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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苏越衍生(远尘)]听香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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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光以这双清明的眸子,她就能断定这年轻人决不会是使阴谋诡计的小人。
“少爷!你看!”阿班见前面吵吵闹闹的,立刻腾出一只手扯着他家少爷。
宁致远也瞧见了热闹,本来只说看看热闹就得了,结果这一晃眼可有些了不得,热闹里面居然有个熟人。
“乐颜?这疯丫头怎么又和别人疯了?”宁致远一惊,眉头拧起,“阿班你快回去找我爹,说青头帮的人打我!”不管怎么说都是熟人,又是女孩子,怎可看着她被人欺负?
阿班一呆,等回过神想喊少爷的时候,宁致远已经快跑了过去。
“敢打我?你!”小混混怒了,额角青筋暴起,扬起手就要一耳光回扇过去。
安乐颜下意识的闭上眼,这时,一只手斜地里伸出,硬生生的接住了那人欲掌掴的右手。
一把甩开那人手腕,宁致远冷冷道:“欺负女孩子算什么本事?”
“臭小子!”见有人强出头坏自己好事,那人咒骂一声,一挥手臂,招呼道:“给我上!”顿时一群跟班凶神恶煞的抄着身边家伙事就冲宁致远而来。
楼下吵吵闹闹的,扰得人心不得安宁,惠子轻蹙娥眉,往外看去。
日本香会当初进驻魔王岭,是带着不少香铺产业来的,四大香镇皆开设得有。
桃花镇这边的香铺是惠子主管。
香水香料香包香袋一应俱全,唯独没有日本人最爱的樱花气味。
惠子同小雅太郎曾说过,日本香会来此的本意应是同魔王岭友好交流各种香文化。
偏偏这小雅太郎看不起中国人,认为支那人不配拥有他们大和人优雅迷人的香。
这样的话,惠子并不准备告诉安逸尘,她是喜欢他,但有些事情还不能说与他知晓。他们之间的道路还有漫长,可她坚信会有那么一天的。
宁致远没想到青头帮的这些人是那么的凶残,说打就打,完全不给时间留余地。
那冰冷的刀锋直接朝着面部袭来。宁致远吓得差点惊呼出声,慌忙抓起旁边一个麻袋来挡,谁曾想这麻袋里面装着的不是沙石,竟是花瓣。
霎时间麻袋被刀刃破开,粉色花瓣漫天飞舞,像下了一场花雨。
花瓣的落下暂时阻了一下对方数人,宁致远眼尖的看着放在不远处的咸鱼,他肩膀左右撞了几下,一个闪身就捡起放在一旁的咸鱼。
也是运气,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在河边,之前这里运来了不少货,有干花鲜花咸鱼鲜鱼,唯一能派的上用场的还真的只有大咸鱼了。
抄起咸鱼,宁致远下了重手,专朝着那几人的脸和脖子打去,连打带踹,踢了几人进河里。他从小也是打架打到大的,虽说至今这身手也不怎样,可他力气不小,加上这咸鱼又大条,能挥舞自如,极其顺手,所以勉强还占了上风。
看着一把长刀逼近宁致远的后背,安乐颜惊恐喊道:“小心!”
她倒是看见了宁致远的危险,却没看到自己的危险。
宁致远听见喊声回了头,一咸鱼敲上身后那人的头,来不及多说什么,扔下手中咸鱼就朝着安乐颜扑去。环住安乐颜肩膀的同时,他背心一阵剧痛,偷袭他的和偷袭安乐颜的,两把刀刃入体,瞬间划破了皮肤,鲜血涌出。
“啊!你伤!”
惊呼着,安乐颜已被宁致远护在身前,砰地一声,两人倒在装满花瓣的麻袋之上。
这时,腿脚棍棒也毫不客气的砸在宁致远的身上。
周围人早已看呆,就算有人想要上前帮忙也都碍于青头帮的淫/威而不敢动弹。
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安乐颜也是失了神,看着周围那些狰狞着面目的人,她无声的哭泣。
“小霸王……”
宁致远红了眼,拳头嘎嘎作响,胸中怒意翻滚叫嚣着,他一撑身,立刻就又被打趴下去。
“妈的!有本事打死小爷,打不死小爷,死的就是你们!”
安乐颜泪眼朦胧,紧紧拽着他的衣角,声线颤抖着道:“别……别说了。”
安逸尘走在街上听见有人吵吵闹闹说要出人命了,他作为探长,自是不能袖手旁观。
他一过来,正好看见这一幕,宁致远紧紧护着安乐颜,他看不清安乐颜的面目,但是宁致远却是以侧面对着他。
安逸尘一惊,心中还未来得及有想法,脚步就已经动了。
他是巴不得宁家家破人亡,可也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宁致远死在他面前。
“别过去!”
令人诧异的是,安秋声居然也在暗处,他看见安逸尘从他身边跑过却恍然未觉时,立刻出手狠狠拉住了人。
安逸尘想要挣扎脱手,急道:“可是!他快要被人打死了!”
“你过去有什么用?是亮出探长的身份还是替他出头?逸尘,你何时才能冷静一点?”安秋声的声音冷酷无情,他死死盯着安逸尘的眼睛,“你要记住!他是宁昊天的儿子!宁昊天是害死你娘和你妹妹,害得我们安家家破人亡的人!”
安逸尘眼神一暗,原本挣扎着的手臂缓缓垂在身侧,看着被打的宁致远,他瞳孔里是一片迷茫。
恶霸闹事
惠子仿佛是看够了戏,慢吞吞的后退几步,将面容隐在了阴影之下。
她拿起一个红木镂空香托,上面插着的香是点燃的,而后将这个香托放进她面前摆着的三足香炉内。
香炉精巧典雅,腹部呈鼓式,雕着花似打了结般的双耳凸起,底部三足如突钉状,通体金铜色,厚重而又古朴。炉身上还雕刻有水纹和莲花,炉顶还有一朵金莲,金莲下是一片镂空的金莲叶,香烟缭绕从其中小洞缓缓散了出来。
香烟缓缓升空,后窗从身后屏风上方吹来一阵柔风,卷上去的窗帘下方珠儿颗颗摆动,香气也顺着风从屋里飘了出去,惠子浅浅含笑开始抚琴。
琴声绕耳,幽婉之音恍惚间竟觉得有惑人心神的能力。
原本宁致远打定了今天会被打死的想法,没想到眨眼间那些恶霸竟然全都停下了手,由于姿势的问题,安乐颜能清楚的看到他们的表情,她发现他们的表情全部呆滞,还维持着打人的动作,真是怎么看怎么诡异。
“怎么回事,这帮人变成木偶了?”
松了口气,宁致远缓缓直起半跪在地的身子,准确无误的望向离他们不愿的那个挂着粉色纱幔的楼阁,奇怪的道:“之前那里是不是传出了一阵琴声?”
安乐颜细细一想,也立刻追问道:“是谁弹的?”
“我怎么知道?”宁致远翻了个白眼,想要拍拍腿上的灰尘,他刚一弯腰,立刻疼的呲牙咧嘴,“妈的!这些混蛋!”
安秋声对此似乎也很惊奇,出神的望着传出琴声的二楼楼台。
“这帮恶霸突然没有意识,是因为惠子在催眠。”安逸尘记得这个琴声,他出言解释道:“惠子全名小雅惠子,之前说要帮我复仇的就是她,以前在日本的时候,有次几个忍者想杀她,结果也败在了她的催眠之下。”
“你说的这个女子就是日本人惠子?”
眯了眯眼,安秋声心中有个主意,暂时还不太明确。
他在这里已经停留了一阵,自然是发现了之前探出小半个身子的惠子。懂得用香搭配琴声催眠他人的本事,实在是不可小觑。
她所说的帮逸尘复仇,到底是真是假,还是她想从中得到点什么?
“是的,就是她。”安逸尘并未发现他父亲的怀疑,他一直都比较相信惠子,在他的印象中,惠子始终是三年前的那个惠子。
“趁着他们没有意识,我们快——”拉住安乐颜,宁致远下了决定。
话尚未来得及说完,那些人竟从催眠中醒了过来,他们恢复过来立刻又是操着刀扑过来。
“啊!”安乐颜闭上眼尖叫一声。
“小心!”宁致远也有些怕,不过还是下意识的抬手保护着女孩子。
只是他更清楚的是,这一刀砍下来,不死也残了。
在这一瞬间,他想了很多,所想其中最为好笑的怕是,安逸尘,枉你医术精湛,纵是你医术再如何厉害,恐怕也治不好这死人和残废。
那一瞬间,安逸尘也觉得心脏被人给抓住,喘不上气来,因为家仇,他作为捕房探长就这么眼看着无辜之辈被混混打死。这宁致远真的就这么死了吗?
安秋声眼里渐染疯狂快意之色,他很清楚,宁致远死了,带给宁昊天打击必然是巨大的,虽不足家破,但也够人亡了。
几人几心态,全然不一致。
啪的一声,枪响惊醒在场所有人。
那个握着刀扑向宁致远欲砍死他、调戏安乐颜的人,就这么软趴趴的倒了下去。
看着来人,那一瞬间宁致远大喜过望,道:“爹!”
喊完后他拉着安乐颜小跑到宁昊天身旁,说实话,从小到大他这还是第一次觉得他爹霸道起来是如此的顺眼。
单手握着枪,宁昊天危险的眯眼冷道:“今日竟敢欺负到我宁昊天的头上来!你们都活腻了吗?”
“宁昊天!”安秋声心中算盘落空,死死咬了咬牙,咯咯作响。宁昊天来此,那他今日必定看不到宁致远惨死。
安逸尘悄然不觉的呼出一口气,刚才这口气吊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憋着实在难受。
“爹,宁昊天已经来了,我们也快走,时隔多年,难保他还是会认出你来。”
安秋声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的跟着安逸尘静静离去。走之前,安秋声还死死瞪着宁昊天,眼中恨意翻涌,会有那么一天的,他会看到宁昊天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
宁昊天的出现的确是带来了震慑,他二话不说的就开枪杀了人,如此角色不容小看。
小雅太郎用着吐词不甚清晰的中文,低声叮嘱道:“宁昊天果然是个狠角色,惠子你千万要小心。”
惠子与安逸尘合作对付宁文两家的事,小雅太郎知道,不仅知道,他还嘱咐惠子一定要将这事办好,最好能让宁文两家从此消失于魔王岭。
魔王岭虽说制香的不少,但也就宁文两家独大,至于其他的都是小角色不值一提。小雅太郎看得很透彻,只要能弄败宁文两家,那么日本香会就能彻彻底底的站稳脚跟。
惠子美目流转,低声应道:“是。”她一早就看透了父亲的心思,虽说本意不同,可目的相同,和她想要的结果也相差不远。
一路之上,安秋声都沉气不做声,安逸尘心里有话想说,碍于他爹脸色,一直不敢说,忍了老久,终还是说了出来,“爹……今日宁致远不死,也是他的命,也是我们的运气,有他在,我在宁府更能来去自如,还能接近宁昊天,利用文家的那些人。”
话已说尽,安秋声心下也有了计较,或许有失才有得,今日一事并不是他所想的那般悲观。
想到这些,他的态度缓和了下来,好像并不是很执着于此事,安逸尘心里一松,轻巧不少,他实在是怕了,怕他爹又像以前那样疯癫痴狂。
那样的安秋声,是安逸尘的噩梦,他时常在夜里被他发狂扔东西给吓得睡不着。
“我看宁致远今天受的伤不轻,你等会儿要去给他治伤,表现得难过一些,切忌不可让他知道你之前就在现场。”
“是。”安逸尘忙着应道。
送着安秋声回到家后,他背着药箱就匆匆的出了门,他今日看得太清楚,宁致远的伤说不上重伤,也不轻。那数十木棍下去,肋骨没断便是好的,若肋骨断了倒还属于正常。
宁昊天让宁府下人料理了在场青头帮的诸人,全部都是恶狠狠的打了一顿扔在原地准备交给桃花镇的捕房。
宁致远起初是一脸笑意,现在脸都白了,疼得不轻。
“宁少爷!你怎么了?”安乐颜见他脸色难看,声音都抖了起来,“宁老爷!宁少爷这是怎么了?”
她的惊呼唤醒了一身杀伐之气的宁昊天。
“致远!你怎么了?”就这么一个儿子,再不怎么成器也是心尖尖的宝贝,宁昊天心惊肉跳,冲着一旁下人怒吼道:“还不快去请大夫?”
额角冷汗淋漓,宁致远咬紧牙关已经痛得弯下了腰,靠着他爹宁昊天,他艰难的道:“安医生,找……”他嘴巴一张,眼前一黑就痛得晕了过去。
信任
阿班跑出了几步才想起他跟在少爷身边也只见过几次安医生,只能说大概知道他住在什么方向,这么目的不清的寻人又如何找得?
“阿班你先去找人,不管找不找得到。致远是个倔脾气,既然他要安医生,那就会吊着一口气等。”不忍责怪,宁昊天破摔子破摔只得顺着儿子的心,所幸这伤不是重伤,熬一熬就熬一熬,长长记性也好。
或许阿班的运气实在是好,他跑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见到了安逸尘。
一身利落干练的深色西装,安逸尘带笑说道:“阿班,你怎么如此急躁?你家少爷让你出来买东西吗?”
“哎哟,安医生!我家少爷被人打了!现在都晕了!您且快随我去宁府!”阿班说话带哭腔,说完差点就哭了出来。
安逸尘眼眸登时睁大,语气急切,“快!”
阿班的头脑实在是不太好,他完全就没察觉到安逸尘骤然出现太过不对劲,只当这是自家少爷的运气。殊不知这世间真正的巧合是极少的,每一件看似巧合的事内中必有紧密的关联。
到达宁府,他第一件事就是快速剪开宁致远后背的衣服,鲜血和衣服凝在一起还有棍棒拳脚的紫痕,这景象让阿班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别闹!快去打盆热水!”
打发走了吵吵闹闹的阿班,安逸尘才拿着棉签沾着碘酒小心翼翼的擦着宁致远的伤口。
“如果我能早点出手想必也就没这些事了。”碘酒刚触上伤口,昏迷中的宁致远就疼得一抖,安逸尘忙着吹了吹,这个做法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管不管用的。
可这人是仇人之子,他何必如此关心?安逸尘有些烦躁自己的行为,最后下定论,说这只是下意识的希望病患不要被疼痛折磨。
宁致远这一昏就是个天昏地暗。
其实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受伤晕倒之前指定人治疗,大概也许可能是习惯了这个人医治手法,从而不喜欢其他人给自己治伤。
他伤在背,没法子躺着睡,只得趴着,一觉醒来,就感到背后凉飕飕的,好像涂了些什么药膏,这药膏黏糊糊冰冰凉的,还有一只手在他背上按来按去的。
“谁!谁在乱摸小爷?”他迷迷糊糊的,反手就去拍背上的那只手。
“致远,是我。”
安逸尘的声音颇为轻柔,像一片羽毛轻飘飘的刷过,他慢吞吞的在宁致远的后背上缓缓揉着,好让药膏渗进皮肤里,原本难受毛躁的宁致远也慢慢的静了下来,背上火辣辣疼的伤缓解了不少,他终于舒服了些。
“你说你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背上伤痕一条青一条紫的,还有两道血口子。”
“和青头帮的那些恶霸们打了一架,阻止了这些小混混当街抢钱调戏良家妇女!”宁致远乐淘淘的说着他的英雄行为,末了还添了一句,“怎么样?很帅吧?本少爷在这桃花镇可算是风头大出!”
这话一出,安逸尘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没精打采的笑了笑,他轻敲了一下宁致远的头,顺便恶意的加重了手上力道,疼得宁致远呲了呲牙。
“风头是出尽了,但这小命也差点没了,下次做事得多考虑一下,年轻气盛是好事,盛气过头就是坏事。像今天这种事,只要去报了捕房,再与那些人对峙,拖到捕房来人,不就好了吗?”
换做以往,宁致远一定会不依不挠的反驳,他讨厌唠叨,他听他爹的唠叨都听得耳朵长茧无比腻味,现在一个外人还对着他唠叨。
可偏偏宁致远没底气反驳。
他好像的确是太冲动了。
别人都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这话实在不假,只是现在两人都没察觉到而已。
安逸尘洗净了手,就坐在一旁圆桌上静静的写着药方。
他之前开的那些治疗鼻子的中药同一些消炎西药会产生一些药物抵抗,这样一来,要治好他背上的伤也只有喝中药。
可惜宁致远现在不知他日后会喝不少的中药,若知道他一定会埋怨自己太过莽撞,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他所喝的这些中药,简直就是刑罚,苦涩难忍,再这么喝下去,他的味觉都要没了。
侧着头瞧认认真真写字的安逸尘,宁致远的视线细细描绘出他的轮廓形状,微微翘起了嘴角,宁致远想他一直都想要有个朋友,现在可算是等到了。
写着写着,安逸尘就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自在,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黏在身上,他抬起头的瞬间,宁致远立刻扭头趴下,理所当然,他再怎么四处张望也什么都不会发现。
药膏里有冰片薄荷,清热止痛,敷了这药,宁致远趴着趴着也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致远的伤如何了?”
宁昊天雷厉风行的料理了青头帮,给了那青头帮帮主一个恶狠狠警告,这才回到府内照看儿子。
收拾了下纸笔,安逸尘起身认真回道:“并不是很严重,皮肉伤不出半月便可痊愈,只是棍棒拳脚造成的乌紫淤血,大概要一个月才能彻底散去。”
“那也不错。”宁昊天此刻悬在心中的大石也落了下来,他点头道:“听阿班说安医生是随着他匆匆跑来的,倒是劳烦安医生了。”
安逸尘面上略带了些腼腆笑容,他轻声只道:“宁老爷客气。”
宁昊天很满意这个给自己儿子治病的人,安静文雅,这些日子的相处连带着他那个爱闹的儿子都乖巧了许多。老友的介绍果然不错,也不知他一个做警察的,何时认识了这样的年轻人?
宁致远已经睡着,宁昊天摸了摸他乱糟糟蓬松的头发,叹了一声,“致远如此脾性,像极了老夫年轻的时候,但他心思又太过简单,老夫实在是害怕他被人利用。”
他一边叹息,一边用眼角余光瞟着安逸尘,见安逸尘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心里仅有的一丝提防怀疑也渐渐消失殆尽了。
殊不知,待他转身离开之后,那温良的面容一变,一双眼睛幽深更是阴沉得厉害,仿佛可以把周围空气吸进去,半响,安逸尘冷冷一笑,坐下继续写他的东西。
有些人,太过自以为是,认为自己眼光毒辣,却不知也有被猪油蒙了心的时候。
宁昊天的信任,让安逸尘小小的雀跃了一番,得到了他的信任,以后才好慢慢开展复仇计划。
要说宁致远,也着实倒霉,最近就没过个舒坦日子,上街溜达溜达都能受伤卧床。
听说了这事,文世轩差点没笑死,就连文靖昌都乐淘淘的抚了抚自己唇上的胡须,也就只有白颂娴秀眉紧蹙,沉默不言,这宁家宁致远再不济也是好好的在他爹身边,偏偏她那苦命的儿子至今毫无线索也不知是死是活,他那么小就没爹娘在身边,就算还活着这些年也不知是怎么过的。
想着想着,那泪水就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
“娘,你是不是想起了大哥?”文世轩试探的问了一句。
白颂娴闭上眼微微点了点头。
“两年了都还没有消息……你说这日本也不大,怎么就是找不到个人呢?”文靖昌逐渐收起笑意,露出了满面愁意。
“那安逸尘就是从日本回来的,要不去问问他?大哥那性子像个女孩,如果认识,应该挺有印象的。” 文世轩努努嘴,他对他这个大哥印象不深,只隐约记得他很文静,像个小姑娘似的,不会和其他孩子打架,被人揍了不知道反击只知道哭,简直就是个哭脓包。
文靖昌瞪他一眼,“这么多年了,你大哥怎会还是儿时那般?他现在一定长成了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白颂娴也跟着附和。
在他们夫妇心中,哪怕大儿子还是和小时候那样,也是他们心中的男子汉。
扯扯嘴角,文世轩哼了一声,他不喜他这大哥,甚至从心里憎恨,若不是他当年失踪,父母又怎会离异十余年,他又怎会有十年时间都没有娘亲的陪伴,这全是他那个大哥害的!
拜师礼
趴着睡觉唯一的好处就是背不疼。
这当然是废话,后背受了伤还躺着睡,那是脑子进水了!可宁致远挺想当一个脑子进水的人。
“好些天了,我什么时候才可以躺着睡啊?”宁致远以前挺喜欢趴在床上或椅子上,现在只觉当年少不更事,现在再说‘趴’这个字他都要吐了。
掀起他的衬衫,安逸尘看了看伤,差不多快要痊愈了,刀伤还要再涂一两天药,至于棍棒伤的一些紫痕则要再等段时间才能慢慢散去。
“大概再过个三五天吧,才七天就好成这样,实属难得。”
想到还有三五天才能躺着,宁致远头一歪,趴在枕头上起不来了。
安逸尘心里好笑,忍着才没笑出声来,这些天安秋声忙着教导安乐颜学习制香,也没时间催促他实施报仇一事,惠子也没有什么消息,好像一切都平静了下来,他实在轻松了不少。
哪怕是早上要来宁府给宁致远换药,然后就去捕房查案,这一查就查到了天黑,回去倒头就睡,这样的忙碌也不会让他产生丝毫抱怨之感。
换好了药,安逸尘收拾收拾东西就要离开。
“对了,前阵子听说镇外出事了,是什么事?”宁致远托着下巴,左右无事就无聊起来,便寻了个话头问向安逸尘。
手上动作一顿,安逸尘啊了一声,有些敷衍道:“也没什么事。”
眯眯眼,宁致远看出他表情里藏着的意思,一脸不满,“你不想说?”他能感觉到安逸尘有些敷衍。
“不是,只是这事被传得灵里灵活的,觉得你听了会害怕。”笑了笑,安逸尘才又说道:“魔王岭失踪了几个人,死在桃花镇外,还被埋在土里,坑洞浅得狠,似乎并不担心尸体被发现,其次最为奇怪的是明明失踪不过旬月,全身却没了血肉,像埋了几个年头,若不是一些遗物,恐怕连是谁都分不清。”
宁致远想了想那个画面,全身一抖,只觉得甚是恐怖。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何一个人听了都觉得可怕,当时安逸尘得到这个结果的时候,也惊得不轻。
凶手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让刚死的人没了血肉,其次这魔王信使又是个什么东西?留下这块手帕的人是何用意。
安逸尘隐隐有个预感,关于魔王不魔王的,日后可能会有更多事发生。虽然很多人都说魔王并不是真的魔鬼,但是……凡是和魔王扯上关系的,都不是好事,这魔王不坏,但利用‘魔王’这个名头的不是什么好人。
“还不知道结果,听说捕房的探长将他们的骨骸和土坑里爬来爬去的蛆虫送去了上面等待检验结果,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他们身边留有的那块绣着魔王信使几个字的手帕,那手帕挖出来时有些脏,但看得出来应是才放下去不久的。”
真是越听越渗人,想了想满地爬的蛆虫,宁致远抖了抖有些不舒服,再联想到上次看到的红衣毁容女尸,他都要吐了,“你还是别说了。”
笑得露出了两个浅浅酒窝,安逸尘拍拍他,安慰道:“我早说过不告诉你,你还硬是要听。”宁致远闻言,脸是黑中发青,越发的难看,安逸尘也默默的将后面半句‘现在吓到了可不怪我’的话给咽了下去。
他这样,安逸尘觉得自己挺无辜的,不过把自己仇人的儿子吓成这样,也算是出了小小一口气。
第二天。
宁致远看见他,直接来了一句,逸尘,我想和你学功夫。
安逸尘神色之中似乎透着疑惑,他不确定的眨了眨眼问道:“你说什么?”
虽然安逸尘只是问了一句,但是宁致远觉得他被安逸尘看不起了,咬着牙,他重复了一次,“我说我要和你学功夫!”
可算是听清了,但安逸尘觉得他这是脑子出问题了。
“学这个有什么用?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多读读书。”
“读书有什么用?能抗住别人的打吗?我这次小命都差点没了,还读个屁啊!”骂了一句,宁致远瞪向安逸尘,声音冷淡了不少,“是朋友的就答应,不是朋友就算了!”
这下子倒让安逸尘为难了。
教宁致远功夫,然后让他有了防身本事来防自己这些人?
这是傻子才会做的事,安逸尘千万个不愿,可宁致远也放下狠话了。如果他不教,他二人虽不至于绝交,但宁致远这心里绝对是有了不舒服和隔阂。
“不是不愿意,只是我担心宁老爷定不会同意。”左思右想,可算是找了这么一个理由。
这话正得心意,宁致远心里的小算盘早就准备好了,噼里啪啦的一响,就一口气倒了出来,“偷偷教啊,反正我爹又没有天天守着我,要实在是担心被他发现,我们可以晚上出去找个小树林练习!”
安逸尘冷着面,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好’字。
如果可以把心里话说出来,他一定要好好骂一顿宁致远,这小霸王简直能把人逼疯!下次再有什么人要杀他打他,他绝对不会再担心半分!
宁致远不知他那是忍让,还在一边规划自己要怎么学武。
安逸尘坐在一边,拧着眉权衡利弊,他教宁致远是没有半点好处的,不但没有,甚至还给自己挖了个坑。
心里的小算盘打得美美的,半响过去,瞧安逸尘一直没说话,宁致远有些担心是不是自己之前说话太重,把人给气到了。
“逸尘……你不开心?是不是觉得我没有给你拜师礼?”
拜师礼这也能想得出来?
摇摇头,安逸尘道:“不是,只是过几日便是宁老爷的寿辰,在想如何送一份贺礼罢了。”
提起这个,宁致远呆了呆,然后差点跳起来,他老早就想好的事,结果忘了这么久,天啊,眼看他爹没几天就要过寿了,这改造鼻烟壶的事还来得及吗?
“逸尘,你过来!你快过来!”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冲着安逸尘招了招手。
安逸尘闻言,有些不情愿的走了过去。
宁致远一咕噜爬起来,伸出手就朝着他脸遮过来。
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安逸尘绷紧了身体不敢怎么动弹,努力克制自己的本能还击反应,任由他温暖的手掌遮住了自己半张脸。
宁致远感到掌心一阵酥麻,原本想说的话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想,这睫毛真的很长,一个男人的睫毛怎么像把小刷子呢?
安逸尘不敢闭上眼,不好动作太大,只轻轻眨着,一下又一下的刷过宁致远的掌心,温暖的手覆在脸上,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呼出的气息是个什么温度,这温度有些高,仿佛把他的脸都给烫红了,良久,他终于忍不住道:“致远,你到底想干什么?”
“啊!”宁致远猛地一叫,回过神来,忙道:“你不要动,闭着眼!”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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