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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贼王]两极-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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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着这些恐怖的设想,在三地都享有盛名的医生一边行云流水般地做着各种准备工作。看样子,虽然不能说已经完全恢复了平常,但似乎终于从先前混乱的状态里逐渐摆脱出来。
熟练地调配药剂、注入针管的时候,特拉法尔加想起了过去的事。那是和迄今为止在脑海中混乱交错的悲伤回忆全然不同的场景——
迭起的闪光灯下,被记者包围的少年凌然地接受着众人的审视。他听到有人大声地质问:“研究这么危险的东西,你究竟是想做什么?”
是啊,究竟想要什么呢?在其后岁月叠转直下的命运中,这个问题随着沉重的回忆一起,被深锁在心灵的箱底,再也没有重见天日。他以为自己早已忘却了;但现在却又如此清晰地呈现在眼前。是的,当时的少年,直视着来自各方的惊疑且惧意的目光,的确给出的是这样的回答:
“想要一种……可以知晓真心的东西。”

也许本人并没有发现,但在娴熟地挂上吊瓶时,那疲惫得连深色的肌肤都蒙上一层蜡黄、胡茬早已乱七八糟的家伙终于带了点笑意,用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掠过他的病人的红发。
“——总之,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第44章 ACT。40 我与你

醒来时浑身无力,眼皮肿胀,干呕的欲望从痉挛的胃部一阵阵涌上喉头。但他的主治医生完全不关心这些,只是皱着眉头盯着手中的仪器表,向他发问:
“回答我一个问题,尤斯塔斯。”
“……嗯?”
从嗓子根哼出一声作为应对,刚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的尤斯塔斯•;基德完全搞不清现在的状况。
“其实你根本不是人类对吧?”
“…………哈?!……”
“也许是外星人、宇宙人?再不然就是蟑螂、老鼠之类的变异?”
“你说什……咳!……”想要反驳的家伙一张口才发现自己嘴里的苦涩干涸,舌头就像一条岸滩上的鱼没有半点气力,连发声都变得痛苦不堪。他瞪着眼,看特拉法尔加端水过来,一把抢过就一饮而尽。
“不管怎么说,”对方像是卸下了重担似的一屁股坐进旁边的转椅里,将手中显示着令行家瞠目结舌数据的电子测仪扔到了一边,再微微斜着眼看他,棱角尖锐的侧脸在空中勾勒出优美的轮廓。“死期未到,可喜可贺。”
基德的脑子终于有些清醒了,他看了看周身,较大的伤口都被极为专业的手法包扎起来,胳膊上打着点滴。他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
“又……被你这个混账救了啊。”
“有命在就不错了,还诸多抱怨;不满意的话就请自杀吧。”
“不是!”基德立即提高了声音反驳,但变得有些激动的情绪似乎不适合他现在的状态,立刻摁住了疼痛的脑袋。特拉法尔加皱了皱眉头,微微抬了一点身子,终于决定不去管他,坐回了原位。
“……再怎么说……!老子这趟也是来救你的啊。……搞到现在这副德行,简直就跟笑话一样,他妈的很丢人啊!啊我拿什么脸回去见老爹啊!混账!”
基德说的坦率,特拉法尔加倒被他惹得失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他站起身背对着他,随手收拾着桌上的器皿。“闭嘴吧,这儿还是人家的地盘。虽然说现在是隔离状态,别人应该也进不来;但我们也出不去啊。——像玻璃皿里的实验鼠一样。”
基德稍稍环视了一下四周,他认出来这里是适才的实验厅,透过被踹烂了的门板可以看见外面大厅里横七竖八的实验员的尸体,禁不住砸了咂嘴,眼里流转过难以言喻的色泽。
“这可真不赖……小野猫,你把他们全做掉了?”
特拉法尔加的手指微微一抖,但语调只是轻描淡写:“放跑了一个。不过应该没什么。”他例行公事似的走过来想要再给他进行意识障碍的检查,基德却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
“那也就是说,现在这里没有其他人了。”
向来自大的红獒此刻正用大概这辈子都没有过的诚恳语气向他请求,
“特拉法尔加,我们能谈谈了吗?”
对方像是害怕或者逃避似的立刻背对了他,看不见脸上的表情。听到这话的同时,似乎感到手中的他微微僵硬了片刻,似乎思索了一下,然后用和平常并无区别的声音答道:
“好吧,倒是说来听听……你想谈什么?”
这下倒换基德怔住了。他没料到特拉法尔加这么轻易就答应了;然而紧接着便只剩沉默在两人之间隔阂;就像看到了黑暗中的一丝光亮,无数话语争先恐后地想要从喉头涌出,但结果又都卡在那里,最后一句也说不出口。
冷冷的嗤笑声。特拉法尔加像是看破了他的词穷,狠狠地甩了甩手。
“不想谈的话就放开……”
“不放!”
基德立即大声地宣言,同时手腕扣得更紧了。这话语就像完全没经过大脑,纯凭借身体本能脱口而出。话音未落,两人都愣了。而基德却从自己这句话里想通了什么似的,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本来……我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只有粗口讲得顺;讨人欢心的话,我可从来不拿手……”他看着特拉法尔加的背影,一字一句,珍而重之地说:
“总之,就是不放而已。别想我会放手啊混蛋。这辈子都不会放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语句最末处,仍然是狂妄自大的、属于基德的尾音。

这些话语在弥漫这浓重血腥气和药水味的空间里不断地回响,而当事的两人仍然保持着沉默。特拉法尔加闭了闭眼,咬紧了牙关,——还好,这个世黑白灰三道,哪一道也没有“医生不准对病人出手”的职业道德。
“操……”
他从牙缝中挤出的单个字节;而下一刻已经猛地转过身来,反手攀住了基德的胳膊,一个翻跃将他坐起的上半身压回了病床上,整个人跨坐上他的腰,再揪起领口让他凑近自己,视线毫无隔阂地撞在一起,旋即胶着;来不及等待哪怕再多0。01秒,两人急不可耐地、暴躁地、恶狠狠地吻上了彼此。

终于获得允许而放纵的亲吻像是要失控一样,近似于疯狂地纠缠着。这与之前的那些吻似乎都不相同,那些浓郁的、无法言明的笨拙情感,都用这种最直接的方式传达得淋漓尽致。无法再掩饰什么,也无法再逃避什么,身体比言语更加诚实,欲望比理智更为迅速,焚尽了一切名为顾虑的虚伪。
已然恍惚的神志开始晕眩。并不全是因为生理上的渴求,这让特拉法尔加愈发不解。相比单纯意义的快感,他更想要的是抱住面前滚烫的身躯,感受那活着的温度,听那心脏跳动的笃实声响。他于是这样做了,随即感到怀中的人微微一僵,但随即用那双还打着吊针的健硕手臂环过了他的肩头。
懒得再去履行医生的职责叮嘱他不要乱动。即使身处随时都可能发生巨变的环境之中,难以言喻的安定感也立即在彼此臂膊所圈出的领域里弥散开来。这安定感让他立刻感觉到了双眼酸涩与沉重;在基德下颌的重量脱力似的架上肩膀的同时,他也将脸深深地埋进对方胸口的鼓动之中。

原来……这就是……
要是能够早一点明白……

——他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只听“嘭”地一声轻响,整个实验厅突然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还沉浸在二人世界的两人就这样被愣生生地打断,基德极其不爽地爆了一句粗口,而特拉法尔加发现本应该立即亮起的应急灯和紧急警报系统,此时全都偃旗息鼓装聋作哑,一点动静也不见。
“啧!这可不是一般的停电吧……”
“备用电源似乎也坏了,是个好机会。滚起来,拔掉针管,我们到门口去。”
他说着就要从基德身上下来,对方却一把拽住了他的手。看不见表情,只能感觉到气息逐渐逼近:“——谁说你可以走了的?”
对这句话和身下逐渐炙热的生理反应哭笑不得,但接下来双手被反剪的状况立即让特拉法尔加拉下了脸,毫不留情地给了发情的野兽一记头槌。伴随着惨烈的呼痛声,灵敏的野猫迅速地摆脱钳制并从‘危险’区域跃开,摸索着身旁的柜子,翻找出了医疗用的小手电。
“我靠……还真够狠的……”基德在喃喃地揉着被撞得嗡嗡作响的脑门,一边对着光源处喊:“喂!死野猫,你让我这儿怎么办?”
而那家伙心知肚明地拿手电光圈朝基德腰下部位扫去,然后挑衅地笑出声来。
“……重病号严禁纵欲。请遵医嘱。”



玛丽乔亚的中央核心,俗称“龙宫”的地域,现在正因为突如其来的停电事故而陷入极大的混乱。而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正倚着门边,悠闲地来上一支“事后烟”。
“——这可是受了你们的启发啊,正义混蛋们。香波地那晚的痛苦,也该让你们尝尝。”
抽了两口,便失去了兴致似的,将烟扔到脚下踩灭了;山治听着外面混乱的动向,稍微地活动了一下筋骨。因为罗罗诺亚的贸然举动而乱作一团的龙宫附近,没有经历过如此剧烈的内部骚动的各个部门衔接的环节漏洞百出,他打晕了前来支援的电工,换上了对方的工作服,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电力总控室,继而顺藤摸瓜地找到了备用电控的发电机组。看着面前隆隆作响的设备电闸,他旋即想到了很好的主意——以治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没有预料到的是,这个计策立刻便在意料外的各方面起到了强大的效用。

他当然也明白这之后所要担的风险。相比熟悉这个巨大的封闭机构的警卫和天龙人,潜入的众人几乎被这一举措逼入了绝境。没有任何光源,想辨别方向简直难上加难。
但黑暗是野兽最好的隐蔽色——他如此坚信。在几乎失去任何视野的情况下,他凭借声音与气息判定目前的战局,刀刃交加刮起的镰鼬锐利得要切开皮肤一般,从山治藏身的狭窄巷道旁呼啸而过。
——找到这家伙了。
……还挺精神的嘛。
不自觉地就松了一口气。还来不及去和那酣战正欢的魔兽打个照面,远处举着探照灯的警卫队就冲了过来,明晃晃的灯光让刚习惯黑暗的眼睛失去了焦距。山治切了一声,斜侧飞踢出来拦在前面,精准地数下SHOT像玩杂技一样,将探照灯的灯泡逐个踢破;而在重归黑暗的那一刹那,背后的剑士抓住了这一瞬的机遇,刃鸣如暴风骤雨般洒落,利刃撕裂肌骨的钝音伴随着惨呼和重重的撞击声,最后是刀剑入鞘的轻响。
“……‘贰斩’——‘登楼’!”

看来是解决掉了一个棘手的家伙。

妈的……那个绿藻头酷毙了。——等等我靠什么都看不见我凭什么觉得他酷毙了?!

就在这时,更多的脚步声与探照灯摇晃的光影从两边冲了过来。要是被几十束光同时照到的话就插翅难飞了;但那个杀上兴头来了的笨蛋绿藻却并没有一丝想走的意思。山治咬了咬牙,几步冲到对方跟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走这边!”
他拽着罗罗诺亚的胳膊钻进适才藏身的窄道,那里连接着供电房;工人们正拿着无数探灯对着被破坏的惨不忍睹的线路研究对策,两人从他们身后轻松地绕了过去。身后的男人顺从地跟着他领着的方向,也没有像以往一样立即翻脸吵起来——这种感觉反而令金发的厨子无比焦躁。

竟然跑得有点喘,两人在最深处的控制室里停下来,占据了靠门的有利地势。那头的骚乱还在蔓延,似乎刚才被砍伤的是个有来头的人物,因而反倒让事态更加严峻起来。几十束探照灯的强光组成的光束带在黑暗中肆意切割,寻找着罪魁祸首。
“罗兹奥德圣说了,抓住肇事者重赏一亿两千万贝利!不论生死,立刻兑现!”
这可是笔奋斗一生也许都赚不到的数字。话音未落之际,警卫们立刻发出了振奋的高呼。
“喔——————!!!”

“妈的……!……”咬牙切齿的三刀流剑客当即就打算出去再干一场,但立刻就被揪着领子甩了回去,撞在墙上;紧接着带着淡淡烟草味的熟悉的气息整个压上来。
“……给我安静点!别再惹麻烦了!!”
像是怕他逃走那样,山治张开双臂,两只手箍着他的手腕摁在墙上。柔软的金发擦着剑士粗糙的皮肤,那温凉的触感让他记起了诸多的疼痛。
“啧!”
罗罗诺亚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水,他也知道现在不是继续逞能的时候。应该说,稍稍冷静下来之后,对自己刚才做出那样通常会被称之为无谋的行动有轻微的后悔。
当然,后悔顶个屁用,他自己也这样认为。相比之下,眼前的情况更糟糕,也更亟待解决。
太近了啊……
滚热的气息吹向耳郭,身体便不受控制地一紧。
然而那个在关键问题上总是慢半拍的厨子,却完全没发现这点似的,开始低声地,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起来:“……你这个笨蛋在搞什么飞机啊!从那些警卫嘴里听来,说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剑客在寿宴上打起来了。你……你啊————就不能干点有常识的事情吗?本来好好进行的计划也都一团糟了,不知道红毛那边怎么样了……要是LADY们受伤了我可不会原谅你的啊混蛋!!”
听到最后一句不由得心头一窒。罗罗诺亚眼前浮现适才的场景,他皱紧了眉头,终于还是打算问个清楚。
“我说,你和……”
这时外面传来了轻微的响动。山治的膝盖立刻顶上了他的肚子,同时轻声地警告:“闭嘴!”
“……唔!……”
没轻没重的出手正好顶在伤处,罗罗诺亚立刻微微弓起了绷紧的身子。山治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松开了双手。
“……你受伤了?”
“这点小伤没什么。”
这话听起来不知怎么的就那么令人不爽。
黑暗中距离与高低都无法判断,他凭借记忆触上刚才的腹部位置,紧绷的肌肉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虽然看不见,但指腹仍然碰到了半凝固的血块与向外翻开的创口,听见当事人牙缝里的抽气声。
于是更加火大地重重拍了那伤口一下:“痛死你活该!你肚子上都被人切成生鱼片了!……刀工真差,肉质大概也难吃极了。”厨子恶狠狠地说着却脱掉了外衣甩在一边,从自己的蓝色斑点衬衫上撕下一块,在绿发男人皱着眉头说“别做多余的事”时,不由分说地替他包扎起来。
“我只是不想你失血过多导致最后要扛着你走而已。”那人一边扎好绷带一边还在啰唆,“好了,还有哪里受伤?都给我老实交代。”
罗罗诺亚动了动喉结:“……上面。”
指代不清的位置让山治皱了皱眉头,他拿指节敲了敲对方的胸口。
“这儿?”
“再往上。”

总是灵巧地变出美味佳肴的修长手指,正顺着结实的肌肉凹陷处一路向上。在一片黑暗之中,拂过胸膛,肩膀,锁骨,颈窝,那凹陷的纹理触摸起来的质感就像是这世上最棒的艺术品,随着脉搏的律动富有生命地微微起伏着。指节像缠藤般绕上了脖子,感受得到动脉血管的凸起;喉结,下颌,都在勾引着血液里躁动的狂热;接着是粗糙的皮肤,颧骨,嘴唇,还有那简直是雕刻出来的鼻;,滚烫的气息掠过掌心,便像荒原里烈火,把心头的干枯全数点燃。——不再需要光,因为随着这舞动的篝火,心底已经映出了再清晰不过的、你的模样。

气息攫获了彼此,他们自然地贴近,再贴近;原本按在墙上的手放松了力道,终于环过对方的脖颈。罗罗诺亚保持着靠在墙壁上的姿势,并没有动;这一次,想要装得风流潇洒、实际却正在有些紧张地邀吻的,是笨蛋国的MR。PRINCE殿下。
绿发的剑客没有再像往常那样,顺着这家伙的一时兴起。在带着淡淡烟草味的吻贴上来之前,他撑直了双臂推开靠近的肩膀,阻止了山治的动作。那双翡翠色的眸子里豢养着荒野里的头狼,此刻正紧紧盯着眼前的猎物,像是随时会把他撕碎。
“喂,……你这次是认真的吗,臭厨子。”
沉默了一霎,像是巨大的反作用力一样,同样的力道和动作狠狠地掼在罗罗诺亚的肩膀上。他整个人都被推得撞到墙上,然后面前的人毫无保留地压了上来。
不再绅士的邀约。没有技巧的亲吻。生腥鲜甜的血液。不明位置的伤口。疯狂纠缠的唇舌,以及,想要传达的话语。

“笨蛋绿藻!!!我从来都是————”
认真的啊。






第45章 ACT。41 行与止
四周的空气愈发地闷热灼人,肺部因为供氧不足而疼痛,心跳得全身乏力。黑暗像是暧昧的催化剂,让彼此间的温度逐渐升高,接触的皮肤间黏腻的汗渍糅合着冰凉与炙烫的情欲,让大脑里仅存的理性化为一片空白。他听见他在他耳边呢喃:
“觉不觉得……有点热?”
“啊啊……”
不仅仅是自己的感觉,彼此共鸣的高热令人更加惬意。迫不及待地碾过齿隙和嘴唇,还想进一步深入动作时,却感到左肩微微一麻,紧接着一重——那家伙像是无意识地吻了那不着调的地方一下,接着将额头搁了上去。
“……怎么了?”
“头有些沉……”
一愣神,先笑出来。
“不会是缺氧吧?不中用的家伙……”
“喂,我说……”
“嗯?”
“这停电是你弄的吧?”
“当然啦。除了本大爷谁还能干的这么漂亮。”
“连备用电源也一起毁了?”
“是啊,不然你现在还能活蹦乱跳?早被切成绿藻片端上桌了。”
山治没好气地说着,却没像往常那样一脚踹开怀里的家伙。黑暗明明可以成为最好的遮蔽物,但真浸淫其中之后,却发现没有任何伪饰的必要了。
于是他只略显烦躁地伸手去拽肩膀上绿藻似的毛发,罗罗诺亚低低的笑声传进耳里,他就趁势胡乱地揉上一气。“你这笨蛋色厨子。”对方抓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像是野兽标记自己的猎物那样,在指节的尾端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
好容易才把几欲出口的惊呼闷在嗓子里,脸上火辣辣地烫消不去,幸好周围黑漆漆地也不怕有人看见。对方却没松手,拽着他就向前走,没几步就一头撞在墙上,发出了好大的响声。
“……?这里为什么有一堵墙?”
“……给你脑袋里安个记录指针不知道有没有用……”金发的厨子习惯性地吐槽,好分散被认真扣紧的手带来的不适应感。罗罗诺亚揉着额头重新选了个方向,拽着他二话不说地又迈开步子。
山治急忙赶在他再度撞上墙之前发问:“到底要去哪?怎么突然就……”
“笨蛋,你把中央空调装置也弄停运了。不觉得热么?因为这个该死的笼子是密封的。再不快点的话,氧气就要不够了。”三把刀的剑客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撸自己脖子上碍事的领带,“啧,真热。都湿透了。”听得见布料摩擦的声响。

原来……
因为恋爱而导致智商负值增长的厨师走了好几步,这才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原来——
他的脸烧得更加厉害了,不过这一回更多是因为名叫“恼羞成怒”的因素。
原来!原来!!他妈的刚才根本还是我一头热嘛!!!
濒临溃堤的情感终于开始寻找对象用以发泄,熊熊怒火燃烧的主人公立刻锁定了近在咫尺的白痴绿藻。这家伙根本就是一头傻了吧唧的野生动物吧?不,说野生动物都抬举他了,动物都晓得看时机行事的道理!这家伙果然就是个没神经的浮游植物而已!!情调?——他奶奶的脑子里根本没这俩词!气氛?——他混账的大概就只明白打架的气氛!!恋爱?——谁他妈的再跟我提恋爱我踢死谁!!!你他妈了个巴子的就不晓得等几分钟再说啊等把该做的事都做完了再说会死啊!!

……啊,也许真的会死。

被自己的反诘噎住的家伙像是当头泼了一通冷水,陡然浇熄了气焰。这时要能看见他的脸的话,一定是一张吃了瘪还咬着自己舌头的傻相。
“妈的……头一次这么丢脸……”
心里这样想着,就不小心说出口了;他不确定罗罗诺亚有没有听见,但握着手上传来的力道却更紧了一些。半晌,他听见那低沉带有磁性的声音开口:“之后有话跟你说。”
这话让山治愣了一下,他咬了咬牙,决定不再逃避。
“啊。我也有事想问你。”
下定决心后反倒轻松了许多,连脚步都变得轻盈了;他快走两步,却不期然地撞进停驻在前方的怀抱里。
身体被猛地箍紧。属于罗罗诺亚的力量与气息陡然将他包围,拥抱等同于话语,浓烈得几近窒息。对方很快放开了他,黑暗很深很长,但却那么清晰地知道彼此欹近的距离,那家伙似乎还一如既往地,露出不知天高地厚的笑容。
先投降的是MR。PRINCE殿下。
“……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
“看来是要提前和娜美那女人汇合了呢。知道方位吗?” 
“是‘娜美小姐’啊混账。我又不是你当然知道方向,还好这个定位仪是蓄电的……”
“——我说厨子,你喜欢的是我,就别娜美娜美说个不停。”
“屁话,这根本是两回事!别混为一谈啊浮游植物!”
空气的稀薄感令两人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神经也随之绷紧,以至于全没细想刚才脱口而出的、再自然不过的表白。

+++

“重病号,掀得开这扇门吗?”
基德摁下脑门上的青筋:“谁是重病号?!”但仍走到了特拉法尔加用几束手术电筒光照出的范围内。他边摸着门上的缝隙估测着大约的重量和厚度,边在心里有些快活而悲哀地想,自己恐怕是拿这只野猫没辄了。
“掀得开,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几块合金板而已。”他拍了拍手,突然转过来,定定地看住了特拉法尔加倚在桌旁的修长身影。那身影被手电筒微薄得光芒拉得长而恍惚,最后又没入黑暗里。
“你得跟我一起走。”
许久听不到对方的回答。基德急迫地走到他面前,抬起他的脸,对方便翻起灰水晶似的眸子回瞪过来,达摩萤火般的光芒在深处静静地燃烧着。
“凭什么?”
“得了吧——”基德简直求饶似的大笑起来,“‘要理由的话可以给你一千个’——这不是你的台词么。不过老子还真绉不出来那么多。一个够不够?我想要你。就这么简单。就凭这个。”
这话说的就那么自然得让人觉得欠扁,但特拉法尔加却发觉自己就偏偏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有空废话不如快点把门掀开!你以为我们还有多少时间耗在这——”
话没说完,基德的重量已经架上了他的肩膀。“我是病号嘛,医生。”对方抓住他把柄似的笑着,伸出另一边强化了的臂膊,像撕面包一样扔开阻拦去路的大门。

闷热而干燥的、气味诡异的气流迎面扑来。特拉法尔加皱了皱眉头:“看来停电导致中央空调系统也停转了。这可不妙。”基德奇怪地问:“坏了?难道他们不会自己修吗?”熟知敌情的医生撇了撇嘴:“就怕他们不想修。”
“这城堡是个没窗户的铁笼子,全靠中央空调系统换气送风。天龙人你见过么?他们头上戴着树脂罩,呼吸的是提纯之后的空气,所以城堡内的空气质量与他们无关。刚才那个戒备警铃是你们惹出来的吧?一级戒备,想也是打扰了天龙人的寿宴。那家伙可没什么肚量,不会放过让他蒙羞的人。恐怕——”
“难道为了这个他打算让城堡里面缺氧?那这里面的玛丽乔亚的官员怎么办?”
“短时间缺氧只会丧失行动机能不会致命的。不过就算致命……对那家伙的做派也没什么影响。”特拉法尔加皱了皱眉头,“我们得快点。空气再稀薄下去的话,身体负担会逐渐加重。——还有谁和你一起来的?”
基德这才想起集合的事,急忙往身上去找定位仪,却发现早在扔进牢房时便被收走了。虽然看不见钟点,但估摸着时间也该到了集合的点钟。但别说眼下黑漆漆一片,就算四周光明,他也未必记得那些繁复的路线。有些懊丧地把情况大略地说了一遍,特拉法尔加似乎有些诧异,但终于点了点头示意情况已经清楚了。
“没有定位仪想在这栋建筑里找到集合地点是不可能的,再说现在应该离你们约定的集合时间几乎没差了,看来我们只有另行突破了。我想如果是乔艾莉的话应该能明白这点。现在你先跟我来。”
“去哪?”
“去把KIDD救出来。我不能丢下它。”
基德老大那张神勇的脸立刻垮了一半。


“事先声明,老子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救一条蠢狗的!”
“KIDD可比你懂眼色多了。”
“哈?!说到这我还有个帐没和你算呢——为什么它可以叫‘基德’我就得叫‘尤斯塔斯’?!”
“废话你不叫尤斯塔斯难道叫死他由他?!”
也许曾考虑到要应对这种情况的对策,即使在黑暗里特拉法尔加的步伐仍旧很快,就像自家后院一样熟门熟路;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骚乱,并没有打开手电,基德只能凭借气息判断特拉法尔加的方向和与自己的距离,这让他感到十分不爽。
头脑有点发虚,整个胸腔都火辣辣地疼痛,果然还是刚才被强迫注射药物的后遗症吧。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有时已经无法判断是环境本身的因素,还是自己两眼发黑导致的状态。只好故意大声地和他斗嘴,凭借声音勉强判断对方的方位。
“尤斯塔斯?”
“啊,我跟着在呢。”
他立即回答。其实说来好笑,只要抓住特拉法尔加的手可能就不用这么吃力,但却像拰进了一个死胡同,只有这点无关紧要的事偏偏不愿妥协。
特拉法尔加皱了皱眉头,他故意走的很快,但随后又担心起来,不自觉地放慢了步伐。这家伙到底在拗什么,老实服输不就好了;一会儿紧追着不放怎么扯都扯不开,一会儿又死要面子活受罪,硬撑着他那要命的大男子主义排场。老实点服个输算什么了,老子刚才那么丢脸的情况不都被你看到了;再说又不是肥皂剧,妈的咱俩什么有脸没脸的事没做过啊?!最可笑的是竟然连一只狗的醋都吃个没完……你究竟几岁啊尤斯塔斯当家的!
但听到他逐渐掩饰不了的喘息声时,特拉法尔加心里那仅剩的一点儿良心终于被折磨透彻了。再怎么说,这家伙是来救自己的,说不开心——那是骗人的。当真不在乎的话,现在也不会跟着他在这黑暗里没头苍蝇似的乱撞。想到这他蓦然一惊,也许这才是心底深处被埋藏的真正期望:虽然在头脑里从来没有往下打算过,但心里一直有这样一个被压抑着的选项,那就是这家伙真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冲到了这里就带他走,哪怕遍体鳞伤也不回头。
到处仍是黑暗。但特拉法尔加却像是在聚光灯下参加面试似的挺了挺腰板,他停了步子,转身摸到了基德的肩,顺着肩点触着虬实的胳膊,急匆匆地探下去,最后握住了对方有些发凉汗湿的手掌,反身牵住了继续向前走。
两人都没有说话。

+++

乔艾莉回到集合地的时候,离约定时间已经所剩无几。虽然通常都从玛丽乔亚的机构里盗电,但因为拥有双线路的自制备用电源,地下基地的供电仍然正常。娜美顶着焦虑的脸庞看着她,别说基德,卓洛和山治都没有回来。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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