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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善而行-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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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得语无伦次。

宋砚挥挥手“我知道不是你,可你也只是负责去取牛乳而已。有太多人可以动手脚了,管奶牛的人、接牛乳的。甚至是管理这盏白玉碗的人。”

他看向张老太医“还请老太医施针。”

张老太医点点头,拿出银针,向皇后天突、紫宫、腹哀、天柱等穴位扎去。

一会儿,皇后脚底的足临穴缓缓流出了几丝黑红的血迹,带着一丝香甜的味道。

张老太医擦了擦额际的汗,对宋砚一笑“好了。”

宋砚紧张的盯着榻上的宋后,一会儿,宋后缓缓眼开了略带迷茫的眼睛。

宋砚惊喜的伏下身,轻轻叫着“姐姐!”

宋后的眼睛眨了一眨,慢慢回复了清明之色,她微笑着看着宋砚“三儿,你怎么在这儿?”

她看了看立在榻边难掩激动的碧荷“难道我一直在睡着?”

碧荷点点头,眼睛红润“是的,娘娘,您睡了一整天了,幸亏二爷带着张老太医救了您,您饿了吧,奴婢下去给您端些吃的来。”说着匆匆行了礼退出殿门。

宋砚看向宋后,眼睛里满是怀疑“姐姐,有人想害死你,你当真一点也不知道?”

宋后似是没想到他问得如此直接,呆了一呆,方笑着说“如果我知道有人会害死我这个堂堂皇后,我一定揪出他,凌迟处死,怎会装着不知道。”眼睛看着跳动的烛火,面上却闪过一丝凄然。

宋砚点点头“好吧,你心中有数就行。我想要提醒你的是,你除了是一国皇后,还是宋家的女儿,爹娘年岁已老,你、、、、、、总该为他们想想吧!”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宋后涩然一笑“你放心,既然这次我逃过一劫,自是会好好地活下去,不叫爹娘为我忧心。”

门外传来一长三短的呼啸声,宋砚点点头“那好吧,明白皇上会徇例派太医为你诊治,到时候你再醒吧,我走了,你记住你的承诺。”又深深看了她一眼,满是不舍与担忧。

宋后一笑“你放心吧,你下次进宫,为我带几串糖葫芦罢。”

宋砚不禁哑然失笑,点点头,与宋福二人挟着张太医转瞬消失。

宋后看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对,我还有我自己的亲人,仅此一次,我绝不再容忍。”声音坚决,闭上眼睛,泪水却是缓缓流了出来。

林知善不动声色的看着端着玉容散的青杏,人瘦了一些,精神看着还好。穿着一身半旧的青烟色妆花褂子,下面配着桃红挑线裙,头上简单的梳了一个双丫髻,插着一对素银花苞钗。脸色恭敬、神色自如。一如既往地小心地给自己身上涂抹着玉容散。

她轻轻翻转身子,仰躺着“东篱,你去把今日我叫你收拾的粉色桃花袋拿来。”

“是,小姐。”东篱停下手,去妆台上拿过粉色的钱袋。

“给青杏吧!”林知善睁开眼睛,看着一脸莫名的青杏。

青杏双手捧着沉甸甸的钱袋,脸上有着不安“小姐,这、、、、、、”她转头看着微笑的东篱。

东篱一笑,安慰着她“拿着吧,扣你的月钱,小姐都给你装在这钱袋里,仍是大丫环的月例。你呀,千万不要出去乱说啊!”

青杏一下子跪下来,脸上有着感动,更有着羞愧“不,小姐,青杏错了就该受罚。青杏没脸收这月例钱。”

林知善看着地上的青杏,轻叹了一下“起来吧,只要顾妈妈这次能让你通过,你就永远是我身边倚重的人。你口齿伶俐、能说会道。与林府上下都处得不错,一向善于打探消息。这本是你的长处,所以我一直不曾拘着你。可你要知道,长处也是短处,若是有心人与你攀谈,实为打探我的日常生活,甚至是隐私之事,你讲得高兴了,不是也会泄露出去吗?所以,这次我只会给你这一次机会,你要好好把握。要懂得什么事该讲,什么事只该听。”

青杏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大礼“小姐,奴婢知道了,有关小姐、有关小姐院子里的事,奴婢绝不会向外多言半句。”

林知善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起来吧,这钱你拿着。你错了是该罚,可你做了事,也该有报酬。所以,你不必感到不安。”

青杏收起钱袋,又行了礼,方站起来。

林知善示意东篱为她穿上中衣,整理好床铺,对她二人说“下去吧,不用值夜。”

二人行了礼,缓缓退下。

翌日皇宫凤仪殿内,英宗阴着一张憔悴不堪的脸进了凤仪殿宋后的寝宫,后面紧紧跟着王老太医。

王老太医侧着身子坐在宫女端来的小杌子上,细细为宋后把着脉。

他脸上闪过一丝惊奇,看向宋后,宋后微睁开眼递了个眼色给他。

他不动声色的拿出银针,慢慢为宋后扎了几针,宋后慢慢睁开眼睛嘤咛了一声。坐在远处的英宗瞬间欣喜的几步跨过来叫着“皇后,皇后,你醒了?”

宋后虚弱的叫了声“陛下!”

英宗看着王太医,连声激动地说“爱卿真是妙手回春,赏,重重有赏。”坐在宋后的床上紧紧拉着宋后的手,眼眶竟有些发红。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皇子似真还假的身世

王太医见状磕了个头,在宫女的带领下坐到外间写着方子。

“累陛下担忧了!”宋后看着激动难掩的英宗,微笑着说。

“你我夫妻二十几载,本为一体,说这些作甚?”英宗柔声答道。

宋后抬手轻轻抚了一下英宗清瘦的脸“皇上清减了不少,您也要保重好身子。”

英宗拉着宋后的手“我会的,你才要好好保重好自己的身子,若你有什么差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搂住宋后,力气很大。

宋后伏在他肩上的脸上闪过一丝苦涩的晦色,却仍由是柔顺的让他搂着。

“大皇儿这段时间表现很好,交给他的事情处理的无一丝遗漏,可见是用了心的。过几日是皇长孙的满月宴,我想就那日定他为太子,你觉得可好?”英宗在宋后耳边轻轻问道。

宋后笑了笑,柔顺的回答道“陛下作主就是!”

英宗轻轻放开宋后,脸上有着满意“好,我就知道你必不会再反对的。他还小呢,有些事虽做得不尽人意,好在是个上进的。你快点把身子养好,到满月宴那天还需要你主持接待命妇呢!”

宋后脸上仍然挂着一抹温柔的笑“知道了,您政事繁忙,不用再陪着我了。”

看着英宗离去的背影,宋后脸上的笑慢慢消失不见。

皇儿是未来储君本是应当的,何苦拿这事来讨好与我?那把玉梳不是你让人送来的么?为什么?二十几载的夫妻,仍然敌不过猜疑之心吗?

长乐宫里,从勤政殿回来的大皇子抑止不住自己的兴奋之情。他志得意满的坐在圈椅上看着同样面露笑容的许先生“先生,咱们终于苦尽甘来了,虽然只是第一步。”他竖起一根手指,躇踌满志。

许先生笑着作了一揖“恭喜大皇子!”他抬起头来。眼睛里有着满意、有着欣慰,还有的被他紧接着垂下的眼帘遮住,再也看不清。

“您该去瞧瞧皇后娘娘了,刚才听凤仪殿传出消息,她已经大好了。”许先生提醒道。

大皇子脸上闪过一丝复杂,他慢慢道“我知道,我只是奇怪,她是怎么好起来的?”

“这不奇怪,昨日那宋砚去过凤仪殿,他手下能人异士彼多。能解那美梦也并不奇怪。你今日去千万不要露出异样,查是怎么也查不到你头上的,毕竟那把玉梳是皇上亲自送给皇后的。你只需做好一个孝顺的儿子便是。”许先生看着大皇子。慢慢说道。

大皇子点点头,面上复杂之色更甚“她抚养我二十年,我一直以为她是天底下最疼孩儿的母亲,不成想却是我的杀母仇人。”他狠狠一击书案“本想让她做个平安无事、安享天年的皇太后,不成她却半路阻我前程。却也怪不得我无情了。”他阴戾着脸。一字一句地说道,似是在为自己找借口。

许先生面上隐有悲色“你明白就好,养恩是该报,但杀母之仇也不得不报。可怜你母亲,当年死得好惨。那么一个温柔良善之人不曾看你一眼,不曾抱一抱你。不曾喂你一口奶,就、、、、、、、”许先生用袖子捂着脸,声音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大皇子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眼里噙着泪水“舅舅放心,父皇、皇后还有宋家欠我们许家的,我定会一一夺回来。”

许先生放下袖子露出红红的眼眶点了点头。

“我去库房挑拣几样补品,你一会带着去凤仪殿”。许先生说着,转身出了书房。

大皇子攥着手。身体僵硬的坐在靠椅上,思绪回到数日前。

“大皇子。奴才刚才在勤政殿听皇后娘娘对陛下说,大皇子沉稳不足,尚需历练,于是陛下又将大皇子封为太子的诏书暂时搁置了。”恩公公跪 在地上,恭敬地对他禀报着。

“什么?这、、、、、、这不可能,母后不会这样对我,该死的奴才,你是不是听错了?”大皇子脸色大变得站起来,盯着跪在地上的恩公公。

恩公公不慌不忙地又磕了一个头“禀大皇子,奴才听得真真的。”

大皇子颓然倒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冲恩公公挥了挥手。

“母后,为什么?孩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尽管打骂便是,为什么要阻止父皇立我为太子,您叫儿子怎么出去见人?”大皇子嘴里自言自语,又羞又恼,更有不解与不甘。

许先生慢慢踱进来,同情地看着他,眼里有着怜悯之色。

摒退所有服侍的人后,他带着一丝毅然,郑重的对大皇子说“大皇子,老夫今日有一件辛秘之事告诉于你,你若是不信,尽管将老夫人头拿去,老夫绝没有半句怨言。但是请您一定要心平气和地听老夫讲完。”

大皇子看着比平日更加严肃、谨慎的许先生,点了点头。

许先生坐在他下首的靠椅上,长长叹息一声,开始讲了起来“二十一年前,有一对兄妹,父母双亡,彼此相依为命。哥哥当时已是秀才,正在努力攻书,准备来年上京赶考。妹妹当年十五岁,长得秀丽玲珑、温柔善良。第二年,正要应试之际,哥哥却不幸得了一场大病,误了应试的时间,偏又赶上家乡遭遇旱灾,田地颗粒无收。俗话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哥哥的病已耗尽家财,只有靠妹妹缝补、剌绣补贴家用。哥哥看着家里一日穷似一日,便决定上京投靠自己一房远亲,以求找个落脚之处,三年以后再应试。他带着妹妹,历尽艰辛,终于来到京城。不料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那家远亲早已举家搬迁,不知所踪。哥哥没有办法,只有带着妹妹又向家乡归去。兄妹二人行至郊外,天色已黑,便到一处破庙歇息。不成想破庙之中已有十几名彪形大汉簇拥着一位贵公子歇息在里面。贵公子是一个很亲切的人,不但驱赶兄妹二人,还与那位哥哥交谈起来。那位哥哥见贵公子不似一般的官家子弟,便起了攀交之心,小心地与贵公子谈天说地起来。一番交谈,那贵公子对哥哥甚是欣赏,又听了兄妹二人目前的困境,便诚邀兄妹二人一同回自己府第作一名幕僚,以后再作打算。那位哥哥一心想为自己妹妹寻一个不愁温饱,有瓦遮头的栖身之所,便欣然应允,一同随那位贵公子重返京城,住进了贵公子的府第。贵公子早已成亲,正妻是一位世家小姐,与贵公子甚是恩爱,贵公子对妻子既爱又敬,家里连一位通房、姨娘都没有。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贵公子跟那位哥哥成了莫逆之交,常来兄妹暂住的后院倾夜长谈。妹妹便在一旁倒茶伺候,贵公子的奶妈妈甚至收了那位妹妹作义女。但贵公子来得久了,竟与妹妹有了情素,妹妹情窦初开,爱慕贵公子的人品才华,两人情不自禁,竟有了夫妻之实。纸终究包不住火,闲言慢慢流出。贵公子的妻子大怒,与贵公子几番争吵,要贵公子将兄妹二人驱逐出府,贵公子却提出要纳那位妹妹为妾。几次争吵无果,贵公子的妻子一怒之下便回了娘家。也就在此时,那位妹妹被发现已身怀有孕。贵公子的妻子当时也被诊出有孕,那夫人既惊且怒,夫人的娘家也不肯善罢甘休,那位夫人娘家位高权重,贵公子的哥哥权衡再三,终是下令叫贵公子打下那位妹妹腹中的胎儿,再将兄妹二人逐出京城。贵公子不舍那位妹妹腹中的胎儿,跪下苦求自己的妻子。那位夫人无奈,只能勉强同意将那位妹妹纳为姨娘。日子一天天过去,夫人与那位姨娘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总算是相安无事。可就在姨娘生产前一日,那位夫人却因贪食了寒凉之物早产了,产下一名已死的女婴,同时那位姨娘却产下一位健康的公子。贵公子终是心痛自己的结发妻子,于是留子去母,悄悄毒死了那位苦命的姨娘,将孩子抱到夫人处,对外称姨娘难产一尸两命,夫人却母子平安。”许先生说到这里,面色悲怆、神情愤懑而无奈。

他转过身看着面色青白不定的大皇子,慢慢一字一句道“那对兄妹,便是我跟你生身的母亲,你就是那位抱到夫人处的孩子。那位贵公子便是当今圣上,那位夫人便是当今皇后宋书。”

“不!”大皇子发出一声短促惊恐的嘶叫,不敢置信的恨恨看着许先生“你到底是谁,离间我与母后是何居心?”

“哈、哈哈!”许先生带着一丝疯狂的笑了起来“当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我有何居心?我只是要让你得知自己真正的身世,给你亲娘报仇。不要再继续认杀母仇人,如此而已。”他红着眼,一步一步逼进同样赤红着眼,不断喘着粗气的大皇子“你背后腰上有一块红色胎记,下腹处有三颗红痣,我说的对吗?”

大皇子慌乱了一下,又反驳道“这有何难,只要收买我的贴身太监,谁都会知道。”

许先生慢慢除去衣衫,背对着大皇子“你看看,许家人世代都有这块胎记,至于那三颗红痣,你母亲身上也有。”

第一百四十五章 薄情冷血之人

大皇子震惊不已的看着许先生后背那块熟悉的红色胎记,眼里满是惊愕,他伸出颤抖的手,用力擦了擦,事实证明,那确实是一块长在身上的印记。

他颓然倒在椅子上,眼泪慢慢流了下来,痛苦地抱着头,轻轻啜泣道“不,我不相信,母后怎会是我的杀母仇人?她那么亲切善良,她那么疼爱我。她不会的,不会。”

许先生穿好衣衫,目光中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一丝痛楚与不忍“我知道今日之事对你打击颇大,我本不打算告诉你,但宋后现在显然是对你起了异心,我再不告诉你,恐怕你终会与那个位置无缘,甚至是丢了性命。”

大皇子抬起一张泪痕斑驳的脸,不敢置信的说“不可能,就算我不是母后亲生,可二十年来,她只有我这一个儿子,她一直疼爱我,而且最后她也只能依靠于我,她不会阻止我登上那个位置。”

许先生缓慢却肯定的摇了摇头“她不会让你登上那个位置,她是一位深谋远虑之人。她也防着万一你知晓自己的身世,更加会对她及宋家下手。要知道,她身后的宋家才是她这辈子最大也最可靠的倚仗,她对这点无比清楚也无比坚信。圣上正值壮年,你却已得了嫡子。如果我猜得不错,她是想趁圣上健在的这几年,亲自教导出一个只听她的话,却与你淡漠的皇长孙作为日后的储君。你想想,十几年后,皇长孙在她膝下长大,你却正值壮年。她一定不会要一个与自己已经离心离德,且有杀母之仇的皇子作为这天下的主人,相反,皇长孙会是最好的人选。皇长孙那时尚年少不能亲政。宋家权倾朝野,更有林家联盟,朝堂上她可垂帘听政,后宫更有她的把持。朝堂与后宫皆握于她手,她到时才是这天下真正的主人,所以,她一再阻止皇上立你为太子,在陛下面前诋毁你。以后,她一定会慢慢除去你这颗眼中钉。”

大皇子冷汗直流,眼里有着惧怕还有着不信。他摇摇头“不,母后不会这么对我,我毕竟是她亲自抚养长大的。与她有二十年的母子之情。”

许先生冷哼一声,继续加了一把柴“不会?那她为何将林知善许配给宋砚?要知道,林知善的身后不单有林家,更有三代军功的顾家。她为何阻止皇上立你为太子?她当初又为何叫陛下指娘家无势的张氏为你的正妃?为何借机抱走皇长孙亲自抚养?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我的推断绝不会有错,她早在计划着这一切。”

他看着大皇子。轻轻地说“她本就是一位心狠手辣之人,当年她亲自叫身边的徐妈妈要了你亲娘的命,又在徐妈妈归乡祭祖之际派出杀手,杀掉徐妈妈与一众侍卫灭口,一个活口都不曾留下,难道那些人就不是无辜的吗?还有。今上的奶妈妈区氏也是死于她手,你竟然还认为她慈爱可亲?”

大皇子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惊恐之色,慌乱地说“对、对。那时我已记事了,徐妈妈确实与一众侍卫死了,我却不知是母后做的。我、、、、、、我该怎么办?”大皇子望着许先生,眼睛里有着慌乱与恳求。

许先生犀利的看着他“先下手为强,有人阻碍你。一一除去便是。你要记住,在皇家。你今日心软,明白死的便是你。”

大皇子面色变了又变,思付半天,终是一咬牙,有了一丝决然“好,我听你的,从此以后,谁也别想摆布于我。我想要的,就要想方设法去夺取。”

许先生暗暗松了口气,赞许地点点头“有这样的魄力就好,以后,我会助你。但你一定要切记,千万按捺住自己,不可在宋家人与宋后面前露出马脚。”

大皇子整了整衣衫,恭敬地向许先生行了一礼“甥儿谨听舅舅教诲,终有一天,会为自己的生母报仇。”

许先生激动地红了眼眶,轻轻托起大皇子“好孩子,你娘定会含笑九泉。”

“笃、笃”走进屋的许先生轻轻敲了敲书案,打断了大皇子的回忆。

他指着书案上几上大红金丝缎的黑楠木匣子“这里面都是上好的补品,你拿去给宋后,好好作一个知冷知热的孝顺儿子。吃食她定会细查,所以在里面不要再做任何手脚。一切等到那张诏书颁布了再说。”

大皇子点点头,整了整衣衫,叫小太监捧着匣子向凤仪殿走去。

宋后斜靠在软榻上,笑吟吟的看着逗弄着皇长孙的二皇子与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公主。

“参见大皇子,给大皇子请安!”门外传来小太监恭敬的请安声,宋后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撑起身子向门口望去。

大皇子龙行虎步而来,脸上满是欣喜的笑意。

“母后!”他几步奔到宋后榻前,跪在地上拉着宋后的手,微红着眼眶“母后终于大好了,孩儿心中实在欢喜。”

“快起来,都是作爹的人了,还这般孩子气!”宋后轻轻的拉着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冰冷异常,不禁皱了皱秀眉“你的手怎么这般凉,可是生病了?”焦急不已的打量着大皇子。

大皇子一笑“我没事,母后别为我担心,顾好自个身子才是。”他站起来,看向旁边向他行礼的二皇子“二弟今儿个没去禁军当值?”

二皇子不好意思的搔搔头,红着脸“母后叫我准备宫外的府邸,这段时间都没去禁军处。”

大皇子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好啊,成婚立府后便是大人了,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

二皇子眼睛一亮,涎着脸“我就知道大哥最疼我,上次母后不是赏了你一座青山绿水十二屏风吗?您看、、、、、、嘿嘿!”大皇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大方的一挥手“没问题,过几日日你整理好王府我便叫人送到你府上,就当我送你的开府之礼。”

“谢大哥!”二皇子闻言大喜,一揖到底。

宋后高兴的看着他们兄弟打趣,笑着说“好事成双,母后就将另一座百花争春的十二屏风也一并赐给你,正好与那座青山绿水相映成趣。”

二皇子又兴高采烈地谢过了宋后,屋里一片欢腾之声。

大皇子看着宋后温柔慈爱的神情,面上带笑,眼睛却渐渐冷了起来。二皇子见了,面上掠过一丝疑惑之色。

林知善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蓝紫色纱罗裙上的茶渍,又看了看眼前面似惊恐、实则暗藏兴奋的小宫女。为什么古代人总爱故意往人身上泼茶呢,接下来领着自己去换洗,然后就是阴谋、阳谋。

她抖了抖裙袂上的茶水,站起来看着眼露窍喜的小宫女“还请这位宫女姐姐带我下去擦拭一下。”

小宫女早已恭敬的立在一旁,准备带路。

她向旁边的乔珏使了个眼色,乔珏手一抬,唉呀一声。满面懊恼的看着自己纱罗上衣上的茶渍,惋惜地说“真可惜,这还是穿第一次呢。唉,又要与知善妹妹作伴了。”

说着,理也不理惊慌失措的小宫女,与林知善一齐向外走去。

小宫女愣了一下,又急急跟了上去。

花厅里隐隐传来太监宣读圣旨的声音。

大皇子终于如愿以偿了。

林知善与乔珏交换了个眼色。

乔珏停下脚步,不悦的看向小宫女“你是要将我们带到那里擦拭?再往里走可就入了长乐殿了。你是新来的吗?难道不知道那里是大皇子的寝宫?”乔珏言辞逼人。

小宫女脸白了一白,抖抖战战的说“奴婢一时慌乱,带错路了,两位小姐这边请!”

说着将她们往大皇子妃的院落带去,到了一座厢房,乔珏与林知善远远看见厢房门口守着两位宫女。

两人随着小宫女走到厢房前,一前一后进了里面。

里面布置的清新雅致,林知善仔细闻了闻,也并无一丝奇怪的味道。

“你们进来,帮我们擦拭干净!”她看着门外站着的两位宫女吩咐道。

然后携着乔珏轻轻坐在靠门的靠椅上,并不向里间走去。

两名宫女恭敬的应了,端来香夷子并净水、毛帕。蹲下身子细细为她们擦拭起来。

林知善看了眼带路的小宫女,她正怔怔的站在那发呆,两手无措的互拧着。

两位宫女擦得额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终于将二人身上的污渍擦拭得差不多了,乔珏与林知善从手上抹下两个赤金扁环赏给了两个宫女,两个宫女欣喜的谢了又谢,殷勤的捧来香茗,让二人坐着等着衣裙干了再走。

“你回去吧,我一会与林小姐知道回去的路。”乔珏看着旁边青白着脸的小宫女,冷声说道,不容置疑。

小宫女几乎掉下泪来,咬了咬唇,行了礼,慢慢退出去。

两个门外的宫女幸灾乐祸的看着她。

两人歇息了一会,见裙袂上的水迹慢慢变得干了,站起来向厢房外走去。

“乔姐姐,你说今日之事又是谁想算计于我”林知善侧着脸看向旁边的乔珏。

第一百四十六章 惊天的秘密

乔珏一笑,横了她一眼“装糊涂是吧,除了那两口子,还能有谁。反正没一个好东西,是谁都一样。”又忧心地说接着说“你都订亲了他们还不死心,你以后少进这皇宫里来了,这里面就像狼窝似的。”

林知善点点头“你放心吧,我晓得的。”

两人边走边聊,不一会儿,看见眼前一座假山挡住去路,才惊觉迷了路。

两人四下看了看,想找个宫女或是太监问问去前厅的路,却发现四周寂静,没有一个人。

绕出假山,远远看见一座花坛边站着一个不似内侍打扮的书生。

宫里怎么会有外男?两人互看一眼,放轻了步子,慢慢走向前去。

一阵微风吹过来,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声。突然,乔珏脚下一顿,轻轻“咝”了一声,林知善低头看去,乔珏蹲着身子,满脸痛楚地指了指右脚。

啊!脚扭了,林知善作了个手势,示意乔珏蹲下别动。自己借着假山与茂密的花枝作掩护,躬着身子蹑手蹑脚慢慢向那位文士靠近。

慢慢行了大约二十步,林知善伏低身子,蹲在花丛中。

那人仍然背着手背向林知善而立,嘴里低低自语,林知善凝神听了听,原来念得是“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兮。絺兮綌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林知善心中暗想,这人是谁?怎会在皇宫内苑念怀念亡妻的《邶风绿衣》。

那人声音甚至凄楚。隐隐有哽咽之声。

吟完之后,他又自言自语道“瑞娘,你离开我与孩儿已二十余载了,你如今可还好?我对你甚是想念,若不是有孩儿牵绊,若不是为了心中不甘不忿之事,为夫早已前来寻你。”真是个情深义长之人,林知善暗暗点头。又仔细听了起来。

“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他的孩儿今日满月了,皇上又册立他为太子。他以后便是这天下的主人,你可还欢喜?待大事一成,他坐上了那个位置。为夫便前来向你陪罪呗!你一向温柔善良,一定会原谅我的对不对?”林知善如遭雷击,几欲惊呼出声。她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心里震惊不已。满月?册为太子?这不是大皇子吗?怎会是他的孩儿?此人是谁?那瑞娘又是谁?大皇子的生母不是宋后吗?林知善心念电转,感到身上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胸中如万马奔腾一般,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那人的声音又传来“那周立平做梦都不会想到,哼哼,做梦都不会想到、、、、、、”声音突然低了下去,细不可闻。林知善着急的向前倾了倾身子,身下的花枝发出一声响动。

那人蓦然转过身来。眼睛锐利的扫视着花枝草丛,慢慢举步,竟似要走过来一般。

林知善急得汗如雨下。屏住呼吸却是一动不敢动。

一步、两步,那人慢慢走了过来,眼睛搜寻着林知善面前的花丛。林知善感到背部冷湿一片,黏在身上,尤如爬了一条冰冷的毒蛇在背部。

背光而站的高大身影在林知善面前投下一片大大的阴影。笼罩着她娇小的身子,让她觉得自己再也无处遁迹一般。

“许先生!”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呼唤。

那名中年文士转过身去。只见远远跑来一名气喘吁吁的小太监“大皇子,不太子爷有请。”

那名许先生轻轻嗯了一声,突然拔出腰间的佩剑,猛然剌向身后的花丛,然后慢慢取出,举到眼前看了一下,并无血迹。

他轻轻一笑,看向惊诧莫名的小太监“刚才好像有只野猫跑进来扰我静思。”

小太监恭敬地答道“太子早吩咐过,这片小花园只能您与太子进入,小的一直不曾让闲人进来。”

许先生点了点头,移步向外走去,小太监紧跟其后。

花丛中,林知善看着自己腰间破了一个洞的衣衫,暗道好险。如果再偏几毫米,就剌中自己身子了,即便自己当场不死,那位许先生发现剑上有血渍,也会将自己杀了灭口。

许先生与小太监已消失不见,林知善按下胸中的惊恐,动了动又麻又痒的双腿,方一步步慢慢挪到乔珏身边。

乔珏关切地看着她“那人是谁?你怎么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林知善移动乔珏身边坐下,以她的位置向刚才自己的藏身之地看去,发现被一株粗壮的曼藤罗给遮挡住了。

她轻轻呼了一口气“乔姐姐你没听到吗?”

乔珏抬起疑惑的眼睛“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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