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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苏越衍生(远尘)]听香说-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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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就没有和小雅太郎有过一条心!”
惠子的伤刺痛了安逸尘的眼和心,他气惠子为了他这么一个人付出那么多,但是更气中岛一郎的胡说八道。
“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
“你有本事杀了我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那就来啊!”
他二人就这么一言不合大吵起来,乔斯不知道该拉谁好,那边中岛一郎恨不得拔刀劈了这边这人,这边安逸尘不顾伤口裂开渗血,巴不得有人拔刀劈了他。
惠子按着眉心,头疼不已,直接拿出一瓶香水,在这两人鼻下晃动。
香气幽幽进入脑海,中岛一郎身子一歪,直接倒在地上,安逸尘也阖上眼眸,静静睡了过去。
惠子随身带了很多瓶香,乔斯重新麻利的给安逸尘包扎好伤口就戴着口罩看她摆弄这些神奇的玩意儿。
一瓶浅绿色的香很快调好,惠子抬首,乔斯立刻明白的把安逸尘扶起来。
拧开木塞,独特的香气袅袅飘在空气中,惠子轻轻扇动,让那香气窜入安逸尘鼻中。
悠悠长长,没多久,安逸尘不安起来,平静如死水的心泛起涟漪,开始躁动起来……重重迷雾浮现在眼前,一层层欲埋葬他。
“在你的眼前,是不是有很多的人?”
“是的,还有很多白色迷雾。”
“不要害怕,拨开迷雾,往前面走去。”
惠子的话语在慢慢引领他往记忆深处走,去寻找那被遗忘在脑海的东西。
……
安逸尘拨开眼前浓雾,朝着不知名的地方走去。
枝头上,一片桃花悄然坠落,回旋着,轻飘飘落到肩上,拈去粉嫩花瓣,安逸尘双眼迷茫的继续走着。
“爹!娘!救我!”
稚嫩的童声尖锐划破夜空,迷雾终于散去。
穿着绛紫色长袍马褂的孩子站在他面前,直直盯着他,二人双目相对,安逸尘瞳孔猛的瞪大,这个孩子的五官眉眼竟让他觉得极为熟悉。
一幅幅一幕幕一场场的画面,十二年前、十三年前、十四年前……一点一滴,全部都从记忆深处涌出来,安逸尘接受得有些猝不及防。
那天下午,文世倾在文府后门与几个年纪相仿的孩子玩,安秋声冲过来,一把抱起他,他当时不解,后来发现不对,立时叫起爹娘来,接着后脖一疼,所有属于文世倾的记忆就此中断。
渐渐从记忆里走出来,看着那个与自己孩童时期一模一样的孩子,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你是谁?”
“我就是你,我是文世倾,不是安逸尘。”那个孩子如是回道。
文世倾,文世倾……
安逸尘仓皇连连倒退。
文世倾回来了,那这世间就再无安逸尘,十年的文世倾,十二三年的安逸尘,孰轻孰重并不了然,但安逸尘的生活比文世倾丰富,有些记忆不想要,但也不能没有。
“不!我不要做文世倾,我只想当安逸尘!”阵阵头疼席卷而来,安逸尘双手按着头,满目惊慌。
那个孩子没有说话,只是慢慢朝他走来,距离越来越短。直到两人接触,孩子穿过安逸尘身体,彻底消失。
一切动静平复下来。
轻柔摇曳的花枝,风吹起的漫天桃花纷纷扬扬,安然落地,悄无声息。
看着随风落下花瓣,惶恐的墨瞳渐渐柔和下来,安逸尘仰倒在地。
……
“没想到,安逸尘的生死下落,竟然牵扯到了魔王岭的宁家、文家和白家……”
抚摸寒光凛凛的钢刀,小雅太郎的神色既淡然又捉摸不透,白色抹布缓缓擦过刀刃,清晰的映出他那双暗藏杀机的眼睛。
“宁家宁致远喜欢他,他又是文靖昌和白颂娴的儿子。知道了他的身世,文白两家自然要倾力寻找。”
坐在他右侧,惠子微微低头,眼神不断闪烁。
“可惜,他不能为我们所用,不然得到魔王岭指日可待。”唇边溢出抹叹息,小雅太郎似乎极为惋惜。
若能兵不血刃的解决魔王岭纠纷,自然是最好不过,他在这里等待了近一年时光,一切都是为了可以更好的夺走魔王岭。
“我会好好劝说逸尘君,他一定会愿意帮助我们的!”惠子慌忙下了保证。
“不。”小雅太郎敲敲随身佩戴的□□,听着干脆美妙的金石之音,眼神变得陶醉起来,“魔香调出来,是需要找个人替我们做实验的。”
“什么?”
惠子骇然的抬起头,看着小雅太郎的后背,有些难以置信。
“父亲,您是要用魔香控制逸尘君?”
“不把他控制住,就把他杀了。”小雅太郎淡淡道:“反正他在我手中。”
据日本香会诸人的猜测,那魔香解药,也是魔香,相当于中国古时候所说的以毒攻毒。
如今只有日本香会有魔香的香谱,能调出魔香,也就是说人一旦被他们所控制,应该就只有他们能解救。
黑衣杀手
安乐颜从香白两家的香谱中,倒发现了一个奇怪之处。
这两本香谱里竟然各有一篇残卷。
据香海农说,他们这些家的香谱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但都不是最初那本,百年过去,不停翻阅难免会破损,所以现在所能看到的香谱都是后来誊抄装订的,其内容与原件倒是不差分毫。
“那我们可以把这个残卷拿来调着试试吗?”安乐颜提出一个问题。
“你若想试,就去试吧。”香海农道。
安乐颜忙甜甜笑道:“多谢外公。”
安乐颜的天赋实在是惊人,香海农直觉自己女儿生了个宝贝,不到一个月时间,她已经超越了无数调香师,一举成为魔王岭四大炼香大户中最为耀眼的存在。
问题就在于,要调这款香,还缺一味极为重要的香料。
天山雪莲花。
“天山雪莲?这东西一般很少拿来用作香料的,不都是拿去入药的吗?”
“那怎么办?这香谱上说了,要25克的雪莲粉,而且这雪莲不能超过一个年份。”指着香谱上所写的方子,安乐颜另一只手差点要戳到宁致远脑袋上。
每年七八月是天山雪莲花盛开的时节,所用的雪莲花距离采摘下的日期还不能超过一年十二个月。
“怎么这么麻烦?你不调了不行吗?”
“不行!”安乐颜斩钉截铁道:“这款香我有预感,调出来绝对能艳惊四座!如果你不帮我想办法拿到雪莲花,等安大哥回来,我一定让他不要理你。”
“算你狠!我帮!”指着安乐颜额头,宁致远狠狠道:“如果你哥回来了,你在他面前说我什么坏话,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不耐烦的推开他,安乐颜敷衍道:“行行行。”
宁致远咬牙,他现在只后悔前些天把自己喜欢安逸尘的事告诉给了安乐颜与宁佩珊,他本意是希望她们理解。
两姑娘当时差点没吓死,活过来之后一个比一个牙尖嘴利。
宁佩珊倒还好点,顶多是说宁致远脸皮厚,怪不得当初一有空就黏人家安大哥。
安乐颜对他行为则极为鄙夷,居然要拐走安大哥?而且当初安大哥还同意了?这怎么可能!这绝对是小霸王骗来的!真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挤兑他,难消心头之气。
……
距离赛香大会开幕还有一天时间。
期间,日本香会对乔斯诊所那边的防范愈发严密,宁致远只去过两次,还都只能远远看一眼。偏偏这两次,安逸尘都静静的睡着没有醒过来。
安乐颜的雪莲是从外地送来,本说今日便该到的,结果久等不至,她有些心急,催促宁致远出去帮她看看。
“不去不去!”
宁致远这边正在想怎么联系中岛一郎,好约个准确时辰把安逸尘从诊所里带出来。
一个月的时间,安逸尘的伤应该也好了不少,他一直隐忍不说安逸尘下落想的就是只要能神不知鬼不觉带走他,那日本人想要加害也没机会。
“喂,你这些天苦着张脸,好像谁欠钱不还了,出去走走对你也没什么坏处吧?”
安乐颜这话说得极为中肯,宁致远这大半个月来都一个表情,他爹都放任不管了。
“是啊,乐颜说得对,哥你出去走走也好。”宁佩珊也这么劝道。
她们两人一言一句的,都说得很好,宁致远双手举起做投降状,“我去接货。”
掀起怀表盖,宁致远数着时辰,现在是上午九点,距离赛香大会,还有整整一天。
“也就是说,一天过后就能见到他了。”
想着他们可以再见,合上表盖的宁致远脸上绽放笑容,如春回大地般温暖。
他这一路走去,都快要走出桃花镇,也没看到什么从上海那边送货的人。
站在桃花镇外,宁致远气得磨牙,这都晚了一个小时,怎么人还没来?
秒针分针滴滴答答,一轮转过又是一轮,时间不断前进。很快半个小时过去,宁致远没了原地等待的耐心,抬步朝着镇外走去。
他刚走了几步,就有一个人就出现在他踩过的地方,紧随而去。
走在镇外,抬头可见澄蓝天空,阳光温暖,云卷云舒,是个好日子。
路上没人,宁致远也走得极慢,难得有如此心平气和的时候,就当真的出来散心。
走着走着,他忽然停下脚步,竖耳听着身后的动静,什么响动也没有,但心里不舒服,促使宁致远回过了头。
一抹纤细精瘦的身影出现自身后,那人一身黑衣遮头蒙面,看不清面貌,只露出双眼睛,手提长刀,尚有百步之遥,宁致远也能感受到这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杀气。
寒气自脚底升起,随着那人的步步逼近,宁致远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咬牙,他转身狂奔起来。
那个提刀之人见目标欲逃离,冷眼立刻追上去。
身后那人就像幽灵一样,宁少爷从小打架,精通打架三要诀,又能打又抗打还跑得快的,饶是他两腿交替快得犹如残影,可与那人之间的距离却在不断缩短。
一口气不知跑了多久,宁致远慌不择路的撞上一棵树,剧烈喘息着停了下来,他回头,见那人的胸口也在起伏。
“你……你他妈的是谁?”叉起腰,宁致远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有……有本事取下面巾,不要藏头露尾!”
那人眼神未动,花了片刻平复呼吸,便冲他奔来。
足下一点,那人竟跃至半空,手中寒光冽冽的长刀直往宁致远脑门劈去。
危急时刻,宁致远忙着侧身,躲在树后,避开这一刀。
那人见挥刀落空,竟砍在树干上,顿时这看向宁致远的眼神里流露出的杀气越发骇人。
四目相对,觉得这人的眼睛有些熟悉,宁致远骇然道:“逸尘……是你吗?安逸尘?”
那人没说话,退后半步从树干上拔起长刀,双手倒转握着刀柄,长臂一舞,刀刃自下而上,锋芒凝于一道,竟是要将人剖开一分为二。
眼看刀刃要给自己开膛破肚,宁致远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旋身避开这一击过后,捡起不远处的一截树枝就和这人长刀对上。
那树枝约莫一人臂长,两指宽,对于锋利的长刀只能面前招架,特害怕断了。
不过宁少爷好歹也是跟着安探长学过些时日身手的人,以树代剑,手中有了武器加上发狠的进攻,反倒让那握刀之人的手微微颤起来,不复之前犀利。
不知何时风起,遮住那人头发的帽子往后落下,露出冷汗淋漓的额头,蒙着面的黑巾随着帽子也缓缓滑下,现出了他的真容。
他神色依旧冷峻,平静而冷漠的眼神刺得人遍体鳞伤。
宁致远面现惊色,惊呼道:“逸尘,真的是你?”
这个招招夺人性命的冷酷杀手可以说是安逸尘,也不是安逸尘。他被日本香会的魔香所控制,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出自本意。
“杀死你啊!”
见这人出神的看着自己,安逸尘眼中闪过浓重的凶煞之气,阴森森的话语自口中溢出,冷酷的眼神更是直勾勾的盯着宁致远。
长刀一挥砍了过去,只是在落刀时,安逸尘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挣扎,不受控制的偏了刀锋,那刀刃只磕在宁致远的肩上。
“安逸尘!你醒一醒啊!不要被人控制!”
左肩微微的疼痛提醒着宁致远,眼前这个人不算是安逸尘,他试图让他醒过来。
安逸尘没说话,目光紧紧锁住宁致远,忽然揪住他衣领,将他往别处拖去。
宁致远受了伤,根本来不及躲闪,更何况他也没想过躲闪。
魔王巅
要说宁致远也是挖坑给自己埋,他逃命也就罢了,明明该往镇里人多的地方跑,结果他慌不择路,竟跑到更加人少的地方。
再走不远就是魔王巅,那地儿被桃花镇人列为禁地,早些年有个新娘在成亲那日被杀死在这里,从此,人们觉得这山巅上吹的风就像阴风,山巅下河水流淌的声音就像地狱洪声。
揪着宁致远的衣领,安逸尘把他往魔王巅下面推。
“安逸尘!”宁致远瞪着安逸尘,满脸涨得通红,被勒得喘不上气来,他死死的掰开安逸尘的手指,艰难道:“我不信你被人控制得那么彻底!你醒过来好不好?我们眼看就可以在一起,你为什么要亲手把我往断崖下面推?”
眉心拧成结,安逸尘无神的瞳孔里泛起波浪,凝视着宁致远,他的手渐渐松开。
“安逸尘!醒过来啊!”
见自己说的话似乎起了效果,宁致远忙着紧紧扣住安逸尘的腰,害怕他一不留神又没了踪迹。
“会长说了,如果杀不了你,我们就同归于尽。”
狠辣决绝的话自安逸尘口中缓缓溢出,他拉着宁致远纵身往崖下跳去。
“死也死在一起……”宁致远笑了,不再挣扎,只道:“好!”
风声在耳旁呼啸而过,安逸尘看着宁致远的笑容,心蓦然揪痛起来。
为什么这个人在死之前还能如此平静的笑……
砰砰两声水花溅起。
两人栽进了断崖下面的河流里。
……
有的人说唯一能分开彼此的就只有死亡。
实际上,有些感情就连生死都分不开,无法想象没有那个人的生活会怎样,无法接受生命里最重要的人离开,既然无法想无法接受,那么就只能随着去。
称之为殉情。
有些感情,刻骨铭心到让人无法忘却,有些感情,平淡温馨到让人无法忘记。
如果没有前期的细水流长,如果没有后来的纷纷扰扰,或许他们还不会爱得这么深。
宁致远无法想象没有安逸尘的日子。
为了这段感情,他迷茫纠结,一度彷徨无数,好不容易认清了自己的内心,结果没开心多久,有些事的真相浮出水面:
他爱的人,从一开始就在欺骗他、利用他,对他的感情也是虚情假意……
他试图用时间用自我催眠的办法把所有的爱转化成恨,可那爱还是没有消退,依旧留在那里,一触碰就痛得撕心裂肺,让他无法再敞开心扉。
他恨安逸尘的无情,更恨自己的没用,如果他手腕强劲就可以把这人永远禁锢在身边。
安逸尘也无法失去宁致远。
最初的欺骗让他窃得宁致远的温暖,得到这些温暖后,他开始不知所措、迷茫烦躁,甚至忘记自己身负的仇恨,眼睁睁看着自己沉沦迷陷。
当终于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从小都受人利用的时候,他崩溃了。
就因为身世的谎言,他违背本心,伤害一直待他极好的宁致远,复仇的时候,他看着宁致远痛苦,却感受不到复仇的喜悦,反而是全身全心的痛。
他宁愿那绝情茶是真的,饮下绝情茶,让他们都忘了从前一切,这样他们都可以不受折磨。
……
一落水,安逸尘就晕了过去,身体不断往下沉。
之前奔跑打斗让他的伤口崩裂开来,若不是有魔香在控制心神,变得无心无情,恐他早就无力支撑。
落水的刹那,宁致远脑子有些懵,等他恢复正常,立刻就在游到安逸尘身边,捧住那人的头,吸了口气将唇贴过去。
安逸尘的唇异常冰冷,还死死咬着牙,含着唇瓣,宁致远好不容易撬开唇齿才把气给渡了过去。
断崖下面的河流是流入桃花镇里的,理论上来说只要顺水游说不定就能很快回到镇里。
想着只要能回家,他们就再也不会被人分开,宁致远拉着安逸尘开始卖力往下游,只是游了几下,他发觉不对,从身侧流过的河水,竟染上了红色。
他猛的回过头,看向被他紧紧攥住的安逸尘。
此刻安逸尘也已经睁开了眼,瞳孔里没有丝毫迷茫,与平时一模一样。
见宁致远回过头来,他才说道:“我……还记得,你以前对我说过,想要闻一个小女孩身上的味道,她很甜,像桂花糕还桂圆糕什么的。”
“你醒了?”难掩惊喜,宁致远脱口喊了出来,听着他的话,他立刻严肃皱眉道:“说那些往事干什么?我现在只认定你!”
扯起嘴角,唇色苍白的安逸尘自顾说起来。
“十岁那年,文世倾和别人玩游戏输得很惨,就被平时爱欺负他的几个还给强行套上身女孩子的衣服,还戴辫子假发。”想起当时那个画面,这么多年过去,安逸尘还是受不了的想笑,“被那些孩子欺负够了,还被迫穿女装,文世倾心里太难受,他哭着跑出了镇,跑了好久好久,最后累了,干脆坐在河边委屈的哭。”
话说到这里,宁致远也彻底明白过来,忙接过他的话。
“所以他遇见了当时看书不认真,被父亲教训一顿后发脾气跑出去的宁致远。宁致远一口气跑得太远,发现周围环境陌生,吓得不敢动。幸好能在河边遇见他,文世倾红着眼眶还把宁致远带回了宁家。”宁致远又说道:“怪不得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好熟悉……甚至有种刻入灵魂骨髓的熟悉,若不是前世相识,便是今生注定。”
想起这些往事,宁致远和安逸尘都不知道是该做何表情,一时百感交集。
当时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错了那么多年,结果还能再见,并且相爱,这不得不说真的是缘分使然。
胸口越来越疼,见宁致远还想拉着自己在河里游,安逸尘忍不住嘶了声,“致远……我伤口裂了,使不上劲,拖累你不说还游不回去,要不先上岸再说。”
其实安逸尘也挺佩服宁致远的,他居然就这么想要游回镇子,真是异想天开。
恨不得用力拍脑袋一下,宁致远暗骂自己脑子有问题。
之前不上岸有两个原因,一是想尽快回到镇里,二是之前安逸尘太凶悍,他都不敢让他上岸,万一他还受控制要杀人怎么办?
现在安逸尘醒了,也没有受控制的现象,再不上岸,人都要被他给弄死了。
宁致远肩上的伤不重,就是有些渗血,身上也就有点擦伤,他麻利的爬上河岸,紧接着立刻把安逸尘也拉上去。
两人躺在河岸,都有些喘不过气,相视笑笑,静静的看了会儿天空,安逸尘想说点什么,转过头,刚好与宁致远视线相对。
小霸王此刻的头发凝结成条,搭在脸上,极为滑稽。
噗嗤,唇角翘起,缓缓露出颊上酒靥,安逸尘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笑什么?”
见他笑得开心,宁致远也不由得心情大好,撑起身,托着下巴,就开始打量着安逸尘。心里还嘀咕着,不愧是他看中的人,哪怕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嘴唇面颊没有丝毫血色,也这么好看。
“笑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不反抗,还非要跟我跳下来?万一出事怎么办?”
说起这个沉重的事,宁致远果断闪烁着眼神岔开话题,“我之前被惠子控制过,怎么就没有被控制过后的记忆?”
“大概是因为魔香不同于日本香会的那些香……”这事安逸尘也觉得奇怪,只得猜测一番,转念,他看向宁致远,发现他眼神躲闪,定是在转移话题,“好了,别给我转移话题。”
“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你从我身边消失。在乔斯诊所的时候,我来看过你,当时你正处于昏迷中,呼吸太微弱,我吓得竟不知所措,只有死死拉着你的手,我觉得这样,或许死亡才无法带走你……安逸尘,你知不知道,你是我的命。”
心微微刺痛着,安逸尘不忍再看宁致远认真执着的眼神,转过头,他望着天空,有什么湿热从眼角滑出,没入两鬓。
“别哭,你别哭啊!”宁致远急了,没想到安逸尘说哭就哭,他忙着伸手去擦眼泪,结果擦去一点,还有更多的从眼角滚落,粘在他指腹上。
“别说这些了,我们快离开这里。”
抹了把眼睛,安逸尘勉强支起身子来,那边宁致远哦哦两声忙爬起来搭手,把他扶了起来。
宁致远,你知不知道,其实你也是我安逸尘的命……
故地重游
远尘二人向桃花镇走去。
周围景物似有点陌生,不过顺水流走总是没错的。
身上衣服早就湿透,宁致远哪里受过这样的罪,难受得不行,他扭头想和安逸尘说话,却刚好看到安逸尘捂着左胸的手,那里不断有血液从指缝里流出。
停下脚步,宁致远慌忙拉开安逸尘死死挡着伤口犟着不给他看的手,那道伤口约莫寸长,由于泡了水,周围皮肉都泛着不正常的颜色,翻卷着,极为可怖。
“伤口怎么会裂开得这么厉害?快回我家!”
颤抖的指尖抚上伤痕,宁致远的眼里是止不住的心疼。
“过两天也就好了。”安逸尘慢慢握住宁致远的手给他一个心安的笑容,转而抬头看着天色,他淡淡道:“我们现在不能去宁家,日本香会的忍者一定会埋伏在宁文两家附近,明天的赛香大会他们绝对有阴谋,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断然不可再自投罗网。”
宁致远就是见不得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气道:“那你的伤怎么办?能不治吗?我看你下一刻就会倒在地上!”
仿佛是印证他所言一般,安逸尘身子忽然摇晃几下,宁致远忙着抱住他,双手握在纤细的腰上,他不由有些心猿意马,不过马上便把这些绮念抛去脑后。
他们闹翻也没多久,怎么这人的腰就细了一圈?又瘦了许多。
“致远你不要和我闹了,今天你必须听我的,哪怕我死在这里你也要听我的。”稳住身子后,安逸尘又道:“跟我走。”
宁致远被他的冷喝给激起愤怒,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你就是这样杜绝别人的关心吗?还是你依旧被魔香控制?”
安逸尘不再说话,只是撑着周围树干慢吞吞的朝前走去,他那把长刀落水就不见了,他不理宁致远,自然便无人相扶。
“算我败给你了,明明伤重到走路都虚浮摇晃,怎么还这么坚持?就不懂得依靠一下别人吗?”嘀咕一句,宁致远拗不过他,只好走过去像之前那样扶着。
他的轻声嘀咕并未逃过安逸尘的耳朵。
安逸尘苦笑。他倒是想要学着依靠别人,可谁能让他依靠?为了复仇,他把自己武装起来,哪怕遍体鳞伤也能顽强面对。
二人不知走了多久,见周围环境终于不再陌生。
那草草木木,平坦的道路,都是那么熟悉。
宁致远松了口气,这一路走来,安逸尘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可他都死咬着牙一声不吭,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不能回宁府,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难道要随便找个地儿?”环顾周围,宁致远小声的询问安逸尘。
安逸尘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他倒是想起个地方,眼下他两人唯一的去处也就是那了。
看着前面那间茅草竹屋,宁致远说不上是个什么感觉。
“这是我家。”
安逸尘知道宁致远在想什么,这个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家,或者说安秋声也从没把这里当过家。屋顶漏雨了不管,房梁有些垮塌,也不管。
他若不在,就全靠乐颜来帮着打理,后来乐颜也忙起来,进了宁府做园艺总管,连学香的时间都没有,这屋子就彻底邋遢起来。
住在这里的安秋声就像幽灵。
指着屋前院里那张落了厚厚一层灰的桌子,安逸尘静静道:“我和他说话就坐在这里,商讨复仇计划步骤也都是在这里。”
走近大门,宁致远帮忙推开轻薄看着就漏风的木板门。
屋里正堂现在所剩的摆设只有一张破烂木桌和几个板凳。
“乐颜和他经常坐在这里调香。”看了眼木桌木椅,安逸尘并未停留,转身朝着里屋走去,“那边屋是他的,这间是我的,我们今晚就暂时在这边休息。”
说完,他就静静坐下,开始撕衣服包扎伤口。
这间屋的摆设更少,就只有张干硬床榻,上面铺了些稻草,还有一两块破布,并无被褥,那硬度,看着都疼。
他说得轻巧平静,可宁致远从他紧握的拳头上看出跌宕心情。
来这里本就是旧地重游,让人感伤。他还把那些历历在目的事拿出来诉说,更像是撕开伤口挖出腐肉,那般的痛苦。
宁致远默默的上前将浑身微微发抖的安逸尘拥入怀中。
被这么抱住,安逸尘连呼吸都慢了半拍,感受到宁致远胸口的跳动,他没有血色的脸颊慢慢红润起来,止不住的颤抖也渐渐镇定下来。
“有我在。”低头附在安逸尘耳边,宁致远轻柔道:“就不要再去想那些烦心事,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安逸尘才静静靠在他怀里闭上眼,长睫垂下的那片淡淡阴影,遮住了眼底的乌青。
这个拥抱来之不易,是撇开一切爱恨情仇过后的真心相拥。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穿过两人相拥的身影和空气中静静飞舞的灰尘,在地上形成有规律的格子。
这情景似可入画。
可惜这幅画没持续多久就破碎了,安逸尘身子往一边歪倒过去,宁致远手忙脚乱的扶着他在硬床榻上坐好。
“哎,床下面怎么有些东西?”
之前那个拥抱让两人都红了脸,宁致远眼睛没地儿搁,四处乱瞟,结果瞟到床底下有东西,他立刻就伸手去拖,结果拖出个大木箱。
木箱里面塞着几个包裹,旧火盆火折子,还有几根烂木头和一些茶壶杯子。
“之前搬家带不走的东西都在这里。”看见这木箱,安逸尘忽然想起什么,捂着左边胸口,忙弯腰去看,“里面我记得有几件旧衣服,我们赶紧换了。”
之前落水,两人皆是一身湿透,现在一路走来,这湿衣服都快干了,简直难受得不行。
想着有干衣服可以换,宁致远迅速麻利的翻起木箱来,从中翻出几件上衣。
“没有裤子?!”他惊呼。
“有衣服就还好,把裤子拿去晾着,衣服裹着腿,不就也行了吗?”安逸尘不解的看他两眼,觉得他这么咋咋呼呼简直小题大做。
想着要脱裤子,宁致远尴尬的狂咳嗽起来。
安逸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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