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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灵小不懂]宁静致远-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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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男人,若是能成为她们的入幕之宾……或者把她们赎出去,就是一辈子为奴为婢也愿意呀。
是以姑娘们对他分外殷勤,叫朱厚照咬牙切齿红了眼圈。
宁王闲暇时还要对朱厚照挑衅一笑,仿佛在说:叫你丫的不批奏折,现在开心了吧!
朱厚照开心地哭瞎在厕所。
是夜,月明星稀。
三人闹了一个时辰,终于遣散了姑娘们,齐齐蹲在百花楼窗前走道上,一起赏花赏月赏美人。
这一夜可真奇妙。天底下最尊贵的大明天子,手握兵权侠义无双的王爷,文官之首内阁首辅,这三人不在皇宫里商议大事,居然一起蹲在妓院里喝花酒。
许是月光太美好,不懂在喝下一大口女儿红后,忽然惆怅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们以后再也没有这种一起喝酒一起开心机会了。”
他的预感很准的,可惜这显然是个不详的预兆,说出来徒增伤感而已。
宁王嗤笑一声。
不懂闻之也懒得反驳什么,只是仰头赏月慵懒道:“宁王,我知道你平日里是最看不惯我的。但是像今天这种难得的日子,你就不能放下成见,好好和我对饮一次吗。”
却不想宁王居然慢条斯理道:“我虽然讨厌你,但另一方面,我也不得不佩服你。”
不懂愣愣眨眼。他喃喃:“你佩服我?”
“对。”宁王并不看他,只是仰头畅饮一口美酒,继续说,“这么短时间里,你就收服了巫大勇与洛亦两派,还有你对付韩吴二王的计策,我也听说了。至少这样的办法,我想不出来。”
不懂嗤嗤笑了起来。“这世上人都说宁王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你若是站在我的位置上,你肯定也能想到好办法收拾他们的。”
宁王笑了笑,不置可否。
朱厚照坐在两人中间。撇头看看不懂,再看看宁王,也笑了起来。
这种兄弟和媳妇和平共处的感觉,真心不要太赞呀!倘若以后一直能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当然,若不懂与宁王无法平静相处亦无太多关系,毕竟还有他在中间调节呢。
三人再说了会话,又对饮了三坛酒,终于有醉意上涌了。不懂滩在窗子前一动不动,似是喝醉睡着了;另一边的宁王也仿佛入睡了,靠着栏杆一动不动。
朱厚照凑过去。
视线里满是宁王如玉脸庞,月白光线笼在上面,愈发衬得他温润清雅。朱厚照缓缓将唇印到宁王唇上,然后轻轻舔了舔。
心已如擂鼓。
他心跳声音实在太大了,宁王忽然睁开了眼。
他的眼中尚有一丝朦胧与惺忪。大约是已习惯朱厚照的气息了,并没有做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抬手,缓缓抬手,抚了抚他的脸颊,任由他加深了这一吻。
一吻完毕,宁王靠在他尚不宽阔的肩膀上,闭眸勾唇轻声道:“朱厚照。”
“嗯?”
“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宫批奏折了。”
“……”
这一夜,朱厚照回宫后到底没能再批奏折,反而死死抱着宁王不撒手,要和他一起睡。
宁王妥协,双双洗洗睡了。
翌日清晨,两人是被八百里加急的大事吵醒的。
——瓦剌集齐十万兵马,如入无人之境轻轻松松就打进关内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ぉく遥远时光中、kuli扔的地雷=333=~~~
本章无剧情,完全过度章~下一章进入瓦剌和不懂身世章,作为国内第一情报机构,锦衣卫终于又有机会露脸了!
所以到底是放不懂走呢还是留不懂继续当苦力呢~
顺便看你们好像对“脱肛的野马”很在意的样子……于是放上一个图,不知道是不是网友恶搞,反正我看到的时候当时就笑裂了。
顺便我已经听了好几天的《一生所爱》了……求拉出去……不然我就在明天的章节里也放这首歌!!!!!!!!!!!!!!!!!!!!!!!!!!!!!!!!!!!!!!!!!
☆、十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打开JJ都觉得好蛋疼。。。Orz
窝知道你们都在期待红骚肉什么的嘿嘿,但是太久没有上JJ了搞不定代码我还是去研究一下再放一生所爱吧!
给你们听听我一直出不去的歌23333333333
好像显示的是一个网址… …点一下网址才会出歌曲囧
朱厚照听闻如此消息,当下召集群臣商讨政策。
而众人就此事商议片刻,最后得出了三个结论:第一,增派兵马继续打,不过这得浪费极多兵粮,可能造成国库空虚;第二,求和,但肯定得割地赔款;第三,不增加兵马拖着,等瓦剌弹尽粮绝,胜利就是他们的了!
朱厚照起身,负手俯瞰群臣:“你们不必再多言了。朕已经决定——御驾亲征!”
“什么?”
“战场瞬息万变,万一伤到陛下龙体……这万万不可!”
“陛下三思!”
“……”
大殿中此起彼伏的皆是劝慰声音,更有甚者,直接跪地想以死相逼朱厚照打消这个令他们惊悚不已的念头。
自古以来任何皇帝御驾亲征皆是极大之事,唯有朱厚照,说此话的表情就如同“朕准备去御花园走走”一样轻松写意。
现在所有人都已经看出来了,他们的陛下岂止是有胆有谋,简直是胆大包天任意妄为啊!再玩下去,朱厚照玩的开不开心他们不知道,但整个朝廷就都要被玩坏了!
所以一定要阻止他。要是阻止不了,只是早坏抑或晚坏的区别罢了。
朱厚照不理他们,对不懂道:“太傅,你怎么看?”
不懂漫不经心挑眉:“打啊,又不是打不过,怕他们做什么。皇上你御驾亲征还能鼓舞士气,说不定皇上还没到边境,边疆守卫就士气大振一举歼灭瓦剌呢。”
众大臣眼泪掉下来。
皇上你和不懂一定都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吧?啊?一定是吧!
朱厚照微笑起来,心中瞬间就给不懂点了32个赞。正要说些什么,又听的一直漠然不语的宁王开了口。
宁王淡道:“本王不答应。”他冷冷凝视朱厚照,左眼写着“听说只有本王能镇得住你”,右眼写着“敢反驳老子就马上回封地去”。
“……”朱厚照张了张嘴,焉了。
不懂看看朱厚照,再看看宁王……为神马他总觉得这两人怪怪的,连站在他们身边都觉得浑身难受呢?
为神马啊为神马这到底是为神马?
众大臣当然没有不懂的敏锐觉悟,事实上他们一见宁王似有能力劝说朱厚照,顿时忽略了“本王不答应”这五字中深藏的以下犯上,又开始一拥而上七嘴八舌得劝说朱厚照一定要以龙体为重,边疆神马的完全不重要,要是打进来了大不了迁都云云。
朱厚照一概不理。他只是注视着宁王:“那皇叔的意思,是主张议和吗?”
宁王垂眸:“皇上绝不能御驾亲征。本王愿领十万精兵,前往边疆御敌。”
同样是要打,话从宁王口中说出去与朱厚照口中却已截然不同。至少并无一人开口阻拦宁王,反而齐齐道:“三年前宁王领兵抵御瓦拉,后入瓦拉大帅营帐如入无人之境;三年后,宁王更是英勇无敌,抵御瓦拉小菜一碟啊!”
自太祖建国以来,瓦剌一直对大明虎视眈眈,只可惜皆因边关地势或大明猛将,一直被拦在关外。如今他们不到半个月便打入了关,朱厚照绝不相信他们的兵马已威猛至此,显然是有人通敌,或者他们拿到了什么关键性的情报。这种时刻,怎能放任宁王掉进那个陷阱里?
是以朱厚照截断众人话语斩钉截铁道:“不行!”
不懂无聊抠鼻:“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要不就让我带兵去打呗……”
众大臣霍地转头集火不懂:“不行!你想都不要想!”
不懂:“……”不是说好的大明内阁首辅吗?为神马觉得自己好像很没地位的样子?
本次会议以三方意见不合为结果。朱厚照与不懂觉得御驾亲征是王道,宁王一派武将觉得由宁王带兵亲征比较好,而文官自从上次被迫“欣赏”了那一出叛乱后都觉得议和才是真的好。
虽然这不是第一次三方意见不统一,但群臣在此次表现地十分强硬,纷纷露出英勇就义的表情,好像朱厚照一旦真的决定要御驾亲征,就马上撞死在大殿柱子上似地。
——当初是你要逼藩王反,逼反就逼反。现在又要玩亲征,驾崩肿么办!
是以,最终得到的只能是“容后再议”四字。
散朝后,宁王不理会朱厚照挽留,翻身上马归去宁王府。
事实上自朱厚照登基后,宁王大多时候被迫留宿宫中,府邸形同虚设。但今日,他却不得不回来。
他要问清一些事情。
叶子与吹花已等候多时。宁王一见到两人,便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谁做的?”
叶子与吹花面色悚然大变。两人并不做正面回答,只跪地哀声道:“王爷息怒!”
瞧见两人如此模样,宁王岂能不明白。当下冷笑道:“本王现在心情很不好,所以再问最后一遍——谁、做、的?”
叶子与吹花的面色已趋于惨白了。两人撑着地面的手都紧紧攥成了拳头,以此克制心底油然的恐惧。
宁王问的,自然是,谁偷了他书房中的地图并将之给了瓦剌。
他的书房里藏着的最大的秘密便是五张大明边关守卫分布图,虽然早已将之倒背如流,只等有朝一日造反陷入被动时期便利用这些漏洞。但现在已经不一样了,他决定放弃不靠谱的造反想法,想要好好辅佐朱厚照,与他携手治理天下。
然树欲静风却不止。
此次瓦剌行军,分明就是按照他标注的路劲绕开了兵力密集难攻点,反而一举夺下了最薄弱的地方!
朱厚照不了解这些,但凭借他的脑袋已经完全猜到了。是以他想要御驾亲征,因为只有直面瓦剌,才能知道他们究竟得到了多少情报,又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打退瓦剌。
宁王却不一样。
他既有图,有破解之法,以他行事滴水不漏自然早已想好了反制之法。他完全有把握,领十万精兵打退瓦剌。
只是,在此之前,瓦剌又是怎么得到那些地图的呢?难道这天底下还有第二个人有那些地图吗?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阳光尚未散去热度,微风不动,空气里尽是烦躁。
吹花低声道:“……是属下做的。”
“只是你?”
“是,都是属下做的!是属下偷了王爷的守卫图,以王爷的名义交由瓦剌。此事与叶子无关。请王爷责罚!”
叶子闻之,也慌忙道:“不!属下也知晓此事……只是属下心想这对王爷有利,是以并未阻止。”
宁王嗤笑一声:“对本王有利?”
“……王爷明明是打算等四王作乱便一举夺下大权的!”吹花忽然抬首直视宁王,面上表情似委屈又似愤怒,“甚至此前引瓦剌生擒余沧海,可惜被不懂破坏赎回……王爷准备了这么久,所有计划皆以完美无缺,王爷为什么放弃了!”
她说到这里,几乎歇斯底里大吼道:“属下不服,属下不相信王爷居然会放弃唾手可得的皇位!属下绝不相信!”
宁王淡淡凝视她。
他眼眸并无悲无喜,只有瞧不出深浅的墨色。“你拿了哪几张?”
“……第一张,最外围的那一张。”
“叶子,吹花。本王一向很倚重你们,任何事也都不避讳你们。本王以为你们一辈子忠诚于本王,但现在本王发现这个想法,根本错误。”
没有人会永远忠诚于另一人。背叛与否,从来不过因为筹码大小。
吹花与叶子惶恐道:“王爷息怒!属下只是希望王爷能得到大位!”
宁王摇头。“这不是理由。”
“背叛就是背叛,忠心从不会是背叛的理由。”
“本王不杀你们,但也要你们记住,背叛本王的下场。”
最后一字话语方落,他已拔剑斩断吹花左手,而后挥剑刺伤叶子左肩。
叶子咬牙硬撑了过去,吹花却几乎惨叫着晕厥过去了。也是,失去手腕的痛苦,绝非常人可以忍受。
宁王收回剑,不再看瞬息间便流淌遍地的鲜血,只是握着他的剑,转身走了。
朱厚照找到宁王时,宁王已喝醉了。瞧见朱厚照,宁王便随意丢开酒坛晃晃悠悠站起身:“朱厚照。”
“小心……啥?”
宁王摇摇晃晃走到他身边,一手搭着他的肩膀,整个人都斜向外倒去,朱厚照慌忙伸手将人揽到怀里。
“朱……厚照,你若是敢背叛本王……本王、本王一定要你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
“娶妻,生子,碰别的男人……都不行,都,不行!”
朱厚照整个人都似被雷劈了。
卧槽,卧槽!
虽然不造媳妇为啥辣么霸气侧漏,但好想在这里把他推到肿么破!
节操泥去哪里了!泥快点回来窝根本把持不住啊啊啊啊!
☆、十九章
宁王醒来的时候,浑身都很舒爽,没有任何酒后头疼脑胀的后遗症。看来是朱厚照将他带回来后替他洗了个澡,又好好照顾了他。
所以现在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是谁帮他洗的澡,又是怎么帮他洗的?或者是朱厚照自己动手,亲自扒光了他的衣服,然后上下其手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不妙啊,总觉得放弃治疗后,有什么东西就碎成渣渣了呢。
宁王胡思乱想到这里,终于决定睁开眼。
睁眼的一刹那,便瞧见朱厚照夹着他的一条腿姿势风骚地侧卧在床上,一手搭在他腰上,另一手撑着头深情凝视他。
宁王顿觉手又痒了。
放在腰上的手动了动。先是轻轻来回抚摸之,见他毫无反应,更大胆向下……捏了捏他的屁股!
这他喵能忍?!
宁王额头上爆出一个深深的“#”字,果断抬手面无表情将某只咸猪手拉开。
朱厚照嘟嘟嘴:“小皇叔早安~么么哒=3=~”
宁王继续面无表情推开他的脸:“瓦剌都要打进来了,皇上还有心思调戏本王?”
朱厚照想了想,又凑过去:“边关守卫森严,以目前状况,他们应该打不进来。么么哒=3=~”
“……”深觉朱厚照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性子,宁王紧握了握拳,忍住揍上去的冲动,“所以皇上一大早连早朝都不去了?”
朱厚照重重亲了亲宁王脸颊,愉快道:“我已经早朝回来了呀~”
“……然后继续躺回床上调戏本王?”
朱厚照恍然大悟。他羞涩眨眨眼,“要是皇叔觉得吃亏了,那就快点吃回去吧!”语罢,非但躺平拉开衣襟,还握了宁王的手放到他的胸膛上,对宁王抛了个媚眼。
宁王深吸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最需要做的事情,是不是应该反省一下自己对朱厚照太好了,以至于这货最近越来越得寸进尺丧心病狂。但此刻绝不是研究这种事情的时候,重要的是瓦剌。
所以他懒得再理一脸“媳妇你为啥辣么残忍辣么无情”的朱厚照,蛋定穿好衣服仔仔细细系上衣带:“想到怎么对付瓦剌了?”
见宁王一脸谈公事模样,朱厚照只好在床上打了个滚,然后趴在枕头上巴巴看着宁王:“是呀,我已经下令命兵部侍郎巫大勇领兵十万,前去边关支援了。”
宁王皱眉:“巫大勇?倒是够勇猛,可惜脑子太不好使。你觉得这种人不会像余沧海一样傻兮兮冲到敌营里去玩自杀,到时候还要靠你去救他吗?”
朱厚照仔细思考了那么一秒。
然后他摇了摇,两手交叠撑着下颚眼巴巴看着宁王:“没关系呀,我给了他三个锦囊,令他打不过瓦剌时就打开看看,这样就打得过了呀。”朱厚照说到这里,眨了眨左眼。“皇叔泥就放心吧(ω<)☆~ ”
“……”宁王忍不住就想抽他一巴掌。但手即将挨到那张脸,临时还是改成重重弹朱厚照的额头,“就是因为有你,本王才一点都不放心。”
朱厚照在巫大勇出发前,千叮万嘱其千万不能鲁莽行事,一定要守在关卡上等瓦剌来攻。若是瓦剌不打,暂别招惹人家;若是瓦剌要打,一定要守住。
见巫大勇表情有些愤愤不平,他又命无休随军,压制巫大勇。
事实证明朱厚照的策略很快产生效果。半个月后十万大军方至边关,只能守着虽然憋屈,但瓦剌也根本打不进来。又过半月后,无论瓦剌激将也好引诱也罢,就是攻不下巫大勇守着的那一道关卡。
瓦剌大军久攻不下,军心终于有些匮乏起来。领兵武将一见这种情况,立马朝上反应这个问题,以及即将面临的兵粮不足困境。
他们都已看出,大明皇帝的态度,是不敢打,反而用“拖”字诀。
此次他们将瓦剌八成兵马都调至边关攻打大明,本以为凭借那张地图可以轻易拿下边关,以此威胁大明皇帝达到割地赔款的要求。可惜边关道道关口比他们想象的更要易守难攻,耗时一个多半月,依旧被拦在潼关外。
如今他们后方空虚,一旦鞑靼得知这等情况挥军攻入瓦剌,他们要面对的就是至少两匹狼的前后夹击。
是以大明拖得起,他们却拖不起。
面对此等状况,瓦剌国君、太子、大臣等人一合计——决定干脆议和吧。
因为即便议和,他们现在也处于优势,条件自然可以开的高一些。
十日后,瓦剌太子托齐与六皇子哈撒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进了京都,见到了朱厚照。
他们看见朱厚照的第一眼,心想的是这个皇帝看起来图样图森破,看他命兵马只守不攻就知道,应当是胆子极小容易糊弄的人。
殊不知朱厚照看见他们的第一眼,心中也想着这两人一脸很傻很天真样,瞧着应该很容易受骗才对。
两方怀着这种心情,先是相互问候了几句,很快进入正题。
瓦剌的条件由托齐开口:“白银九万万两,牛羊马匹各万。”
百官哗然。
纵使国库充盈时候,也根本一下子拿不出九万万两白银来,更何况是湖南灾后、战事吃紧的现在。暂且不论瓦剌是否诚心议和,仅此条件便是狠狠甩了大明一耳光,充满了谈不拢就继续打的挑衅意味。
宁王率先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这三字引得百官强烈应和,瓦剌太子托齐不动如山,六皇子哈撒却别有深意地瞧了宁王许久。
朱厚照不动声色瞧了哈撒一眼,而后对托齐笑了笑。
他坐在龙椅上,抬手制止百官吵闹,居高临下道:“太子当真是诚心代表瓦剌来议和的?”
托齐笑道:“你们中原人有句话叫‘漫天要价坐地还价’,皇帝你若是对这条件不满,自然可以还价,不过。”他顿了顿,再道,“不过,我久闻你们中原人很聪明,想必能当皇帝的自然是天下最聪明的人。本太子不才,被誉为瓦剌第一聪明人。我很想知道,到底是皇帝你聪明,还是我更聪明一些。”
“所以,只要陛下回答的出我的三个谜题,我瓦剌自然就会把条件降低一些。”
百官窃窃私语,一旁不懂跃跃欲试——猜谜啊,他最喜欢猜谜了!
他的话音方落,身旁六皇子已扯了他的手腕怒道:“怎能如此儿戏降低条件!”
百官也在看着他,面上满怀疑。
托齐皱眉低声道:“我是太子,是此次谈判主使。我说可以,自然可以。”
啊,内讧。看来瓦剌内部也不是那么团结呢。
朱厚照敛眸,挥手截断托齐正想出口的话:“朕不同你猜谜。”
托齐道:“皇帝是觉得猜不出,所以怕了吗?”
朱厚照又笑了笑。
谈判最忌讳的便是将主动权送到对方手中。无论他能不能猜出托齐的谜题,都已落了下风。
他起身,负手:“朕不同你猜谜,是因为朕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据朕所知瓦剌全国最多不过二十余万兵马。此次瓦剌出兵二十万攻打我朝边关之事……鞑靼知道吗。”
托齐瞳仁微缩。
他不说话,但是他身后的哈撒已怒指着朱厚照道:“你这是在威胁我们?”
“威胁?”朱厚照朗声大笑,“朕从来不做威胁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此话究竟是威胁还是别的,你们可以无视,也大可一试。”
托齐看着朱厚照:“皇帝你绝不会这么做的,不然现在我们也不会站在这里。”
朱厚照立刻从善如流道:“太子可以选择继续站在这里,或者带着九万万两白银的梦想回去。毕竟同是这么多钱,朕也许可以尝试驱虎吞狼之计。”
托齐冷笑起来:“好,大明皇帝果然比我想象得更聪明!”
朱厚照亦笑:“说这么多,想必瓦剌太子也累了。晚上朕将设宴为太子与六皇子洗尘接风,两位是否需要先回行宫歇会,顺便修改条约呢?”
谈判以托齐、哈撒先回行宫歇息为理由不欢而散,就此进入中场休息阶段。
此番朱厚照表现的极为强硬,引起瓦剌使团的大不满。接下来的步骤,就应当是找人安抚他们了。
最好的人选当然是宁王,毕竟他的曾经战绩足够叫瓦剌皇子们佩服地五体投地。但朱厚照力排众议,他认为,瓦剌太子能在谈判档口说出以猜谜决定条件降低与否这种话,想必本身是个对猜谜极为痴迷、抑或对自己的智商十分自傲的人。应当投其所好,命不懂去。
不懂走后,宁王淡问朱厚照,为何不让有百分之百把握的他去安抚使团。
朱厚照腆着脸拉了宁王的手,然后皱眉:“不知道为啥,窝觉得那个哈撒看皇叔的眼神怪猥琐的!”
“……”宁王,“还有人的眼神能比你更猥琐吗?”
擦!“这怎么能一样!窝看皇叔的明明就是充满了爱和……”他说到这里,恍然大悟。
糟,媳妇果然太诱人,得看地再紧一些!
不懂是怎样和瓦剌太子聊天的朱厚照并不清楚。但当到晚上宴会时,瓦剌太子对不懂表现出极浓厚的兴趣,并且言辞间对朱厚照还有些小敬佩。
百官齐齐露出微笑来——看起来瓦剌太子降低条件、议和成功指日可待。
酒过三巡,瓦剌太子在不懂邀请下上台弹奏表演一曲。
托齐琴艺极高,可媲美当世名家。这样一个人弹的琴音,自然是十分动人的。众人停下动作,纷纷陶醉状。
至于到底美不美妙,朱厚照表示完全听不懂。他的全部心神,都荡漾在宁王闭哞倾听的温柔眉眼里。
琴音猛地停了下来。
就连完全听不懂的朱厚照都发现不对,因为这首曲子绝不可能出现如此杂乱、惊慌的一个音他转头去看,只见众舞姬散开,瓦剌太子已倒地不起。
哈撒霍地冲上前,抱起闭眼不动的托齐,而后伸手探了探他的鼻翼。
托齐已经没有呼吸了。
众人悚然!
所有人尚未反应过来,朱厚照已当机立断命侍卫封锁现场,确保所有人皆在,而无一人逃脱。
作者有话要说: 鉴于上章下要求炖肉的声音太大了,我思考了一下,觉得还是走完剧情再炖吧。
所以肉是会有滴,但是再等个几章,反正走完剧情就完结了,顶多再出个2番外说说未来神马的。
另外有亲说宁王不好看,当时作者和她的小伙伴都震惊了。
☆、二十章
夜色深重。
七月夏日的夜晚,纵有凉风拂过亦带着一丝燥热。但此时此刻,众人却觉得有难以克制的凉气,从脚底下直窜到心里,叫他们浑身都凉透了。
这本是极为热闹的宴会,觥筹交错之间,语笑晏晏。但此时此刻,也已变得如同坟地一样的荒凉寂静。
因为瓦剌太子托齐死了!
他不是死在战场上,不是死在瓦剌的地盘上,而是死在在大明议和途中,在他献乐表演之时。
瓦剌使团既悲又愤。其中最突出的,便是抱着太子托齐遗体的六皇子哈撒,无可抑制浑身悲恸。
如此兄弟情深。
朱厚照已命人将花园围的水泄不通,并且遣人核对宴会名单,以确保不漏掉任何一人。做完这些,他静静负手,凝视哈撒。
他觉得哈撒有些奇怪。当然他敢以节操起誓绝不是情敌心理作祟,而是当他看见哈撒冲上去的那一瞬,就陡然滋生出的诡谲感。
值班太医都来了。
他们翻看托齐尸体,很快相视摇头,宣布托齐死讯。并且鉴定,死因是一种毒,一种见血封喉的毒。这毒应当是从托齐背上插着的毒镖上渗入他体内的,短短一瞬间就随血液流遍全身而亡。
朱厚照只粗看到了毒镖的位置。他心念方动,正要下令“不可拔下毒镖”时,哈撒已扯下了毒镖。
毫无疑问,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就是托齐背上的毒镖究竟来于何处,到底又是谁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托齐太子?
按照地理位置来说,托齐太子正对朱厚照,背对不懂为首的文官,左侧面是哈撒,右侧面为宁王。毒镖只能出自不懂方向。
但是不懂与托齐太子无冤无仇毫无动机,至于各文官,更是不可能。而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守卫也都背对着他们,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真真像极了某种不可能的密室杀人事件。
百官三五成群私下商量着,不懂、宁王、朱厚照都没有说话。
他们三人都在看着托齐的尸体,盯着他躺在地上的别扭姿势。
毒镖明明在他的背后,但他死前却死死捂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他为什么要捂着自己的手指?难道他手上的这个小伤口,会比背上的致命一击更为重要吗?
三人记下这一疑点,心中各有思绪。
夜色凄迷。
众人都聚在一起,被笼在昏惑灯线里,齐齐看着太子的遗体,诚如默哀。
哈撒已将悲伤尽数敛去。
他两眼通红,用仇恨、怨怼地死死盯着朱厚照,缓缓抱起托齐尚有余温的遗体:“这件事,本皇子希望明黄你能给我瓦剌一个交代!”
朱厚照肯定道:“这是自然。不过六皇子,你这又是想做什么?”
哈撒冷冷道:“太子死在你们的宴会上,本皇子自然肩负将太子的尸体带回国内的责任!”
朱厚照看了他许久,一字字清晰道:“有人曾说尸体是人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证据,会说话的。如今凶手尚未找到,哈撒皇子却心急着将太子尸体带走……这中间,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哈撒面色大变。
他环顾周遭,见周围守卫已密不透风,脸色登时大变:“放肆!你杀了我朝太子,现在难不成还想将我瓦剌使团囚禁在你们皇宫不成?!”
此话一出,瓦剌使团面上的悲伤渐换成了愤怒。
“六皇子说笑了。”朱厚照说着笑了笑,从容朝他们走了几步。“朕只是想要早日找到真相,快点给你们一个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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