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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善而行-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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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宗的脸上早已是抑止不住的震怒,他狠狠一拍桌子,厉声道“将那胆大妄为的奴才给朕押上来。”

雷公公急忙出去叫侍卫押了那人上来。

第二百二十六章事败

两个侍卫押着一名身着青衣,全身血污的人上了殿。那人一只眼睛已被剜去,露出一个大大的黑窟窿,下睑全是凝固的血迹。四肢以一种诡异的状态扭曲着,奄奄一息的架在两个侍卫手里。

英宗猛然一见那人的惨状,不仅皱了皱眉。看向一边笑呵呵的海公公“人怎么被你们折磨成了这个样子?叫朕还怎么问话?”语气略带不善。

海公公依然笑着回答“放心吧陛下,您只管问,他没死呢,就看着吓人些。谁叫他嘴硬呢,好在问出来了。”

英宗看着面前如弥勒佛一般慈眉善目的人不禁感到心中有些发凉,他看着面前那个惨不忍睹的人,问道“你可是何郡王府的人?上苍雾山可是买通那里的山匪试图谋害朕的长孙与皇媳?”

那人喉头呼哧声似有似无的响着,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英宗的脸变得铁青起来,手慢慢攥成拳头,又慢慢问道“那此事可是何郡王指使你的。”

那人像是被雷击了一般身子猛然一震,张着嘴含糊不清的大叫“不,不是,全是小人自己的主意。”

英宗这才看清,那人的牙齿已一颗不剩,满嘴鲜血。他嫌恶的别过脸去,冷笑道“你一个小小奴才怎会如此大胆,为你家郡主报仇?又是所报何仇?”

那人挣扎着、喘息着,努力让自己说得清晰些“小人是郡王府的家奴,看着我家郡主长大。感情自是不一般。那日郡王妃从宫中归来,哭诉郡主受大皇子妃与杜侧妃联手陷害一事,奴才心中就为郡主鸣不平,再加上郡主惨失腹中骨肉。又、、、、、、又成了残疾。奴才止不住心中的怒火与恨意,赶在自己离京之前便到苍雾山收买那里的匪徒,试图为我家郡主报仇雪恨。”他重重喘息了几下,吐出一口鲜血,气若游丝的继续道“我受尽苦刑,坚持了一夜,算着时辰差不多了,才将实话告诉他们。嘿、嘿嘿,那张氏与杜氏想归已魂归地府,拼得我这条贱命。也算值得了。”说着。疯狂大笑。

“哼!好个忠心的狗奴才。在这做白日美梦呢!让本宫告诉你,本宫的两个儿媳与皇长孙好好的呢!可枉费了你处心积虑的忠心了!”皇后大步从后殿出来,冷笑着说。

“你、、、、、、你胡说。不可能、不可能?”那人死命挣扎着、狂吼着。

皇后带着恨与鄙夷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缓缓道“别以为本宫会相信你的疯言疯语,别以为那幕后指使之人能逃出升天。谋害皇嗣,这次连老天也帮不了他。”

那人目眦俱裂,试图扑向皇后,恨声道“胡说,你胡说,这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我家主子他不知道。”

皇后重重一甩袖袍,看向海公公“一事不劳二主。请海公公将此贼凌尺处死,然后将他的狗头带给他的主子吧!”然后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英宗“陛下不会反对吧?到底是谁的主意,咱们这次就来个投石问路。如果何郡王真是心怀坦荡之人,又何惧恶奴这颗小小的狗头?”

英宗看着威仪凛然的宋后有一刹那的失神,那个二十年前自信、飞扬,不让须眉的女子又站在了自己面前。

他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皇后所言甚是,海公公照办吧!”

皇后一笑,又道“大皇子妃与杜侧妃为天下百姓祈福而涉险,特别是杜侧妃,为保护大皇子妃还受了伤,皇上应该好好褒将她二人才是。”

“依皇后的意思,你说该奖励她们什么呢?”英宗再不管那人的愤恨与失望,沉浸在了宋皇多日不曾展开的眉眼里。

皇后又是盈盈一笑“她们享尽荣华,处于富贵,可别再赏那些金银俗物了。宫里规矩太多,年轻人容易犯错,陛下就给她们一道免罪诏吧!”

英宗不假思索的点点头“皇后这个提议甚妙,好,朕这就写两道免罪诏给她们。”

“陛下不仅是圣明的皇上,更是慈祥的公爹呢!我替媳妇们谢谢您了!”皇后轻声赞道,又福了一福。

英宗开怀不已,哈哈笑着,提笔一挥而就。

交与雷公公叫他赶紧给大皇子妃与杜侧妃送去。

那奄奄奄一息的郡王府仆人愤懑的看着这一幕,独留的一只眼睛流下泪来。

英宗嫌他在此破坏气氛,挥了挥手“还不快带下去,就照皇后的吩咐做。”

海公公笑眯眯的应了,带着那人退出殿内。

“陛下,臣妾昨晚一夜忧虑皇儿此去的差事,不曾好好歇息,现在累得不行,臣妾就告退回去歇息了,一会再去看看那两个可怜的孩子。”宋后说着,掩嘴打了个哈欠,又关切的对皇上说“您最近朝务繁重,可要当心身子。”说着,福了一福,转身退出殿外。

英宗眼睛茫然的看着自己伸出去的右手,不由苦笑,还是有些事不一样了。他颓然倒在龙椅上,感觉自己真正成了孤家寡人一般。孤独、寂莫浓浓的缠绕着他。

大皇子妃张氏与杜松子用包成粽子一般的手捧着皇后为她俩求来的免罪诏,心里真的是五味杂阵,但到最后都成了感激。张氏想起杜松子在马车上对她说的话,目光不由变得有些莫测起来。

到了下午,当书香墨香欲抬杜松子回长笑殿时,她笑着留下了杜松子“妹妹就留在这与我作个伴吧!咱们一进半会下不了床,姐妹俩说说笑笑也好些,而且也免了老太医奔走。”杜松子没有坚持,只柔顺的答应了下来。

烧毁一半的冷宫里,何萱靠在床头,面无表情的发着呆。

头发上虽然没有了平日的珠翠环绕,但相较于几天前的凌乱,今日却梳得整整齐齐,鬓角抿得一丝不乱。脸上也有了些光采,身上的衣衫也是干净而整齐的。

傲雪与傲霜带着一丝恭敬与小心领着皇后身边的太监走了进来,喜公公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何萱一眼,撞进了她充满期待与暗藏兴奋的眸子。他恭敬的朝何萱躬了躬身,慢吞吞的念起皇后的懿旨“今日大皇子妃张氏与侧妃杜氏为淮河百姓祈福而险遭凶险,幸得上天及佛祖庇佑,有惊无险归来。本宫深感欣喜之余,也感慨居善者,上天佑之。何氏虽作下错事,但本宫念其年幼无知,虽不能赦免其罪,但可让其生活居住稍有改善,也好让其真心悔过,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喜公公一边慢慢念着皇后的口谕一边观察着何氏的表情。

何氏早在听到大皇子妃与杜氏有惊无险归来后便已软瘫在地,眼中除了仇恨便是绝望,连他走也不曾抬头看一眼,只呆愣愣的跪坐在地。

傲雪与傲霜像是怕极了她近日的喜怒无常,也不敢去扶她,更不敢开口相劝,只得一左一右陪着她跪坐在地上。

好半天,何侧妃才转了转子眼珠,带着一丝冷硬开了口“你两个贱婢,还不赶快扶起本妃。”

傲霜二人扶起她后,她看了看面带惊慌的二人,莫名一笑“这有什么,那二贱人逃过一劫又如何?只要父王母妃顺利回到封地,以后有的是法子让她二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等得起!”她露出执拗的表情。

傲霜与傲雪互看一眼,叹了口气,一人端茶、一人拿点心,送到何侧妃身边。

何侧妃端着茶杯垂头看了半晌,才一口气喝了下去。

放下茶杯后,她看了看殿门外“被雷损毁的宫殿还没修缮好吗?吵得人头疼。”

傲霜轻声道“回娘娘,听说最快也还要十来天呢!”

何萱疲惫的叹了一口气“唉,再快点就好了。”

傲霜无奈一笑,劝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冷宫破损的厉害,工匠们修缮起来也颇为吃力,故而耗时一些。”

何侧妃却是不耐的皱了皱眉,径直躺下睡了过去。

傲霜在她床边站了半晌,方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地慢慢退了下去。

皇后听着宋禄的禀报,笑了一笑“她还寄希望于她的父王母妃?哈哈,真是个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之人。我看她现在已是濒近疯狂了。善儿以前说过一句话:老天若要使一个毁灭,必先使其疯狂。说得就是她这样的人,吩咐下去,外松内紧,好好把她看管起来,别让她再出什么毒计。”

宋禄应了,退出殿外。

在林知善看来,盛夏时期的京城与林府都过得平淡无波。

朝堂上是少有的风平浪静,除了不时有大皇子治水有功的消息传来,可以说像一潭死水一般沉寂。二皇子仍是恪尽职守的当着自己的差,闲暇之余只管与乔珏在府里下下棋、看看书,根本不曾有皇上所担忧的呼朋唤友、门客三千。据说,皇上现在看二皇子的眼神又恢复了昔日的慈爱。

大皇子妃与侧妃杜氏的伤经过二十余天的调理早已好了七七八八,两人现在相处得如自家亲姐妹一般亲密无间,除了抚养皇长孙,更多的时候是陪在皇后身边服侍皇后。

第二百二十七章平静之下

在冷宫的何侧妃最近已不像以前那般喜怒无常,暴跌异怒,只是变得有些阴阳怪气的。消瘦不少的脸上一双大眼睛显得黑且幽深,经常一动不动的盯着某个方向,看着看着便自己在那慢慢笑起来,经常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宫中都在传言,她已经疯了。

周娇娇随林知行到平谷县的任上,经过一番忙碌后,渐渐习惯了县令夫人的身份,管着自己后院的一亩三分地。自己当家作主与为人媳显然不同,她不时给知善传回来几封书信,看得出她过得幸福且惬意。

再过两日便是林家长孙,小世子的满月之喜。林府上下溢满喜气,早早便广发了帖子出去。林国公说,林府长孙满月,自是要办得隆重而热闹,才合乎身份,若是一味低调,反惹了有心人的揣测。

林知善出了春晖堂向自己院子走去,路过碧波居时,突然听到一阵清亮、婉转的歌声,她不由笃足细听,唱得居然是她教给百灵的《在水一方》。

她回头看了看雪雁与百灵,百灵显然知道她要问什么,忙笑眯眯地回答“回小姐,这首曲子上次奴婢唱时被清音师父听到了,他甚为喜欢,自己又改了改,现在可能是叫他的徒儿在试唱呢!”

林知善侧耳一听,果然与自己所熟知的不太一样,更为古典雅致一些, 不由来了兴致“走,咱们去清音轩瞧瞧去。”

雪雁急忙先行一步到清音轩通知清音师傅。

清音轩一如既往的古仆雅致,一位身着青绸衣衫的人正含笑而立。他白面无须。风姿优雅。若不是嘴角与额头的细纹出卖了他的真实年纪,只看他那双清亮的眸子,你会以为这是一个朝气蓬勃、不谙世事的年轻人。

林知善上前轻轻福了一福“打扰清音师父了,知善实是被歌声吸引而来。”

清音师父一笑“应该是我要谢谢知善小姐的这首曲子。真正是悠扬婉转、缠绵悱恻。实是不可多得的佳曲,不知小姐从何得来?”

林知善一笑“是我小时候从一本破损的乐曲看见的,时间太久,忘记了不少,若是以后慢慢想起,整理出来后,就给清音师父送来。”

清音师父大喜过望,不由谢了又谢。

“再过两日便是满月之喜,知善想京城的贵妇们对那些戏曲早就耳熟能详了,也厌了。若是清音师父不介意。就由你徒儿上台表演吧。也让她们能一饱耳福。”

“这法子倒是新颖。就听小姐的。”清音师父极为赞同。

二人敲定后,清音师父朝一个一直躬身站立的人招招手“如歌,前来见见小姐。”

那人垂着头。慢慢走上前来,毕恭毕敬的行了大礼。

清音公子含笑介绍“这是我目前最为满意的弟子,是前不久在东大街所寻获。他自幼父母双亡,一路辗转到京城,以卖艺为生。会不少地方的小曲小调,声音清亮、婉转细腻。假以时日,必定会超过我。”

林知善听他如此推崇一个人,不禁好奇的打量那人,只见那人是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身体单薄、皮肤白净。垂着头。看不清楚五官,只看见一排浓长的睫毛不时闪动一下。

“刚才的在水一方便是他吟唱的吗?居然是个男孩子!”她不由感到大为有趣。

“回小姐,正是小人。”那人干净透明的声音响起,宛如山涧的清泉一般。

林知善点点头,笑着看向清音公子“能得清音师父的青睐,也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师父是真正喜爱乐曲之人,有了这棵好苗子也算是伯乐识马了,希望师父能早日培育出一棵乐曲界的参天大树。满月宴的乐宴就拜托师父了,您忙,知善就不打扰您了。”说着站起来。

清音公子忙起身相送。

那名名唤如歌的男孩子抬起头,看着林知善渐行渐远的背影,轻轻一笑。

“小姐,亲家太太来了!”匆匆行来的东篱轻声对林知善说道。

“嫂子母亲来了?这、、、、、、还有两日不就是满月宴吗?怎么会在此时登门?”她满是疑惑的自语道。

“回小姐,木樨与大夫人院子里的二等丫头银月交好,我已让她去打探了。”东篱扶着林知善轻声道。

林知善点了点头,由东篱扶着向自己院子走去。不是她喜欢多事,窥人隐私,而是因为在这种风平浪静之下往往藏匿着暗涌。大皇子虽已离京,那位精于算计、心狠手辣的许先生却留了下来。

于此同时,顾氏也得到禀报。她心中第一时间升起的也同样是疑惑:按理说,娘家人在洗三之后满月之前没有要事是不能贸然登出嫁女儿的门的。眼看着还有两日便是满月宴,是什么重大的事情让关氏这个恪守礼仪之人在这个时候不管不顾的来看望木惠。

这事与木家有关还是与木惠有关?顾氏仔细想了想,却想不起来最近木家有什么事发生。是自己不知道还是、、、、、、?

她坐不住了,关于木惠这个长媳,她是满意的不得了。

虽无十分容貌,却是清秀宜人;虽不是所谓的才女,却是知书达理、恪守妇道;进门来不仅上孝公婆更是下慈弟妹。进门短短的时间就给林家添了健壮的长孙,更让她满意的是,自己长子是个冷漠寡言之人,却与木氏能够夫唱妇随、鹣鲽情深。

她站了起来,叫来顾妈妈“你派个伶俐些的丫头到大夫人院子去看看。别的不要多作打探,只看大夫人在关夫人走后是欢喜还是发愁,是否垂泪;用膳又如何?打听好了,马上回来禀报我。”

顾妈妈赶紧应了,叫过一个小丫头细细吩咐起来。小丫头福了福转身向院子外走去。

木惠房内,木氏摒退左右服侍的人看着自己满是憔悴与疲惫的母亲。

关氏的年纪与顾氏差不多,却是显得比顾氏苍老了十岁不止。两鬓更有触痛她眼的白发,施了脂粉的脸上经帕子一拭擦,露出了红肿的眼睛与腊黄的面容。

嘴角的皱纹愁苦地向下耸拉着,即使现在满脸欢欣的看着她,却显得那般的勉强。

木惠的眼睛瞬间被一层薄雾遮住了“娘!”她紧紧拉着关氏的手“自女儿出嫁后,您过得越发不好了是不是?”

关氏温柔疼爱的为她轻轻拭去快夺眶而出的泪水,轻声道“好孩子,娘有什么好与不好的?只要你与你大哥好,娘就好。”她感叹而满足的轻叹了一声“你看,现在你大哥在蜀地谋了个知府的位置,带着你大嫂侄儿去任上,听说那里物产丰富、景色秀丽,又有蜀王庇护,娘真是高兴的不得了。而你呢,你现在贵为世子夫人,又生下了林府的长孙,上至你太婆婆、婆婆下至弟弟妹妹都对你这个嫂子尊敬有加。唉!娘这心里呀,真比三伏天喝了冰水还舒服。”她慈爱的看着木惠,心满意足的笑着。

木惠的心却更加揪得紧了,她紧紧攥住关氏的手,一迭声地说“是呀,娘,你辛辛苦苦照顾着我们,等待我们长大,就是想让我们过得好好的。如今我和哥哥都过得好了,您也该享福了,你的孙子、外孙子以后都会孝顺您的。”

关氏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娘知道,娘知道,娘等着呢!”她仔细看了看木惠的气色,高兴地说“嗯!比上次洗三见你更加红润些,人也长胖了些。这就好,别怕自己长胖,女人的月子可千万要坐好啰。”

木惠见她欢喜的表情不似作假,也慢慢放下心来“嗯,我知道的娘,婆婆还想叫我坐双月呢,但我觉得没这个必要。”

关氏的眼睛红润了起来,拉着木惠的手郑重地说“惠儿,你婆婆待你可真是没得说呀!你一定要好好孝顺你婆婆,要比待我更好,知道吗?”

木惠笑了笑“那是自然的,我待她与您一样好。”

她想了想,终是咬咬唇,轻声问道“可是爹爹又给您气受了,还是红姨娘、、、、、、?”

话未说完,关氏就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大喜的日子说这些作甚?你自己的父亲自己知道,他就是个浑不吝的糊涂之人。但后院之事还是娘说了算,他又怎么给我气受?至于那些姨娘,左右不过是个妾,娘对着她们二十来年了,早把她们的脾性摸了个遍,又怎么在她们手里吃亏呢?你就别操这些闲心好,好好把你的小日子经营好。”关氏说的云淡风轻、满不在乎。却木惠却知道绝不会是娘所说的那般简单,自己那个父亲还有那个红姨娘不是那般好对付的人物,她的心越发沉重了,直觉告诉她,母亲今日突然来访问肯定与木府有关,但为什么母亲不告诉她,却是因为母亲一如既往的在保护她。回到木府后,大哥不在京城,自己出嫁,母亲是一个人面前那些心怀叵测的人了。她觉得自己的母亲好孤寂、好凄凉。

第二百二十八章木惠的不安

关氏沉默了一会,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秀发,点了点头“你好好歇息吧,娘今天来也没其他事,就是走到这里忽然就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娘走了,两日后的满月宴,娘会早早就来的。”

木惠怔了怔,忙说“娘,马上晌午了,您用过茶饭再回吧!”

关氏站起来摇了摇头“不妥,略坐吃茶是为随兴而至,如是留下用膳便是上门作客了。我今日本就是随兴而至,又没备礼物,这样不合规矩。娘走了,你好好歇息吧,若是你婆婆问起,替我告罪于她。”说着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木惠怔怔的看着自己母亲的背影,心底那股难过越发的强烈起来。突然她发现自己母亲今日里面的衣裙居然是她亲手做的。那是善儿匀给自己的一匹天山雪蚕丝,自己舍不得穿,就给自己母亲与婆母顾氏各做了一身,母亲派婆子来谢了又谢,直说舍不得,以后要用作收老衣,怎么今日?

她不禁紧紧抓住了身上的被子,心底荡漾着越来越大的不安。

“木妈妈,您到前院看看世子爷是否回来了?若是他回来了就告诉他我想见他!”她轻声吩咐着木妈妈,脸色苍白起来。

木妈妈虽不明究里,但看见她的脸色却也心慌起来,应了一声,匆匆向前院走去。

木惠靠在床头,心底真是一时乱如麻绳一般。

从自己记事起,母亲便是在泪水与竭力的争夺中度日。

那时候还没回京城。父亲在一个山清水秀、风景旖旎之地作府尹。与那里风景一样美丽的是那里的女子,父亲七房姨娘里,有五房都是在那里纳的。

除了大姨娘与二姨娘是他以前的大丫头,姿色平凡。本份老实外。其余五房姨娘都是或清秀、或艳丽的美人儿。

那时候哥哥七岁,自己才三岁左右。父亲对自己兄妹二人而言,只是那个偶尔出现在家宴之上,坐拥在姿色各异的一群美人间,对自己兄妹二人板着面孔,训斥两句孔孟之道的人。

而母亲,母亲白日里像一头护崽护食的母兽,凶悍而坚强。用她的双手紧紧护卫着她兄妹二人与她的陪嫁;到了夜晚,母亲便卸下了脸上坚强的面具,对着那盏飘摇的烛火垂泪不已。呈现出女性的柔弱与温婉。

在父亲众多的妾室中。红姨娘是唯一一个让母亲头痛的人。她姿容绝艳、多才多艺。听说曾是一个小官的千金。因父亲犯事才被卖去做了官妓。在一个偶然的场合,遇到了自己父亲这样一个闻香识美人又惜香怜玉的人。

父亲拿走了母亲陪嫁中一对珍贵的前朝羊脂玉瓶才把她赎进了门。

母亲自是对她愤恨不已,却屡次在她手上吃亏。母亲对她来硬的。她却是水做的美人,只是哀泣求饶;母亲若是对她来软的,晓以大义,她却像几个回合下来,母亲屡屡在父亲厌恶的怒喝中败下阵来,并因此失了不少的陪嫁。从此以后,母亲除了主持中馈,便不再出院子一步,只给自己与大哥请来了西席,耐心教导自己兄妹。

红姨娘进门最晚。却是父亲最后收的一个妾室,她自己也争气,进门后三年抱俩,先是生了一个女儿,后来又生了一个儿子。这姐弟二人从小便得父亲的宠爱,人也生得漂亮聪慧,是红姨娘最为骄傲的资本。

想到这里,木惠的眼睛慢慢冷却起来。父亲刚升了布政使,那个名唤木兰的妹妹已到了出嫁的年纪了。难道是、、、、、、?

一个不屈的斗士一般,一味反抗。

红姨娘手里并没有多少钱财,父亲的妾室庶子庶女太多,手中也不宽裕。难道是因为陪嫁与母亲又发生了争执。母亲关氏出身关外有名的关氏牧场,虽只是商户,却是有名的富贵之家,难道父亲与红姨娘看中了母亲丰厚的陪嫁,故而又让母亲为难了。

定然是了,依着父亲对木兰的宠爱,定是想让她嫁得风光,可惜自己却是捉襟见肘。大伯一向对父亲广纳妾室不满,大伯母也必定不会为一个妾室所生的庶女备下丰厚的嫁妆,所以他们将主意打到了母亲头上。依着母亲的性子又怎会答应呢?

可想着母亲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愤懑与怒意,却又不像这么简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回世子夫人,世子尚未回府,老奴已吩咐门房了,若是见世子回府就马上回我们一声。”木妈妈匆匆走进来回禀道。

木惠心中虽焦急,却也不得不按下性子等着。

“回老夫人,奴婢看得真真的,关夫人临走之际,不舍得再三回头,眼泪都出来了。而世子夫人待关夫人走后,马上叫木妈妈去前院打探世子爷是否回府了。”身着红裙的小丫头跪在地上,口齿清晰的回道。

顾氏点点头,笑着让顾妈妈给小丫头一个红封“好孩子,一看就是个聪明的,下去好好当差吧!”

小丫头欣喜的站起来,谢了又谢,才恭敬的退出房去。

对于木府,顾氏自是知道一二。木惠的父亲是个流连花丛之人,频频闹出宠爱妾室,打压发妻的闹剧来,亏得他大哥木总兵在上面压着,才没有做出更过份的事情来。自己以前对这门太夫人订下的亲事很是不满,差点与木府解除婚约,若不是太夫人劝着,木惠是进不了林府的。

撇去这一点不谈,木惠倒是个事事处处都让她满意的好媳妇,特别是是上次送给知善那座九莲屏风,那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精贵物品,可她眼也不眨的就给了知善,打那以后她就开始疼爱这个知情识趣的媳妇来。想着自己媳妇还在月子里,却要为自己娘家的事担忧发愁,她的眉就紧紧拧了起来。

“小姐,我想着这肯定是木府里出了什么让关夫人为难的事,她本是想来讨世子夫人一个主意,但大夫人尚未出月,又让她心痛起来,终是忍住没有开口,就又回去了。”东篱转述了一遍小丫头的回话,又轻声说道。

“关夫人是个性子坚强、颇有手段之人,才能让嫂子兄妹二人过得不但富足还都成为有才有识之人。如果让她也感到为难,想来讨嫂子一个主意,可见此事不是件小事。”林知善缓缓端起茶杯,嗅着袅袅升起的茶香“嫂子的大哥带着家眷到了蜀地上任,关夫人在府里除了忠心的下人外,可谓是孤掌难鸣了。这样吧,雪雁,你潜到木府,打探打探。若是真有事你先不要自作主张,回来咱们商量后再行事。”知善看向雪雁,下定了决心。

雪雁点点头“小姐放心,我这就去。”说着出了房门。

另一边,顾氏派了自己身边最有脸面的妈妈顾妈妈前去木府下满月宴的帖子。

一个时辰后,雪雁与顾妈妈一前一后回到了林府,两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顾妈妈满怀心事进了顾氏的屋子,不一会就传来顾氏摔茶盏的声音,只满院服侍的人没一人敢露出一丝异色,依然不紧不慢的干着自己的事。

“竟然是这事?”知善抬头看着雪雁,有些不敢置信。

雪雁点点头“木府内,特别是在上院与书房服侍的仆人都私底下传遍了。听说为此关夫人给了木大人一个耳光,骂他无耻,但木大人也打了关夫人。”雪雁语气中有着丝不屑与愤慨。

林知善也觉得气愤“居然为了一个姨娘与一个庶女打自己二十几年的结发妻子,这木大人做官是步步高升,做人怎的如此行径,令人不齿。”

“小姐,联想今日关夫人突然的冒昧来访与其举止神情,定然是真的了。可这事到底该怎么办呢?若是木大人亲自向国公爷提出来,于情于理林府都推不掉啊!”东篱声音里带了丝焦急,她们私底下也甚为喜欢那位平易近人、温柔贤慧的世子夫人。

林知善蹙了蹙眉,慢慢道“此事真是棘手,木大人就快到江南任布政使,成为一方大吏。上任之前为自己适龄婚嫁的女儿寻一良人托付,不放心别人,故而要二女生以贵妾身份下嫁自己的姐夫,看起来是无可厚非,而且在本朝也有这样的前例。若是求到父亲头上,恐怕父亲也想不了推托之辞的。毕竟要顾忌木大人现在的身份地位。可这样一来,日子难过的便是大嫂了。”她心中颇为难过。对那位艳名在外的木兰小姐她不了解,却也从京城贵妇口中得知她那位生母红姨娘的手段与本事。女肖母,想必这位木兰小姐绝不是一位空有外表之人,城府与手段也定有几分。如果她嫁给大哥成为贵妾,想必大哥的后院再不会安宁详和了。

她揉了揉眉心站起来“此事还是要告诉大嫂一声,早做打算为妙。关夫人心中肯定也想到了应付的法子,咱们这就过大嫂院子去,听听这位木兰小姐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看看从哪方面下手为好!”她看向服侍的众人“东篱陪着我去便好,你们留下吧。雪雁潜到木府,继续探听消息,特别要留意关夫人的动向,我、、、、、、我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

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子女,往往是无所不能其极的。

第二百二十九章有女木兰

林知善带着东篱与往日一样优雅而缓慢的向木氏院子走去,只是心中已翻过千万种念头。

顾氏在房中低声诅咒了木大人一会,收敛了脾气,向太夫人的春晖堂走去。

林知善进了木惠的屋子,木惠有些惊讶。未出嫁的女子是不能进产妇的屋子的,善儿此时前来,定是有要事。她心里直接与今日母亲的突然到访联系在了一起。

林知善直接摒退了房里众人,只留东篱与木妈妈守在门外。三言两语便告诉了木惠她探听来的消息。

木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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