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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佐 交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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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门低头暗自观察兄弟俩人,挺讶异鼬没有将佐助带走的打算,心思在胸中打个转。
除了晓和木叶,佐助能去的地方莫不过大蛇丸或带土那里,看前者放任音忍村不再管事的样子,应该不太可能干涉佐助去向,但宇智波斑和带土那边……沉吟思索一番,长门开口打断兄弟间暗潮汹涌的对立,“宇智波佐助?”
“你是?”佐助抬头,眯眼逆著光看剪影中的男人,那双特殊眼瞳,使他有种非常不舒服的压迫感。
“晓的首领。宇智波佐助,你想不想加入晓?”长门方才看见佐助接下团藏幻术的画面,对他突然渗血的眼睛很感兴趣,拥有轮回眼的他,知道佐助的眼睛绝对不是因著幻术发生异变。
“零无!这是我跟他的事,不需你插手!”鼬拦住似要开口的佐助,踏出步伐,眼中血光乍现。
“鼬,这才应该是我跟他的事情。我是晓的首领,而你只是他的哥哥,我和他谈事情不需要你来同意……或者他所踏的每一步路,你都要插手干涉?”长门有些好笑、又有些不屑,他直视宇智波鼬固执不愿退让的身影,眼底讥嘲。
就如同小南对自来也所说的一样,当鼬踏进晓的那一刻起,他从进入忍者学园的生平事迹,就被一点不漏地摊在长门面前,包括那所谓灭族的真相。而鼬执著不屈的守护,在他眼底却只是禁锢少年前行的枷锁。
佐助看著鼬有些个陌生的背影,低头思索一会儿。再次抬起的眼神多了坚定,他绕过鼬,走到长门视线前方,“我同意。”
满意点点头,长门手一招,带走其他晓的成员和团藏的尸体,独独遗落那两个兄弟在原地相对无语。
佐助能感到身後的身上强烈的压迫,但他不想一辈子就这样断开所有用血液连接起的羁绊,所以他只能在鼬面前以行动告诉对方他的反抗。
鼬头有些疼,当长门带晓全体出现时,他就知道事情会往最坏的地方发展。
如若只是组织招他回去,长门远远不用带出所有晓的成员来压他。在折损一名、反叛三名主干成员後,对方明显想藉由压制身为间谍的他,来向晓剩下的成员立威。
至於佐助,八成是长门一时兴起收下的成员。
鼬瞄了眼身前的身影,感觉头更痛了。
站在原地注视佐助不愿妥协的背影许久,鼬闭了闭眼,最终抬脚绕过少年,没有留下只字片语。
他没什麽话好说,或者,他早把该说的话说完、已经不知道该说什麽了。
佐助低头任鼬从他身边走过,在擦肩瞬间,他忽然伸出双手从後头抱住鼬,双手十指紧扣,重叠的身影隔著衣服交替久违的温度。佐助将脸埋在鼬的肩膀上,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开口,“哥哥,不管你灭族为的是什麽大忠大孝、也不管你带著哪种心情将我放逐於你的生活之外,我这辈子都绝对不会原谅你。”摇著头,佐助压低的声线里夹杂声声呜咽。
鼬在楞过後垂下视线,看著佐助交握在他身前的手,他听见对方近乎绝决的指责,心脏蓦然一阵抽痛。
但这才是正常的未来不是吗?
就在鼬伸手要挣脱佐助的桎梏时,耳畔再次响起少年带上哭音的话语,“但正因为我永远不会说出‘原谅’这两个字,所以我一定会让你好好赔偿我这一辈子的,哥哥。”
抬起的手微微颤抖、滞留在空中好一会儿,最终伴随一丝叹息,落到少年白皙却因为紧握而浮起青筋的手掌上头。
“你真是个……会给我找麻烦的弟弟。”
☆、十七章§
十七章§哪天瞎掉的话,宇智波鼬就真得养我一辈子了。
晓的基地座落在雨隐村外围,三面环山,正对风之国,地势易守难攻。佐助仰头,在心中暗自赞叹眼前龙楼凤宇,弥漫精致而非华宠的高贵氛围。
鼬领著他走到前门,门的正中央刻印进一幅阴阳八卦图。只见鼬将手掌贴上阴阳中心,查克拉顺沿图像运转一周,八卦中心的图形忽而旋转融合成古字的‘晓’。
“进来吧。”鼬站在自动开启的门畔,侧身让佐助先行。他脸色有些凝重,但佐助也是一副神色惨澹的模样,两人站在一起倒是阴气十足。
从长廊走向两人的飞段不幸触及暴风圈,立刻打个冷颤。搓搓手臂,他满腹怨念地向兄弟俩传达首领旨意。
“喂!鼬,长门让你找小南问鬼鲛脱队後续。还有你,宇智波佐助是吧?跟我见长门去!”飞段拉开嗓门,努力打断鼬和佐助间莫名其妙的阴雨寒风。
鼬冷冷扫飞段一眼,又盯著佐助沉默好一会,最後安静转身离去。
他现在难得头很痛,一句话都懒得多说。
佐助的视线追寻鼬的背影直至离去,才跟著一脸怒色的飞段至长门办公所在。
经过晓内部通道时,他有些意外。一群包罗万象,有冷静如鼬、有疯狂似大蛇丸,也有长门那般君临天下之势的S级叛忍组织,他们的基地竟异常平凡,如同一般君豪宅第,低调庄严,格调出一种贵族风范。
飞段走到院落深处的一扇拉门,在门框上随意敲两下,随後纸门从内被一股力量拉开一人宽的开口。飞段用手比比、示意佐助自己进去,自己则自顾自离开门前。
佐助在门口迟疑一秒,深吸一口气踏入房中。房内摆设和佐助印象中的火影办公室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原本是一片向外玻璃的地方,此处却钉上整墙由天至地的资料铁柜。
长门站在柜前,看见佐助进来,笑著隔空手一挥将佐助身後拉门关上,然後他从身後柜子取出两份资料走至桌前。正当长门离资料柜五步之遥时,佐助竟瞧见在长门身後整面的资料墙瞬间往後退去,两旁墙壁延伸出相同壁花木板,将资料墙天衣无缝地隔进墙壁之间。
“很讶异?”长门让他过来,手指桌上两份资料示意他看。佐助随意拿起一份S级资料翻开,才翻过两页,脸色已然大变,冷汗从背脊流下,他眼底不禁流露出难得惧意。
翻完资料後,佐助将其放回原位。转头看向长门的眼神竟有了不一样的审视,抑或是慌乱──那几乎是佐助不会拥有的情绪表现,但这个男人,从第一面开始就给他一种不怒而威的印象。
而那份佐助方才翻阅的文件,正是他哥哥宇智波鼬,从进入忍术学园开始、一直到最近所有的活动记录──包括对方在木叶暗部接下的任何任务,包括宇智波一族灭族的真相。
“还要看这份吗?不过你自己的资料、怕是没什麽好看的。”长门随意翻了翻桌上另一份资料,比起佐助拿的那份少了许多,却也是意料之外的厚度。
咽下口水,佐助背脊猛然发凉,“为什麽给我看这个?”
一整墙资料柜、超越S级的机密文件,摊在他这个连S级边都勾不上的忍者,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想表达什麽?
“这是警告,你也能当做是下马威。晓不是收容所,不是让你进来达成什麽目的,然後就可以两袖清风的离开,既然进来了,那就是终生契约。”长门坐回办公桌前,手指轻扣木质桌面,他微微仰头,目光如炬地直视佐助,“我身後拥有五大国上忍以上所有忍者的身分、性格、经历、专长资料,每一份,都能说是忍者村最高机密。这些资料,在晓里面只有角都、大蛇丸和我三个人翻阅过,就连小南也没看过里面任何一份文件,而以你哥哥的身分更是不可能清楚这些文件的存在。”
“我让你看见这些,是因为我知道鼬一定不想让你一直待在晓。但从你踏进晓的那刻开始,就失去离开的权力、至死方休。如果你逃了,逃到哪里,晓就会杀到哪里。”长门冷淡开口,语气说是威胁,倒不如说是在向佐助陈述事实。
佐助错开对方泛白的轮回眼,将视线瞥向旁边木头地板,“只要鼬留在晓的一天,我就永远不会离开。但是,你能保证四次忍战结束後晓还存在吗?”
挑起眉头,长门也不觉得这个问题冒犯,他用手撑住下巴,笑著回答佐助,“晓不会散的,就算忍战结束後不会延续从前组织风格行事,只要我活著,晓永远不会解散,所以你们得做好不死不休的准备,到时替我做牛做马也没有圜转的可能。”
拧著眉头,佐助有种自己上了贼船的感觉,但至少他能确定忍战结束後,他不用愚蠢的去收集难以驯服的野兽回来。
离开办公室前,佐助有些好奇的疑问,“我能问一个问题吗?大蛇丸为什麽还活著?”若真如长门上面所言,晓组织是如此隐密而严肃,怎会有人能躲过方穷追猛打的追击,在火之国边境大胆逍遥?
“呵呵,空陈吗?虽然这算是特级机密,但那个人也不怎麽打算继续做下去,就告诉你好了。这几十年来,我提供大蛇丸他要的实验器材、药品,同时,我这里火之国一半以上的机密文件,则是由他过去埋藏的讯息网搜集过来的。很简单的等价交换,不是吗?”长门笑著摆摆手,收起桌上两份文件。
在佐助惊愕的眼神中他随意丢出一只戒指,“你先拿绝之前的吧!至於你的搭档,也是新来的,不过你要把他们当搭档还是手下无所谓,他们并不算晓的成员。”
佐助接下戒指,沿著反光的轨迹转了一圈,冰冷的玄字刻划在戒指中央,笔力遒劲。
没想到就连防密甚严的木叶忍者村,也会有大量情报外流至晓。他现在或许能够理解长门之所以站在那个位置而不被五大国拉下的原因,也能了解为什麽鼬为什麽会愿意留在这种风貌奇特的组织里面,佐助心思顺著脑袋一转,想了想把戒指收下。
虽然对五大国而言,知道情报外泄是很重要的情咨消息,但佐助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对鼬明讲,不仅仅是忌惮长门,更因为这是一个契机、让自己和鼬正式与过去脱离的契机。
思至此,佐助像长门点点头,转身欲离。长门托著腮,看少年拉开纸门的背影。
“欸对了。”灵光一闪,长门像忽然想到什麽重要事情似地,叫住准备出门的佐助,“还有一件事忘了问。你是要自己一个房间,还是跟鼬一个房间?”他眼角戏谑,好笑的考虑:既然鞭子都下了,不来点糖果,怎麽收买人心呢?
“诶?”佐助手扶著开到一半的纸门,转回过来的脸上满是疑惑。
“那我帮你决定,两人一间房就好。”
“等、等等!”
§
佐助坐在一间房内,靠著房门眺望庭院绿草,离开长门办公室後,他来到这边等自己未来的同伴。午後清风挟带雨隐村特有湿润空气,拂在面上,清凉舒爽,佐助有些慵懒的想,若不说是S级叛忍的基地,这庭院还真像高级度假胜地的别墅。
此时,屋内走廊边传来一阵脚步声,佐助转头,正好看见拉门大开,三个人影相继进入房间。看清来人颜面後,他不禁皱起眉头。
“呦!这不是那个佐助吗?”鬼灯水月背起大刀,一步一水印地踩进房内,跟在他後头的是漩涡香磷,女孩双手手指相握、看著佐助的眼神闪闪发光,走在最後的天秤重吾似乎对屋子的装饰比较感兴趣,进房後就一直抬头数望天花板的纹样。
“怎麽,大蛇丸要解散他的组织了?”佐助站起身,没好气地观望眼前虽说认识、但一点都不熟悉的未来同伴。虽然以他的资历要和晓原有成员组队完全不可能,但有必要找大蛇丸的手下来吗?
“没有啦!只是呢,大蛇丸和另一个三忍之一什麽的听说去周游世界,就把手下所有的成员转交给晓托管。哪天他回来,说不定还会转回去。”香磷推开水月,笑著对佐助解释。本来她对大蛇丸不负责任自个度蜜月去非常不满,但没想到竟能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见到佐助,让香磷原本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
水月怒气冲冲地瞪著把他推开的香磷,肩膀一个使力,又把对方推开,“佐助我们来决斗吧!”
“你做什麽!水月!”
“佐助。”绕过两个推推挤挤的同伴,重吾走到佐助面前,递出一封信。佐助瞄了他一眼,接过信来摊开,上下浏览一遍後对他点点头,“我知道了。”
“麻烦你了。”重吾向後退一步,郑重地朝佐助鞠一个躬。
“没什麽,我们以後是同伴,还请多多指教。”佐助伸出右手,等著他,重吾看著伸到他面前的手,又看了一眼佐助,最後微笑伸手,“请多指教。”
“啊!我也要握手!”
“我只要决斗!”
香磷和水月不甘寂寞地从重吾身後扑上来,佐助看著一团混乱,向後轻轻一闪,那三个人瞬间跌成一堆,重吾被压在底层,呻吟抱怨。
“你们……好重。”
佐助摇摇头,在心底叹息。
看来日子难过了……
“对了佐助。”压在地板的重吾一边推开身上的两人,一边想到什麽事情。佐助偏过头,示意自己正听著。
“长门说,明天会有医疗忍者来看你的眼睛。”虽然重吾不太明白佐助眼睛出了什麽问题,但他还是尽责转达目前上级的意思。
佐助将手覆盖上右眼,想起早上眼睛刺痛渗血的事情,平静神色上染了淡淡忧愁。在接触到止水的万花筒写轮眼後,自己并没有受到与鼬记忆中有相同效力的别天神攻击,右眼突如其来的疼痛更像是查克拉猛然聚集、爆发造成的伤害。
他的眼睛,现在是完全没有痛楚、没有视力伤害的状态。但,就如同万花筒写轮眼开眼时恶意的查克拉流转,宇智波一族的血继限界凶猛到就连鼬,也无法阻止身体上的伤害。
“哪天瞎掉的话,宇智波鼬就真得养我一辈子了。”佐助靠在门框上,嘴里喃喃轻念,扬起的笑容惨澹而悲凉。
☆、十八章§
十八章§能不能让已经成长的弟弟站到他的身边,与他一同创造未来?
回归晓的那天对鼬来说似乎不是个好日子。先是被小南招去与迪达拉重组搭档,又无奈的和对方相对而坐一个下午,美其名是相互熟悉,事实上是被迫关在一个小房间、各自占领一个角落做自己的事。
到了晚上就寝时分,鼬摊开床铺,靠坐在和室椅上,一手撑著下巴,一边想到现在还不见人影的佐助怎麽了。
鼬垂下视线,望著庭园边上,池水反射月光粼粼。他知道,长门今日做的动作是在警告他,无论是带晓来找自己、还是招募佐助,长门想说的只有一件事──他既然有能力让晓存在在五大国间几十年,他就有能力制衡五大国、以及他们所有成员。
长门可以接受间谍向外传递讯息、可以接受反对意见,因为对他来说,那些讯息那些意见,都无法撼动他所拥有的庞大机密情报。但长门而言,私人感情上那个人唯一无法接受的是背叛与脱离组织,鼬如果安份待在晓,一切都好办,但,只要任何人有脱离晓的举动,长门就有本事掐住他最无法碰触的逆鳞──他给鼬和佐助的讯息,就是一个对所有成员的警惕。
狠绝清戾的一个人。鼬闭上眼睛,深叹一口气,他自己无所谓,在晓那麽多年没人亏待他,要继续待下去也并不困难。
至於佐助,鼬依旧在烦恼当中。他知道长门说的对,自己只是他的哥哥,永远不可能替佐助决定所有未来,但这世上有哪个亲人,不会希望看到自己重要的血缘羁绊能过得好好的,永远走在阳光底下?
正当他陷入沉思时分,房门外忽然停住人影晃盪,鼬侧过头,疑惑地看房间拉门被向旁拉开。
白虎小南站在走廊上,手里抱了一个枕头,她看了眼满脸莫名的鼬,随意将枕头丢在一旁铺好的棉被上,侧过身让开走道,“就是这里,你以後睡这。”小南一把抓住在门外踟躇的佐助,把他推进房里,指著鼬的床铺说道。
佐助有些尴尬。在幽静深山里的木屋还好,现在在这麽多人一起住的屋里,这麽大个人、这麽多间空屋,却还跟哥哥挤一间房,怎麽想都很诡异。他和鼬对看一眼,同时张开嘴,似乎还想挣扎。
但小南手一叉腰、斜眼一瞪,“还有意见吗?”两人顿时行动一致地摇头,神经紧绷,直到小南满意关门离去後,才放松一口气。
“好像母亲……”佐助嘟喃一句,一转身,就与坐在椅子上的鼬大眼瞪小眼起来。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依然没有解决两人之间,乱七八糟的爱恨情仇。
“先睡觉,剩下明天再谈。”鼬首先移开视线,站起身将和室椅搬到角落,。正当鼬准备躺入被褥时,却见佐助一脸尴尬站在旁边。
“……她只给我盖的那件被子。”简而之,如果鼬不收留佐助,他就只能躺在地板上睡觉。站著等鼬发言,反正都塞在一间房,佐助乾脆破罐子摔破,看哥哥愿不愿意收留他。
鼬抬头盯著佐助,幽暗的神情中看不出喜怒。佐助知道鼬心情并不好,延续几天前的阴晴不定,这股低气压到了今日似乎更加诡谲。
“进来吧。”掀开被角,鼬让出一半床铺给佐助,“被子放旁边,两张太热了。”
犹豫不过半钟,佐助放下手里棉被,乾脆俐落地钻进被窝里。
被褥不大,但睡两个人还绰绰有馀,一天下来过重的心理、身理负担,让少年沾床一会就沈沈睡去。身旁熟悉暖活的温度包裹全身,他无意识地朝热源靠过去,苍白的脸色晕染上淡淡粉色。
鼬看佐助像个小猫一样贴过来的举动,原本绷紧的唇线,不觉放松下来,竟哑然失笑。
他的弟弟,在这麽个龙潭虎穴中还真是一点警戒心也没有。
短短半个多月,忍界风云政变。对鼬而言,这半个月发生的事情,同时打乱他七年以来有条不紊打理出来的人生路途,做为一个谋略型忍者,这般意外实是不应发生的错误。
不过,虽然结局和鼬预想的计画相差甚大,但在多方助澜下走到这步,他竟也慢慢放开原先不愿妥协的坚持。
七年过去,佐助和他都已经不是儿时那样的人。他们有不同的道路,形塑成不同个性的个体,他宁愿忍受疼痛让佐助走上他认为最好的旅途,但求好心切下,鼬竟然忘记做为一个人,如果只是盲目跟随他人给予的脚步、就永远不会有自我实现的一天。
长门今日一番重话,警醒陷入间谍无间的鼬。
过度保护的雏鹰一辈子也无法翱翔蓝天。既然如此,他能否换个角度,让两人一同并肩看见忍者境界的高峰?
低头吻了吻佐助眉角,鼬侧过身,将佐助护在臂弯里边,闭眼睡去。
§
半夜时分,鼬被一阵窸窣响动惊醒,他睁眼一看,却见佐助正紧紧压住自己右眼,全身颤抖,状似遭受极大痛处。
鼬心中一惊,翻起身来扣住佐助右手,将手掌拉离眼睛,紧闭的眼缝正缓缓流出鲜血,“佐助,醒来。”鼬把佐助锁在怀里,压制他的挣扎,然後在对方耳畔急促呼唤。
“不……哥哥……”佐助使力想压住痛彻心扉的右眼,但无奈鼬的力气太大,他只能任由疼痛发散在空气当中,全身蜷曲发颤。他在黑暗中听见鼬在叫他,身体却沈重地施展不开。
月读、红夜,漫天血色云彩。
他想抬脚前行,踏出的脚步却陷入黏稠腥臭的血迹泥泞当中。
远处雷声阵阵,青蓝雷电轰然动天;他向後背靠断垣残壁,青苔湿滑黏腻地贴上身体,冷意至背脊一波一波、传遍全身。
他迷茫地左右张望,四周黑炎残喘,奋力地向天际燃烧最後一丝思念。
心中莫名悲哀堆积,沉闷在雨丝中溺毙,他呆愣的目光犹疑到脚边仰躺无声的人身上,液体自眼眶涌然而出。
冻结於青天阳光之下,不知是血是泪。
他很困惑,更多的是撕裂心脏的悲哀。他想离开,却发现这片梦境真实得没有半点空隙得以逃脱。
微光破开消散的灰暗云层,血雾弥漫笼罩的视线流下暗红泪光,“佐助!”远方传来的呼喊,飘渺虚无,却坚定地传入他耳中。
佐助望著天际,毫无意识地伸出手,朝那丝明明隐藏肮脏、欺骗、背叛的血光探去,沾染罪恶堕落的色彩,正是他作为宇智波一族无法放弃的尊严。
就算再怎麽为世人所不容,这都是他们一族难以抹灭的骄傲,与尊严。
双眼诲暗一闪,下一秒,本是勾玉的写轮眼转化成六芒星图案,万花筒写轮眼乍现,撕裂幻境天空,打破迷茫,直指未来途径。
佐助猛一张眼,满身冷汗瘫在鼬怀中喘息,依然发抖的身体忽冷忽热。他用力抓住胸口衣襟,难以遏止的咳嗽起来。
对於突如其来的梦魇,鼬也有些讶异不解,但他没表现出任何负面情绪,只是让佐助反靠在自己身上,缓慢拍著对方的背、为他顺气,“没事了,佐助,没事了。”鼬在佐助耳边轻声安慰,却感到左肩浸染点点斑斑湿润冰冷。佐助抓住鼬的手臂,在对方肩窝中埋头哽咽。
他不理解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梦境。血液顺著额角流下的温度,雨滴打落眼底的酸涩,真实到彷佛溺毙窒息在幻境之中。
是中了别天神的後遗症是吗?他不清楚,却有一种从内心底层弥漫而出的恐惧,如果当初他没有下定决心做出那场交易,是否现实就会如此……残忍、残忍的是谁?残忍的是……
咬紧下唇,佐助双手使劲一推、身体顺势下压,整个人跪伏在躺到床上的鼬身上。犬齿划破嘴唇,任由鲜血溢出,斑斑落在鼬的脸庞、顺著脸缘轮廓滑落发间。
佐助痴痴凝望安静看著他的哥哥,未曾改变的眉眼依稀。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瞳,曾经陪伴他走进忍者学园、等待他打开家门。
佐助记得这些画面,记得从前一点一滴的温馨美满,也记得这里面流露出来的无情、狠戾。悲哀仇恨与温暖亲情交织拉扯,让他妄想逃离现实,躲进自我世界当中不闻不问、不受任何伤害。
但当这对从未放弃自己的眼神失去光彩那天,痛楚却来得又疼又急,百针穿刺般的伤痕无法愈合。再多关爱再多同情,再怎样自我封锁的逃避,都比不上失去深爱深恨的人来得刻骨铭心。
手指沿著眉心眼角脸颊唇线,佐助有些恍惚,他捧著鼬脸颊,指尖轻轻颤抖,熟悉的温度证实这个人真真实实存在,未曾失真的双眸传达生命跳动的讯息。
明明现实里面鼬还活得好好的、明明那场梦境才是假象幻境,为何他却有挖胸剖心之痛?
泪水溢满眼眶,禁不住重力牵扯滴滴落在鼬的脸上眼中。但佐助好似未曾深觉,流下眼泪的神采像是虚假精致的玩偶,毫无表情,只有水珠不断滑落,痛显心伤。
鲜血、泪水落在脸上、烫在心间,鼬闭上眼睛,伸手钩住佐助脖子向下使力。额头相贴、体温相织,鼬在最近的距离看著佐助,眼神柔软深远,“别怕,我在这里。”
这是他的弟弟,是他生命中无法遗弃的担负。如果强迫佐助走上自己意愿中的道路,只能换来这种哀痛到极致的无神,鼬宁愿承担世人摒弃、不认同的眼光,将弟弟再一次护到身後再不放手。
泪水模糊眼前视线,那双眼睛透过水痕扭曲原本面貌,但佐助却能从中感受久违的温暖气息。顿时,埋藏心里长达七年之久的委屈瞬间爆发,佐助靠到鼬身上崩溃大哭,如负伤野兽般嘶吼悲怆。
鼬拍著佐助呜噎起伏的背,没有言语,只用最简单的拥抱紧紧拥住他的弟弟。半掩的视线下定决心,睡前犹疑中徘徊的心境在此时此刻得到解答。
如果上一次灭族是他凭一己之力,试图铺陈路途。
那这一回,他愿意让已经成长坚毅的弟弟站到他的身边,与他一同创造未来?
抚顺佐助脑後的发直到背部,鼬轻拍情绪起伏过大到疲累的少年,让对方随著规律的安抚沈沈睡去。
他倾身检查佐助发疼流血的眼睛,渗血的眼瞳已然恢复正常,没有发现任何异状。皱起眉头,鼬在脑中回忆一遍别天神的效力,却没有任何一个作用符合佐助目前的状况。现下天色深暗,他也无法立即找个医忍检验,只得留著这麽一个疑问直待天明。
拭去佐助眼角遗留的泪痕,鼬侧躺在他身畔,一夜无眠。
作家的话:
完结倒数,以下纯粹唠叨看看就好QAQ
当鼬佐互攻党好多年了,虽然一直标明鼬佐,但感情上往往让两个人强度不相上下,所以对我而言,CP谁在前谁在後都没有差别,更甚者,我觉得这才比较合理(应该吧做为女人的我都不想被压了= =)。可惜在同人界,不知为啥互攻的想法一直很难被大众接受,所以我也只好用清水掩饰其实没有攻受之差的这党事。
最近很想写一篇涉及H的佐鼬文,当然写了这对就不能在我常驻的鼬佐吧发文、得到佐鼬吧才行。但竟然有人跟我说不披马甲的话会被说閒话,因为我写了鼬佐又写了佐鼬。
听到这种发言,真得有种世界怎麽了的感觉,我又不在佐鼬吧发鼬佐文(虽然这两边一直有仇),怎麽不过是个互攻党,就不能被广大人民接受了呢(这是劝戒我的人的原话= =),这世界还有谁一定只能选择一个角色当受的道理吗。
虽然我还没试试看能不能被接受,不过等我写完的那天,我一定不会披马甲去佐鼬吧发文,我要堂堂正正用我原来的ID向广大人民表达我是一个互攻党!!
如果在那儿不被接受,希望大家能接受我的佐鼬文QAQ听我唠叨真不好意思QAQ(PS我想我越来越不适合待在纯二次元的领域了QAQ)
☆、十九章§
十九章§这是一个就算充满背叛血腥、依然存有亲情与守护的家族血缘。
隔天清晨。
佐助坐在晓内部医疗室的病床上,左手搅拌热腾腾的白粥,耳边充满小南怒斥自家哥哥的吼骂声。
那名晓唯一的女性,显然对半夜佐助眼睛出状况,两人还能一觉到天亮这种谬事大发雷霆。虽然鼬的本意是不惊扰大家,但作为一个最差的病人示范,小南连理都懒得理会他的解释。
“果然和母亲很像。”佐助吃一口白粥,一副我是病人我最大、事不干己的模样。
而且能看见伟大的哥哥被人训话,还挺新鲜的。
等到小南发飙满意,已经十五分钟过去。佐助把吃空的碗盘放在一侧柜子,门外两人正前後而入,惊见小南面色阴沉,他赶紧正襟危坐起来。
小南恶狠狠瞪视装模作样的佐助一眼,丢给他一叠医疗单,“医忍下午到,从现在开始每半个小时记录身理感觉。”说完转过头对鼬再度开口,“你来记录外观。”
“敢给我投机取巧就试试看。”杀气腾腾地说完,小南又盯了两人好一会,直到他们底气不足、一脸尴尬後,才悻悻然转身离去。
当门关上瞬间,佐助口气一松、向後靠上墙壁。鼬拣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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