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女帝养成系统-第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念语目光带着诧异,张嘴似是想说明什么时,静娴却又打断了她,笑着说道:“好了,再过会怕是皇上会来我宫里,得先回去了,过几日有空我再去延玉宫寻你。”

念语便也合上了嘴,答应一声看着静娴脚步不停的上了暖轿,自个也慢慢往延玉宫行去。

静娴回了未央宫便径直去了烟儿的住着的偏殿,再见着烟儿时她已脱去了鲜红的外袄,换了一身家常的素色里衣,静悄悄的坐在榻上,低着头一动不动。静娴看着她想了想,叹口气上前蹲到了她身边,看着她圆亮的眸子,轻声问道:“烟儿,为什么要挑这个时候把你母后的玉佩给你父皇?”

赵烟儿抬头,灯下看起来比平常更加精致漂亮,面白如玉,眉目分明,漆黑的眸里有倒映的烛火跳跃着,添了几分诡秘,半晌后,竟然一字一顿的对静娴开口回答了这问题:“母亲,让我,给他。”

这是静娴第一回听见烟儿说话,确实和太医说的一样,太久没开口,声音像是初学般,没有十岁少女该有的甜美软糯,反而很是生硬怪异,还有几分嘶哑。静娴闻言一顿,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停了片刻方才慢慢说道:“那也实在不必特意挑在这个时候……”

烟儿说罢却是又将头低了下去,并不理会她,静娴话没说完见这也就住了口,又过一会,还是站起身,揉了揉额角,不放心的交代着:“今晚或是明日,你父皇应会来见你,若问起这事,你哪怕还和以往一样不说话不理他都行,可别再做什么惹他生气了。”

烟儿低着头,也不知是听进去了没有,却是真的现在就和静娴刚说得一般一丝反应也没了。遇着这么个小祖宗,静娴真是没了办法,不禁一阵头疼,叹息了一声。恰好在此时,门口也响起了皇上驾到的声音,静娴这会已不指望烟儿会有什么反应了,自个直接举步出了门,还未行到殿门口,便看见了赵尚衍明黄的龙袍。

赵尚衍也行的很快,静娴还没行下礼,他便已到了眼前,脚步一顿,对着静娴扔下一句:“朕先去看烟儿,你先等会。”不等她反应便不停的进了内殿。

静娴转身看着还不停晃动的门帘,神色不明,赵恩也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担忧。

静娴立着等了会,对赵恩开口说道:“公主年幼,皇上心里又还记着皇后,应无事的。”

赵恩有些勉强的笑了笑,点了点头:“娘娘说的是,老奴只担心公主那性子会……”

“啊——”赵恩话还未完,便又被殿内传来的一声尖利叫喊打断。两人皆是一愣,回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内殿,此时已消了下去,但依然能听出是烟儿的声音,高昂尖刻,带着种撕破般的凄厉,只这一声,静娴便猛地回想起了当初在凤仪宫内听到的,卫皇后那癫狂的叫嚷,此刻烟儿与她简直如出一辙。

听了近十年这声音的赵恩,对这动静自是比静娴更是熟悉,瞬间便紧皱了眉心,面色忽的严肃阴沉,第一回透出了些当了数十年大内总管总监的威势。

这一声叫喊消下去后,内殿里又没了声响,再过一刻钟,赵尚衍便行了出来,面无表情的行到了静娴身旁,沉声说道:“烟儿幼年丧母,性情与一般孩子不同,记到你这就是想让你多留心照看些,不是为了让她越发怪异的!”

静娴立即俯身跪地:“是,臣妾失职,请皇上降罪。”

赵尚衍垂目瞧她一眼,口气依然严厉:“虽不是你亲生,既已记到了你这,也算是你的女儿,便只为了规矩,也该好好教导。”

这话里的意思就已很是严重了,静娴抿唇,恭敬的以额触地:“是。”

赵尚衍却不再看她,摆袖从她面前走过,带着浩荡的依仗渐渐消失在了未央宫的夜幕里。绿柳抚抚心口,长出口气般的弯腰将静娴扶了起来,心有余悸的小声说道:“主子,皇上走了。”

赵恩也扶了她一把,有些迫不及待的拱手说道:“连累娘娘了,忙了一天,您先回去歇歇,老奴进去瞧瞧公主。”

静娴顺着绿柳的力道站起,对赵恩点了点头,继而转身看着门口脸上慢慢露出了一丝苦笑,今日这事她确实算是遭了池鱼之殃,只是一向冷静克制的赵尚衍却因此失态到这般地步,就实在让她诧异了,看来卫皇后母女在赵尚衍心里的分量,比她想象的还要高些。

“小姐?”绿柳叫了一声。

静娴回过神,对她笑笑,开口吩咐道:“好了,咱们也回去吧,赶紧帮我卸了这一身的东西,实在是重的累人。”

☆、晋江原创首发

无论何时何地;在国人眼中,这辞旧迎新的年节总是比普通节庆要更重视些;盛京中更是如此,上至天子,下至庶民,都已为这新年准备了许久,只待这新春的到来。

按着祖宗留下的规矩,上天之子的皇家在这个时候;要做的规矩仪式自然也更是繁琐隆重。刚刚结束的大年三十晚上的是家宴,相比之下还算简单。大年初一清早,前朝是满朝文武与皇帝的贺喜朝拜,后宫中便自是静娴与贺贵妃代皇后之职接受外命妇的拜见;在这之后还有一系列的祭天祭祖,宴请赏赐,几乎一刻都不得闲。不过这样的忙碌倒是多多少少掩下了些静娴似是有些失宠的事实,即便如此,后宫里的有心之人也已在默默算着,自清平殿家宴过后,皇上已有近十日没在踏足过未央宫了。

当事的静娴倒是对此并不在意,确实如她对念语说得一样,她如今对赵尚衍还有用,尤其是在这个卫皇后国丧已过的时候,何况也并不是什么大事,若非卫皇后对他的影响的确是大了些,以赵尚衍的平日的处事心性,应是连这几分迁怒也不会有。不过也只是如此了,赵尚衍并不是放任自己一时冲动做事的人。

这时的未央宫内,静娴正看着她几乎从未见过的舅母李氏,心内有些奇怪,面上却还是带出了敷衍的笑。算起来面前这一身正装的妇人是娘亲嫡亲长兄的正妻,她也该叫一声舅母,虽是外祖家,这般关系却也算是亲近。

可在静娴这这么多来的记忆里,自外祖母去世后,以往母亲还在世时也只是每次年节才带她回一次娘家,也都呆的不久,最多一个下午便会回来,并不怎么眷恋。

而即便是同住京城,母舅夫妇最后在静娴娘亲生清桦难产去世时,与外祖父一同到齐候府对她说过些不痛不痒的关怀话以后,也是再未见过。哪怕是清桦坠水得了痴症时,她这舅舅也并出现为她亲妹妹留下一双可怜子女讨个说法,而事实上,当初就是舅舅在母亲葬礼上出现不久后,父亲才又迎进了此刻的继母何氏,造成了这一切的开端。

因此这会静娴看着面前的舅母,虽还算不上记恨,也实在是难生出什么亲近的心思来,只不过因明面上名声,不得不客套几句。静娴低头抿了口清茶,接着抬头对她问出了正题:“舅母怎突得想起了递牌子来看看我?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李氏如今已年过三旬,不过打扮的仔细倒并不显老态,身形偏瘦了些,一身六品安人的敕命夫人朝服穿在身上显得有些小气,不过神态笑容都很是合宜,恭敬里透着几分长辈式的慈爱:“哪里,家里都好着呢,不过是大过节的,你那舅舅想起自个没福气的妹妹,又觉着娘娘这会虽是花团锦簇的,可这俗话说了,一入宫门深似海,到底和家里不同,这么一想起来啊,心里就实在是放不下,这才让我来瞧瞧娘娘。”

虽说这话实在是假的很,静娴却也没必要这般戳穿落她面子,只是淡淡的笑着:“还劳舅舅记挂了,不知外祖父最近身子可好?”

李氏轻声说道:“公公刚入冬时得了场风寒,好在请了大夫看后开了药吃着,慢慢也就好了,到底是年纪大了,身子总不像以往。”

“嗯,好了就好,外祖父年纪大了,是要小心些。”静娴并不怎么在意的答应着,莫说她,便是母亲与外祖父也并不如何亲近,倒是外祖母常听母亲提起很疼她这女儿,只可惜去的早,静娴想起生母,神思有些恍惚,不过也只是片刻,回过神便想了什么,扭头对绿柳吩咐着:“去库房把那几枝百年的山参都找出来包好。”

绿柳答应着退下了,静娴这才对李氏说道:“皇上赏下的,我一时也用不着,舅母带回去留着给外祖补补身子。”

李氏也未推辞,笑容满面:“公公见着了,定会高兴的很,到底还是嫡亲的外孙女,就是不同。”

外祖父怕是已经连母亲的脸都不记得了,更何况她这外孙!静娴心里冷笑着,面上却还是云淡风轻的又端起了茶盏,一言不发。毕竟她可不会相信李氏忽的进宫来的目的是真的想她,只是她也并不在意,在等会若面前的李氏还不开口,她便打算送客,想来李氏应该比她着急。

果然,再坐一阵,李氏面上就带了些犹豫,诺诺的像是有话想说,静娴见状,让屋里的下人都退了出去,带了笑先对李氏开口:“舅母可是想与娴儿说什么?都是一家人,您莫拘泥。”

李氏放松了些,仔细斟酌般慢慢开了口:“来前夫君告诉我,娘娘您这会虽正是盛宠的时候,可在这宫里越是受宠,日子却越是要小心,何况还有皇贵妃娘娘那般威势。在内宫里总是局限了些,娘娘您若是有些什么在宫外要做的,总是一家人,我们说不得还能为您尽些绵薄之力。”

静娴瞬间恍然,若说她齐候府是既清且贵,多少在盛京中还有些地位的话,外祖何府可算是真正诗书传家的清寒之门了,外祖父为人严谨教条的很,科举入仕后便是穷翰林、国子监教授,一步一步的凭着资历在即将告老之时熬到了国子监祭酒,这地位虽让人尊敬可却实在是没什么实权。当初母亲去世后便立即将庶出的何氏送来,想来舅舅多少也是存了些不能与好不容易拉上的候府生疏了的心思。

想想舅舅的心思,今日舅母来得目的也就明了的很,年纪不轻却依然还只是个无权的六品光禄寺寺丞,以舅舅那性子怕是有些着急了,这才想到了她。

静娴想明白后,也有了打算,面上的笑意加深了些,对着面前的李氏笑道:“无事的,若是皇上想,长乐宫那位早就成了皇后了,也不会到现在也还是皇贵妃。”

李氏闻言面上一窒,正在心里琢磨着这意思是不是婉拒时,便听过静娴又轻声开了口:“可舅舅说得也对,天有不测风云,这一家人本就是该相扶相助的。”

静娴说罢,看着李氏变轻松了些的面色,又接着加了一句:“舅母若是得闲,能常进宫来看看娴儿才好。”

这话意思的意思就已很是明显了,李氏当即满面笑意的连连答应,又与静娴闲话几句,将这事敲定,方才很是满意的在静娴的吩咐下被福全送出了宫门。

看着李氏的身形从门口消失,静娴方起身回了内室,绿柳也在后跟了进来,帮着静娴把为待客带的几个不轻的发饰卸了下来,有些疑惑的问道:“小姐,那便是舅夫人?可在候府时从未见过呢,难不成并不常来往?”

“来往也是有的,只不过都是去见何氏罢了,你跟着我自是见不着。”静娴说罢,从镜中看见绿柳瞬变得嫌恶的面容不禁笑着,又问了一句:“你可是觉得我这会应该落了她的面子,好好嘲讽几句?”

“我知道小姐待她这般客气总是有道理的。”绿柳有些闷闷的说着,接着语气里还是带了些不忿出来:“可舅老爷也忒无情了点,当初在府里不说来瞧瞧小姐少爷,这会小姐成了淑妃她们倒是知道凑上来!”

“各取所需罢了,这样也好。”静娴叹息一声,后妃不能干政,而已她的目的却又不得不牵扯前朝,这种时候最方便的自然还是借助家里宗族,可父亲那性子,想来不会帮她做这些,清桦更不用说,或许再过上十几年会是她不小的助力,可这会还实在是太小了些。家里不行,既然舅母主动示意了,外祖家倒也不错,总是比一丝亲缘没有的旁人方便些。

静娴想罢,起身走到了窗边,自个动手将窗棱支起,往窗外望去。这时正月将要过半,年节也已只剩了个尾巴,雪自年初便停了下来,虽还依然冷的很,但阳光明媚,天气很不错。静娴眯着眼,便忽的瞧见了皇帝御用的明黄华盖正远远的向这边行过来,便不禁一愣,比想象的要早些啊,心里感叹着转了身,对着绿柳苦笑着:“走吧,准备接驾。”

虽隔了十几日,赵尚衍的态度却依然如以前一样,温和随意,似是三十晚上对静娴的教训根本不存在一般,见此静娴自也是配合的将这事揭过,小心的将满心不安,只恐情郎疏远不喜,如今又暗自欢喜庆幸的小女儿姿态表现的淋漓尽致。赵尚衍至今日后,又是依然对静娴盛宠不衰,后宫中有关淑妃因触怒天颜失宠的留言,也便因此不攻自破。

而在皇宫之外的国公府上,贺国公夫妇也是开始了新一年的忙碌,国丧已过,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两件事,一件自然便是心忧已久的长女立后,另一件却是早已口头约定好的,三女念绮与永定公世子的婚约也可以正式定下,心忧幼女的贺夫人对这事牵挂自然不用说,便是要借此与柳定公联姻同盟的贺国公,对这也比寻常儿女的婚事添了几分重视。

只是两家的婚约还未来得及正式定下,赵尚衍的一道圣旨便忽的打破了这商量已久的打算。

国公贺氏嫡出三女念绮,上久闻贤良之名,特召进宫伴驾,封四品贵人。

☆、晋江原创首发

这样的圣旨一下;不止国公府,整个盛京都因此生出了不小了波澜。也怪贺夫人虽然早于柳夫人商量好了念琦与永定公三子的婚约;但到底只是两家私下里的口头约定。当初本想着念琦年纪还小,年底先定下婚约再过一年念琦也刚好及笄,再正式下聘,谁知刚好遇上了皇后殡天,天下大丧,这事自然是不好再提起。好不容易等得皇后的国丧除了;还未来得及开始三书六正,皇上的圣旨便这般突如其来下到了国公府,瞬间打破了贺国公夫妇原本的打算。

召三女入宫,看似隆恩;但凡是有些脑子的人又岂能不清楚,这是敲打警告,盛京中诸多豪门世家都在小心观望着,看着贺柳府对皇上这动作是要如何应对。毕竟便是贺柳两家再早有默契、心照不宣,便是连满京的官员诰命都对这婚约有所耳闻,但婚书一日未定,念琦就一日还算是待字闺中的少女,皇上也就算不上强夺臣妻,国公府也就没有丝毫理由抗旨拒绝。

盛京城西的国公府内宅,随着宣旨钦差仪仗的离去,刚刚在父母眼神的警告下不甘不愿接下圣旨的念琦,这时却是正满面气愤,语气坚决,几乎是吵囔般的对着她母亲大喝着:“为什么要让我接旨?我不入宫!不入!”

贺夫人看着自己一向娇宠的幼女,眉头紧锁,眼里是满满的忧虑,顾不得理会吵闹的女儿,面带期盼的转身看向了自己的丈夫。抚着自己长髯的贺国公这时也是面目严肃,坐在太师椅上似有所虑,一言不发。

“母亲!”见父母这样子,念琦心里更是不安,上前几步抓住了贺夫人的右臂,急需支持般的急迫的问着:“母亲,您不是已和柳夫人定下婚约了么?不是说等到春日柳家便会来提亲?女儿不会入宫的是不是?”

贺夫人见念琦这样子,心里也是一阵难受,躲闪着女儿的视线,对着贺国公语气低缓的叫了一声:“老爷!”

贺国公揉揉额角,对着念琦,语气里带了几分烦躁:“你也安生些,多大的姑娘了,像什么样子!”

念琦有些气急,圆润的双颊涨得通红,忽的又不忿的跺脚说道:“姐姐已经进宫了,二姐也已经是贵人,皇上干什么还要召我?我贺家的女儿是非要都去给他当妾不成!”

“行了!越说越不像话!”贺国公猛地拍了身旁的桌案,语气严厉:“你这是只怕我贺氏一族在旁人那落不了口实吗?”

念琦被喝的一愣,闭上了嘴,看着面色阴沉的父亲,心里的不安也是越来越重,再想着通过自己的闺中好友与她哥哥柳浦瑜通过的书信,便更觉得这屋里沉抑的让人心头发慌,愣了片刻,忽的反应过来转身向屋外奔了出去。

贺夫人担忧的追了两步,却又想起了什么般,止住了脚步回身行到丈夫面前担忧的问道:“老爷,真是没办法了吗?永定公那的婚约怎么说也算定下了,念琦和浦瑜……”

贺国公面容严肃:“说得是春日,如今可还是正月里,还未纳彩,怎能叫婚约已定,何况圣旨都已经接了,难道要抗旨不成?皇上那可是盯着,只恐没由头收拾我贺府呢!”

“那也总不成就这样,您也知道念琦那性子,进宫岂不是害了她一辈子!”贺夫人这时也冷静了些,又接着说道:“何况瞧皇上这意思,我们便是遵了旨怕是也没什么好下场!”

“我自然知道,一门三女入宫,真是好大的恩宠!”贺国公皱眉冷笑着:“皇上这是敲山震虎,告诫让我们安生些!”

贺夫人面带忧虑:“既是这样,我们更不能让念琦进这火坑!”

贺国公起身沉声开口:“这时还不行,不能明着抗旨,我刚已让人去请柳定公过来,先等等,看看他们的意思,若他能进宫向皇上为子呈情,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我们是没法绝计没法先去开口的。”

贺夫人闻言略松了口气,行到一旁坐了下来,她也不是那只会困守内宅,不知世事的愚笨妇人,只不过是关系到自己的孩子,一时关心则乱才这般无措,这时冷静下来想想,也明白永定公那怕是不会因为这一个还未定下的儿媳触犯天颜,更何况就算她们真的拼着抗旨让圣上收回成命,出了这事的念绮,又有哪家敢要?

这么想清楚心头不禁一阵无力,长女当初入宫在卫氏手下受了那许多委屈自个本就难受了,也算是弥补,自个才更是怜惜幼女,权当是心里的补偿。本想着念绮与柳家的三子浦瑜青梅竹马,贺柳两家又这般交好,日后念绮嫁过去就算性子略娇蛮些也不至于受什么委屈,谁料想竟有这般变故!贺夫人这时到真是后悔自个当初乐见其成的任由女儿和那柳浦瑜私相授受,生了私情,否则念绮这会也至于这般难过。

而当这厢的贺夫人为女心忧时,贺国公则更多想的是皇上这时的意思他该如何面对。至于念绮,虽说也是他从小疼宠的女儿,但平日娇宠着承欢膝下当做一乐就罢了,比起此刻贺氏一门的前途命运来说,在这般情形下他更在意的是柳家那边对这事的态度,以及约好的联姻同盟会不会因此出了变故,至于女儿的那番小女儿心思,相较之下就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了。

夫妇两人虽各怀心思,却都是满腔心事的等了多半时辰,贺国公吩咐亲自去请永定公过府详谈的贺府管家,终于脚步急促的赶了回来,经人通报后,知道府里老爷夫人都着急,便未曾停留的径直进了内宅,略行了礼开口说得简洁:“老爷,柳公爷未曾见小的,只在茶房等了小半时辰便派了小厮传话,说他今个身子不适,等过些日子身子好了再来咱们府上。”

贺国公闻言眉头皱的更紧,又对管家接着问道:“只是如此?除了这些可还有旁的交代?”

管家面上却是有些犹豫,顿了顿才又低头开口:“还让小人传话,说听说三小姐得召进宫,也为老爷高兴,这般喜事也等得他过几日身子好些一并来向老爷贺喜!”

这话的意思就很明显打算不承认当初两家原先在谈的婚约,将这事推得一干二净了。贺国公猛地拍了身旁的桌案,恨恨开口低声咒骂了一句:“见风使舵的老狐狸!这时倒想做纯臣,哪有那般轻易!”

管家见状也不敢开口,依旧低头规规矩矩的立在门口,等得贺国公的吩咐。

两家的婚事在不在,念琦是否入宫倒不重要,要紧的却是他现在决不能让柳定公就这般和他贺氏扯得一干二净!贺国公沉思片刻,下定决定站起了身,声音冷厉:“哼,他既不来见我,去备点礼品补药,我们去见柳府探病,我倒要看看他会不会把我也拒之门外!”

管家闻言答应着,躬身退了出去。而一旁的贺夫人听着管家着禀报,也是打破了心里幼女能避免入宫的最后一丝希望,当下有些失神,不过也只是片刻便回神站起身,恢复了往日的雍容冷静,转身整了整丈夫的衣角轻声说道:“老爷小心些,若能谈拢此时最好还是别与柳家撕破脸,妾身先去瞧瞧念琦,劝劝她。”

贺国公看着她,心里也不禁再一次对她这个大气知事的正妻很是满意,伸手拍了拍她手臂,沉声安慰了一句:“无事,我心里自有分寸,你也莫太在意,念琦便是入了宫也不会如何,说不得还会生个一儿半女,补了念络的缺憾才是好事,要知我贺氏便是没那本事夺朝篡位,真逼急了拥立新帝也不是做不出来!到那时她们姐妹便是东西两后,也是一生富贵了。”

贺夫人听着自己丈夫着充满野心威势的话语,心里却还是生出了股浓浓的苦涩,便是成了太后一生富贵又如何,她的一双女儿,这辈子终究是毁了!又想到这因此面上也就多少透了些疲惫出来,苦笑的点了点头:“恩,妾身一会也去往内宫递了牌子,念络那也总要安置着些。”

贺国公答应着,估摸着车轿应也准备的差不多,便举步出了房门。贺夫人看着丈夫的背影,深吸口气,也转身行向了念琦的小院,准备好了去劝从小宠大的女儿放下心里的不愿,听话入宫。正月的天气依旧凌冽,迎着屋外的寒冷的空气,贺夫人不光渐渐冷了面色,也强逼着自个冷下了心,她固然疼惜幼女,可她的生命里却不光只有这一个女儿,还有太多太多的东西比念琦更重要,比如丈夫,比如儿子,比如

☆、晋江原创首发

“这么说来念绮进宫这事是已板上钉钉;绝无退后的余地了。”贺念络秀眉微蹙,语气担忧的对她母亲确认道。

长乐宫内殿里;除了外间立着两个亲信的宫女太监等着传唤,屋里已没了旁的下人,因此贺贵妃才能放心的与今日匆匆赶来的贺夫人说话,商量如今局势,日后打算。

贺夫人点点头,即便是满身的盛装也掩不住眼下的几分疲惫;声音沧桑的开了口:“是,府里已在准备着念绮进宫要带的人物了。”

贺贵妃安抚的捉住了自个母亲的手,温言安慰着:“事已至此,母亲也别太在意了;念绮年纪也不小了,会明白母亲心意的。”

“但愿如此。”贺夫人苦笑着,摇摇头又接着担忧的说道:“你是不知,念绮听了我的劝倒是不闹着嚷嚷就是不进宫了,这几日倒打发起了贴身丫鬟,一个个给她们脱籍的脱籍,嫁人的嫁人,说是相识一场怎么也要给她们找个好归宿,不能和她一般进深宫耗尽了一生,看那样子怕是打算进宫时一个亲近的丫鬟都不带了!”

贺念络闻言一愣,语气带着不赞同:“这样可不行,念绮若还是这般赌气一样的性子,进了宫可是有得亏要吃。”

“我又何尝不知呢!当初只想着又不进宫,凭咱们的家世娇宠些也不是什么大事,谁想的竟会如此,”贺夫人提起这事不禁又有几分自责:“早知道我就该早些将她教出来!这时再说,也已然迟了!”

贺贵妃见母亲这样子也再说不出责怪念琦的话,只得又接着安慰着:“母亲也别怪自个了,这事谁也料不到,再者按母亲说得,念琦心里有那柳公子也未尝不是好事,虽说心里难受了些,但总不至于小女儿心性,万一再喜欢上了皇上,也是麻烦。”

虽知是安慰,但确实有些道理,贺夫人听了心里也略安心了些,略微笑道:“倒也是,还不知皇上是不是就存着让你两人姐妹相争的心思,这样心里对皇上有怨,不至于生情也总是好些。”

贺念络也答应着,笑容有点沧桑:“等念琦进了宫经些事自然就懂得,女儿当初不也是如此?何况这时是还有女儿护着她,总不至于出了大事,家里丫鬟不带就不带吧,等她进了宫,女儿给她派几个稳妥放心的,也不会比家里的差了。”

贺夫人点点头,伸手抚着长女面颊,目光里也带了怜惜:“是,若比起这时的形势也比你当初好了不知多少,你这十几年才真是受苦了!”

贺念络闻言神色一僵,接着有些牵强的笑了笑,转了话题:“都是以往的事,女儿都不记得了。母亲也莫再提这些,不如和女儿说说家里,皇上这意思已是再明着敲打我贺家,父亲是打算如何应对?”

闻言贺夫人也是面色一正,即便已知道屋中并没有外人,也还是左右看了看,这才近前压低了声音:“让念琦进宫也是权宜之计,你父亲说了,皇上既已容不得贺家,我贺氏也就不用做那忠臣,现如今也不必再谋划着指望他立你为后,倒不若干脆些,你直接成了太后便是!”

“这!”贺念络自是能听懂这话隐含的深意,猛地直起了身,深吸口气,难掩心中的震惊,定定心神看着贺夫人小心问道:“父亲可有把握?这事一旦事发可是诛九族的罪过。”

“如今骑虎难下,我贺氏的情形当真是不进这一步便只能万劫不复了!”贺夫人声音低沉:“何况只要小心些,皇上崩了,我们拥立新帝也算是名正言顺,你父亲已准备着从黄宏那下手,宫内禁卫、京畿防卫都由他掌管着,若不将这些握在手里,这事不会功成。”

贺贵妃这时也镇定了下来,低头说道:“黄将军是皇上一手提拔的亲信,怕是没那般轻易拉拢。”

“恩,这事你父亲会想办法,何况也不是立即便要做什么,且还要等些日子起码有了八成把握。我们娘俩倒还不必理会这些,这时告诉你也只是让你心里有个底,顺便也看着些大皇子,到那时说不得也要靠他。”

“女儿明白了。”贺贵妃答应着,又接着沉吟开口:“至于泽书,女儿这些日子瞧着,却觉得他是个心思重的,再者年纪也大了怕是不会听话,倒是女儿上次与母亲说过的叶昭仪,前几日让太医看了,说她肚子里的八成是个男胎,若当真到了那步,一襁褓小儿应是比大皇子好些。”

贺夫人也点点头:“嗯,这些事到时再说也不迟,你不也已准备好了,无论男女,都先将那昭仪去了。”

贺念络语气淡然:“女儿知道,她这时身边的嬷嬷就是女儿的人,药也已经给她服下了,胎儿固然会健壮的很,却会把她身子掏空,便是那般好运气生产未能难产,也还有接生的婆子等着,都是接生了半辈子的老手,让她生子后血崩也不是难事。”

贺夫人答应着,似乎也并不如何在意,反而想起了什么般接着对着女儿开口:“那些倒不是要紧事,你如今年纪也不大,再加上念琦,若能生出个自个的孩子来才是好事,公主最好,一来放心些没那许多麻烦,二来,丈夫没指望了有个自个孩子这辈子也算有个盼头。”

贺念络闻言不自觉的摸了摸自个小腹,笑容苦涩:“我那时小产伤了身子,这么多年没动静,这时也不指望这事了,倒是念琦,若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