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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军文)特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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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倒数第二个上去,一脱离水面就直接扑在地上懒得动弹了。吴邪还有一个半的来回,在水里泡得格外心酸,心里默默地在想干脆来个水怪把老子叼了算了。
  但又觉得还是别诅咒自己了,估计要是有个什么水怪他们肯定也是看自己如何与之搏斗,出洋相的事还是不要去想它。
  终于,在吴邪觉得自己恐怕连岸都要爬不上去了以后他游完了最后一趟,才刚出水面就觉得胃部一阵痉挛,跟着就趴在地上吐了起来。
  这一吐吐得昏天暗地的,感觉连内脏都要倒出来了,却不见停的。最后实在没什么吐的了,吴邪撑起来走了两步又扶着旁边的树开始干呕。
  其他人一边在岸上休息一边等他二人,早都休整好了,见他这样子觉得也是作孽,有几个热心的跑过来又是递水又是递毛巾的,搞得吴邪都不好意思了。
  然而就在吴邪觉得自己一团乱的时候,恰恰此时,张教官过来宣布评比结果。
  前五里面,除了二四,其他三个名次都是他们队里的人夺得的。这倒是个不错的成绩,只可惜宣布全队综合成绩的时候,大家傻眼了。
  没错,黑眼镜队的成绩平均下来,足足比解教官那一队多出了五分钟之多,而正常说来大家的水准其实都不相上下,差值也就在几十秒上下,撑死了一分钟没多了这都还是个极其罕见的情况,通常可能是某个队员带病带伤参加什么的。
  如今这时间赫然多出了几分钟,个中原因,已经不能再明显了。
  吴邪靠在树上,无力地接受这一结果。刚才吐得意识有些脱线,已经做不出什么反应了,只不过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叫:他娘的老子又在他面前好好表现了一番,真是流年不利生不逢时。要死。
  这一天倒这么“安安稳稳”地过去了,黑眼镜没立即说什么,嘴角仍然是带着笑容,看着让人愈发膈应。
  晚饭的时候,隔壁那些人几乎像是把食堂包了,好吃好喝的供应不停,而且大家兴致都极高,说说笑笑地嗓门大着,热闹得不行。
  吴邪和胖子不好意思在食堂待着,打了饭就带走了。
  而那天晚上,就连胖子这种看似潇潇洒洒好像什么都入不了眼的人,都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宿。
  次日,黑眼镜是跟几辆军车一起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
  “各位”,他一手撑着车前盖,一脚蹬上车轮,稍一用力就翻上了车顶,连个助跑都不需要,“咱们今天出去遛个弯儿。”
  “报告!”吴邪突然出声。
  “说。”
  “这是惩罚吗?”
  “不然你以为是奖励?”黑眼镜笑着反问。
  “昨天的事该由我和胖子负全责,没必要全队的人一起。”吴邪知道如果把他们两个替换成其他任意两个水平相当的人,他们昨天或许就赢了。
  就因为他和胖子,昨天整队的人失去了努力争取的荣誉。他们的付出全都打了水漂,而今天,还要白白连坐受罚。
  吴邪都觉得,怎么会有这么不公平的事。
  “报告”,胖子也出声,“我同意吴邪的观点。”
  “怎么没有必要?”,黑眼镜反驳,“你们是一个集体这种事儿难道还要我再强调吗?”
  “可是他们没有错,他们没有任何失误!”,吴邪据理力争,“我们是一个集体,但是也不能因为个别的失误而一棍子打死所有人。”
  “那你这是在教训教官?是我做得不对咯?”黑眼镜露出一副费解的神情。
  “不是!”,吴邪梗着脖子,“我在陈述事实和逻辑关系。”
  “那我来告诉你”,黑眼镜对这事显得极为有耐心,“事实就是,你们是一个战斗团体,今天你们是在训练场上,明天说不定就荷枪实弹上战场了。而逻辑关系就是,你现在拖累你的队友等你,到时候就是连累你的队友陪你一起去死。”
  “我……”,吴邪想说这不一样,你怎么能一下子上升到这种高度,“可是你知道我和胖子才加入,之前并没有……”
  “那你这是在告诉我你们不一样,要求特殊待遇?”,黑眼镜跨前两步,似乎想更清楚看到吴邪的神情。
  “不是”,吴邪争辩,“我是觉得,这不公平。”
  “想走你就直说啊,没人留你,别在这这看不惯那看不惯的。”黑眼镜似乎开始下通牒。
  “你……”,胖子想说你是个爷们就别拿这件事要挟我们,吴邪却担心他呛那瞎子呛习惯了在这个关节点真把人激怒了连忙阻止他,毕竟那瞎子虽然不管什么时候都笑得没心没肺的,但这样的人你却最难发现他的底线,最难推测你到底是跨越了哪个点时会掀起狂风骤雨。
  “我不服”,吴邪狠狠眨了一下眼,然后看着地上,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你说什么?”,黑眼镜明明听到了,却故意想让他又重复。
  “我不服!”,吴邪蓦地抬眼,眼里全然是不肯退缩的锋芒,被清晨斜射的阳光耀到,满载着晶亮的流光。
  黑眼镜玩味地盯了吴邪一瞬,突然从车顶上一跃而下,来到他面前,“你不服?这是我今天听到的第一个希望也是最后一个笑话。咱们先不说这套规矩的好坏,就单单讨论一下,在这体制之中,你在什么位置,算什么?”
  “这体制既不是为你设置的它也就不需要你来评价,况且你既然都没有真正带入你自己现在的角色,你的不服又该有个什么分量?”
  黑眼镜见吴邪的眸光渐渐黯淡下去,似乎有些语重心长地,“你们这种没吃过什么苦的人就只有个空壳的硬脾气,有什么用呢?你偏执,你不愿意受人摆布,自恃过高还沾沾自喜,怎么着,我是不是还得夸你?哎呦这位小爷你太有骨气了宁死不屈回去我给你立个贞节牌坊?真是可笑,多大点事?”
  说着,他伸手拍了拍吴邪的肩膀又偏头看了旁边站的胖子一眼,“差不多得了啊,你们也就是摊上我这么好说话的人,要是惊动了总教官,恐怕这会儿东西都打包好准备回家了。”
  听到总教官三个字,吴邪身体一僵,“他这么不近人情?”
  “是严厉”,黑眼镜纠正,“他有他的好。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现在可是高危人群。”
  “我知道,可是……”
  “没有可是,尽全力表现吧”,黑眼镜说完给全队下了指示,“全体都有,上车。”

  【8】诈伤?

  几辆军车在盘山路上开了许久,大伙儿随着车身一颠一颠儿的,舒倒舒服,只是不知道等会有什么残酷的惩罚等着他们,一个个都绷得僵直的。
  到地儿了,人人都是眼前一亮,难不成他们竟然是来避暑了?
  黑眼镜居然把他们带到了附近高海拔的雪山上,这里长年不化的冰雪光看着就非常的消暑。
  “凉快吗?”
  “凉快!”
  “知道要干什么吗?”
  众人不解地望着他。
  “爬雪山啊”,黑眼镜有些嫌弃地望着众人,点评道,“真不机灵。”
  这也不能怪他们了,以他们对这个人的了解,就爬个雪山,这答案太简单了吧。真是不好意思了,大家都怕答错。
  “都去拿装备吧”,黑眼镜一指最后那辆装备车,“穿戴好了咱们开始。”
  一路暴晒过来,车子里的温度又高,人人都已是汗流浃背,到这寒风一吹,这滋味,简直让人难忘。于是众人迅速拿了自己的装备,把自己包裹好。
  惩罚内容听着容易,黑眼镜指着旁边那个几十米高的雪坡,道,“这个坡,三十个来回,不多,你们全都做完了,咱们就开车回基地。”
  众人开始听着也觉得黑眼镜今天格外亲切啊,看着那笑容也不膈应了呢。不就是三十个来回吗,害得老子担心半天,走起!
  然而上到雪坡上才发现情况不对啊,这上面哪里是雪,全是坚冰,抠上去比石头还硬的。这倒没什么,关键是现在是夏天,阳光把表面晒得有些融了,整个冰面湿滑,这个坡面又少说也有个六七十度的,这要是站上去,分分钟都得滚下来摔伤。
  全队人心中对黑眼镜燃起的丝丝好感,转瞬间就在寒风中凌乱了……纷纷有些纳闷,我一定是需要吃药了才会对他抱有希望……
  于是他们只能放低重心,几乎是贴着冰面,双脚谨慎地蹬着下方,双手死抠着地面的凸起,一点一点往上挪着。
  这种姿势是极其消耗体力的,虽说他们特配的手套和鞋上面都有增大摩擦的防滑区域,可是绝大部分还是仰仗各人自身的手臂力量以及全身的控制能力。
  而还有一项考验就是,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他们在这个快要四十度的盛夏,品尝到了冬天的气息。一点也不美丽,只有冻人。
  于是当他们越爬越发开始怀念夏天的时候,没有人觉得在夏天怀念夏天是一种病,反倒觉得之前脑子一定是秀逗了才会幻想宿舍要是有台空调该多好。
  吴邪跟胖子依旧是垫底的那两个,虽然这事他们算是罪魁祸首两人都挣扎着想要快些爬,无奈体能跟决心这个时候并不是成正比的,他们不可能昨天还废得跟什么一样今天就突飞猛进老子天下第一了。
  于是落在最后的两人,赫然在第六个来回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诡异的歌声。
  “唉,那死瞎子在唱什么?”吴邪就问后面的胖子。
  胖子由于体重问题惯性较大,这个雪坡对于他来说更加困难,所以倒比吴邪稍微落后了一些,“好像是什么‘这里的雪山真美啊,很美很美非常美,非常非常十分美,极其美,贼美,简直美死了,啊~’”
  要说胖子也是有才,模仿着黑眼镜貌似是美声的唱腔,把他刚刚唱的又给吴邪惟妙惟肖地学了一遍,尤其是最后那个“啊”,简直声情并茂得快把吴邪膈应哭了。
  “搞什么鬼?”这死瞎子是还嫌惩罚不够吗,非要这样才肯罢手?
  “你管他呢,他爱唱你让他唱,反正我们不听就是了。”胖子显然抗干扰能力极强。
  “你以为我想听啊”,吴邪在心里默默想,早知道带个耳塞了,妈的,早也不知道他会来这一手啊。
  就不能安安静静地待着做一个蛇精病吗?
  胖子就道,“既然这样,吴邪同志,赶早不如赶巧,今天你有幸听到胖爷我一展歌喉,在心里默默感动就好了,感谢的话我都知道就不用说了。”
  吴邪还没来得及问你想干嘛,就听得后面响起了冰山上的来客的主题曲。
  这一种声音都还承受不来,跟着又听到另外一个粗狂大嗓门,这美声和民族唱法交织着轮番轰炸,本来黑眼镜一个人唱的时候起码还有换气的间歇,现在全部被胖子的“为什么这么红”给填满了……
  这两人是要对歌还是怎么着,吴邪心说,这一定是串通好了的吧,说不定还成立了一个膈应吴邪小分队……顿时觉得这周围的空气,似乎更冷了……
  在这个背景音乐的熏陶下,终于……
  “胖子……胖子……”
  “干嘛?”,胖子抽空回了他一句,跟着飞快接上,“这么红~”
  “别唱了”,吴邪对他实在无语。
  “唉唉唉,什么审美啊”,胖子不服,“胖爷我这不叫唱歌,我这是在歌唱,知道吗?”
  “……我腰好像扭了。”
  “扭着腰了?”,胖子终于放弃了继续歌唱,“严重吗?”
  “有一点”,吴邪死死扒在冰面上,移动得很缓慢。之前他一个走神,在冰上微微打了一个趔趄,动作不大,但他使的暗劲,没使好,腰给伤了。
  本来还不要紧,按理说休息就成,但问题是他现在还在爬坡,得使大力气,这熬啊熬的,越熬越严重。
  “要不跟死瞎子说一声?”
  “不行”,吴邪制止。
  “怎么?”
  “他可能会以为我诈伤”,吴邪看了一眼身后,大部分已经完成了任务站在车边等候,其余小部分也都在最后一个来回了,“现在说的话,可能谁都不会相信。”
  是啊,我们都爬完了,你小子突然自己伤了,你要是说自己脚肿了或者手划伤了也还能理解,腰扭了?证据呢?这腰伤一般情况下肉眼也不容易看出来,得用专门的仪器检查,现在你说你腰伤了,上哪儿去找仪器去?
  你这不是摆明了看到大伙儿都完成任务了自己也想休息不是?
  况且他们才是这个惩罚的主要目标,就更不能找任何借口和看似借口的实情来逃避了。
  真是要命,吴邪知道胖子点子多,无奈之下也只好向他求助。
  “要不”,胖子就出主意,“你把手腕那块露出来放在冰上拉一道口子?”
  吴邪还在发愣,胖子以为他在考虑这个提议,就补道,“拉得真一点,别太浅了,但也不用太深。”
  “滚”,吴邪就怒,“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至于这么自残吗?”
  “至于!还真至于”,胖子就坏笑,“你要想啊,划一道口子顶多流点血痛一阵,保养得好连疤都不至于落下,但是男人的腰要是坏了,那事儿可就坏了……”
  吴邪无语,心说还是算了,这胖子全都是馊点子完全靠不上,反正只有几个来回了……
  只有几个来回了……
  最后几个来回里,他脑子里翻滚着这几个字陷入了死循环……

  【9】沉淀感情

  到了车上,黑眼镜突然发现吴邪这小子脸色苍白,像是在忍受什么苦楚,眉头皱得微不可察,就问他,“怎么了?”
  “腰伤了”,胖子抢答。
  “怎么伤的?”
  “就扭了一下”,吴邪道。
  “什么时候扭的?”,黑眼镜转身在车上翻找通讯设备,“怎么都不出声?”
  “就最后几个来回的时候……”
  “他怕你们以为他是诈伤”,胖子帮吴邪补完。
  黑眼镜正在给基地医院打电话,闻言深深看了吴邪一眼。
  等打完电话,他对吴邪道,“回去自己去医院报到,自己一个人不行就让这个胖子陪你一起。”
  “知道了”,胖子替吴邪答道,“不用你说胖爷我也是要发扬团结战友爱护室友的光荣传统的。”说着搭上吴邪的肩膀。
  两人到了医院,向医生说明情况后,医生对着吴邪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他说你们这些人也是要强不要命的种,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
  吴邪心说哪敢呢,老子可爱惜我这命了,但他没敢说出来,生怕要被这医生叨逼叨叨逼叨给喷死在这里。
  即便这样,整个检查过程两人耳边也都没清净过,被医生各种告诫说你们这些人训练强度这么高还不好好自己注意保养着身体有病扛着,到老来浑身都要是病。
  有病扛着估计是不敢来看吧,吴邪就心说,要想这队伍里谁不是胆大又心细,碰上这么个啰嗦狂魔也是碰上克星了,躲还来不及。
  好在并没有查出什么严重的后果,但也不是太轻,啰嗦狂魔给他开了点药,又嘱咐他这里两天必须静养不能去训练了。
  末了,似乎是怕吴邪不听话,他自己又亲自给黑眼镜挂了个电话,描述了一下吴邪的病情,叮嘱说这两天不准给人拉上训练场操练了。
  黑眼镜一叠声的好好好,我知道了,似乎早就领教了这医生的威力,也没有多话,就挂了电话。
  于是一下子多出了两天可以懒散的时间,吴邪竟然不知道怎么安排才是好。
  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习惯了每天的训练强度和生活规律,习惯了这个基地,而这种感觉,有些可怕却令人欣喜。
  他站在宿舍的窗前,看着天边那橙黄橙黄暖得心惊的晚霞,脑中回忆起刚才一窝蜂扑到他寝室探病的战友们。
  原本以为对于他和胖子这两个半路出家的闲杂人等,本身就会让人瞧不上,而他们这体能又总是拖全队人的后腿,肯定是集体孤立的对象了。
  却看到这些人吵吵闹闹地走进来,故意生气骂他怎么这么不变通,开他玩笑说以后你可是要有特权了,下次尽管诈伤,保准没人敢怀疑你。
  有人就笑说这就是你们没有远见了,兄弟这招绝啊,这叫一劳永逸懂不?
  吴邪没想到,平时看着个个眉目凶煞的大老爷们儿,干起这暖心的事儿也这么不含糊,这么自然。他当时踹着胖子的屁股,眼眶红红的,对胖子说,快给老子赶他们走,妈的,吵死了。
  大家就哄笑,吵吵嚷嚷地又留了半天才走。
  吴邪望着最后一点太阳消失在山的后面,有些矫情地想,他大概对这里,已经产生了归属感吧。
  ………………………………………………………………………………………………………………………………………………………………
  两天后,吴邪准时地回到了训练场上。还别说,就这两天不受那瞎子虐,还怪想念的。
  “吴邪”,突然听到那瞎子点了他的名,“出列。”
  什么情况?要我出来,该不是要单独出来补这两天的缺吧?而且总教官就在黑眼镜旁边,该不是由他亲自监督?
  吴邪回想起黑眼镜之前说他严厉,又加上自己与这教官的渊源,不由得有些心里没底,本来精神异常抖擞地站在队伍中,走出来已经散了十中之一。
  吴邪虽心中有些动荡,但这两天元气养得很好,走出去一步一步踏得很是标准有气势,尤其停下之后一个标准军姿站得笔挺。
  黑眼镜看他站定,看了看旁边的总教官,后者似乎有话要对他说。
  总教官的视线在吴邪身上注视了片刻,才道,“你可以走了。”
  “去哪?”吴邪不解。
  “随你”,张教官不紧不慢,“离开这。”
  离开?!他让我离开!
  吴邪一时竟转不过弯来,骤然不知所措,他犯了什么事儿了人家就要赶他走?他不明白。
  “为什么?”要让他走至少给个理由。
  张起灵淡淡扫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就好像不需要回答一样。
  当然,答案就在那里,人家不会平白无故遣人走,所以总有个原因,你自己想不通只能怪你领悟力太低。
  吴邪几乎飞快地产生了一种直觉,尽管他潜意识里有些排斥,尽管他一直有意无意回避去想这些天他的表现,但此刻,现实就那么直白地剖开在眼前,□□裸的,隐约还有钝痛的感觉。
  是的,自己被嫌弃了。
  被嫌弃了,因为不够强大,或者说,太过弱小。
  在这个崇尚体能武力的地方,靠前的才是赢家,落在后面的都是拖后腿的,所以落在最末的,你被淘汰了,没有资格再留在这里。这里并不适合你,所以卷起铺盖就滚吧,哪来的回哪儿去。
  但是,凭什么?
  凭什么连一点机会都不给,就直接取消资格?凭什么连个警告都没有,就直接让他走?
  呼吸逐渐加重,吴邪茫然的状态并未持续多久,就立即转为对于这个审判的不甘和愤怒,他不接受这个安排!
  “说啊!”,深深地不服气,喉咙里的粗音充分暴露了他的敌意,“给我一个理由,不然我绝不接受。”
  然而张教官倒是好定力,只是看着他,却没有开口的打算。倒是一旁的黑眼镜见吴邪难得的居然较上真了,一脸敌意地看着他们的总教官,连忙过来插话:“呃……恩,这个嘛……总之你明白让你走其实是为了你好就是了。”
  为我好?这他娘的算是哪门子的为我好?
  吴邪几乎就要气晕,是呀,人家赶你走还非得扯上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人连还嘴的余地都没有,直接就给堵死了。当然这不是他最愤怒的,最让他恼火的是张教官一直就没理他的意思,一副淡然的样子站在面前,真是要憋足气力才能忍住不上去一脚把他踹翻然后往死里摧残。
  当然他明知那不可能,还是在脑中YY了整个过程的流畅动图。心下暗爽。
  他娘的老子难得想吵回架,还碰到这么个不接招的主,搞得自己跟个不懂事的小女朋友一样,太煞面子了。
  “为不为我好你说了不算。”吴邪盯视着张起灵,努力让自己既显得沉稳又充满压迫力。
  “这里”,张起灵回视,简单而干脆,“我说了算。”
  “你!”,吴邪气结,但一时之间竟然失了言语。他有些郁闷,怎么人家不过是随意地扫过来一眼,自己好不容易集聚起来的气场竟然散去一大半,只留下傻愣的那部分,在那里支支吾吾,“你……给我一个机会。”
  给我一个机会。终于他努力冷静地做出了挣扎,争取自己的权利。
  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我要留下来,我想留下来。
  他才终于感受到了一种融入感,虽然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但心里却是感动的,感动得不行。
  那是从前二十几年都没有感受过的情感,都说老兵退伍的时候难受,因为他们曾经有那么一段豪情飞扬的铁血岁月,有那么多同甘共苦同生共死的好战友,虽然吴邪待在这里的时间这么短,却并不妨碍他领悟。
  他的脑海中蓦地闪回到刚来的时候,第一次训练,第一次尴尬,各种被虐,却发现在这么短短的个把月中,体验到的已经无法言喻。
  如果说其实他一直以来都在思考自己来这儿的原因,那么即使还没有这些答案,此刻在他心里却突然有一个强烈的欲望,那就是他要留下!
  要留下,很强烈的。
  他突然想,就算他的心智回到昨天之前,他都是不肯走的。因为,那时候,赌气也好,别的什么也罢,或许会一根筋地只想留下来!就好像腔肠动物那样没有脑子,只是为了生存,为了活着,他要留下来,也是为了活着。如果说这道坎不跨过去,那么出去之后,这将会是他心中永远解不开的结。

  【10】为了留下

  张起灵看着他脸上起伏变幻的表情,想转身就走,却又看到了一双带着敌意却满含坚定的眼睛,还有那么一道几乎固执得决绝的眼神,热烈,恳切,连那扇动着的浓密的睫毛也阻隔不断。
  他突然下意识地松了口,“你如果打赢在场任何一个人,我就给你机会。”
  呵,好一个机会。
  看似宽松,却几乎是妄想。不用动脑筋都知道,这里最差的是谁,这条件不出口,几乎就是变相地告诉他你省省吧,识趣点,自己走吧。
  这哪是机会,这分明又是一处刁难,而且比那黑瞎子还要贼还要狠。
  我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用不上,那就不好意思了。
  精简点,你无能,你还怪我?呵呵。
  吴邪感叹这里的教官真他妈的一个比一个欠抽,登时气势又回来了,大有死磕到底的意思。
  没办法,就这么个脾气,我要告诉你,我的去留,还真不是你可以决定的,我的命运,同样!
  “所有人都可以?”吴邪问,他几乎一瞬间就拿了个主意。
  “可以。”又是一句不咸不淡的回答。
  “你”,吴邪料到他会这么说,完全不多做考虑就接上,“我选你。”
  反正选所有人都是输,那么,我选你。
  张起灵微微有一瞬地诧异,如果吴邪能捕捉到,那几乎跟上去一脚踹翻这个冷漠的教官一样快意,可惜张起灵那一丝微表情瞬间消散,就好像从来不曾发生过,如湖面乍现的气泡,同一时间生死。
  “你想清楚”,张起灵望向远处,看到树林中有一只鸟缀在一株树冠顶上,晃得树梢轻颤,如有微风。
  没等吴邪回答,黑瞎子倒善意提醒道,“你小子别冲动啊,选我好歹也比挑他强吧。”
  “不!”,吴邪断然拒绝,“我就要他!”
  是的,就要你,输也要你,输得最惨也要你。
  没什么好考虑的!
  跟着他就像一根箭,冲出前,抬起一脚就往张教官身上招呼过去。
  他压的注就是快,不等你反应,让我先发制人,好歹先捞一点便宜。
  然而张起灵几乎瞬间就捏住了他的脚踝,吴邪只觉得踝关节像是被两根铁筷子夹住,还不等他挣扎,那两根筷子轻轻使力,向下一带,跟着他整个人就直接栽过去,喉咙被锁住。
  整个过程连十秒钟都不到,他已经失去抵抗能力了。
  张起灵一手勒着他的喉管,一手从背后箍住他的双臂,明明一个凶险的姿势,却像拥抱,紧紧地。
  “再问一次”,张起灵手上施力,“你想清楚。”
  他手上力气非常人可比,从他刚刚只用两根手指头就截住吴邪那一记猛踹就可以看出,此刻他用手捏着人最脆弱的地方,几乎不用发力,吴邪已经一阵窒息,眼前发黑。
  张起灵放开吴邪,退开一步去,就见后者护住脖子一阵狂咳,手再放下来时,分明可见颈项之上淤青的手印。
  “选……你”,吴邪没等声音缓过来,就急着回答,一时有如那风箱走岔了气,莫名别扭。
  选你,我绝对不改!
  如果说之前是一时冲动,那么现在这冲动已经没有台阶下了,唯有冲动下去。
  他站在原地,只觉得刚才被勒住那下后劲太足了,血液循环受滞他到现在视线还不太明朗,耳鸣让他觉得这个世界都不那么真切。
  只是神经还倔强着。如果说他之前打着就算输至少也伤你几分的算盘,那么在亲身地深刻地感受到了彼此实力的悬殊后,他现在的打算就是硬挺。
  “好。”
  淡淡的,一个字,然后是淡淡地,漠然地等待。
  仰头看着天,下巴扬起弧度,好似不是他的事。
  吴邪被他这态度彻底激怒了。我体能差,你赶我走;我抗议,你抛给我个难题;我要挑战你,你犹豫;我坚持,你无所谓。
  什么都能忍,但是受不了你的无所谓。
  好似我怎么样都随意,不,不是,吴邪突然有种感觉,觉得眼前这个人压根什么都不关心。
  他一个人拥有着一个世界,别人可以感知那世界的墙,却无法看到那是怎样的世界,更加无法进入。
  而他的灵魂在那个世界中,超尘脱俗。
  无法接受这样的存在。吴邪想,你给我出来。
  吴邪在原地稍微调整了一晌,这期间黑瞎子貌似沉痛地叹了口气,带着其余人走了。当然有人正看得热闹,有人心里为吴邪担忧,都不想走,但那瞎子一句“看到这里得了啊,再往下十八禁我怕你们承受不来”让众人也不得不屈服于其淫威之下。
  而张总教官一直站立在原地,不上心却也不懒散地,站着。没有多余的反应。
  趁着心中有怒火,吴邪不敢多耽误,心想借着这力量也能够超水平发挥,于是立马展开了攻击。
  他以前都觉得跟人打架用腿最方便,一是仗着自己腿长,至少让对手不容易太过近自己的身,二是腿部力量怎么说也是过得去的,随便乱蹬也是有些威慑作用的。然而吃了刚才那一堑,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再用腿了。
  可是用自己的拳头对付他那两只手,更是一个鸡爪一个鹰爪的悬殊,这仗太吃亏,他才不干。
  于是分分钟地思来想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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