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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凤纹簪传世青轩-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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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奖。”展昭一直静静看着他的举动,禁不住出声提醒,“萧兄,有酒无杯?”

  “看我这记性!”萧振翼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一脸抱歉的神色,同时伸手入怀,小心翼翼取出一枚方形锦盒摆在桌面上,“俗话说葡萄美酒夜光杯,今日这酒不逊于那葡萄酒,不配上好盅来饮,可就糟蹋了!”

  此言一出,白玉堂当即大感兴味:“如此说来,萧兄这盒中莫不是——”

  萧振翼摆手不言,只是小心翼翼的揭开那盒子,里面丝绒的垫面上静静摆着两只雪白莹润的杯子。

  “此乃定瓷所制白釉刻花萱草杯,是刘知州私藏之物,可惜只有两只……”

  “无妨。”开口的竟然是展昭,“展某本就不善饮,与白兄共用一杯便是。”

  他此言一出,白玉堂眼底当即闪过一丝笑意,稍纵即逝。萧振翼敏锐的捕捉到了这抹神色,心中愈发笃定。

  “呵,失礼。”话是这么说,他仍旧利落的取出两只杯子,一一斟满,将左面那只推给二人:“既然如此,萧振翼先敬二位——”

  “请!”

  萧振翼说着正欲一饮而尽,却在下一刻顿住——无他,只因对面白展二人的手指同时碰触上了杯子,随即自然而然的施展开小擒拿手争夺起来。

  只见那两人神色轻松,身形不动,分别单手拆招,一时间巧妙的小擒拿手被两人施展的精妙绝伦,让人眼花缭乱——

  带着明显戏谑的神情,萧振翼反而不急饮酒了,径自放下酒杯笑吟吟观看——他也很好奇这两个人争斗下来谁输谁赢。那两个人显然玩上了瘾,对拆的愈发激烈。忽然不知是谁一震桌面,酒杯连着酒坛冲天而起,下一刻,一蓝一青两道身影随之纵身,萧振翼只觉眼前一花,接着耳边传来白玉堂的大笑声:“好酒!猫儿承让,哈哈哈!”

  ——分出胜负了?

  萧振翼看着桌面稳稳落下的酒坛与自己那杯酒,又看看正手持空酒杯得意之极的白玉堂,有片刻的恍惚。

  “……”展昭不言,径自劈手夺过白玉堂手中已经空下来的酒杯,伸手捞过酒坛斟满一杯,一饮而尽。末了才向萧振翼淡笑道:“一时技痒,萧兄见笑了。”

  萧振翼大笑:“什么话!能见到两位拆招,萧某不胜荣幸。来,喝酒!”说着强压心底欣喜,端起酒坛给双方满上。

  ……

  是夜,三人将两坛落花酿饮尽,又聊至戌时末才散席。当萧振翼一身酒气的离去时,展昭已醉倒在桌面,唯有白玉堂出门相送。

  不久白老鼠回来,原本趴在桌面的展昭正笑吟吟倚在亭柱前,哪有丝毫醉意?

  “送走了?”

  “不送走还留他过夜不成?”

  白玉堂毫不惊讶的走到他身边,月光映照下桌面有什么晶亮的一闪一闪,他靠近点伸手抹在指尖,凑到鼻下轻嗅,笑:“果然是好酒。”

  展昭侧目看他:“有问题?”

  “正相反,没有。”

  虽是在笑,白玉堂眼底神色却愈发冷冽:“若我没料错,有问题的不是酒,是酒杯。”

  他双臂环抱,凤眼微眯——这萧振翼,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那么一个小东西,真当自己没见识过不成?

  也许旁人不知道那对酒杯中是怎样的机括,偏巧白爷见过。

  阴阳杯。

  表面看起来这的确是很普通的白瓷杯,然而在制作的时候却用了不同的工艺。二者其一从内到外都是正常的杯子,另一个材质中则是含了特定的毒物或者其他什么。因此同样的一坛酒,倒在这样两个杯子中,一杯饮来无事,另一杯若是饮下,可就……

  巧的很,上次拿出类似东西的,是赵祯。

  若说白玉堂对赵祯是憎恨,对萧振翼,现在就只剩下□裸的鄙夷了。

  这两人真不愧是兄弟!只是比起尚可称之为心怀天下,有仁君之称的赵祯,萧振翼此番举动更加不堪。

  在萧振翼拿出这对酒杯的时候,他就大概猜到了这人的目的,并且提示给展昭。于是两人联手玩了那么一场夺酒的戏码,趁着萧振翼眼花时,偷梁换柱。

  现在虽然不知道那酒杯中究竟有些什么机巧,但萧振翼这次回去定不会好过,如此也算他自作自受。

  但是这样一来,他们与萧振翼一行人彻底拉破脸了。

  不过——

  “也不错。”

  白玉堂伸手搂过展昭的肩膀,惹来那人一挣,却丝毫放松的打算都没有。

  “反正爷爷腻歪了留在这里和他们勾心斗角,既然他们翻了底牌,爷也没必要和他们客气!”

  “若真是如此,明天有硬仗要打了——”

  展昭对此不置可否,径自走向二人的房间,推开房门,冷不防被那人在身后一拽,肩膀上大力涌来,背后一阵冰凉。

  门“哐”的的一声关上了。

  “猫儿,你方才——共饮一杯,嗯?”

  白玉堂鼻尖压着他的鼻尖,眼对着眼,戏谑,探究,乃至认真。

  “莫闹!”展昭伸手推他,却被耗子就势抓过啃了一口。顿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用力一把抽回。看那人仍旧不依不饶的凑上来,心底叹口气,伸手扳过他的脸,温柔的吻上去。

  白耗子顿时大喜,由着展昭主动。扳住脸的劲道略大,不大舒服,然而这个时候什么都不重要了,他微微眯起眼,由着一切入眼,乃至心。

  末了,还是猫节制的收手,轻喘:“……明日有硬仗。”

  “爷知道。”白玉堂心满意足,伸手拥住猫和自己一样宽阔的肩膀,昔年单薄的身影彻底流逝在时间的洪流里,如今足以并肩。“战前总要尝点甜头。才好有精神动手。”

  展昭摇头无语,就知道这人定有千般理由。

  那厢白玉堂乐得心满意足,拥着对方的手臂收紧:“放心,爷还不至于荒唐。只是此事结束之后,猫儿莫忘还爷一个交杯——哎哟!”

  话音未落小腹上已吃了猫一爪子,只能眼睁睁看着猫儿仰着下巴自眼前施施然走开,还回过头来对自个儿挑挑眉,而后菱形的嘴角一勾。

  分外狡黠。

  ……

  萧振翼带着朦胧的醉意走向自己的厢房,全然不知自己漏了底。落花酿名字虽美,后劲却是极大的,夜风一吹,醺然的感觉渐重。想到之前的事情,不觉有些得意,脚步更飘然起来。

  ——什么御猫展昭,什么锦毛鼠白玉堂,不是照样中了萧爷的陷阱!

  下午太公玄居那一席话,萧振翼再糊涂也听的出他对自己已经有所不满了——确实,自己现在不过是个空头皇子,除了身份一无所有,被看不起是正常的。而太公玄居对那两个人的推崇更让他心头不满。

  直觉告诉他,现在再不做些什么,将来怕是无能服众。

  既然现在太公玄居这么想要得到那一鼠一猫的相助,自己就直接将他们两人拉上船,看看还有谁能说自己是个空头皇子!

  想到自己的手段,萧振翼此时真觉得扑面而来的夜风暖的惬意。

  他伸手摸摸怀里已放入盒中的酒杯,嘿嘿笑着,幸好自己找来了这对宝贝。

  之前曾听刘炳金提起过,这杯子其一养了蛊,非一般毒物所能相比,若是有人在毫不设防的情况下引了这杯中酒,十二个时辰之内就会渐渐失去神智,成为任人驱策的蛊人。

  幸好自己还记得这东西被放置在何处了。

  原本还顾忌酒杯只有两个,这样做未免露了行迹。但——幸亏啊幸亏,那两人偏偏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正好被自己拿来利用。

  而且这样一来,被怀疑的可能性更小一些。那两个人更是不负他所望的提出共用一杯。现下两个人都在自己手中,待到明日一早见了分晓,看太公玄居那老匹夫对自己怎样另眼相看!

  至于那一猫一鼠,活该有此下场!谁叫他们之前好生商量不肯妥协,如今自作自受。

  想到得意处,萧振翼就差没哼上几句歌。

  脑中渐渐有些模糊起来,他只当醉意上涌,全不在意,踉跄着脚步,浑浑噩噩回想起自己这些年来的遭遇。

  儿时许多事情已经记不清了。对于自己那个传说中的“母妃”他也没有什么印象,自小在师门长大,回镖局的次数寥寥无几。比较之下,当年被宗常衡拉着手晃晃悠悠踏上拜师之路,始终包裹着自己手掌的温暖,此刻反而鲜明的回荡在记忆之中。

  就像是在原本喜乐的心情中投入了一枚叫做回忆的悲伤,有些想法跟着真切的浮现出来。关于昔年那个含笑叫自己“师弟”之人的记忆一幕一幕回放在脑海里,渐渐混乱了所有思绪。

  有记忆以来那个人就在身边,如父如兄的存在。后来自己成了他的师弟,在门规森严的师门里,自己不能随意离开,他就经常上山来看自己,每次来的时候总会带上些东西,也许是些小玩意,也许是家乡的小吃零食,也许是几套嫂子亲手缝制的衣衫……有时跟着的,还有那个张着双臂扑向自己的小男孩。

  但那个人此时已经不在了。

  萧振翼忽然便呜咽了一声。

  “呵……师兄,傅阳现在还好。我让他们送他走了。他不会有事,等事成之后我就放他回来……呐,等我当了皇帝,一定会为你报仇……”

  是啊,做皇帝。

  他摇摇头,有一行泪从眼角滑下,抹过含着自嘲笑意的嘴角。

  喝多了,真是喝多了。

  明明就应该是记不太清楚的人……

  “落尽处,谁人杯酒伤怀。也莫将,白首低吟去……”

  他哼着自己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小曲,如此一路摇晃到自己的卧室,接着一头栽倒,睡了个不省人事。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和某人共勉ing,我写多少字他就修两倍字数的文嗯,很有价值的等价交换,至少也在变相的鼓励自己更新~

  当然其实我更想看他本人开坑或者填坑——

  在此谢谢各位和我一起复习前文的亲。这次这一章是全新出炉的,我压了好几天,一直在犹豫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唔,似乎我文风又开始变了……

  ………………

  


                  第三十六章: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刘炳金将手边的案子彻底处理了一遍,有些棘手的更是烦的他直捏眉头:烦心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是不是应该请上面多加派一些人手?

  虽然现在自己这边掌握了主动,凭借着“萧妃旧部”的身份取得太公玄居等人的信任,又有萧振翼在手——唯一麻烦的就是那一猫一鼠。

  从昨天的情形上来看,那两个人显然不是能轻易被收买的。不是没想过用些特殊手段,然而现在这种腹背受敌的情况下,应付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尚且不暇,他没必要节外生枝。

  更何况,有萧振翼在手,加上和他们感情不错的宗傅阳,威逼利诱之下,那两个人并不是没机会收为己用。

  在这一点上,刘炳金始终认定,是人就有弱点,同样,只要是有弱点的人就有机会被收买。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仔细考虑如何使用手里的棋子才能达到目的。

  又誊写完手边一件公案的公文,才伸手要去取另一件,外面忽然响起一阵喧闹声。刘知州皱眉抬头,却见太公玄居不顾周围侍卫的阻拦跌跌撞撞闯了进来,向来平静的脸上难得惊慌:“快!庚土兄——快去——”

  “怎么了?”

  从没见过老友如此紧张,刘炳金离座上前扶了他一把,却被顺势扯住袖子:“快去看看振翼!”

  刘炳金心中“咯噔”一下,和萧振翼有关的,能让太公玄居如此紧张的显然不是常事。他定了定神,由着对方拉着自己走向萧振翼的居所,一面询问:“究竟何事?”

  见到刘炳金,太公玄居似乎平静了点,他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对了,叫大夫!快找人去请大夫,一起来!”

  大夫?

  莫不是受伤了?

  刘炳金急忙让一旁的侍卫去请大夫,自己则跟着太公玄居奔向萧振翼的房间。一路上心里七上八下,生怕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进了里屋,扑面而来的是冲天酒气。刘炳金皱眉上前,就见萧振翼斜躺在床上,一身皱巴巴的衣衫,怀中有什么鼓出来——这是,宿醉?

  他疑惑的看向太公玄居,那厢正焦急的上前把脉量温,又低呼了几声,床上人全无反应。

  “你看,就是这般……”太公玄居转头看向刘炳金,“我刚才就试过,怎样都唤他不醒。且振翼他脉象微弱,体温偏低,竟似病入膏肓一般——才一夜光景,怎么就……”

  听到太公玄居的话,刘炳金也有些急了。如他一般上前把脉呼唤,萧振翼依旧没有反应。

  他皱眉收手,恰巧拂过床上之人鼓囊囊的胸口,心中一动,探手入怀,在看到自己摸出的物事时,脸瞬间白了,脚下一软,踉?半步才站定。

  不用打开盒子他也认得这是什么,心念稍转已将昨夜可能发生的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想得透彻,心中不禁泛起一阵人算不如天算的无力感。

  “好,好,好!”

  好一个萧振翼,竖子无知坏我大事!原就知道这小子成不了气候,没想到竟然这般糊涂!

  “怎么?”太公玄居看着刘炳金取出的那个小盒子,又看到老友的脸色,直觉大事不好。

  不想话音刚落,刘炳金忽然转过头来看他,双眼血红,似欲择人而噬。未等他做出反应,老友已面向门前一声怒吼:“王显!立刻派人去左院给我看住了!不许任何人进出!”

  左院,住着的是白玉堂和展昭。

  太公玄居就算是再迟钝也知道萧振翼此时的状态必然与那鼠猫二人有关,刘炳金此举不同寻常,透着几分破釜沉舟的决绝意味——

  然而还没完。在王管家领命之时,刘炳金又转头吩咐自己的贴身小厮:“丁木,去我卧房床头吊柜中的紫色木盒来,越快越好!”

  很快王管家与丁木都离开了,刘炳金擦了擦脸上的汗,伸手小心翼翼扣着萧振翼脉门,仔细倾听片刻,自言自语道:“还好,还有救……”

  那厢太公玄居却是大气不敢出一口。老友雷厉风行的将该做的事情都吩咐下去,他反倒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在刘炳金此时注意到他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态,摆了摆手:“什么都别问。等下丁木拿了东西回来,你我需一起行功,将振翼体内的蛊逼出来。晚了怕就迟了。”

  太公玄居定了定神,看向萧振翼苍白的脸色,虽然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而中了“蛊”,现在看来显然刘炳金是知情的。也罢,一切就等救了人再——

  “报!”

  思绪被门外去而复返的王显打断,就见先前领命离去的王管家一脸惊慌跑回来站在门前:“大人,不好了,左院无人!”

  无人?

  太公玄居反射性的看向刘炳金:“难道竟是那展昭和白玉堂——?”

  刘炳金已然是咬牙切齿了:“那两个人竟然真的跑了?”就在他们昨天才摊牌,明摆着受要挟的情况下,丢下宗傅阳和萧振翼,以及可能发生的事情一走了之?

  莫不是自己误信江湖传言,那两个人根本就是临阵脱逃的鼠辈?!

  不对,现在要考虑的不是那两个人,而是——

  “立刻派人去查!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那两个人给我找回来!——丁木呢?怎么还没到?!”

  “来、来了,大人!”

  伴着刘炳金的怒吼声,丁木跌跌撞撞跑了进来,怀中紧紧抱着一只紫色的木盒。见状刘炳金伸手抢过,大袖一翻已将盒子打开,从中取出一支暗黄色的线香,小心翼翼插到一旁的金蟾香炉内。

  “其他人等统统退下!太公,你我二人此刻需鼎力运功,务必在这一炷香的时间内将振翼体内的蛊逼出来!”

  他拿出的这线香与那套阴阳杯是同一人所赠。当初馈赠此物的人曾经说过,若是有人不慎中了杯中蛊物,需得在二十四个时辰之内燃起此香,同时由内力高深之人沿着一定的路线将蛊物引出体外。

  刘炳金自身内力平平,太公玄居内力虽深厚,但是不晓得行功路线,故而他打算以自身内力为引,引导太公玄居行功路线。

  此举有莫大危险,稍有差池,轻则前功尽弃,重则两败俱伤。刘炳金吩咐给太公玄居后,又叫来门外候着的丁木,令其率众守在门外,不允许任何人进门,这才关好门窗,走到香炉前取出火折子,小心翼翼点燃线香。

  初时一切顺利。刘炳金用他那少得可怜的内力引导着太公玄居熟悉了路线,而后慢慢抽手。眼见盘膝在床上的那二人行功渐深,身边蒸汽袭袭,心中松了半口气,一面下地穿靴一面在心中暗暗庆幸。

  然就在此时,院中忽然响起一阵骚乱。不等刘炳金作出反应,耳边倏然响起一道噩梦般尖细的嗓音:“耶律更,好久不见,区区可念想你很久了!~”

  那忽然响起的嗓音一颤一颤,宛如情人之间的撒娇呢喃。然而任谁都听得出那尖细的声音分明属于男子。

  “!”

  刘炳金脸色瞬间惨白,身子一抖,差点将手中靴子掉落地面。总算他瞬间握紧拳,才没让手中之物掉路,然而冷汗涔涔而下,汗滴已先一步沾湿地面。

  “耶律更,故友来访,你就摆下这样的阵仗来迎接我?”那声音忽远忽近,闲适中分明含着几分调侃与刻意,“哦,我忘记了,此时此地我应唤你另一个名字——刘炳金,庚土兄!故友来访,不来相迎,又待何时?”

  “……”糟!刘炳金惊怒之下猛地回头看向太公玄居和萧振翼所在方向,果见太公玄居面色赤红,隐隐咬紧的牙关与紧皱的眉头透着惊疑——

  耶律……这个姓氏……

  太公玄居心中已掀起惊涛骇浪,隐隐想到什么,手上动作滞涩起来。

  “玄居兄!快收摄心神,救振翼紧要,莫听贼人胡言乱语!”

  耳边传来刘炳金满含焦急的低声安抚,太公玄居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不是追究其他的时机,救人要紧!

  见太公玄居神态渐渐恢复正常,刘炳金心神稍松,转头瞪向门外,片刻迟疑后咬了咬牙,转头看见还剩下一半的香,心道无论如何也要先扛过这半柱香的时间!当下迅速整理衣冠推门而出,就见院中众侍卫虎视眈眈的围在正前方,在那里是此院正门,一人玄衣散发,正静静站在门口。

  见太公玄居出来,那人昂首淡笑,全不顾周围围着的众侍卫。

  “好久不见。”

  那人张口,一如初见之时,一张以男子而言过分艳丽的脸上似悲似喜。

  无论先前心中如何否认如何自我安慰,都在看到这个人后瞬间破碎,只剩下脑中一片空白。

  刘炳金的拳倏然紧握——

  弥录!

  ……

  耳边风声阵阵吹过,脚下不曾停歇,踏过高矮不等的房檐,穿过雾气弥漫的树林,白玉堂的眉头越发紧蹙。

  若不是突发意外,此时此刻他们二人应该还留在知州府的房间内等待着后续发展。该揭露的已经揭露,该放下的也已放下,饵已洒出,就等最后摊牌。

  对于他们而言,这知州府里还有太多要查的事情:宗傅阳的行踪,萧振翼可能会有的下场,以及那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萧妃旧部”。

  昨天下午他们二人分析过,所谓的“萧妃旧部”出现的时间未免太过巧合。

  或者说,太刻意。

  所以虽然面临着撕破脸皮的可能,两人仍不能轻易离开。

  但虽说不能“轻易离开”,有些事情不能不防。所以他们打算趁夜先做点布置,顺便看看能不能查出些什么来。

  可惜原本计划好的一切,却被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意外”打乱。

  先前萧振翼刚离开,二人还未就寝之时,窗外忽然响起一声轻叩。两人反射性的追出去,就见院中角落处站了一名黑巾蒙面的人,脚边还倒着本该守在周遭的侍卫。

  那人见他二人出来,露在黑巾外面的双眼亮了亮,随即压低声音道了句:“跟我来”便转身离去。

  白玉堂注意到,展昭初见那人时便皱了眉,此时见他举动,更是二话不说纵身便追。

  这个时间突然出现蒙面人,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兆头。然而展昭的反应却是——显然他认为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比起先前的计划更重要。

  他虽诧异展昭的举动,对蒙面人的好奇占了上风,自然也一言不发跟了上去。

  那人似乎对知州府的地形十分熟悉,左转右转绕开了防卫最严谨的地方,越过知州府高耸的围墙,沿着一条明显刻意设计过的路线向着城外飞奔,他似乎很在意身后二人有没有跟上,不时转过头来看上几眼。

  三人前后来到城外时,天空已泛起鱼肚白,一丝浅浅的红晕自浅灰色的地平线上泛起,深夜已过,时近破晓。

  那人停在城外十里处的望月亭不再飞奔,而是转过身,静静看向落在自己面前的白展二人。

  “阁下深夜相邀,可是有话要说?”

  白玉堂见他停下,脚步落地率先开口。

  那蒙面人似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他,又看向展昭,慢慢点了点头。

  展昭心中了然,见他这般情状当即道:“唐兄与我是一起的。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宗兄弟。”

  话音一落,那人身形当即震了一震,而后缓缓伸手扯下覆面黑巾,露出其下含着苦涩的年轻脸庞:“不愧是展大哥……”

  那人,赫然便是先前失踪了的宗傅阳!

  作者有话要说:半天出一章,速度什么的就暂时表指望了。

  估计没几章就结尾了,我忽然发现越到结尾写起来越困难OTL先酱吧。

  至于后面的——勉强大概也许能保证周更,更快的话估计不可能了……

  ………………

  


                  第三十七章:



  瞧着面前摘下面巾的黑衣人,白玉堂和展昭几乎忍不住相视苦笑。

  本该失踪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究竟是好是坏?

  “我原也没想过能瞒得过展大哥你……唉,见到你无恙傅阳便放心了。”

  宗傅阳并不知道白展二人此时心中所想——或者说是无心去猜想。此时他年轻的脸庞上满是无奈与苦涩,全不见之前的意气飞扬——就算是家变之时,宗傅阳的神态也没有这么茫然,显然在他们不曾见面的这几日里又逢巨变。

  “宗兄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展昭见宗傅阳神色漠然,平日里板的笔直的肩膀如垂暮老人一般坍塌,当下不着痕迹的引他坐在亭中石凳上,另一手悄然扯了扯白玉堂的衣袖。

  白玉堂顺势翻腕将他的手在掌中用力握了握,与之一同坐下。

  “我实在不知道应当从何说起。”

  宗傅阳垂下眼,瞬间又抬起,“展大哥,你们这次既然出来,就别再回去了!那个刘炳金,他不是好人!”

  “哦?此话怎讲?”白玉堂挑眉,看了眼展昭。后者一言不发,正等着下文。

  见开口的是“唐代寻”,宗傅阳本有些不愿,但看见展昭全无芥蒂的神色后咬了咬下唇,才道:“我也是才知道的。那个刘炳金并非我大宋人士,他乃是西夏人,是被派遣到我大宋十几年的奸细。”

  此话一出,纵是几乎掌握全盘的白展二人也是大惊,先前虽然在猜测刘炳金那一系的身份,没想到竟然——

  不过——

  “宗兄弟,此言可有根据?!”

  若真是西夏人的话,那代表的可不是一般的麻烦。事关重大,展昭不禁肃了面色。

  宗傅阳摇了摇头:“我没有证据。”接着又强调似的急急道,“但是我亲耳听见,韵灵也在……她、她刻下还……”说着眉宇间透出悲伤,拳亦紧紧握起。

  “韵——你是说太公玄居的……”隐约记得这个名字,白玉堂蹙眉询问。

  “不错,正是太公叔叔的千金,太公韵灵。”

  说着他深深吸了口气,勉强自己平静下来,道:“几日前我小师叔萧振翼忽然找到我,说他有要事在身,想让我帮他回师门取些东西。那天你们二人刚好前来,我本想连夜和你们告别,却被劝回。我原想着正事重要,见你二人之事不必急于一时,便连夜离开了知州府。”

  展昭随即想起那天夜里宗傅阳来了却又离去之事,心中了然。

  白玉堂却似想到什么,眉头一挑:“而后?”

  宗傅阳道:“那之后我连夜出城,不想却在离开兖州府不久受到埋伏。说来惭愧,那些人出手凌厉,我根本不是对手——然而就在情势危急之时,有人出手救了我。”

  “太公韵灵?”

  出乎他意料的,“唐代寻”居然开口点出了这个名字。宗傅阳诧异的睁大眼睛,道:“不错。唐兄如何猜出的?”

  白玉堂瞥他一眼,道:“当初我就看出来,那姑娘不是会安静呆在大名府的个性。你先前又提起她,想必正是她赶来遇上你了。”言下有一句未说:不似你这小子温吞迟疑,凡事非要想个清楚才去设计。

  闻言,宗傅阳又惊又佩的打量了白玉堂一眼,没想到此人居然如此敏锐,无怪展昭回对他另眼相看——惊觉自己思绪有瞬间走神,他不禁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叹了口气:“我都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难过。灵妹这一来与我联手,才堪堪逃开那些人。我本以为那些人是先前追杀我们的韩琦手下,便想找个地方暂避。可后来……可后来改了主意,决定反过来跟踪那些人,看看对方究竟在打什么注意。”

  他没说出来的是,当时自己是主张暂避的,可太公韵灵执意要跟踪过去,自己劝她不过……想到后来太公韵灵因此身受重伤,至今昏迷不醒,他便愈发痛恨当时自己的妥协——若是自己再坚持一些,也许……

  “等等!”

  正想着, 耳边忽然想起展昭疑惑的声音,“你说你们决定跟去?可知当时是什么情况?你自己也说那些人功夫在你之上,这般跟去,不怕反被捉了自投罗网?!”说到后来隐隐有责备之意。

  宗傅阳听得冷汗涔涔而下,他自然知道此举欠妥,然而:“我是拗不过灵妹,而且……”顿了顿,续道,“当时我们本已离开,却见那些人分开行动,其他人都散了去,只有那貌似领头之人返回城中。我道、我道对方只有一人,就算被发现,凭我二人的身手也未必……”

  “胡闹!”

  展昭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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