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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档案ι-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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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躲在街对面车站牌子的后面,眼看着警察们匆匆来了又走。他乘上一辆104快车,坐到总站下车。
他在街上快步地行进,两手抄着兜,紧绷绷的皮衣皮裤让他看起来细瘦极了。
他赶上了前面一个只身行走、肩背公文包的男人,从背后一拍对方的肩。对方转过了脸来。
“你是刘大庆?”他问。
公文包男人警觉而惊讶地打量与他搭讪的墨镜年轻人,显然是不认识对方。还不等说什么,他忽然觉得下腹部一阵绞痛,接着,整个儿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方载去。跟他搭讪的年轻人马上用肩膀支住他,在他耳边轻声笑着说了声:“再见。”
他张大双眼,瞪着装扮古怪的年轻人,动了动唇,想对年轻人说什么,终于什么都没能出口。支住他的年轻只往后退去半步,他便倒在一片血泊中。
然后凶手看也不看他一眼,快速融进夜色,消失得无踪无影。
街上,传来一名路人的惨叫。
15
15、NO。3 01 。。。
S。W。档案Ι
《我眼中的神迹》
NO。3 01
明媚的阳光叫人心情舒畅,天气转暖总是件不错的事;再加上给女孩子追,应该更加心花怒放。不过,一直给个陌生的女孩子跟在后面,就不那么好玩儿了。
徐之元不知第几次地回头,朝那个不知从哪里跟上他的女孩望了一眼。这一回,她明知他发现了她,还是要故意装作打手机。
徐之元挤上人多的公共汽车。她快跑两步,也挤上来。
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微妙的距离,谁也没有道破谁的秘密。不久,徐之元下了车,她当然也跟下来。
徐之元走进写字楼、乘上电梯;她仍跟着。
他俩乘了同一部电梯,互相没有说话。即使她就在他旁边,肩膀挤着肩膀,他们也不会朝对方脸上瞟一眼。
一开始,电梯里人很多,到达某一层时,陆续空了。到了该转搭小电梯的那层,写字楼的电梯里只剩下那女孩和徐之元。两个人还是没说话。
徐之元走进神迹管理总署的大厅,同老鹰打了招呼。在接受对方例行扫描时,他对老鹰使了个眼色,耳语:“看见那女的吗?跟踪我来着。”
“帮你搞定!”老鹰笑着咕哝,然后跟徐之元握手,大声说了声“你早”。
老鹰果然把那女孩拦下了,微笑着问她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她的眼睛盯在徐之元身上,眼看他头也不回地快步走进小电梯。她想追过去,但是根本摆脱不了老鹰的“友善服务”。
徐之元用余光瞥着她,猜她在老鹰面前编瞎话,一定耗损了不少脑细胞。他不想多虑,乘小电梯到达楼层。
“迟到了,爷们儿。”
看门大叔跟徐之元招呼。徐之元朝他点一下头,看看手表。七点过两分。
“没迟到啊?”他自言自语。
“迟到了。”
背后传来人事科兔阿姨——给徐之元登记的那位戴蝴蝶形眼镜的中年妇女;徐之元后来得知她姓兔,还产生过一种很不着调的想法:看来把萝卜给她,真给对了。
兔阿姨笑着递给年轻人一把折叠椅,自己又从旁边拎了一把:“别上教室去,都上大会议室开会了。上头临时做的决定,把所有人都薅来了,刚开始。”
徐之元和同样迟到了的兔阿姨溜进大会议室,找个靠边的座位坐下。
长圆形会议桌周围挤满了人,会议室的座位根本不够使,很多人都是从办公区自己搬的椅子。
会议室里安静极了,却因为“人满为患”显得躁动不安。
一个白脸矮胖子老头儿,站在会议桌最前面,呜呜哝哝地说着什么。没有麦克风,坐在门边的徐之元根本听不清楚。
“这老头儿谁?”他低声问旁边的兔阿姨。
“头儿呀?你没见过呢还?”兔阿姨以同样低微的声音回答,“这老家伙可是顶头儿上司,署老大!我说他名字你就知道了——王小明!”
名字的确听过无数次,至于人,徐之元还真是头一回见。
这老头儿虽然头发全白了,圆圆的脸上却一条皱纹也没有,油光满面、白里透粉;他的眼睛很小,几乎挤进眼眶的肥肉里,只见两点闪亮的黑点在闪动;他的鼻子扁塌,几乎没有鼻梁,跷起的一个小小的锥体便是鼻头;他的嘴很有特点,章鱼唇一样外翻,说话时,两片厚厚的粉红色肉团缓慢而有节奏地翕动。
“这个这个,下面,要说一件重要的事……”
有人给王小明递了麦克风,他的声音一下子大。他“喂喂”了两声,说:“下面,我要说件更重要的事。”
“肯定点名批评谁没交党费。”兔阿姨严肃地扶了一下眼镜。
徐之元知道她是开玩笑,不过他很快就发现,王小明真得有点像老党员干部,总是说“这个这个”。
王小明冷眼扫视他所有的部下:“昨天晚上,我得到一个来自中央的消息!这个这个,有两名审判组的人员,被害了!沈飞,和刘大庆!中央对此十分重视,要求尽快逮捕凶手,严惩不贷!”——中央不是党中央,是联合国世界神迹组指挥中央。
“行动课应该也得到相关指示了,尽快部属!全力出击!”王小明握紧一个拳头,猛挥一下,做了个出击的动作,胳膊上的坠肉随之猛颤了两颤。兔阿姨和徐之元喷笑出来,两个人赶紧低下头。
其实,在场不少人都笑了,还有一部分强忍着笑意。
“这个这个,据我所知,S。M。厅那边申请到了搜查令。但是!”和所有领导一样,王小明特别强调了那个表示转折意思的词,“这种重大案件,一直是我署的工作,也是我署的特长……”
一只小巧纤长、白皙剔透的手,突然高举出来,打断了讲话。
“什么问题?”
胡步贤从一片黑压压中窜起身:“请求上趟厕所!”
下面没有人笑。
王小明批准了。
向着门口转身的工夫,胡步贤飞快地扫一眼密密麻麻的人群,然后灵巧地穿出人堆。走到门口时,他无声地捏了一下徐之元的肩。
徐之元猫着腰,溜出去。
“什么事?”徐之元问。
胡步贤没有回答,一直往前走。徐之元只好跟着他。两人进了厕所。
胡步贤把厕所门从里面反锁住,转身盯住徐之元:“我告诉你,你小子成嫌疑犯了。”
“啊?”
“今儿早上跟踪你那妞儿,让老鹰逼供出来,她说了,她是奉厅里指示,专门儿盯你的。”
“盯我?为、为什么?”
“审判组死那俩人,厅里怀疑是你干的……”
“我、我没……”
“别打断我。”胡步贤显然是强忍耐着怒意,“会议室那糟老头子根本不知道,中央怀疑那俩审判组的不是让署里人弄死的,就是让厅里人弄死了,给两个部门分别下了指示,让互相检查。你小子就是被怀疑对象之一,我也是。当然了,名单上列了不少人,那不归咱们管……”
“可我只是个实习生!”
“说了别打断我!”胡步贤终于吼一声。他瞪着比他高了一头多的后辈,嘶嘶地说:“审判组死那俩,神迹能力都是七级。被怀疑成凶手的,只能是这水平之上的。咱们跟厅那边儿,加上超级神迹,一共有11人被怀疑,其中9个有不在场证明,已经查实。我是剩下那两个之一,另一个是厅那边儿的。
“至于你,你有先知潜力,中央怀疑——事实是厅里有人告密,说你有先知潜力、说你该预见这么大的事件、说你之所以没提前通风报信,不是受人唆使,就是你干的。当然了,你小子能力现在没那么大。可你也在培训课上学了,先知三千年都出不来一个,力量虽然不够威猛,但实力和潜力等同于一个普通的超级神迹。所以你也被划进嫌疑犯行列了。
“现在署里的嫌疑犯就咱俩,厅那边都派人秘密盯着呢——咱们也有人盯他们那边的一个呢。这消息只有东郭知道。他让我跟你通个气,想办法各自保平安。好了,你可以说话了。”
“……那、那该怎么做?”
“我想好了。”胡步贤下了很大决心似地,脊背贴住了墙面。他用他那双浅茶色的大眼睛紧盯住徐之元:“吻我。”他说。
“啊?”
“我说让你丫吻我!他妈麻利点儿!”
“可、可是……”
不等徐之元说完,胡步贤猛扑上来,把徐之元扑到对面墙上,拽着他的头,嘴对上了嘴。
这家伙用什么牌子牙膏呀?薄荷味好浓!
徐之元还没从各种惊愕中反应过来,只觉得有个冰凉且透着香气的东西唐突地闯进了口腔。他吓一跳,还以为是胡步贤的舌头,但马上意识到,那是一团气体;那团气顺着食道一路滑进他肚子,潜匿了踪迹;接着,有相同的东西从他身体内一路滑出口腔,进入了对方的嘴里。
怎么回事?徐之元完全搞不清状况,闭紧了双眼。
“你丫还爬我身上干吗?”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头顶方向传来。徐之元张开了眼,看到他自己被自己压在身下,迅速往后跳了几步:“那、那什么,怎么两个……”话刚出口,他惊愕了。
这嗓音不是他的,是胡步贤的。
他好像明白过来,不敢相信地往自己脸上摸。
这像婴儿胎毛一样柔软的发丝、这能够扎到掌心的长睫毛、这薄薄的嘴唇、窄细的鼻子、大眼睛、细眉毛、瓜子脸、尖下巴,还有这不足一米七的个头儿……是胡步贤无疑!
他们没有接吻,而是通过口腔交换了灵魂。
“别在我脸上乱摸!恶心死了!”
徐之元眼看到对面的自己对他露出恶魔似的微笑,并且听到对方说,“这么一来,厅里那帮人准成糨糊!”
“可、可是……”
“没有可是。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扮演我。你住我那儿,对外别声张——这东郭知道。你装成我,再跟他一块儿,就没人敢明着跟踪你了。至于上课,我替你。你在家里的角色,也由我顶。夜班暂停。懂吗?”
能说不吗?徐之元明白他没这权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对了,还有件事儿。”占用了徐之元身体的胡步贤说,“我知道先知做预言时都有爱翻白眼儿的臭毛病,你在这段时间最好控制着,别搞什么预言练习,要是身体换回来,我发现眼睛疼,你就完蛋了!”
“那什么,我也有句话!”通过这矮小的身体观察自己,徐之元头一回发现自己原来这么高大英俊,“您跟我妈说话时,最好别、别带脏字……”
“不用你丫说!”胡步贤踹开厕所门,晃了出去。
看着那走路点儿郎当的样子,徐之元心想:这怎么都不像我!真得没问题?几分钟后,他也出了厕所。
刚刚散会,一大帮人簇拥着,分散到了各自岗位上。离培训课程的结束还有两个半小时,新人们被老谢哄羊似地哄进教室。
胖子一见有人想溜,过去一把揪住:“你们介些孩子,也不知嘛叫‘钱难挣,屎难吃’!找了多好的事由儿都想躲清闲,嘛有那好事儿?”他突然看到望着这边的“胡步贤”,笑脸打起招呼,“哎呀!介不老爷吗!撞上嘛了?别介呀?一脸严肃的!”
徐之元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胡步贤的外号叫“老爷”;他赶紧学着胡步贤的样子笑笑,怎么都觉着笑得古怪。等大家都安静下来,他顺着教室门上的一小方玻璃窗往里窥看。
不出他所料,胡步贤正明目张胆地管他的同桌借烟呢,连课本都没翻开。
“徐之元。”老谢边用手纸抹脸,边敲敲桌角,“你来回答介问题。”
被点名的那位毫无反应。老谢捅捅他:“徐之元?徐之元!”
胡步贤一个激灵跳起,两手撑着桌子,两眼通红。他气呼呼瞪上半秃顶的胖子:“你他妈作死?”
老谢愣住了。全班都愣住了。
果然不行!
徐之元简直看不下去。他不敢想象,如果他们换回来,而老谢又不知道各中缘由,他的下场会怎样。他陷入了绝望,根本不知道东郭一直在旁边观察他。
几分钟后,东郭走上来:“想进去?”
徐之元沮丧地摇摇头。
“那跟我来吧。”
东郭拍拍“胡步贤”的肩,带他走进行动科科长的办公室。
东郭关上房门:“小胡把事情对你详细说了吧?那我只跟你说一下后面的就好。”他请徐之元坐,徐之元摇头。
“坐吧?”东郭笑了,甚至让出自己的座位,“你应该尽量让自己像他,他每次进来可不会等着我让他坐。”
徐之元在靠门的凳子上坐下了,听东郭说:“厅那边仅剩的一个被怀疑对象,你也认识,是周超。”
“不、不可能!他不是二级半吗?再说能力不是给没收了吗?还没到一个月呢!”
“说的是。不过,他能力恢复了。就我所知,他的能力在三天内提升到了八级半。”
“三天?那不就是。。。。。。”
“没错,时间与审判组两名被害人被害的时间相去不远,所以他成了他们那里头号被怀疑对象。因为这件事,他被停职了。他知道我们这边派人盯着他,请求跟我们联系一下。接下来,你和我一起去找他,看他能提供什么线索。”
“您不认为他是凶手?”
“不可能。我从审判组那里得到确切消息,封锁住他力量的水晶球直至昨晚还保存得很好。他的力量来源很可疑,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回事。还有这个,你过来看?”东郭快步走到窗边,指着窗外对面街上的一个人,“那是跟踪小胡的人,厅里派来的。一会儿出去,你不要在意,他们只负责盯梢,不会怎样,况且你现在已经是小胡了。”
神迹总署设在地下,但有魔法层作保护,从所有窗户望出去,景色都是大楼相对应楼层位置的景色。
下面那个盯梢的人,徐之元也认识,是跟他交过手的“陈婶”。
“就是这些了。”东郭打量了一番徐之元。他大概也有点不习惯,微微蹙一下眉头:“还有什么事么?没事的话,我们现在走吧?”
两人走出办公室,东郭让徐之元在前面走。走到单位门口时,东郭笑了,告诉徐之元:“请挺直脊梁,下巴再抬高一些。”
徐之元照做,尽量让自己的行动与胡步贤的贴合。
“一会儿,说话的方式也请粗鲁一些,务必不要暴露。”东郭最后笑着嘱咐。
16
16、NO。3 02 。。。
S。W。档案Ι
《我眼中的神迹》
NO。3 02
东郭今天是开车来上班的,一辆09年黑色宝马X6。
徐之元从没想过他这辈子能坐一次这么高档的车,因此东郭让他坐到副驾,他马上就照做了。
车子驶出地下停车场,沿马路飞驰。
“本来没必要开车,小胡也不喜欢,”东郭熟练地驾驶,“不过为了甩掉盯他的人。可人家还是利用隔界追到了单位楼下。”他瞥一眼反光镜,见辆出租从后面超过去,加快了速度,“厅里暂时不会知道咱们的去向,有段时间可以自由相处。”他朝后视镜里胡步贤模样的徐之元,微微一笑。
不知道为什么,徐之元觉得东郭的笑别有深意,好像话中也含有他根本无法理解的深意。
“那、那什么,”徐之元开了口,“您今天专程去接组长?”
东郭笑了:“小胡没跟你说?”
“说什么?”
“我们住在一起。”东郭说得很淡定。他一贯的优雅,让旁听者听不出什么感情。他说:“上回去两梧堂,你不是看见我没走?”
徐之元想起上回看《同志亦凡人》的情形:胡步贤知道那是部同志剧后,登时像只炸了毛的猫,一边粗暴地把光盘统统撅折,一边叫嚣着要给强塞给他光盘的女孩子好看。不管徐之元和东郭怎么让他冷静,他就是不听。
当时闹得动静不小,现在想起,简直好气又好笑。徐之元哼笑:“我也没想那么多,还以为您想晚点儿走呢。”
东郭微微一笑。
车子停靠在了广渠门路边。
东郭先下车,为徐之元开车门。徐之元简直受宠若惊,刚要说谢谢,被东郭制止了:“暂时别对我说客气话,小胡永远不会这样,至少对我不会。”
两人朝一家名叫“力力”的川菜馆走去。走到门口,东郭停了下来,忧心忡忡看向“胡步贤”:“进去前,我们先练习一下。”他紧蹙着眉头,小声说。
“练习?”透过胡步贤的眼睛看东郭,徐之元觉得东郭更高了。
“小胡的口头禅,那些粗鲁话,怎么说?妈、妈的?”
“他妈的?”
“对。大致这类,还有什么?”
“你、你大爷。”
“好了,暂时这样吧。”东郭也有点不自在,“如果一会儿提到我,别称呼‘您’、‘科长’。”
“那说什么?”
“你知道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么?”
“知道。”
“叫我‘东郭先生’或者,‘多闻天’。”东郭越发拧紧了眉头,“小胡一直这么叫。练习一下吧?”
“东、东,”光是念出东郭的名字,徐之元就紧张得不得了。他反复练习了几遍:“东、东郭先生?多闻天?”
“可以了。”
两人走进餐馆。
比起之前见面的那家苍蝇馆子,力力餐厅简直就是天堂,装修虽然算不上华丽,却绝对亲切,而且卫生干净。
周超跟好几个不认识的人拼了一桌,专心吃着担担面。他对面坐着神迹管理总署的人,应该是负责盯他的——那位能变身成豹子的性感女郎。
女郎盯着周超吃东西的嘴,悄悄从包里掏出一百块钱,递到他手边:“自己结帐啊?”说话间,见东郭和“胡步贤”走过来。
她笑脸朝迎上:“科长、老爷!我下午能放下假了吗?”
“张柯呢?”东郭问。
张柯是行动科第五小组的组长,和豹女郎一组。
“我换他班儿呀?不是科长说的吗?让我们轮。”
东郭点点头:“知道了。下午没事,不用来了,顺便通知一下张柯。”
“OK!”豹女郎笑着招招手,高高兴兴走了。
周超用豹女郎留给他的钱结了帐,坐上东郭的车,才松口气似地说起话来:“亏得张哥鲍姐盯我、您二位接待!要么我非横死街头不可!”他坐在副驾,摸宝贝似地摸着宝马驾驶台面一溜高档质地,“这车够牛的呀?您的?”他转看东郭。
东郭只是笑笑。对于恭维,他不感兴趣。
周超又回头看看默不作声的“胡步贤”,见对方正翻着大眼睛盯住自己,赶紧转开视线:“咱上哪儿谈?”他问东郭。
“去我家。”东郭回答着,让车子掉了个头。
“啊?上两梧堂?”徐之元完全没想到,“上那儿干嘛?”
“趁厅里的人没跟上,甩掉他们。”东郭用余光扫过周超。
后者尴尬地笑了:“这您甭赖我!真的!鲍姐都跟您二位说了吧?那事儿我要是知道,我就不死起白咧地想找您谈了。我现在,完全就一逃犯!甭说您那儿派人盯我,我们自己人还盯呢。昨天,我差点儿就遭暗杀了!”
“遭暗杀?”徐之元欠身。
“我也不知道哇?昨儿夜里正烦得睡不着呢,四点那会儿,好容易有点儿睡意了,刚上床,嘿!就见个戴墨镜、穿皮衣的孙子从隔界窜出来,手里拎把刀,上来就问:‘你是周超?’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丫就拿刀冲过来了。亏我跑得快,逃进金界、穿到土界,从木界逃出来。您二位不知道,我当时光着脚丫子就跑大街上去了,后来撞上张哥。得亏撞上他!他人真不赖!甭管是为了盯我方便,还是怎么着,让我上他家过了一宿,这不?还借我衣裳、袜子、鞋穿呢!”
“你那八级半的力量呢?”徐之元又问,“都那么牛了,还怕拿刀的呀?”
周超挺不好意思:“瞧您说的!我再牛也比不上您哪!”他没看出“胡步贤”的破绽,“再说那力量怎么来的,我自己都弄不清楚,敢用嘛!”
“怎么回事?”东郭插话。
周超讲述起来:“是这么回事儿,那天署里不是把我跟我们头儿,还有李刚给告了吗?”他忽然想起什么,看看署里的二位,“话说到底是告的我们?能不能先赐教一下?”
“他。”东郭透过后视镜看了“胡步贤”一眼,“我让他给厅里业绩监察打电话的。”
徐之元倒没想到这是东郭的指示,虽然吃惊,却已来不及,便没作声。
“得!”周超夸张地点了下头,“要是您二位,我认栽!我什么都坦白!”他回转话锋,开始讲述:
“那天,受审结束,我不是给我们头儿带走了吗?没收了全部力量,可是我还能进入隔界——就不像之前似的,能在异质隔界里随便穿梭——我当时还挺知足,第二天,照常上班。谁知道刚到公司,嘿!就叫李刚把我找去了。那孙子可真不是东西!愣说头儿,就是李元虎,找我呢。我上办公室一问,根本没这事儿!回来再问李刚,您老知道那孙子跟我说什么?差点儿么把我鼻子气拧喽!丫说:‘祝你愚人节快乐!’!可不是么,那天刚好4月1号……。”
“请简明扼要。”东郭提醒。
周超接着讲,好像根本没听到东郭的提醒:“我闷了大半天,心说:‘凭什么李刚就当了神迹呢?’不就仗着他第十八代祖宗撑腰吗?我正烦,还想问问监察窗口那小娘们儿,问问她凭什么李刚就能不受审判?正这么想呢,就听人通知……”
“到了。”东郭突然说,打断了周超。
徐之元猜,东郭大概是受不了周超没完没了、不着调的唠叨,存心打断。车子依旧行驶,足足十分钟,才拐入成贤街。
四合院旁边的白色车库门自动升起,黑色宝马平稳地滑了进去。
三个人穿过车库小门,直接进入两梧堂的院子。徐之元来过这里两次,却是头一回留意到游廊尽头藏着这么个通往车库的小门。
“哇噻!”周超发出夸张的感慨,“这他妈是住家儿吗?仙境啊,简直!”
他频频环顾,目不暇接。徐之元很想提醒他,叫他别这么激动,又怕言多语失,只得埋头先进屋。
一进去,迎面厅堂。两侧各一组碧纱橱,木花格子嵌着磨砂玻璃。纱橱都闭着,望不见里面。厅堂内一水儿红木老家具,家具上没丁点灰尘;方桌后的条案上,一对青花将军罐,墙上挂副草书老对子。
周超不认得对子上的字,到在一把椅子的椅子腿内侧,发现一列小字:大清嘉慶年制。
“这也太牛逼了!”他再度感慨。
徐之元想起他第一次进来时,也这么感慨过,只是没把带脏字的糙话说出来而已。
“这边走。”
东郭推开右边的碧纱橱,请周超和徐之元进去。
这里是古香古色的书房,可惜空荡荡,只有一套老家具,没有书;一张花梨案上,林林总总堆满各色印章、砚台。
书房里原来还有一扇碧纱橱,推开这一扇走进去,豁然开朗。右边靠墙,盘着一圈摇滚风金属制楼梯,通往二楼;左边一个半开放式厨房,连着小餐厅。墙上零星几幅看不懂的抽象画,画框线条简洁流畅。
纯皮大沙发对面,是台62寸超薄背投。电视下面,一水高级影音。
“请坐。”东郭看着徐之元,请周超坐。
徐之元会意,与周超隔了半米坐。
周超显得很紧张,踮起足尖,尽量不使自己的旅游鞋弄脏意大利纯实木地板。最后,他索性扒了鞋。
茶几上零散着几张盗版、正版的光盘,周超趁东郭沏茶的工夫,逐一浏览。看到《喜洋洋和灰太郎》,他忍不住笑了,回头看着端茶水走近的东郭:“您还看这个?”
“他的。”东郭递给周超一杯茶,马上给了徐之元一杯。
“呦!对不住,胡先生!”周超朝徐之元敬个礼,“看不出您还童心未泯!”说出这话,他马上后悔起来,担心胡步贤会突然暴怒。但对方没有,只是略显尴尬地扬了一下眉毛,不发一言。
“担心追杀的话,住下来没关系。”东郭在周超斜对面坐下,“我保证这里谁也进不来,绝对安全。”
“那可真太谢了!”周超咧嘴一乐,又以眼神示意东郭,向徐之元奴了奴嘴,仿佛在说:他呢?他是你们的人吧?好像也被怀疑了。
东郭马上就明白了,微笑着道:“他住在这里。”他给徐之元使了眼色,示意对方别再沉默。
“哦!哦!”徐之元赶紧向周超搭话,“那什么!这是我和科、和东郭先生共同的家!我们同居!”
见周超露出一符不解的表情,徐之元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那番话的意思,无疑在暗示:我们是那种关系。他赶紧改口:“我们一直住一块儿!”这么说好像也不对,“我的意思是,我们俩、我们俩关系不错!”怎么有越描越黑的感觉?
徐之元想了想,说:“其实我们……”
“说正事吧。”东郭打断,应该是听不下去了。但他依旧保持着风度,看向周超:“请把知道的情况跟我们说说?”
“是这么回事儿,”周超有点给徐之元弄糊涂了,挠挠头,回忆着,“我当时不是正想问问那小娘们儿么?还没等问呢,后勤就有人来通知,说一会儿进行今年的能力评定。也是啊?我们厅今年还没评定上交呢。我确定那不是愚人节玩笑后,立马儿上后勤部测评办公室去了。
“等着点名的当儿,我就想啊,我那二级半的力量不是给没收了吗?一会儿怎么测?再说我不也是新来的、没做过吗?还没等想出来呢,评定办公室就出来人叫我了。
“我走进去一瞅,妈吔!弄了好几台我不认识的机器搁那儿,一会儿让我站这台机器上扫描,一会儿让我坐那台机器上过滤的,折腾了一溜够了吧?末了儿让我抱住一特大号的大皮球。
“那球大的,跟个特大号儿抱枕似的。我一抱不要紧,觉着浑身触了电似的,汗毛、头发,连没长出来的胡子渣儿都竖起来了。
“这么给他们折腾一通,给我的结果就是:八级半。”
东郭沉默了两秒钟,问徐之元:“小胡,你怎么看?”
“啊?哦哦!我呀?我觉得奇怪。”
“奇怪?”
东郭和周超全注视他。他困惑地盯住东郭的脸:“那个特大号的皮球是什么?”
“那是力量集中评测仪。”东郭扶了一下眼镜,转问周超:“走进测评办公室之前,你碰过什么东西没有?”
周超仔细回想,摇了摇头:“没有吧?没有!”
“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动物没有?”
周超仍在回想,力图不放过每一个细节:“啊!倒有一个!”他击掌,“您不说,我还给忘了。上班路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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