醒的。”
“哦……”八贤王轻轻点着头,面上波澜不惊,看不出喜怒。拜跪之人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自家主上,小心翼翼的道:“王爷,属下接下来该如何做?”
八贤王缓缓抬起手,思索着一点:“你——先回去,不要惊动包拯。小心点注意着,从他们那里听到些什么,要一字不落的告知给我,知道么?”
“是。”
“下去吧!”
“是!”
那人说着起身便要走,忽然又被叫住。
“哦对了,此事任何人都不要告诉。要是旁人问起来,你知道该怎么回答。”
话语中意有所指,聪颖的属下当即意会,应声离开。
听到门重新关闭的声音,八贤王将手中茶碗丢回桌面,双手交叠放于膝上,将整个后背都靠在椅背,长长出了口气。
“这事儿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盯着不远处的屏风片刻,忽然扬声道:“来人!备轿!”
门外候着的小厮忙开门:“王爷要去哪儿?”
“进宫!”他有预感,今儿不是什么太平日子。
大步迈出门去,八贤王站在回廊之上抬头。天上繁星数点,未见月影,阵阵寒风扑面而来,冲破夹袄,竟有点刺骨。他将手拢入衣袖之内,深吸口气。
“月黑风高,真是个好夜。”
……
“月黑风高,真是个好夜。”
白玉堂推开窗户看看天色,颇有些得意的伸手抚着下巴,“不枉爷特地挑了今晚动手。”
展昭懒得理会耗子突发神经之举,只是默不作声的将拭剑的抹布丢开,抓过剑鞘,一手执剑,剑身擦过执着剑鞘口的大拇指,应声而入。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他们在师父的帮助下将萧振翼、宗傅阳以及太公父女等人安顿好。而京城里可能会有的反应原也在意料之内,当今这一个月来所作所为,为的无非就是逼迫展昭现身:太公家的通缉也许有针对太公玄居之意,但围而不抓,不是敲山震虎,就是引蛇出洞。今晚便是解决一切的时候。
二人整理好自身,带上长剑,趁着无人直奔皇宫。
混入皇宫对旁人来说也许是件麻烦事,但是对曾在宫中轮值的御前带刀侍卫,以及三番五次光顾皇宫的某只老鼠来说,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自西角楼大街一路绕过宫墙,潜入集英殿外时已是戌时三刻,殿内灯火通明,显然官家仍未休息。二人绕开侍卫与太监的眼线攀上梁柱,自门窗缝隙向内望,略见其中景象。
因为已是深夜,殿中人并不多,只有两个内侍随侍,当今天子端坐正中,并未批阅奏章,而是在与殿下站立之人谈话。
殿内空旷,交谈之声并不大,然白展二人耳聪目明,仔细听时,对话一丝不漏入耳。
“……这样说来,还是没有消息?”
“回皇上,是的。”那人并不是宫中官员,一身短打衣衫,展昭猜测这人也是影卫中人。
赵祯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间:“万鑫那边没有消息,一个多月了,想必那些人早已离开兖州府。”
他心中有些烦躁,这段时间里因为此事食不下咽,之前远在兖州的万鑫传来消息,说前任知州刘炳金已然逃走,未及抓捕,新上任的知州还在收拾他留下的那个烂摊子。至于赵琦他们隐藏太深,虽然知晓他心怀不轨,苦于没有证据,根本动不了他。
而萧振翼等人,更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内忧外患,由不得他不头疼。这次萧振翼没有落在赵琦或者西夏的手里,勉强算是不幸中的大幸,然而唯一知晓他下落的展昭久未归来……不行,这些人不能留,一定要封住他们的口,彻底杜绝此事,否则后患无穷。
如今大宋内有叛乱势力虎视眈眈,外有西夏等国强敌环伺,根本禁不起动荡。若是皇子之事捅出,自己固然可以下旨说此事乃是子虚乌有,然而面上也许无事,实则难堵天下悠悠之口。
真要乱起来,大宋危矣。
正思量着,忽听到“砰”的一声,一物自半开的窗子破空飞入。赵祯一惊,才抬头望去,下首半跪的那人已纵身而起,猿臂轻舒,将那物稳稳抄入手中。
“有刺客!”
与此同时,侍卫的惊呼声才响起,门外的侍卫持枪推门而入,口中高呼:“保护皇上!”
赵祯皱皱眉,看向那拦截住来袭之物的人。那人摊开手掌,露出掌中之物,神色怪异。
那物赫然便是个普通的纸团。
“皇上?”
“打开看看。”
“是。”
那人得令,小心翼翼将手中纸团打开,神色数变:“皇上,这是——”
他将打开的纸团展现开来,那张纸洁白干净,空无一物——连个墨点都欠奉。
见赵祯瞪着那古怪的纸团若有所思,随侍太监忙进言道:“官家,可要……?”
赵祯微微抬手阻止,泰然自若道:“都退下。”
那太监与侍卫俱是一怔,随即缓缓退出,先前那人也跟着离开了大殿,顿时整个殿中只余赵祯一人。
“可以出来了。”
赵祯望着空无一人的大殿,带着几分猜测与笃定静静开口。
然而话音落地许久,殿中依旧无人,仿佛方才那个纸团不曾出现过一般,安静之极。
如此一来,赵祯顿时愠怒:“可以出来了!”
忍不住又喊了一遍,话音刚落,又是一个纸团掉落。在地面上滚动了几圈,停住,一动不动。
“……”赵祯瞪着地上那第二个纸团,禁不住嘴角抽搐。
“来人!”
“在!”
立即有太监推门而入,低头弓腰,毕恭毕敬。
“……退下!”
年轻的皇帝摆了摆手,这一句却是有些烦躁了。
那太监越发觉得云里雾里,但还是当即退出宫殿,随手将殿门紧闭。这几个举动之间,心中已隐隐理解了官家之意,招呼左右退避三尺,将宫殿包围起来,却无人靠近了。
赵祯听着耳边“碰”的一声,昭示着门再度关上,片刻后才道:“你们到底下不下来?”
“展昭见过皇上。”
这次终于有了回应,一抹黑影自上而下,稳稳落地,双手抱剑作揖。那人抬起头,双眼望向高坐龙椅之人,尔雅自若,安宁坦然——不是御猫展昭又是哪一个?
赵祯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一身夜行衣打扮的青年,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神态终于恢复到了胸有成竹般沉静:“还有一个呢?”
他没忘记万鑫报告之中曾提到过另外一个人。
展昭轻笑:“是我等失礼了。”说着抬首向上望。
赵祯眼前又是一花,一阵衣袂烈烈之声响过,殿下侧椅上已端坐一人,逆性狂傲,眉心含煞,双眼透着孤傲不耐,正撇了嘴抱怨:“龙兄当真小气得紧,这么大的屋子只备了两张座椅,这待客之道——啧啧!”说着也不看上位之人,自顾自向展昭抬首,“猫儿,过来坐。”
那人与展昭一般也是黑衣着身,并未蒙面,就这样施施然坐于皇帝对面,不见丝毫紧张。展昭听他说话,摇头微笑,身形依旧一动不动。
看清那张脸的瞬间,赵祯几乎是立刻站起身来,差点没撞翻龙椅。然这些他全然顾不得,只是抖手指向他,满脸惊骇:“白玉堂?!”
怎会是白玉堂?万鑫先前所说的唐代寻——好!好一个唐代寻!
万没料到他竟然还活着!
白玉堂抬眼而笑,笑意却是丝毫未达眼底:“‘龙兄’,好久不见,白玉堂未死,想必您心中失望的紧罢!”
赵祯却不知当说些什么才好,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他脑中思绪一瞬间恍惚,仿佛见到数年前,这个青年连夜闯宫,一身白衣卓然而立。
“你是皇帝?”
“我来是为了展昭。”
“此番我来,只有一件事情,就是想皇上你能去了展昭的官职,放他回江湖!”
仿佛瞬间逆转了时空,过去的一幕重现在眼前。
白玉堂冷笑着看着那个号称九五之尊的人望着自己发怔,默默垂下眼,扬起左手,一物自衣袖中滑出,在手下摇摆——他再度抬眼。
“陛下想必知道此物是什么吧!一年之前,白玉堂受命闯冲霄楼,如今楼中之物,盟书已在一年前托人送往开封府,辗转上呈天听;另一样在此,幸不辱命。”
冰棱般的话语一字一句从他形状优美的薄唇中吐出,白玉堂神态之中殊无半点尊敬。话音落地,瞧见那人皱眉盯向自己手中之物,便毫不吝啬的微一用力,那物便划了道弧线,飞向赵祯的方向。
赵祯一惊,反射性的伸手接过。那物入手冰凉,有些硌手,细细看去,赫然便是半块玉佩。那上面的花纹,只消一眼便知是何物——赵祯面色微变,看向白玉堂:“你什么意思?”
白玉堂一挑眉:“陛下何出此言?白玉堂不过是回来复旨罢了,此乃信物——”
“白玉堂!”
忍无可忍拍案而起,赵祯深吸口气:“你放肆!”
“皇上恕罪!”
开口的却是展昭。他不着痕迹的上前一步立于白玉堂身边,摆明了态度:“深夜闯宫实属迫不得已,然而事关重大,想必陛下不会希望有闲杂人等在场吧!”
展昭此言一出,赵祯的目光瞬间转向他,目光闪烁之间,那些惊讶与愤怒慢慢平息在幽深的眸子里。他缓缓坐回在龙椅上,几个呼吸之间已将所有情绪藏匿,终于恢复成先前那个沉稳的年轻帝王。
“萧振翼在你们那里?”
“是。”无意隐瞒,年轻侍卫的回答干脆而简洁。
望向青年的目光简直可以称之为赞许了。赵祯一瞬不瞬的打量着曾经的心腹爱将平静的神色,琢磨着他此举的用意。先前曾反复思量过的种种理由,以及可能发生的经过与结果一一闪现在脑海,他不禁勾了唇角,然而笑意全无:“展昭,你可知道此刻我若是一声令下,你们两人绝对不会活着离开皇宫?”
“展昭知晓。”
依旧是不卑不亢的回答,青年甚至连头都未抬,“然而臣也知晓,陛下定不会这么做。”
“何以见得?”
“陛下会么?”
听着青年的反问,赵祯挑眉:“展昭,我从不知道你居然有这般胆量。”
他对于青年的印象,停留在稳重但有些木讷,温和但忠君爱国之上——很显然,有些什么地方,被自己大意的忽略了。
他看了看展昭,然而对方留给自己的只是微微低垂的角度,他甚至能看到一缕不受控制的发丝有些顽皮的垂在青年眼前,随着呼吸微微拂动,就像已然失控的主人本身。目光微转,对上一旁宛似作壁上观,随手玩弄着长剑丝绦的白玉堂,又隐隐觉得,也许一开始就不是失控,只是自己忽略了青年的本质。
南侠展昭,来自江湖。
他与白玉堂相交相知,情谊甚笃。
能与白玉堂这样的人并肩而立的,会是个迂腐木讷不知变通的人么?
什么忠君爱国,对于这样的人来说,也许不过是个笑话。
无论何时,赵祯都没懂过展昭。他甚至不懂得,白玉堂当初为什么会找上自己,提出放他自由的赌约,甚至不惜堵上自己。
他同样不懂白玉堂。
年轻的天子有些玩味,他承认自己不懂这两个人,但是此刻他们会出现在这里,相信有些事情仍旧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他于是更加安定起来,也许先前的想法有些动摇,但是本质是不变的。
“你们两人今天会出现在这里,想必是有所求了。”
白玉堂冷笑,抬头迎上赵祯的目光:“皇帝陛下,您不惜连下数道圣旨布局,我们两个再不来,估计麻烦更大。先是施压开封府,而后围困太公家——下一步呢?若是展昭逾期未归,是不是连陷空岛也脱不开干系?”
“既然你也知道是布局,有些手段自然在所难免。”赵祯全不在乎白玉堂话中带刺,先前想法笃定起来——白玉堂这些话既然出口,那么显然是打算好了一口气摊牌。接下来要在乎的,不过是对方会提出的条件,以及自己能做到的、最大的让步。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是卡在最后一天更新,不算跳票了OTL这次更新相距将近两周,实在是因为之前有事。MJ的相忘江湖同人志排版在即,我上一周尽数赶稿子了。连着砍掉两篇才勉强敲定,写的真是痛苦并快乐着。加上新学期开学,人仰马翻ing外在原因不算,其实这一章我写的很累,因为已经是结尾最后一场对决,其中的勾心斗角弯弯绕绕之前虽然有所设定,然而真的动笔写起来,揣摩每个人的想法就变成了一场极为痛苦的经历——而且这还没写完,下一章还要继续OTL不过至少我已经看见曙光了,再有两章完结,总算可以提前松口气。
………………
尾声
尾声夜色愈浓。
窗前的树枝随风摆动,一下下敲打着窗棂,阵阵寒风吹过,顺着窗子的缝隙呜呜低吟。透窗而入的风无力的吹拂着渺小的火苗,光影明灭之下,一切都透着些许摇摆不定。
“那么现在告诉朕,萧振翼在哪里?”
明人说暗话,谈判之时的通病。然而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在场三人均无意继续花枪。
展昭看着眼前身子后倚,显出一派慢条斯理的散漫皇帝,沉吟片刻,道:“他所在之处,请恕臣无可奉告。”
此言一出,意料之中的瞬间沉寂——白玉堂抬抬眼皮,就见上首那人再度拍案:“展昭!”
“还请陛下恕罪。”
“你放肆!”
“臣不敢。”
说着“不敢”的那人,眉眼凌厉,望着皇帝的目光睿智中透着坚定——哪有半点不敢?
赵祯忽然便生出莫大的怒火,禁不住再次拍案:“展昭!你莫以为朕不会杀你!”
踩到痛脚了?
白玉堂嘴角的笑意越发冷冽,把玩着剑穗的手指微微一挑,紧绷的声音传来,宛如满弦张弓,蓄势待发。
来之前展昭便与他议定,这场“谈判”由展昭来进行。白玉堂明白展昭的顾虑,他也不想再与赵祯正面对上,双方都是聪明人,该说的不该说的自然清楚,他乐得看戏。
但若是超了戏份的范畴,那么——
凌厉的凤眸微眯,白玉堂盯着赵祯的面色,目光一抓转瞄向偏殿,垂下眼,更添一分冷然。
那厢展昭丝毫不惧,将剧本继续唱下去:“萧振翼所在只有我们二人知晓,不说出其下落自有苦衷——陛下应当知晓才是。”
意料之中的答案,赵祯心不由得一沉。
“你应当知晓,交出萧振翼以及其他知情人,朕——可以免你们一死。”
这桩皇家秘辛,绝对不能外传。萧振翼不可留,知情人不可留,但是眼前这两个人……
然而展昭依旧垂眼,口中只静静的吐出一句话:“臣拒绝。”
依旧不是意料之外的答案。赵祯抬眼:“你拿什么拒绝?”
展昭再度抬头,眼中波澜不兴:“臣可以保证,只要陛下不再追究此事,那么萧振翼以及一干知情人将不会再出现在世上。”
年轻的帝王微微眯眼:“展昭,你觉得朕会相信你么?”
这句话问的很微妙。
信或不信,似乎只要一个词语便能敲定这件事的终曲。而方才那句话的弦外之音,在场三人都听懂了。
因此展昭不急着回答,反而道:“陛下所谓的‘免死’,是建立在臣与白玉堂尽皆沦为阶下囚为人所制的情况下。然而现在,似乎我们二人尚且来去自由。”他顿了一顿,续道,“而且陛下会自毁长城,对开封府下手么?!”
这句话问的犀利,却也是事实。展昭明白赵祯这个人,他绝不会轻易对付开封府。也许此事事关重大,少一个开封府中的府尹比较之下不再紧要。但若有更好的解决之道,这一步自不会走。
赵祯微微眯起眼,再一次打量起下首那个青年:“展昭,你在威胁朕?”
“臣今晚前来,无非是想与陛下做个交换。”威胁?上位者果然善于想象——展昭压下心底的冷笑。只字正腔圆的将自己想要说的话表达清晰。
“交换?”
赵祯琢磨着这个词语,玩味之余逐渐慎重起来。
“如何交换?”
展昭道:“臣保证萧振翼之事绝不会再传出,萧振翼及相关之人——包括展昭和白玉堂——都不会再出现。以此交换您就此罢手。”
就此罢手,从此不再追究此事。
谈何容易!
赵祯冷笑:“朕凭什么相信你们?”
展昭不语,只是抬头望着他,嘴角笑意清晰明确。
赵祯看着下首青年意有所值的笑容,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燥意。他不禁焦躁的吐了口气,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微微透出点疲倦来:“展昭,白玉堂,你们二人莫再打哑谜了。我只问你们,萧振翼的事情你们都知道?”
“是。”
展昭说完,补上一句:“知与不知有何差别?陛下心中想必早有决断。”
说罢缄口,似乎被赵祯气势所摄一般微微后退,继而低眉顺目。
他这一退却,满弓之弦似乎终于找到了宣泄的缺口,剑拔弩张的气氛为之一松。赵祯慢慢坐下,他看不到展昭的面色,却能感觉到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沉甸甸的松懈袭上心头。
确实是累了。
累到只要这轻微的一丝松懈,足以打垮多年来强撑起的壁垒。
他琢磨着这场从一开始便称不上公平的谈判,思索着交换所带来的结果——恍惚间想起当年被他称为“母后”的那个人曾经高深莫测的教导。
为君之道,帝王之道,御人之道……
“呵……”
“朕,同意。”
管他什么“之道”,这一刻,只想顺从本心。
真是累了。
……
直到灯火通明的殿中只剩下他一个人,思绪依旧停留在先前的松懈之中。赵祯歪着身子,第一次不是很认真的坐在龙椅上。
“皇上觉得后悔么?”
耳边响起睿智淡然的声音,一人从偏殿中缓缓走出。赵祯动了动手指,有些迟钝的看向那人,苦笑:“八皇叔。”
赵德芳在下首站定,看着面露疲色的青年,慢慢笑开:“做了不违背自己内心的选择,感觉如何?”
赵祯伸手抹了把脸,再抬眼时笑容中已无先前苦涩:“也许以后会后悔,但是现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