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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贼王]两极-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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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拉法尔加看见对方这样接话时,嘴角预谋好了的微笑弧度。紧接着那刺耳的笑声就再一次地回荡在尚未开始营业的,这间无论从格调到装饰品都过分奢侈的私人会所里。
特拉法尔加冷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兴致:“笑够了没?”
“当然不够,因为这实在太有趣了……”堂吉诃德的手臂勾住了医生的肩膀,他庞大而尖刻的脸庞猛地凑到近旁。
“我以为医生应该是更加独立、自我、强大、冷血、无拘无束、令人眼红而又畏惧的存在……但这只红獒和你的搭配就像是正装下面穿着哈伦裤,给你减了不少分。”
“管它是正装还是哈伦裤都见鬼去吧,我只想知道,他们到底对他的手臂做了什么、接着又打算做什么?!”
“那本来就是他们花钱研制的手臂,亲爱的。”堂吉诃德不紧不慢地说,“他们当然有办法,虽然你们已经在很多方面上进行了检测,但他们仍然可进行——比如对移植者进行慢性的精神桥接、精神暗示,还有最坏的……定时自爆?”
“……不可能!已经进行过了系统的精神控制论证……”
“这条手臂的研发者贝加庞克博士可是号称领先科技500年的人。更何况,慢性的神经桥接需要长期定时检查才能发现……我眼里的尤斯塔斯•;基德可不像一个非常怕死、又闲得要命的人。”
特拉法尔加沉默了。他诅咒着所有不接受定期体检的混账们。
“告诉我,接下来他们打算对他做什么?”
“你已经知道了,猫咪医生。”堂吉诃德咧开那一嘴泛黄的牙。“不死鸟不是要来了吗?”
“……他们打算用精神桥接或者是自爆,在交接的过程中让尤斯塔斯在众目睽睽之下——暗杀马尔科?”
不……精神桥接仍然属于精神控制,对基德这样自我主张极其强烈的人来说,太过于危险了。他们曾经失败过,现在应该不会甘冒如此之大的风险。
那么可能性就确定了。
“没错,只要不死鸟死了,那条鲸鱼的神话也就算彻底落幕了,啡啡啡!无头苍蝇一样的原属莫比迪克的组织们,不可能再形成威胁,对与玛丽乔亚来说,很快就能各个击破了。那么,接下来就有足够的空间和精力,去慢慢对付灰色地带的家伙,顺手牵制红发和凯多他们——我想坐在象牙塔里的五老星们,打得就是这个如意算盘吧!”
特拉法尔加已经全然没有心思和他扯下去,将来的国界划分、势力区隔,他也丝毫不关心。“我先告辞了,”他说着站起来,会所厚重的洛可可风格的大门却就在此刻悄无声息地阖紧,阻拦着他的去路。
“我舍不得放你走了,罗,”摇晃着马蒂尼的家伙透过摇曳的波光,托着腮看着他,“你还没告诉我,蒂奇打算演一出什么好戏?”
“他打算在发表会上申请通过将‘辛德莉’作为合法规模性武器的提案。”
特拉法尔加背对着他说。但他很快感到令人作呕的冰冷寒腻的气息贴过来,对方用比他高大许多的身躯,双臂从后方环抱住了他,就像眼镜蛇的身躯,圈紧了属于自己的猎物。
“今天傍晚,18点20分的时候,马尔科的专机会抵达艾卡尔顿,按照惯例,尤斯塔斯•;基德和一众等着采访的媒体都必然会出现在机场,恐怕新闻也会直播吧。但是18点30分,黑胡子的戏法就要上演了,你当年研制的危险药品时隔十三年后将会改头换面,成为国际合法的武器……这样的时刻你能够不在场吗?”他冰冷的手指摩挲着特拉法尔加的脖颈与锁骨,像是情人间的爱抚,又像是随时打算致他于死地,“是不是很有趣?就像一条首尾相衔的蛇——玛丽乔亚、莫比迪克与黑胡子!玛丽乔亚要灭了莫比迪克、莫比迪克与黑胡子势不两立,黑胡子又利用其他组织孤立玛丽乔亚削弱他的势力。这样精彩的戏码,医生你难道要破坏它?”
“别再去管你那快死的小情人了。我很清楚你的本质……没什么能束缚住你,不是吗?你本身就是理智、冷血与自私的代名词,总是渴望暴动、混乱与死亡。那些和常人一样的庸俗感情,会令你那双刀刃般的眼睛黯淡无光。没什么比自由能更让你所向往!”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与蛊惑,像是操线木偶一样慢慢地捆绑在喉头、手腕、腰节、踝骨等等所有能动的地方,从更深处操控着他的灵魂。
“留在我这儿,罗。只有我才能给你想要的。”

操控人心的蛊术发生了作用,堂吉诃德露出胜利的微笑,他伸手想拗过特拉法尔加的下巴加深这个催眠的效用,手腕却在一刹那被猛地抓住,只听喀喀几声,一阵松脱的酸麻无力感传来,他右手的整个手腕和指骨都被卸脱了。怀中的野猫早已跳开几步,嘴角挂着我就猜到的清醒微笑。
“没有人能给我我想要的,除了我自己。”特拉法尔加说。他想起那天,自己被关在惩戒室里的情景。“就像你说的那样,我的确热爱无拘无束的感觉。但可怜的堂吉诃德先生,我不会像你一样、套上名为自由的项圈。……自由并不是一无所有。”
他看了看那双无力垂下的手。“作为医生,我建议为不至于留下后遗症,还是早点去接上吧。”他这样说的同时,适才紧闭的会所大门也正缓缓地自动打开。像是要解答疑惑那样,特拉法尔加晃了晃手中一个不起眼的器械。“才发现,这玩意还有干扰器的功效。”
那是基德给他的领夹通讯器。


开始变得有些毒辣的午后阳光从透明色的天顶上透洒下来,灰眼睛的野猫跑过熙攘的广场。如果不是因为在广场上的人大多穿着颜色暗哑的正装、并且明显男女比例失调的话,这地方一定看起来和其他综合性广场没有区别。特拉法尔加一路小跑着一边呼叫通讯器的另一端,那等待的忙音显得那么漫长。
“……特拉法尔加?你怎么……”
“以藏!尤斯塔斯——基德现在在哪儿?”
“我们还在官邸,但基德现在正在接待玛丽乔亚方面的官员——不过我觉得这不叫接待,叫吵架。……友情提醒,他今天的行程都满了哦。”
那是当然的,玛丽乔亚的人今天都会用各种办法拖住他、看住他,确保他在视线范围之内,直到确认马尔科和他同时出现在视野里的那一刻——
“叫他出来见我!”
“哈?特拉法尔加,你别开玩笑了,现在可不是在莫比迪克那当会,让你们随心所欲。我这边已经给您很多特权啦,但这样的要求我还是得驳回的。”
“我现在必须要见他。你让他直接和我说!”
“这可不行,医生。现在他在谈判,这是牵扯到很多人很多领土的事情。即使你是他的爱人,现在也是工作的时间。”
“以藏,我现在必须要见到他,是很重要的事,我以我的人格保证,这不是私事。”特拉法尔加停了脚步,他缓和着自己的语气,努力使自己的心绪稳定一点,“我只要1分钟就行了。你可以交由基德自己判断。”
对面沉默了片刻,接着响起一贯轻快的声音:“好吧。那么23分钟之后,会有一次休息午茶,请你务必在官邸门口,过期不候。”


基德猛地拉开等候室的门,特拉法尔加倚在玄关口,鞋也没换,大概是奔跑的原因汗湿了衬衫的前襟,胸口微微起伏着。
“操他的上帝……”他走过去抱住他,“你来了。”
“我来问你一句话,基德。”特拉法尔加说,“我现在叫你立刻跟我走。你走不走?”
基德迎上他的视线:“发生什么事了?”
“我只有一分钟的时间,我知道你下午还要被那些玛丽乔亚的混蛋们骚扰,晚饭前就要去机场接马尔科,我都知道。但我还是要问你,你走不走?”他感到自己的手心沁出了汗。
基德大笑起来。“我还真没试过翘班。走就走!谁怕了他们!老子正想放他们鸽子呢!”
没来由地猛松了一口气。他笑起来,感到内心有什么活络了起来。
“菲尼克斯当家的面子也不给吗?”
基德深深地看着对方。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的话。”
他飞快地脱了正装的外衣,将薄外套搭在肩上。“去哪儿?”
真是胡来的混账。
特拉法尔加一个忍不住简直要笑起来。又不是小孩子翘课,那么兴奋干嘛?
他勾了勾手指。
“去约会。”


距离专机降落还有5小时56分37秒。






第72章 ACT。60 誓与约
“你能让你那破玩意儿别响了吗?”
“你先让你那家伙闭嘴再说!”
他们彼此对骂着,又同时关上了通讯的蜂鸣器。但没过多久,基德的通讯器又换了个乐声响了起来,特拉法尔加拿眼拐子瞪着他。
“这不能怪我,谁叫弗兰奇那个变态给这个新式通讯器安装了十五种响铃?还他妈的能换7种彩壳!”
——让您的领带每天都有新感觉。据说这是新款领夹式私密通讯器研发出来时,推广传单上所配的广告词。还开发了男款和女款,便于匹配完美无瑕的特工工作。
吃饱了撑着闲的吧!虽然基德在收到传单的一瞬间就如此腹诽,但这款新通讯器因为极受女性成员的好评,很快便被通过并投入使用了。


基德将领夹抹下来扔进口袋里。那群等着会面的各组织的头目现在铁定脸色不好,但管它的,早就该让你们吃吃闭门羹;以藏现在也大概焦头烂额吧,算是对容忍你事无巨细的啰嗦的一点回敬;至于马尔科,得了吧,既然算是兄弟,就更不能在这节骨眼上拦我:眼下可有件重要得多的事情。
他们走在国际会议中心底层的商业区域里。悬浮在空中的巨型电视幕滚动播放着二十四小时的会议各个方面的直播,偶尔也会穿插点清一色由女演员出演的赞助商广告。在衣衫暴露的性感身材过后,紧接着播送的就是关于基德的新闻,让特拉法尔加忍不住喷笑了出来。
“笑屁啊!”基德没好气地哼哼,“你也该告诉我,到底什么事火急火燎地把我薅出来?”
该不该告诉他?特拉法尔加心底瞬间转过无数个念头。要是告诉他的话,那家伙估计立刻会拗断自己的手臂,那样会直接损害神经元和肌理,别说之后复原困难,恐怕很可能连普通义肢都无法安装了。
“只是约会,不行吗?”灰眼睛的猫挑了挑眉毛,“觉得上当受骗的话,你大可以现在就回去当你勤劳的公务员?”你敢老子就截了你的脚。
“好容易跑出来,鬼才回去!”基德背着双手散漫地说,毫无一个公务员的自觉。他严肃地说,“我只是有一个问题。”
“什么?”
“约会……应该干点什么?”
“……”
特拉法尔加承认,这个没营养也没大脑的问题难倒了他。
虽然也许算不上“久经情场的老手”,但要论经验和次数,他相信双方的混账程度一定彼此彼此。但是,好像旧有的约会定律与他们两人格格不入一样,每个选项都显得有些可笑。
即使是在这座以白色为主、简约流线型内部设计的国际会议中心,还是有很多适合约会的场所的。室内广场里有购物街,街角有撑着阳伞的咖啡店,摆着木质精巧的桌椅;书吧和慢摇吧是打发时间的好去处,电影院门口打着各色爱情电影的宣传架,里也有情侣专用的卡座。实在不行的话,健身馆和网球场也是不错的选择,如果来了兴致,酒吧里的台球桌上他也能打上像模像样的几杆。当然,其实更多情侣更喜欢对着室内人工湖的音乐喷泉,坐在草地上,你枕着我的腿,我靠着你的背,说些什么,或者什么都不说。
“……你要浪漫点的,还是务实点的?”
“难得约会,当然是浪漫点的?”
“那……我买999朵玫瑰给你,然后再去看场电影?”
“如果玫瑰中间插着最新款的GLOCK…41的话,我会勉为其难地接受下来的。至于电影,如果你不介意我半途睡着的话……”
“那就杀了你。”
“……靠,那务实点的是什么?”
“把你的信用卡给我,让我刷爆它。”


毫无建树的对话。特拉法尔加觉得他们之间所谓的约会都是没事找抽,这时候基德突然大叫起来。“对了!就是这个!”他不知什么时候掏出手机上了网,此时正看着屏幕,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牵手啊,约会当然要牵手!”对方义正词严地发表他的最新搜索结果。
特拉法尔加只听见脑内腾地一声,像是什么炸了锅。
“牵个屁啊!你他妈的睡过多少人了啊还玩这套?!”
“是你他妈的提议要约会的!”
“那你这该死的不也附议了吗!”
两个人瞪了半天眼,各自抱着胳膊把脸撇向一边。不就是牵个手么,什么事他们没干过,牵下又不会少块肉;但心里头虽然这样想,眼下却实在是没有什么约会和牵手的氛围。


“来杯黑咖啡。”
精疲力竭的特拉法尔加将目标转向街角的售卖区,他一整夜没睡也没吃东西干耗到现在,实在不想把精力浪费在是否牵手和如何约会这样没营养的问题上。他思索着之后的行动,总之,他必须保证基德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并把他带到不被发现的地方。先避开这一段时间,之后会谈开始,再让基德回到自己的领属的话,就可以立刻安全地进行机械臂的移除和生理义肢的嫁接工作了。
搜遍全世界大概也没有这么尽责的医疗跟踪服务了——没办法,摊上这么个麻烦的病患,算我倒霉。特拉法尔加在心里没奈何地自嘲,却又觉得心安理得,有种难以言喻的充实感。
“吃点什么好了,我饿了。”基德凑过来,环着特拉法尔加的腰,顺手点了两三样东西。“怎么又瘦了。”他皱着眉说,因此一在位置上坐下,他立刻将所有的吃食全部堆在特拉法尔加面前,自己却抢了那杯最初的黑咖啡。
 “苦。我怎么记得你喜欢甜的?”
“提神。”特拉法尔加头也不抬,他的确饿了。“你不吃?”
“早陪那些倒胃口的家伙们吃够了。”
黑发的医生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这些餐点打一开始就是给他点的。别说,这家伙有的时候还挺上道,亏待了那张煞气十足的脸。他抢过对方鸠占鹊巢的咖啡,灌了一大口——苦,接着是流连不舍的涩,他正想着有些像自己和眼前这个笨蛋的关系,就感觉到咖啡的磨香回味重新卷上舌尖。基德盯着他的脸,饶有兴味地将那瞬间的表情尽收眼底。他开口问:“小野猫,你在想什么?”
“蠢问题,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我在想什么。人类大脑中千亿神经元和万亿神经胶质细胞搭建出极其复杂的网络系统,一瞬间就可以进行难以预计数量的思维走向。不过,我倒是知道你在想什么。”
“哦?说来听听。”
“你在想我到底在想什么。”
基德笑起来。“你说错了,我还真不在想这个。我在想一件更重要的事,不过,你肯定忘了。”
特拉法尔加略带疑惑地抬起头。
“是我知道的事?”
“当然。你猜得到吗?”
他沉默了片刻,却实在想不出基德能有什么重要的、又是自己可能忘记了的事。
“得了吧,你扯淡。”
那火爆脾气的家伙竟然也不生气,反倒一脸志得意满:“你就等着吧。”
虽然猜不到是什么,不过,应该值得期待,这种感觉不坏。特拉法尔加满意地勾起嘴角,叠起面前的杯盘,把账单丢给基德。他撒着手不去管方向地随意走在前头,没多久身后的气息就追了上来,胳膊先被拽住了:“走那么急干嘛。”接着那只有力的、滚烫的手掌就沿着手臂内侧的肌理向下,最终自然地落在五指之间柔软的纹路上。
“原来,也没想的那么难。”基德有些骄傲地昂着下巴,朝特拉法尔加瞥了一眼。对方立刻嫌恶地摇起手,但那家伙就像橡皮糖,黏上了就怎么也甩不掉。
“大白天的俩男人牵着手走路……恶心死了。”
“谁他妈的敢看不顺眼,老子第一个灭了他。”
那双手攥得更紧了些,最终从有些别扭的姿势,变成扣得严丝合缝。特拉法尔加甚至能感受得到彼此掌动脉划过时的搏动,错落的频率撞击着,却又逐渐同调。


据从事八卦新闻记者行业三十二年的老娱记约翰称,他今天算是见到了他职业生涯中最为怪异的一对情侣,以至于他想要动笔写点什么的时候,都不知道该把标题向哪个方面意淫才能让读者一目了然,勾起最为适当的兴趣。
下午四时许,他看见本次多边会议的新闻焦点人物之一——尤斯塔斯•;基德,与一位朋友在街角的咖啡店内用餐。在这样一个略显尴尬的时间点上一起用餐,他的职业精神告诉他,这绝不可能是通常意义上的“朋友”。更何况,就在刚刚,他们都收到了玛丽乔亚管制下的新闻媒体发出的通稿,以无故缺席约谈为由称尤斯塔斯“失踪”,指责菲尼克斯方面对于和谈的态度。
一条肥鱼,他抹了抹嘴唇,逮到了可能有独家。拎着红圈跟上去,果不其然,没多久就发现了好料:尤斯塔斯从后面拽住了对方的胳膊,紧接着攥住了手;对方挣了两下,没挣脱,也就由着他牵着。这样的情景看在他这样的老娱记眼里,一眼就知道双方的关系,而且肯定是上过床了没跑的。他果断地举起相机。
但没料到的是,斜刺里杀出了另一对人马,约翰一看火就往上冲:那是他们的竞争对手,摆明了是来抢头条的。但对方人多势众,长枪短炮,直播车都开到了旁边,摄像机跟着出镜记者,将印有电视台标志的话筒直往前送。
 “尤斯塔斯组长,听说您爽约了今天下午的所有会议和约见,请问是什么理由?”
“这位是您的什么人?请问你们的关系?”
直播镜头扫过他们的脸,特拉法尔加皱起眉头,这可糟糕了。他扔开基德的手,给他使了个眼色就推开记者向外走。但那个笨蛋不知道哪根筋接错了路,竟然想对这个问题感兴趣一样停了下来,反手扣住了特拉法尔加的手腕。
“关系?”他笑起来,显得心情很好,“就是你们看见的关系。”
说话的当会他一把拽过了自己的情人,在就在众目睽睽和直播机的锁定焦点之下吻上了对方的嘴唇。不——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咬更确切一点,就像是猛兽宣誓自己的猎物与领地一样,霸道地烙上难以泯灭的印记。


约翰承认,这个场景大胆得令人难忘,他甚至一瞬间都忘了举起相机、按下快门;但之后之所以会忘了按快门,就单纯是因为惊诧了。他在偷拍时就已经确定了双方的关系,所以到这一刻都还不算是意料之外。但接下来他并没有看到意料之中的更加甜蜜的深吻或者是对着记者镜头的完美情侣POSE,没听见介绍和进一步的宣言,没有拍下任何一张他满意的角度。一切八卦新闻中被记者抓包后惯见的应对全都无影无踪,经验和常理在这两人面前似乎形同虚设。
那个令年轻女主播脸红心跳半晌说不出话、扛着直播摄像机的小哥差点扶不稳镜头的吻,被朝着小腹的狠狠一记膝踢打飞了。特拉法尔加毫不留情面地给了他后颈一手刀,再将他踹翻在地。记者们没见过这架势,都惊得退开了几步;有的在想要不要报警地拿出了手机,大家都以为这下可以上演更加精彩的八卦反转剧,谁料打人的一方却又将基德拖了起来,“趁现在!!”而被打的家伙也没什么抱怨地立刻跟着他,两人拖着手,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穿出惊诧的人群,突然飞快地跑起来。
悬浮大屏幕同步直播着这令人难以言喻的一幕,对着直播镜头的女主持保持着张大了嘴僵在原地的姿势,但却已经没有人关注她了。大批被直播吸引来的八卦记者、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以及混迹其中的各方便衣,反应快的这才想起来拔腿去追,众人跟着如梦初醒;在这巨大的、安静而雅致的、严肃而略显压抑的会议场所,突然出现了这样的一幕奇景——
两个人在前面飞快地跑,后面一群各式各样的人,出于不同的目的和原因,汇成了一条巨大的尾巴,浩浩荡荡地跟着追过去。


“死野猫,别跑!”
“不跑后面的那群混账就追上来了!”
“管他们追不追来!”
“老子他妈的最讨厌的就是记者了!”
“你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总之别被他们拍到,你这条蠢狗!”
特拉法尔加一个轻跃,身子像脱离重力那样轻松地跃上了水晶旋转的楼梯转层,三下两下就跳上了二层;基德也不示弱,跟着追上来,楼梯间的水晶帘栊被震得叮当作响。他们带翻了刚开铺子的书报摊,撞得握着奶茶的女秘书原地打了几个圈,路人纷纷避让唯恐躲闪不及。还不小心挂到了谁手里的文件夹,纸质的文件和合约飞了一地,他们的鞋印毫不客气地盖在上面。
一切全都乱了套,但他们竟然跑得很畅快。
“跑够了没啊到底要去哪?!”
“没人的地方!”
“怎么可能有那种地方啊笨猫!”
“——还是说你已经跑不动了?会议室坐多了吗我看你骨头也生锈啦!”
那只野猫慢下步子,扶着左侧的栏杆,回过头来看基德。他的胸膛激烈地起伏着,脸颊发红,皮肤表面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有汗滴盈在脖颈的凹陷处。本人可能完全没有在意到,但他脸上的确不自觉地挂着难能一见、却又令人着迷的笑容。
这笑容晃得基德一个愣神。什么啊,这家伙刚刚来找他的时候,还一脸严肃心事重重的,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这时候又笑得像个孩子。心脏漏跳了一拍,他感到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刚被汗水沁凉的皮肤此刻像是夏日浇水的柏油路,突地腾起热浪。
“……我好像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迷上你这只该死的野猫了。”
他喃喃地说,特拉法尔加一个没反应明白:“你说什么?”
“有没有人说过,你美极了?”基德的掌心倏然凑过去,摩挲着他的脸侧,他的嘴角挂着餍足的笑容,像是太满意这个属于他的猎物。“——性感得要命。”
“……你……你他妈的是读了哪本不着调的情诗?!”
特拉法尔加拿手去摁他的额头,对方就势凑过来就要吻他,他简直吓得飞快地退了一步,掉头就跑。
“!!又跑什么啊?!”
“你把你烧坏的脑袋冷静下来再说!”
“那你脸红什么?!”
“那是跑的!!!你他妈的脸不也是红的啊!”
慌不择路——更严重的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慌什么。害怕,好像一脚踏进了未知的泥潭;而左侧的胸膛,却又有什么不停地满溢出来。
前头有保安官和记者兜了远路堵着,大概是因为他们的行为已经影响到了会议的正常运作,所以特意绕过大厅,当头拦截他们。“啧!”特拉法尔加砸了咂嘴,这还真不好对付;眼看着两边就要撞上,他一撑身旁的栏杆扶手,整个人从二楼的翻栏处跃下。虽然一楼大厅的层高相当可观,但以他的体能,这个高度只要做好准备,就全然不在话下。
“等等!那里是——”
听到喊声的时候身子已经在半空中了,他才发现自己根本在一团混乱之中完全忘记了考虑落脚点。真是失策,脚下是一楼购物街里售卖会议纪念品的铺子,一大束红色的、印有会议LOGO的氢气球正在他的正下方——
他掉了进去。

基德从旁边的空地跃下,游刃有余地走到跟前的时候,就看手臂被一大束气球线捆住、上身各处也零星缠绕着线和气球的家伙,无可奈何地慢慢从天上降落下来。
“哟,会飞的猫。”
“……别废话,快把我放下来。”
特拉法尔加没好气地说。他简直可以预想到明天的报纸版面会有多热闹。
基德用小刀划开他身子前面的死结,那些得到释放的红气球立刻全都欢快地向上飞走了,万有引力拉着特拉法尔加回到地面。基德伸手抱住了他的膝弯。
“该死的……快放我下来。”特拉法尔加低声地说。从脖颈到脸颊毫无疑问又莫名其妙地烧起来了,这莫名其妙的反应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甚至不敢直视对方的视线。
基德放松了手臂的圈套,却不放手,只让重力拉着对方、紧紧贴着自己滑落下去。他的手掌划过对方的大腿、臀部、腰凹与背脊,他的唇擦过爱人的腹部,胸前、锁骨与鼻尖。最终视线相对,能看见的只有彼此眼中清澈的、自己的倒影。脚明明终于碰到了地面,心却始终轻飘飘的,脱不去失重的恍惚感。
“……罗……”
基德低唤着平常他不怎么出口的称呼。
“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他拽过一只还没有来得及飞走的气球,递到特拉法尔加面前。
“就剩下一只了啊。刚刚那个样子,没有及时拍下来真是可惜。”
“不是很像捆绑游戏?”特拉法尔加飚给他一个“你品位恶劣”的眼神。
“虽然那个听起来也不错,不过你像飞在半空中的匹诺曹……这种景象很难得不是吗。”
“你一定爱上了乌索普,”特拉法尔加接过气球,“废话了半天要给我的就是这个吗。”他刚要吐槽,指尖就触到了细而凉的金属触感。

……什么?

耳边啪地一声炸响,气球破裂了,他一愣,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有什么在同时无声无息地砸进了手心里。不轻不重,却敲得心头凹陷出一片柔软。
他定睛去看。是有些眼熟的小玩意:银制的链子,上面穿着小小的圈套;简单到不能再简化的设计,内侧刻着毫无新意的FOREVER LOVE。
怎么会忘记?他不会忘记的。这是那件衣服的赠品;另外的一只被他穿上链子,拿着去忽悠暴躁的野狗,扣上脖子就说是上证了。但这一只,他以为那没什么记性的家伙铁定会忘得一干二净,谁想到他还记得。
“…………你一直带着?”
“啊,去玛丽乔亚找你的时候就带着了,小破玩意,中途被搜身都没被查走。但一直不知道该找什么机会给你,总觉得什么时候都不适合。后来我想通了,管它适不适合,反正是得给你的,就现在吧。”
特拉法尔加一下子说不出话。喉咙里像是梗塞了什么,疼痛的,那感觉有点像是扁桃体发炎,难以下咽得无药可治。但比起喉管的疼痛与哽咽,更有无法言表的情感像是汹涌的洪流,让那些酸涩的、甜蜜的、痛苦的、后悔的、炽烈的等等混杂一气,变成了特调的鸡尾酒,一层层的滋味沉下心底、泛上心头,再涌上眼睑。
无法解释的生理反应,就像是被施了咒语或者魔法,设下了这循环往复的圈套。
否则该如何解释,即使经历过那么多、那么多的痛楚、磨合、失败、阻扰、放弃,却仍然会一次次地、无法停止地、更加深刻地,再度去接近你、触碰你、占有你……并爱上你?
单薄的话语无法传达万一,那些渗透在血液中的回忆蜂拥而至;即使现在重零开始,我们也一定会用同样的方式相遇,即使总是如此争吵、斗殴、背道而驰,却又始终吸引着,难以抗拒地靠近,为那些别人眼中无足轻重的微小举措感动不已,再以同样的方式沦陷其间——他从未像这现在这让如此确信。


“呜……”
好容易发出的声音却像是溺水,每一声呼吸都似乎带着呜咽;心腔快被溢满,每一下跳动都简直要撞开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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