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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麒麟神庙+五行刀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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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就有一把刀?”吴邪对老海的将信将疑,不过此刻没必要说破,还是先听听他有什么说辞。
“其中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一把叫“吟月”的古刀了。”老海说。
“也就是说,这把刀不是汉军中的将军的?”吴邪问。
“关于这把刀的记录很少。据说它可能是古夜郎边缘的一部落的……”老海继续说。
“如果真有这个刀,汉军为什么不拿走、却要埋了?如果没有记载,你怎么又知道这把刀的名字?”吴邪已经没有耐心继续听下去,老海的话破绽太多了。
“这个……”老海干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一两句话也说不清。吴师傅,我这两天正好要去杭州,不如我登门拜访一下?”
虽然吴邪觉得这老家伙的话不可靠,但是人家既然要亲自来,也没必要不答应,即使刀的事不靠谱,以后也可能还有生意上的往来。不过让吴邪最反感的是,听老海的意思,是希望吴邪再次下斗取物。吴邪已经不像当初那么好奇、追求刺激了。几次经历,特别是眼见身边的人生死瞬间,让他改变了不少。
虽然倒斗和古董行是上下家的关系,但是毕竟是两个行当。不知这老海这次为什么对下斗有了兴趣?这个老家伙是不是看土夫子们土里淘金,眼红了,也想插一脚?
不好好做自己的生意,却掺和这要人命的买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吴邪心里冷笑两声。不过回神一想,自己何尝又不是如此?本来是杭州古董铺的小老板,每天看看拓片就好,却因为好奇心,愣头愣脑地跟着三叔去了山东瓜子庙,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吴邪自嘲地笑笑。发现此刻闷油瓶正看着自己,就把老海的事说了。闷油瓶想了想,用很随意的口吻说,“不用为了一把刀涉险。”
吴邪心里一热,他知道,对于闷油瓶,下斗冒险几乎只是平常的生活,小哥是为了自己才这么说的。


刚放下手机不久,它又抽风似的响了起来。今晚真是不清净,吴邪暗自嘀咕,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却是胖子来电。这家伙从来不做无用功,这个时间打来电话,难道他也找到了好刀?吴邪按下接听键。
“快看电视,中央10!”胖子急匆匆地说。
“什么?”吴邪一时间摸不到头脑。
“快看新闻!”胖子有点不耐烦,“一会儿再联系你!”
说完竟然就挂断了电话。
吴邪觉得莫名其妙。摸出电视遥控器,播到新闻台,电视里正在放一条关于考古发现的新闻。某地修地铁挖出一处明末清初时的古墓,墓主人是一位地方官员,墓里陪葬有不少书籍、字画。
对于考古来说,出土古籍、善本是非常珍贵的。古代没有影音技术,古书的流传,很多是靠人手抄笔传,而在抄写过程中,往往会被抄写人改写加减,所以传到后来,已经跟原本出入很大。再者每到朝代更迭,战火纷纷,书籍是最容易损毁的。所以每次古墓出土了书籍,对考古界来讲都是喜讯,估计这也是上了电视新闻的原因。
电视画面上展示了新出土的各种图书字画,数量相当可观。吴邪猜测这个墓主是一个附庸风雅的贪官,大多数真正爱书画的人,通常宁愿让书画流传于世,只有占有欲超强的人,才会把这些带入墓葬。古代书画虽然比较值钱,但是没那么容易出手。胖子倒斗一向直奔值钱的东西,这回怎么关心起文人爱的东西来了?
电视屏幕上展示一件件文物,旁边有个专家在一边讲解这些东西的背景。虽然依然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吴邪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电视,闷油瓶也坐在旁边。接下来放的一幅发黄的古画,画上几个人或奏乐,或饮酒,有舞技跳舞,还有几个人在一般观看。
画外音专家解释,这是一幅明代的画作,内容是游乐场景,画中的几个人应该是文人、名士,在私家园林里饮酒玩乐。这幅画风格写实,线条简练,对研究明代人风俗、服饰、日常生活有重大意义等等。
镜头逐一展示古画上的人物,前几个都是穿着长袍,有的戴冠,有的长髯,也并没有特别出奇的。可是随后又出现一人,这个人身材修长,虽然穿着宽袍,但是依然能看出他身体消瘦、挺拔。没留胡须,也没带冠,头顶挽了一个发髻。这人表情淡然,腰间还带着一把黑色的长刀……吴邪无法掩饰自己的惊讶——画里这个人,从外貌都神态,都极似闷油瓶。

吴邪回头看看闷油瓶,他看着电视,眉头微皱,显然也注意到了古画这个特殊的人物。新闻还在继续播放,专家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这次出土文物的重要性之类。吴邪还没来及跟闷油瓶讨论,他的手机再次响起。这回是胖子的短信,他写得很简单:“闷油瓶的高祖?真他妈的像!”
如果说只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吧,就算人长得像是巧合,难道长刀也像么?明代中国画风格写实为主,这些画应该很似像真人的。询问闷油瓶,他也不得要领。吴邪心中暗暗感叹,这位职业失踪人员现在到是不失踪了,却成为职业失忆人员。
如果是以前,吴邪也不会想太多,但是现在闷油瓶身上的疑点很多。他既然可以二十几年没变外貌,谁能保证他是不是活了好几百年没变呢?虽然这个说法有点匪夷所思,但是这几年来,吴邪遇到的超出常理的事还少吗?
吴邪的手机再次响起,以为是胖子,没想到却是他的二叔吴二白。这位二叔平时不拘言笑,吴邪跟他相处,不似跟三叔那么亲近。不知道二叔找自己能有什么事。更让他想不到的是,接通电话,二叔直接要找“那小哥”。
今天真是邪门儿了。吴邪把手机递给闷油瓶。
闷油瓶接过电话。二叔似乎说得比较多,闷油瓶只是简单地回答。
“嗯,看了……不知道……好……可以……”然后就把手机还给吴邪。
吴邪看看手机,对方已经挂断了。
“你二叔让我明天去找他一趟。”
“他找你什么事?”吴邪问。
“不知道。”闷油瓶略皱着眉说,“与那条新闻有关。”
之后两个人没有再多聊,闷油瓶脸上一直有点冷冷的神色,似乎陷入自己的世界。吴邪看得有点心疼,却又什么办法帮他分担。

夜里在king size的大床上,吴邪和闷油瓶各占一半。吴邪心事重重,他依然在意老妈的电话,又想着古画上高度疑似闷油瓶的人物,再加上二叔找闷油瓶干什么,几件事搅和在一起,吴邪脑袋昏沉地陷入梦境。
他梦到自己独自一人走在一片竹林中,竹林密密匝匝,阳光穿过竹叶,仿佛也被染成翠绿色了。自己手里拿着一柄长刀,仔细看,刀鞘非常古朴,抽出刀一看,刀深漆黑如夜,完全不反光。这不是闷油瓶的刀么?怎么会在自己手里?
吴邪正在疑惑,却发现自己拿刀的手有所异常,伸展手指,这只手苍白消瘦,最突出的是,几根手指格外修长。不对,这不是我吴邪的手!分明是闷油瓶的手!吴邪大吃一惊,身上没有镜子,他低头看自己的身体,瘦瘦的,根本不是“吴邪”。
怎么回事?吴邪非常吃惊,他拉开衣襟,胸前肩上的麒麟纹身若隐若现。我为什么变成了闷油瓶?如果我是闷油瓶,那么“吴邪”又去了哪里?一时间心智迷惘,环顾四周,层层叠叠的竹海,各个方向都完全一样。
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怀着满心的疑惑,吴邪只能在竹海中穿行。终于,前方出现了不一样的东西,竹林深处似乎有一片白光。他赶紧播开竹子走过去。走得近了,透过竹子的空隙,看到前方有片空地。
不知为什么,空地非常耀眼,吴邪好不容易才看清,空地中间站着一个人影,那个人个子很高,身体匀称健美,是一个年轻男子的样子。吴邪心里一动,觉得这个身影陌生又熟悉。
吴邪想赶紧跑过去,但是竹子却变得越来越密,阻挡了前进的方向,怎么也靠近不过去。吴邪只得高声呼唤。那个人转过头看,吴邪心头一滞,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每天找镜子时,镜中的形象。
如果我的身体变成了闷油瓶,那么眼前的“吴邪”会不会是闷油瓶?吴邪脑子有点乱,只是奋力拨开竹子,想走过去。
空地中的“吴邪”看着自己,凄然一笑,轻轻地说,“你终于还是来了。”那个声音分明就是闷油瓶的!突然,空地中的白光暴起,变的无比明亮。“吴邪”的身影在白光中越来越虚,似乎就要消失了。吴邪一下子急了,高叫一声“张起灵!”
随着自己的叫声,吴邪从梦中惊醒过来。
“怎么了?”闷油瓶在身边关切地问。
吴邪呼吸急促,心脏狂跳。定了定神,接着窗外的月光,看到眼前人是闷油瓶没错,再看看自己的身体,也并没有什么异常,心才定下来。
“没什么……”吴邪对这个怪梦依然心有余悸,梦里的感觉太真实了,让他很难受,“做了一个噩梦。”
“我就在这里。”闷油瓶略凉的手轻轻抚过吴邪的胸口,好像要平复他的心跳。
“我梦到……”吴邪的声音有点黯然,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说“梦到你要消失了。”
“……”黑暗中,闷油瓶眼光闪动,轻轻地说,“不会的。
“如果你消失了,”吴邪正色说,“我会去找你,直到找到为止。”
“如果是你消失了,我也一样。”闷油瓶伸出一支胳膊,把吴邪揽在怀中,就像吴邪在天坑中养伤时一样。
吴邪心里一动,那么到底要消失的谁呢?是闷油瓶,还是自己?以前的几次经历,每回都是闷油瓶突然失踪,然后又莫名出现,自己才把他称为“职业失踪者”。吴邪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失踪”。
那么,今天闷油瓶为何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只是顺着自己的话说的么?吴邪从来不是敏感猜忌的人,但不知为何,刚才的梦和闷油瓶的话,在他心里留下深深的一片影子。不过,在很久之后,他才有机会明白这个梦的真正含义……



2、王盟
第二天上午,二叔就派伙计开车来接走了闷油瓶。吴邪本想一起去,但是想想二叔没叫自己,他那里也不会是龙潭虎穴,应该不会有事。再说以闷油瓶的本事,就算是有人想害他,也没那么得手。
临走时,吴邪仍然有些不放心,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心里好像总有一片挥之不去的阴云。闷油瓶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用眼神告诉他放心。
闷油瓶走后,吴邪也去了铺子里。难得他早到,铺子还没开门。将近11点时,王盟才急匆匆跑了进来,他没想到今天老板居然早早就来,一边擦着根本没有的汗,一边说路上遇到交通事故,所以迟到了。
吴邪瞪了他一眼,然后假装不高兴地说,以后小心点。其实吴邪对王盟的迟到并不太在意,没有人会大清早就来逛古董铺子,生意一般都在下午和傍晚,所以开门早点晚点并不太重要。只是如果伙计随口编谎话,这可不是好习惯,所以吴邪此时需要摆出点老板的架子来。
看看书、喝喝茶,已经过了中午。闷油瓶还没有回来,吴邪几次想打电话给二叔询问,但是又觉得这样似乎有点太婆婆妈妈,最终没有打。下午来了两三个客人,王盟自知理亏,今天格外卖力气地推销,让本来没想买东西的客人也买走檀木笔架、影印字帖之类的小玩意,都是不怎么值钱的,不过好歹也算是开了张。
眼看下午4点了,依然没有闷油瓶的消息,吴邪有点等急了。闷油瓶虽然在杭州虽然已经住了些日子,但是除了吴邪家、铺子,也并没有去太多的地方,这个家伙不会是迷路了吧?要不,难到是他又失踪了?
吴邪掏出手机,刚要拨号,手机却响了起来,二叔来电。
“给你那个伙计几天假。”吴二白的声音很严肃,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
吴邪有点反感,但是二叔从来没插手过吴邪铺子的事,而且听他的语气,看来真的有事,不然他不会这么说。
“那……”吴邪刚要问,就被二叔打断了。
“一会儿那小哥回去就会告诉你。你按我说的办,让你伙计现在就放假。”
“好……”既然这么说了,吴邪也不必多问。挂了电话,吴邪发了一下呆,老妈给老爸打奇怪的电话、二叔插手自己的铺子、三叔问题更大,根本就是个假的。老吴家,这一家人都怎么了?
放下手机,吴邪换上笑脸,跟王盟说这些日子你辛苦了,我一出门你就没有休息日,放你1个礼拜的假。
王盟又喜又惊,但是突然又担心起来,以为老板要抄掉自己。吴邪看出他的心思,大方地说,工资照发。王盟这才放心来,高高兴兴地跑了。原来这家伙和女朋友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正好想请假去拜见未来丈母娘呢。

王盟走了以后,吴邪有点心浮气躁,一本书拿了半天,却一页也没看下去。突然门一响,有人走进铺子。
先后进来两个人,走在前面是一个五六十来岁的老头儿,白白胖胖,一看就是过惯养尊处优日子的,但是他一脸职业性的假笑,一幅奸商嘴脸——来人正是济南的老海。后面跟着一个年轻人。
吴邪没想到老海今天就来到杭州,起身招呼。
老海客气了一下,介绍身后的年轻人是他的侄子,让吴邪叫他小海。吴邪打量小海,,他看起来年纪要比吴邪要小一点,斯斯文文的,瘦瘦的长脸戴着一副细金属边眼镜,脸上似乎有点忧虑的神色。
小海比吴邪矮一些,中等个头,身体偏瘦,略有点驼背,看样子是长期伏案读书写字的。吴邪的第一印象是,这个孩子不像坏人,有点文弱书生气,跟老海的商人气质很不一样。
老海在生意场混久了,很会审时度势,看到吴邪的铺子,就不再管他叫“吴师傅”,而且是改叫“吴老板”了。以前他只知道吴邪是个土夫子,没想到他也有个相当不错的古董铺子。
既然是同行,老海少不得在铺子里参观一番。老海在济南的铺子里卖古董居多,吴邪的铺子则以拓片为主,兼有一些文房四宝、章料、镇纸的物,虽然没有老海的货品值钱,但是却更加雅致。
老海礼貌地夸赞吴邪铺子里的东西,吴邪也客气地应答。寒暄了一阵,老海对小海使了个眼色,吴邪知道他们进入主题,谈正经事了。吴邪请他们坐,自己往门口走,想去关门。没到到刚走两步,铺子的门一响,有人开门往进走。
这个时候当然没空接待客人,吴邪刚要说“抱歉,不营业了”,发现进来的人却是王盟。王盟拿着一个长长的锦盒,笑着对吴邪说,“在外面遇到了二爷的伙计,说这是二爷让放在咱们铺子里的,我就顺便给带回来了。”
二叔有时会拿一些东西给吴邪,看这锦盒的样子,里面应该是画轴或者书法。有外人在,不便细看,吴邪只是点点头,王盟拿着锦盒走进铺子里。
见到有外人来,老海自然不好马上开口,他随手拿起一张拓片,与侄子一起观看,不时评论几句。吴邪走过去跟他们搭腔,刚说了一句,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异常的感觉。不对,有什么东西不对。
说直觉也好,叫第六感也好,反正做“土夫子”这种行当的人,多少都有这种能力。吴邪已经学会相信自己的直觉,但是他一时间却没有捕捉到,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吴邪一边应对着老海,眼睛扫视铺子。铺子陈设如常,并没有什么一样的地方。看看老海,他一幅商人嘴脸,永远都带着职业性的假笑,虽然不是特别让人舒服,但是也没什么不对。再看小海,这个年轻人心事重重的样子。
再往铺子里头看,王盟已经走进柜台后面。他一手拿着锦盒,另一只手在柜台下面一摸,拿出一串钥匙。吴邪铺子里的东西大部分是放在仿古样式的红木博古架上,只有少数玉石一类的东西小东西放在玻璃柜台里。
因为古董铺里的东西价值比较高,所以平日柜台和后面放东西的货柜都是锁着的,只有顾客要看时才会开锁取东西。钥匙穿成一串,平时都是放在柜台下面的一个小暗隔里,虽然不是特别隐蔽,但是客人站在柜台外,也是看不到的,所这钥匙的位置只有吴邪和王盟知道。
吴邪的眼光跟随着王盟,只见他摸出钥匙,转身弯腰去开左手边一个柜子。不同柜子里放着不同东西,王盟正在弯腰开锁的,正是收藏字画的柜子。咔嗒一声,锁开了。吴邪心底一震,这个人绝对不是王盟!
这个人说的话有破绽,他说遇到了二叔的伙计来送东西,但是二叔不久前来电话,并没有提到这事儿。而且二叔为人严格,手下的伙计训练有素,谁也不敢半分偷懒的。古董生意,最忌讳的就是两头过手,万一东西出了问题,经手的人都说不清楚,所以即使王盟真的遇到了二叔的伙计送东西,那个伙计也不会让他顺便带回来的。

眼前这个“王盟”,穿着蓝灰长袖T恤衫,牛仔裤,正是王盟平日最常穿的服装;发型和长相,无一不是王盟的样子;尤其是他的动作,显然是对铺子里的一切都非常熟悉,藏钥匙的地方、收藏书画的柜子,他明显熟门熟路。
但是吴邪非常确定,此人一定不是王盟。做古董生意的,最考验的是就眼力。真古董价值连城,暴利的吸引下,无数人潜心研究如何造假。真古董和赝品,往往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较量,考的就是眼力。吴邪从小耳濡目染,自然是“真、假”格外敏感。
吴邪感觉手心有点出汗,这个人谁?他居然对自己的铺子如此熟悉?居然敢冒险装成自己的熟人混进铺子?吴邪一时间走神,老海却问他一个关于拓片的一个什么问题。吴邪无心回答,陪着笑说,“你们先坐,我有今年的雨前龙井,我去泡茶。
老海和小海看出吴邪神色不对,两人对望一眼,但不知出了什么问题。
吴邪慢慢走进柜台里,拿出茶叶筒和两只瘦长的透明玻璃杯,同时用眼睛余光留意假王盟的动向。这个“王盟”已经把锦盒收好,再用钥匙吧柜门锁上,然后非常自然地把钥匙串收到柜台的暗格里,仿佛这件事干过千百次一样。
吴邪把把细针一样的茶叶倒入两个玻璃杯中,刚要伸手去拿水壶,这个“王盟”已经凑过来,带着笑容说,“老板,我来吧!”
吴邪浑身戒备地稍稍退后半步,这个假王盟伸手去拿水壶,然后稳稳地把热水倒入杯中,而且水是沿着杯壁一侧倒入的,这样能看到子针形的茶叶在杯中翻滚,这是很专业的绿茶冲泡方法。
边倒水,“王盟”突然抬头,对吴邪一笑,左眼轻轻地眨了一下。他此时背对老海父子,那两个人是看不到这个小动作的。吴邪心头一宽,立刻放松下来。这个闷油瓶,居然再次易容,吓了老子一跳!
回神一想,全部都对上了。闷油瓶去了这么久,应该是易容化妆花了不少时间。而且二叔地特打电话让给王盟放假,应该都是有所计划的。闷油瓶一进门,老海叔侄在,当然不能直接言明。
只是没想到,闷油瓶待在铺子里的时候,不是发呆就是瞌睡,但是他显然对铺子和王盟都很非常熟悉,观察力相当不错。



有伙计在了,当然不用老板亲自端茶倒水。吴邪回到店铺厅中,与老海叔侄相对而坐。假王盟殷勤地把茶端过来,然后又跑去给吴邪泡茶。因为杭州龙井非常有名,吴邪待客时多用龙井,但是平时他自己却爱喝乌龙。吴邪望着“王盟”的背影,只见他直接去拿吴邪最喜爱的茶叶“正山小种”,用的也是吴邪自己的杯子。
给老板奉上香茶,“王盟”又跑到门口,关上铺子大门,动作非常麻利。吴邪不禁想,只要闷油瓶乐意,恐怕真的有潜质当个好伙计呢!
忙活完的“王盟”垂手立在老板吴邪身边。准备工作都完了,应该进入主题了,但是老海望了一眼王盟,略略有点犹豫。
吴邪故意做出一副“大佬”样,抬抬手说说,“这是我的老伙计,一直带在身边的。”
旁边的“王盟”非常配合地点头一笑,一副马仔的样子,吴邪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同时也留意到,老海身边,年轻的小海脸上已经露出焦急的神色,似乎是想催促叔叔赶紧开始进入正题。
“吴老板也是生意场上的人,咱们就直说了吧。”老海终于开口。
吴邪冷冷一笑,没有搭腔。他心说你电话里一直虚头八脑袋,看你还能怎么编!
“我有个朋友,也是手艺人……”老海说得很慢,边说边留意吴邪的反应。
吴邪根本不看老海,他端起茶杯,闻一闻茶的香味,脸上露出不在意的神情。放下茶杯,他才开口,“海老板,电话里说过的,没必要再说,您捡要紧的吧!”
这句话已经很不客气了。但是俗话说的好,“上赶着不是买卖”,本来是吴邪要买古刀,但是现在老海巴巴地跑来杭州,自然是有求于人,所以吴邪占着先机。
“大爷……”小海的望着老海说。大爷是北京话,北京人管父亲的哥哥叫“大爷”,伯父的意思。看来他们来杭州,与小海有重要关系。
老海干笑两声,无奈地示意小海,“还是你说吧。”
“吴老板,我们是想找你一起去发那个刀冢!”小海说。
吴邪不禁一笑,年轻人果然沉不住气,但是看他神色,估计真是非常迫切,不像是普通图财那么简单。
“我父亲曾与一位‘手艺人’去发那个刀冢,但是没有成功,他们险些折在那里!”小海显然不是道中人,说话显得很不“专业”。但是他的神情却比老海真诚多了。
吴邪问,“跟你父亲一起去的,就是海老板的朋友吧?”
“吴老板不是外人,”老海点点头说,“我们这行,多少与……与那些老板们有些往来的。我有一位走得近的朋友,他要去发刀冢,我弟弟就跟他一起了。”
吴邪知道,老海嘴里的“那些老板”指导是盗墓的土夫子,这边盗墓、那边销赃,吴邪与老海,其实也是这种关系。
“他们去了1个月才回来,那个朋友受了重伤,眼睛几乎全瞎,一双胳膊也不比废了好多少。”老海说,脸上多少有点难受的。“是我弟弟花了不少力气,才把他救回来的。”
“刚回来时,我们都以为我父亲没什么事,只有点皮外伤。”小海接着说,“可是后来……”他望了一眼自己的叔叔,两个人眼里同时都闪出一丝恐惧。
“后来才发现,他身上出了状况。”老海说,叹了一口气。此时他卸去了商人的面具,露出点真感情来,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
“什么状况?”吴邪问,看样子不是什么好状况了。
“我父亲他……”小海顿了一顿,似乎在想措辞,“他身上长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原来他们两人回来之后,先忙着把那个受重伤的土夫子送到医院治疗等事,大家都以为小海父亲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问他们在斗里发生了什么,两人都不愿意回答。小海父亲不但不愿说,只要一有人问,他就会大发脾气。
回家以后的几个月里,小海父亲的脾气越来越古怪,变得疑神疑鬼。这个人原本性格内向,但是后来变得非常孤僻,经常把自己独自关在屋里,不许家人进入,外面稍有动静,他甚至摔东西大骂。
本来家人以为他是受了刺激,过段子日就会好转,没想到,越到后来越差,他经常把自己锁在屋里,每天只让家人把饭送到门口。后来家人觉得实在可疑,强行破门而入,发现这个人样貌大变,身上的皮肤,有好多地方变成干苔藓一样的灰绿色,就像长了霉一样,非常骇人。
送到医院,没有人见过这种怪病,而皮肤上的霉斑却不断扩大,人的神志也不太清楚了,只是经常发出怪叫。事态严重,海家人追问那个受伤的土夫子,他说老海的弟弟是在斗里中了邪毒。
“所以,你想再去刀冢,去找救你父亲的办法?”吴邪直视着小海的眼睛问,心里却想,你救父心切可以理解,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拉别人去跟你拼命啊。
“对。”小海一脸恳切,望着吴邪,几乎是带着点哀求的语气,“听说吴老板您艺高胆大,所以我们想请您一起去。”
老海毕竟经验丰富,他已经看出吴邪脸色有点不对,赶紧补充,“那刀冢是真的,里面也确实有好东西。我们带来了这个——”
老海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个木头盒子,吴邪瞥了一眼就知道,这个盒子是上等的花梨紫檀,这种木头,市场上是按两卖的,而且看做工和上面的花纹装饰,这个盒子恐怕是清朝紫禁城里的东西。
打开木盒,老海从里面取出一个黑色锦缎面的册页,黑色缎面上却用黑色丝线织出的花纹。吴邪接过这个册页,先看封面,封面上有一行满族文字,吴邪并不认得。缎面上的花纹非常精细,仔细一看,上面的花纹居然是五爪团龙图案。
五爪团龙图案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使用的,这是皇帝御用纹样。吴邪回忆了一下,以前听三叔提起过,清代宫廷里有一种叫“墨封”的东西,相当于皇家秘密档案,因为用黑色缎面做皮,所以俗称墨封。
清朝政府被推翻前夕,宫里的太监、宫女各自谋私,偷盗紫禁城里的宝物,又怕被发现,放火焚烧了几处宫中存放宝物库房,这墨封就毁于大火了。但是三叔还感叹,如果能弄到本墨封,估计价格不在战国的锦书之下。
“是墨封?”吴邪皱眉问。
老海和小海对望一眼,“吴老板果然见多识广!”老海说。
吴邪心道自己唐突了,谁也没见过墨封,这东西是真是假没法分辨,如果是人家下的套,自己这么说等于往套里钻呢!他转头看看身边的闷油瓶,这假王盟站在一边伸着脖子看,又挠挠脑袋,完完全全是王盟的习惯动作。唉,小哥不去拍电影,真是中国电影行业的一大损失,吴邪想。
翻开册页,里面是满、汉两种文字,略略看一眼,写的是汉代中原攻打云贵一代番族小国,将一些缴获的东西埋藏的事,与之前老海在电话里说得相似。吴邪并没有仔细读,只是不动声色地合上册页,交还给老海。
“您不信吗?”小海先有些着急了。
吴邪不可置否,也不说话。
“也难怪吴老板不信,这毕竟是少有流传的东西。”老海赶忙打圆场。“吴老板您再看这个。”说完又去掏自己的包。
吴邪心想,你以为你是机器猫么?看你还能拿出什么“宝物”。
这次拿出的却是一块玉佩,这个玉佩的成色却很普通,并不是什么特别稀罕的东西。吴邪接过来一看,这东西以前倒是见过,出入清朝紫禁城的腰牌,也就是进入皇宫的“出入证”了,古董市场有一些,值些钱,但不是特别贵。
“这是我们家家传的。”老海说,“我是满族,祖上曾在宫里做事。”
这个说法怎么有点耳熟?吴邪一想,是武侠小说《鹿鼎记》里,韦小宝刚进宫时,跟着一个叫海公公的老太监当差。吴邪差点就说出,原来您是太监的后代,使劲忍了回去。
老海倒是一脸严肃,不像在开玩笑。“我家祖上是世袭萨满。”


清朝帝王虽然尊崇佛教,但是这主要是入关之后,受汉族文化影响,或者说故意笼络汉人才发扬佛教。在入关之前,满族人是生活在东北山林地区的势力,他们信奉萨满。萨满并不像佛教、道教一样,有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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